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by是非非啊

作者:是非非啊  录入:01-15

在众人的一片哗然中,林昭昭微微挑了下唇角。
“天下共主?大巫您说的可是我们旭烈格尔首领吗?”帖萨尔将军激动道。
“除了我旭烈格尔侄儿,谁还能得到长圣天如此的庇护呢!”乌拉达金也连忙开口,“我看等我们回去休养生息,再召集些人马,等秋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准备为旭烈格尔首领称汗了。”
“恭喜首领!”
“恭喜首领!”
“好了,乌拉达金叔叔,称汗对于我来说还太早了。”旭烈格尔站了起来,他走过来双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但夫人说的是对的,很多事情我们都要考虑在前面。这样当科列奇部再向我们发起袭击的时候,我们才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起身后林昭昭没有落座:“首领,我的进言还没有完。”
“你说。”
“既然想要称雄草原,首领就不能杀死这些黑戎族的俘虏。”林昭昭说。
“古语云,‘杀降不详’。历史上迫杀降者的都没有好的下场。”
“你这女人又在诅咒首领!”嘎力巴还想说什么,被大巫狠狠拽了一把。
“这不是一句诅咒,而是真理。擅杀投降的人不仅会让首领成为其他人眼中的暴君,同时还会鼓动那些原本想要顺从的人成为与我们殊死搏杀的敌人。”
林昭昭看向旭烈格尔,语气虔诚恭敬:“想要成为草原的霸主,您必须比别人看得更高,看得更远。”
“首领夫人,按您所说,您又如何保证您想要放过的这些人会成为血狄真正的顺民呢?”大巫冷声问。
“我无法保证,但有样东西可以。”林昭昭就在等这老头上套。
“什么东西?”大巫皱眉。
“守一而制万物者,法也。”林昭昭说,“没有比法令更能约束人的东西。”
不等大巫再开口,林昭昭已经又跪了下来:“首领,关于这些俘虏的处置我有三则法令献上!请您过目!”
大巫瞪大了眼睛。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那天达日巴特送给旭烈格尔的纸卷上写得是什么了。
装模作样翻阅了一遍后,旭烈格尔站了起来,走到了林昭昭身边。
“是长圣天保佑让我娶到了这样聪慧的妻子。”旭烈格尔牵着林昭昭的手,对所有人说,“从今天起,我将给予林楚楚随时向我进言的权利。无论他的话是否冒犯我,我都不会去怪罪他。”
“达日巴特,将法令颁布下去。”旭烈格尔命令,“将黑戎族的俘虏都从大坑里放出来吧。”
“是,首领!”
“帖萨尔,准备好酒和肉,在返回之前,我要宴请大家一起庆祝这次来之不易的胜利。”
黑夜里无数火把在高呼中跃动着。
“为了庆祝我们打败了黑戎族,攻下了他们的领地,我们一起干一杯!”
女仆人端着酒壶在露天的席位间左右走动。
林昭昭侧头对旭烈格尔说:“分一些酒肉给后面的俘虏们,他们也好几日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
“达日巴特,帖萨尔,去给战俘们送些马奶酒和肉块。”旭烈格尔吩咐。
“是。”
“我也一起去。”林昭昭说。
“小心些。”旭烈格尔拍了怕林昭昭的手,回头望向两位将领,“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首领放心吧。”
“所有人再干一杯!”说完旭烈格尔与在座的贵族将军再次举杯。
“你们这些黑戎人运气真是好啊,被俘虏了还能有肉吃,有酒喝。”达日巴特走向围坐在篝火边的人群,“没必要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你们的首领赤儿思早已经死了,对你们而言又算什么值得伤心的事呢!赶紧过来吃肉喝酒吧。”
“这酒肉里不会有毒吧。”有人颤颤巍巍说。“这不会是断头饭吧。”
听到这话饥肠辘辘的众人都只能咽了咽口水,不敢靠近。
“嘿,你这人——杀你们还要用这些好东西吗?”达日巴特也不废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口酒又吃了块肉,“这下你们总相信了吧。”
见状所有人都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位将军你们为什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有人小心翼翼问,“你们不时打算坑杀我们了吗?”
“都说了你们黑戎族运气好,遇到了我们心地善良,还充满智慧的首领夫人。”达日巴特向这些人介绍起林昭昭,“是我们首领夫人进言救下了你们的性命,你们还不赶紧谢谢夫人吗?”
“谢谢夫人。”
“谢谢夫人。”
听到达日巴特说他们不用死了,不少人都跪地感谢起林昭昭。
“你们不必如此,都起来吧,都起来吧。”林昭昭赶紧说,“以后你们都是血狄的部众。”
“真是一群没骨头的东西。你们再谢什么?你们还记得是谁害你们沦落如今这幅惨状了吗?”这时有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你们别忘了,这个女人给你们的这些酒肉本就是你们自己的东西,稍微施舍一点,就这样卑躬屈膝,真是一群贱民!”
“放肆,居然敢对夫人这么说话!”达日巴特怒了,作势就要拔刀砍人。
林昭昭抬手制止,望向这个故意挑事煽动的男人。
“我能问问你是什么人吗?”
“我是黑戎族的贵族旗木赤合。”那人语气傲慢至极,“你们大可砍杀了我,反正我就是死也不会吃你们一口酒肉的。”
“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帖萨尔在旁边也气得不行。
“旗木赤合吗?”林昭昭倒平静得很,“你是赤儿思的什么人啊?”
“赤儿思首领是我的叔父。”
“叔父啊。那你确实是不该吃这口酒肉。”林昭昭点头,“可是你自己不该吃,为何不让其他人吃呢?”
“这里的大多数人和你叔父赤儿思有什么干系?最亲密些的也不过是个门户奴隶,也就是你口中的贱民而已。”林昭昭淡淡地说,“奴隶罢了,换个主人还是一样的活法。更何况我们首领刚刚还颁布了《奴隶晋升》的法令,大家离开了赤儿思,离开了黑戎族,以后的日子反而会越过越好过。”
“这样的好事难道还不值得他们喝上一杯喜酒吗?”
“夫人,您没有骗我们吧?我们追随血狄后还能脱去奴籍?”这样的好消息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白纸黑字上写得清清楚楚。”林昭昭说,“只要你们为血狄族做出足够多的贡献,就能够改变自己奴隶的身份。”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首领,谢谢首领夫人。”
“谢谢首领,谢谢首领夫人。”
听到林昭昭的保证,这些俘虏们都发自内心地高呼起来,有的甚至都热泪盈眶起来。
再也没有人去在乎那个名为旗木赤合的贵族说些什么。
“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说得这些黑戎对我们血狄死心塌地的。”达日巴特笑着说,“我达日巴特真是越来越佩服您了。”
“我帖萨尔也佩服您。”
“这种事有什么值得佩服的,不过是嘴唇碰一碰的本事,比不过你们陪首领出生入死的功劳。”林昭昭微微笑了下,接着对两人说,“对了,我有一事恐怕还要麻烦二位将军。”
“夫人您尽管吩咐。”
“那个旗木赤合……”林昭昭顿了顿,“我没想到俘虏里居然还有黑戎族的贵族。”
他轻声说:“这样的人养尊处优惯了,心高气傲,也干不了什么活。而且无论我们如何对他们,也只会记仇不记恩。所以我想请二位帮忙把这些人都找出来。”
“是,夫人。”帖萨尔问,“不过找出来后,我们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方才那个旗木赤合不是说了吗?就是砍杀了他也不愿吃我们血狄的一口酒肉。”林昭昭眼神暗了暗,“既然如此,我们就顺了他的心愿吧——”
刚说完林昭昭忽感一阵炫目,胃里也接着翻涌。
他连忙扶住靠近的木栏干呕起来。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林昭昭这模样将达日巴特和帖萨尔吓了一跳,“您还好吗?”
“我……没事。”林昭昭擦了擦嘴角,脸色惨白得吓人,“可能是闻了这羊肉的膻味有些恶心了。”
“您这几日辛苦,还是赶紧回毡包里休息吧,剩下的酒肉我和帖萨尔来分就好。”达日巴特说。
“是啊,我们来就好。”
“那麻烦两位将军了。”
见林昭昭离开走远,帖萨尔凑近了闻了闻他们推车上的熟肉。
“你干什么呢!”
“我在闻这肉。”帖萨尔奇怪地说,“我怎么就只能闻到扑鼻的香气呢?”
“女人的鼻子总比男人灵敏些。”达日巴特说,“之前我夫人的怀孕的时候,也闻不得一点子羊骚味。”
“怀孕?你是说夫人怀孕了?”帖萨尔震惊。
“我什么时候说夫人怀孕了?我说的是我夫人怀……”话说一半,达日巴特也是怔住了,“我的天呐,不会吧,难道首领夫人真是怀孕了?”
“不知道啊,以前夫人闻到羊肉也没吐过吧。”帖萨尔也不敢确定,“只有怀了孕的女人才容易这样。”
“这可真是件不得了的大事。”达日巴特脸色变了变,“我们得赶紧回去告诉首领才行。”
****
吹了吹夜晚的冷风,林昭昭的恶心终于慢慢压抑了下去。在回毡包休憩前,打算再去看一看合兰朵她们。
“夫人,您来了。”一见到林昭昭,毡包里的女人们都露出了笑容。
“你们在这儿还好吗?”林昭昭问。
“多亏了夫人善心的恩赐,我们都好。刚刚还有人给我们送来了酒肉,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这位说话的女人正是那晚主动向林昭昭求救的人,名为也吉玛,在被赤儿思掠夺来黑戎族,她曾是铁林族首领的妹妹。
“合兰朵怎么样了?”林昭昭问。
“合兰朵正在养身子,阿古苏给她弄了些牛奶,喝下后气色好了不少,也能给孩子喂奶了。”也吉玛回答。
两人正说着话,林昭昭忽然听见了很轻的抽泣声。
“她们这是怎么了?”林昭昭蹙眉,“有人欺负你们了。”
“哦,不是的。”也吉玛看向那几个掩面抽泣的女人,“她们应该是喝醉了,想家才哭的吧。”
“真是可怜。”林昭昭对这些女人的遭遇十分同情。似乎越是野蛮贫穷的地方,女人的处境越是危险困难。
看着这些无力反抗的女人们,林昭昭会想起他那早死的娘。这种隐晦的沉痛让他很想为这些女人多做点什么。
“也吉玛你可会写字?”
“夫人,我会写字。从小我的父亲就有教我读书认字。”说到父亲也吉玛眼中也闪烁起泪光。
“那正好,我想请你把你们十三个人的名字和从前部族一起写在纸上给我。”
“夫人……您这是……”
“我去同首领说说,看能不能将你们都送回去。”
“夫人我……”听到林昭昭的话,也吉玛就颤抖地要下跪。
“你先别谢我,这事我尽力而为。等真正成了,你再去告诉其他人。”
“是,夫人,我明白。”也吉玛用力点点头,这一刻她强忍太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
庆祝胜利的宴会进行到了很晚。将席上的一众人都喝到不省人事后,旭烈格尔也有了几分的醉意。
“今日便先到这儿吧。”他站起了身,准备前往毡包休息。结果还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一直在等着他的达日巴特。
“达日巴特,你在这儿做什么?”旭烈格尔皱眉。
“首领,我有一件十分紧迫的事要告诉你。”达日巴特向周围张望。
“什么紧迫的事?”
确定四下无人,达日巴特才敢讲自己与嘎力巴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首领,首领夫人她可能……怀孕了。”

“达日巴特,你是喝醉酒了吗?”旭烈格尔扫了达日巴特一眼。
“我是喝了几杯马奶酒,但肯定是没喝醉啊。”达日巴特连忙跟上旭烈格尔的步伐,“您难道没注意到吗?首领夫人这段时间身子不舒服,总是嗜睡,走不动路,还时不时的呕吐。”
“你到底想说什么,达日巴特。”
“首领,这事我是有经历过的。”达日巴特说,“我家那个女人怀突鲁格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
“你弄错了,洛初他不可能怀孕。”
“怎么就不可能呢?你给女人播了种她们就是会怀孕的,更何况你和夫人都已经成亲很久了。”达日巴特掰掰手指头,“一整个冬天都过去,你们也该有个孩子。”
“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您又不是巫医?您怎么能这么笃定呢?”见旭烈格尔对怀孕的妻子不当会儿事,达日巴特很是着急,“就是那些壮如水牛的女人怀孕了也会变的比初生的羊羔还虚弱,更别说首领夫人这样纤弱的人,您更要好好照顾了。”
“……行了,我知道了。”
旭烈格尔不想解释,他没想到自己还被达日巴特给说教了。
他确实不是巫医,但不妨碍他笃定。
毕竟自己到底有没有播种这件事他比谁都瞧得清楚。
他真的都清楚吗?旭烈格尔忽然停下了脚步。
有件事像针刺卡在他心里,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再提起,再追究。
那就是被强掳走的日子里,赤儿思那个杂碎到底有没有碰他的洛初。
虽然看反应不像如此,但是他也没法确定那是不是洛初为了安抚他而露出的强颜欢笑。
旭烈格尔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跪地的美人,凌乱的王帐,鲜红的喜帕……
旭烈格尔微微阖上眼,努力平息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怒火。
这一刻他多希望赤儿思能死而复生,这样他就能将自己暴虐极端的情绪再次宣泄在这个杂碎的身上。
“唔,你回来了。”听到男人走进毡包,林昭昭懒懒地仰靠在榻边看着手里的书。
“嗯。”男人脱去肩上的披风。
“嗯,往外面放放,一股酒臭味。”林昭昭有些嫌弃地捏住鼻子,“闻得我想吐。”
男人动作明显停滞了下,然后将自己的衣物随手丢到了门口。
“你身子不舒服?”他低声问。
“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这段时间经历太多事,有些太累了吧。”林昭昭漫不经心地回答,“等这里都忙完了,我回去休憩休憩应该就好了。”
“有没有可能不是累的……”
“不是累的,还能是什么?”林昭昭眼神挪开书卷,“你什么意思?”
“……”
“难道你看出来我生什么病了?”林昭昭被吓了下,毕竟他打小身子骨就弱,上辈子也是活活病死的。
“我怎么会看病。”
“那你这话什么意思?故意吓唬我呢?”
“我的意思是……”旭烈格尔紧抿了下嘴唇,终于将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会不会……是怀孕了?”
毡包内死寂一片。旭烈格尔看着林昭昭,林昭昭也看着旭烈格尔。
就在旭烈格尔有些后悔问出这个话的时候,榻上的人忽然轻拍着桌面,笑出了声。
“……”旭烈格尔看着面前人,内心十分复杂。
“有什么好笑的吗?”看着林昭昭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旭烈格尔走了过去,生怕对方一个不留神磕碰到哪里。
“好笑啊!当然好笑了!怎么说你也是堂堂血狄的首领?怎么能说出这么天真可爱的话啊!”林昭昭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弟弟之前说你岁数大没娶上女人,我还替你分辩来着,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如此不通世事。”
“我不通世事。”旭烈格尔低下头看着榻上的人。
“可不嘛。我们两个……我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林昭昭的笑戛然而止,他才注意到男人的神情意外的阴沉。
“我……不是笑话你。”林昭昭小声解释,他感觉自己刚刚确实笑得太嚣张了。怎么说旭烈格尔也是个男人,他这样嘲笑确实是很不给人面子。
“你别板着张脸呀,好像生气了一样。”他轻轻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是我错了还不行吗,真不是故意笑你的。”
瞧着林昭昭弱声弱气的模样,旭烈格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床榻另一边坐下:“我没生气。”
“真没生气吗?”林昭昭凑过来望了望。
“没有。”旭烈格尔将脸默默偏向另一边。
“那就行。”林昭昭又懒散地靠在榻边看起了书,黑色的长发散在小桌上,也落在了旭烈格尔的手背上。
想着心事的男人拨弄着手边青丝,将其一圈圈绕在自己的食指上。
“唔!你拽我头发干嘛!”看书的人有些吃痛的捂着头,他一起身缠在男人指尖的发丝全都松散不见了。
“抱歉,不小心。”旭烈格尔沉声说。
“你在想什么呢?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林昭昭十分不解,他总感觉旭烈格尔今晚很不对劲。
“没想什么。”旭烈格尔淡淡说,“可能是今晚喝得有些多了吧。”
这解释倒也说得通,林昭昭也没再追问。
“对了,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林昭昭说,“那十三个被赤儿思强抢来的女人我想我们可以派人将她们都送回自己的部族。”
林昭昭看向旭烈格尔:“将她们送回去既可以让整个草原知道我们这次讨伐师出有名,也可以让她们的部族记得我们血狄的这份恩情。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旭烈格尔说。
像是早料到男人会答应,林昭昭微微笑了笑:“我已经让也吉玛去整理她们十三人的名字了,哦,不对,应该是十四个人,还有合兰朵刚生下来的孩子。”
“那个孩子不可以和她们一起走。”男人忽然开口了。
“为什么?”林昭昭不解。
旭烈格尔冷声说:“合兰朵的孩子是赤儿思的血脉,我不允许这种肮脏的血继续在草原延续下去。”
“你什么意思?你要杀合兰朵的孩子?”林昭昭坐直了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心里的旭烈格尔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
“你……喝醉了。”林昭昭摇了摇头,“赤儿思确实该死,可合兰朵和她的孩子是无辜的啊!那个孩子才刚降生几天,他甚至都没见过赤儿思。”
林昭昭试图理解男人的心思,可他还是失败了。
“你是担心他长大以后为自己的父亲复仇吗?你不用担心,合兰朵不仅厌恶赤儿思,还很感激我们。孩子跟着她根本不可能发生你所担心的事。”
“我不惧怕任何人向我复仇。”旭烈格尔说,“你让我放了那些奴隶,就算你没写出那些法令,我最后也会如你所愿。”
“是啊,你能放过这些人,为什么不能放过一个才出生的孩子?”林昭昭站了起来。
“我放了他们是因为你希望这样。”
“那我现在希望你放了合兰朵的孩子,你把他放了不行吗?”
“之前的事我都按你意思的做了。”旭烈格尔并不松口,“这次该听我的了。”
“当真是放屁!这种事能是轮流做主说的算的吗?”林昭昭怒极反笑,“好啊,你是首领,我当然该听你的意思,但你至少给我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一个必须杀死他的理由!”
“我说过了,他是赤儿思的儿子,我不可能让他活。”
“我才不相信是这个原因。”林昭昭死死盯着旭烈格尔,“你要是真这么恨赤儿思,攻打下这里的第一日,你就该将所有与他沾亲带故的人全都杀了!而不是眼下在这里和我争论一个婴儿的死活!”
“你怎么知道我有多么恨他。”旭烈格尔看着林昭昭,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看见他们就恶心,那个小孩也一样。”他的眼神凶狠无比,像是要将什么人生吞活剥了一样,“你说得对,我会杀了和赤儿思有关系的所有人。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我要杀光他的九族。”
这已经不是喝醉了。
“你疯了……”
林昭昭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明明在战场上看见旭烈格尔提着人头的时候他都没害怕过,这一刻他心里却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寒意。
“你躲什么?”瞧见林昭昭脸上的恐惧,男人的胸膛里情绪像是要冲了出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林昭昭纤细的手腕,“你在怕我……”
他怕旭烈格尔?林昭昭有些恍惚了。
不,他不可能怕旭烈格尔的,这个人是世上对他最好最好的人了。
“我……不怕你……”
“可你的声音颤得厉害。”男人眼神阴暗,声音沙哑,“你在怕我。”
他的声音在颤吗?林昭昭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男人抱起,强压到了床榻上。
榻上的小桌和书卷被男人抬手挥开,在巨大的响声后,散落的到处都是。
“你……干什么?!”林昭昭感觉有人在啃咬他,从脖子一直咬到肩膀。
“洛初。”
男人在唤他,声音还是很好听很深情,就像以前一样。
可是林昭昭心里真的害怕,有一瞬,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被男人粗暴抢占的夜晚。
“你……别碰我!你给我起来!起来!”林昭昭惶恐极了,他不断挣扎着,想将身上的人给推开。
“为什么我不能碰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碰你?”旭烈格尔摁住了林昭昭的手腕,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像有毒的汁液随着欲望渗透而出,“赤儿思那个杂碎他都敢碰你,明明我都没有舍得碰过你,凭什么他……”
旭烈格尔的话像冰水狠狠泼在了林昭昭的头上,他头脑忽然清醒了,那些不理解也一下子全都明白了过来。
“你哪是看着他们恶心,你是看着我恶心吧。”
林昭昭手垂下像是失了反抗的力气,他望着旭烈格尔那双愤怒的眼眸,低声说:“什么怀孕不怀孕的,我还真以为是你什么都不懂再那傻乐,弄了半天原来你是怀疑我被赤儿思给上了,你是在试探我吗?”
“我是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旭烈格尔的眼中有情绪在挣扎。
“旭烈格尔,如果我那天要是真被赤儿思糟蹋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林昭昭眼里没了光彩,“毕竟自己的女人被赤儿思那种人玷污过,你肯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觉得你恶心……”旭烈格尔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心里烦躁至极。
他想自己或许是做错了,可他控制不住。无意之间,便将对赤儿思的恨迁怒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对不起。”旭烈格尔深深吸了口气,他松开了对林昭昭的钳制,独自坐到了另一边。
他双手抵着发胀的额头,向来笔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你说得对,我可能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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