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鑫喉咙滚了下,微吁口气收回步子。
白汐此时感到胡尔烈的手松了,回头一看,没松,就是攥得没那么用力了。
白汐又回头冲顾凯鑫用嘴型补了两句:
是假的。
白汐心说这要让顾凯鑫误会自己喜欢男人,他不得把自己手机号删了,再把自己彻底拉黑?!
当白汐用嘴型夸张摆出第二遍“假的”时,虚虚发出的声响传进胡尔烈耳中,他猛一侧头,刚好和转过脸的白汐打个照面。
白汐:......
白汐笑出一排牙,随即疼得“嘶”了声,“轻点儿轻点儿,你未婚妻胳膊要断。”
胡尔烈冷哼一声拽着白汐大步流星走出清雅堂,刚一出门就甩开白汐,声音骤降冰点:
“自己滚回城堡。”
平头哥之前一直守在大堂,此时跟着胡尔烈和白汐飞出来,飞得七扭八歪都飞不出直线了,在远处愣没敢靠前......
“不,不行,我自己走不了。”白汐被夜晚风一吹立马上头,他伸手抓住胡尔烈的手就往脸上蹭,身子也粘上去:
“你看我脸热的,我,我现在浑身烧得慌,真邪门儿了。”
白汐舌头打瓢,说话间又喉咙吞咽,因为胡尔烈手心上的茧一下下摩着脸皮,又麻又痒,白汐觉着有点儿受不住了。
眨眼间,白汐整个身子软下去,彻底瘫进胡尔烈怀里,不老实的蹭来蹭去。
胡尔烈:......
胡尔烈眉尾一扬,“怎么这么烫?”边说边把手背放到白汐脖颈上。
白汐身子一抖,腾地又撩起胳膊搂住胡尔烈脖子,另一只手开始不由自主在胡尔烈身上乱走。
胡尔烈立刻擒住了咸猪手,眼里一道光劈下来,“那姓顾的是不是给你下椿药了!?”
白汐翻翻眼皮,在被胡尔烈抓住手腕时,他已经从胡尔烈鼓鼓囊囊兜里掏出个娃娃,白汐歪脑袋一瞧,骤地瞳孔一缩:
“你?你拿着这娃娃干啥?!”
“尔烈啊!”黑漆漆天空上飞着只乌鸦,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祭,祭司大人?”白汐一愣,这是他第二次见这鸟,不过他已经知道这头白眼乌鸦就是穹朝大祭司,据说已经上百岁。
祭司大人落到胡尔烈肩头,声音急切,“你跟那观主老头儿学了什么法术,方才掐那娃娃时候,该不会是误掐到哪个穴位了?”
胡尔烈:......
白汐:!
“好,好你个胡尔烈,你掐了我的神阙穴?”白汐声音有气无力:
“你可真损呐,该不会因为不想娶我,就让我去祸害别人?刚才害得我跟顾凯鑫说什么想亲他。”
“哼。”胡尔烈后槽牙咯吱一声,“我倒看你是真想亲他。”
“对。”白汐口喷热气,身子脱力,仍紧紧抓着胡尔烈,哭腔冒出来:
“我现在是看见大树都想抱着亲两口,你就说咋整吧!”白汐边说边把娃娃往兜里一塞,当即又把手伸到胡尔烈身上胡乱抓:
“谁作孽谁担着,今晚我祸祸不死你。”
胡尔烈:......
“误会误会,尔烈他不是故意的。”祭司大人叹口气,斜了眼胡尔烈,“不过白汐说的在,今晚你是得帮他。”
“爱谁帮谁帮,我不管。”胡尔烈推开拉丝的白汐。
身后二楼传来顾凯鑫玉器般脆生的叫喊:“汐汐!我管你!”
哈士奇扒着窗台,冒出俩耳朵,肚子咕咕响,【殿下,只要白汐见不到您就没事,您放心,他绝不会跟别人怎么着。】
胡尔烈又一次刹住步子,左手攥拳,骨节作响,他把没推出去的白汐紧紧搂回怀里,随后转头一道寒光射向二楼,却把嘴附在白汐耳边冷飕飕地说着:
“我管你,一会儿别疼得掉眼泪。”
第56章 第五五颗 亲吻
山间木屋别墅里,金映雪叼的烟头掉到腿上,烫得噌地站起来,顾不上裙子烧出的洞:
“你说什么?!胡尔烈回来了?”
【我亲眼所见。】
“那,那他现在正和白汐在一起?
【是的......宗王此时正把白汐打横抱在怀里,往城堡走......】
“椿药剂量下得大吗。”
【不大,就只让人抹了稍许在杯口,虽然白汐看着还算清醒,但这药劲儿若不借助外力,还是没法解除......】
金映雪沉默一阵,用手不停抠着裙子上的洞,小洞豁成大洞。
【都,都怪属下没提前去楼里巡视一圈,要能提前发现宗王就在清雅堂,现在也,也不至于弄巧成拙......】
“不怪你,让尔烈亲眼看见白汐去和那个姓顾的明星偷偷约会,还省得咱们给尔烈送照片了。”
【但,但白汐和宗王......】
“你先回来。”金映雪坐回椅子上,“我自有办法。”
【是,将军。】
胡尔烈一路拧着眉,白汐在胡尔烈怀里一点儿也不安分守己,一会儿揩两把胡尔烈的脸,一会儿胡撸两下胡尔烈的铁块胸肌。
白汐心说这就叫老天助力吧?这要放清醒时候,打死自己也不会去摸男人啊,胡尔烈就更不可能了,给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
“信不信我把你爪子剁了。”
白汐:......
“不,不能怪我。”白汐呼吸不紊怏怏着,“我必须得摸点儿什么,不然难受啊,百抓挠心。”
胡尔烈:......
胡尔烈眉心拧成麻花,白汐把手从胡尔烈胸前挪到胡尔烈眉头上,熨了熨,“别皱了,让我摸两把你也不会少块儿肉,再说我不也是被你害的?”
胡尔烈倏地刹住步子把白汐“扔”到地上,低吼一声:“自己走!”
“别啊,我浑身没劲儿真的走不动道了。”白汐有气无力拉住胡尔烈胳膊:
“萌蛋子,我知道你气我偷溜出去没告诉你,但是机会难得,那可是我偶像啊。”
胡尔烈腾地甩开白汐的手大步流星,白汐一愣踉跄着追上去,扑哧一下笑开花:
“萌蛋子!你该不会真吃醋了?哈哈,你终于看上我了?”
胡尔烈腾地回身掐住白汐的脸,“看上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白汐:......
“疼疼疼。”白汐拍胡尔烈的手,此时被捏得脸部变形撅着嘴,他弯了下眼睛,“怎么,你想亲我?”
胡尔烈猛一松手转过身,白汐噌地扑到胡尔烈身后一把抱住他:
“刚才你在清雅堂听到的都是假的,我是跟顾凯鑫演戏呢,总之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这你是知道的。”
胡尔烈冷哼一声掰开白汐的手,“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好,你不关心,那你刚才把我穴位掐了,总不能不管我吧?”
“不管!”
“啥?你又出尔反尔?!”
胡尔烈没再接话,拔腿就走。
“......我错了错了,你别丢下我啊,我是真走不动了。”白汐哭腔追上去拉住胡尔烈胳膊:
“要不你背我回去吧好不?我保证不再动手动脚。”白汐眼皮一翻,“哎呦,不行不行,头晕头晕......”
胡尔烈:......
胡尔烈背着白汐一路回到城堡二楼,把白汐甩到沙发上。
“床,床。”白汐眼皮耷着,抬手指了指远处大床。
胡尔烈绷着脸没搭他。
“别走,我难受,你得帮我啊大哥。”白汐突然勾住胡尔烈的腿,“你要嫌我脏,就帮我洗洗去。”
胡尔烈黑着脸冷哼一声,没费力就挣开白汐的手快速走进黑暗,却又渐渐停下脚步。
祭司大人一句话突然钻进胡尔烈耳中:
【你只要把他说的都应承下来,再看看他是否又退缩,便知他对你是真是假。】
胡尔烈用手指敲了敲腿侧,下一刻把帽兜一掀,回身走到白汐跟前,当着白汐的面把雨衣脱了扔到一旁,垂头看着他,“把衣裳脱了,我抱你去洗澡。”
白汐:......
白汐沉甸甸眼皮倏地掀起来,他看到胡尔烈银色短发吸满月色,一根根散发着迷人光彩,裸露的上半身肌肉蓬勃身材无可挑剔。
白汐感觉肾上腺一秒炸开,久旱逢霖般一刻没迟疑,上手就是狠狠摸了一把胡尔烈的腹肌。
胡尔烈:......
胡尔烈小腹一震,倏地抓住白汐手腕,下一秒又慢慢放开了......
白汐被抓住手腕时其实已经松了手,因为被胡尔烈冰凉皮肤给“扎”着了,再加上又被胡尔烈捏了下手腕,疼得一下子清醒。
卧槽!白汐深深吞了下喉咙。
真特么险,爷现在不是鹰,是人呐!还怎么让胡尔烈帮忙洗?这可不是用水冲下,拿刷子刷下就完事的,要真被他抱走了,我不得晚节不保?!
白汐缩回胳膊,抖了抖衣领,散散热气,“不,先不洗了,我头晕,沙发凑合一宿吧。”
胡尔烈:......
胡尔烈握了握拳,点点头没说话,一转身沉着步子独自走去沐浴间。
白汐听到水声后松口气,但身心才一放松,那股放荡劲儿又在四肢百骸流窜。
再加上脑子里全是胡尔烈裸着上身的画面,现在耳中又加入水声,忍不住开始幻想胡尔烈下半面的壮丽景象,根本抑制不住......
白汐不停挠脖子,掀衣服,热得干脆也把上衣脱了。
妈的,这特么什么神阙穴,“意乱情迷,丢盔卸甲”都不分男女了?
回头爷爷高低得照着胡尔烈样子织出个娃娃,一天扎三回,不信掰不弯他!
浴室里响起一阵电话铃声,白汐听不清胡尔烈说了什么,现在他脑子脱缰,竟还播上带颜色小电影儿......
当胡尔烈裹着浴巾出现在他面前时,白汐险些“饿狼”扑上去,却被一阵铃声惊醒。
白汐甩甩头。不对,这不是电影,是真人,真人,白汐你给我挺住!胡尔烈可不是羊,他是秃鹫!吃肉不吐骨头的最凶残的猛禽!是天空霸主!
擦,我绝不能失身......白汐瘪得脸部扭曲。妈的!这胡扒皮身材也太绝了,天难容啊!我去!
白汐一翻身把头深深埋进沙发。
胡尔烈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沙发上虫子似蛄蛹的白汐,任由铃声响了几声后直接按掉,他低头看着手机,若无其事:
“把裤子脱了,我帮你。”
白汐:......
白汐身子一僵,感觉开始自燃,胡尔烈声音虽依旧低沉,但却融了浴室的热气,磁性而诱惑,白汐耳朵酥了。
胡尔烈随后把什么东西扔到白汐脸旁边,白汐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你,你哪儿来的套儿?”
胡尔烈轻咳一声,“不该问的别问,给我戴上。”
“不,不,不用......”
“不用?”胡尔烈一低头,挠挠掌心,“那就不戴。”
“不是......我意思是,不用麻烦了。”
胡尔烈眉棱一抖,冷笑着,“你摸我一路,又嚷嚷一路让我管你,现在不用了?”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你帮我飞机就能解决。”
“飞机?”胡尔烈声音难得挑高,他倏地攥拳,“好,那你把你衣服上那个破珠子从窗户扔出去,我就帮你。”
白汐:......
白汐心下明了,顾凯鑫送的胸针今天是必须得当着胡尔烈面扔了,不然这些日子努力全白费。
白汐一咬牙拽过衣服摘下胸针,转身的功夫就从窗户甩了出去,这一刻,白汐感觉心疼得直滴血。
“把手张开。”胡尔烈声音掺了沙,是被风扬起的沙,粗砺却失了力气。
白汐缓缓张开手,发现那枚胸针竟还被自己牢牢攥着,针尖扎破手心,流出几滴血。
白汐:......
胡尔烈闭上眼,苍白薄唇苦涩翘起,笑出了声,又被一阵电话铃遮掩住微微发颤的笑声。
胡尔烈接起电话,按开了免提,金映雪声音传来:
【尔烈,角雕派手下送来西贤王那边消息,你得亲自过来一趟,城堡人多眼杂,不方便。】
“恩,我一会儿过去,晚上住你那儿。”
白汐:......
胡尔烈挂了电话,嘴角仍扬着,他扯过雨衣又一弯腰把沙发上那个套拿起来塞进雨衣口袋。
白汐:......!
白汐腾地把胸针甩在地上,“我就说你怎么有那玩意儿,敢情没少跟那个老女人用呗,平时也是你帮金映雪维持的人形吧。”
胡尔烈根本不搭他,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一盒胶皮手套,戴了一双在手上,都已经走回沙发,结果又返回去再拿一双戴上了。
白汐:!
“不是胡尔烈,你这是要给我做手术还是......”
后面的话全被白汐噎回嗓子里,因为胡尔烈已经俯下身握住了自己,竟是小心翼翼,异常温柔。
白汐:......
白汐脑子刹那空白,突然扑向胡尔烈狠狠箍住,肌肤相亲的一霎,白汐像变回了动物,除了原始冲动再无其他。
白汐疯了似的乱亲,终于被他把胡尔烈嘴巴擒住后,白汐贪婪亲吻,呼吸错乱:
“和我交配,像动物那样,求你。”
第57章 第五六颗 情敌
白汐睁眼时,看到平头哥把自己肚子当蹦蹦床,脏爪子蹭到雪白肚皮上留下几道树杈似的黑脚印。
白汐:......
白汐皱着眉瞟了眼窗外,声音懒洋洋夹着怒气,“我说老弟,你大半夜闹猫呐。”
平头哥伸长脖子,冲着白汐的脸飞过去,用喙咄了他脑门儿好几下:
“还敢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闹猫!”
白汐:?!
白汐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消失没几秒的记忆瞬间把脑袋撑得炸裂:“我和胡尔烈接吻了?!!”
平头哥:......
“你,你说啥?”
“擦。”白汐轻骂一声从沙发上弹到地上,一边双手提裤子一边往卫生间猛跑。
“诶?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平头哥在后面喊着,白汐砰地关上门左右上下检查自己好几遍,发现竟然“毫发无损”。
白汐长长叹口气扶着墙走出来,劫后余生般顺着墙边溜到地上,狠狠抹几把后脖子汗,脖子都擦红了:“可吓死爷了......”
平头哥:......
话音刚落地白汐猛又爬起来,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猫着腰开始在地上找东西。
平头哥:......
“你是不是找这个,我给你捡起来了。”平头哥用翅膀指指沙发上的胸针,“这玩意儿哪儿来的,肯定不是宗王送的,该,该不会是顾凯鑫送的吧!”
“少打听啊。”白汐快走两步抓过胸针吹两口灰,又拽过衣裳擦擦上面珍珠,小心翼翼收进裤兜。
“真不是我说,整个穹朝都找不出这么小的珍珠,你还当个宝了。”
“这都快跟弹球一样大了,还叫小?”
“哎......也是,你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嘿,你这大半夜跟我干仗来了?胡尔烈呢?”
“哼,你还能想起我们宗王,他现在估计正和金映雪花前月下呢,据说今晚都要住她那儿了。”
“!擦,大哥,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小没良心,宗王刚让我来屋里陪你,我就叫你了,结果你睡得死猪一样喊不醒。”平头哥边说边往窗边飞,“走吧,现在去还来得及,我去大门口等你。”
把衣服套半截的白汐却倏又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平头哥:......
“白家少爷,您这又是什么情况!?”
白汐眼神逐渐失焦,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大少爷!”平头哥原地‘转圈’,“您不赶紧把宗王找回来,还等啥呢!?”
“老弟,其实之前我问过胡尔烈,我问他是不是还喜欢金映雪......”
“......”平头哥落在窗台上,叹口气,“宗王怎么说。”
“他说他还喜欢金映雪,而且喜欢到骨子里了。”
“......所以你打算成人之美?拱手相让了?这也不是你风格啊!”
“其实说句实在的,虽然金映雪总想弄死我,但站在她角度上我的确有点儿第三者的意思......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棒打鸳鸯了。”
“白汐!”平头哥气得声音直打颤,“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倒没吃错药,就是被人点过穴......”
“......“平头哥轻轻落去白汐肩头,放轻了声音,“跟我说说,你为何突然就没信心了?”
白汐:......
白汐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我被点了情穴,还主动献身胡尔烈,结果胡尔烈碰都没碰自己,倒是真帮自己飞机了,可是戴着手套。
现在胡尔烈去找金映雪,晚上还住她那里,看来自己彻底掰不弯胡尔烈了。
平头哥在旁边一直追问,白汐心情不爽就脱口喊了声:
“胡尔烈拿着套走的,难道让我现在去床上棒打鸳鸯?”
“什么套?”
“你说什么套,安全的套呗!”
平头哥爪子一抖,“不对啊,穹朝不用那玩意儿,以人类形态行房根本不会怀孕啊。”
白汐:......
平头哥悬在白汐眼前,“那套什么样。”
“就,就是白色封皮,上面好像有字。”
白汐话没说完,平头哥一猛子飞出窗外,没几分钟飞回来,叼个白汐描述的那种套放到白汐手心里。
“你看是不是这个。”
“一,一次性手套?!你们还点外卖?”
“废话,羊蝎子烤鸡架什么的,那都是我们宗王爱吃的。”
白汐:......
一座两层高木屋别墅被旁边一颗遮天蔽日的古树挡住了全部月光,黑黝黝矗立着,每扇窗都拉着帘子,似乎也不需要任何光。
其中一间窗户的窗帘拉开半截,胡尔烈站在窗边端着胳膊沉默许久。
他肩头落着一头乌鸦,眼中的白色絮状物竟微微泛起光亮,声音苍老而沙哑:
“既然你私下安排的角雕队伍已经找到孩子,那不如就让孩子们沿途再玩两天。”
胡尔烈:......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已经特意安排让子民发现了死去孩子的尸骨?既然西贤王那边藏不住了,就让事情再多发酵几日,激起更多民愤,到时由你亲自领孩子们回去,便更有胜算扳倒西贤王。”
胡尔烈没说话,微微点下头。
“另外......你今晚真打算住在这里,不回去了?”
“以前又不是没住过,这间房本就是我的。”
“话是没错,但那会儿你年岁尚小,现在......传出去怕不好。”
“就住一晚罢了,您早些回去睡吧。”
“你见我什么时候睡过觉。”
“......恩,您离成仙不远了。”
“少贫嘴。”祭司大人飞到窗台上踱步两个来回,“你应该看错了,这里肯定有误会,白汐对你......”
“不会错,他原本让我帮他洗澡,我听了您的话就同意了,结果他立马退缩,他都被点穴了还能强撑意志拒绝我,即便最后一刻失去智想和我发生点儿什么,但我知道那不是他自愿的。”
“......恩,即便如此,但我仍然觉得......”
“行了,您别说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心里有数。”
“诶?外面那个黑影是不是白汐?小平头是不是也跟来了。”祭司大人又飞到胡尔烈肩头,“你看吧,白汐若不喜欢你还来找你作甚?”
“哼......”胡尔烈突然转身朝外大步而去,边走边解开几粒扣子。
“这就对了,快去找白汐,跟他回去。”
“我不找他,我去找金映雪。”
“......”祭司大人重重叹口气,“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总爱演来演去,就不能痛快表达感情?明明一个有情一个有意。”
“我对他没情,更没意。”
祭司大人:......
白汐被一个提着灯笼的老仆人领到二楼一间卧房门外,平头哥没跟他一起进来。
“小姐,白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是。”老仆人把灯笼递给白汐结果被白汐婉拒,便把灯笼挂在门把手上退走了。
白汐从半敞门内进去,灯笼隐约照亮半间房,阵阵兰花香扑鼻而来。
“咳。”白汐皱了皱眉咳嗽一声,“对不住,打扰了。”
他看到金映雪一袭红色睡裙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玻璃杯,优雅咽了口水,“白先生深更半夜拜访,是有十万火急要禀报宗王?”
胡尔烈坐在窗边沙发上,衣服半敞着,修长指间夹了根烟,任谁一瞧就知道是事后烟......
白汐没有接话,径直走到胡尔烈跟前,掏出顾凯鑫送的胸针,随手一扬扔到窗外,“整个穹朝都找不出这么小的珍珠,我根本不稀罕。”
胡尔烈:......
白汐随后又从裤兜里掏出张纸,展平在胡尔烈眼前,“这是顾凯鑫送我的签名。”边说边把纸撕成几半丢出窗外。
胡尔烈偏开头吸口烟,仍没说话。
白汐从兜里掏出平头哥给他的“套”,又一弯腰把“套”塞进胡尔烈手心里:
“我这里还一个安全套,咱俩回家继续?”
胡尔烈:......
说话间,白汐看到金映雪腾地从床上站起来,一句话说不出来。
白汐嘴角微微翘了下,他从胡尔烈指间抢过香烟叼进自己嘴里,又一把拉住胡尔烈手腕,“有什么工作不能白天说,大半夜跑出来,走,跟我回去。”
胡尔烈:......
银色发丝遮住胡尔烈的眼睛,看不清面目表情,他挣开白汐的手,顺势从白汐嘴里拿走香烟杵进烟灰缸,转头对金映雪微微颔首:
“我先回屋,一早就走,不用叫我吃饭。”
“......好。”金映雪嗓子哑了没发出声响,清了下嗓子,声音轻飘飘,“知道了。”
“你不跟我回去?”白汐追在胡尔烈屁股后头出了门,小跑起来才将将追上。
到另间卧室后,胡尔烈碰地把门撞上,白汐嬉皮笑脸拧开门跟进去,看到胡尔烈已经躺在床上,是单人床。
白汐:......
白汐坐到不远处沙发上眼巴巴瞧着胡尔烈,听到胡尔烈均匀呼吸声也就没再打扰,毕竟今晚够闹腾了。
另外根据刚才那个场面,金映雪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金映雪和胡尔烈八成没到肌肤相亲那一步,否则金映雪一定跳脚跟自己撕巴起来了。
白汐彻底放心,轻轻一拍大腿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去门口,甭管胡尔烈睡没睡着,不忘留下一句:
“我先走了,打死不能睡在情敌房子里,明天见。”
胡尔烈:......
翌日一大早,白汐蹲在城堡门口,跟条卷毛小白狗似的左顾右盼。
“白汐,你直接去金映雪那里找宗王不就得了,在这里蹲着叫怎么回事儿。”
“少管我,哦对了,昨晚跟你说的帮我买台二手钢琴,今天能送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