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我倒半杯的马奶酒?什么意思?将我们安排在这么个角落里就算了,连你这么个奴隶也敢看不起我和我的父亲了吗?”嘎力巴厉声训斥着,原本的欢笑一片硬是被他弄出来的骚乱给打破了。
林昭昭听了一半,挑了挑眉。他还想这对父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居然闲的没事和一个女奴过不去,原来还是指桑骂槐,冲着旭烈格尔去的。
林昭昭看了眼旭烈格尔,对方脸上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情,但男人手背上隆起的青筋,已经明显表现出了他对这父子两人的不满。
嘎力巴突然像疯狗一样乱“咬”起了人,场上没有人开口接话,不少人甚至看起了笑话,只可怜了那场中的女奴隶被嘎力巴吓得不知所措。
这种小事如果让旭烈格尔出面安抚并不合适,反而会让人误以为大巫父子在部族里的地位非凡,连旭烈格尔这个首领都要哄让着他们。
当然,一直放任嘎力巴和大巫闹事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作为首领夫人的林昭昭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女奴隶身边。
“起来吧。”
可怜的女奴隶连忙起身退下。
林昭昭抬起手,接过阿古苏递来的细长酒桶:“我来给两位倒酒。”
旭烈格尔眼神沉了沉。
“这不好吧,让首领夫人亲自给我们倒马奶酒。”大巫故作不好意思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呢?首领礼重萨满教,您是萨满教的大巫,是给血狄族带来长圣天庇护的人。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尊敬您。”林昭昭举起酒桶为两人倒满马奶酒,“大巫您又何必在意这种小事情呢?”
“多谢夫人了。”见大巫接过酒杯,嘎力巴也只能重新坐回席位上。
知道林昭昭在点自己,大巫只能虚伪地笑了笑,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能说会道,短短几句话看似在夸赞他,实际是将他捧起来,堵住他后路,让他不好再继续发作找事。
“我会为夫人向长圣天祈福的。”将杯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大巫说。
林昭昭也微微笑一笑,重新坐回到旭烈格尔身边。他可说不出个谢来,鬼知道这老东西是给他祈福,还是给他下咒。
“委屈你了。”旭烈格尔低声说。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只是倒了杯酒,夸了几句违心的话。”林昭昭一点也不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不觉得暂时示弱、退让有什么好丢脸的,“你瞧嘎力巴刚才得意跋扈的样子……”
“真是个不记教训的。”旭烈格尔眼神暗了暗,后悔之前抽鞭子抽少了。
“不记得教训才好。这种人比起约束疼痛,你就该多多纵容他,让他越来越张狂。”林昭昭勾了勾嘴角,“然后呢,有一天你就会发现他自己会跳进万劫不复之地的。”
“不如直接杀了他……”旭烈格尔不像林昭昭考虑这么多,他见不得嘎力巴这种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蹦达拉蹦跶去。
现在杀不了,那就找个理由鞭打一顿。
然后就是等待,等到他羽翼彻底丰满的那一天,他会直接将这一老一小全都送走,送他们回去面见长圣天的。
“啧,首领您可真粗暴。”
“夫人你也挺阴险。”
那边的嘎力巴痛饮着马奶酒,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他瞪了眼还站在角落里的少女,做了个要命威胁的手势。
在迟疑了一会儿后,少女还是在他的目光里走进了那座毡包里。
“父亲,月亮怎么还没出来啊?”嘎力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内心难免有些担心。
“我说今晚是圆月,那就一定是圆月。”大巫不紧不慢地说,他能成为萨满教的门面,当然还是有些真手段的,“你跟了我那么久,我何时看错过天象?”
“我这不是担心萨日莎那边吗?”
“你还不知道你妹妹吗?萨日莎从小就喜欢旭烈格尔,她曾经说过她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就是嫁给救过自己的英雄。”大巫说,“她不会错过这唯一的机会的。”
“我还不是怕她犯蠢吗?”嘎力巴说,“她最近一直都跟着首领夫人,好得还以为她们两才是亲生的母女一样。”
“就算是真的母女,还有会互相嫉妒的时候。”大巫并不担心,“更何况是喜欢上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她们的感情就像手里的一团棉花,轻轻扯一下就散得不成样子了。”
喝了几杯马奶酒下肚,林昭昭脑袋略有些沉重,于是和旭烈格尔说了一声,先一步返回毡包里休憩。
“萨日莎,你怎么在这儿?”瞧见少女缩在毡包里的角落里,林昭昭愣了一下,感到十分奇怪。
“我……是有问题想请教老师的。”不知道为什么当瞧见进来的人是林昭昭后,原本还心惊胆战的萨日莎反而感觉自己安稳平和了下来。
“今晚是马奶酒节你还没有忘记温书,萨日莎你可真是个刻苦上进的孩子。”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林昭昭此时还是很欣慰的,“那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解答?”
不需要特意编排谎言,萨日莎将这几日自己碰见的疑问都说了出来。林昭昭在桌边坐下也是耐心地同她讲解起来。
“今日喝了些酒,思绪有些乱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得明白?”林昭昭面上染了薄薄一层绯色,“萨日莎?”
“我……听明白了。”萨日莎回过神,立刻窘迫低下头。她没想到同为女人,自己竟然也会被夫人的容貌深深吸引,一不小心就看呆了过去。
“你别怕。哪没听懂就大胆说不出来,听不懂我再讲给你听。”以为萨日莎是不好意思问,林昭昭轻声说。
“老师讲得很好,我都听明白了。”萨日莎回答。
怎么可能会讲得不好呢?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有耐心过。老师的一字一句都给予了她很大的力量,那是与父亲的责骂,兄弟的踢打要强大太多的力量。
她想她能像人一样活到现在,全靠的是老师的帮助。
在跟随老师学习的日子里,即使她是学得最多最快的那一个,也觉得自己与老师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那样冷漠沉稳的首领为什么会如此喜欢这个来自大夏的女人?起初她就是抱着这样肤浅的疑问接近老师的,她当时天真地以为只要掌握住其中某种秘诀,那总有一天首领也会像喜欢老师一样喜欢上她。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真是错得离谱。老师实在是比她优秀太多了,让她自惭形秽,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直到如今读了一些书,明白一些道理后她慢慢释然了。她继续像影子一样跟随着老师的步伐,学其所学,看其所看,听其所听,好不容易理解了她的想法后,她对老师的憧憬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和老师所做的事相比,以前她所仰慕的草原勇士好像一下子沦为了破坏掠夺的盗贼,蛇鼠之辈而已。
“老师您是一个真正高尚的人。”萨日莎轻语道。就像书里说的,一个真正品行高洁的人即使面对远比自己卑贱的人,也会发自内心地尊重对方。
她所见的那些男人们,要么驱使她,要么打骂她,要么无视她,反而在老师和阿古苏这些柔软的女人身上,她瞧见了纯净灵魂散发出的耀眼光辉。
“老师,我今晚来还有一件事。”萨日莎说。
“什么事?”林昭昭撑着脑袋,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发热。
“其实今晚我是被我父亲兄弟逼着来到这里的。”萨日莎将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他们下了某种巫术,让我留在这里等待首领……临幸,想以此逼迫首领娶我。”
“什么?巫术?”林昭昭感觉自己脸烫得厉害,意识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他其实已经有些睁不开眼了,但萨日莎这一大段话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让他不得不再次强撑起精神。
巫术?这种东西难道是真实的吗?
“我不知道。我父亲并没有教过我巫术。”
“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林昭昭话刚说完,就看见面前的少女跪了下来。
林昭昭眼神暗了暗,下意识以为这一次萨日莎依旧和之前一样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求得他的成全。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一样。
“对不起,老师。我没有能力反抗我的父亲和兄弟,只能看着他们做那些伤害您的事。”萨日莎虔诚地跪俯在地上,就好像林昭昭才是她信仰的神灵一样,“我不想您受伤,不想您难过,更不想您对自己的学生失望。我不知道该怎么破解我父亲的巫术,但嘎力巴说这个巫术是用我的血炼成的。”
“我愿以死证明自己,证明您没有教错人。”说完,萨日莎站了起来,就要将自己的头往木桩上撞去了。
“你干什么啊!”林昭昭真是被吓坏了,他哪里想到平时安安静静的萨日莎竟然有着这般刚烈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要以死明志。
幸好林昭昭眼疾手快,抓着萨日莎的手臂,硬是将人给扯了回来。
萨日莎哭着说:“老师,您让我死吧!我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的!不然我死后我的灵魂也会下地狱的……”
“安静下来,萨日莎。”林昭昭强硬地摁住少女的肩膀,“你听着,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如果哪一天你是为了活下去而背叛了我,我是不会怨恨……”
林昭昭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一下子失了力气,他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手紧紧捂着自己嘴。
这是怎么回事?林昭昭瞳孔收缩,感觉自己身体的居然莫名其妙有了反应,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老师,你怎么了?”萨日莎察觉到林昭昭的痛苦,也顾不上寻死了。
“你别碰我!”林昭昭大声呵斥道。他的指尖紧紧掐在皮肉里,以疼痛不断刺激自己的神志。
“老师。”
“找首领……找首领过来……”林昭昭将脸埋在臂弯里,微微喘着气说。
“您让我找首领……可是我不能去找他,那个巫术我……”萨日莎说,“我去喊阿古苏过来。”
“不!别喊阿古苏!去找首领!”
“可是我不能和首领见面,如果见面的话……”萨日莎不敢,她不知道在巫术的蛊惑下,自己会做什么。
“我相信你,萨日莎,或者你让阿古苏传话,让旭烈格尔……过来……快点……我要不行了……”
“对!我可以找阿古苏传话!我这就去!”萨日莎里忙起身,跑出去寻找帮助。
毡包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林昭昭艰难地撑着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床榻上去。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燥热?身子也变得怪怪的……就好像被人下了药一样……可他是什么时候中招的?除了喝了几口马奶酒,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了……
难道是萨日莎所说的什么巫术?
开什么玩笑?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
林昭昭眼眸垂下,不知何时他已经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衣服里不受控地安抚起自己。
好可怕……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林昭昭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暂时从旖旎之情里挣脱了出来,他有些狼狈地来趴在地上,将之前掩藏起来的物件拿了出来。
他记得那盒子里有一条红色的绳子,他要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将自己的两只手捆绑起来。
他在那包裹里摸索翻找着,黑暗之中,他的手没有找到绳子,握住的却是一件那又冰又硬的物件,是他之前最嫌弃不过,连碰都不愿碰一下的东西……
漆黑的夜晚,厚厚的云层飘过,一轮圆月慢慢显露了出来。
瞧见男人黑着脸匆匆离席的背影,嘎力巴也在计谋得逞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洛初,你怎么了?”听到阿古苏传来的话,旭烈格尔不敢耽搁,连忙赶回了毡包里。
“我没事。”林昭昭坐在床榻边,月光洒在那袭白衣上,遥遥一眼,单薄清隽的身影比平日里还多了几分清冷绝尘。
“阿古苏说你身子不舒服。”旭烈格尔走了过来,将林昭昭身后的窗户关上。
“是……不舒服。”林昭昭声音有些闷。
“你是不是病了?”靠近了些,旭烈格尔也发现了林昭昭的不对劲儿,蹙着眉担忧地问,“你的脸上怎么这么红?”
“不知道,就很热。”
旭烈格尔伸出手摸向林昭昭的脸,不由怔住了:“你脸上怎么这么热?”
“脖子也热。”
林昭昭身子向来体寒,与他不同,什么时候摸着都是温凉的。旭烈格尔手往下移,摸了摸林昭昭的脖子发现确实是热得厉害。
“你这估计是病了,我去让人给你找医师来。”旭烈格尔刚想走,手就被人给拉住了。
“别走。”
旭烈格尔以为林昭昭是怕了,他转过身想安慰,却震惊地发现林昭昭的衣襟已经敞开了,大片粉嫩的肌肤在轻晃的衣衫下显露在了他眼前。
“我身上也热,你不摸摸吗?”
旭烈格尔愣住了,直到躺到了床榻上,林昭昭了坐在了他的身上,他终于确定了林昭昭的不对劲。
“洛初,你……”旭烈格尔欲言又止,林昭昭那两只干净修长的手正在扯他的衣服。
“我知道。”林昭昭眼角泛红,紧抿着嘴唇,“我可能被人……下药……了”
“是谁?”
“不知道,我没法去想这些。”林昭昭只是继续将旭烈格尔的衣服扯开,他的手心贴上男人结实又柔韧的胸膛,然后用力地抓了一把。
这是他藏在心底阴暗处最想做的一件事。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男人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手上时不时用劲儿,像是用命令地口吻轻轻地问:“你会让我舒服的,对吗?”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但是林昭昭披着一件薄衣坐在他身上让旭烈格尔隐隐地兴奋。
所以当林昭昭将头埋进了他肩颈里的时候,旭烈格尔只是绷紧了手臂,稳稳扶住了他的腰。
“原来你也会紧张啊。”林昭昭能感受男人身体上的变化。
“我没见过你这样。”旭烈格尔没否认,这样主动的林昭昭让他心砰砰砰地跳,一下一下撞动着他的胸口。
“风水轮流转。以前都是你玩我,也该换我玩玩你了。”林昭昭搂着旭烈格尔的脖子,以面颊贴着面颊,全身都恨不得缠在男人的身上,“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旭烈格尔有些失笑,大手抚摸着那柔顺的黑发。
“草原上凶神恶煞的霸主被我像马儿一样骑着,摸着……不会觉得没面子吧?”
“心甘情愿。”
“臭蛮子,你怎么这么听话啊?”
“听夫人的话,应该的。”
“嗯,深得我心。”林昭昭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歪着头,略带迷离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正好今日也是你的生辰,那我也给你些赏赐吧。”
“什么赏赐?”
“我把自己赏给你。”林昭昭转过身,去翻找了些什么。瞧见林昭昭的身后,旭烈格尔明显愣了下。
“这是……”男人喉结上下滚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着,我就教你一次。”白皙的之间打开黑色的香盒。
在今天这个难眠的晚上,作为学生的旭烈格尔在老师的教导下,终于上完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课。
第54章 决斗
林昭昭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缓缓睁开眼,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一只大手温柔捧起了他的面庞,林昭昭有些恍惚,在那只布满厚茧的手上蹭了蹭。
“醒了?身体怎么样?”就在他又想闭上眼睛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你……”林昭昭的视野渐渐清晰起来,看见男人坦露在外的胸膛,以及上面被啃咬、被吮吸而留下的红痕,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开始从他脑海里冒出来,“我们……”
“对,我们终于合为一体了。”旭烈格尔像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合为一体?”林昭昭心里咯噔一下,他翻动身体,顿时就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酸痛。这一切都像一场离奇荒诞的春梦,他只记得让萨日莎离开后,自己因为脑袋太过昏沉躺到了床上。
接着他身体变得很轻,意识也变得很轻,除了底下的欲望真实无比,折磨着他。诱惑着他抛下了所有的礼义廉耻,在这场虚无的梦境之中尽情发泄。
“累了吧。你昨晚玩了很久,我劝了你好几次,可你还是不肯停下来。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满足洛初的兴致。”旭烈格尔另一只手搂着林昭昭的腰,“你教我的我都记下了,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教……教你什么了?”明明每个词都能听懂,连在一起成了句子后,林昭昭觉得自己听不懂。
“男子和男子舒服的方法。”旭烈格尔低声说,“老师昨晚教我教得那样仔细认真,怎么醒来就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了。”
林昭昭愣了片刻,嘴角抽动,脸上涨红一片。
“洛初总说我花样多,但自己知道的其实比我多多了。”旭烈格尔将人搂到了怀里,“我还有些好奇,这些事洛初都从哪学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都不记得。”林昭昭扶额。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一些羞耻至极的画面时不时会浮现出来,刺激着他脆弱的精神。
旭烈格尔说:“没事,我记得洛初说的。之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的胸——”
“我才不喜欢!”林昭昭抬手捂住男人嘴,脸上红得要滴血,“一个男人的胸这么大,成、成何体统?简直是下流得不堪入目……”
林昭昭这番话说得着实没有什么气势,毕竟赤裸裸的罪证就摆在他的眼前,根本就不需要男人开口分辩。
想到昨晚自己那些丢脸的举动,林昭昭咬了咬牙,眼里盈起了泪水。
手腕被男人轻轻捏住,放下唇边亲了亲:“这是怎么了?”
林昭昭紧抿着嘴,吸了吸鼻子,难过地背过身去。他想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昨晚丢完了。
之前他老骂臭蛮子是“色胚”,现在指不定这人心里是怎么看不起自己呢?
“是我说错了,昨晚的事我不说了。”瞧见林昭昭自己悄悄抹眼泪,男人想是自己方才的话让其难堪了,凑过去低声道歉,“我错了,洛初。”
“不说有什么用,做到做了……”林昭昭眼睛湿润,“对,我就是这么个虚伪的人。你说实话,昨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
“嗯。”
见男人居然还敢应声,林昭昭一下子就气炸了,说着说着心里更加酸涩委屈:“你怎么能这么轻贱地想我?我那是被巫术影响了!我又不是自己愿意变成那样的!你……你……”
“哪有轻贱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被什么影响了。”男人哄着解释自己的心意。
“那你说那些混账话干嘛!”
“我只是觉得昨晚洛初格外漂亮诱人,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旭烈格尔老实回答,“而且昨晚玩我玩得比平时都要舒服。”
“谁玩你了?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林昭昭红着眼睛啐了男人一口。他不懂为什么这样羞人的事,旭烈格尔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这有什么不要脸的?本就是夫妻之间的欢愉,这些事我也只同你一人说,不可能与旁人语。”旭烈格尔眼神温和,“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在我面前,洛初无论怎样,都是最惹人爱的。”
林昭昭哼哼两声,听到旭烈格尔这番话,他原本慌乱的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他伸出手,示意旭烈格尔扶他起来。
“痛死了。”在旭烈格尔的服侍下,林昭昭有些艰难地坐了起来,下半身的疼痛也变得尤为明显。
最后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他和男人把该做的都做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感觉远没有上辈子那样糟糕可怕,甚至还让他尝到点欢愉的甜头。
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反正这么看来,他那二十两银子花得还真不亏……
“对了,这东西是什么?”旭烈格尔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银色器具,他手上稍微用力,这鸡蛋大的东西便跟着颤动起来,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我、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林昭昭眼神飘忽。
“可这是你拿出来的,昨日你还将它靠在我胸上。”
“谁说是我拿出来的?就算是我拿出来的,也不能说是我的。”林昭昭打死不承认这些东西是他买回来的。简直是丢脸死了。
“真的是你昨晚拿出来,和这些一起拿出来的。”旭烈格尔接着从床榻里掏出了一件又一件,直到他拿起“角先生”的时候,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十分不满的神情。
“其他也就算了,你买这东西回来做什么?”这个问题旭烈格尔从昨晚就憋在心里许久了,“难道你男人还比不上它有用吗?”
“旭烈格尔,你这家伙——!”若非他全身软得使不上力气,不然他肯定一脚将这个蛮子从榻上踢下去。
两人正在床榻上温存,正在打情骂俏之时,外面却有炸耳朵的声音开始叫嚣了起来。
“旭烈格尔!旭烈格尔!你给我出来!”毡包外面响起了嘎力巴的声音。
林昭昭同旭烈格尔对视一眼。真是让人意外,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找罪魁祸首,有人倒是迫不及待自己寻上门来了。
“我去。”旭烈格尔轻拍了下林昭昭的手背,转过身时,眼里已经满是戾气。
天亮了没有多时,嘎力巴就带着一伙人马前来旭烈格尔的毡包来闹事了。
“站住!你们干什么?”跟随晨间巡逻的沙拉里格瞧见了气势汹汹的嘎力巴等人,也带着人马上前阻拦。
“让开!沙拉里格,你一个血统不纯的野种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嘎力巴趾高气昂地说。
一声“野种”直接刺在了沙拉里格的心病上,平日散漫惯了的青年眼神多了几分阴鸷。
“嘎力巴,这是我哥哥旭烈格尔的部落,没有首领的命令,无人可以接近这里。”沙拉里格翻身下马。他现在身形并不输于成年的男性,上前一步气势丝毫没有退让。
“你快给我滚开!我没空和你纠缠,我要向旭烈格尔讨要说法!”嘎力巴根本就没将沙拉里格放在眼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要从沙拉里格身边走过去。
唰的一声!
沙拉里格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抵在了嘎力巴的脖子上。
“你干什么?!”嘎力巴一惊。
“退回去!”
“就你这么个野种还想砍我?”嘎力巴还以为对方是在做做样子。
“我说了,退。”
然而,当沙拉里格握着刀往前走的时候,嘎力巴只能迫于那锋利的刀刃一步步往后退。
旭烈格尔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见沙拉里格将场面控制住了,他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