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握手礼，然后塞礼物，再是表达来意......多么熟悉的步骤。
等等......难道是它弄错了？
青蛙诡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少年身上确实有一股人味，但这人味似乎不是他的，而是沾染到的。
撇开这层浓郁的人味，下面是......同类的味道。
虽然有些淡，但确实是诡。
想到这里，青蛙诡微微扬起下巴，用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夏灵泽，“你想在我这里工作？”
它在夏灵泽身上闻到的诡味很平淡，诡气更是没感受到几分，要么是刻意收敛了，要么本来就很弱。
不然它一开始也不会把夏灵泽当做人类。
毕竟越像人的诡越强大，夏灵泽身上完全看不出异样，就跟正常人一样。但同时它也感觉不出来夏灵泽的强大。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它才会错把夏灵泽当人类。
不等夏灵泽说明自己的身份，青蛙诡已经自顾自的脑补完了前因后果，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岔了，与真相十万八千里，说道：“你这模样还不错，整得跟个人似的，可以当服务生接待客人。”
服务生？
所以这次的工作是当服务生？
过滤掉前面两句不中听的话，夏灵泽眨了眨眼睛，“我前面来的人也是做这个？”
上司说任务紧急，娄赢乾他们已经提前出发到地方了，他具体要做什么届时他们会告诉他。
但这不是先一步碰到‘甲方’了。
“它们形象没你好，我让它们去接演奏者了。”
显然，二者说的都不是同一批人。
夏灵泽指的：娄赢乾等四人。
青蛙诡指的：诡。
而造成这个误会的，是不久前的确有诡陆陆续续来应聘。
——最近诡界掀起了一股打工潮。
事情的起因得提到一家叫星星的美容院，背后老板不详，打着能将诡1:1整容成人类的宣传，许多诡都跑去消费了，口碑意外的不错，不少整成功的。
美中不足的是不支持贷款，以及收费高昂。
青蛙诡工资开得最高，因此跑来它这儿应聘的诡不在少数。
即使用刁钻刻薄的目光去看，青蛙诡也挑不出夏灵泽外貌的不是，心想这一定花了不少钱。
同时有些心动，它一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面前就有个例子，搞得它不免意动。
这边夏灵泽知道好兄弟等人已经在工作了，正准备询问青蛙诡自己现在要做什么，那边青蛙诡抢先开口道：“你这个样子整了多久？”
“什么？”夏灵泽困惑地歪了下头。
“不愿意说就算了。”青蛙诡拉不下脸，打算等这次的演奏会开完后亲自跑一趟星星美容院看看情况。
于是挥了挥手，招呼了一声：“杨骨。”
话音落下，一道黑雾凭空出现在青蛙诡身侧，接着凝聚成形。
羊头人身，身着一袭定制的黑色燕尾服，衣襟整洁，袖口洁白，领结一丝不苟。
“王老板。”
和庄园主不同：艾利克喜欢别人叫它老爷，仿佛这样它就是真富豪了。
青蛙诡则没那么执拗，它对自己的定位很准，就是商人。既然是商人，那喊老爷什么的就太做作了，一股老气，还是喊老板舒坦。
“杨骨，你带新人去换衣服，然后领它认认咱们大厅，方便它以后接待客人。”
闻言，杨骨抬头看向新人。
新人也看着它。
两人面面相觑。
杨骨汗流浃背。
新人眼睛一亮。
“杨哥！你也在这啊！”
是的，杨骨就是羊头诡，它还给自己换了个名，想着新名字新相貌，结果又遇到了小祖宗。
杨墨身为A级大诡，在集市诡域里几乎可以横着走。
——外面可不像归一村那般恐怖：S级遍地走。实际上,S级根本不是归一村村民们的极限，而是人类定下的等级的极限。
在外面，S级的大诡用两只手都数得清。属于顶层中的顶层。A级则属于可以喝口肉汤的级别。
是以,在夏灵泽的红利就那么多的前提下,能分到的只有S-A,这两个级别,其余小诡只能闻闻味道。
当然，夏灵泽是不清楚这么多的,他在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实力,完全将所有诡，包括S级的蛇女都震慑了后，再没有诡敢生出小心思。
在他眼中,总是来和他交换物品的佘姐、杨哥等人应是非常喜欢‘纯天然’的，不然不会每次都来和他换。
慢慢的,夏灵泽也眼熟了这些人，亲切的称呼它们姐、叔、婶、哥......
他喊杨骨哥就是这么来的。
彼时还叫杨墨的杨骨一个月前曾去海市一中招募厨师,没想遇到夏灵泽。那时的夏灵泽虽并未展露出破坏力强大的一面，但杨墨凭借自己对危险的预感和对诡这个‘种族’的了解，认为此地不宜久留，试图离开海市一中，却又怕被夏灵泽发现自己‘不待见’他从而记恨上自己,于是绞尽脑汁想出众多由......
结果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发现夏灵泽要应聘它提供的岗位。
杨墨当场便慌了，桌子底下的腿疯狂抖动,还好被挡着，别人看不见。
这个时候就别想合离开海市一中的借口了，想想拒绝夏灵泽的应聘的由吧。
比如它要招募有经验的厨师。
再比如别的各种刁钻刻薄的条件。
都这样了，小祖宗总该放弃了吧！
然而现实并未按照杨骨的想象发展。
夏灵泽居然都接受了。有那么一瞬间，杨骨怀疑夏灵泽是不是故意的。
之后它借机中途休息，准备逃离现场，没想到校长吃了熊心豹子胆——简直big胆。
它要对它们下手！
也不怕传到外面去自己名声臭了，以后没有诡敢去它那里；更不怕它们背后的人找它麻烦。
其它诡不说，它背后倚靠的可同样是S级的大诡。
大诡们或许不在意手下的性命和遭遇，但它们在意自己的脸面啊！
海市一中诡域主的这种做法，无异于啪啪打主家的脸，它是真不怕报复啊，能干出这种事多半已经没什么智了。
越强大的诡智越‘濒危’，即使有碎片能勉强止住大诡的暴虐疯狂，但效果可谓是不佳，杨骨早就想象过大诡有天会不会彻底陷入疯狂的局面。
只能说还好它最初选主的时候没瞧上校长诡。
校长诡发疯，杨骨却是不怕的，因为夏灵泽在这。
夏灵泽表面上再装的多么淳朴天真，别诡信不信杨骨不知道，反正它自己是不信的。
尤其它亲眼见过夏灵泽处刑某些跳脚的蠢诡的画面——血液喷洒在他的身上和脸上，琥珀色的眸子看上去仍旧清澈干净，唇角上扬的弧度也没有丝毫改变。
嘴里还说着不走心的瞎话。
什么“哎呀，怎么摔倒了，也太不小心了”，指的是作死诡突然左脚拌右脚，重重将自己绊倒在地上，轻则摔得头破血流，重则当场一命呜呼。
再比如：前一秒要对夏灵泽下手的诡，后一秒就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物操控，乖乖听命夏灵泽的话。即使夏灵泽要它们自杀，它们也不带一点反抗，立马死给夏灵泽看。
最典型的就是四个月前的猪头诡。
怪不得骂人都骂笨的像头猪呢，猪头诡简直蠢得没眼看。
——第一次进入集市诡域，情况都没弄清楚，看上夏灵泽的东西就准备杀人掠货。
难道没看见连S级的大诡都客客气气、礼礼貌貌、遵循规则以物换物吗？
虽然当时包括蛇女在内，它们都收敛了自己的诡气，因为怕冒犯到夏灵泽这个大诡。
夏灵泽本诡就更不用说了，诡气收敛得非常严密，要不是它们见过夏灵泽出手，它们都把夏灵泽看成人类了。
只能说还好它们沉得住气，等探路石自己撞上去粉身碎骨后，才看明白这个地方的老大是谁。
......而猪头诡似乎因此误会了什么，以为在场就它最强，完全不动脑子想想这场面就不诡异吗？居然直接动了手。
然后毫不意外的，被夏灵泽指使着拔掉自己的脑袋，并将头颅交了出去。
多么极具侮辱性的死法。
大多数诡杀诡只是简单的杀，夺取对方性命就够了。夏灵泽不同，他杀诡还要诛心。
那时杨骨就知道，夏灵泽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恶劣的多。
也是，大诡哪有正常的，都是一群精神不稳定的疯子。
所以，在校长诡突然发难之际，杨骨想的不是自己要完了，而是怀疑夏灵泽出现在海市一中诡域的目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校长诡是夏灵泽弄疯的......？又或是夏灵泽提前得知了什么消息，跑来守株待兔？
最后结果也不出杨墨所料，校长诡死在夏灵泽手中。
就是，是不是死的太快了些？好歹是S级大诡啊？一巴掌就给扇死了？
杨骨对夏灵泽深不可测的实力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小祖宗，恐怖如斯！
说起来，杨骨起初的推想是夏灵泽想要占据海市一中诡域，成为海市一中诡域的新主。
不过没等他验证这个推想，就被换了主的海市一中诡域弹了出去。
它好奇心其实也没那么重，满足不了也无所谓，是以耸了耸肩就离开了，没再纠结此事。
然后不久，它就得到了海市一中诡域坍塌的消息。
杨骨：“......？”
有诡打赢夏灵泽了？不对，诡域都消失了，只有人类会这么做。
那是人类打赢了夏灵泽？开什么玩笑，人类连它都打不过，哪里打得过夏灵泽！
杨骨震惊，疑惑，不解。
于是决定下个月集市日去集市看看，如果夏灵泽还活着，那就是夏灵泽干的。
反正左右它都要去找夏灵泽买东西，顺便的事。
等到下个月十五号，杨骨出发去集市，等了一天都没见到夏灵泽。
难不成夏灵泽真出事了？谁干的？谁有那个能力？惊天大新闻、爆炸性消息啊！
这也是杨骨没在其它日子来。
夏灵泽自海市一中诡域的下一个月十五号没来是有事，后来有闲了，从父母嘴里得知别的日子也有人去，只是人可能没那么多。
又慢慢随着集市的发展，越来越热闹，夏灵泽就再没固定过哪一天去集市了......
加上后来村里的作物得了病，一系列意外的发生，导致夏灵泽本来也很少往集市去，才给了杨骨这种错觉。
正在杨骨抓心挠肺的猜想夏灵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彼岸庄园，它打了四十来年工的主家。
它在这里见到了夏灵泽。
顾不得想夏灵泽毁灭海市一中诡域的目的，不妙的预感升到顶峰的杨骨立即做出了一个聪明的决定：辞职，离开。
它深知彼岸庄园诡域主的性格，没有自己去辞职，而是告诉菲莉女士自己有不干了的想法，随后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它相信菲莉女士一定会去告诉庄园主的。
这样也算是它递交了‘辞职信’，没有触犯签订的协约的条款。
——它是钻了空，但谁叫庄园主不写仔细呢？
事实也如它所料，菲莉女士转身就跟庄园主打了小报告。
杨骨本打算躲个几天，等夏灵泽把庄园主干掉。
你问杨骨为什么那么确定夏灵泽会弄死庄园主？
海市一中诡域就是前车之鉴啊！举一反三懂不懂。
杨骨料到夏灵泽会弄死庄园主，但没料到会那么快，它当天跑，当天庄园就没了。
这个速度给杨骨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想还好自己跑得快，这但凡晚上一步，命就没了。
为前任老板短暂的哀悼了两秒，杨骨转头就开始物色新的工作。
没办法，它‘物欲高’，需要打工挣钱养活......捡来的33只流浪猫和28只流浪狗，这个数量不知道未来还不会增加。
诡是恶意的凝聚体没错，但诡也有自己的爱好，杨骨的爱好就是养宠物，并将宠物喂得圆滚滚的。
太胖了也不好，危害身体健康，所以怎么不算是种虐待呢？毫无疑问，这也是一种恶。
杨骨有着良好的工作资历和身形，是以很快就找到了心仪的工作：给S级诡域金色大厅的诡域主做助。
金色大厅诡域的诡域主青蛙诡看见杨骨简历上写的工作经历，啧啧感叹了声：“可惜，彼岸庄园没了，艾利克也死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多半是人类没错了。人类如今都有这个实力了？看来我以后得防着点他们。”
杨骨：“......”
其实，是某个超级大诡干的呢。
就是从那个每一个诡域里都有的浓雾团里、被我们称为禁地的地方、走出来的怪物。
截止到今天，杨骨在金色大厅诡域总共工作了两周，差不多半个月。那个它最不想看见的身影又双叒叕出现在了它眼前。
“嗯？你们认识？”青蛙诡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那就好办了，既然认识，杨骨，我把新人全权交给你了。”青蛙诡说着放心地拍了拍杨骨的胳膊，然后背着手转身走了。
夏灵泽期待的看着杨骨。
杨骨：“......”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么？
第88章 金色大厅天凉王破
现在辞职当然是来不及的,但以它和夏灵泽的......表面关系，或许可以问问小祖宗这次打算几天毁灭金色大厅诡域，方便它选定时间跑路。
金色大厅占地面积约三百平方米,容纳了六百多个座位，有三个副厅，各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主厅才被叫做金色大厅。
杨骨投简历前特地对金色大厅做过了解,包括它的历史文化,把青蛙诡夸舒坦了,人家才收下它做助。
青蛙诡在诡界富豪榜上可是排名第一，又舍得发钱,因此想在它儿工作的诡不少,青蛙诡什么类型的诡没见过，怎么就能看上杨骨，让杨骨做它的助手？
还不是因为杨骨舌灿莲花,最会说话。
——别的会说话的诡普遍长相磕碜。而长相好的又不会说话。
只有杨骨，既长得好又会说话。
当然,关键是杨骨做事也认真，这两周它的工作状态和成果青蛙诡都看在眼里,目前它对杨骨非常满意。
杨骨用低沉优雅的腔调为夏灵泽介绍着音乐大厅，详细到哪个房间是做什么的，位置的前后隐含了哪些潜规则......
夏灵泽听得瞳孔一缩一放，震惊不已。
这比铁蛋叔讲的都全面，也更黑暗。
怪不得铁蛋叔说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他一直不懂残酷在哪里，问铁蛋叔，铁蛋叔也总是含糊其辞的敷衍过去,不愿意细说。
现在他知道了。
真是......听得他三观都要崩塌了......人居然可以这么坏。
从小被教导真善美的夏灵泽属实有点被吓到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夏灵泽喃喃道。
说到一半的羊头诡声音戛然而止，它懂，小祖宗又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祖宗喜欢装好人，要不是它亲眼见过小祖宗的手段，真就信了。
不过，既然小祖宗喜欢演，那它当全力配合。
“没办法，这个世界从古至今向来如此，等级观念无处不在，弱者被欺负再正常不过。”羊头诡说着叹了口气。
“这是不对的。”夏灵泽语气闷闷的说道。
羊头诡闻言默默睨了眼身旁情绪低落的少年，心想小祖宗演的这么卖力，它得赶紧跟上，于是挑挑拣拣，将它变成诡后见到的、以及生前听到的某些案子糅杂在一起，讲述了出来。
什么年轻善良的女孩儿一生都在做慈善，救助了不少人，却被恩将仇报，惨死在家中。
某十八岁高中生晚上睡觉，迷迷糊糊被人袭击，他猛地醒过来奋力反抗，对方逐渐失力，这时高中生听见袭击者喊来他的母亲帮忙，高中生心如死灰，放弃抵抗，被二人合力杀害。
二十三岁归国女留学生明明有着光明美好的未来，却因为对隔壁邻居礼貌的笑了下，被邻居误会，邻居向女生表白，被女生拒绝后将女生残忍杀死。
十六岁少年诱拐女干杀了八岁女童，在法庭上还嘻嘻哈哈，没有丝毫悔过之意，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但经过二十年的不断上诉，无期徒刑变成了有期徒刑。出狱后，少年还把自己的犯罪经历写成书出版，并接受了采访以此赚取金钱。
受害者的家人不仅没有得到正义，伤口还无数次被撕开血淋淋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最后，羊头诡意犹未尽地总结道：“这个世上，没有比人类更邪恶残酷的存在了。”
嗯？你说诡？
拜托，诡也是人变的嘛。
至于不是人变的那部分，它们当然是没有人变的诡残忍的。
夏灵泽的三观遭到了严重的打击，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其实他并非没有遭受过恶意，早在集市诡域的时候。
还有酒店诡域的狗人诡、器诡......海市一中的老师、同学、室友......彼岸庄园的庄园主、女仆长......
如果不是夏灵泽强大，他早就死在这些恶意之下了。
而夏灵泽之所以钝感力这么强，全靠归一村的村民们从小对他进行的教育和刻意营造出的氛围。
这让夏灵泽很难以阴暗的心去揣测外人的想法。
他根本没有这个习惯。
只能说还好苟铁蛋不在场，否则他定要打烂羊头诡的脑袋。
——这些话能对夏灵泽说吗？
“也是。”夏灵泽垂下眼睫，耷拉着眼尾。
他的好朋友兰利就是被人杀死的。
村长爷爷他们说得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有坏人，他要提高警惕，以防被骗，受到伤害。
它戏搭得怎么样？小祖宗还满意不？
杨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夏灵泽，认为自己演的还不错，不说让小祖宗百分百满意，百分之六七十应该有吧？
但小祖宗只说了句“也是”。
“也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在暗示它？
杨骨绞尽脑汁一顿大脑风暴，突然灵光一现，悟了。
显然，它是没说到点上。
——小祖宗动手需要由，它得给小祖宗这个由。
杨骨隐秘的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自己这边不会被发现，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据我所知，这个地方的主人曾杀害了43人，我不能确定这个数字准不准确，但能肯定只多不少。”
夏灵泽抬起头。
杨骨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它猜对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在暗中帮助你，只希望你准备动手时提前告诉我一声。”方便它跑路。
就是可怜它白干半个月，一分钱都没拿到。
夏灵泽这边在听到金色大厅死了人后顾不得emo，神色一凛，有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
就说嘛，之前在彼岸庄园也是为了破案，只不过那时娄赢乾他们没有提前告诉他。
这次估计也大差不差。
“我知道了。”夏灵泽郑重地握了下羊头诡的手，发自内心的说道：“你真好。”
杨骨抽了抽嘴角，“应该的，应该的。”
为了小命，能不好吗？
“应该的？”夏灵泽眨了下眼睛，“难道你也是......？”
也是什么？
羊头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冷汗涔涔流下，不知道这是不是夏灵泽给的某种考验。
......不管了！
羊头诡一咬牙，表情认真严肃的说道：“对。”
“那我们就是同事了。”夏灵泽眼睛一亮，十分开心。
羊头诡紧绷的心弦松开，赌对了！小祖宗果然是在向它‘招安’。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它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间谍。
“杨哥，你刚才说的这个地方的主人是谁？”夏灵泽四处张望了下，确定在场除了他和杨骨没有第三个人，小声询问。
‘知道’夏灵泽又开始表演了的杨骨确定了自己在这出戏中的定位，当场入戏，语气严肃的回道：“就是刚才那个人，它叫王金赢......”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背叛了的青蛙诡打了个喷嚏。
说完王金赢的事，羊头诡又带夏灵泽里里外外仔细认了一遍金色大厅的所有功能，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金色大厅可不像庄园有员工宿舍，青蛙诡虽然有钱，发工资也慷慨，但在别的地方也是真抠门。
那么大的场地，员工加上杨骨和夏灵泽也才6人，其中杨骨是助手，夏灵泽是服务生，倒是不用管卫生，剩下四诡全是清洁工，得亏它们的能力‘得天独厚’，否则哪打扫得过来。
“大致就是这些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食堂在哪？”
羊头诡：“......”
金色大厅不像庄园，又给员工提供宿舍又包餐食。
——但其实庄园才是最怪的，除了人肉，别的食物在诡嘴里吃起来不亚于嚼橡皮，口感差不说，味道也特别恶心。
所以诡基本不吃东西，它们也不存在饿死一说，只要待在诡域里，就能保证它们最低限度不被饿死，只是肚子会饿的难受。
要不怎么诡看见人类两眼冒绿光，不仅是馋，也有饿的。
彼岸庄园包餐食，是因为庄园主想保持人类的习惯。而在这方面庄园主也很慷慨，用的都是真材实料，不像海市一中全是烂叶子烂泥。
但材料再好，也不能掩盖都是普通食材的本质。于是在彼岸庄园工作的诡悲催了，每天吃饭如上刑。
夏灵泽是吃得太好了，不解外面食物的‘恐怖’。
思及此，杨骨委婉的说道：“外面的东西不像你家的‘纯天然’，不好吃。”
夏灵泽一开始很自豪，这不就是在夸他种的菜好嘛，还谦虚的说了句“哪里”。后面见杨骨不说话，意识到了什么，震声道：“等等，不能因为不好吃，就直接不给饭了吧？”
杨骨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夏灵泽不抱希望的问：“那住宿呢......？”
杨骨：“二楼后台，王老板倒是给每人都准备了一条毯子。不过下周一就是演奏日了，这周天演奏者们会提前到来做准备，我们估计只能在过道打地铺。”
夏灵泽石化。
具体表现在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想到母亲最近看的电视剧里有句话特别适合自己现在的心情，夏灵泽深深的说了句：“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杨骨：？
今天就动手吗？
与此同时。
金色大厅外。
天空湛蓝，阳光灿烂。
街道两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玻璃幕墙熠熠生辉。
街上人潮汹涌，街头巷尾洋溢着浓烈的生活气息。
丝毫没有落败、冷清的样子。
娄赢乾四人躲在一条很少有人走过的巷道，身上所有设备均失去了信号。
“还好没有信号，不然我还以为是穿越了呢。”娄赢乾苦中作乐的开玩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