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核对了各项数据,发现来车场单方面骑车的人很少,一般都是想参加各种比赛的选手。
而针对他们,明显可以再完善一套体系,再赚一份钱。
不知不觉间,沈辞已经有了几分傅砚观的影子。要是再耳濡目染一段时间,估计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
在表格数据统计完后,沈辞伸了个懒腰,揉着发酸的眼睛,坐在电脑前发呆了一会儿。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傅砚观推门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疲惫,原本做好的发型也乱了。西装外套不知所踪,只穿了件衬衫。
沈辞眼尖的发现衬衫上带着些血迹。
“苏栀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是腿骨折了,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傅砚观走到沈辞身边,将手里拎着的草莓放到桌子上。
沈辞瞥见后,之前的疲惫立刻一扫而空,他想要抱住傅砚观,却被对方避开了。
“太脏了。”傅砚观伸手戳了下沈辞额头,道,“你先吃草莓,我去洗个澡,之后再抱。”
沈辞弯了弯眼睛:“之后可就不能只是抱抱了。”
傅砚观弯下腰,在不碰到沈辞的情况下仅用嘴吻住对方的唇瓣,浅浅亲了一口。
“等我洗完澡,随便沈先生处置。”
沈辞眉眼更弯了一些,道:“那洗完了去床上等我。”
傅砚观轻笑,又在沈辞唇瓣上咬了一口,随后才离开。
沈辞也没在书房久留,等到将刚写完的方案雏形发给李教练后就关了电脑。
他吃完了傅砚观带回来的草莓,一颗颗饱满多汁的草莓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没再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决定短暂给自己有放个假。
回到卧室时傅砚观还没洗完,也许是沾了血的原因,傅砚观今日洗的格外慢,沈辞也没有催,安静的坐在床上等着。
直到浴室的水声停下。
沈辞抿紧嘴唇,慢悠悠的拉开床边的抽屉,随机拿了个小尾巴出来,但在看见尺寸后又默默的换了一个。
他并不喜欢让自己太遭罪的东西。
傅砚观从浴室出来时沈辞正在看书,只不过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红。
脚步声响起,沈辞抬眼,而后只觉得血压飙升。
他拧着眉,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不穿睡衣就算了,可好歹要围个浴巾吧?
傅砚观面色不改的走到沈辞身边,握住对方手腕,很容易的就将人扑倒压在身下。
头发上的水珠滴到沈辞脸上,让他偏了偏头。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头发也不擦,衣服也不穿,要上天吗?”
傅砚观挑眉,故意甩了甩头发,让水珠落到沈辞脸上。
“傅砚观!”沈辞被欺负的恼羞成怒。
而傅砚观依旧一脸笑意。
“别生气,你不是说让我想要点不一样的吗,反正一会儿也要脱,还不如现在就脱干净。”
沈辞:“……”
很好,他已经不想说话了,要论变态,谁能比的过傅砚观啊。
身上的人已经开始上下其手,很快就将他也剥了个干净。
而就在裤子掉到地上时,傅砚观眼尖的看见了沈辞腿间的那条白色的尾巴。
“宝贝……”
沈辞明显感觉到有东西在戳着他。傅砚观对他的欲望几乎从来不忍着,他们之间的花样也越来越多,很明显今晚要玩儿的会更花。
但沈辞并没有抗拒,他看着傅砚观凸起的喉结,和手感明显不错的腹肌。
水珠顺着身体的线条流下去,最后滴落到沈辞身上。
最后一丝理智在两人脑子里断开,而后发生的事情就有些不受控了。
凌晨三点,沈辞疲惫的趴在床边,怀里抱着枕头,垫着有些绞痛的肚子。而这姿势使的屁股翘的更高。
傅砚观仅看了一眼,刚消下去的火就又涌了上来。
沈辞:“……”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沈辞忍不住骂道:“别太畜生了,我真的不行了。”
………………
等到仔细清理过后,沈辞泡在热水里才觉得他好像活过来一点了。
有了些精神后,沈辞才想起来苏栀。
“秦溯不是说苏栀的家在这边吗?怎么会没有亲人呢?还有他刚回来时,好像住的还是酒店。”
傅砚观给沈辞倒了杯水,又拿了吸管,而后尽职尽责的拿着,方便头都不愿意抬的人能直接喝到。
“他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爸赌博进去了,他妈不知道改嫁到哪去了,上学的时候也是因为成绩优异有助学金。”
“之后出国也是拿的补助。后来的事我就不太知道了,但我猜他去南边大部分原因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一点。”
众所周知南边很乱,但却很好捞钱。
对于苏栀的想法沈辞其实能猜到一点,家庭无法选择,而既然已经深陷泥潭就总要让自己更努力一些,好能找到一条不错的出路。
就像他当初选择影视行业,也是因为这条路拼一把能拿的钱比较多。
沈辞揉了下有些不太舒服的嗓子,问道:“那你回来了,他自己在医院可以吗?”
“我找了护工。”
沈辞愣了下,随后闭上眼睛不再询问,他现在脑子不太好,好像竟问一些傻问题。
这一晚很快就过去了,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傅砚观再次忙碌起来,沈辞也一边管着车场,一边查贺子渊的事。
但不管怎么找,这人就像是在祈江市消失了一样。
就在沈辞在想要不要报警时,郎玉城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郎玉城:别再这么找下去了,没有用的,有这时间不如去城南看看。
郎玉城说完就发了个位置过来。
沈辞:?
沈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郎玉城:我能干什么,这不是在帮你吗。
像是知道沈辞在想什么一样,郎玉城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郎玉城:你可别误会,贺子渊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人失踪了,至于要不要找的选择权在你。
这句话说完郎玉城就没了动静。
沈辞盯着郎玉城发的位置沉思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像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了。
他找不到贺子渊了,那前面就算是个坑,他好像也得跳。
沈辞决定去看看,但他也没有那么傻自己一个人去。他找了赵阳,两人直接骑着摩托车去了目的地。
等到了导航显示的位置后,赵阳脸色变了变。
“怎么会是这……”
沈辞察觉到赵阳的变化,连忙问道:“这里怎么了?这看起来就是个废弃的工厂。”
赵阳看向沈辞,心里有些纠结,最后还是为了安全道:“辞哥,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咱们两个能解决的,咱还是回去吧,贺子渊怎么说都是你弟弟,傅砚观肯定能管的,你回去把事情跟他说了吧。”
沈辞不解:“为什么要告诉他?这里……不对劲是吗?”
赵阳生了退意:“哪是不对劲啊,是太不对劲了,你知道这是哪吗,这……”
“两位,是来看比赛的吗?怎么到了门口反而不进来了?”
赵阳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迎面走来的是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将沈辞和赵阳围住,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
沈辞与赵阳被迫跟着这些人走进去,而进去后,沈辞就发现这工厂越来越不对劲。
越往里面走越变得奢华,人也越来越多。
等到走到门口时,又是沈辞熟悉的验资。几个壮汉警惕的盯着他们,直到资产验过后才换了副表情。
“贵客,里面请。”
沈辞戴上对方给的手环,跟着赵阳走进去,他有些好奇那些人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也好奇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在他们走进来后,那些人就不再跟着了,赵阳回头看了一眼,给沈辞解惑。
“这里是个地下拳场,见不得光的那种。你应该听过地下赌场,就前些天南边有一个赌场不就是被端了吗。这里的拳场和那里差不多。”
差不多?
沈辞脸色白了一分。
他没搞懂什么叫差不多。是指一样的黑色产业链,还是指这里也会动不动就砍人手?
那贺子渊……
他不会找到贺子渊的时候,他那二货弟弟已经东一块,西一块了吧?
沈辞甚至已经开始脑补,贺子渊误入这里,然后来这里赌拳,结果输了跟别人打架,最后被砍的碎了一地……
“赵阳,那咱们赶紧报警吧!”
“报什么警。”赵阳按开手机,示意沈辞看向已经显示无信号的地方。
“你猜这里为什么不收手机,在这你别说报警了,就是发消息都发不了。”
沈辞拧眉:“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赵阳道:“我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都是听车友说的,山子了解的会多一点,可惜现在联系不上他。”
“说白了,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赌场,和真正的赌场不一样,这里是在赌拳。两个拳手在台上打,下面的人赌谁会赢。”
“听说这里每天都会有大额的资金流动,一天就高达千万,而且背后的老板据说很厉害,但是谁都没有见过,很神秘。”
沈辞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他不想管神不神秘,他只想知道最重要的一点。
沈辞:“这个老板会杀人吗?”
赵阳:“应该……会吧。”
沈辞松了口气:“不会就好,不会就好,不……等下,你刚才说什么?”
赵阳脸色有些难看,他点了下头道:“我说,应该是会杀人。能来这里的人并不是说只有有钱人,咱们手上的手环就是一个分类,咱们是红色的,出事也不会有生命威胁,但其它颜色的就不一定了。”
“而除了咱们这些观众,那些拳手也是刀尖上舔血,那些人都是这个拳场的人,据说是签了合同,赢了没有奖励,输了却有惩罚。所以他们在场上都会拼尽全力。”
沈辞跟着赵阳在拳场里晃悠,目光下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一阵。
“那贺子渊很有可能是误入这里,也不知道他赌了没有。要是让我抓着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顿,再让他这么放肆下去,早晚出大事。”
赵阳不认识贺子渊,但也听张呈山说了不少,对贺子渊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确实应该揍一顿,弟弟不听话,多半是惯的。要是真在这找到人了,我帮你一起揍。”
拳场很大,分为几个区域,沈辞和赵阳在一楼转了一圈,同时听到了一些人在聊今日的拳手。
“我还是准备押01,今天上场的那个虽然是个黑马,但是到底是新人,对上01赢的几率不大。”
“我也准备押01,这场比赛胜负一眼就能看出来,明显就是给咱们送钱啊。”
“比赛好像快开始了,咱们赶紧过去吧,好能占个好位置。”
几人说着就已经往观众席走了,沈辞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跟着赵阳又去了二楼找人。
而此时拳手已经上了擂台,其中一个青年脸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他被人摆弄着戴上拳套和护具,疲惫的站在一边等着开始。
而这人正是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贺子渊。
第67章 我要留在这
一楼擂台上打的激烈, 观众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在这种嘈杂环境下找人基本上就是难上加难。
赵阳有些泄气:“辞哥,我感觉咱们这么找不太现实,这里人太多了, 而且贺子渊已经失踪好多天了, 还不知道现在……”
赵阳没说的太明确, 但沈辞也听出了赵阳的意思。如果贺子渊真的进了这个拳场,能平安的出去好像不太现实。
看出沈辞情绪有些低落,赵阳连忙道:“但……但是我觉得也不用太担心, 说不定他根本就没进来呢,咱们今天回去之后找山子研究一下,你再跟你男朋友说一下。要是能有傅家帮着找人肯定会容易很多的。”
沈辞叹了口气,目前来看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那咱们先走吧,这里太乱了。”
赵阳自然没什么意义, 他对这个拳场可没什么好印象,并不想多留。
只是两人还没等走出去, 就有两个保镖拦了上了。
保镖面无表情的盯着二人,直奔主题:“二位贵客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一把都没玩儿是觉得我们的拳手打的不精彩吗?不如去玩儿一把吧。”
“我们还有……”赵阳刚开口,就被沈辞抓住了手腕, 硬生生的打断了到嘴边的话。
沈辞扯了扯嘴角, 道:“我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不太懂,不然二位指个路。”
两个保镖看着沈辞,随后抬起手,指向一楼的擂台处。
“比赛已经开始,二位现在押注还赶趟。”
沈辞点头,连忙拉着赵阳离开。
赵阳还有些不解,见保镖没有跟上来后, 便低声问道:“辞哥,咱们真要玩儿啊?”
沈辞无奈的道:“看他们的意思不玩估计不行,你想想,两只鸭子飞到嘴里了,连味还没尝着呢,怎么可能会让飞走。”
赵阳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为难:“那咱……花多少钱合适啊?”
沈辞看向人挤人的擂台,眉头紧皱,一番思索下,拿了张卡给赵阳。
“你帮我去押,押谁都行,金额的话……在其他人押的数额里取个中间值,咱们不出这个风头,能平安出去就行。”
赵阳接过卡,也没多说,示意沈辞在原地等他,便去了押注的地方。
擂台处人挤着人,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颇有些刺鼻。沈辞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但看到四周的保安后又改变了想法。
既然装就还是装像一点吧。
沈辞也学着这些人的样子往前挤去。他并不怎么喜欢看打拳,尤其是这种地方的打拳。
太血腥了。
“棒!01,打他!打死他!你要是打赢了,下次我还押你!”
“这个新来的果然不行,还得是01,以后看见有01的比赛直接押01就行了!”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着比赛的情况,沈辞无心这些,但也朝着台上看去,只是这一看却傻眼了。
擂台上那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怎么好像是他那个二货弟弟?
眼看着那个被称呼为01的疯狂的抡着拳头,沈辞这下不用假装看戏了,他奋力的往前挤着,目光落在拳台上。
“等……等一下!”
他想过一百种情况,有贺子渊误入这里赌拳的,也有贺子渊特意来的,就是没想过这人会出现在拳台上。
他记得赵阳说过,这里的拳手都是归那个幕后老板所有,相当于卖身给这里了。
他突然间觉得,贺子渊不光是个闯祸精还是个倒霉蛋,沈辞给他擦屁股的次数多,但看着他受伤的次数也多。
周围人太多,沈辞根本挤不过去,就连他的声音也被各种嘈杂声淹没。
擂台上的比赛接近尾声,最后在主持人举起01的手而告终。
周围瞬间爆发起热烈的掌声,不少人叫着好。但也有押了贺子渊的人在叫骂。
“什么啊,早知道就不该押他,看着挺壮的,结果还是被吊打!呸!这么弱还出来打,这不是骗钱吗?!”
“我看这就是故意的!你们拳场是不是想骗钱!”
几人的声音越吵越大,而还没等沈辞看过去,那几个人就被捂住嘴带了出去。
小插曲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或者说是并没有被在意。毕竟在这个场子上敢闹事,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沈辞没心思管其他人,他只想快点挤到擂台边,去看一眼贺子渊。这么半天,贺子渊都没有动弹,沈辞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这人已经没了。
“让开,你们让一让!”
一场比赛结束,底下的观众都已经疯了,有开心的有失望的,但是没一个关心台上拳手的。
沈辞挤不进去,只能换个法子,他准备换个方向,从另一侧绕到擂台边,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擂台旁边的保镖已经上前去将贺子渊拉了起来。
沈辞亲眼看见贺子渊被那保镖拖走,就像是……拖一只死狗一样。
这是……活着还是死了啊?
“真是活该,害我输钱,死了才好!”
沈辞看向小声嘀咕的人,拧眉问道:“输了比赛会怎么样?”
他记得赵阳说过,赢了没有奖励,输了却有惩罚。
很显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则。
刚输了钱的人不爽的抬眼,咬牙道:“挨鞭子呗,要我说也就这点拳场办的还是人事,要不然真是难解我心头的这口气。”
沈辞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既然是赌,那就有输有赢,你自己赌不起,那就别来玩儿。”
“你!”那人被沈辞说的有些气恼,但在看见沈辞手腕上的红色手环后,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气。
这种资产的人,他得罪不起。
沈辞跟着保镖一路七拐八拐,在观众越来越少后,沈辞便看见有两个保镖守着的大铁门。
他抬脚走过去,两个保镖很显然也看见他了,其中一人立刻驱赶。
“这里不是玩儿的地方,这位贵客还是去前面吧。”
铁门关的严丝合缝,沈辞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眉心处染上几分焦急,说话时也变得冷硬起来。
“你们带走的人是我弟弟,放了他。不然我报警了。”
保镖在沈辞提到报警时,脸色就变了,他们一前一后围住沈辞,似乎随时都准备动手。
“贵客在这砸场子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报警?我劝您还是三思而行。”
若是抡单打独斗沈辞肯定打不过他们,但贺子渊他也不能不捞。
眼看着保镖朝着他走过来。
沈辞尽量稳住自己,开口道:“报警不行,那找傅家呢?”
傅家二字一出,沈辞明显看到保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沈辞这话的真实性。
其中一个保镖开口问道:“你和傅家是什么关系?”
沈辞道:“傅砚观是我男朋友。”
这下两个保镖脸色是彻底变了。
沈辞心下一喜,再次把自家男朋友搬了出来。
“我只是想要回我弟弟,不会给你们找麻烦。一个拳手对于你们来说少一个多一个都没什么影响,但如果,这件事一直僵持着,再闹大点就不好了,或者说,我让傅砚观亲自来跟你们谈?”
“正巧,他前段时间刚端了一个赌场。”
言外之意就是战绩可查!
这番话算是彻底让两个保镖打了退堂鼓,最后其中一人让了路,并替沈辞开了门。
“人在里面,你进去吧。”
沈辞扫了眼保镖,抬脚走进去,而在走进去后,身后的门立刻就关上了。
门外的保镖看向另一个道:“去问一下二爷,验验里面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们不是傻子,光凭三言两语就信了沈辞,怎么也需要再验证一下。
保镖继续守在门口,而沈辞也不顾上其它,因为他瞧见了贺子渊。
眼前这间屋子只点了几盏昏暗的小灯,与小黑屋基本上无异,而墙上、桌子上都放满了各种刑具。
有的沈辞甚至叫不上来名字。
这简直就是一间妥妥的行堂。
屋子里只有贺子渊一个人,他跪坐在地上,像是在罚跪,也像是在休息。沈辞缓慢走进,一眼就看见了那人背上的上。
有的地方青紫肿胀,明显是打拳的时候伤的,而这些并不严重,真正让沈辞倒吸一口凉气的是那些皮肉绽开的伤口。
真是鞭子抽的……
许是听到脚步声,贺子渊喘了口气,慢慢挺直背脊,声音有些许虚弱。
“对不起,我有些撑不住了……能不能让我缓一缓?”
说出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复,贺子渊并不意外,他试图让自己跪的更直一些。
直到看见身后那人的面容。
“沈辞?”
贺子渊几乎在看见沈辞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沈辞看,在看见对方走近后,又连忙别开头,狼狈的擦了下眼睛。
“你来干什么!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感觉滚!”贺子渊抓着沈辞的手就想把人往我推,但刚走了一步就想起来了,他有些落寞的道,“我怎么忘了,你是沈辞啊,傅家的少夫人。你来这是视察工作?还是来玩儿?刚才押了谁?”
沈辞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贺子渊。
“反正不管押谁,也都是你傅家的钱,赶紧走。要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别来这些地方。”
贺子渊抓着沈辞的手很用力,脸上也是沈辞所熟悉的不耐烦,可在这不耐烦下沈辞察觉到了一丝委屈。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沈辞,你……”
“闭嘴。”
沈辞打断贺子渊说话,很想揍一顿眼前这人,但看着这张鼻青脸肿的脸,又下不去手了。
他总觉得贺子渊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房间里很冷,又冲刺这很多刺鼻的味道,沈辞能看觉到贺子渊浑身滚烫,显然是在发烧。
不管是揍弟弟,还是安慰人,都应该先离开再说了。
沈辞反握住贺子渊的手,沉着脸去踹门。门外的保镖听到声音,立刻将门打开了。
他看向沈辞,道:“小少爷,我们爷想见见您。”
沈辞抬眼,敏锐的捕捉到了称呼上的变化,再联想到贺子渊刚才说的话。这下他算是断定了。
这里是傅家的产业。
他已经猜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应该尊敬,现在却有些埋怨的一个人。
“拿条毯子过来。”
保镖愣了下,随即连忙叫人去拿,很快就拿了条最好的羊绒毯。
“小少爷,我们爷在楼上等您。”
沈辞没理会保镖,他将毯子披到贺子渊身上,等到将人裹好,才重新看向保镖。
“带路吧。”
保镖点头,对沈辞的态度恭敬了不止一点。
贺子渊跟着沈辞,脸色惨白如纸,他试图挣开沈辞抓着他的手,但现在他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沈辞抓着。
“你放开我,沈辞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我说了让你走你不明白吗?”
“闭嘴。”沈辞声音更沉了些。
贺子渊没当回事,继续道:“我说让你走,你脑子里都是水吗?谁要你管我,你……”
“啪!”
巴掌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贺子渊头歪向一侧,耳边是一阵阵的嗡鸣声,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许是皮肉磕到牙齿,也许是力气太大导致撕裂,总之有血从嘴角缓慢的流下来。
这是沈辞第二次打贺子渊,但这一巴掌比上次重了十倍不止。
“你……”
沈辞看着有些站不稳的人,声音更冷了些。
“抬头,看着我。”
贺子渊难得有了些惧意,他咬着嘴唇沉默着,而沈辞也这么陪着他耗,直到贺子渊再次将头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