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心疼他,是不是?”
沈辞被梁兰拉到沙发上,看了眼偷偷看他的沈唯一,心下觉得好笑:“我连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都不知道,谈什么心疼。”
最开始沈辞还在想,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一个家暴的人,怎么到另一个地方就当起好丈夫了。现在他倒是有些明白了,这个女人心机太深。
不管是对他表现出来的热情,还是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在为了沈唯一。
这人还惦记着他的肾,但却不像沈长余一样逼迫,而是温水煮青蛙,等着他自己上钩。
沈辞挣开梁兰握着的手,继续说道:“我喜欢漂亮的小孩儿,要是你们俩生个妹妹,我可能还真就心疼了,但现在这个……确实是差点意思,完美的继承了你们俩的缺点。”
“沈辞!你再说一遍?!”
沈长余原本不想搭话,结果越听越来气,又想冲上去指着沈辞鼻子骂。
从回来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沈唯一突然开口,他说话微微喘着粗气,目光落在沈长余身上:“我需要安静,你们小点声……”
沈唯一说完就自己转着轮椅回了卧室,不知是难过还是怎么,没敢再看沈辞一眼。
而沈长余自然应允,立刻放低了声音,只是面子有些挂不住,还是放了狠话:“我是看在唯一的面子上,不然你这样忤逆父亲的早该打死一千次。”
“哦。”沈辞丝毫未受影响,甚至嘴角上扬几分,笑看着沈长余,“你这么在乎沈唯一,可别哪天分开了啊。”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以及现在来看,沈长余和梁兰几乎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沈唯一身上,而这么多年的心血,没什么比分离更疼了。
沈长余还想再说什么,被梁兰瞪了一眼后走到阳台不再管屋里的两人。
沈辞侧头瞥了眼,沈长余也快五十了,上了年纪后腰也跟着弯了,再加上给沈唯一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导致整个人都显得颓废。
只是对于沈长余,纵有可怜之处,也不值得人心疼。
至少,他还是恨不得让他早点死。
“小辞,今天多谢你送唯一回来,家里现在这样也不好意思留你,但阿姨还是希望你可以常回来,你弟弟经常提起你呢。”
沈辞没理会梁兰,对于这里他多呆一秒都觉得呼吸不畅。
今日算是短暂的占了上风,只要一想到沈长余吃瘪的样子,沈辞便觉得浑身舒畅。就连下楼时脚步都欢快许多。
此时天算是彻底黑了,沈辞看着没有路灯的小区,心里有些发怵,不由得脚步加快了些。他不知道在这个位置能不能打到车,只能祈祷有哪个好心的司机路过这。
小区门口有一道亮光,沈辞连忙加快脚步。他不知道那车停在那做什么,只想借着车灯尽快走出这吓人的小区。
只是当他走进看见车旁边的人时,却是慢慢放慢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黑色卡宴,正是他熟悉的那辆,除了傅砚观还能是谁。
见沈辞越走越慢,傅砚观开口道:“小辞,过来。”
听见此话,沈辞直接停下,赌气的站在原地。
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过去?冷战这么久,傅砚观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过,现在招招手就想让他乖乖就范,休想!
他才不要先低头。
第22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息传来。沈辞看到傅砚观朝着他走过来,那人步伐迈的极大,三两步就走到了他身边。
几日不见,傅砚观似乎清减了不少,本就棱角分明的脸也更加消瘦,但好像也更好看了。
尤其是那张嘴,唇瓣厚度正好,红润诱人,越发的显得秀色可餐。
沈辞下意识舔了下嘴唇,用力甩开脑子里那些想法,暗骂自己不争气。
想到两人正在冷战,沈辞立刻拉下脸,道:“你来干什么?傅总忙了一天不是应该很累吗,怎么还大半夜的来看我这个作起来没完的人?”
傅砚观从前只知道沈辞乖巧,现在才发现这人阴阳怪气也有一套。
想到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人了,傅砚观放软了态度:“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大声跟你说话。”
沈辞抬眼,见傅砚观主动道歉,心里刚觉得舒服了一点,结果下一秒就又听到了对方的说教。
“我有错,但你是不是也有不对的地方?有什么事好好解决,动不动就把人赶出去很没有礼貌。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傅砚观。”沈辞突然开口,对上男人疑惑的眼睛,道,“你有毛病吧?”
冷战了几天,过来找他就是为了再训斥他一顿?他没有礼貌?他要是没有礼貌在这人和别人逛街的时候就应该冲上去大闹一顿。
“你是董事长当习惯了,所以见着谁都想说教一顿吗?我不是你那些下属,别把对别人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沈辞说完便走,心里的小火苗又蹭蹭往上涨。
傅砚观也没想到沈辞说说话就跑,好在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直接快走两步把人抓住。
“沈辞,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说……”
沈辞甩开傅砚观:“有什么好说的!以前我还认为你是真的很忙,也尽量体谅你工作累经常加班,结果傅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你自己演起来不累吗?”
“嘴上说着在公司忙,实际上陪着别人逛街,我请问你和我在一起六年,你有陪我逛过街吗?”
沈辞一句接一句的输出让傅砚观越发疑惑。怎么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他和谁逛街了?
拧着眉想了半天,傅砚观才恍然大悟,他最近确实是只陪过一个人逛街,那就是赵倩,只是沈辞怎么会知道?
傅砚观看着又想跑的人,干脆直接把沈辞圈在怀里,不管对方怎么挣扎也没放手。
“吃醋了?”
这几天傅砚观也没休息好,每到晚上都会把那天的事翻出来复盘一边,可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沈辞到底怎么了。
那火发的莫名其妙。
但在这一刻,他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但也怪不得他,毕竟从前的六年他并没有见过沈辞吃醋的样子,也没想到他会撞见他和赵倩逛街。
只是吃赵倩的醋……
“小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倒是我疏忽一直没跟你说这件事,其实赵倩她……”
“儿子!儿子你别吓爸爸,你别睡,你先别睡!!”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沈辞推开傅砚观抓着他的手,顺着声源望去,随后便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少年从小区里冲出来。
那人可不就是沈长余和沈唯一。
梁兰跟在后面,已经太过焦急好几次都险些摔了,刚止住泪没多久的人现在又哭的泣不成声,整个小区里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沈辞定睛一看,见沈长余怀里抱着的人已经面色铁青,他以后是病情复发了,结果在迎上去后才看见沈唯一被血染红的睡衣。
沈唯一,竟然自杀了……
“沈辞……”沈长余看见沈辞后立刻冲过去,也不再板着老子的架子,甚至恳求道,“快送我儿子去医院,沈辞,我求你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求你送我儿子去医院,求你了!”
沈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现在好像也不是掰扯其它事的时候。傅砚观已经打开车门,等都上车后直奔医院。
一路上梁兰哭的撕心裂肺,就连沈长余也掉了眼泪,不停的跟沈唯一说着话。
但被沈长余抱着的沈唯一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他已经严重休克。
沈辞回头看了几眼,目光停留在沈唯一缠着厚重纱布的手腕上,心里五味交杂。
祈江市医院。
抢救室外,沈长余夫妇焦急的等在门外,目光死死的盯着上面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
由于沈唯一情况特殊,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次了,但沈长余根本不敢签字,就好像签了这个字沈唯一就真的活不了了一样。
医生也见过不少这种情况,只能耐心劝说。
“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病人本身就重病在身,如今求生意志非常薄弱,还是建议您有个心理准备。”
沈长余崩溃的掩面:“我不准备,我儿子不能有事,医生求求您救救他,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站在一旁的沈辞微怔,盯着痛哭的沈长余心里拧巴着难受。而就在他走神的功夫,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将他搂进怀里。
傅砚观抱着沈辞的手很用力,他道:“小辞,你已经有家了。”
藏着眼眶里的眼泪到底是掉了下来,但不是因为沈长余,而是因为傅砚观。
是啊,他已经有家了。
病危通知书最后是沈辞签的,人永远无法和一个说不通的人讲道理,沈长余只知道这个东西是危险的,他不能签。
而沈辞则是明白他们在这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耽误里面的治疗。
医生象征性询问:“请问您与患者的关系是?”
沈辞拿着笔的手微顿,随后签下沈辞两个字,道:“我是他哥。”
“好的。”
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回了抢救室,而沈长余在看见沈辞签了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冲上来想要质问,却还没等碰到沈辞,就被傅砚观拦住了。
他扫了沈长余一眼,淡声道:“往后退。”
沈长余没动。
傅砚观再次开口:“我再说一遍,往后退。”
沈长余被傅砚观吓住,到也真的没再上前,牵着梁兰的手去了一边。
沈辞轻轻拉了下傅砚观。男人的手崩的很紧,胸口起伏很快,显然是被沈长余气的不轻。
沈辞轻声道:“别管他。”
沈长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小时候就知道了,跟他置气实在没必要。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到了半夜,期间又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都是沈辞签的字。
而每一次签字沈辞都更加看不起沈长余,如果说他疼爱沈唯一,可又在大事上撑不取来,如果说他不在乎沈唯一,却又在各方面视若珍宝。
“小辞。”傅砚观递过来杯奶茶,轻声宽慰道,“喝点东西暖暖胃。”
此时已经是凌晨,沈辞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连傅砚观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温热的奶茶握在手里,沈辞打了个哈欠,和傅砚观谈论起沈唯一。
“我好像就只有小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时候沈长余跟他说不用叫我哥哥。他给沈唯一买了冰淇淋,还有很多好吃的,又带他去游乐园,而我……就像是一个偷窥者,一直跟在后面。”
“我因为没有买票进不去游乐园,就只能蹲在外面等,一直等到天黑。后来我甚至忘记那天是去干什么了,好像是要学费吧。”
沈辞歪靠在墙上,喝着傅砚观买给他的奶茶。以前这件事或多或少对沈辞都有几分影响,不然也不会一直记到现在了。可现在和傅砚观说起,心中竟然掀不起一丝波澜。
许是困的有些迷糊,沈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恍惚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傅砚观,你说我为什么只忘掉了咱们之间的事?”
“按理说我更想忘掉的应该是那些不愉快的事啊,小时候的事,在学校的事,有这么多可以忘,可为什么会忘掉你呢?”
沈辞是真的觉得疑惑,但因为困倦并没有注意到傅砚观脸上的不自然。
是啊,有那么多能忘的,可却偏偏把他忘了。傅砚观侧头看着沈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道:“小辞,我……以前确实是把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可能忽略你了,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会改。”
沈辞咽下嘴里嚼着的珍珠,困的眼角有几分湿意:“认真工作是好事,钱给我就行。”
对于傅砚观说的话,沈辞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确实忘了他跟傅砚观所有的事,这种选择性遗忘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傅砚观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太苍白了,他和沈辞的以前太不光彩了。
甚至是有一天沈辞想起来,他们的这段感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抢救室的灯灭了,经过长达七个小时的抢救,终于把沈唯一的命抢了回来。医生后面的那些嘱咐沈辞都没打算听,毕竟后续的照顾还是沈长余二人。
他能陪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咱们走吧,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
“好。”傅砚观应下,牵着沈辞的手,二人刚准备离开,就被一个医生拦下了。
沈辞望去,见是那个之前让他签病危通知书的医生。
“你是病人的哥哥是吗?病人想见你,换下衣服跟我过来吧。”
沈辞微愣:“见我?”
他和沈唯一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般这种时候难到第一时间不是见父母吗?
虽然很不解,但沈辞还是跟着去了,闹了这么一遭,他也挺想知道沈唯一想跟他说什么。
由于沈唯一目前还没转到普通病房,所以探视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沈辞换好衣服跟着医生进去。
沈唯一身上插着很多管子,鼻子上带着氧气,胸口起伏缓慢,如果不细看甚至看不到这人在呼吸。
沈辞瞥了眼沈唯一手腕,那条被割开的口子应该已经缝了针,此时裹着厚厚的纱布,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此时的沈唯一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毫无生机。
沈辞走到床边,先一步开口:“刚醒怎么不好好休息?”
沈唯一费了很大力气看向沈辞,指尖动了动。
“我以为……我现在……已经……解脱……了……”
沈辞微微皱眉,道:“这么久都坚持过来了,何必前功尽弃呢,我已经让医生留意合适的肾源了,钱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沈辞以为沈唯一是因为病情选择了自杀,可在对上沈唯一那双眼睛时,却发现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看到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且毫无活过来后的喜悦。
“我……并非……因为病……”
沈唯一看着沈辞,大颗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哥……你知道被……人掌控的生活……是什么样吗?”
“从我有意识开始,我从没觉得自己是个人……我的每一步都是别人安排好的,我的所有喜好都是别人告诉我应该喜欢这个……”
“我……我太想逃离他们了……我甚至……甚至想杀了他们……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你的肾,因为……我本就没有想要活下去。”
“我去见你……也只是知道我还有个哥哥,我……想看看正常人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哥哥应该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对不起……不应该把你卷进来。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了……”
沈辞开口道:“你说。”
他以为沈唯一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有什么要求,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
他说:“哥,别再帮我找肾源了,我不想要。”
从病房出来时,沈长余立刻就冲了过来,虽依然被傅砚观拦下,却还是道:“我儿子怎么样?他都说什么了,你有没有欺负他?”
沈辞面无表情的看向沈长余,开口道:“他说,让你离他远一点。”
是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养好孩子呢,沈辞已经是先例,又怎知沈唯一没有步他的后尘。
“傅砚观,我们走吧。”
折腾了一晚上,他实在是太累了。
从医院离开时,沈辞情绪有些低落,倒也没再提冷战的事情。
凌晨的街道上没有多少车,沈辞倚靠在窗边,脑子十分混乱,一会儿是沈长余说的那些话,一会儿又是沈唯一那张苍白的脸。
车里有不少沈唯一流下的血,经过长时间的闷着,血腥味有些刺鼻。沈辞降下车窗,让冷空气灌进来。
车子朝别墅区驶去,但最后却并没有回家,而是拐到了一家粥店前。
沈辞还在愣神的功夫,傅砚观就已经下车了,并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折腾到现在肯定还没吃饭,这家味道不错,吃饱了再回家。”
沈辞侧头瞥了眼店名,“听茗轩”祈江市很有名的一家早茶店,沈辞之前到是想过来吃很久了,只是傅砚观一直不得空,他也不想自己一个人来。
只是……大半夜的过来吃饭真的不怪吗?
沈辞跟着傅砚观走进去,门口的服务员热情的拉开门。刚一进去就迎面扑来一股热气。
“二位先生有预约吗?”
沈辞刚想开口说没有,一旁的傅砚观先一步道:“有,姓傅。”
服务员点头应下:“傅先生您好,房间已经给您留好了,您这边请。”
傅砚观牵着沈辞的手跟在服务员身后,在进到房间后,沈辞问道:“你什么时候预约的?”
傅砚观替沈辞拉开凳子:“在医院的时候,知道你可能没心情吃,但还是怕你饿着。”
沈辞笑着挑眉:“这么贴心?”
经过沈唯一的事这么一闹,沈辞也确实是没心思再继续冷战了,再加上傅砚观生日临近,有什么事肯定也要之后再说。
一顿饭吃完天也快亮了,沈辞伸了个懒腰,吃饱后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和傅砚观回家时还主动把人抓过来亲了两口。
在沈长余小区时他就忍不住想亲来着,但那时碍于还在冷战,也就一直压着。
傅砚观今天有个会,到家后还没来得及睡就要走了,可温香软玉在怀,即便是看工作比什么都重的傅砚观也不舍得起来了。
他亲了亲沈辞发顶,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忍不住打趣道:“拱来拱去的,你是小猪吗?”
沈辞睡眼蓬松,抬起头反驳道:“你才是猪。”
又埋在傅砚观颈窝处闭了会儿眼睛,沈辞闷声道:“今天早点回来,这几天我一个人都没睡好。”
沈辞许是太困了,说话的声音软乎乎的,傅砚观把人搓圆捏扁,又吃了几次豆腐才起身:“七点前肯定回来,我可不想再被赶出去了。”
沈辞哼了声,没再搭理傅砚观。
一月十号,沈辞起了个大早,一边给已经去公司的傅砚观发去生日祝福,一边在厨房里忙活。
挑了很久的生日礼物都没有心仪的,最后还是买了一件西装,而礼物太普通,那就在仪式感上找补。他准备亲自给傅砚观做生日蛋糕。
诚意buff直接叠满。
今日的天有些阴,好像又有一场雪要下,但依旧挡不住沈辞的好心情。除了生日蛋糕,他还准备了一桌子菜,忙活了整整一天也没觉得累。
晚上五点,手机频繁震动,收到了傅砚观发来的消息。
傅砚观:今晚有个聚会,我需要去一下。
沈辞拧眉,有些难过。
傅砚观:是合作方组的局,实在推不了,但我尽量在九点前回来,跟你一起过生日。
沈辞少许阴转晴。
沈辞:那你少喝酒,我不想跟一个醉鬼一起过生日。
傅砚观秒回:好,回去时给你带好吃的。
沈辞对于吃的一向没有抵抗力,但今日他的重点并不在这,在一些事情上他还是能分得清主次的,今天最最最重要的事就是陪傅砚观过好生日。
原本以为傅砚观七点前就能回来,所以沈辞做菜也是按照这个时间做的,但突然横生枝节,就只能先把菜放到保温箱里,到时候要是凉了就再热一热了。
对于傅砚观今天有聚会他其实是不满的,但又没办法,毕竟傅砚观的生日在百度百科上写的清清楚楚,就连赵阳都来问他今天是不是傅砚观生日。
那合作方想要庆生,也确实没办法推掉。
沈辞虽然脾气不好,但在今天还是一切以傅砚观为主,他守着一桌菜一直等到晚上七点,而等着等着就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
他好像之前就这样等过……
“唔……”沈辞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和傅砚观在一起六年,之前即便是那人再忙也不可能不陪他过生日。他一定是记忆又混乱了。
又等到八点,沈辞反复点开傅砚观微信,不停的刷着消息,最后干脆找出秦溯微信,询问傅砚观在哪应酬。
反正距离九点也没有多久了,他去接他就好了。还能早点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打定主意后沈辞直接消息轰炸,下一秒语音就打了过来。
“大哥,我在加班,这个时间您不去找傅砚观找我干什么?”
秦溯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疲惫,很显然已经连加了很久的班了。
沈辞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诧异:“傅砚观不是说有聚会吗?合作方要给他庆生,怎么你没去?”
对面的秦溯摘下VR眼镜,困的打了个哈欠:“那种聚会有几个是真心庆生的,傅砚观也就是去走个过场。”
“让我猜猜,你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傅砚观还没回去吧,想问我他在哪聚会?”
沈辞默默给秦溯比了个大拇指,直言道:“我想去接他。”
秦溯道:“一般都是在市中心的‘夜情’你到那直接跟里面的人说是宴和游戏传媒的,他们就知道把你往哪领了。”
“好的,感谢。”沈辞道了谢后立刻就准备挂电话,而秦溯想了想还是嘱咐了几句。
“那地方比较乱,玩儿什么的都有,你只需要进去找工作人员,其他人找你搭话你别理,给你东西也别吃,明白了吗?”
秦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自从上次傅砚观非常认真的给他开过会儿后,他就明白了,沈辞和其他人不一样。
再加上在小院相处的那几天,他对沈辞的印象已经改观了。
沈辞安静的听完,记在心里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回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溯笑着打趣:“是啊,24岁的小朋友。”
秦溯和傅砚观同岁,如今也都31了,沈辞对于他来说,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儿。
但通常小孩儿最不喜欢别人叫的就是小孩儿了。
沈辞快速的挂了电话,把秦溯后面的打趣全部扼杀在摇篮里,随后直奔楼上衣帽间。
这次没有傅砚观在旁边管着,沈辞再次拿起一套炸眼的衣服,红色小夹克配着黑色紧身裤。
耳钉选了个又闪又亮的。
既然是和合作方见面,那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定要惊艳全场,不能给傅砚观丢脸。
换好衣服后,沈辞便打车去了秦溯给他的地址,并在路上买了束鲜艳的红玫瑰。
过生日嘛,总要有数不尽的惊喜才行。
夜情在祈江市最繁华的地方,即便沈辞对酒吧不感冒也还是忍不住赞叹,他穿的格外引人注目,刚一进酒吧就被不少人搭讪。
但他明白,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还应付不来,所以严格按照秦溯交代的直接找了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