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周凝雨，总公司在另一边，还得开不少线上会议。
楚漾被她薅过去帮忙了。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很斯文地站在她身边。
周凝雨抚了抚他的肩膀：“真是长大了，之前是小小助理，现在特别适合当我的特助，带出去很有面子。”
楚漾看了周凝雨那特助一眼，手握成拳抵了抵鼻子，耳朵红了。
周凝雨柳眉一蹙，想到什么大笑起来：“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是真特助，不是情人。”
“现在这么开放，你还对这事害羞，你这款是真找不着了。”
“走吧，先去我办公室。”
楚漾：“好。”
办公室暖气开得足，楚漾有点热就把大衣脱了，里头是白色的毛衣棕色的长裤，他挽起袖子坐在电脑前给周凝雨整理邮件和文件，期间还去泡了两杯咖啡。
大家都很忙，他在茶水间等咖啡机运作等了一会，抱着手臂眺望窗外，放松下来额上的头发都落下两缕，慵懒迷人、风度绝佳。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两声，楚漾拿起来一看，上百条消息都不知道先看什么好，甚至因为太忙手机电量几乎没掉。
他快速划过扫了一下，都不是太重要的消息，好几条在问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他直接搜了【群发助手】，输入：【有点忙，一切都好，谢谢关心。】群发了所有人，甚至没给他发消息的也收到了。
楚远舟看到这消息笑着摇摇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太官方又不是，反正很有楚漾的个人风格。
纪真仪：【有那么忙吗？我看是有人骚扰你了。】
楚漾正好没熄屏，回了个你说的对的表情包。
一扫而过间看到不少裴西凛和谢安的消息，楚漾都没点进去，频繁联系他的，他都有些警惕，忙归忙，不想回也是真的。
咖啡泡好，他端着回了周凝雨的办公室。
谢安有些焦虑，他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大抵就是楚漾，除了学习、打工，剩下的空闲全被楚漾的身影占据着。
他也自认为在宿舍里和楚漾关系最好，虽然最近隐隐有被司遥超过的架势。
但....楚漾不回自己消息就显得有点怪，他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要说有点奇怪也是放假那天，可那天是司遥和林知珩的对峙，和他没有关系。
他本来还想暗示一下楚漾换宿舍，现在好了，楚漾连自己也不理。
裴西凛也给楚漾发了很多消息，从游戏操作再到甜点、景点说了个遍。
一开始说到游戏操作楚漾回了几句，之后再问就没有答复，裴西凛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太傻，楚漾懒得搭理他。
怕楚漾嫌弃他太菜，决心苦练技术，没敢把这当做话题。可后面无论再发什么，楚漾都不予理会。
终于，他选了个良辰吉日，在晚上9点的时候给楚漾打了个电话，算是两人之间的第一个电话。
怦怦怦——心跳声都快盖过了拨号声····
好在，楚漾接了、
——“喂？有事吗？”
裴西凛掐了掐手心：“你..最近很忙吗？我看到你群发的消息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都没时间回复我的消息。’
先传到裴西凛耳朵里的是一阵悉索声，楚漾刚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最近确实有点忙，你有什么事吗？”
裴西凛：“没、只是有点担心你，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你说。”
楚漾笑了声：“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帮家里人的忙，谢谢。”
裴西凛张了张嘴，他没帮上任何忙，不应该得到这个谢。
还没等他想好下一句，楚漾又道：“还有别的事吗？我要睡了。”
尾音很轻，是真困倦了。
裴西凛：“没有，晚安。”
楚漾：“嗯。”
大概又过了半个星期，裴西凛几乎想跑到楚漾家附近去碰碰运气，又怕被人当做是跟踪。
裴西凛想和楚漾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已经解决了，他想约楚漾出门吃饭，想约他去游玩，想和他打球想和他一起玩游戏。
他觉得自己最近的技术大有长进。
好在当天楚漾就开了直播，一解相思之苦。
楚漾没玩游戏，懒懒地窝在吊椅上，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脸，角度死亡也顶不住他好看。
楚漾语气懒洋洋的，还带着点鼻音，弹幕都在问他是不是没休息好。
楚漾点了点头：“最近忙，都感觉自己提前实习了，所以一直没直播。”
“过几天要和我哥去度假，那儿的信号不一定好，我到时候录点视频和照片发。”
说完他看了眼弹幕，有人问他那今天播不播。
“今天不播，昨天刚忙完，好累。我今天窝在这，谁都别想让我起来。”
他垂了一下眼，又抬眼去看镜头，眼尾懒洋洋一勾，看直播的都要被他迷晕了。
只是话音刚落，立马有人接道：“是吗？那待会是不是还要我把你抱回去？”
听着口气就知道是楚远舟，楚漾立马朝那瞪了一眼：“你别拆台！”
【啊啊啊啊，这是宝宝第一次朝我撒娇，嫡长哥滚开，我来抱！】
【老公你真是累昏了头了这是我能看的吗？再说几句我真的要脱裤子了。】
【老婆你平时在我们面前装酷是不是很辛苦，这才是真实的你对不对？】
【我都不敢想象和我老婆睡在一起有多爽了，每天忙活到凌晨，起床还能看到他这累的懒洋洋的样，美死我了。】
【在庭院吗？我要翻墙去偷了小羊你等着。】
【别瞪了真y了。。】
【今天穿嫡长哥的皮套，小羊我先来抱！】
【嫡长哥这皮套我能穿一辈子，爽死了。】
楚漾举着手机一会手就有点酸了，他看了附近的支架两眼。
楚远舟看他那没骨头的样，叹了口气，把支架给他拿了过来还把手机架了上去。
“这个角度怎么样？”
楚漾竖起大拇指：“不错。”
【太会使唤人了宝宝。】
【小羊：宝想要，宝得到，宝不说，但你得给。】
播了半个小时楚漾就关了，后天中午出发去私人山庄。
家里的阿姨已经放假回了老家，待会有人上门大扫除。
周凝雨订了餐厅说请他们吃饭，楚漾本来不太想去，又想到是楚远舟开车，心想也不错。
到点上楼去换衣服，接到了裴西凛的电话。
“喂、怎么了？”
楚漾接起电话点了免提，手机被他随手丢在床上，打开衣柜开始挑衣服。
裴西凛：“你忙完了，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楚漾眉毛一挑，裴西凛对吃饭未免太执着：“我没什么空。”
裴西凛沉默了一瞬，又说：“那我送过去给你吃，好吗？”
殷勤地过分了，楚漾皱起眉，很想和裴西凛说不用这样讨好自己，又是送钱又是打赏的，在他这里算是还完了的。
不过裴西凛品行不错，也有一些人会花钱买断关系，他明显不是这种。
于是楚漾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有人给我做饭，谢谢。”
裴西凛终于说：“不用谢，你都没让我送。”
楚漾：“....你是很闲吗？”
裴西凛：“刚忙完，但对你永远有空闲。”
楚漾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别说这种肉麻的话。”
裴西凛没吭声，他发自肺腑，但又不想对楚漾说好。
“你新年去哪里玩？我家里和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我能不能...”
楚漾打了个哈哈：“...我哥定的地方，忘了问是哪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了，裴西凛应了声好，楚漾立马挂了电话。
他换好衣服还是觉得有点怪，问：【系统，你们男主不会也是gay吧？】
系统吓得差点乱码，呼吸灯闪了几下：【裴西凛是无cp文的主角。】
楚漾：【你确定？】
系统：【书上是这么写的。】
但裴西凛遇到楚漾之后就变异了这不关它的事啊，谁让裴西凛在书里没遇到楚漾就死翘翘了呢。
楚漾揉了揉太阳穴：【我可能真的有点累了，有点被害妄想症。】
他现在就怀疑裴西凛想gay自己。
系统：我不敢说话。
裴西凛第二天又给楚漾发了消息，楚漾越看越像，还是没回。
裴西凛很识相地没打电话。
楚漾和楚远舟收拾好行李，隔天中午就出发了，只开了一辆车，楚远舟和周凝雨那个助理轮流开。
楚漾和周凝雨坐在后面，他看到李助理还顿了一下。
周凝雨真没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把他当成我男朋友就行。”
楚漾：“...那我叫他什么？”
周凝雨顿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嘴角收了收：“你在公司叫什么就是什么。”
楚漾颔首抬眼，余光略过驾驶座，果然看到李助理一瞬间失落的表情，但很快就整理好了，没让周凝雨发现。
两人开车都很稳。
周凝雨这段时间没怎么休息，素着一张脸，头发也都绑了起来。她和楚漾聊了一会，忽然从包里掏出两片面膜和一瓶小喷雾，对着脸喷了两下擦干净，接着撕开面膜往脸上贴。
见楚漾看她，还给人递了一片。
楚漾：“...我不要。”
周凝雨：“怎么了？嫌没有男子气概？”
楚漾：“不是，我是不喜欢有东西黏在脸上。”
周凝雨：“真是硬帅。那以后你女朋友亲你你也不能适应？”
楚漾无奈，知道周凝雨只是想调侃自己：“那不一样。”
周凝雨：“哪不一样？你被人亲过了？”
这话一出，楚漾就和楚远舟在后视镜对上眼。
楚漾：“...没有。”
周凝雨：“小处男。”
楚漾的脸一下爆红，眼睛也一下瞪大了，尴尬无措地看着周凝雨，几乎不敢往前头瞄一眼。
难得看到他这幅样子，真是又新奇又可爱，白皙的脸变得红彤彤，多了几分稚气，像朵小粉花。
周凝雨笑的一直抚眼角：“还是这么可爱，你别瞄了，这车上就你和你哥两个处男。”
楚远舟猛然咳嗽一声：“别教坏他。”
周凝雨：“说到自己就急了，就是你一直不教他才这样，以后有的是人教。”
楚漾悄悄伸手要去拿耳机，周凝雨拉住他的手：“好了不说了，我敷面膜呢，再笑要多长两条纹了。”
又推了推楚漾，“你坐过去点，我躺会。”
楚漾挪了过去，周凝雨拍拍他的腿就躺了上去。
楚漾垂眼看她，扯过小毯子给她披上，车窗也被他升了上去，只留下一点缝隙。
楚远舟点了音乐播放，车内顿时只剩下音乐环绕，都是适合旅行的一些轻快歌曲。
楚漾也没再想着拿耳机，闭着眼睛，手肘撑在车窗、手心搭在脸颊，偶有颠簸就跟着一晃。
姿态随性慵懒，稍长的发衬得他的面容更是雌雄莫辨，俊美逼人。
五官像刀刻的一样，沉下脸时会有点凶，却绝不会让人生厌。
反而会因为冷脸、更招人。
越凑近看，越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漂亮的像是能把魂吸进去。
十几分钟后周凝雨就把面膜揭了，却没改变姿势，还是睡在楚漾腿上，中途倒是问了楚漾要不要坐到最右边去，她枕另一边腿，这样不会麻。
楚漾：“...也行。”
换了楚远舟开车之后，李助理还回头看了楚漾好几眼。
楚漾没接收到他的信号，有点疑惑：“？”
接着他又好像懂了，轻声问：“你要跟我换位置？”
李助理：“....”
他只是吃醋，要真换了位置，周凝雨不一定愿意躺。
就算知道楚漾只是周凝雨的表弟，还是会...
没名分的醋最是酸。
冬天日头短，他们到私人山庄的时候才五点多，天却已经暗了下来。
在车上待的太久，身子都软绵绵的，特别是楚漾，他被周凝雨枕了几个小时，下车还踉跄了一下、
楚远舟反应很快，两条铁钳似的手臂紧紧钳住他，还瞪了周凝雨一眼。
周凝雨搀扶着楚漾另一边：“晚上给你点个参汤补补。”
楚漾突然觉得丢人，特别是已经有人在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了。
他反手把两人推开，自己弯下腰捶了捶腿，刚刚就是一下迈开腿没反应过来，不是什么大事。
他直起腰来，楚远舟戏谑道：“待会泡泡温泉就好了。”
楚漾：“我现在就很好。”
说着还抬腿佯装要踢楚远舟，楚远舟不躲不避，挨了一下。
把行李放到房间之后四人到了餐厅。
订这儿有门槛，来这的人都挺有素质，餐厅是开放式的，没有包厢。
四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窗棱是木质的，一根木条支着窗，很有古代的风格。
不过很干净，也不暗沉。
一碗热腾腾的浓汤下肚，楚漾的眉目都舒缓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再配着青菜吃一碗腊肉饭。
烤鸭也很焦脆，楚远舟时不时给他夹一块。
来这的个个都精神奕奕，无论是年轻的还是中年的，多半都是奔着温泉和滑雪来的。
但年轻的那些目光让楚远舟很不喜欢，走进来之后多半都黏在楚漾脸上，直勾勾的还探头，一点都不稳重。
于是楚远舟揽着楚漾的肩膀让人坐在了窗户边，自己用高大的身型挡住楚漾。
吃饱不适合泡温泉，他们决定先去买滑雪装备，本来楚漾想提前买，但楚远舟说这里装备齐全，在这买还不占后备箱。
说的也是，毕竟他给楚漾收拾的行李箱就有两个，还都是大号的。
没想到去买个装备也有人尾随，还很自来熟，追上来就和楚漾搭话：“你们这是要去买装备？”
楚漾愣了一下，点点头：“对。”
他穿着羽绒服，有点蓬，那张脸显得更小，下巴抵在领口，全身包的严严实实，唯独两条小腿，又细又直。
有人看着楚漾下意识舔唇，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一张脸冷淡又漂亮，在这样的雪夜里漂亮地甚至有点逼人，还留着长发，应当是...
目光又在楚远舟和楚漾身上转了转，说起来两人长得不太像、气质更是大相径庭，要是别人不说，绝不会有人把他们当兄弟。
“我带你们去吧，正好我们买少了点东西，昨天刚去过，认路。”说着就走到楚漾的面前要给他领路。
楚远舟立马抬臂一挡：“不必了，他喜欢清静。”
楚漾颔首。
周凝雨站到一旁看热闹，李助理跟着。
那人蹙眉，换做平时他可能就真走了，但目光游过楚漾那张脸，还是不甘心，哼笑一声：“醋意别那么大，只是带个路，大家都是一起。”
楚远舟眉头皱的更厉害，他的感觉果然没错，又是一群觊觎他弟弟的。
楚漾没什么感觉，他出来玩是散心，不是来交朋友的。
还有就是有点没眼缘，拒绝道：“谢谢，但不麻烦了，我喜欢清净。”
对外，他不会和楚远舟唱反调。
美人都这么说了，再想黏上去也得掂量一下，那几人只能点头：“好吧，希望明天在滑雪场能遇到你。”
“我技术很好，可以教你。”
楚远舟：“呵呵。”
楚漾微微笑，伸出两根手指扯着楚远舟的衣服走了。
楚漾实在是有些累，挑完装备也不怎么想去泡温泉，就想回房间躺着。
于是他们决定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起去滑雪，然后下午泡温泉。
周凝雨和李助理一间房，楚远舟和楚漾一间。
木质地板打了蜡油，颜色很漂亮，房间打扫的很干净、赤脚踩上去居然是温热的，楚漾微微扬眉。
楚远舟打开行李箱解释说：“这里是天然的温泉，后来别人开采又凿建了不少管道，温泉水流通，所以暖和。”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晚上还是得开着暖气睡。”
楚漾：“那你怎么办，再去开一间房？”
虽然不是睡一起，但楚远舟的火气挺大的。
楚远舟：“不用，我少穿点。”
接着给楚漾翻出一套睡衣：“去洗澡。”
然后给自己找了件短袖和短裤，想来是早有准备。
楚漾：“......”
洗完澡楚漾也难得没有钻进被窝，靠在床头玩了一会手机。
这次出来他还带了台相机，既然说了要拍些照片分享，就要认真对待。加上周凝雨也要他拍照。
莹润的脚趾在地毯上翘了翘，看着尹连川的信息。
尹连川：【跑出去旅游不叫我？太不够兄弟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这下是真的没朋友了，这几天在忙，本来想过年约你出去的，结果一打开手机我兄弟跑了！】
【能不能告诉我去哪了？/求可怜.jpg】
楚漾笑了笑：【告诉你在哪你就敢来？我和我哥在一起。】
尹连川磨了磨牙，楚远舟不算什么，被挤兑一下也正常，楚漾的哥哥嘛。
尹连川：【当然敢，我在家都要无聊死了，好想你。】
楚漾：【好好说话。】
尹连川：【我平时就是这么说的，你不能突然不让。】
【/立正.jpg】
他从认识楚漾之后就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楚漾虽说没完全习惯，但也能忍。
但最近看到这种话就蹙眉。
楚漾：【烦。】
尹连川：【谁惹你不高兴了。】
楚漾：【你。】
尹连川：【我给你跪了还不成吗？你真的不想让我去找你？那我不去了。】
说的好像他想找就能找到一样，楚漾随手对着黑漆漆的窗外拍了一张发了过去：【你来吧。】
尹连川那边立马静了，楚漾给手机充上电，拿过床边的蒸汽眼罩戴上，很快睡了过去。
暖气是楚远舟调的，温度确实开的有些高。于是楚远舟洗完澡出来就到楚漾两只脚丫伸在外面，手倒是在被窝里。
楚远舟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放下，曲着腿压上楚漾的床，把被楚漾踢得卷上去的一点被子放下来盖住了他的脚，楚漾顿时皱眉。
楚远舟料到了，立马把他的双手解救出来，楚漾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
这一觉睡得很好，楚漾醒来时发现居然才六点多，天还没完全亮，偏头一看楚远舟还没醒，两张床中间的小夜灯亮着，楚远舟是面对着楚漾这边睡的。
楚漾把小夜灯关了，只开了自己这边的一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有点想睡个回笼觉，但又睡不太着，索性在脑后多垫了个枕头看着窗外。
对着床的说是窗户，不如说是墙体中间嵌了一大块玻璃，给人观景用的。
楚漾看了一会，发现外头居然纷纷扬扬的飘起了小雪花，他顿时也不躺了，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去看。
他们所住的楼层不高，楚漾甚至能看到那些雪花挂在了树梢上，不一会儿树枝就挂了好些，白绒绒的。
楚漾决定下去拍照，他伸了个懒腰，轻声洗漱完套上卫衣，又穿了件大衣就拿着相机下楼了，还戴了顶帽子。
几棵树之间就有一盏路灯，楚漾拿着相机仰头去拍树梢上欲落不落的雪块，那块雪像流动的一样，楚漾眼睛都盯酸了它才舍得坠下来。
雪下落的那一秒他也勾起了嘴角，脖子仰得都酸了，他锤了锤，点开刚刚拍的东西看。
不错，很满意，手一点也没抖。
他穿着厚重的大衣却不会显得沉闷，那身型瘦削又笔挺，反而让人觉得他很适合在这样的寒冬，肤色都和雪一样白。
视频有了，还可以再拍几张照片，他转头想去找别的，一转身却发现后面有人，不知道站在那看了自己多久。
两人的肩上都落了雪花。
见楚漾突然回头，那人也没有被突然抓包的尴尬，反而微微一笑问：“好巧，能帮我拍几张照片吗？我可以付钱。”
“我是一个人过来玩的，男人一直自拍会显得有点怪...”
这点楚漾理解，他也不怎么喜欢自拍，因此有很多照片，都是楚远舟给他拍的。
于是他点头：“可以，不过我拍照技术不是很好。”
男人微微一笑：“没关系。”
天渐渐放亮，两人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拍，男人长得不错也很上镜，楚漾给他拍了好几张就拿过去给他看。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楚漾比他矮些，男人没想到他会直接凑过来，下意识屏住呼吸，憋得耳根都红了，他没听楚漾在说什么，也没看相机，鼻尖有一股好闻的冷香，在楚漾凑近时才有的。
在楚漾抬头询问他意见时，他也是愣神的，只盯着人流光转动的眼，下意识道：“很好看、”
“额，我是说你拍的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
楚漾：“不客气，还要再拍吗？”
现在多拍几张练手，等会给周凝雨拍应该会更好。
男人喉咙往下一滑：“可以吗？”
楚漾：“当然可以，不收钱。”
其实比拍照更让人心动的是，只要一想到那个漂亮的人、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摄像头的一端注视着自己，便会让人血液沸腾，心脏鼓动，几乎都要出现错觉。
当然被楚漾注视着，也很难完全放开。
换了个地拍完后，男人注意到楚漾甩了甩手，便说可以了，坚持要给钱答谢，被楚漾拒绝后，又说加个微信、方便传照片，接着还要请楚漾吃饭。
才七点多，回去其他人八成还没起床，楚漾也就同意了。
两人到了餐厅，楚漾挑了个座位坐下，就这一会的功夫，男人就点了满满一桌。
楚漾：“这么多，你还有其他朋友要来吗？”
男人摇头：“没有，你不是有几个朋友吗？可以打包...”
面对楚漾一下警惕起来的表情他立马道：“我不是跟踪、你们昨天在这吃饭我也在，就看到了，没想到还能和你单独吃饭。”
楚漾嗯了一声，把心放了回去，吃完饭他就带着一堆打包好的东西回去。
拍照的男人是孤身来的，一个人显然吃不了。楚漾不要这一桌就浪费了。
楚漾回到房间时楚远舟正拧着眉在打电话，看到他回来松了口气，手机丢回床上，扒了扒头发：“怎么出去也不说一声？”
楚漾把手里提的一叠早餐放在桌上，手心都被勒红了，刚刚那男人想帮他提回来，他没让。
“一大早去买早餐？”楚远舟帮他把另一只手的相机放下。
屋内还开着暖气，楚漾把大衣脱了才说：“这是我用劳动换来的。”
楚远舟：“什么意思？”
楚漾走到洗手台前洗了个手说：“刚刚下去拍视频，别人让我给他拍几张照，然后请我吃了个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