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by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1-09

“还说没哭?”男人指腹擦过喻君酌脸颊,帮他抹掉泪迹。
喻君酌偏头避过,整个人透着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抬手擦了一下下巴,那里因为躲闪不急被溅上了东西。
周远洄取了布巾来帮他擦干净,温声道:“为什么哭,觉得本王在欺负你吗?”
“我,我手都快断了,你还不让我休息。”喻君酌埋怨道。
“怪我。”周远洄道。
“我要睡觉了。”喻君酌去洗了手和脸,委委屈屈地回了内室的床上。
周远洄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手背上柔软微凉的触感。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仅仅是这样喻君酌也会哭。
幸亏他智尚存,没真想做点什么,否则自家王妃这身子骨还真未必能承受得住。
喻君酌应该是真的累了,没多会儿窝在榻上睡着了。他的呼吸很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大部分时候情绪都不浓烈。只有某些特定的时候例外,呼吸会变得急促,会带着委屈的哭腔求饶,让人听了心软,却又难以抑制得想让他哭得更厉害。
周远洄在外间的软塌上坐了一会儿,一边等待身上的余.韵彻底散去,一边回忆方才的细节。他有点遗憾屋里没有点灯,否则他就能看到少年下巴溅上东西时那一幕……
天亮时,周远洄已经不见踪影。
喻君酌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洗漱时才发觉腕骨处被周远洄攥出了一块淤伤。
他原本已经将事情抛到了脑后,此刻看到手腕上的痕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夜那一幕。周远洄那家伙简直太吓人了,无论是个头还是耐力都很出众,喻君酌没来由生出了几分气闷。
原本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对方帮他一次,他再还回去。可事后想起来,喻君酌却觉得自己吃亏了。他当时从医馆到将军府就结束了,但周远洄用的时辰能在这条路上跑好几个来回。
而且……还弄到了自己脸上!
喻君酌搓了搓脸,直到把下巴都搓红了才作罢。
早饭的时候,刘管家特意过来了一趟。
“王爷一早便出了府,说是不能陪王妃一起用饭了。”
“那正好,有榕儿陪我就行了。”喻君酌这会儿并不是很想见到周远洄。
“王爷说,王妃若是还想看人跳舞,只管去偏院便是。”
“啊?”喻君酌一怔。
刘管家又解释道:“昨夜谭将军已经把那几个少年都审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王爷说王妃既然喜欢看人跳舞,就让他们给王妃跳。”
“算了吧,我不想去。”喻君酌说。
“王妃若是不想过去,将人传过来也行。”
喻君酌昨日也就是看个热闹,经历过昨晚的事情后,哪还有别的心思,于是拒绝道:“不用了。”他的手腕现在拿筷子还有些发抖呢。
“王爷还说,这些人往后他是不会多看一眼的,王妃若是想留着就养在偏院给王妃跳舞,否则任由王妃处置便是。”刘管家又道。
“处置?”
“留着或是送回去都成。”
“那还是送回去吧。”喻君酌说。
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总不能在他们府里养一辈子吧?
刘管家得了吩咐退下了,还差人特意去告诉了周远洄一声。
“真送走了?”周远洄看起来对这结果很满意。
“王爷今天气色不错,是不是和王妃解释清楚了?”谭砚邦问他。
“本王何时气色差过?”
“呵呵。”谭砚邦心道,昨晚是谁拉着他发疯,差点把他揍死?
两人结伴去了驿馆,刚一进门就见东洲的一个朝臣带着五皇子迎了上来。这五皇子名叫上官靖,看着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见着周远洄态度十分恭谨。
“淮王殿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那东洲的朝臣问。
“先说什么事儿,我们家王爷忙着呢。”谭砚邦开口道。
上官靖不会说大渝话,说的是东洲话,说罢他身边的朝臣朝周远洄翻译了一番。周远洄听了对方的话一挑眉,总算是为昨天的事情找到了罪魁祸首。
“那六个人是你们送的?”周远洄冷声问。
“是,听闻淮王殿下喜欢美少年,我们五殿下特意挑选了六个美少年赠予淮王殿下。”那朝臣赔着笑道:“和谈结束后,五殿下就要留在大渝了,届时要仰仗淮王殿下照拂。”
这五皇子看着年纪不大,模样也懵懂,估计自幼被宠大没什么深沉心思,所以这种事情不太可能是出自他的手笔,多半是身边人出的馊主意。
周远洄冷冷瞥了那朝臣一眼,问道:“你家殿下多大了?”
“回淮王殿下,五殿下今年十二周岁。”对方道。
“哦,十二岁应该没有经过人事,难怪这么胡来。”周远洄说罢转身便走。
“淮王殿下,淮王殿下!”那朝臣和上官靖追着周远洄走了几步,被谭砚邦给拦下了。
“你们五殿下办事太过鲁莽了,整个大渝朝谁不知道我们家王爷和王妃感情甚笃,两人成婚至今如胶似漆,夫唱妻随,羡煞旁人。你们突然送了六个少年过去,害得我们王妃伤心不已,王爷昨晚哄了一宿才将人哄好。”谭砚邦摇了摇头:“幸亏五殿下年纪小,不然这笔账我们王爷可不会轻饶了去。”
谭砚邦说罢匆匆跟上了自家王爷。
“王爷,我这么说还成吧?”谭砚邦邀功。
“昨日的揍没白挨。”看得出他对谭砚邦这番说辞很是满意。
谭砚邦摸了摸肩膀,心道自家王爷的账不管咋算,反正他这笔账都记在东洲那小子头上了。
“淮王这是何意?”上官靖用东洲话问身边的朝臣。
“殿下,咱们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那朝臣道。
上官靖闻言顿时有些慌,他此番来大渝本就诚惶诚恐,生怕大渝人因着过去的恩怨难为他。如今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讨好淮王,没想到还弄巧成拙了。
另一边。
喻君酌用过早饭后带着周榕出了门。
周榕很快就要开始正式读书了,他打算带着小家伙去城里的铺子里逛逛,买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父子俩刚出府门遇到了成郡王,对方原本想去船厂,见到喻君酌立刻改了主意要跟他们一起。
“嫂嫂,我听府里的人说,东洲人给咱们府里送礼了?”成郡王问。
“给你二哥送了六个少年,不过已经让刘管家打发走了。”
成郡王点了点头,见自家嫂嫂不像很生气的样子,这才继续道:“我就知道二哥肯定不会收的,我们家的儿郎都随我父王,用情专一,不会拈花惹草。”
喻君酌想起周远洄昨夜的话,并未反驳什么。
几人到了书肆,喻君酌挑了套最好的笔墨,又让周榕自己选了砚台。
“嫂嫂,这些东西让府里的人买就是,其实不用你特意来跑一趟的。”成郡王道。
“榕儿要读书这可是大事,我想让他自己过来买,顺便再挑几本开蒙的书给他。”喻君酌幼时没有经历过这些,他识字时都是借账房先生的废纸练字,看得书就更杂了。
他希望自己没有的东西,周榕都能拥有。
“哥哥,我喜欢这个。”周榕选了一方雕着竹子的砚台。
“好,那咱们就要这方。”喻君酌语气宠溺。
虽说府里什么都不缺,但周榕平日里能出来买东西的机会并不多,看得出小家伙十分满足,抱着那方砚台一直不撒手。
“嫂嫂,你待榕儿可真好。”成郡王说。
“殿下若是想要,也可以挑一方。”喻君酌道。
成郡王失笑:“我就算了,下回嫂嫂逛玉器铺子珠宝铺子的时候,我再要。”他嘴上这么说,却主动掏银子付了账。
“今日我二哥怎么没一起出来?”从书肆出来后,成郡王问。
“王爷许是忙着和谈的事情吧。”
成郡王眸光落在喻君酌手腕上,惊讶道:“嫂嫂受伤了?”
“没有。”喻君酌想到那淤伤的来历有些脸热,忙扯了衣袖遮住:“不小心磕了一下。”
“是今天磕的吗?”小周榕问道:“哥哥昨天睡觉的时候还没有。”
“嗯,早晨洗脸时不小心磕的。”喻君酌说。
成郡王拧了拧眉,他觉得那伤不像是磕的,磕伤不可能绕着手腕转了半圈。但喻君酌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只能将疑问暂时压在心底。
三人离开书肆后,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
眼看临近午时,他们正想找个馆子用饭,却见观潮商会的马车迎面驶了过来。
“君酌,可找到你了。”祁丰从马车里跳下来,开口道:“我找了你一个上午。”
“出什么事情了吗?”喻君酌忙问。
“没事,就是我娘让人置办了一桌席面,想请你过去一道用饭。你来淮郡这么久了,还没去过我家呢,我娘说想见见你。”祁丰道。
“不是,你娘见我嫂嫂做什么?”成郡王不解。
“我娘为何不能见他?吃个饭不行吗?”祁丰瞥了他一眼。
“我嫂嫂可是淮王妃,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我娘是观潮商会的会长夫人,还是淮郡船厂的老板娘,那是随便什么人吗?”
眼看这俩又要掐起来,喻君酌忙道:“祁夫人太客气了。”
“没事,主要我们家厨子做饭好,上回我爹不就说想让你去家里吃饭吗?”祁丰说罢拉着人上马车,低头时看到了喻君酌手腕上的伤,“这是谁弄的?”
“磕着了。”喻君酌抽回了手。
“这不像磕的啊。”祁丰伸手比划了一下:“这是攥的吧?”
喻君酌十分尴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抱着周榕上了马车。成郡王一看,也跟着一起上了马车,他可不放心让嫂嫂带着榕儿单独去祁府吃饭。
马车驶过淮郡热闹的街巷,停在了祁府门口。
祁掌柜和祁夫人早早得到了门房的通报,提前迎了出来。祁府的管家并小厮丫鬟都跟在后头,场面看着很是隆重。
喻君酌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怔,有些受宠若惊。
他和祁家父子相识至今,对两人的性情已经有所了解。这父子俩待他总是十分热情,但对周远洄和成郡王却十分平淡,绝不是那种爱攀附权贵之人。
所以他知道,祁家人对他的态度,是对喻君酌而非对淮王妃这个身份。
这一刻,少年不禁有些鼻酸。
他想起了自己初回京城的那一日。
活了两世,他回到永兴侯府那日,都没有人迎接过他。反倒是祁家的人,与他非亲非故,竟会这般待他。
“喻少师。”祁掌柜带着人行过礼后,指着祁夫人朝喻君酌道:“这是祁某的夫人,丰儿的娘亲。”
“今日叨扰了。”喻君酌朝着祁夫人回了一礼。
“喻少师……”祁夫人盯着喻君酌看了半晌,开口道:“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在淮郡吃不惯啊?府里的厨子还不错,一会儿喻少师可以带回府里。”
喻君酌:……
怎么这祁夫人对他也这么热情,难道祁家人都这样?
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淮郡的气候和京城不大一样,喻少师可还习惯?”众人簇拥着将喻君酌迎进了厅内,祁夫人还在嘘寒问暖:“眼看入秋了,淮郡入秋以后虽不比京城,却也会有几分寒凉,喻少师定要记得添衣。”
喻君酌点头应下,如今他已经习惯了祁家人的性情,不会像一开始面对祁掌柜时那么无措。
成郡王抱着周榕跟在后头,表情十分复杂。有人待自家嫂嫂好,他自然是高兴的,但祁家人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接久别归家的儿子呢。
“祁丰,你跟管家说,去库房里多取些滋补的东西送到喻少师府上。”祁夫人吩咐道。
“夫人不必客气,我瘦是天生的,吃多少都不爱长肉。”喻君酌解释道。
“你这哪里是瘦,气色也不好,眼圈都发青,是不是夜里也睡不好?”
“呃……”喻君酌耳尖一红,登时有些讪讪。
他总不能说昨晚是为了帮周远洄才折腾到后半夜吧?
一旁的祁掌柜见状开口道:“喻少师难得来一趟,让丰儿带着他四处看看。”
“对。”祁夫人忙指使祁丰,让儿子带着喻君酌在府里转转。
喻君酌进门时看到祁府院中摆了个很大的船舵,因此对祁府很感兴趣。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少了成郡王和周榕,于是几人一道参观起了祁府。
厅内,只剩祁家夫妻二人。
祁夫人眼眶一红,忍不住落了泪。
她与喻君酌的母亲祁婉自幼相识,直到对方嫁入喻府,此后再也没能见上一面。
“他和小婉长得太像了,我一见了这孩子……”祁夫人掩着唇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夫人莫哭,一会儿孩子回来见着,该生疑了。”祁掌柜提醒道。
“你去找过淮王吗?让他把君酌放了,大不了咱们多赔些银子。”
“此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淮王殿下对君酌有心思,再多银子也无用。”
祁夫人想了想,问道:“方才那孩子就是淮王世子吧?”
“嗯,我看那孩子与君酌倒是亲近。”祁掌柜道。
“孩子的母亲呢?”
“不知道,只听说是淮王五年前在南境带回来的。”
“万一将来孩子的母亲找上门……”祁夫人叹了口气,显然也不满意这门亲事:“谁知道淮王对那孩子的母亲有没有情分,将来人家找来了,是让她做妾,还是让君酌做妾啊?人家的孩子都是世子了,君酌又不能生。”
祁夫人越想越烦躁,又忍不住张口骂起了永兴侯:“当初就不该让小婉嫁给那个姓喻的。”
“别生气了,一会儿你切记不要当着君酌的面说错了话,免得他起疑。”祁掌柜道。
“怎么不直接认了他?”
“再等等吧。”
祁家当年的案子尚未有新的定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喻君酌扯上关系。尤其东洲和谈也没结束,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祁家的处境说不定会很被动。
这么多年来,祁掌柜都没帮衬到这个外甥,这种时候自然不愿冲动。
另一边。
祁丰带着几人在祁府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祠堂里。
“要进去看看吗?”祁丰问喻君酌。
“祁丰你有病吧?你家的祠堂我们看什么呀?”成郡王打断道。
祁丰并未与他攀扯,而是开口道:“当年东洲构陷船帮时,我家虽然没有被落罪,但船帮不少无辜的人都被牵连了进去。这祠堂里有一些牌位,都是船帮里的人。”
喻君酌一怔,不禁想到了归月阁。
周远洄就曾将营中一些无人祭拜的将士牌位,请进了归月阁。
没想到祁府竟然也有这样一个地方。
喻君酌立在门外看着祠堂的方向,不知怎么的,心口忽然有些发闷。那感觉很奇怪,他一时也说不清楚是难受还是什么,就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般,丝丝缕缕的有点闷痛。
“来都来了,我进去上柱香吧。”喻君酌道。
祁丰没有说话,正打算带着人进去,却被匆匆赶来的祁掌柜阻止了。
“喻少师,饭菜备好了,过去用饭吧。”祁掌柜说着瞪了祁丰一眼。
祁丰没敢吱声,他家祠堂里摆着姑姑的牌位,表弟若是瞧见说不定就能认出来。
他一个少年顾不了父亲那般周全,他就是想跟表弟相认。
喻君酌这顿饭吃得很满足。
祁府的厨子确实不错,做得菜都是他爱吃的口味。
将军府里的厨子手艺也没得说,但喻君酌在养身子,平日吃什么喝什么都有限制,太油腻辛辣的不行,口味都是偏清淡的,所以他在将军府反倒吃不了太痛快。
“喻少师吃得可好?”祁夫人问。
“嗯,多谢夫人款待,来日……”
“来日你想吃了,随时过来便是。”
“好。”喻君酌这次并未推辞。
说不上为什么,他挺喜欢祁府的氛围。
许是因为他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吧,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让他觉得很温馨。
从祁府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周远洄也不知是何时过来的,正骑在马上等在祁府门口。
见到祁家夫妇,淮王殿下翻身下马回了个礼,这才看向喻君酌。
“王爷怎么来了?”喻君酌问。
“本王正好从驿馆回来,路过来接你们回去。”
“驿馆什么时候经过这里了?”
“本王绕了一圈,这不就路过了?”
周远洄翻身上马,正想弯腰把人捞上马背,却见喻君酌后退一步,钻进了马车里。周榕一看喻君酌进了马车,便也不愿骑马,跟着进了马车。
无奈,最后只有成郡王陪着自家二哥骑马。
兄弟俩并肩骑着马跟在后头,周远洄的目光一直落在前头的马车上。
“二哥,你和嫂嫂是不是吵架了?”成郡王问。
“谁说的?”周远洄道。
“没人说,但我瞧着嫂嫂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那回府以后,我再去哄哄他。”周远洄想了想,问道:“祁家人朝他说什么了吗?”
“没说特别的,不过我感觉他们一家人都有点怪,对嫂嫂太热情了。按说祁掌柜和二哥是上下级的关系吧?他给你造船,你给他银子。但他们对嫂嫂的态度,让我忍不住怀疑他们这家人别有用心。”
“你整日和祁丰厮混,你觉得他如何?”周远洄问。
“大傻子。”成郡王道。
“坏吗?”
“坏倒是不坏。”
“此事不要在王妃面前提起,往后你会知道的。”
“哦。”
成郡王一脸好奇,却没敢多问,因为他感觉二哥今天的心情并不好。
马车回到将军府时,喻君酌领着周榕去了书房。这间书房和周远洄办公的书房并不在一处,是他专门让刘管家收拾出来的。
周远洄跟在后头进去,见喻君酌正带着周榕一起润今日刚买回来的笔。
“今日回来怎么不和本王一起骑马?”周远洄问。
“我不想骑马。”喻君酌说。
周远洄走到他身边,眸光落在他手腕的淤伤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手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
喻君酌没有做声,但周远洄很快反应过来了。昨晚他太久,喻君酌中途累了想跑,他一时没留意力气大了些,把人弄伤了。
“过来。”周远洄去取了伤药来。
“我自己来。”喻君酌伸手去接,却被对方反握住了手。
蹲在一旁润笔的周榕仰着小脸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着小嘴笑了。昨晚他看哥哥不高兴,还以为对方和父王吵架了,幸好没有。
“还疼吗?”周远洄指尖沾着药膏,在他手腕上轻轻抹开。男人指腹上的薄茧刮过他手腕上的皮肤,有点烫,也有点痒。
“不疼了。”喻君酌说。
“下次可以提醒我一句。”
喻君酌身体一僵,心道怎么还有下次?
“还在生本王的气?”
“……”
喻君酌不说话,他倒是谈不上气不气的,毕竟说好了礼尚往来。他只是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周远洄,他来淮郡算起来也有一段时日了,自以为两人早已相熟。
但昨晚的周远洄,让他觉得陌生。男人强势得可怕,像一只即将失控的雄兽,那种力量和体型的悬殊让喻君酌觉得害怕。
“本王昨晚喝了点酒,并非有意那般待你。”周远洄指腹在少年柔软的手腕处轻轻摩.挲着,语气又放软了几分:“朝你保证,下次不会这么……久。”
喻君酌:……
就不能没有下次吗?
他以后不会再吃海蛎子,肯定也不需要帮忙。但他并不知道别的夫妻多久圆房一次,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周远洄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君。
说话间,有人来报,说东洲的五皇子来了。
喻君酌一怔,心道这东洲人怎么天天往将军府跑?
“走,一道去瞧瞧热闹。”周远洄道。
周榕一听要看热闹,当即就把笔放下了。
一家三口结伴去了前院。
前厅内,上官靖身边还带着那名文官,两人见到周远洄和喻君酌起身行了礼。
“殿下怎么有空来将军府?”周远洄语气冷淡:“你们可知,这将军府原来的主人是谁?”
“秦将军的事情下官也很惋惜,五殿下昨日已经去秦将军墓前祭拜过了。”那东洲的朝臣低声下气地道:“今日五殿下和下官来此,是想朝淮王殿下和王妃赔个不是。”
喻君酌一脸茫然,周远洄却清楚得很。今日在驿馆时,谭砚邦点了上官靖一句,这少年估计后悔莫及,这才想着赶紧来赔礼道歉。
“王爷王妃如胶似漆,情比坚金,夫妻和睦,伉俪情深,我们殿下万不该朝府里塞人,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再生气。”这东洲人大渝话说得不算熟练,倒是把赞美夫妻感情的话记了一大串,恨不得全用上。
上官靖不止亲自来赔礼,还带了一堆礼物。想来他此番来大渝带着的东西,如今已经送得差不多了。
周远洄不吱声,两人便都盯着喻君酌。
喻君酌尴尬又茫然,只能转头去看身边的淮王殿下。
“王妃若是生气,就叫人把他们撵走。”周远洄道。
“无妨,人不是已经给你们送回去了吗?”
“是,五殿下已经将他们送回了东洲,绝不会再出现在淮郡。”
“那就这样吧。”喻君酌道。
他不是很擅长难为人,更何况东洲这个五殿下看着也就十二三岁,也怪可怜的。
上官靖听闻喻君酌不计较,当即松了口气,硬是把带来的东西都留下,这才告辞。
喻君酌跟着周远洄去送客。
虽说周远洄不待见他们,但出于礼仪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生个变故。
上官靖带来的四个护卫中,有一人忽然从袖中亮出匕首,冲着周远洄直直刺了过来。喻君酌那惊人的直觉再次发挥了作用,他甚至比几步之外的谭砚邦更早发现了危险,出言提醒道:“小心!”
周远洄反应极快,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那护卫一击不中,竟然直接改了目标,朝着喻君酌射出了一枚袖箭。两人离得太近,袖箭刹那间冲着他的喉咙而来,喻君酌甚至来不及躲。
那一刻,喻君酌仿佛又回到了落雪的暗巷,喉咙被刺破,鲜血喷涌而出。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就在箭头即将刺破他皮肤的那一刻,周远洄一手拢在他颈间带着他转了个身。
男人动作太快,喻君酌几乎没来得及看清,只颈间传来的温热触感令他从那个噩梦中抽.离了出来。
袖箭堪堪避开了他的喉咙,在周远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推书 20234-01-09 : 反派崽崽娃综求生》:[穿越重生] 《反派崽崽娃综求生》作者:空山望月【完结】晋江VIP2024-12-30 完结总书评数:368 当前被收藏数:2390 营养液数:475 文章积分:29,444,692文案视角:主受三岁半的崽优优觉醒了,懵懂得知他是一本书里人人喊打厌恶的反派。现在,他在书里会走的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