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你的豹来喽by瑄鹤

作者:瑄鹤  录入:01-08

在躲开了第一次的攻击后,戈尔很快转身,调整位置,从背对食狼鹰变成了面对面的架势。
一击不成,年轻气盛的食狼鹰恼羞成怒,又一次拍打着翅膀扑了上去……
无疑,这是一场很凶险的战斗。
一边是展翅超过三米的食狼鹰,一边是体长大于两米的成年黑狼。
悄无声息向山头移动的太阳,为深山草甸带来几分朦胧的暗光。
在狼毛、鸟羽晃动的混乱里,食狼鹰的爪子抓伤了戈尔的鼻梁,而戈尔的獠牙也咬住了对方的翅膀……
“喵——嗷呜呜——”
轻微有些变化的嗓音唤回了戈尔的意识,他看到了小雪豹急切的眼神,因为鼻梁上的伤势而难得有些心虚。
戈尔起身,讨好性地舔了舔顾祈安的鼻头、嘴巴,就像是往常安抚小豹子一般,温柔极了。
不等对方哼唧出声,站起来的黑狼立马走到山洞一边,将那只食狼鹰的尸体拖了出来,如同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似的,献宝一般将其放在了顾祈安的面前。
然后还又亲昵地舔了舔对方的耳朵。
顾祈安眯眼,审视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黑狼鼻梁的伤口上,随后又看向死了有段时间的大型禽类。
耷拉在地上的禽类只露出了背面,顾祈安最初还没辨认出来。
等他用前爪挑翅膀将其扒拉着换了一个方向后,原本的担心、疑惑瞬间变成了生气和了然。
这可是食狼鹰啊!
顾名思义,是能吃狼的鹰!!
是在草原、山地地带,除了人类、雪豹之外,对狼威胁力最大的天敌啊!!!
顾祈安磨了磨牙,他又靠近点儿,轻轻拨拉出食狼鹰的鸟爪。
锋利如弯钩似的鸟爪看得都叫他心惊胆战,尤其其中一只的利爪边缘,还勾着几缕狼毛和干涸的血迹。
顾祈安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他抬头看看一脸“小意思”、“没什么”、“我不疼”的黑狼,又盯着对方鼻梁上的伤痕狠狠呼出一口气,喉咙里忍不住地飘出一堆逐渐褪去小猫音的嗷呜叫。
“嗷呜、嗷嗷呜!嗷呜!嗷呜呜呜!”
显而易见,训狼的豹很凶,被豹训的狼低眉顺眼,半天没敢吭叽一下。
当然,被训的那个其实还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不重要,小豹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听着就对了。
于是,等顾祈安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危险”、“远离”、“注意安全”、“避免受伤”的安全知识后,戈尔好似听懂似的动了动脑袋,随即靠近,舔了舔小豹子的咽喉。
他怕对方叫太多声,会觉得嗓子难受。
顾祈安:……
他就知道,狼哥丁点儿没听进去。
感受着咽喉部位的舔舐感,顾祈安垂头,落在黑狼鼻梁伤痕上的视线又心疼又无奈。
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该有多疼啊……
真是的,之前舌头上被咬了那么丁点儿的伤口,还知道哼唧着让他关心,现在鼻梁上顶了这么长的两道血痕,反倒静悄悄一声不吭。
山洞下方,起床后在空地上伸懒腰的乌兰抖了抖耳朵。
小豹子的嗷呜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临近日出时,那头已经成年的黑狼带回来一只食狼鹰。
对于年轻后辈怎么解决发情期时性成熟带来的难耐,乌兰并不关心,她只关心狼群的稳定。
不影响狼群,那么黑狼和那只小雪豹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不过,年轻后辈要是想等小雪豹成年,估计还要很久吧?
乌兰偏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高处那看不清内部什么光景的山洞,若有所思。
她要是没闻错的话,那只小豹子差不多半岁左右,连牙都没换完,至于成年的发情期,少说还得再等一年不止……
啧啧,年轻后辈可是有得熬了。
不过熬就熬吧,她寻思着后辈似乎还不知道这股劲儿是为什么呢,真是生涩啊。
看了一场戏的乌兰眯了眯眼睛,慢悠悠走到自己伴侣身侧,靠着对方开始晒太阳,至于山洞里的两个毛茸茸……
啧,年轻狼和年轻豹的事情,就他们自个儿发觉去吧。
此刻,山洞内——
小雪豹冷着一张毛绒脸蛋,气势十足,他没好气地轻咬住戈尔脖子上的绒毛,将其拉着到一边趴下。
甚至中途被食狼鹰的尸体挡住脚时,他还格外不爽地蹬了对方一脚。
顾祈安:就是光明正大地鞭尸!!
死去多时的食狼鹰:。
前不久被凶了一脸的黑狼此刻乖到不像话,他小心跟在小雪豹身边,对方让他趴他就趴、让他低头他就低头。
等前爪并拢,脑袋搭在上面摆好姿势后,戈尔才无声抬眼。
那双银灰色眼瞳里的讨好已经要凝成实质了。
但这一回,顾祈安不为所动。
豹豹医生很小心地观察着戈尔鼻梁上的伤口,那食狼鹰的爪子谁晓得之前是不是抓过什么脏东西,细菌肯定不少,眼下黑狼伤口边缘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只能用原始的舔舐办法进行杀菌了。
小雪豹用前爪轻轻固定着黑狼的脑袋,小心翼翼舔上那两道伤痕。
带有倒刺的舌面被他控制着力道,舔开伤痕边缘凝固的脏血,直到露出下方颜色略浅的伤口后,小雪豹松了口气。
他细细观察一番,见没有草渣什么的东西落在抓伤处,才继续低头舔舐。
猫科、犬科动物的唾液中含有能令伤口治愈的物质,这些物质可以杀死细菌,促进伤痕处血液的凝固,从而加速令新皮肤生成。
此刻,顾祈安借用大猫唾液中的愈伤物质,对黑狼鼻梁上的伤口重新进行清洁和处理。
等彻底弄好后,他起身退开一步,冷着那张毛茸茸而天生缺乏威慑性的脸蛋,看也不看黑狼一眼,就转头就赌气似的趴在了山洞口,只给戈尔留下一个冰冷的毛屁股。
本以为被小豹子舔完伤口,可以得到亲亲贴贴抱抱的戈尔满眼茫然,像是在疑惑他心爱的小豹子为什么不理自己了。
他趴在原地,眼巴巴地盯着顾祈安看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转头的意思,才又小心挪过去,用吻部轻轻戳了戳小雪豹的后背。
顾祈安扭了扭身子躲开,脑袋偏得更远了。
这次的事情,必须给狼哥长个教训!!
他绝对不会心软的!!
心里想着不会心软,实际上脑袋歪过去三十秒后,顾祈安就忍不住偷偷偏头,余光闪烁,饱含关注的视线往黑狼身上飘。
小雪豹身后,体长超过两米的大黑狼无声趴着,情绪却有些明显的躁动焦虑。
大概是因为小豹子闪躲的动作,戈尔有些怯怯不敢上前,只默默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深邃的冷质感银灰眼瞳里只盛满了一个影子。
——那就是顾祈安的。
本来还憋着口气,想给狼哥长教训的小雪豹忽然气就泄了。
他气哼哼地舔了舔轻微晃动的牙齿,继续用后脑勺对着戈尔,但那条不安分的毛绒长尾巴,却缠着、绕着,轻轻搭在了黑狼的前爪上蹭了蹭。
戈尔低头。
那股焦躁又尖锐的情绪,几乎就戛然而止了。
他静静看着那截搭在自己爪子上的尾巴。
灰色、白色的毛发交织着,长出了比上个冬天更加明显的黑色圆环状,柔软、温暖,日常里会晃晃悠悠地垂在小豹子身后,也会被对方叼着提在嘴里……
而此刻,这条尾巴正搭在他的前爪上。
戈尔目光柔和,他垂下脑袋,轻轻地舔了舔对方的尾巴。
他的小豹子还是心软。
感受到了尾巴上的触感,顾祈安颊髭微颤,他忍着痒意,身体无声往后挪了挪。
随即尾巴上悬,勾着黑狼的脖子往自己腰部按。
喏,豹豹枕头,先给你睡一会儿吧。
前一晚去和食狼鹰打架的狼哥肯定没睡好,趁着豹豹心软,勉强再宠你一下吧!
顾祈安:可恶,根本心硬不了一点啊!!!
心软的小雪豹算是给黑狼了一个台阶下。
而正如他所料,前一晚没休息好的戈尔往前蹭了蹭,脑袋枕在了顾祈安略窄一点的腰部,胡须与对方的毛发相互交织。
这让戈尔的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他喜欢小豹子身上的味道。
暖融融的,很柔和,虽然偶尔在深夜的时候,过多嗅闻这股气息会令他觉得燥热难耐,但比起那股阶段性的难受劲儿,戈尔想,他果然还是喜欢的。
下巴垫着小豹子的腰部,戈尔甚至没敢彻底枕上去,生怕自己的脑袋把他心爱的小豹子给压坏。
还是顾祈安察觉身上的重量不对,用尾巴压着黑狼的后颈,让其实实在在地靠了下去。
真是的,豹豹又不是纸糊的,哪里有那么脆弱?
山洞外的日光缓缓移动着,近日来猎物充足的生活让狼群不需要天天都去狩猎。
于是在这样的闲暇之际,下方草地上的阿茹娜和乌尤不见了踪影,大概是两姐妹结伴同行,去周边的林子里撒欢去了,偶尔还能在春日的野外捉点小零食换换口味。
两只小狼本想跟在姐姐身后,却被父母狼一口一个叼着后颈提了回来,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加强扑抓训练。
小狼们:呜呜呜ToT
在狼群都有事情做的时候,顾祈安则无所事事扒拉着自己的小石头,顺便趴在山洞口给他狼哥当枕头。
肉垫下的三个宠物石头似乎被磨得愈发有亮度了,躺在太阳底下一闪一闪的,让顾祈安爱不释手。
只是在摆弄石头的空隙里,他也不忘关注一下自己兼职“枕头”的进度。
每隔那么一段时间,他就会支起脑袋,回头看看枕着自己的狼哥。
一向警觉的黑狼在这段时间里,哪怕闭着眼睛睡觉似乎都不太安稳,乌黑的睫毛和眼皮总一颤一颤的,似乎随时都可能醒来。
甚至对方身上偶尔会显露的尖锐情绪,也总是能被顾祈安第一时间察觉。
只是他无法确定这股烦躁、焦虑从何而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戈尔身侧,时刻关注着对方的状态。
见外侧的光斑正好跳跃着落在了戈尔的眼皮上,顾祈安小声叹了口气,身后的尾巴翘起来悬空找对了位置,将那抹光斑给挡在了外侧。
等影响狼睡觉的光没了,顾祈安盯着戈尔鼻梁上的伤痕愣神片刻,心里那股气劲儿再一次上涌,扭头伸出前爪,狠狠蹬了一脚不远处的食狼鹰。
再次被鞭尸的食狼鹰:……
当戈尔枕在小雪豹身上补觉时,上班点后操控着无人机过来的两脚兽们,则陷入了迷茫与不解——
一晚上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山洞口的食狼鹰是哪来的?
戈尔鼻梁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今天戈尔蔫哒哒地枕在恩和身上睡觉?
一连串疑问在工作人员的推测和脑补之下,大概有了结果,无非就是趁着无人机休眠,戈尔在晚间与食狼鹰发生冲突,伤了鼻梁,再加上没休息好,所以现在靠在恩和身上睡觉,只是……
教授眯眼,他比身边那群年轻的工作人员们思考得更多。
食狼鹰因为展翅长度,他们大多数时间只出现在空旷的地带,像是松柏、云杉交错的深林里,必然不可能见到食狼鹰,这也是狼群们放心休息的原因之一。
那么显而易见,能遇见食狼鹰,必然是因为戈尔在夜里离开了山林,独自前往林子外的地方。
可是,一向不会离开恩和太远的戈尔,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
捏着手里的笔转了转,教授盯着无人机传来的画面陷入了深思。
他试图转换人类的固有思维,换一个角度,尝试推测导致戈尔晚间行为的起因……
是受性成熟的影响吗?
还是戈尔有意想要躲开小雪豹吗?
正当教授抽丝剥茧的时候,无人机内安静又美好的画面忽然一晃——
原先靠着小雪豹熟睡的黑狼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四肢晃动、胡须微颤,喉咙里发出低吼,连獠牙也呲着露了出来。
第一时间察觉不对的小雪豹刚想安抚被噩梦控制的狼,却在尾巴刚刚抬起、轻拍对方身体的瞬间,被骤然睁开的黑狼反爪压在身下。
那一瞬间,属于食物链顶端猎食者的凶性全然暴露。
银灰色的眼瞳还带有噩梦造成的浑浊和凶戾,颊髭晃动,连带着犬齿也森然闪烁冷光,就那么如凶器一般抵着小雪豹的吻部。
看起来像是会撕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生物。
很凶,很烈,完全对得起戈尔最初的那个外号。
——大魔王。
“怎么回事?戈尔怎么突然暴起了?”
上一面还说画面温馨治愈的工作人员下一秒就慌了神,他盯着屏幕大气不敢喘一下,声线颤抖,“不、不会是戈尔到发情期了吧……这、这也太突然了……”
人们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他们脑海里有过最好的幻想,也有过更贴近现实的残酷设想。
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人们才发现自己做的心理准备,并不足以他们坦然接受。
在工作人员们对恩和的境遇着急时,坐在一侧的教授按了按眉头,他很确定,戈尔的发情期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再怎么出问题,也不至于现在才暴起排斥恩和吧?
不过这头一向出人意料的黑狼,从来都不会按常理出牌,就是从业多年的教授有时候都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想……
教授:出走半生,归来还是新人.jpg
教授的教授:盯——
因无人机内画面而紧张起来的工作人员们此刻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屏幕内姿势呈现一上一下,上方压迫、下方承受状态的一狼一豹,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正当人们紧张的同时,被黑狼压在身下的小雪豹却忽然梗着脖子,脑袋往上一冲——
狼首豹撞。
龇牙咧嘴的小雪豹空前愤怒了。
夜里鬼混受伤回来竟然还冲豹豹呲牙?好心给你当枕头还把豹豹掀倒地上!做噩梦凭什么在豹豹身上撒气啊?!
你当我是出气豹吗?
可恶,是豹太温柔了吗?!!
冷战!他一定要冷战!
顾祈安恶狠狠地想着,然后气不过地又狠狠抬头,撞了一下戈尔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疼死豹算了!
反正也没狼心疼!
都快被狼气饱了!!!
戈尔:……就没见过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 年轻人语塞,只吐出来这么三个字眼。
无人机画面里,被小雪豹一头撞清醒的黑狼明显是从刚才不对劲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
露在嘴巴外侧的獠牙一点一点收了进去, 那股慑人的兽性、野性无声消弭,连带着银灰色的眼瞳也瞬间柔和, 在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凶兽”到“大型萌物”的转换。
“我感觉, 戈尔去当个影帝, 也是有可能的。”望着黑狼的变脸功夫, 工作人员揉了揉刚才稍有加速的心脏。
观察动物, 还有点儿考验他心脏承受能力呢……多来这么几次, 他可遭不住啊!
“吓我一跳,刚刚戈尔那么凶, 我是真以为他会暴起伤害小恩和……”
“我倒觉得不会。”
他的同事抿唇, “可能是出于直觉,我总觉得戈尔是不会伤害恩和的。”
即便有发情期和性成熟的影响。
“那戈尔刚刚是怎么回事?总不能真的只是做噩梦魇着了吧?”
工作人员说这话的时候, 还有些自我怀疑。
教授开口了, “……应该是。”
他道:“前几天还没彻底确定,所以有个事情一直没和你们说。”
工作人员:“什么?”
教授:“戈尔其实已经发情大半周了。”
扔下这么一个惊天大雷的教授径自去喝茶了。
“奥,这个事情啊,我猜……等等?!发情!”
“真的假的?戈尔已经发情了?”
“啥?我刚刚是空耳还是幻听了?怎么可能啊……这和书里讲的根本不一样啊!”
独自一狼挑战专业书籍的戈尔:^V^
一时间, 除了教授, 其他人都变成了同一个表情:Ω皿Ω
在人们持续为戈尔已经进入发情期而震惊,并在心底感慨其“真男人真能忍”的时候, 身处贺兰山深林腹地的戈尔, 此刻却如耙耳朵似的小心翼翼缀在顾祈安尾巴后边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小雪豹生气了。
还是有点哄不好的那种。
甚至气到脑袋毛、背毛都炸起来半寸。
望着前方距离自己有半米多距离的小豹子,被撞了脑袋, 早已经从噩梦中脱离的戈尔夹着尾巴,小心翼翼跟在对方身后,眼睛里充满了无措。
戈尔并不经常做梦,甚至这种情况落在他身上,可谓稀有。
但近来,或许是因为身体状态的影响,那股古怪的燥热和烦闷,以及其他尖锐情绪交织着掺和着在一起,同时作用影响着戈尔的睡眠。
难得地,在闻着小雪豹身上暖暖的味道、枕在对方的身体上时,戈尔罕见地做梦了。
梦里有山,有树林,有干燥的山洞。
还有一股很好闻、很吸引他的味道,非常、非常熟悉。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上,梦里的戈尔似乎同样被清醒状态时的情况所影响着,甚至反应更为剧烈——
身体滚烫、情绪燥郁,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的时候,戈尔看到了坐在山洞口,冲着他晃尾巴的小豹子。
已经性成熟的狼身体内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哪怕没有父母狼的教导,本能也会让他们将重心放在异性同类身上。
这一阶段,他们对同性的忍耐度降低、对食物失去兴趣,长久禁欲带来的结果是大幅度反弹,要么在狼群中痛苦忍受过发情期,要么离群去寻找自己的心仪对象,并完成繁殖。
梦里的戈尔躁动着。
他望着不远处冲自己晃尾巴的小雪豹,心头有些不安。
狼的本能告诉他此刻应该立马转头远离、去寻找自己的交配对象,或者发出吼声吓退周围的任何雄性生物。
可后来学习并习惯的、对小雪豹的爱护行为,却让他彳亍在原地,后爪几乎在地上蹭出了火星子,都梗着一股劲儿不想离开,也不想恐吓对方。
但梦中黑狼的纠结并不为小雪豹所知。
他晃着尾巴,一点一点靠近,身上暖融融的味道逐渐浓郁,刺激得戈尔神经紧张,背毛都一寸一寸竖了起来。
戈尔以为自己的那股冲动会伤害到对方。
于是他发出低吼,却并非威胁恐吓,而是叫小豹子不要靠近。
可怜的戈尔,这头刚刚经历性成熟的年轻公狼,因为对小雪豹爱护心思的影响,竟一时间无法分辨身体渴望与攻击意图的区别。
然后,梦境与现实重合——
当梦里的黑狼以为小豹子不要命地想用尾巴招惹自己时,梦外的顾祈安发现陷入梦魇的戈尔,试图用尾巴唤醒对方。
回忆到此结束,戈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巴。
他无从诉说、明晰那股燥热的冲动劲儿,但唯一有解的是,每当他靠近自己心爱的小豹子,会觉得又舒服又难受。
此刻,黑狼盯着小雪豹后颈上因为愤怒而炸开的绒毛,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上前,只得压低了声音,尽可能发出温和的低吼声。
比梦境尾声的低吼温柔一千、一万倍。
但顾祈安不为所动。
他垂着尾巴,在落下光斑的树林里瞎逛,就算没什么好看、好玩的,他也僵着脖子,就是不回头看黑狼一眼。
坚决不看!
再看我是小狗!
远处的空地上是趴下晒太阳的乌兰,巴图则拖着咬他尾巴的小狼,在另一边翻滚打闹着。
两姐妹阿茹娜和乌尤还没结束她们的游荡活动,于是此时的领地深处略显安定,平静而祥和。
小雪豹一路掠过狼群,气哼哼地往另一边林子里走,他也懒得去注意方向,毕竟豹在气头上,哪里有功夫去看那些?
不过没关系,他不关注,自会有黑狼替他关注。
渐渐地,小狼们玩闹的声音开始远离,当背毛终于逐渐抚平的小雪豹停下脚步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闯入了一片深林。
更加幽深,树枝也更加浓密。
天空散落的光斑少得可怜,脚下苔藓丛生,到处都是独属于密林的潮湿气味。
在戈尔跟着顾祈安走进这片密林时,被挡在外侧的无人机就进不来了。
“林子太密了,无人机进不去。”
工作人员略苦恼,他透过摄像头,能看到一狼一豹逐渐远离的背影,却怎么都跟不上去,就像是热锅蚂蚁似的,心里急慌慌得好奇。
观察细微的女同事道:“我怎么感觉恩和生气了?”
“有吗?”迟钝的男同事满脸懵逼。
“就和我家小侄女似的,一生气就梗着脖子、撅着个屁股躲开人,叫也不理,和恩和现在一样样的。”
说着说着,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生气的毛茸茸,怎么感觉比平常更可爱了!
想rua!想揉!想抱抱!
不止两脚兽有这样的想法,就是跟在小雪豹身后的黑狼,也是这样想的,想rua、想揉、想抱抱!
但现在的戈尔不敢。
平常不生气的小豹子看起来和和乐乐,就和个小熊软糖似的,戳一下一个坑,可一旦生了气,就是平常威风凛凛、素来有“大魔王”之称的戈尔都不敢上前去撸小豹子屁股上的毛。
眼见对方前进的路线愈发偏僻,黑狼没敢吭声,只压低了动静缀在小雪豹身后,等候着对方在片刻后,对自己的需要。
他最懂小豹子了。
毕竟小豹子不认路,是个路痴。
小雪豹:可恶!豹艰不拆啊!!!
哪怕林子渐深,要争一口气的顾祈安也没有停下的意图。
他必须要让狼哥知道他生气了!
顾祈安加快脚步,雪豹相对比之下略粗短的四肢交错着踩着苔藓,自带一种走出风声的架势。
跟在后面的黑狼本就身高腿长,一步顶顾祈安2.5步,在这样的“走路追逐赛”下,不免显得戈尔有种懒洋洋的慢吞感,他甚至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不曾主动超过小雪豹。
又走了一段路,顾祈安脑袋微偏,没忍住往后瞅了一眼。
顾祈安:汪。
只一眼,他就表情有些扭曲了——
这一前一后、一疾走一常速的模样,越看越像以前小区里的大爷遛自家吉娃娃。
腿短短的小狗急匆匆跑在前面,步态悠哉的老大爷跟在后方,怎么看怎么像!
从一开始气势上他就输了!!
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的小雪豹脑袋一扬,刚想再一次加快步伐,谁知道前肢猛地踩空,在完全来不及收势的瞬间,整个身体骤然向前方栽去,只剩下尾巴朝天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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