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妈妈一直在、调查坏人,她不想让更多的孩子受伤。之前有段时间,普拉米亚消失了,妈妈想试着想办法引出坏人,不过被这之前, 坏人又出现了。】
小基里尔继续说道:【(俄语)然后妈妈一边调查,一边阻止坏人, 一直到了这个国家。】
西方人的孩子在幼年时就像是天使一般有着深邃可爱的五官, 他认真地将手贴在萩原研二的手指上,认真道:【(俄语)妈妈一直都很难过,我想帮妈妈。爸爸和大哥哥一样也是警察, 所以我相信大哥哥!】
“(俄语)嗯,交给我吧。”萩原研二轻笑道:“所以接下去有份很重要的工作,可以拜托给你吗?小基里尔。”
基里尔立刻点头,然后高高兴兴带着任务飘了出去。
萩原研二目送着小朋友离开,随后拍了拍手掌。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一只只幽灵的脑袋穿过墙壁,探入了这个昏暗的病房之中。
他顺滑地切换了语言,对着周围一直飘着却不靠近病房的幽灵朋友们扬起笑容,“大家,接下去又要麻烦你们了。”
【o了个k。】
“谢谢你,菜菜小姐。”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哈哈……听起来我好麻烦的样子啊。门田先生。”
【哎呀,真没想过死后还得工作。】
“对不起嘛正木酱,你还有什么东西希望我转交给弟弟吗?”
【不过这也只是礼尚往来,平时无聊死了,也就你愿意和我们聊聊天,其他人不是怕我们怕的要死,就是冷酷无情地无视或者找人消灭我们——我们可是好鬼啊好鬼,除了吓人之外我们什么都没干过啊!】
“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呢,小石本。没错没错,除了吓人之外……这就已经很过分了吧!明明以前最喜欢吓我的就有你!还成天在我家开聚会!”
随着一句一句的对话,幽灵朋友们悠悠地都往窗外飘去。而医院终于发现这件病房突然停电,护士小姐慌乱地开门走进来,询问萩原研二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萩原研二笑了笑,只字不提自己在其中的功劳,还反过来安慰起了完全无辜的护士小姐。
最后医院检查得出了线路老化的结论,无偿给萩原研二升级了病房待遇。
而这份待遇,萩原研二只住了半天,就偷偷摸摸离开而失去了享受权力。
萩原研二不是很经常会使用自己的能力,他的(人类)朋友们也很少会拜托他利用这份能力。
用班长的话来说就是:不能总是依赖你吧萩原?刑警的敏锐性会这么钝掉的——啊,当然,如果案件的时候你在现场就是另一回事了。真的需要你帮忙了我可不会客气啊!
而另一对幼驯染,他们近一年没有交流过了,卧底生活似乎增强了他们对身边亲友的保护欲。萩原研二是他们的后备计划,意思就是能不用到就不用到,生怕自己也成为压迫萩原研二的那根稻草。
哪怕他们都知道,萩原研二从不会在意这些。但是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去在乎你自己本人都可能忽视的一切。
至于小阵平……啊,嗯,总之暂时略过吧。希望之后小阵平不要太生气啊。
没有人能防备自己看不见的事物。就像是一双巨大的悬挂在天空的眼睛,又如一场无比真实的真人秀——那一双双无法直接看到的眼睛,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收敛于眼中。
上帝视角,永远会比入戏的演员知晓更多信息。
【哎呀,小萩原,找到了找到了——】
【嘻嘻嘻嘻,在做坏事呢。】
【轮到我们的警察先生出现了吗?】
【接下去,就是你的舞台了。】
“明明,是我们的舞台啊。”萩原研二换下身上单调的病服,戴上帽子掩盖头上还未接下的绷带。
“一想到能和你们一起行动,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哦。”他轻轻笑道:“在这个巨大的舞台之中,你们可是和演员共舞的观众啊。”
“唔,这么一说的话,算是最重要且机会有限的线下求助吧?”半长发的警官先生弯起了眼睛。
“遇到了难题时,我只能拜托给你们呢。”
还未完全散开的幽灵们,整齐划一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要爱上你了啊,小研二。】一位幽灵女士幽幽说道。
“嗯嗯?所以原来以前不喜欢我吗?我还以为大家一直都很喜欢我呢。好难过——”
他们说着没有什么意义的闲话,萩原研二从一对交流着的情侣之间穿过,情侣之中的女生突然一顿。
“怎么了?美佳。”男友关心道。
“就是突然感觉有点冷?是降温了吗。”女友呼出一口白雾,疑惑地问道。
“啊,那边又卖热饮,稍等我一下!美佳!”
明明有着极为吸引人的外貌和气质,但此刻的萩原研二,就如同无形的幽灵一般,穿梭在大街上,在幽灵的指引下,轻而易举找到了——悬挂在悬赏令上、被民间组织逼迫的那个罪大恶极的恐怖分子。
或许过去的罪恶不应该算在他的头上,可是当他使用普拉米亚这个名号犯下更多的罪行时,他的恶已经无法轻易清算了。
正在安装炸丨弹、戴着鸟嘴面具的黑衣人猛地僵住,因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冷气在他耳边吹过。
一道磁性优雅的声音轻轻传来:“……抓到你了。”
“炸弹是很危险的东西,不要随便触碰比较好哦?”
普拉米亚模仿犯回过头,挣脱开对方并未认真的束缚,鸟嘴面具上的镜片倒映出一抹幽冷的紫色。
“还真是坏孩子呢。”这个危险的男人低笑道:“只有给予一些惩罚,才能让你明白——这是很危险的游戏,对吗。”
犯人大概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小小的岛国翻车,明明过往犯下的一切罪行只会让他沾沾自喜。
必须要跑!
那抹危险的紫色总是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安装的炸丨弹本该在他的控制下,爆丨炸本该完全覆盖那道没有任何防护的身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已经安装好的炸丨弹都像是哑炮一般,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不能在这里失败!
手机突然关机,身上所有的电子器械都失去了作用,犯人只能把自己最后的杀手锏取用出来——他必须前往酒店的天台,那里有露天的停机场!
就和猫捉老鼠一样,总喜欢在逗弄猎物,让他以为自己可以逃走,实际上从一开始就踏入了陷阱。
而萩原研二倒也没有这么恶劣,他只是叹了口气,对着周围陪着自己的幽灵女士说道:“他就不能照顾一下一个提前出院的伤患吗?太没有爱心了。”
幽灵女士配合地点点头:对啊对啊,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的研二君呢!
萩原研二把犯人逼到了酒店的天台,一点一点在过程之中消磨着犯人的情绪,当犯人踏入直升机,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时——却在半空之中看到了笑吟吟推开天台的门,站在空旷的地面上的男人。
直升机起飞的风力让他头上的帽子被吹飞,那双漂亮却又冰冷幽静的紫色眼睛就这么笑吟吟地对着他。
下一瞬——起飞到一半的直升机出现了故障。
犯人慌乱操控着直升机,可是直升机却已经在往着地面坠丨落了。若是留在直升机之中,那就只有一个坠亡的可能性。
他唯一的生路,就是赌一把,在悬空的此刻,跳回天台的停机场——然后,亲自踏入萩原研二为他提供的牢笼。
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当犯人做出决定的那一瞬间,萩原研二却像是被泼了一把冷水一样,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惊愕地看着犯人从坠丨落的直升机跳下,然后远远地想要抓住天台边缘的栏杆——他的手和栏杆擦肩而过。
萩原研二近乎本能地冲上去,死死抓住了那只手。而天台的大门被踹开,伊达航、松田阵平,江户川柯南,以及那位艾蕾妮卡女士,冲了进来。
江户川柯南大声道:“抓到你了!普拉米……萩原警官?!”
小朋友的声音一下子就变调了。
直升机坠丨落会造成多少伤害啊!萩原研二大脑闪过这个想法,他之前到底再想什么?
而下一刻就只剩下了吃力和疼痛。
萩原研二咬牙道:“快点、过来……帮忙!”
不过在他开口前,卷发的警官已经第一时间冲过来,抓住了犯人的另一只手,减轻了萩原研二的压力。
伊达航注意到了直升机的坠毁,一边往前跑,一边拿出手机说道:“千速小姐!直升机坠毁,尽快疏离周边民众!方向是……”
而他一说完,地面就传来了尖锐的警笛声。同时伊达航一丢手机,正打算冲过去一起帮自家两个同期把犯人拎上来——这个角度和发力方式,都很难将一个有负重的成年人拉上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手枪开保险栓的动静拦住了他。
伊达航猛地回过头,发现一直冷静安静的艾蕾妮卡,拿着手丨枪,对准了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抓住的犯人。
萩原研二头上的伤口再度裂开,血液混着汗水划过脸颊带起痒意,他一边抓着犯人越发下滑的手,透过基里尔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幕,吃力地说道:“(俄语)基里尔……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做的,艾蕾妮卡女士……!”
而江户川柯南已经蹲下身按下了鞋子上的特殊按钮,做好了随时阻拦艾蕾妮卡的准备。
艾蕾妮卡错愕地僵住,“你……”
怎么知道那孩子的名字的?
艾蕾妮卡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半张脸染着浅色血水的警察,最终还是放下了枪。
萩原研二已经没有说话的余地了,但是伊达航不会略过这个空荡,夺枪的同时,配合两位同期,直接把犯人拎了上来。
萩原研二一下子卸力,他两手撑在身后,看着伊达航直接用手铐抓住还想逃跑的犯人,还没有松口气,就对上了身侧还站着的好友居高临下过于恐怖的眼神。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一下子就想起都干了什么。
“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在医院?”松田阵平的声音很平静。
“萩原警官!你没事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江户川柯南也冲上来,从怀里拿出干净的手帕,担心道:“你的伤口裂开了!”
萩原研二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而他也不需要说话了,因为下一刻,毫无预兆的枪声响了。
现场所有人都僵住了,而溅出的鲜血染红了正拿着电话联系交警以及搜查一课,并且还压着犯人的伊达航的半张脸。
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原本已经被夺走自己的手丨枪本该没有攻击手段的艾蕾妮卡,从怀里又抽出了一把……警用手丨枪。
——那是她在今天遇到江户川柯南的案件里,在一片混乱之中临时在一位昏迷的警官身上“借用”的。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
艾蕾妮卡脸上同样染了血,她在萩原研二的目光之中,冷静地开口道:“(俄语)抱歉,我做不到放弃。”
“(俄语)我的儿子只会为我骄傲。”
现场三个警察, 一具尸体,一位警察的妻子,以及一个小学生。
所以就算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他们也很清楚应该如何处理现场。
伊达航第一时间就检查了这具尸体的生命体征,江户川柯南看起来很自责, 对于没有发现艾蕾妮卡偷藏了警用手丨枪这件事。
对上现场其他人警惕起来的目光,艾蕾妮卡没有任何防备地将那把警用手丨枪交给了伊达航。
她的这个动作让现场的几人眼神明显不再那么警惕。江户川柯南此刻的眼神比起防备,更像是悲伤。
“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艾蕾妮卡少见地扬起了唇角, 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从没有这么开心放松过。”
——当正义无法被执行时,她自己的选择就是她的正义。她选择复仇,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拦她。
“我愿意接受事后的一切审查, 也绝不后悔自己此刻的行动。”
纳达乌尼奇托基提成立的原因,就是因为警方不作为, 导致受害者只能自己成立复仇小队,阻止普拉米亚的行动。
“不逮捕我吗?”确认犯人死亡之后,伊达航就从尸体身上起来站在了艾蕾妮卡的身边。不过出乎意料的, 伊达航只是站在一边守着她,却并没有拿出手铐将她逮捕。
“因为没有多余的手铐了。”伊达航叹了口气,他冷静地说道:“而且你应该知道,你逃不走的。”
“更别说艾蕾妮卡女士您完全没有逃走的意思啊。”萩原研二低着头配合小朋友沉重地给他擦伤口的动作,眯起一边眼睛, 无奈说道。
那位幽灵小男孩,现在正围绕着自家妈妈的身边, 看起来担心又乖巧。
至于犯人的灵魂?已经送去地狱了。
艾蕾妮卡抿了下唇, 短暂的相处让她很清楚这里的警察都有多么优秀。松田阵平是她刚知道的唯一可以拆除液体炸丨弹的人,伊达航在这两次案子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这个小学生年龄的自称侦探的孩子,更是敏锐到不可思议。察觉了她的目的, 抽丝剥茧,又一点一点通过巧合般的必然,察觉到了普拉米亚的目的以及他会去的地方。指引着他们前往了这个位置。
至于萩原研二?从他能独自追捕普拉米亚到达这里,再喊出基里尔的名字,就足够说明他的能力了。
艾蕾妮卡还是很在意这件事,她垂下眼,看着坐在地上显得狼狈的半长发青年:“(俄语)你是怎么知道基里尔这个名字的。”
半长发的青年下意识抬眼看了她一眼,但是艾蕾妮卡却觉得他好像并不是在看她。
“(俄语)该说是意外好,还是巧合?”萩原研二无奈说道。
“(俄语)不过关于这件事,我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么这件事只能拜托你。”
现场一共就五个活人,三个人听得懂,显得剩下两个听不懂的就变得非常没有文化了。
松田阵平瞥了眼江户川柯南,后者下意识翻译了起来:“艾蕾妮卡问萩原警官为什么会知道基里尔这个名字,萩原警官又在绕弯子了。”
萩原研二说到一半的话语卡主了,他立刻回过头,拖长了尾音:“(俄语)什么叫做又?”
江户川柯南本能地顺着问题的语言回答道:“(俄语)因为经常这样吧?是你的坏习惯。每次想问你事情最终总会跳跃到别的事情。”
松田阵平戳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额头,获得了小朋友下意识后仰的反应。
“那家伙就算了,你们两个给我说日语。”
“小阵平我跟你说,柯南酱在嫌弃我哦?”萩原研二立刻举起手抱怨了起来。
“你是什么说不过人喊家长的小学生吗?”江户川柯南叉着腰,认真说道:“到底我是小学生还是你是啦,萩原警官?”
“说起来萩原警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明明伤口还没有恢复!”
萩原研二还没有说话,就感受到了身侧微妙的气压,他卡了一下,立刻诚恳地说道:“对不起……”
松田阵平冷哼了一声。
伊达航在这个过程之中接了个电话,等挂断电话之后,他松了口气,“太好了,没有人员受伤!”
萩原研二立刻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我们也不能完全确认这就是普……”
“是他哦。”萩原研二打断了伊达航的话语,抬起头说道:“他的确是普拉米亚。”
当年抓捕真正的普拉米亚并且见证了她的死亡的人,有三个都在现场。而后公安接手了这件事,后来利用了普拉米亚的身份做了一些事情。
如果暴露真正的普拉米亚早早死亡,反而会暴露公安在其中的操作,可能会有影响卧底的那两个人。
同时这群追寻普拉米亚的复仇者……让他们的执念停止在这一刻就足够了。
这一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普拉米亚”死亡的讯息不再会被掩盖,那么后来人再模仿作案,也不至于被继续当做是本人的作为了。
伊达航当然也知道这些事,他只是不确定这个死者的身份而已。虽然他穿着的衣服的确和当年的那个普罗米亚一样,但作为警察,他们就是得完全确认才行啊。
萩原研二对两人做了个之后再聊的眼神,等待着警察出现带走了尸体和艾蕾妮卡。伊达航作为逮捕者和现场亲历者,都得跟着一起走。
江户川柯南犹豫了一下,也作为证人去做了一套笔录。
至于萩原研二,被松田阵平抓着重新送去了医院。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死期将近。
所以他决定转移话题。
“那个家伙,我们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普拉米亚,实际上……额,他真的不是。”
不是,我在说什么废话?
“那个犯人,是普拉米亚的爱慕者?信徒?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扭曲的情感,他似乎很期待自己能死在普拉米亚的炸丨弹下,但是后来顶替这个身份犯下案件后,又认为这应该是他的……荣耀?真是搞不懂这些罪犯的心理活动啊……”
“啊啊对了,我会知道是因为——”
“我生气了。”松田阵平非常平静地开口道。
萩原研二僵住了。完完全全的。
半长发的青年卡了半天,对于这句话只能低下头,又一次诚恳地说道:“抱歉。”
松田阵平向来是个率直的人,他很少会掩盖什么,喜欢就会说,讨厌也会拒绝。所以当他完全沉默下来之后,萩原研二完全慌了。
可是张开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次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太乱来了,当情绪上涌的时候,他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纯粹依靠本能的行动太过危险,过于肆意乱来也不是他冷静时候会做的事情。
明明一直以来都控制得很好的,但是自从那天后,原本的平衡好像突然被打破了。
不……准确的说,他身体的平衡,一直都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没有人会比这个人本身更了解自己的身体,萩原研二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不正常。只是松田阵平说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掩盖,他存在的本身就是人类,不需要刻意去伪装如何像人类。
只要你站在此处,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呼吸着的活着的人,再如何乱来,熬夜后依旧神采奕奕,也不过会被人感叹一句“真厉害啊你有什么秘籍吗”。没有人会怀疑他。
所以萩原研二也就不再那么在意了。至少——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在意了。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那份和友人区分出的特殊依旧太过鲜明。好像已经无法掩盖了,好像已经开始踏入最不该前进的方向了。
就像这一次……总觉得打开的地狱之门,在欢欣雀跃地邀请他踏入其中。
这是从22岁起出现的偏移,哪怕偏移的角度细微,可是越是往外延展,那份原本细微的偏移,也会愈发明显。
就像是几何之中1度的角尖端几乎重叠,可是两条直线越往外,距离就会越远。
已经无法掩藏了,已经无法再视而不见了。
“再不松手,手机要坏了。”松田阵平打破了这份过于凝重的寂静。
萩原研二一愣,看着手里花屏闪烁的手机以及周边肉眼可见的电光,下意识松开了手。
而就在手机快要掉到地上的时候,被一只手接住了。松田阵平摆弄了一下这个手机:“还行,没全坏,回去修修还能用。”
“……小阵平?”萩原研二可怜巴巴地看过去。
“我还在生气。”
所以别随便和我搭话。
“……唔!”
“……”
“……”
等两个人借用了一辆车之后,松田阵平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看着气压低到周边同事都不敢搭话的好友,闭了下眼睛重新睁开。他一脚踩下油门,伴随着引擎声说道:“伤口不痛了?”
“……痛。”
“你还知道啊?”
“……”
“别再乱来了,我很担心。”
“……嗯。”
第123章
“姐姐——”萩原研二高兴地对着因为这次意外所以又在东京留了两天、顺便过来探病(伤)的长发女士挥了挥手。
萩原研二的伤势其实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算是最开始,按照正常流程,他从昏迷中醒来之后第二天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他依旧还在医院住着,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普拉米亚模仿犯的事情。因为萩原研二的存在感在其中太高了,所以强制性往下压一压, 来堵一部分不靠谱高层的嘴,外加保护以及顺便做一下诱饵。
至于现在继续住院……嗯,反正是带薪休假, 而且还有报销,多住两天就多住两天吧。
萩原研二受伤都是因为普拉米亚模仿犯,之前昏迷住院也是在加班过程中出门买夜宵受伤的, 不论是出于情面还是规定,警视厅都该报销这部分的医疗费。
而这一次意外, 萩原研二的脑震荡变得更严重了,两只手因为炸丨弹犯往下坠的冲力而导致轻微脱臼,胸丨前腹部都因为当时的趴在天台栏杆的关系多出了两道平行的青紫痕迹。
所以萩原千速表情诡异地打量了一下自家弟弟的新造型——脑袋上缠绕的绷带似乎更紧了一圈, 双手手腕被石膏支具外固定,穿着的病服也能看到里面重新缠绕上的白色绷带。
“你是怎么住院把自己住到伤得更严重的?”萩原千速无语道:“你飙轮椅了?”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啦姐姐。”
萩原千速暂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当时在马路上帮着一起疏离民众,和伊达航交流接触时,后者也没有提起过萩原研二在其中做了什么事。
所以姐姐大概还以为自家弟弟全程好好地蹲医院呢。
趁着现在松田阵平不在, 萩原研二也完全没有自爆的意思,所以叽里咕噜说起了自家好朋友的坏话。
“我跟你讲姐姐, 小阵平超级过分的——他竟然赌气不和我说话!这是冷暴力!”
“嚯?”萩原千速一下来了兴趣, 她一下子搬过一把椅子就坐在了病床旁,“你怎么干的?竟然能把松田惹毛?说给我听听。”
“看戏的表情太明显了姐姐。”
“你的热闹不看白不看。”留着长发的漂亮女警官撑着下巴笑眯眯说道:“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时,但是一看就是你的问题吧?”
“……呜额!”萩原研二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
萩原千速爽朗笑道:“连我都觉得阵平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竟然都没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