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刘校长和艾利克看不到了。”
“是呢,毕竟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金赢:“......佘洁,你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难听。”
“谢谢夸奖。”
王金赢:“......”
没有在夸你,谢谢。
羊头诡左手拿节目单,右手拿话筒,声音优雅的宣布第一位演奏者。
夏灵泽适时地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他的外表免不得吸引了不少诡的注意力,要不是他身穿员工服,还推着餐车更加验证了他员工的身份,想来会有不少诡直接对他动手动脚。
“小帅哥,晚上一起玩玩吗?我有十八根触手喔~”
“小帅哥,别听她的,那女人玩死过不少人,你跟我,我很温柔(抛媚眼)。”
夏灵泽:“......”
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太可怕了!
夏灵泽低着头加快脚步走到第一排。
羊头诡告诉他要从前往后发放食物。
“小姐,先生,这是......”你们的果盘。
夏灵泽说着就准备打开餐车盖子。
只听见一声惊喜中又带着一丝古怪的女声响起:“小夏?”
夏灵泽怔了下,抬头望去,对上一双又惊又喜的竖瞳。
女人身穿一袭红色长裙,宛如鲜血染成,又似晚霞余晖,紧紧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出迷人的曲线;五官精致,双眸妩媚,红唇鲜艳欲滴,仿佛一按就会渗透出鲜红的液体,就好像才进食过某种汁液饱满的猎物。
“佘姐?”待看清是谁叫自己后,夏灵泽也露出惊喜的神情。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小夏,你怎么在这?”蛇女说着站起来轻柔地挽住少年的手,将少年按在身侧的位置坐下。
“别——我在工作。”夏灵泽刚坐下就立马弹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工作?”蛇女愣了愣,转头看向王金赢。
王金赢从蛇女表现出和夏灵泽不仅认识且关系不错的态度后就一直在观察两人,见蛇女看过来,抬手拉了拉自己的八字胡,笑道:“二位认识?”
蛇女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是啊。”她嗓音慵懒的笑了下,重新坐下,转头对夏灵泽说:“好吧,那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夏灵泽点头,“嗯,下次聊。”
后面的诡看到小帅哥竟然和S级大诡关系不错,心中嘀咕两人关系非同小可,说不定是那什么什么。不过表面没敢乱说,也消停了,连觊觎的眼神都不敢再有,深怕被S级大诡记恨上。
间接导致夏灵泽接下来的工作变得轻松了许多。
观众有很多,一千多个座位全坐满了。
餐车的轮子都要推冒烟了,夏灵泽也一趟又一趟在金色大厅和后台往返,不停补充果盘。
四个保洁人员这会两个负责切,两个负责装盘。
只能说王金赢工资开的高是应该的,否则压根没诡愿意来。
值得一提的是水果全是羊头诡从集市上进的货——虽然集市目前还没装修完,商贩们在金钱攻势下答应等到集市装修完再回来,按来说羊头诡找不到它们。
但羊头诡可以找驻扎在集市诡域的人类,让他们充当中介帮它进货。
现在商贩们销售的水果大多都是从归一村买的。
王大头那个天才把变异的作物全卖了出去,当然表面上不能说这么说,口径统一为: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反正吃起来对诡来说没有那些恶心的味道,是正常食物的味道就够了。
更关键的是,从归一村出来的东西没有保质期。
换句话说,放多久都可以。
商贩们这下赚翻了,白得一笔补偿金不说,等结束了还能接着卖货,血赚啊!
而驻扎在集市的人类收到羊头诡的请求,暗暗庆幸他们之前为了方便,和这些商贩们交换了号码,现在可以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
夏灵泽想挣钱其实没那么麻烦,卖卖土特产就能暴富了......
在往返了不知道第多少个来回,彼时台上正好轮到娄赢乾他们表演,夏灵泽一颗心悬了起来。
加油呀!
他一边默默鼓气,一边把果盘递出去,走神的后果就是果盘直挺挺、硬邦邦的抵到宾客身上,宾客痛的两眼发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断了,喉间发出压抑且凄厉的惨叫。
夏灵泽吓了个激灵,转回头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宾客强忍着痛楚,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此时台上娄赢乾四人鞠完躬,开始演奏。
夏灵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下意识回道:“故意不小心的。”
他脑海里想的是不小心,没注意前缀。
好兄弟说他们之中只有他和沈槿安会点乐器,队长(李颢然)、宋绮薇全然不会,只能做指挥混过去,不确定会不会暴露。
夏灵泽紧张极了。
千万不要暴露啊!
若是不小心暴露了......
夏灵泽环顾四周。
嗯......介于人数众多,打不赢还能跑不赢吗?
就是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之后的工作就不好做了,因为王金赢肯定会心生警惕。
......
故意不小心的???
看夏灵泽一副敷衍不上心的样子,宾客敢怒不敢言,咽下一口老血,决定心善一回,放夏灵泽一码。
——实际上是忌惮夏灵泽身后的S级大诡。
“算......”话还没完,那该死的果盘又一次抵了过来,这次直接裂开崩掉,碎片扎进它的身体。
倒霉蛋宾客气得两眼发红,有那么一瞬间,它怀疑夏灵泽是故意的。
不然为什么别人没事,偏偏到它这儿就有事了?
仔细想想自己哪里得罪过少年,不就是刚才多吹了几声口哨吗!
旁边的诡见状一声不吭,不说为伤者打抱不平,没幸灾乐祸都算好了。
夏灵泽要是知道自己被这么想,一定一脸无辜。
毕竟他连盘子碎掉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发现——只因这会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台上演奏的四人身上。
娄赢乾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手指开始在琴弦上游移。
姿态倒是立的很不错,给人一种很高的期待感。然而,发出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缺乏连贯性。
当到达乐曲的高潮点,紧绷的琴弦就像娄赢乾紧绷的身体,娄赢乾用力拉动琴弦,企图激起强烈的情感,但事与愿违,音符跳跃得过于激烈,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流畅感。
不仅如此,他的弓还时不时触碰到错误的弦,发出突兀的噪音,就像夜里发情的猫叫,让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另一边,沈槿安的手指在琴弦上快速移动、按压、轻挑......但本应如同泉水叮咚、高山流水般清雅的旋律,硬是被演绎成了嘈杂的噪声。
她似乎未能掌握正确的弹奏技巧,力度控制不当,导致一些音节过分沉重,而另一些又过分轻盈,完全丧失了古筝特有的韵律。
两者的合奏将情况变得更糟,大提琴的音量忽高忽低,常常盖过古筝的悠扬之声。古筝的节奏时常偏离轨道,无法与大提琴的旋律同步。
如此,不仅没有产生和声之美,反倒制造出了一系列不和谐的冲突,让听众感到刺耳。
王金赢的眉完全拧作成一团,横向狭缝状的瞳仁折射出冷冽的寒芒。
它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了它的怒意。
王金赢是个商人没错,但它也是个尊重音乐的商人。同时,这场宴会是它用来巩固及炫耀自身地位的,如此糟糕的表演,简直就是在打它的脸,让别人怎么看?觉得它老眼昏花,品味低下,没有用了?
本来越强大的诡越傻(智越低)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来这么一下,不得让所有诡都觉得它是傻子?
王金赢震怒,放在扶手上的手握紧成拳。
整个大厅轻微震荡着,变相表达出该地之主的恼火和杀意。
李颢然和宋绮薇是指挥,不像娄赢乾和沈槿安那般沉浸在音乐里无法自拔。
两人在乐器奏响的刹那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试图提醒队友,奈何娄赢乾闭着眼睛根本看不见他们的暗示,沈槿安倒是没闭眼,但她低头盯着古筝一动不动,同样看不见李颢然和宋绮薇的暗示。
昨天他们四人是彩排过的,不说有多好听,至少有个及格分,平平无奇。
但今天一上场一切就变了,不是乐器有问题,就是娄赢乾和沈槿安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事实的确如此。
乐器在诡域浸染多年,虽没有变成诡器,但周身也附着着不浅的诡气,接触时间太长会对人造成影响。
李颢然和宋绮薇因为没碰过乐器,纯拿手装模作样,所以受到的影响小。
娄赢乾和沈槿安接触的时间其实也不算长,但台下全是诡,整个空间充斥着浓烈的诡气。
这么一刺激,导致娄赢乾沈槿安意识恍惚。
实际上,要不是他们接受过训练,意志算坚定的,现在根本无法表演。
夏灵泽一看不对,要出事,大步向舞台走去。
痛的眼泪鼻涕糊一脸,默默把碎片从身体里抠出来的倒霉诡望着夏灵泽的背影眼神怨毒。
可恶,该死的小白脸!
......
“呵呵,有意思。”蛇女娇笑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魅惑的眼睛,语气耐人寻味。
王金赢脸色变了又变。
夏灵泽就在这时走了过来。
蛇女收回扇子,问夏灵泽:“小夏?怎么了?这么急。”
被蛇女叫住,夏灵泽停下脚步。倒不是准备解释什么,而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没乐器,至于现成的大提琴、古筝,他都不会,拿来也没用。
“夏同学!”
夏灵泽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
佘青竹趴在栏杆上,朝夏灵泽扔来一个什么东西。
夏灵泽下意识接住,一看是唢呐,眼睛一亮,匆匆对佘青竹说了声谢谢,随后一步跨上舞台,在众诡或惊讶或不解或好奇或看好戏......的注视下,于李颢然和宋绮薇中间站定,将唢呐靠近唇畔,深呼吸一口气——
穿透感极强的尖锐声音响起,瞬间盖过了大提琴和古筝的合奏。
唢呐被称为乐器中的流氓是有原因的。
靠着‘大嗓门’和独特的音色,唢呐一骑绝尘脱颖而出。
一个激灵,宋绮薇和娄赢乾恢复了智。
与此同时,属于《百鸟朝凤》的前奏响起,宛如晨曦初照,万物复苏。
慢慢的,旋律变得丰富起来,如同山涧溪流汇入大海,奔腾不息;又似林间鸟鸣,时而宛转悠扬,时而高昂激越。
王金赢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
它本来准备斥责夏灵泽想干什么,没想是来救场的。
不错,事情结束后它会给夏灵泽涨两倍工资。
......随着乐章推进,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大厅中竟真的出现了飞鸟的身影,起初只是一两只,而后越来越多。这些鸟儿种类各异,色彩斑斓,围绕着夏灵泽或轻盈盘旋,或振翅高歌,与乐曲完美呼应,构成一副动人心魄的画面。
众诡被这壮观的情景震撼,脸上渐渐浮现出痴迷的神色。
正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乐曲中时,一道耀眼的光芒掠过眼底,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唳’叫——
只见一只庞大而华美的凤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厅上方,犹如彩虹落入凡间,光彩夺目。朱红色的羽毛如同燃烧的火焰,颈部镶嵌着一圈金色的翎羽,宛如璀璨的光环,散发着温暖而庄严的柔光。
这这这,万万没想到它的员工里有个扫地僧啊!
邀请来的宾众也纷纷赞叹夏灵泽的唢呐吹得神乎其技,让人身临其境,了不起。
站在二楼的佘青竹抬手抹掉眼角的泪光。
终于,又一次听见了。
它一直遗憾夏灵泽不上台,一想到那样的仙乐在如此合适的场合却不发挥出来,心里就感到深切的惋惜。
——在海市一中崩塌、以为夏灵泽身亡的日子里,佘青竹曾无数次尝试还原少年当时在教室里的演奏,奈何它功力不够,无论如何都吹不出来。
佘青竹不甘心,在唢呐并非自己长处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唢呐。
所以才能及时把乐器扔给夏灵泽。
啊......能再一次听见美妙动听的演奏,什么都不重要了。
夏灵泽没想到自己的演奏能得到如此激烈的反馈,既兴奋又害羞。
与此同时,不久前恨上夏灵泽的倒霉诡非常不科学的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个50cm宽90cm长的白板,就着自己的血‘唰唰唰’在上面写下一排字,然后将纸牌举起来,大声呐喊:“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以后你就是我滴神!”
王金赢邀请来的诡里除了需要处好关系的同级大诡,还有低等级的小诡,对这部分诡王金赢的要求就高了,都是它精挑细选出来、热爱音乐也对音乐有点了解和造诣的。
夏灵泽这一通演绎,直接把台下众诡迷得五荤八素,纷纷化作谜底迷妹,举牌呐喊,活生生把演奏竞选会变成了单人演奏会。
王金赢也不阻止,甚至站起来转过身面对众诡,矜持的高声道:“让我们感谢夏灵泽为我们带来的精妙绝伦的演奏。”
这下众诡知道少年叫什么名儿了,嘴里喊着“夏灵泽!夏灵泽!”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明星的个人秀。
瞠目结舌的羊头诡:“......”
沦为背景板的四人组:“......”
眼里浮现惊艳的蛇女:哇哦。
王金赢做了个双手向下按的动作,示意安静。
沸腾喧闹的大厅立即安静下来。
“我解大家的激动,但我们还有别的节目——”
王金赢话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迟疑的戛然而止。
因为它发现众诡看它的眼神变得诡异,包括身边的蛇女。
怎么了?
好在蛇女很快为它解了惑:“王老板,小夏的唢呐确实吹的很好,但你这......是要把碎片作为礼物,送给小夏?”
什么?!
王金赢虎躯一震,急忙转身看向舞台,然后看见了令它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一块散发着金光的碎片漂浮在夏灵泽面前。
......
碎片是在王老板讲话的时候出现的。
夏灵泽亲眼目睹碎片从舞台底下穿上来,缓慢地飘到他面前,触手可及。
除掉娄赢乾的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S级诡域的碎片,果然比A级诡域的碎片大!
跟B级、C级、D级、E级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不说大小,连散发的金光都要强上好几倍。
夏灵泽眨了下眼睛,手刚抬起来,就听见王老板一声暴呵:“不准碰!”
说来,这还是夏灵泽意识清醒的第二次看见碎片。
第一次是器诡,就是酒店诡域的诡域主,为了讨好夏灵泽献上的。
可惜它拜的山头没能保住它,后面被贺余朔夺了舍——夏灵泽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眼里器诡还是器诡,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看上了他秦姐。
物种不同是不能在一起的,是以夏灵泽相当反对这门亲事。
好在看秦姐的态度并没有想和‘器诡’走在一起的意思,夏灵泽默默松了口气。
......被王老板的暴呵声吓了一跳,夏灵泽下意识停手。
但他不碰碎片,不代表碎片不碰他。
王老板刚跳上台,就心碎的看见碎片主动靠近夏灵泽的胸膛,然后至今融了进去。
融了进去。
王老板的动作其实已经很快了,从发现到出手半秒都没有,但碎片的动作更快。
眼睁睁看着自己无法贴身携带,因为离太近会被灼伤,那痛与伤都是出现在灵魂上而非上,再强大的诡也无法(归一村村民除外)忍受,只能将其放在某处的碎片进入夏灵泽的身体......而夏灵泽一点事也没有,正一脸茫然地低头看自己的胸口的王金赢如遭当头一棒,眼前阵阵发黑。
更可气的是既得利益者还神色慌张地拉着一旁的人语气焦急的问:“完了,它怎么跑我身体里了,我不会有事吧?”
被拉着一个劲问的娄赢乾表面:“......没事,你放心吧。”之前在海市一中不就这样。
心里想的却是:别装了祖宗,金色大厅的诡域主要血怒了。
王金赢确实血怒了,面目狰狞的吐出一个字:“死!”便向夏灵泽冲去。
蛇女是知道夏灵泽的恐怖的,一看架势不对,抬头望向二楼的佘青竹,想表达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的意思。
结果佘青竹在看夏灵泽,见夏灵泽被攻击,还想动手帮忙。
蛇女抽了抽嘴角,表情一言难尽。
孩子作死怎么办?帮呗!毕竟是一家的,总不能不管。
一头如蛇一样的长发伸出其中一根,将佘青竹裹住从二楼卷下来,随后两诡就消失在了金色大厅里。
观众们吓得四散而逃。
后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动静大到切水果的诡员工手一滑,把自己的拇指切了下来。
羊头诡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看到碎片现身的刹那,知道小祖宗目的达成,接下来就是清算了,脚下生烟跑得飞快,深怕跑慢一步把小命留下。
而作为当事人的夏灵泽,瞳孔里倒映着王老板面目狰狞向自己扑来的画面——本来王金赢就长得像青蛙,即便穿上西装,也掩盖不了深绿色的皮肤和一股子挥散不去的水腥味——如此恶心惊悚的一幕,不亚于蟑螂扑脸。
夏灵泽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
王金赢不奇怪夏灵泽会害怕自己,它可是S级大诡,谁不怕?
倒是它想不通碎片为什么会主动融进夏灵泽的体内,并且夏灵泽没事......算了,反正也不重要,它只要拿回碎片,不管夏灵泽无不无辜。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十倍速,夏灵泽控制不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即将反手一巴掌挥出去时,王金赢突然犹如被什么重物压住,瞬间重重地摔在地上。
被夏灵泽挂在脖子上、放在衣服里的红花抖了抖花瓣。
很快,观众都跑光了。
王金赢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体颤抖,一副想爬起来但爬不起来的样子。
娄赢乾四人鸦雀无声,看夏灵泽准备怎么做。
夏灵泽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指着王金赢对四人说:“你们都看见了,我什么也没做,它自己摔倒的!”
“碰瓷!这是碰瓷!”
夏灵泽说着委屈起来:“昨天我就差点被仙人跳,今天又被碰瓷,我这两天是不是水逆啊?”
......
讲台上的老师讲解着复杂难懂的论知识,试图将每个知识点都细细的剖析出来,以便学生们能更好的吸收消化。
然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教室里沉闷的空气让人止不住的昏昏欲睡。
凌心珣的眼皮越来越重,黑板上书写的概念和公式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模糊,变成一团团纠缠不清的线团。
老师的声音越来越远,就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关键词。
凌心珣打架的眼皮彻底合上,意识陷入黑暗。
......
“碰瓷......水逆......”
谁在说话?
声音有些熟悉。
凌心珣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厅,自己正坐在正中央的一个座位上。
偌大的大厅位置有很多,但除了她没有旁人。
在抬眼望去,前面是一个舞台,舞台上站着几个人,还有一个趴下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我们都看着的,放心,你绝对是清白的。”娄赢乾安慰着深怕被讹的夏灵泽。
李颢然等三人则走到王金赢身边,观察王金赢的情况。
王金赢被压的喘不过气,连头都抬不起来,说话更是费劲,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三人交换了眼神,刚准备做些什么,王金赢突然全身发抖,不是想要站起来用尽全力的抖,是那种恐惧的抖。
娄赢乾在和夏灵泽说话,没有发现王金赢的异常。
三人不确定出了什么事,便没说。
然后,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他们的脊背,就像有什么东西正看着他们,那视线冰冷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而在产生‘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的想法后,三人更是几乎在同一时刻感受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变得实质化起来,化作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他们的四肢。
心脏狂跳,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滴在地面。
李颢然努力驱动僵硬的身体将手放在腰边,他带来的诡器就挂在腰上。另外两人也做出相应的动作。
他们吃力地抬头看向观众席,只见一道漆黑的人影坐在下面。
第102章 金色大厅(完)阴曹地府现世
大厅灯光璀璨夺目,金色雕饰熠熠生辉,舞台上的聚光灯更是全部打开着,配合金子自带的光耀,整个大厅光可鉴人。
在众多华丽座椅组成的观众席中,中间排正中央的位置坐着一道人形黑影,它绝对是凭空突然出现的,因为观众席原本的主人早跑了,这一点李颢然、宋绮薇、沈槿安看得一清二楚。
......黑影四周与大厅的明亮现成鲜明对比,是一片混沌的暗,一切光明都无法渗透进其所在之处,宛如一个隐形的屏障,将它与周遭隔离开来。
它静静地坐在观众席上,好似在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好啦,有我们给你做证,它讹不到你的。”娄赢乾安抚夏灵泽的话飘进三人耳朵。
三人已经意识到不对劲,黑影大概率来者不善,想要出声提醒,奈何他们的喉咙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钳制住,发不出丝毫声音。
甚至,前不久还能勉强动一动,现在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犹如被石化。
娄赢乾!别聊了!
宋绮薇在心里呐喊。
其实她并没有多着急,因为夏灵泽在,黑影真要动手,夏灵泽不可能看着什么也不做。
——这种想法当然是不可取的,若被上面知道宋绮薇少不了被一顿臭骂,说不定还要被关‘小黑屋’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好说歹说,总算把人稳住了,娄赢乾默默抹了把汗。
也不知道小祖宗怎么那么怕讹。
(苟罪魁祸首深藏功与名铁蛋:阿嚏!)
(杨添了把猛火骨:阿嚏!)
“怎么了?”
一道音调古怪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娄赢乾瞳孔一缩,猛地转头看去。
是一个黑色的人形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站在他和夏灵泽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