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野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对大祭司是抱有何种感觉,也有点不敢深想下去,他低着头,不敢看观月燃的眼睛,只说:“……一般啦。”
撒谎,不是很喜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梦里。
所以到底该怎么惩罚他的哥哥呢?
“一般喜欢吗?是哪种喜欢?”观月燃追问他。
邵野看着脚下的大理石地面,上面倒映着他有些模糊的影子,他嗫嚅道:“我只是……”
观月燃接过他的话,问他:“只是什么?只是想要脚踏两只船吗?”
邵野说:“我只是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想起你。”
所以他同样不想把大祭司一个人孤零零留在那座望月岛上。
观月燃望着邵野垂下去的脑袋,久久没有说话,他没想到邵野会给出这样答案来。
邵野抬起头,观察着观月燃的表情,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小心问他:“你生气了?”
生气?祂想,也许这世上没有比这更能取悦到祂的回答了。
观月燃心里像是融化了一大坨棉花糖,脸上半点没有显露出来,他继续逗着邵野问他:“是替身吗?”
邵野:“……”
他觉得他弟弟虽然在望月岛上被困了那么多年,但见识也挺广的,居然还知道替身这种东西。
见他不回答,观月燃又问:“哥哥,我们俩谁是谁的替身?”
邵野赶紧否认道:“你别瞎说,我没有!”
找替身的渣男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观月燃对着邵野微笑道:“有也没有关系,我很大度的,哥哥把我们都收了也可以的,我做大,他做小,哥哥你说怎么样?”
邵野震惊地瞪大双眼,观月燃他在说什么啊!
观月燃可以,他不可以呀!
“哥哥这是什么表情?不满意吗?”观月燃皱了皱眉,有些苦恼道,“那总不能让我做小吧,哥哥?”
大祭司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他站在邵野的身后,抬手便解开邵野身上的围裙,他贴在邵野的耳边说:“可是我也不想做小。”
邵野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去,两颗乌黑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他记得大祭司不是这个人设啊!
观月燃道:“那不如我们比一下好了。”
邵野张口问道:“比什么?”
不对不对,为什么要比!
“当然是比谁更能让哥哥开心啊,”观月燃的手指勾住邵野裤子上的腰带,对邵野说,“等会儿哥哥可要仔细感受好。”
即使邵野再迟钝,此时也感受到了从观月燃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他刚要后退,结果撞到大祭司身上,和观月燃同样冰冷的手顺着他衬衫的下摆钻了进去。
两个人四只手到处游走,邵野甚至无法分清它们属于谁。
目光穿过眼前的两扇玻璃窗户,能清楚地看到后厨里摆放了各种食材和餐具,邵野有些怀疑地想,他开得是烤鱼店不是牛郎店没错吧!
他的裤子已经被褪到腿弯,他想要挣扎,周围却好像还有许许多多的手将他禁锢。
他们开始进一步地吃掉他。
邵野猛地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大亮,鸟鸣啾啾,帐篷里也跟着明亮起来。
观月燃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温热柔软,还有点湿润的触觉。
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邵野人是醒了,但脑子还有点懵。
观月燃凑近一些,有些担心地摸了摸邵野的额头,问他:“哥哥做梦了?”
邵野转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大祭司不在帐篷里面,他松了一口气,对着观月燃点点头。
“梦见什么了?”观月燃明知故问。
邵野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这种梦他怎么可能跟观月燃说,尤其昨晚观月燃刚对他告过白,他快速摇头道:“没什么。”
又撒谎,观月燃在心里默默给邵野记了一笔。
不过没关系,既然哥哥那么希望带着大祭司一起离开这座望月岛,那他就送哥哥一份大礼吧,希望哥哥会喜欢。
邵野穿好衣服就跑去湖边洗漱去了,他不断地将冰凉的湖水拍打在脸上,想要使自己再清醒一点。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看小说都从来不看后宫文呀!
洗漱完毕,用过早饭,除了身份不合适的观月燃和腿上有伤的陈凌川他们两人被留在了营地,其他人都前往镇上,准备从岛民家里借点他们接下来能用得上的工具。
那些梦中的画面直到现在仍在邵野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他越是想要忘记,就记得越清晰,突然听到陈红药在他耳边叫道:“邵野,小——”
邵野转头,一脸奇怪地问她:“小什么?”
陈红药也是满脑袋的问号,刚才她明明看到邵野前方有块石头的,想提醒他别被绊倒了,结果在邵野快要走过去的时候,那石头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是自己看错了吗?
陈红药也不确定,她只能跟邵野道:“没什么,我看错了吧。”
邵野哦了一声,没有多想,他回过头继续琢磨起自己的心事。
“你今天是怎么了?”陈红药快走两步,跟在他身边问道。
邵野从出发时就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担心他一直这么下去,可能会影响到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邵野随口敷衍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恶梦吗?”陈红药问他。
“呃……”邵野想了想,说,“不好说。”
陈红药安慰他说:“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愿望的达成,是现实的一种投射,恶梦也是一样的,你不用担心。”
她说完却见邵野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更惊恐了一点。
太恐怖了吧!他怎么会有这种愿望!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啊!
陈红药顿了一顿,好奇问邵野:“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邵野摇头,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这事必须烂死在他的肚子里面。
他再次庆幸,还好那只是个梦,还好观月燃不知道。
虽然邵野今天的状态不大好,但他们的行动却是异常顺利,还没过中午,一行四人就满载而归。
回到营地后,邵野叽叽喳喳与观月燃报备自己今天的收获,他说:“……今天小镇上不知道有什么事,那些岛民都不在家,我们是直接进去扫荡了一圈,打算下午再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再一把锯子。”
观月燃对他解释道:“是祭神日到了。”
“祭神日?”邵野拍了拍额头,他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观月燃问他:“哥哥不是想要祭神日的酒水吗?”
他是很想要的,但这玩意儿也不是他想要就能有的,他都把大祭司给得罪了,他怎么可能还愿意给自己酒水。
要是去偷的话,邵野觉得,有大祭司在,他应该也是偷不到的。
“算了,”邵野道,“我还是回去搬砖吧。”
怎么了?烤鱼店也不开了吗?
“哥哥就这么放弃了?”观月燃问他。
邵野叹气:“不放弃也没办法,他们又不会给我酒水。”
观月燃伸手在邵野的脑袋上摸了一把,他笑道:“哥哥不去,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给呢?”
邵野抬起头,真诚发问:“我去了还能回来吗?”
观月燃却道:“那要看哥哥想不想回来了。”
邵野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观月燃唇角上扬,落在邵野头顶的那只手缓缓滑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压低了声音对邵野道:“那位大祭司似乎很喜欢哥哥呢。”
邵野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无意识地飘向别处,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怎么突然有点心虚。
他弟弟不会是知道他昨晚做的那个梦……吧。
观月燃引诱他道:“一杯酒,两个学分,哥哥真的不要了吗?”
邵野有些动摇,他抿着唇不说话。
观月燃笑道:“不要的话也没关系,到时候我陪哥哥一起搬砖好了。”
邵野想象了一下观月燃跟自己一起到工地上搬砖的画面,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要不,他还是为两个学分再拼上一把吧。
岛民们聚集在教堂前面的小广场上举行着最后一场血腥献祭,他们马上就能找到最后一根神骨了,到那时恶魔将会死去,而他们会得到永生。
邵野趁着岛民陷入狂欢当中,偷偷溜进教堂里去,此时偌大的教堂空无一人,只有外面广场上岛民们的歌声在邵野的耳边回荡。
邵野停在教堂中央,仰头看向穹顶上雪白的雕塑,心里不知怎么的空落落的,他突然有些后悔来到这里。
“外乡人,你为何又来到这里?”不算陌生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邵野转过身,发现大祭司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正站在教堂门口,他抬步向着邵野缓缓走来。
教堂的大门闭合,将广场上的歌声全部隔绝在外面,邵野站在原地,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大祭司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昨晚梦中的那些画面没来由地在邵野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的手和观月燃一样的凉,贴在他的皮肤上,引得他一阵战栗。
邵野拼命想要甩开自己脑子里那些不纯洁的画面,不大好意思地道:“我来是想要一杯祭神日的酒水。”
“你带走了恶魔,还想要神明的恩赐?真是个贪心的外乡人。”大祭司这样说着,他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不能给我吗?”邵野小声道,他也觉得不该给他,他今天来到这里,其实是想与大祭司好好告个别的。
他是想过带着观月燃和大祭司一起离开这座望月岛,可经过昨晚的那场梦,他不敢这么想了。
大祭司道:“也不是不能给你。”
邵野刚想说不给他也没关系,却先听到大祭司的这句话,他的眼睛一亮,自己的毕业证有救了?
大祭司雪白的长袍纤尘不染,面具下的那张脸仿佛挂满悲悯之色,他对邵野说:“你去祈求祂的宽恕吧,如果祂愿意宽恕你,明日就会将酒水赐予你。”
“祂?”邵野满脸疑惑,哪个祂?
“很快你就知道了,跟我来吧。”大祭司说。
邵野跟在大祭司的身后来到教堂内部的香房,很快他得到了一件大祭司的同款白袍,大祭司告诉他,要去见祂必须保持身体的足够洁净,除了这件白袍,其他的什么都不能穿。
邵野接过白袍,迟迟没有动作,他偷偷盯着大祭司看了两眼,大祭司一转过头,他便收回了视线。
如是几次后,大祭司开口问他:“你看我做什么?”
邵野踌躇再三,还是没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他问:“祭司大人,您下面也没穿衣服吗?”
大祭司:“……”
作者的话:
【禁嗑cp!来个大神分析一下,6号这边大祭司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打算用6号威胁弟弟吗
:我感觉是要把6号洗脑成邪神的信徒,然后派6号去对付弟弟,弟弟肯定舍不得对6号下手,最后只能束手就擒,被岛民献祭掉,这个时候6号再清醒过来,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看着弟弟被封印呜呜呜呜呜呜
:呃,编得很好,下次别编了
:弟弟居然真的放心让6号来找大祭司,他怎么想的
:弟弟大概跟我们随便嗑嗑一样,喜欢搞ntr吧
:滚你!
:6号离开时弟弟那个表情也挺意味深长的呀,没有专家分析一下吗
:专家敢分析,你敢信吗?
:难道弟弟是在钓鱼执法?等大祭司对6号出手,他就能理直气壮地把大祭司揍一顿了?
:他揍人什么时候不理直气壮了?
:好费解啊
:看不出来呀,大祭司还是个闷骚,下面居然是真空的,不怕一阵风吹过来全露了
:没事,脸还在
:风吹蛋蛋凉~
:不信谣不传谣,大祭司可没承认自己下面什么都没穿!
:那他为什么不让6号穿
:因为6号要去见“祂”啊
:果然是邪神,不正经,太不正经了
:6号是真的没脑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把自己送上门去,大祭司肯定是要利用他对付弟弟的
:就是不知道大祭司打算采取什么手段
:艹一顿吧,弟弟看到了肯定痛不欲生后悔莫及
:你滚啊!!!!!!!!!
:我不嗑cp,但我觉得楼上这个建议不错,大祭司考虑一下呗
:你也滚!
他冬天也这么穿的吗?不用加条秋裤的吗?
大祭司只当做没有听到邵野刚才的问题,对邵野说:“快把衣服换上吧,时间不多了。”
邵野哦了一声。
大祭司没再说话,见邵野要换衣服,便自觉离开,并贴心地为邵野关上了门。
香房里只剩下邵野一个人,他低头看着手上沉甸甸的白袍,实不相瞒,他还是第一次穿这种纯白的衣服,感觉不出三分钟就要被弄脏。
不过每次见到大祭司的时候,他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他是多久换一次衣服?
邵野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一边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
只是在脱内裤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转念一想,不就是件衣服嘛,为了学分,不寒碜。
他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袍抖开,在身上比量来又比量去,有点不大会穿。
雪白的布料衬着他蜜色的皮肤更加可口,当他弯腰的时候,臀部翘起,无数只眼睛紧紧注视着他。
邵野动作一顿,直起身来,怎么感觉有人在暗处偷偷看着自己。他眯起眼睛,警惕地打量起四周,香房的布置简单,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邵野挠挠头,那大概是他感觉错了吧,可能是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人有点不习惯。
他把这件宽大而洁白的袍子展开,披在身上,把腰边和领口的带子都系上,发现还剩下两条带子,离的有点远,就那么放着了,反正该遮的地方是都遮住了。
邵野推开门,从香房走了出去,好不习惯,总感觉下面凉飕飕的。
大祭司一直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道:“穿错了。”
邵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袍,他就说自己的衣服怎么跟大祭司的不大一样,还以为是同系列的不同款式。
这衣服以后如果能上架售卖,建议附赠一张说明书。
“回去,我帮你穿。”大祭司语气平淡道。
邵野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他里面1丝不挂,让大祭司帮他穿衣服,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大祭司似乎看出他的担忧,问道:“你是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邵野脸一红,仿佛从中听出微微的嘲讽之意,他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在大祭司眼里,自己估计跟那些衣服架子之类的死物没区别。
他赶紧摇头道:“不、不担心。”
那只是他的一个梦,大祭司才不会像梦里那样跟着观月燃一起对他……
他感觉这位大祭司十分无欲无求,清清冷冷,像是一轮天上月,他只是把月光洒向人间,至于人间如何,都与他无关。
邵野回到香房里,脱下身上的白袍,大祭司伸手接过白袍,站在他的对面,他微垂着头,看着邵野,一直没有说话。
邵野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到底是看什么?不会要把毛也都剃掉吧!
大祭司的眼睛被面具遮住,邵野其实也不确定他在看向哪里。
“怎么了吗?”邵野小声问道,要不这两个学分还是别要了吧。
“没事。”大祭司说,将白袍披在邵野的身上,对邵野道,“把手抬起来。”
邵野乖乖抬起手来,大祭司微凉手指无意间扫过他胸前的皮肤,梦中的画面又一次在邵野的脑海中浮现。
邵野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努力想要摆脱那场梦给他的影响,可偏偏这个时候大祭司的胳膊环过他劲瘦的腰身,手指顺着邵野的背沟一点点向下,与他梦中的场景几乎重合。
邵野呼吸一滞,下意识想要躲开大祭司的触碰,却先听到大祭司提醒他说:“不要动,马上就好。”
邵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他的话,生生克制住身体想要逃离的冲动,一动不动像个木偶站在这里。
不过大祭司和他梦里的那位还是不一样的,真的只是帮他把长袍穿好,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过界的动作。
邵野耷拉脑袋默默反省,是他思想不纯洁,对不起大祭司,也对不起观月燃。
为了缓解心中的尴尬,邵野开口道:“那个,我可能要离开望月岛了。”
大祭司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邵野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的,见他反应如此冷淡,也说不下去了。
大祭司不在意自己,也不会为自己的离开感到伤心,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邵野跟在大祭司的身后走出香房,带他来到圣殿之中。
圣殿的地面上铺满柔软的猩红色地毯,十二根雪白的石柱分列在圣殿两侧,石柱上环绕着形态各异的花枝与鸟兽。
圣殿的最前方是一座用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高大神像。
邵野随着大祭司的脚步走到神像的脚下,神像足有五米来高,白袍曳地,他仰头看去,却根本看不清神像的面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
邵野对艺术品的鉴赏能力几乎为零,但不知为什么,却对眼前的这座神像喜欢得很,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这座神像一起搬走。
“我要怎么做?”邵野转头向大祭司问道。
大祭司道:“待在这里,等待祂的降临就好了。”
“祂还能降临?”邵野惊讶问道,“怎么降临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
大祭司说完这句话,便退出了圣殿。
空旷的圣殿中只剩下邵野一人,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左右,没有任何异常。他抿了抿唇,开始在心里默念学分学分,只是念了没一会儿,思绪就又跑到了别的地方。
他先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拿个杯子来,而后又忍不住去想观月燃这个时候在做什么,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他要担心的吧。
也许自己今天根本不该过来。
奇异的香气在圣殿内弥漫开来,邵野在那里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到了眼前的神像上,这么大的神像,是谁雕刻出来的?
神像的身上仿佛在散发出一股凡人难以抵抗的魅力,邵野只是看着他的衣摆眼睛都有些发直,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他摸一摸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他摸一下,就摸一下。
邵野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手指刚触及到神像冰冷的袍角,就感觉有一只手,也掀开了他的袍角,顺着他的小腿向上抚摸。
邵野像是触电一般连忙收回手,但是那诡异的触觉仍旧停留在他的身上,不止一只手,是很多的手,它们在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游走。
邵野想要逃走,可是手脚都使不出一点力气,两条腿更是软得不行,一下子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想要呼救,可一张开嘴,就有一只无形的手探入他的口腔,勾着他的舌头,使他只能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透明的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雪白的袍子被濡湿一片。
他的双手被禁锢在脑袋上方,两条腿也被分开,那些手轻易地钻进他宽大的袍子里,在里面肆意妄为。
神像高高矗立,圣坛下,雪白的袍子包裹着蜜色的健壮的躯体,这才是祂最满意的祭品。
雪白的穹顶仿佛跟随他身下的地面一起旋转起来,邵野无法思考,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觉得到处都是观月燃,他被他们包围着,被他们抚摸着,被他们深深爱着……
无数个观月燃,他们伸出无数的手,张开无数的嘴,要将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细细品尝一遍。
他们知道所有能让他感到欢愉的地方,将他推向无上的极乐之所,一次又一次的,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广场上,狂欢的岛民们唱起月神的颂歌: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祂从天国降临
祂将带走战争与鲜血
带走病痛与衰老
带走恶魔绝望的嚎叫
把流出奶水的蜜块
把淌下蜜水的黄金
献祭给祂,献祭给祂
祂把福音洒遍人间
赞美月神
旧日已逝,光辉永在
不知过了多久,邵野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是躺在圣殿的地毯上,他转动乌黑的眼珠,上下左右地看了看,这里根本没有观月燃,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是他的一场梦吗?
那件雪白的袍子还穿在他的身上,只是被揉得有些皱了,衣带早已散开,露出里面蜜色的皮肤,而旁边猩红色的地毯上落了许多斑驳的白色液体,异常显眼。
邵野看到后原本就泛红的脸颊,这下更是红透了。
他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吱嘎一声,大祭司推开门,从圣殿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邵野想整理好衣服从地上起身,但他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他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大祭司来到邵野的身边,停下脚步,垂眸看着脚下猩红的地毯、雪白的长袍,和面带潮红的青年。
他的声音难得多了几分沙哑,他问:“外乡人,你在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邵野说,他羞耻得恨不得能找条地缝赶紧钻进去。
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大祭司会信吗?会不会把他当成变态啊!
他的嘴唇微张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大祭司能够清楚看到里面柔软的舌头。
他捻了捻指尖,刚才有点没亲够。
“你是在渎神,外乡人,”大祭司沉声说道,他稍微俯下身,问邵野,“你可知自己要受到怎样的惩罚?”
“还要受惩罚啊?”邵野呆呆地问他。
“当然,”大祭司道,“你在祂的面前做出这种事,还把这里弄得这样脏,不该惩罚吗?”
好像挺应该的。
“什么惩罚?”邵野苦着脸问,他就说今天不该来这里的,身体莫名其妙被掏空不说,还得受罚。
他仰着头,眼睛湿漉漉的,眼角带着一抹绯红,嘴唇被咬得有些红肿,他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但让人看了只想把他再狠狠蹂躏一遍。
大祭司人停在他的两腿中间,雪白的靴子轻轻蹭了蹭。
见还有反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邵野突然觉得眼前的大祭司与他昨晚梦里见到的那个渐渐重合在一起。
大祭司收回脚,绕着邵野走了一圈,邵野一边奇怪他这是要做什么,一边忍不住掀开他的袍角往里面偷看了一眼,原来他里面是穿衣服的。
那怎么不让自己穿衣服?邵野正腹诽着,听到大祭司对他道:“外乡人,你需要得到净化,以洗清你渎神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