而且真的丰腴吗?
好像确实,他是他们师门三人里最高最健壮的,当然,这不包含应忘忧的本体龙形。
“荒唐!太荒唐了!”晨归要换一件包裹得更紧的衬衫。
心魔:【乐。】
晨归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给我滚回去。】
心魔:【可是你选的这件高领衬衫是紧身的诶。】
晨归:【……】
心魔:【这里是师兄的结界,你在这里换衣服会被师兄看到的吧。】
晨归:【师兄对我没有情欲,我的身体他看得多了。】
心魔:【哎哟我真会装。】
晨归是真想把心魔从自己脑子里揪出来捅死,这玩意儿实在太烦人了!
而在结界之外,丹赋圣笑着帮应忘忧研究龙门。
应忘忧看着丹赋圣的表情就知道丹赋圣又欺负师弟了,而且肯定欺负成功了。
过了没多久,晨归也出现了。
晨归居然换上了一套红色直裾,脚下岐头履,头戴长冠。
这一套都是法衣,而且格外华丽。
原本在琢磨龙门上图腾和材质的人们一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过来。
晨归不在意,因为这衣服是不显身材的。
还有,刚才丹赋圣对他的形容太过轻浮,他不能就这么任由丹赋圣欺负。
他得让丹赋圣知道他也是会反击的。
所以晨归看向了丹赋圣,在清咳两声之后,他说:“魔头,你身材不错。”
玉獒吓得嘴里的小铲子都掉了。
丹赋圣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等着晨归后面的话。
晨归鼓起勇气:“挺曼妙的!”
啪的一声,应忘忧的巴掌狠狠拍在了晨归的后脑勺上:“轻浮!你就是这么形容你师兄的?!”
“这不是夸我吗?”丹赋圣问。
“你给我把嘴巴闭上!”应忘忧冲丹赋圣扬了扬巴掌,丹赋圣立刻抿唇。
最后晨归默默走到丹赋圣身边,和他一起琢磨龙门。
丹赋圣看着晨归笑。
晨归板着脸,维持自己严肃的姿态。
丹赋圣轻轻推了晨归一下,晨归晃胳膊把丹赋圣的手晃开。
丹赋圣又推,晨归继续晃。
“他俩当这是小学生郊游吗?”司琛满脸无奈。
“嗯,你别说,晨归我不知道,但是丹赋圣估计真是这么想的。”玉獒狗刨着把小铲子叼回来,继续对着龙门上的图腾琢磨。
丹赋圣跟晨归互戳结束之后,他从自己的储物器里掏出了一堆东西。
锅碗瓢盆都有,甚至还有不少小臂长的龙形娃娃。
众人:???
“这些是师姐的父母送我的礼物。”丹赋圣解释。
众人:!!!
“啊?!你有这个?!你怎么不早说?!”白愉没有参与研究,他修行不行,也不是专修阵法炼器一类的,帮不上忙。
“你之前不是说这个不是我的工作么?”丹赋圣拿着玩具晃了晃,“我就是过来玩的,而且你们也没问我有没有。”
丹赋圣开始翻找那些玩具身上的图腾文字。
翻了一会儿之后他扯着嗓子喊:“狗儿!!”
玉獒叼着小铲子刨过来。
“你不是工作了么?你是琢磨这个的,你琢磨。”丹赋圣指着一个杯子底下的小字,“这里有一些,那些益智玩具里的字更多。”
“龙族的文字很难破译诶。”玉獒一说话小铲子就掉了。
丹赋圣帮玉獒捡起小铲子,怜爱地摸了摸玉獒的狐狸头:“我的小狗儿长大了,已经是学者了,能独当一面了。你能做好的对不对?”
“你是不是不想干活?”玉獒问他。
“不是不想干活,主要是我没有权威性嘛。狗儿你是教授,你跟官方是有合作的,我相信你。”丹赋圣给他加油打气。
“我是没问题,但这事关应女士的记忆,我怕你嫌我学识不够。只要你们觉得我没问题就行。”玉獒化为人形,开始翻找玩具里的文字。
丹赋圣面露微笑。
而在他的内景里,丹赋圣的神识攥着白泥疯狂摇晃。
“徒儿!徒儿!!你对师父太冷血了!”白泥晃动着触手。
丹赋圣停下动作:“那你把龙门的秘密告诉我。”
他才懒得解谜,他脑子里不是有现成的答案吗?
“徒儿,你变得慵懒了。”白泥谴责他。
丹赋圣稍微停了一会儿动作,然后他摇得更起劲。
犹清真人还有工夫评价他,看来还是力度不够。
丹赋圣继续疯狂摇晃,白泥又吱哇乱叫了好一会儿,最后白泥妥协了。
“龙门的关键其实是龙门不该存在。”白泥已经化了,“重生已经完成,你师姐已经从蛋里爬出来了,倒是‘蛋壳’还没有被打碎。”
丹赋圣想了想,忽然他就明白了:“是了!师姐的重生和司琛他们很像,司琛他们是借玉玺这种礼器重生,他们是不完整的。按理说师姐是完整的重生,不该有外部挂件。”
“可龙门从我出生开始就立在那里,它……”
“因为从来没有龙族越过心中的龙门啊,你师姐是第一条。”白泥微微颤抖,“所以它也一直用不上,龙族的心门是很难跃的。”
丹赋圣把白泥整形成爱心:“那师姐之后如果有第二条龙族要重生呢?”
“龙门不会消失,被打破的只是你师姐的壳而已。很快就会有新的壳竖立起来,也许会换个地方。”白泥很满意这个造型。
心魔扯了扯丹赋圣的裤腿,随后心魔指向他自己。
他不接受自己没有白泥可爱。
丹赋圣把心魔揉捏成一个小皇冠,结果白泥觉得小皇冠有意思,直接伸手把心魔捞过去戴自己头上了。
“龙门上的图腾呢?那是龙族的文字。”
“哦,那是他们乱刻的。”
丹赋圣:“……你说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也在这个龙门上刻过,你应该能找到,我刻的‘到此一游’。”白泥的触手顶端生出五个小指头,给丹赋圣比了个大拇指。
丹赋圣:“你们这群没有公德心的混蛋!”
他脱离内景,在抬头看了一眼龙门之后,有了主意。
玉獒还在琢磨比对文字,好在丹赋圣玩具上的龙族文字有双语翻译。
“身姿绰约,玉树临风,貌若天仙?”玉獒怀疑自己的比对出了问题,他甚至从储物器里掏出了自己以前收藏的其他妖族文字记录大全,试图弄清楚这上面是什么意思。
忽然,坐在龙门底下的丹赋圣捂住脑袋低低地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晨归连忙扶住身形不稳的丹赋圣。
应忘忧也紧张了起来。
“我感觉……像是镇魔锁。”丹赋圣死死摁住自己的胸口,他唇角溢出鲜血。
内景里的犹清真人为丹赋圣鼓掌。
犹清真人能看到的东西是受丹赋圣这个宿主限制的,之前丹赋圣在结界里时,犹清真人就什么都没能看到。
现在丹赋圣邀请他观看这一出,显然是对自己的表演相当满意。
“还有内鬼吗?”丹赋圣苦笑一声,随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提溜起来了一般,毫无抵抗力地被某个不知名物体甩向龙门。
丹赋圣的身体与龙门接触的瞬间,魔力骤然迸发。
“啊!!”
龙门直接被撞碎了。
躺在废墟里的丹赋圣还在虚弱吐血。
龙门果然没他硬。
这锅就让那群隐藏在官方里的二五仔背着吧,反正他们做了不少缺德事,这锅他们想推也推不掉。
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新的龙门,然后在上面刻他们广场舞的图解,大家都别想好过。
丹赋圣闭眼晕了过去。
闭眼晕过去之前,他喃喃念了一句:“师……师父?”
犹清真人的鼓掌停了。
这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这时候还念他的名字?!
想把他塑造成什么幕后大boss吗?!
第62章 道德资本
白泥站在丹赋圣的胸口,两只触手紧紧抓着丹赋圣的衣领:“你小子有那么讨厌我?”
“我爱你啊,师父。”丹赋圣瘫坐在自己意识里,手里把玩着自己的心魔。
心魔被捏成了各种形状,他没有挣扎,只是在焦急地呼喊:“师弟现在守在我旁边诶,他表情好难看。”
“他要是更喜欢我了怎么办?”心魔很愁,“我晕过去的样子特别有破碎感诶。”
犹清真人:……
“徒弟你在哪儿学来的这些词?”犹清真人问丹赋圣。
“看小说,哦对了,一般最有破碎感的是师父你。”丹赋圣看着白泥,“动不动就帮我挡刀晕倒在我怀里。”
“我?晕倒在你怀里?”犹清真人想了下,他的本体两米多高,而他这徒弟一米八出头。他倒在丹赋圣怀里压死丹赋圣吗?
帮丹赋圣挡刀?谁的刀有他的身体硬?
“师父你好不好奇?”丹赋圣正好闲得无聊,“我把那些小说背给你听吧。”
“不听。”犹清真人不用细想就知道他这个二徒弟没憋好屁。
心魔还在小心提醒丹赋圣,让丹赋圣注意晨归的感情。
白泥松开丹赋圣,他的两根触手在身前交叠:“你先跟我交代清楚,你之后准备怎么处理跟你小师弟的关系?”
丹赋圣挑眉:“你还真关心这件事啊?”他还以为这白泥之前是在耍宝。
“怎么不关心?!我死之前可是算过你的情缘的!”白泥在丹赋圣身上轻捶了两下,“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怎么就跟你师弟搞在一起了!”
“还没搞到一起,不过我估计快了。”丹赋圣很无奈。
“因为你们俩性格互补?”白泥询问。
“不知道。”丹赋圣也说不上来,可就像晨归预感的那样,他不可能因为感情问题而刻意疏远晨归,他很有可能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和晨归在一起。
“你爱你小师弟?”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但是情欲嘛……我这辈子就没产生过这种欲求。”在晨归解释之后,丹赋圣明白了晨归为什么会对他有那种欲望。
但他也摸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难不成我是摆烂太久,情感变得淡薄了?”丹赋圣询问犹清真人。
犹清真人不这么想:“你和晨归之间,有一个对情欲有欲望就行了。”
“不公平诶,那我不是享受不到快乐?”丹赋圣抓着白泥捏了两把。
白泥冷笑一声:“享受不到?你师弟喜欢你明明就让你爽到了。”
“什么情感淡薄?人家搞对象急需确认对方是爱自己的,是非自己不可的。”犹清真人了解自己的徒弟,“你需要跟你师弟确认这个?”
丹赋圣:……
确实不用,晨归自己会跟他汇报进度。
“你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你师弟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他的情欲是冲着别人去的,你能不能接受?”犹清真人问丹赋圣。
丹赋圣认真思索,随后他啧了一声:“想象不到啊,晨归喜欢别人?”
“哪来这么个人呢?”丹赋圣不认为晨归有移情别恋的可能性。
这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转移到另一个个体身上。
犹清真人:“你这完全就是有恃无恐啊。”
“真的诶。”丹赋圣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没办法啊。”晨归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交代了。
他怎么紧张得起来?
“师弟一直在盯着我。”心魔提醒丹赋圣。
“我感觉得出来。”丹赋圣看向手中弱小的心魔。
这个心魔影响不到他,没什么威胁性。
这也算一种极端情绪吗?
“刚才那些人都在的时候师弟看起来就不开心,现在他盯着我,看起来更不开心了。”心魔有些着急,“不然我们先醒吧。”
“不行啊,我得受伤受久一点。”丹赋圣得演得像那么回事。
晨归牵起了丹赋圣的手,他尝试检查丹赋圣的身体状况,然而灵力探入一点之后就没法继续了,丹赋圣的体内一团乱。
那些人又对丹赋圣做了什么?
龙门破碎之后应忘忧的精神状态变得有些糟糕,她变得特别困,意识也有些混乱。
应忘忧强撑着陪了丹赋圣一会儿,晨归劝她去睡觉了。
应忘忧体内的灵力没出问题,反而运行得越来越顺畅,晨归以为应忘忧快进阶了。
“师兄……”晨归轻轻喊了一声,他自己的侧脸贴在了丹赋圣的手背上,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诶诶诶,别哭!”原本躺着的丹赋圣忽然睁开眼,并起身帮晨归擦眼泪。
他们在海底,这种地方掉眼泪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这里也不需要擦眼泪。
晨归懵了一会儿,随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丹赋圣的晕倒很可能是装的。
晨归呼出一口气:“原来你没事啊。”
“让他们查查内鬼也好。”丹赋圣戳了下晨归呼气吐出来的泡泡。
“你为什么要摧毁龙门?”晨归问他。
“龙门类似于师姐重生时的那根脐带。它确实很重要,但是在师姐重生之后,它就应该被清理掉了。”丹赋圣解释,“但我不是很想让其他人去深究我是怎么知道秘密的,会很麻烦。”
“师父还在你的脑袋里?”晨归问。
“在,他在跟我的心魔玩,你要不要?”丹赋圣拿着镜子调整自己的状态,他需要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但不能有损他的外貌,他也是有包袱的。
晨归不明白丹赋圣的意思:“要什么?师父吗?”
丹赋圣给自己鬓角弄了两缕白头发:“师父,心魔,都能暂时放在你那里。只是有一点,心魔是我意识的一部分,若是心魔放过去了,你神识里的一些东西就瞒不住了。”
“我需要瞒什么?”晨归觉得他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丹赋圣了。
丹赋圣:“……也是。”
他伸手托住晨归的后脑勺,两人额头相抵,他把心魔和师父都扔到晨归那边去了。
等丹赋圣松手之后,晨归看到了丹赋圣如今憔悴的模样,他忍不住皱眉:“这样不好看。”
“胡说,这是一种虚弱的美感。”丹赋圣把握得很好。
“虚弱不美,你的头发颜色也不好看。”晨归轻轻抚摸丹赋圣的鬓角,“显老气。”
晨归越看越觉得丹赋圣这样不行:“头发的颜色显老气,你的脸颊怎么凹下去了?”
“这样比较清瘦。”
“像骷髅一样。”晨归完全欣赏不到丹赋圣口中的美感,“我觉得你可以不去动自己的身体,你的演技也很高超,你可以用演技骗过他们。”
“光靠演技是不行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只是表象,你不应该被表象蒙骗。”丹赋圣知道晨归是不想看他虚弱的样子。
晨归还想劝说,可他和丹赋圣的表情在刹那间转变为惊讶,晨归的脸通红,丹赋圣的白头发都被吓黑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师父!!!”
晨归的神识里,强行让两个心魔亲了个嘴的白泥拍了拍自己的触手:“干嘛啊?”
犹清真人被这俩心魔吵到了。
他不明白晨归的心魔为什么也那么讲规矩,一个劲地让他恢复本来的面貌,不要再模仿丹赋圣,师父不该这么做,显得不稳重。
而丹赋圣的心魔则是莫名开始谴责犹清真人以前利用晨归监视丹赋圣和应忘忧的行为。
这两个心魔越来越吵,越来越烦人。
犹清真人实在忍不住了,他给这俩心魔强行摁了个头。
现在他的世界清净多了,两个心魔都化了。
晨归的心魔其实是有人形的,他像是一团人形的黑色火焰,体格和晨归一样,只是没有五官。
丹赋圣的心魔过于弱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丹赋圣确实很难再受心魔影响。
犹清真人摁头很轻松,把丹赋圣的心魔往晨归心魔的嘴上摁就行。
“啊啊啊……”丹赋圣的心魔用触手捂住了自己的前端。
“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你身上都没长嘴啊。”白泥把丹赋圣的心魔捞起来,结果那心魔不断地往下流淌,“你都化成汤了。”
“师父。”丹赋圣的心魔开口,“师父你不能这样。”
白泥还在尝试捞丹赋圣的心魔,但白泥的触手太小了:“好了好了,我不摁了,你快起来。”
“师父~”丹赋圣的心魔用触手点在自己身上,“我感觉呼吸好困难噢。”
“你压根就不需要呼吸。”白泥提醒他。
“那一定是因为我太难过了。”心魔的声音哽咽,“我被师父欺负了。”
白泥心里罕见地生出了几分愧疚。
心魔用触手轻轻捶了白泥两下:“师父,你这样真的好过分。”
白泥又拽了心魔两下,他这个二弟子太会撒娇了。
“你又抢我的外形,你还欺负我。”心魔继续哭诉。
“好了好了,对不起。”白泥趴在心魔身上轻轻拍心魔,安抚自己的二徒弟,“是师父错了好不好?师父不该这么对你。”
心魔却越哭越厉害了:“我也是会难过的啊。”
“哎哟,宝贝徒弟!”白泥快速地把丹赋圣的心魔往怀里搂,这次丹赋圣的心魔总算没有往下流淌了,他挤在白泥的怀里,一边哽咽一边抱怨。
犹清真人忘了自己这个二徒弟是最不吃亏的那个,哭得最大声,也最难哄好。
原来丹赋圣的心魔也是这个德行啊。
白泥安慰到一半,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在落在他的身上。
白泥扭头,正对上盯着他看的晨归的心魔。
“有事?”白泥询问。
“您觉得您做得对吗?”晨归的心魔觉得自己这个师父的问题很大。
白泥:……
“按理说我是晚辈,我不该说您。但您实在太离谱了。”晨归的心魔也重新聚拢,“强行让两个没确认关系的晚辈亲嘴?”
白泥怀里丹赋圣的心魔还在哭哭啼啼,还在用黑色小触手捶打他:“你说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晨归的心魔跟白泥讲道理:“您不在意我们两个弟子,不尊重我们。也是不尊重您自己作为师父的身份。”
白泥:……
丹赋圣的心魔:“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明知道我是在乎你的。虽然我表现得轻狂,可我到底是你养大的,你不明白我的心吗?”
晨归的心魔:“师者,以德而耕,拾获山河。您这样做,实在算不上好榜样。”
白泥后悔了,他想要回到丹赋圣的神识里去,这俩徒弟凑一起真是加倍的烦人。
可丹赋圣的意识禁止他进入了。
白泥被丹赋圣的心魔抱着,他计算着自己消散还需要多少时日,最后他只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黯淡。
而意识之外,丹赋圣和晨归两人各自紧张了一会儿,很快又调整好情绪去看应忘忧了。
丹赋圣维持着自己虚弱的姿态,被晨归扶过去。
应忘忧还在睡觉,她的表情不太好看,似乎梦到了不太美妙的东西。
丹赋圣在应忘忧床边坐下,玉獒刨着狐狸腿朝他游来:“你怎么了?!”玉獒本来想冲进丹赋圣怀里的,但丹赋圣看起来太脆了,他怕自己把丹赋圣撞晕。
“不知道。”丹赋圣捂着自己的胸口,“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的内丹和灵台。”
“你很难受吗?”玉獒问他。
“我都生出心魔了,这次问题只怕不会小。”丹赋圣轻笑了一声,“我只怕我的意识失控,我这样的修士被心魔影响……对世界来说是一场浩劫。”
玉獒把狐狸脑袋塞进丹赋圣怀里,他担忧地看向丹赋圣:“问题会很严重吗?”
“放心吧,我会控制的。”丹赋圣笑着摸玉獒的脑袋,“我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魔主了……”
玉獒把头放在了丹赋圣的大腿上。
那些旧部就是一群疯子,到底是谁试图逼疯丹赋圣啊?
这个问题不止玉獒和白愉好奇,等丹赋圣的消息传回官方之后,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也想知道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在失去丹赋圣这个魔主之后,他们谁也压制不了谁。明面上大家都是为了魔族的繁盛聚在一起,可他们内部并不算团结,大家最终目的是不同的。
大家扯着魔主的大旗聚在一起,这段时间魔主摆烂的行为已经让很多冲着魔主名号来的人萌生退意了。
这次又是谁擅自对丹赋圣出了手?
枯瘦苍白的男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不管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谁对陛下动手,我就杀谁。你们这群双面人王八蛋最好祈祷自己别被我揪出来。】
男人默不作声地删除了信息。
一旁的魔族忍不住抱怨:“这老畜生还是群发的。”
“查出来了吗?”男人没纠结短信的问题,“是谁做的?”
“还没。”那魔族摇头,“不过我们确实查出有一部分人打算利用魔神后裔的血脉去干扰魔主。”
“他们试图将那些人身上的血脉提纯,不过他们还没成功。”魔族说完之后又提醒,“魔主也有可能是装的。”
“我知道。”男人收回手机。
他还算了解丹赋圣的性格,丹赋圣的确有可能是装的,可他们也找不出丹赋圣装虚弱的证据。
更何况他们承受不起丹赋圣疯魔崩溃这一可能性。
丹赋圣的力量太过强悍,而且丹赋圣没了,他们如今脆弱的联盟也就更难维持了。
丹赋圣虚弱地抚摸着玉獒的狗头,而玉獒在观察一旁晨归的表情。
晨归的脸色真的很怪,时而绝望时而愤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的表现那么反常,丹赋圣的虚弱应该不是作假。
晨归只是在脑海里跟犹清真人讲道理,丹赋圣说了,他不需要骗人,他只要不搭理人就行了。
就在丹赋圣思考自己要不要再咳点血出来的时候,应忘忧睁开了双眼。
丹赋圣和晨归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他们怕狂暴的应忘忧把宫殿给拆了。
可应忘忧什么都没做,应忘忧在睁眼之后默默坐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什么话都没说。
丹赋圣轻声开口:“师姐,你醒了?”
应忘忧看向了丹赋圣。
“你觉得怎么样?”丹赋圣知道应忘忧想起了一切,但他的表演还是需要继续的。
应忘忧上下打量丹赋圣,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魔主?”
丹赋圣动作微顿。
“你怎么就成魔主了呢?”她走的时候丹赋圣还没有一百岁,等她再想起一切,她的师弟都两千七百多了。
“应女士你失忆了吗?”白愉在一旁询问,“龙门破碎对您的影响很大?”应忘忧不是早就知道丹赋圣是魔主了吗?
“没有失忆,我做了一场很混乱的梦,抱歉,让我自己缓一缓。”应忘忧闭上眼,她的双手摁在了太阳穴上。
她没有透露自己恢复记忆这件事,她估计丹赋圣撞龙门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