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歧然!你竟然这样对我!”
墨昀的声音嘶哑着,透着难以置信,掺杂着浓浓的恨意。
阵眼中央的人被万千煞气穿透,神魂被煞气来回撕扯,身体衣服被煞气来回刺破的痛苦也未曾让他握着剑柄的手颤抖半分,背脊依旧挺直,就如同他手中的剑一般。
一袭耀眼红衣,衣摆飘舞,隐没在浓郁煞气之中,神色自若,手中神剑一寸寸没有丝毫犹豫的往下钉去,最终彻底钉入阵眼之中,巨大的阵法骤然发出强烈的光芒。
所有的煞气全部从红衣身体穿透,嘴角溢出了鲜血,整个身体飘至半空,双眼空洞的看着天空,手上的剑掉落于地,身体渐渐的消散,煞气也被吸进了阵眼之中,上空的蓝色身影也彻底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谢歧然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水里的手紧紧地攥着。回忆到此,谢歧然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眉头舒展开来,眼神平静的令人害怕。
身于混沌几千年,他以为他已经忘却了,可是却那么轻易的就想起来了。
第003章
一个时辰之后,如闻钦所言,有人敲门进来给谢歧然换了一桶清水,不过是另外准备了一桶而已,不会让谢歧然感到尴尬。
等到人全部走后,谢歧然才换到另一个浴盆里洗澡。
可是在他洗完刚想要起身的时候,一旁的屏风后面发出了声响,谢歧然眼神一凛,手指翻转,一颗水珠从手指尖飞去,下一瞬间,屏风就倒了,随着倒下的瞬间,还有两个娇小的身影随着摔倒了。
谢歧然单手拍在了水面之上,从水里出来了,捞起一旁的亵衣穿上,速度很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倒在地上的女子连忙将罩着她脑袋的衣服拿下来,然后就看到谢歧然已穿好衣衫背对着她了,眼睛里的光瞬间就消失了。
谢歧然系好外衣上最后一根系带,才转过身来,头发和身体在穿上衣服的瞬间就干了,一头乌发乖顺的垂在腰迹。
谢歧然面色冷然,眼眸平静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陌生少女,少女年纪看起来不大,明眸流盼,朱唇皓齿,梳着精致的云髻,发间垂着珠饰,衣裙的料子也是顶好的。
身后的少女看起来像是少女的婢女,此时正将少女扶起来,给少女整理衣裙,少女看起来完全跟这里的其他百姓不是一起的,像是高门大户的小姐。
“小姐,您没事吧。”
闻蕴气鼓鼓的摇头,“没有事。”
随后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谢歧然,怒不可遏,“虽然本小姐偷看你是本小姐的错!但是你也不能对本小姐出手啊!若是伤到了本小姐,你怎么跟本小姐的哥哥交代?”
谢歧然看着是两个没有什么威力的女子,眼神回归平静,温和的弯腰,“抱歉,属实是因为姑娘……”
那个词谢歧然不好说,索性也就没有说。
“在下才下意识的出手,虽不知姑娘哥哥是谁,但是偷看男子沐浴,终归是不好的。”
闻蕴脸突然红了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了,“你……我!我不是故意看的!我就是听哥哥说家里来了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男子,心生好奇,才来偷看的!谁成想你在这里沐浴?”
如此看来,想必这个姑娘是闻钦的妹妹,只是没想到,闻钦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模样,竟然会有一个如此……孟浪的妹妹。
只不过这话说的有些牵强了,说这里是她的家,怎会不知道这里是沐浴之地?
算了,终归没让人看了去。
谢歧然看着闻蕴,年纪还小,说说也就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姑娘出去吧。”
谢歧然让了一下位置,好让闻蕴出去。
闻蕴昂起脖子,撅着个嘴,“哼!出去就出去!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身后的婢女急急忙忙的朝着谢歧然行了一个礼,便追上了闻蕴。
闻蕴没有想到的是,她一开门就看到了她大哥一张严肃脸站在门口,双眼紧紧地盯着闻蕴,闻蕴吓得眼神飘忽,跨了一只脚,另一只悬在半空中,小心翼翼的将悬在半空中的脚拽了出来,站在门口,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唤着。
“大……大哥哥。”
闻钦面色严肃,“胡闹!你一女子怎可随意进出男子沐浴之地!甚至……”
闻钦又看向站在闻蕴身后的婢女,“还有你!你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不好好的看着小姐,竟然还跟小姐一起胡闹!成何体统!”
竹苓见公子真的生气了,立马跪了下来,“公子恕罪!竹苓下次定然会劝住小姐的!”
闻蕴低着头,见竹苓被责骂了,有些不忍心,先是把竹苓拉起来归到自己的身后,随后小步挪蹭到闻钦的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拽着闻钦的袖摆,撒娇道:
“大哥哥,您别责怪竹苓了,她也是听了我的话才跟着我一起的。
大哥哥您也知道,她拦不住蕴儿的,蕴儿只是好奇嘛,大哥哥不让蕴儿进他的房间,蕴儿就好奇了,若非他是男子,蕴儿都要以为大哥哥你金屋藏娇了!”
闻蕴说的义正言辞,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胆子大得仰着头看着闻蕴。
“金屋藏娇,姑娘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
谢歧然从屋里出来,迈过门槛,闻蕴看向谢歧然,眼睛就亮起来了。
方才在屋里慌里慌张的,她并没有看清楚谢歧然的长相,这下看得清楚了。
皮相是一顶一的好,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但是却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让他提不起兴趣来,眉眼精致如画,青丝半缩,仅仅用丝带系住,余下自然垂在身后,显得慵懒随意。
随意至极,却又让人厌恶不起来。
闻钦一脸歉意,微弯身子拱手,“家妹无礼了,是在下管教不严,还请谢兄海涵,在下定会好生教育家妹。”
谢歧然扶起闻钦,“没什么,闻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也不用过于管教,随意说上一句两句就好,免得毁了你们兄妹二人的感情。”
谢歧然看了一眼一直咧着嘴笑盯着他目不转睛的闻蕴,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谢歧然无奈极了。
又极其同情的看着闻钦,哎,有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妹妹,闻钦定然每天都在头疼吧。
谢歧然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母,从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被云恒宗宗主捡回去的,只有师兄弟们,师妹也是有的,不过当时的谢歧然从来都是摊着脸。
在世人的眼中,大抵如清冷的谪仙一般,周身清冷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无人敢靠近。
更别说妹妹了,他弟弟都没有几个。
虽然后来来了个墨昀,但是好像也没有闻蕴怎么的不省心。
闻钦又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妹妹,闻蕴冲着他无辜的眨眨眼睛,闻钦无奈了。
“我会好好教训这丫头的。”
说完,直接拎着正目不转睛、呲着大白牙的盯着谢歧然的闻蕴走了,竹苓见俩主子走了,冲着谢歧然行了一个礼,连忙追上了两人。
谢歧然在三人走后,咂了咂舌,“忘记问今夕是何年了,算了,还是先回去继续运功吧。”
谢歧然虽然泡了药浴,但是功效也仅仅只有清除体内的杂质,并没有其他功效,但是谢歧然的修为也是恢复了三成。
也算是有了成效了。
谢歧然打完坐,张开左手,仙气萦绕在手掌之上,谢歧然叹了一口气,“仅仅只恢复了三成修为,若是恢复到原来的修为,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师尊他们怎么样了,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跟闻兄打探一下吧。”
折腾了一下午,谢歧然也有些累了,打算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出去。
闻蕴被闻钦拎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闻蕴挣扎着,“哎呀,哥你松开我!我都快要摔倒了!”
闻钦松开了闻蕴,“闻蕴,你知不知羞的?”
闻蕴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干什么干什么,又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我只是偷看了一下下而已,更何况我又没有看到,大哥哥不至于这么生气。”
闻钦气的胸脯上下鼓动,他捏了捏眉心,“蕴儿,你是女孩子,要矜持,就算人家长得俊美,你也不能直接趁着人家沐浴,偷偷进去……这要是让别人知晓了,断然会在背后戳你脊梁骨的。”
闻蕴双手叉腰,仰着头看着闻钦,“大哥哥,要是我嫁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闻钦怔愣了片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刚刚大哥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要嫁给谢歧然!”闻蕴一字一顿的又重新说了一遍,说完便眨着眼睛看着闻钦,期待着闻钦给她一个很满意的答复。
但是结果不如她所想,闻钦直接拒绝了,“不行。”
闻蕴脸上的笑容垮下来了,叉着腰的手也放了下来,“为什么不行?”
“他是云崖村村民送过来的,除了名字,什么也都不清楚,你是百药宗嫡小姐,怎可嫁予一个身份什么也不清楚之人?”
闻钦虽然很欣赏谢歧然,但是也仅限于欣赏,若是让他的妹妹嫁给一个身份实力什么都不知道人,他还真就做不到。
闻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了?多多相处相处不就知道了吗?做朋友之前不都谁也不了解谁吗?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奇妙,我一见到他,就觉得心脏这块空缺被填满了,就想跟在他的身后,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感觉我生病。”
闻蕴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的幸福,猛地抬头看向闻钦。
“大哥哥,那种感觉你懂吗?”
闻钦:“……”
他不是很想懂。
但是看起来闻蕴像是病得不轻。
闻钦伸出手摸了摸闻蕴的额头,“未曾发热,为何会说这些胡话?”
闻蕴气愤的将闻钦的手给打了下来,怒瞪闻钦,“大哥哥你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不理你了!哼!”
闻蕴冲着闻钦哼了一声,便回到房间,重重的将门关上了。
闻钦不明所以,“我这又是怎么招惹她了?”
竹苓见闻钦茫然,忍不住上前解释,“公子,其实今日并不是小姐第一次见到谢公子。”
竹苓一句话引得闻钦的注意,闻钦看向竹苓,“为何这样说?”
竹苓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随后悠悠开口,“昨日那些村民将谢公子送到这里的时候,小姐正巧在路上碰到了,虽然谢公子的脸上满是血迹和灰尘,可是依旧挡不住谢公子的绝代面容,小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闻钦听明白了,脑子里自然形成了一个成语,“见色起意?”
第004章
自从闻钦知道了闻蕴的小心思,他每天都在防着闻蕴偷跑进谢歧然的房间打扰甚至偷窥谢歧然。
唯独今日,闻钦上山去采药,没了闻钦的看守,闻蕴有了机会。
竹苓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担忧,伸出手拽了拽趴在假山上目视着闻钦离开的闻蕴的袖摆,压低声音。
“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若是让公子知晓了,小姐又要被罚抄《女诫》了。”
闻蕴依旧目视前方,左手向后胡乱的甩着,声音极其的小,生怕被刚出去不久的闻钦听到。
“哎呀!别扒拉我!大哥哥还没有走远呢!要是让大哥哥发现了!我就完了!”
竹苓不死心的继续拽着闻蕴的衣摆,“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吧!公子发现了,定要将奴婢赶会百药宗的。”
闻蕴看不到闻钦的身影了,也察觉不到闻钦的气息了,确定闻钦彻底走远了,猛地直起身子,愉快的拍拍手,声音也恢复正常了。
“好了,大哥哥走远了,不用担心了!”
闻蕴大义凛然的拍着竹苓的肩膀,继续义正言辞,“竹苓你放心!就算是本小姐被抓了,也不会将你拱出去的!你家小姐可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小姐!”
竹苓都快哭了,并非是她不拦着,实在是因为她看不住啊!
“小姐~”
闻蕴勾唇一笑,“好啦,不难过了,去看看俊美仙君!”
闻蕴好歹也是百药宗的嫡小姐,也是有修为傍身的,这几日谢歧然一直在运用修炼,闻蕴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谢歧然的灵力波动?
这让闻蕴更加喜欢了。
长得好,有修为,虽然还只是个冾合境的修士,但是以后加强修炼,定会成为大能!
闻蕴拎着裙摆小心翼翼靠近谢歧然的房间,但是还没有靠近,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谢歧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撞见闻蕴鬼鬼祟祟的模样。
谢歧然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眼神之中却能透露出他的疑惑。
“闻姑娘这是?”
被当众抓包,闻蕴尴尬的直起身子,双手背后,眼神飘忽,扭转着身子,看着天空,就好像是来看风景的,嘴里说着。
“哎呀,今儿晴空万里的,全无一点纤凝,你说是吧,竹苓?”
竹苓愣住,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附和闻蕴。
“是,是啊,今儿的天着实不错,很适合游玩。”
竹苓说完这句话,反应过来之后才发觉自己说多话了,这样的话貌似不应该由她说出来。
闻蕴用衣袖遮挡,悄悄的给竹苓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本小姐的贴身婢女,就是聪慧。
竹苓觉得自己有些僭越了,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退到了闻蕴的身后,不说话了。
闻蕴看向谢歧然,脸上洋溢着明艳的笑容,娇俏至极,“谢公子可有时间陪蕴儿游玩一日?就算是认识认识周围环境了。”
谢歧然原本想拒绝的,但是闻蕴的好像也挺对,谢歧然答应了。
正好可以看看周围的环境,再过几日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十日前,他询问了闻钦,他是重生在了自己死后的一万年后,他并没有将自己就是万年前的谢歧然说出去,所以他晦暗的问了一下云恒宗目前在的位置。
是在昆仑山,是传说中的仙山,为白帝少昊的居所,山上多神鸟仙草,更是有神鸟毕方守护。
他听说过昆仑山,但是没有去过,更需要多了解,此次正好是一个好机会,这里的村民定会知晓的更多。
他害怕问闻钦多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一个人问一点,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谢歧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闻蕴高兴极了,但是闻蕴矜持了一些,“咳咳,那谢公子稍等一下,蕴儿去换一身衣裙。”
女子出门之前总会先装扮一番,时间更会不短。
谢歧然明白。
“闻姑娘随意。”
闻蕴点头,转身领着竹苓回自己小院了,从背影看,都能看出来闻蕴的高兴。
谢歧然不解,嘟囔着,“有这么高兴吗?”
不解,且大为震惊。
谢歧然知道女子装扮的时间会很长,既然答应了闻蕴,他就不会失约,但是这等待的空隙,谢歧然有些无聊。
他看到院子里晾晒的灵植,满满一院子,各种的灵植都有,有些灵植他竟然都没有见过,反倒是他常见的灵植数量极其的少。
谢歧然捻起一朵灵草,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眉头紧锁着,“这株不惑草居然才两百年?难道闻钦没有感觉到用的时候劲儿不够吗?”
不是他没有见识,是真的让他震惊,他以前用的不惑草基本上都是几千年甚至上万年以上的,很少见千年以下的不惑草,也不是因为看不起,是因为千年以下的不惑草的功效真的拙形见肘。
谢歧然不死心的又在众灵植里找了找,但是并没有找到一株千年以上的不惑草,甚至最高年寿的只有五百年,甚至其他的灵植的年寿也不高,最高的年寿也仅仅只有八百年。
难道这里真的见不到千年以上的灵植了吗?
谢歧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却是如此,谢歧然就这样站在这里很久,都把闻蕴给等出来了,谢歧然也没有换位置,就是在皱着眉头盯着灵植。
闻蕴眨眨眼睛,难道谢歧然就这样站着等她等了一个时辰?他真的好爱我!都愿意等我!大哥哥都不愿意等我!
瞬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蹦蹦跳跳的走到谢歧然的身边,仰着头看着谢歧然的侧脸。
“我们走吧!”
谢歧然收回视线,他在闻蕴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要不然他可能会被吓到。
“嗯。”
并没有马车,只有三匹马,在谢歧然的印象中,除了云恒宗的人出门不坐马车外,其他高门子弟和宗门弟子出门都是坐马车出门。
能坐着,绝对不走着。
谢歧然看着闻蕴,“走着去吗?你不坐马车?”
闻蕴走到最中间的一匹白马的身边,左手摸了摸白马的头,右手摆了摆,飒飒的,“哎呀,咱们出去是骑马游玩的,坐马车多局限,”刚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转身看向谢歧然。
“忘记问你了,你现在能骑马吗?”
“嗯,可以。”
谢歧然这才注意到,闻蕴穿的是一身艳红骑装,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用一支白玉发簪簪着,几缕碎发自然垂在脸颊两侧,随风飘扬、潇洒不羁。
看起来和之前那个只会玩闹的小姐完全不是一个人,飒爽极了。
闻蕴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谢歧然,随后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你穿成这个样子,也不好骑马,走着去吧,反正也不远。”
五十公里的路,居然说不远?也是,可以御剑飞行,但是他的剑貌似还在归墟,目前他的确是不太行。
而且闻蕴的修为不算低,是蕴息境,已经可以不用御剑,便可以独自飞行了,他的修为还是冾合境,飞都飞不起来。
谢歧然抬起胳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宽袍大袖,又看了一眼马,放下胳膊,轻描淡写的说着。
“好像也不妨碍,就骑马走吧。”
要不然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走路累死的修士。
闻蕴闻言挑眉,“你确定吗?这马可不是普通的马,这可是千里驹,一般人很难驾驭的。”
在闻蕴的注视之下,谢歧然神情自若的走到了白马左边的那匹红马,更是在闻蕴的注视之下,一下子就垮了上午。
谢歧然怎么可能不认识这种马?以前他在云恒宗可是养了一大批这种马。
这种马不但可以日行千里,不会疲劳,更可以飞天,若是养熟了,甚至可以攻击别人,而且还具备自主思想和智力,是战斗力最强的。
当然,也是最受欢迎的,可是却不好驯服。
谢歧然摸了摸红马的脑袋,也不知道那些马怎么样了。
闻蕴没有想到,谢歧然真的就很自然的骑了上去,原本她是想跟红良说说,商量商量,让谢歧然骑一下的。
红良很听话,她一说就会让谢歧然骑,这么看来,不用她了。
闻蕴利索的上马,看了一眼谢歧然,勾着唇,扬声道,“那不如我们比个赛怎么样?看谁先到达村门口?”
他们住的地方是离云崖村五十公里的竹林中,骑马起码需要半个时辰,但是这不是普通的马匹,需要的时间会更少一些。
闻蕴忘记了,她并没有告诉谢歧然怎么去云崖村。
谢歧然不动,淡然的看着闻蕴,轻轻开口,“闻姑娘,貌似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谢歧然这些日子,每天不是在泡药浴,就是在运功修炼,他一步都没有踏出这个院子一步,今天算是他第一次踏出。
闻蕴微微歪头,有些失望,“对哦,哎,真可惜,还想跟你比试一下呢,那今日就算了,今日本小姐带你走一遍,认认路,改日我们定要比试一番!可好?”
谢歧然不太想答应,但是看着闻蕴一脸期待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也就答应了。
“谢公子人真好!本小姐就先走了一步啦!你们可要快些追上本小姐。”
闻蕴说完就直接骑马走了。
谢歧然怔愣了一瞬间,随后又追了上去。
竹苓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连忙追闻蕴,“小姐!您慢点,别摔着了!”
闻蕴挥挥手,“哎呀!不要担心,你家小姐骑马可是一绝!”
闻蕴的速度真的很快,谢歧然和竹苓竟然追了好久都没能和闻蕴齐平。
常年四季如春,山上还长满了各种药草,整座山被一层云雾围绕,只有山顶的一个小角能看到,这个角露出来的不是别的,是一个巨型宫殿——百药宗。
因此外界的人称呼这座山为"仙境",因为它不但没有冬雪覆盖,而且还能够自然生长。所以,每年到夏天,整座山上就会出现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景象。
而云崖村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处于浮玉山半山腰悬崖边,周围环绕着密林山川,这些山川都是有主之物,而且都是大型野兽的聚集区,因此村子里也经常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小贩的叫卖声,孩童追逐嬉戏玩闹声……喧嚣吵杂的街道上行人匆忙。
村外有人赶着驴子往村里来,驴子驮着两个小筐,筐里是黑炭,还有托着蔬菜出去的,繁华极了。
虽说是村子,但是也是有富足人家的,宅院林立,建筑精细而处处彰显华贵非常,一派欣欣向荣。
谢歧然三人到了云崖村就下马了,闻蕴牵着马绳转头看着谢歧然,眉眼带笑,摊开手,边走边向着谢歧然介绍。
“看,怎么样?我们浮玉山的云崖村很繁盛吧!是不是很想住在这里?”
“我们?”
谢歧然抓的字眼是这个,闻蕴被泼了一盆冷水,瘪瘪嘴,放下了手,“什么嘛,你怎么会抓住这个字眼啊!”
谢歧然不明白闻蕴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他依旧询问着闻蕴他不明白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说我们?难道百药宗,就在这里吗?”
百药宗他以前并没有听说过,之前也就只有以云恒宗为首的十个宗门,里面并没有什么百药宗,像是新起来的新兴门派。
可是听这个名字,跟以前的药宗好像是一类的,难道是改了名字了?
可是药宗也不在浮云山。
刚想出来的解释就这样被自己给否定了。
闻蕴看着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的谢歧然,恨得牙根直痒痒,随即很快就叹了一口气,像是说服了自己。
“对,”闻蕴抬起手,指向了山顶的宫殿,“看到了吗?那个就是百药宗,整个浮云山,都归我们百药宗管。”
谢歧然了然的点点头,“可是我记得之前有个药宗的存在,等同于你们百药宗,是为何同时出现两个药宗?”
闻蕴真的不想说话了,她又引起了谢歧然的好奇心,前些日子,只要她和谢歧然聊天,她准被谢歧然拉着问这问那的,一句都没有关于他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