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by仰玩玄度

作者:仰玩玄度  录入:01-15

“我知道。”裴溪亭立马不哭了,转头去给自己倒茶喝,头晕眼花的没拉动茶炉,就只得捧着茶杯,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宗随泱。
宗随泱伸手提起茶壶,给裴溪亭倒了小半杯,等人咕噜咕噜的啜完了,才又倒了小半杯。他算是发现了,每次碰酒之后,裴溪亭就有些不同,更爱撒娇耍宝了,虽说小狐狸平日也不老实,但这会儿更加脆弱。
“每次喝了酒,尤其是晚上,我就觉得情绪泛滥,特别敏感。当然,在外头我才不表现出来。”裴溪亭放下茶杯,抱住宗随泱的胳膊,“你会不会嫌弃我?”
宗随泱将茶炉放回原位,说:“我嫌弃你的由是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裴溪亭瘪嘴,“你会不会像看傻子似的看我,喜欢的时候就觉得我可爱,不喜欢的时候就觉得我矫情不懂事?”
宗随泱觉得这话茬不能随意糊弄过去,拍着裴溪亭的背说:“霍月的事情吓到你了?”
“我又没亲眼看着,我怕啥?”裴溪亭挠脸,“我就是突然这么想了……”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宗随泱说。
裴溪亭老实巴交地摇头。
宗随泱抱着醉醺醺的小狐狸,贴着他发烫的脸循循善诱,“这叫患得患失。”
“哦……”裴溪亭点头,若有所思。
宗随泱解开裴溪亭的腰带,让他透气,说:“近来可有哪里委屈的,都可以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没有什么委屈的,就是我还没有收到元芳的信。”裴溪亭说。
宗随泱算了算路程,说:“不出三日就该到了。”
“你说,我就信。”裴溪亭说,“对了,刚才在雅间里,他们都发现我偷偷和人亲嘴了。”
“没有偷偷。”宗随泱说,“我们不可以亲/吻吗?”
“好吧,是我说错了,他们发现我和你光明正大、所当然地亲嘴了。”裴溪亭修改措辞,又说,“他们会不会偷偷查和我亲嘴的人?”
宗随泱的手穿过外袍,隔着一层里衣揽着裴溪亭,说:“他们是谁?”
“就是上官小侯爷,赵世子和宗五公子。”裴溪亭神秘地说,“他们觊觎‘我’。”
小狐狸还算老实,宗随泱说:“那等他们查到我身上来,岂不是很精彩?”
裴溪亭嘿嘿笑,“对哦,我的抱大腿计划成功了。”
“抱大腿,”宗随泱揶揄,“你只有在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才会抱我的大腿,还又抠又拧的。”
那档子事儿,裴溪亭脑子龟速转动,迟缓的转化过来了,哦,就是他跪着吃大肉肠那档子事儿呗。
他撇眼,冷艳地瞅着宗随泱,“你还敢说这个。”
宗随泱挑眉,说:“有何不敢?”
“你有事没跟我交代,说!”裴溪亭一拍茶几,用指头戳着宗随泱的鼻尖,“现在给你机会,老实交代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宗随泱闻言一纳闷,他在这档子事儿上有什么没和裴溪亭交代的?
小狐狸双目盈盈,气势汹汹地瞪着他,颇有敢撒谎、隐瞒就要扑上来撕了他的意思,宗随泱不敢正面抵抗,细细一琢磨,试探性地“交代”道:“你问我喜不喜欢深/喉,我说尚可,其实是假话,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裴溪亭一瞪眼:“?”
不儿,大哥,我是在问你这个吗?
裴溪亭说:“你有病!”
“实话实说罢了——坦诚心扉,不得隐瞒,你教的。”宗随泱掐着裴溪亭的腮帮,“溪亭,何必骂人?”
裴溪亭呜呜嗯嗯地挣扎出来,抱着宗随泱的手说:“谁骂你了?我是说:你有病。”
“你……”宗随泱顿了顿,在裴溪亭笃定的小眼神里领悟了,他啧了一声,“你翻我的东西?”
裴溪亭心虚地说:“谁翻了?”
并且倒打一耙,“你别想着转移话题,把矛头指向提问者!”
宗随泱一巴掌打在裴溪亭的右臀上,裴溪亭蹦起来,手脚并用地反抗强/权,混乱中拿起自己的腰带把宗随泱的两只手腕绑起来,气势汹汹地说:“说!”
小狐狸头发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坐在自己腿上,宗随泱屈腿,裴溪亭就被迫往前一栽,撞上他的胸膛。
“嗷,我的鼻子!”裴溪亭捂着鼻子爬起来,见宗随泱还敢笑,逮着那张俊美得害人的脸一通揉搓,恶狠狠地说,“说!说!说!”
“好好……好,”宗随泱仰头躲避,“我说。”
宗随泱语气里始终带着笑,是故意陪他玩闹,哄他开心,裴溪亭心知肚明,却佯装严肃,抱臂盯着姓宗的。
“我确实有病,至于什么病,”宗随泱看着裴溪亭,哄着说,“溪亭,坐近些。”
再近就坐到根儿上了,裴溪亭心里有些痒,却提起宗随泱手腕上的腰带根,冷冷地说,“你现在得听我的。”
宗随泱露出求饶的神情,却说:“你坐近些,我就告诉你。”
裴溪亭不动,自顾自地将这场对峙上升为家庭地位及主导权的重要斗争,严肃地警告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许因为一时的美/惑就丧失长期生活的家庭地……
宗随泱倾身凑过来,裴溪亭心声一抖,严肃不下去了。宗随泱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和下巴,说:“亭亭。”
裴溪亭一哆嗦,仰头就要栽倒,被一只手臂轻易地捞了回来。宗随泱又贴上来,哄着说:“宝宝,坐近点。”
“你……”裴溪亭活见鬼似的,“谁教你的!”
“你。”
“我?”
宗随泱露出看负心汉的目光,说:“你早上起床逮着我要亲要抱的时候,就会这么叫我。”
裴溪亭狐疑地说:“是吗?”
“我发誓。”宗随泱话锋陡转,“倒是你,按照你这个逻辑,你倒是要向我解释解释,谁教你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裴溪亭说,“谈情说爱喊点肉麻的不是很正常吗?有些人前任——就是以前谈过的对象太多,怕喝醉了或者迷迷糊糊的时候不小心叫错人,就统称宝宝宝贝一类,反正不指名道姓,谁知道你叫的是谁?”
宗随泱说:“哦。”
话多了,裴溪亭叹气,说:“我发誓,我不是这种人。”
宗随泱没有搭,说:“宝宝。”
裴溪亭嘟囔烦死了,猛地往前坐了坐,没看宗随泱。宗随泱好笑,说:“别坐断了。”
死妖精搞颜色都这么正经,裴溪亭在心里嘀咕,说:“那你可真不经用。”
宗随泱挑眉,说:“谁不经用?”
屁/股落入手掌,裴溪亭哆嗦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低头一看,他的腰带不知何时被宗随泱挣脱开来,已经皱皱巴巴的蜷缩在地上了。
“你……”裴溪亭没有机会再说话,宗随泱箍住他的腰,吻住了他。这个吻霸道、深重,并不激进却充满侵/略性,像宗随泱这个人一样,裴溪亭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茶炉摔下来,发出重重的一声,俞梢云握着缰绳的手一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张邺京的地图,几乎瞬间改变线路,选了一条人少安静的路。
马车的四壁并不能完全遮掩声音,尤其俞梢云还是耳力比常人敏锐许多的,但作为近卫,他不能拿塞子堵住耳朵。车壁被撞了一下,裴溪亭发出声音,不知是吃痛还是愉悦,或许两者都有,总之比平常哑,透着撩人的味道。
“宝宝,别太大声,在外面。”
宗随泱在哄人,声音低沉而含糊,夹杂着嘬吻声。俞梢云听出了意乱/情/迷的味儿,正暗自感慨,就听见里头传来宗随泱的声音。
“梢云,就近停车,所有人后退三丈。”
俞梢云应了,一边挑选适合“宣淫”的地方,一边暗自嘀咕:这出门在外,哪有让近卫暗卫全都退出三丈外的?殿下这是为了温香暖玉,连自身安全都不放在心上了!
俞大统领一边惆怅,一边迅速选了条宽敞又没有居户的巷子停车,翻身下马打了个手势,让暗卫退出三丈外重新部署,近卫全部去巷口巷尾守着,否则明儿就有人传“野战”的故事了!
俞梢云快速环顾四周,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杵着,继续认真地行使近卫职责,盯着那辆马车。这下也好,不用听小两口那些羞死人的话了,可他没庆幸多久,却发现那辆马车平稳匀速地晃动了起来。
俞梢云傻眼,但很快就彻底接受了,站在墙边和马车干瞪眼。
宗随泱出门不讲究排场,常用的马车甚至还没有一些官家子弟用的看着大型豪华,但马是一等一的良驹,从刀光剑雨里杀出来的,寻常不会受惊。俞梢云看着马车摇晃的速度渐渐快了,声音也大,突然,车窗推开缝隙,裴溪亭的手伸出来,像是逃命呼救一般,紧紧地抓着窗沿。白皙的手背青筋鼓动,情/色极了,不过一瞬又被一只更大的手握住,掌心覆盖手背,十指交叉,摩挲,最终紧紧地扣在一起。
车窗没有重新关上,裴溪亭仰头倒在窗沿,承受宗随泱的深/吻。俞梢云看见他们的头发散在一起,宗随泱露出旧伤疤痕的肩膀,强势地压在裴溪亭身上。
声音许久才停歇,俞梢云挪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都杵麻了。他清了清嗓子,一撅一拐地上车,握住缰绳转头回东宫。
车里一塌糊涂,裴溪亭窝在宗随泱怀里,浑身都软了,没力气。他吸了口气,被浓郁的味儿呛得咳嗽。
宗随泱怕车窗再开大些会让裴溪亭受凉,就拿毯子裹着他,替他拍背顺气。
裴溪亭眼皮是红的,嘴唇也是,整个人像熟透的花,一咬都能溅出汁来。他虚着眼看着宗随泱,眼里有钩子似的,宗随泱又突然俯下身来,和他缠/绵一吻。
宗随泱松开裴溪亭,裴溪亭就重新依赖地钻进他怀里,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马车平缓地驶出巷子口,涌入漆黑清净的大道,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上官桀现身,拧眉盯着大道尽头,说:“那不是游踪的马车。”
“或许是掩人耳目。”侍卫说。
游踪和裴溪亭还需要掩人耳目吗?若真的需要,游踪哪里会让他们看见并且怀疑二人的关系?上官桀甚至怀疑游踪是故意的,这是一场无声的宣示主权。
上官桀脸色难看,说:“去查,那是谁的马车。”

第89章 探究 “对。”
裴溪亭迷迷糊糊地感觉有谁在嗅自己的脸, 他以为是宗随泱,伸出手去抱对方,却抱到个毛绒绒的大脑袋。
睁眼一看, 果然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琥珀眼。
裴溪亭笑了笑,揉着小大王,说:“谁放你进来的, 嗯?”
嗓子哑得不行, 裴溪亭咳了一声。
小大王抬起前掌撑在床沿, 示意裴溪亭看自己的脖颈, 那里挂着裴溪亭给它织的小布球。它晃了晃头, 布球里发出声响,裴溪亭便伸手来摸,摸出两颗糖来。
吃了一块儿, 是润嗓子的药糖,裴溪亭将糖纸放在一旁, 笑着说:“看来今儿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小大王骄傲地抬起脑袋, 裴溪亭乐了, 伸手去抱它,稍一侧身, 浑身上下就传来一阵酸麻,这回没头一次那么疼,底下也清凉舒服,是被仔细清过了。
裴溪亭小心翼翼地侧身,和趴在床边的小大王玩儿手指对手掌的游戏, 脑海中想的却是宗随泱。清醒时的宗随泱发狠时反而更让人畏惧,因为他的目光欲/望磅礴且如影随形,任凭他哭闹也绝不会停下, 所有温柔的哄慰都是为了蛊惑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禽/兽。”裴溪亭嘟囔了一声,抱着小大王的前掌,很快又睡了过去,全然忘记当差的事情。
有人倒是关心,议事结束后特意询问俞梢云,裴文书今日怎么不在?俞统领哪里敢说裴文书昨夜和殿下野/战辛劳,久睡不起,只得说:“在文书劄子,怎么,瞿少卿想见裴文书?”
“哪里哪里,关心一下而已。”瞿棹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路上经过碧湖,瞿棹看见游踪正坐在美人椅上和宗鹭说话,凑近了才听出他们在讨论今日议事的内容。
瞿棹没有打扰,站在一旁听两人说完,与小皇孙互相见礼,目送其离开,才随游踪一道出宫。
“诶,你有没有察觉,今日上官小侯爷和赵世子看你的眼神很是奇怪,而且奇怪得大同小异?”瞿棹说。
游踪何其敏锐,自然早就察觉到了,闻言说:“与我无关。”
“真没意思。”瞿棹啧声,又说,“我知道他们为何会那样看你。”
游踪冷淡地说:“你很闲?”
“这会儿还真闲。”瞿棹深知不可能让游踪主动问一句:哦,为什么?只得说了,“因为裴文书。”
游踪闻言思绪一转,明白了,没有说话。
瞿棹笑着说:“诶,你说,殿下要是知道他们误以为你和裴文书是那种关系,会不会想尽办法澄清这个美丽但令人不悦的误会?”
“不会。”游踪说,“因为这个误会持续不了多久。”
“哦。”瞿棹若有所思。
“兄长。”赵易进入书房,走到书桌前询问,“找我何……兄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适?”
赵繁昨夜一夜未眠,心中思绪繁杂,愁闷得很,闻言抬手摁了摁眉心,说:“无碍,昨夜没睡好罢了。你坐吧,我有件事想问你。”
赵易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了,说:“兄长有话尽管问。”
“你……”赵繁斟酌着用词,“溪亭的事情,你可知晓?”
赵易疑惑地说:“兄长问的是哪方面的事?”
“就是谈情说爱那点事。”赵繁说。
赵易瞬间就想起了昨夜的惊人发现,面色有些不自在,说:“那我不知道。”
“你还想骗我?”赵繁说,“快说。”
“我是真不知道,而且哪怕知道,我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告诉兄长,这毕竟是溪亭的私事。”赵易看向赵繁,觉得有些不对劲,“倒是兄长,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赵繁遮掩道:“我有个朋友想和溪亭结亲,托我打听打听,看溪亭是否有意中人,或是和谁关系暧/昧。”
“原来如此。”赵易没有起疑,为难地说,“但是我真的不知。”
赵繁深知弟弟的秉性,没看出撒谎隐瞒的痕迹,便说:“你们平日在一块儿,你有没有发现他和谁格外亲密的?男女都可。”
“格外亲密的……没有。能和溪亭亲近的人,兄长也都知道,别的也没有了。”赵易说,“兄长,溪亭是个坦荡的人,你若想代朋友说媒,大可直说,他愿意就愿意,不愿就不愿,可莫要强求。”
什么都没问出来,赵繁心里郁闷,闻言说:“去,还轮得着你叮嘱我了,出去。”
赵易笑了笑,说:“那我先走了,兄长好好休息。”
他出了门,正好撞见来送参汤的赵夫人,立刻迎上前去,“母亲。”
赵夫人笑着喊了声“易儿”,说:“最近天冷,我可得给你哥补补,免得他在外面把身子搞坏了。”
“母亲,这是什么话?儿子身子好得很。”赵繁从书房出来,捧着托盘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赵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快过年了,不要再往外瞎跑了——我可特意去打听过了,你们工部最近没什么外差。”
言下之意就是休要哄骗老娘。
赵易说:“母亲放心,兄长没打算再往外跑,必定安心留下来陪您和父亲过年。”
“这还差不多!对了,易儿,你今日有没有空?”赵夫人将目光放在赵易身上,眼神亮了些,“我那本《石榴花夜记》的第二卷都看完啦,你有空就帮我出去买第三卷,还是要精装版的!”
“《石榴花夜记》,什么书还要让阿弟亲自去买?”赵繁笑盈盈地看着赵夫人,“肯定不是正经书。”
“你懂什么?看不正经的书总比做不正经的人好啊。”赵夫人剜了赵繁一眼,后者连忙笑着投降。
赵易轻笑,说:“我有空,这会儿就去给您买回来。”
赵夫人连连说好,挽着赵易的胳膊往外走,说:“我最近看入迷了,而且我越看,越觉得主人公似曾相识啊。”
赵易说:“母亲觉得像谁?”
“那个杨沛特别像你的朋友,就裴家那个叫溪亭的孩子。”赵夫人说。
赵繁站在廊下目送母子俩走远,闻言神情微变,立刻迈步跟了上去。
赵夫人毫无觉察,说:“每次作者描写杨沛的外貌,我脑海里都能浮现出那孩子来,而且他们都是画师。”
“巧合罢了。”赵易说,“书中的世界是作者自己设定的,否则岂敢售卖?同样的,书中的人物也是虚构的,您觉得像,那是恰巧了。”
“可是……”赵夫人大胆地猜测道,“易儿,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说风月书生认识或者见过裴溪亭,被他所吸引,以他为原型创作了这本书?”
“这倒是有可能。”赵易说。
赵夫人说:“而且,我觉得那个习鬃也有些像——”
“母亲。”赵易及时阻拦,生怕她说出那个名字来,“隔墙有耳,注意言辞,若是不慎传到那位耳朵里,可不得了。”
“哦,对对对。”赵夫人屏气凝神,环顾四周,转头对上赵繁发沉的目光,吓了一跳,“你怎么偷偷跟着我们!”
“……我是光明正大地跟着二位,只是你们说得认真,没有察觉而已。”赵繁伸手替赵夫人拍背顺气,“我送母亲回院,让阿弟去买书吧。”
赵易点头应了,松开赵夫人的手,出门替母亲采购。赵繁将母亲送回院中,吩咐自己的随从,“去,买一本那什么《石榴花夜记》回来。”
随从应声而去。
“小侯爷。”近卫入书房禀报,“那辆马车昨夜驶入兰茵街后,我们的人就靠近不了了,只得原地蹲守,但直到此时,那辆马车也没再出来。”
兰茵街是笼鹤司的地盘,又因为靠近皇宫,犄角旮旯里都可能藏着笼鹤司的耳目,无法深入也是正常的。上官桀有些烦躁,说:“同在邺京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游踪出行会乘坐马车。”
近卫欲言又止,上官桀发现了,说:“有话就说,吞吞吐吐,谁拿塞子塞住你的嘴了!”
“是!”近卫只能说了,“可如果那辆马车真的是游左使的,想必是用来接送裴文书的吧。”
上官桀:“……”
是啊,游踪没有乘坐马车的习惯,是因为他办事讲究利落干净,来无影去无踪的日子过惯了,可裴溪亭不同。假如这二人真是这样的关系,那他俩一起乘坐马车回兰茵街并且在途中干那档子事就是顺成章的事情。
“娘的!”上官桀拍桌,一屁股坐回椅子,心中烦躁至极,他越不想知道裴溪亭和游踪是那样的关系,越觉得那俩就是那样的关系。
难怪,难怪裴溪亭突然入了东宫,别是游踪帮着牵线搭桥了,这俩……这俩该不会已经在太子跟前过了明路了吧!
“小侯爷。”一人进入书房,禀报说,“赵世子今日没有出府,但派人出去买了一本书,是近来时兴的话本,叫《石榴花夜记》。”
上官桀想着一个人查费力,总归姓赵的心里也在翻山倒海,必然不会稳如泰山,便派人盯着赵繁,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闻言,他嗤笑一声,说:“赵世子何时迷上话本子了?”
近卫说:“听说国公夫人喜欢看话本,估摸着是给她买的。”
“可属下在书铺撞见了赵四公子,他也买了一本《石榴花夜记》。”盯梢的说。
“赵易中了解元,必定要全力准备明年的春闱,哪有心思看话本?”上官桀说,“去,买一本回来,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恐怕买不到了。”盯梢的为难地说,“最后一本被赵世子的人抢走了。”
上官桀:“……”
他想了想,说:“买不到就借,请小姐帮忙,让她寻个机会和文国公夫人走动走动。”
近卫应声退下了,上官桀又说:“宁王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宗五公子今日没出府,暂时没有什么异常。”盯梢的说。
“宗五自恩州回来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昨夜我瞧他和宗世子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但也说不上来。”上官桀敲打扶手,若有所思,“在恩州一定发生了什么。你们继续盯着,有任何发现及时回来向我汇报。”
盯梢的说:“是。”
“五公子居心不良,世子爷为何不告诉王妃?”青铃铃用剪子剪断绣线,头也不抬地说。
宗蕤靠在躺椅上,说:“母妃怜他自小失恃,又见他温顺懂事,多年来养在身前,虽不是亲生,但也养出了情分,若让母妃知晓养子意图杀害亲子、谋夺世子之位,该如何想?”
“那必然伤心悔恨不已。”青铃铃说,“可若是五公子真的和反逆之徒有所牵扯,会否连累宁王府?”
宗蕤闻言笑了笑,伸手揉捏青铃铃的下巴,“担心我?”
“那当然了。”青铃铃抬眼瞧他,笑着说,“世子爷可是我的依仗,您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你又不止我一个依仗,”宗蕤说,“若我不在,你还有裴溪亭,他不会不管你。”
青铃铃收回目光,说:“得了吧,不一样。”
宗蕤问:“哪里不一样?”
“姓就不一样,他不姓宗。”青铃铃说,“我要是傍着他,就不能肆意地得罪人了,可别把他也扯下来了。”
宗蕤被他所当然的语气气笑了,说:“得,我们铃铃真是体贴。”
“可不嘛,所以您可千万别大意,叫自家兄弟害了。喏,”青铃铃拿起荷包给宗蕤看,“您说,我这里要不要再绣一朵花?”
宗蕤瞧着这只大红色的荷包,说:“都可以。”
青铃铃问:“怎么说?”
“绣不绣这朵花,”宗蕤说,“都丑。”
青铃铃剜了他一眼,说:“丑不丑有什么要紧,反正不是给您用的。”
“荷包是能随意送人的么?”宗蕤掐青铃铃的脸,“说吧,给谁做的?”
“哎呀,给裴哥做的。”青铃铃说,“他要过生辰了,我得送礼呀。金贵货我送不起,这画画的物件我又不会挑,而且想必有人会送,那我最近在学针线活呀,我就给他做一个小荷包,礼轻情意重嘛。”
宗蕤闻言眼睛一转,说:“光送荷包太轻了,你这荷包里不得装点什么?”
青铃铃仰头说:“那您说,装什么好?”
“裴文书如今可不同了,他有人了。”宗蕤很贴心地建议道,“人俩甜甜蜜蜜,正是情浓的时候,你说,送什么最合时宜?”
青铃铃闻言一摩挲下巴,懂了。
今年的雪比去年早下几日,冬月初一那日,正是第一场雪。裴溪亭是日睡得早,起夜时听见殿外的风声与寻常时候不同,就走到长扇前偷偷看了一眼,有满天飞絮缓缓飘落。
推书 20234-01-15 : 替嫁给草原首领后》:[穿越重生] 《替嫁给草原首领后[重生]》作者:是非非啊【完结】晋江VIP2025.01.14完结总书评数:2345 当前被收藏数:7593 营养液数:4410 文章积分:152,709,408文案:草原血狄首领旭烈格尔暴厉恣睢,率领部族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夏朝廷屈辱战败,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