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他们四人的精力都被魔人榨干了一样。
卿君原本是悠闲喝茶的,但是瞟了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放下茶盏,猛地站了起来,冲到石栏边,双手撑在石栏上,一脸焦急的喊着。
“回来!你们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你们会出事的!”
他明白了,这魔人的修炼技法是吸收他人修为精气,这样不但不会伤到自己的根基,还会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甚至是从普通魔人迅速跨级到诡魔。
跟魔人苦苦打架的四人心里更苦啊!
他们也想不打了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想要脱身,但是为时已晚。
不但不停,甚至还十分的亢奋,就好想是不把自己体内的精力全部耗尽不罢休一样。
救命啊!老祖!
谢歧然眼神冷冷的,周围掀起浓烈的灵力罡风,谢歧然的衣摆猎猎翻飞,头上的帷帽被掀起,轻飘飘的落在了一边的地上。
他的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半空中的魔人,这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伤他的人吗?
谢歧然的脸露了出来,云恒宗不少弟子都认了出来,这次大会是在内门举办的,而在场的弟子基本上都是长老弟子,自然是见过谢歧然的丹青的。
这一下子脸露了出来,他们瞬间傻眼了,有的弟子手上的佩剑“哐哐”一声,掉在了地上,有些呆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歧然。
云恒宗主见谢歧然的眼睛开始慢慢地变红,身上隐隐有紫色祟气萦绕,隐隐有入魔的迹象。暗道不好,他连忙掐出言灵鸟传给南容鹤,让南容鹤过来。
其实不用他找南容鹤,南容鹤也会过来,他正在看着谢歧然的三生花,突然三生花上萦绕着黑气,带着紫色,像是祟气,他就连忙赶了过来。
看到的就是谢歧然红着眼睛,手上拎着惊寂,眼神冰冷的看着前方。
身子缓缓升空, 虚站在空中,眼神之中无尽的杀意。
这个样子的谢歧然,只差一步, 就堕魔了, 南容鹤瞳孔紧缩,眼中有惊恐之色, 一个闪身直接落在谢歧然的身旁。
轻声的唤着谢歧然,语气之中尽是担忧。“阿歧。”
谢歧然冷漠的眼神看向南容鹤,忽的,嘴角咧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完全不像以前那温润如玉的谢歧然。
“小师叔, 你来了就好,陪我一起杀了那魔人吧。”
声音阴冷不带一丝感情,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样子的谢歧然,莫名的让在下面的修士以及云恒宗弟子害怕,这样的谢歧然, 跟他们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南容鹤无奈的看着谢歧然, 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与心疼,轻声细语, “阿歧,这样的你, 会吓到他们,你现在还不能出来, 乖, 回去。”
谢歧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睨了一眼脚底下的一众修士, 眼中尽是不屑,看向南容鹤的眼神是不赞同。
“小师叔,那个废物只会手软,手软只会护不住自己想护的人!那魔人竟要上我要护着的人,就该死!”
南容鹤更无奈了,他怎会不知谢歧然是为了保护那四个孩子呢?
只要是谢歧然认定要护着的人,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会护到底,当年封印墨昀就是最好的例子。
“阿歧,乖,这里有我,他们不会出事。”
谢歧然抿了抿嘴唇,眼神闪烁,瞧着南容鹤的眼睛,最终还是听话的将身体的控制权还了回去。
在谢歧然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南容鹤转过身,面向下面,开口。
“方才之事,还请诸位咽进肚子里,若是让本君知晓方才之事泄露出去,休要怪本君手下不留情。”
虽然面上是带着笑意,声音更是温柔和煦,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还隐隐带着威胁,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是!”
谢歧然眼神恢复清明,看着周围的情景,有些晃神,又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南容鹤,疑惑出声。
“小师叔为何在这里?”
南容鹤瞧了一眼谢歧然,并没有说刚刚发生的事情,笑得温柔。
“感应到你遇到麻烦事了,就赶了过来。”
谢歧然听到南容鹤说的,眼神看向了那魔人,结果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一丝的表情都没有,但是依稀能察觉到谢歧然是很生气的。
隐约又要黑化,南容鹤察觉到,立马出声阻止。
“阿歧。”
南容鹤的声音将谢歧然的神唤了回来,但是依旧很生气,声音低沉。
“小师叔,杀了他。”
南容鹤看着谢歧然的额头上出现的印记,越来越红,感觉谢歧然是在强撑,整个人身形都有些站不稳,但是却一直悬在半空中。
“好,我会杀了他的,你好好休息吧。”
南容鹤朝着谢歧然伸出手,眼神温柔又像是在哄孩子,谢歧然放松了下来,朝着南容鹤伸出了手,走了两步,放松了下来。
手还没有放在南容鹤的手上,谢歧然脑袋瞬间眩晕,朝着就倒向了南容鹤,南容鹤连忙接住谢歧然。
南容鹤的手指轻轻地将谢歧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轻声细语的喃喃着,“休息吧,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你他的存在,你再决定要不要留他。”
谢歧然晕倒,南容鹤脸上那温柔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看向底下的人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重新恢复了那高冷仙君的模样。
“今日有关于踏霜君的事情,半分都不要透露出去。”
虽然他们很少见到南容鹤,这一万年来,他们也就只在非常重要的场合见过,但是都是以温润如玉形象出现,没有丝毫戾气,就算是传出来的名声,也是温润如玉。
可如今这个样子的南容鹤,实在是有些吓人,眸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霜。
“是,云鹤君放心,我等绝不见过踏霜君之事说出去。”
云恒宗主喊得最响亮,表情最激动,就差摇旗纳威了,他才不会害怕谢歧然呢,也不会将谢歧然的事情告出去的。
这是他们宗门的老祖,还是他太师祖最宠爱的师侄,而且他们老祖还是以身献祭的大英雄,他们供着还来不及呢,他怎么可能会害怕。
而云恒宗其他弟子进入宗门之后,就开始洗脑,灌输谢歧然是他们的老祖,做什么都是对的,是云恒宗的福星,是云恒宗的英雄,甚至是整个仙门的英雄,要无条件相信谢歧然做出的决定。
所以在谢歧然出现的时候,云恒宗所有弟子都是崇拜的看着谢歧然,双眼都是充满了激动的光芒,要不是碍于南容鹤在这里,而且谢歧然昏迷了,他们就大喊起来了。
他们这可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踏霜君!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反观其他人,有些宗门弟子倒是有些害怕,他们觉得眼前的踏霜君跟他们老祖口中说的,还有传下来的不一样。
传闻中踏霜君可是容貌昳丽,冰姿仙风,偏偏性子极冷,不爱说话,每天板着一张冷脸,但是却为一人融化冰山,甚至为了墨昀那个大魔头和天下苍生以身献祭完成封印。
不像是现在,周身散着黑气,一双眼睛泛着红,眼神之中不带一丝情感,看着他们就像是看一堆尸体,活活像一尊杀神。
但是他们不敢说这些,因为有南容鹤的存在,也害怕谢歧然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若是谢歧然真的入魔杀了他们,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很清楚,虽然谢歧然的修为只是冾合境,但是能在当时大能遍地的时代将大魔头封印的人,绝对不会像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南容鹤看了一眼卿君,卿君立马站正看着南容鹤,一脸的紧张,南容鹤缓缓开口。
“过来,将踏霜送回朝云峰。”
卿君一个闪身就站在了南容鹤的身边,接住了昏迷的谢歧然,卿君比谢歧然要高一点,比谢歧然也要壮实一些,所以架着谢歧然毫不费力气,架着谢歧然就跑。
半道远离他们的时候,觉得架着谢歧然会不舒服,直接换了懒腰抱着。
他到现在才抱,也是为了不损谢歧然的威严。
踏霜君被懒腰抱,传出去还不得被别人笑话死啊!
小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被那个叫卿君的小孩懒腰抱回来朝云峰,怎么说呢,它单线的脑子有些不知道做什么了。
谢清正在修剪灵花上的枯枝,看到谢歧然是被抱回来的,吓一跳,扔下手中的剪子就迎了上去,一脸的焦急,想要伸出手去接。
“卿公子,我们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是被抱着回来的?”
谢清虽然一直待在朝云峰上,没有下过山,之前也没有见过卿君,也不知道卿君认识他们家公子,但是这些年举办了那么多次的升仙大会,他也去过一两次,也正好看见过眼前这个人,自然是认识的。
卿君摇摇头,躲开了谢清伸过来的手,“无碍,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先去把床铺好。”
他来的路上给谢歧然把过脉,脉息平稳,没有任何事情,他也就放心了。
谢清听到谢歧然只是累得晕倒了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昨晚谢歧然睡得很踏实,也没有什么人打扰,怎会累得晕倒?
卿君没有见谢清推门进去,停下脚来,转身一看,就看到谢清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了忍自己想要揍人的心,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
“麻烦开门,然后去铺床,谢谢。”
谢清这才反应过来,小跑将殿门打开,然后再小跑着到内室在卿君抱着谢歧然进来之前将床铺铺好。
看着卿君小心翼翼的将谢歧然放在床上,像是放置一个易碎的珍宝一样,温柔又小心,生怕碰坏他的身体似得,随后伸手将床幔放了下来,谢清原本是想自己上前去放床幔的,但是却被眼前的这个人拦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人到底跟他家公子什么关系!!
凭什么不让他碰!!这是他家公子!
谢清都要气炸了,眼神冷冷的盯着卿君,卿君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让这个壮不拉几的人碰到他的兄长。
这个人的心思好像不纯,刚刚他就发现了,总是想要靠近他家兄长。
刚回来的时候,就要从他家手里把人接过去,但是被他躲开了,之后还不死心,依旧想要把谢歧然接过去,依旧被他躲过去了,刚刚还要给他兄长盖被子放床幔!
简直是痴心妄想!
虽然修仙界不忌讳男子与男子结成仙侣,但是他就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更何况,是一个惦记他兄长的人,而且,兄长喜不喜欢这个人还是一说。
若是让谢清听到卿君心里想的,估计要跳起来反驳卿君,他只是将谢歧然看作公子,并无其他,可惜,谢清不知道。
谢歧然睡得很平稳,没有做一个噩梦,也许是南容鹤那轻轻一点缓解他做噩梦。
南容鹤早已站在了台上,而对面,那魔人……哦不,应该说是诡魔,已经成功蜕化成了诡魔,这诡魔跪在台上,身上是捆魔丝,越挣扎,捆的越紧。
闻钦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伤,捂胳膊的,捂肚子的,都有,嘴角上亦是挂着血迹,满眼杀意。
“说吧,你的魔,是谁引出来的。”
这个诡魔,他看起来有些眼熟。
第122章
诡魔早已生出神智, 有了自己的思想,自然对于南容鹤的话是能分辨出来的,诡异的笑着, 诡异的看着南容鹤。
呲着牙, 露着大白牙,一双殷红似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南容鹤。
看着他像是盯着案板上猎物一样, 甚至嘴角好像疑似出现口水的银柱出现,眼里的贪婪丝毫不遮掩。
南容鹤有些无语,这种诡魔他还是第一次见,都被他抓住了,竟然还能这样看着他, 真的不怕死啊!
闻蕴看着这样的诡魔,紧了紧手掌,又松开了手,她忍住想要把这个欠揍的诡魔揍一顿的心,因为南容鹤想要从他的嘴里问出一些事情。
“问你什么事情, 就老实的说!”
诡魔也不搭理闻蕴这个手下败将,眼睛依旧盯着南容鹤, 毕竟南容鹤这个移动的大型灵力储备源泉,对于他来说是极其宝贵的。
若是将他的灵力甚至是修为都吸收了, 那他就不用被那个人控制了。
诡魔越想,越激动, 他太想摆脱那个人了,若是摆脱不掉,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一直被他控制,吸收的修为灵力都不是他的, 他都没有办法全补吸收。
这个诡魔貌似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现在是被南容鹤捆魔丝捆着,就算是不被吸收,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一个,那就是死。
诡魔可不打算回答南容鹤的问题。
南容鹤也发现了,只不过他也想起来这个人他是在哪里见过的了,“你是不是齐全秦的子孙?”
熟悉的名字出现,诡魔愣了一下神,但是很快就暴怒了起来,不为别的,因为这个名字是他最大的禁忌。
“你闭嘴!不要跟我提他!!等有一天我要杀了他!若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受那么大的罪,若不是他,我一定会是云起宗最有天赋的少宗主。”
听到这个名字,齐越也是一愣,这个名字是父亲的名字,这么一说,他看着诡魔也有些熟悉了。
他是云起宗主最小的儿子,在他之前,是有一个少宗主的,叫齐尘,但是他没有见过,齐尘被赶出去的时候,正是他出生的时候。
齐尘的天赋虽然没有他好,但是也是云起宗弟子之中资质最高的,最出众的。
可惜因为修炼过于急躁,导致根基不稳,修为只停留在上虚境境后期巅峰而无法再往上了,少宗主的位置本身就是谁的实力高谁胜任,少宗主是位置也是不可能再继续让齐尘做了,自然就被退了下来。
可这样的修为,也足以傲视同辈之人了,在云起宗也是有一些地位的。
可他也是个心气极高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他从天坛摔落泥潭?
开始修炼魔修,诡魔的魔气就是那个时候进入的,诡魔的这一丝魔气,在齐尘的身体里埋下了种子,只要有一个引火索,就能将诡魔引出来。
被云起宗主发现,废了修为逐出了云起宗,他也就没有见过齐尘,只是没有想到,齐尘竟然还是堕入了魔,竟然还来到云起宗参加升仙大会。
今日齐尘一紧张,就不小心将对面的女修士的修为吸收了,这不吸收倒还好,一吸收他就忍不住继续吸收。
诡魔一旦开始吸收,他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怎么吸收都感觉不饱。
齐尘也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而暴露。
反正都暴露了,既然这样,还不如鱼死网破一下,没准他就能逃走了,甚至还能将眼前这个人的修为灵力整到手。
想想他都激动。
齐尘越来越激动,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将捆魔丝炸开了,他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可以动了!哈哈哈哈!南容鹤,你给我去死吧!”
齐尘凶狠着脸,十指指甲陡然变长,朝着南容鹤袭去。
闻钦四人眼神一凜,站在了南容鹤的面前,势必要保护南容鹤。
南容鹤怎么可能会让一些小辈挡在他的前面呢?
只是使了一个眼色,四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各自长老的身边,几人被自家人接住,反应过来想要冲上去继续帮南容鹤,但是被自家人拦住了。
“你们去能干什么?老实的待着!上去添什么乱!你们是看云鹤君不够忙吗?你们以为自己上去了,就能一起收拾了他吗?”
薛庆气得一巴掌呼了过去,这一巴掌,让闻钦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其他三个见闻钦被打了,也老实了。
他们不想被打,薛庆的这一巴掌可不轻,看看,看看闻钦的脸上都红了,一定是用力太猛的后果。
特别一致的看向南容鹤,只见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但是占上风的,依旧是南容鹤,就算是时间久了,占上风的依旧是南容鹤。
南容鹤就好像是没有用尽全力,就好像是在耍着齐尘玩一样,齐尘也反应过来了,站在原地,怒气冲冲的。
“南容鹤!有本事你就将我杀了,没本事就等着我把你的修为吸收了!然后再找谢歧然,将他的灵根挖了,将他……”
这句话,直插南容鹤的肺管子,这可是碰到了南容鹤的逆鳞了,南容鹤眼神一凜,收起了刚才玩弄的心,举起手,虚空掐住了齐尘的脖子。
顿时间,齐尘的双脚离地,胡乱的在半空中蹬着,一脸憋得通红,双手扒拉着自己的脖子。
齐尘说的这句话不光是惹怒了南容鹤,就连云恒宗的所有人的火气都被激了起来,皆是愤愤地看着被掐着的齐尘,垂在衣袖之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若不是南容鹤掐着齐尘,估计他们早就围着齐尘打了。
这个叫齐尘的诡魔,竟然敢惦记他们的老祖!!他们捧在手心里的老祖竟然被这个诡魔惦记上了!竟然还要杀了他们的老祖!!简直罪不可恕!
简直都要气死云恒宗的人了,眼中都是怒气,他们在等着南容鹤出完气,好让他们再出气,要不然他们心里的气出不出去,就算是死了,他们也要鞭尸!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消减他们暴躁的心!!
南容鹤自然是清楚他们的心的,毕竟是他洗脑的他们,南容鹤并没有直接杀了齐尘,而是直接废掉了齐尘的修为,甚至将齐尘的手筋给挑断了,无法复原的那种。
“啊!”
齐尘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云恒宗,惊得其他弟子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惨叫声?”
“吓死我了,这叫声怎么那么惨?长老他们不是在现场吗?宗主不是也在吗?为何会发出这么惨的叫声?”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这叫声好惨。”
“要不然去凑个热闹?”
“呵,我可不去,你要是想要增加训练,我可以跟师尊说一声,你不必如此做。”
说完,四五个人乌央乌央的就走了,提着剑提着自己的武器美呵呵的走了。
他们可不会傻傻的凑上前去刷存在感的,本来他们师尊长老就嫌他们的功课太少了,可是他们又没有犯什么错,想增加也增加不了。
若是今日去了,那不就等同于把自己的把柄交到长老他们的面前了吗?
他们才不傻。
留下的小女修眨眨眼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才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嘟囔着,“行吧,不气就不去吧。”
随后甩着自己的软鞭走了。
齐尘的修为被废了,手筋也被挑断了,想跑都跑不远,痛苦的跪在地上,一双殷红的眼睛褪下,但是还是充满了血丝,只是这次是痛的。
南容鹤将齐尘扔到了云恒宗弟子的面前,眼神都不给齐尘一眼,语气淡然,轻易的决定了齐尘的生死。
“下手轻点,别在宗门整死了,阿歧不愿意宗门内有血腥味。”
南容鹤刚说前半句的时候,他们愣了一下,还以为南容鹤就这么的放过了齐尘,但是听完后面的话,他们瞬间高兴了。
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太师祖不可能就这么轻松就放过这个齐尘的。
这句话连起来就是,在宗门南容鹤会管,要杀人就不在宗门杀,想要杀人就带着人出宗门再杀,南容鹤不会管。
“是!”
南容鹤瞟了一眼闻钦四人,也只是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
“疗好伤,不要让阿歧担心,不要影响后面的比赛。”
四人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应了一声南容鹤。
“是。”
南容鹤没有回自己的归云峰,而是直接去了谢歧然的朝云峰,他着急去看谢歧然。
沈清正好从谢歧然的房间出来,看到南容鹤里面就迎了上去。
“师叔祖。”
虽然沈清并没有拜谢歧然为师,但是称呼是按照谢歧然徒弟叫的。
谢歧然本是想收为徒弟的,但是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收徒的这件事也就往后推了好久,直到现在,沈清都没有拜谁为师。
像是在等谢歧然,又不像是在等谢歧然。
“嗯,阿歧睡得还安稳吗?”
“回师祖,公子睡得很安稳,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您要去看看吗?”
“嗯,”南容鹤抬腿往殿里走,察觉谢清跟着他,“你不用跟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是。”
沈清其实不想退下,但是南容鹤都发话了,他也就不能继续跟着了,看了一眼殿内,只能退下。
南容鹤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眼,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走到内室,将床幔撩开,看到了熟睡中的谢歧然,只是此时的谢歧然有些睡得不安慰。
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都是汗水,嘴里还嘟囔着。
“不要,不要杀他们!”
“不!”
谢歧然的脸上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睡得也越来越不稳,但是就是醒不来,甚至双手不安的在空中乱动着, 就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想要伸出手拽住一样,但是一直没有抓住, 很不安。
南容鹤连忙坐在谢歧然的身边,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紧紧地握住了谢歧然的手,轻声的哄着谢歧然。
“我在,然儿乖, 我在。”
有了南容鹤的安抚,谢歧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紧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南容鹤心疼的看着谢歧然,抽出一方手帕, 轻轻地给谢歧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轻声的呢喃着,“对不起, 当初让你看到了那么血腥的一幕,我应该早些到的, 那样你父君母君或许也都不会死了。”
眼中的怜惜都快要溢出来了。
当初南容鹤正好外出历练,等到他欢喜的捧着手中要给谢歧然父君母君的东西回到哪里时, 眼中映入血乎乎的场景,他手中的东西一瞬间就掉落在了地上。
地上的鲜血溅起, 溅在了他带回来的东西上, 染红了它们。
整座山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血流成河, 汩汩地冒着,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鲜红色的血染了一路,碎石满地,石灯塔拦腰斩断,躺在血泊之中。
血沾染上了他的衣摆和鞋子,鲜红色的血瞬间将白色的衣袍晕染成了红色。
南容鹤红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却就是这样。
他颤抖着身体,开始寻找谢歧然的父君和母君,将自己弄得一身白衣变成了血衣,双手和脸上全部都是血迹才找到他们,但是他们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