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时钧亦冷哼。
心上人,也不知道心上有几个人。
“啊~”
就在这时,窗外一声高亢而自由的呐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江乔家的地势比较高,对窗外的巷子而言差不多刚好是在二楼的位置。
他推开窗向外看去,窗外有一男一女,只见那男人正托举着那女人,把人按在墙上,一下下往墙上钉。
那自由的呐喊就是从这女人口中发出来的。
江乔回头问时钧亦:“是他们吵哥哥睡觉?”
时钧亦点了下头。
江乔便趴到窗台上,把头伸出去,冲着窗外大喊。
“快来人啊!免费露天成人秀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窗下那俩人被吓了一跳,那男人被吓了一跳,当场就萎靡不振了,他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江乔笑眯眯看着他:“哥们儿,这儿是我家楼下,不是非洲的大草原,现在也不是动物们交配的季节,别随处发情,吵人睡觉了。”
那女人推了那男人一把,放下裙子,捂着脸就跑出了巷子。
那男人被搅了好事,窝了一肚子火,啐了口痰,指着江乔鼻子用方言骂了两句听不懂的脏话。
江乔只听明白了一句【老子毙了你。】
江乔打了声口哨,将枪伸出窗外,咔的一声上了膛,对男人道:“那就要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了。”
男人看着那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立马怂了。
他转身往巷子外走去,口中还骂着极尽侮辱性的词汇,最后用标准的普通话骂了句“死全家的杂种。”
江乔上辈子本来就没家人,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养父和姐姐,他还挺珍惜的,很忌讳别人骂这种话。
他沉了脸,二话没说,对着那男人脚后跟就开了一枪。
那男人没想到江乔真的会开枪,吓得绿了脸,头都没回地奔跑起来。
江乔又开一枪,溅起地上的石子儿砸到那男人后脑勺上,那男人当场软了腿,趴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江乔大笑:“快跑啊!杂种!跑得慢了老子毙了你!”
“疯子!疯子!”
男人大骂,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巷子。
江乔收回脑袋,拉好窗帘关好窗,对时钧亦轻声道:“快睡吧哥哥,现在安静了。”
时钧亦看着江乔脸上无害的笑挑眉道:“闹市区无故鸣枪,你不怕警察找上门来?”
江乔把枪放进时钧亦手里:“哥哥在这儿,我和枪都在哥哥的名下,警察要找也该找哥哥。”
时钧亦拿着枪,握着枪口,用握把轻轻拍了拍江乔的脸,夸他道:“很好,小狗就该学会仗人势。”
江乔握住时钧亦还没放下去的手腕,歪着脑袋,伸出舌尖在他贴着枪的虎口间舔了一口。
“汪。”
配合的模样很乖,盯着时钧亦的眼神却像头饥渴的狼。
解决了扰人清梦的声音,深夜恢复了该有的寂静。
江乔看着时钧亦变得格外明显的双眼皮,知道他前半夜没睡好,也不再闹他。
他拿了个靠枕,又摸了摸时钧亦的额头,确认他没再发烧:“哥哥快睡吧,我去外面。”
时钧亦问:“不怕了?”
“更怕哥哥睡不好,脾气上来拿枪对着我的头。”江乔说。
时钧亦挥挥手:“滚出去。”
折腾了这么一遭,江乔算是彻底没了睡意,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回到二楼那间观影室,看完了那场还剩一半的电影。
陈省按响江乔家的门铃时,江乔还躺在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省。
睡衣卷到胸口处,轮廓漂亮的腹肌一览无余,睡裤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
时钧亦目光在那勉强被遮盖着的,饱满圆润的挺翘部位停留了片刻,无视了敲门声,将江乔喊起来。
“去换衣服。”
江乔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眼门口显示屏上的人脸:“好像是陈省,我先开门。”
时钧亦蹙眉,重复道:“去换衣服。”
江乔看着时钧亦身上的睡衣,他之前穿的衬衫和西裤还在二楼浴室的洗衣机上放着。
沾了土,时钧亦肯定不会再穿。
“哥哥换吗?我的衣服哥哥穿着应该差不多。”他问。
时钧亦犹豫。
“干净的。”江乔补充。
时钧亦这才矜贵地点了下头。
陈省见屋里没有动静,又按了遍门铃。
时钧亦拿出电话拨通出去,对陈省道:“等着。”
江乔看了看时钧亦手里的电话,不解道:“其实喊一声外面就能听见。”
时钧亦说:“你在教我做事?”
江乔做了个拉链拉嘴的动作。
他带着时钧亦来到二楼衣帽间,随便拿了套休闲装套在身上,让时钧亦自己挑。
这小别墅里衣服不算多,时钧亦挑挑拣拣大半天,才找出件勉强能入他眼的外套。
刚从衣架上取下来,一低头,就在衣柜角落里看见了一条两侧系细绳的白色小内裤。
是男孩子穿的那种。
看尺寸,显然不是江乔的。
倒是和前天晚上那个小鸭子的尺码差不多。
两人面面相觑,江乔张口:“这是个意外。”
时钧亦嗤笑:“挺会玩儿啊,江乔。”
哥哥长哥哥短,还敢说什么心上人,把他时钧亦当消遣对象耍,害他昨晚软了心,没一枪崩了他。
他一把将外套丢到江乔身上,转身就走。
江乔冤枉的想死,暗骂付知岚就是个小祸害。
他追在时钧亦身后,跟着他下了楼,看着他穿着睡衣踏出家门,坐上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陈省跟江乔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你惹他了?】
江乔耸肩,默认。
陈省倒吸一口凉气,继续给江乔使眼色,让他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
江乔也想,可惜他刚走到时钧亦的车窗前弯下腰,别说开车门,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
司机大哥就在时钧亦的指示下将车开了出去。
留下陈省和江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怎么他了?”陈省惊恐。
江乔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时钧亦生气了。
因为一条小裤衩。
江乔看着逐渐消失在路尽头的黑色迈巴赫,对陈省道:“你闻到醋味了吗?”
陈省摇头:“我只闻到了杀气。”
江乔蹙眉,也不敢轻易下决断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陈省受无妄之灾,被抛弃在路边,他看了看不靠谱的江乔,不得不鼓起勇气,拨通了时钧亦的电话。
“少爷。”
电话里传出时钧亦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说。”
“您有没有发现,自己落下了什么?”陈省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时钧亦问。
陈省含糊不清道:“比如说,两个保镖之类的?”
时钧亦道:“只有一个,你自己打车回来。”
陈省哦了一声:“那另一个呢?”
“让他滚。”
时钧亦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乔看着陈省:“他怎么说?”
陈省转述:“他让你滚。”
江乔叹了口气,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倒霉。
陈省见江乔脸色不好看,念在他那天夜里遇袭时,带着时钧亦逃走,也没忘帮他们引开火力的情分上,问:“你还想待在时家吗?”
江乔道:“废话。”
他一开始原本就是奔着百万年薪来的,后来见了时钧亦其人,才突然见色起意,改了主意要抱得美人归的。
现在他既没追到人,也没赚到钱,两手空空,当然不能轻易滚蛋。
“你能抢救我吗?”江乔问。
陈省摇头:“我不能,但有人可以。”
一小时后,江乔下了出租车,第一次看见了时家的全貌,一座庞大的私人庄园。
高大的铜门上攀爬着绿色的藤蔓,陈省站在摄像头下,人脸识别系统上的红灯变绿,大门开启。
入眼是大片的草坪和花丛,喷泉,雕塑,以及各种江乔不认识的树,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一只蓝绿色尾巴的孔雀看见来人,扑棱棱地飞上了树。
在大概一公里以外的位置有两座三层楼高的白色建筑,中间以玻璃连廊相接。
再往后,可以清晰地看见海岸线。
江乔走进那座白色建筑,在穿过玻璃连廊时,还看见了那间养着鲨鱼的房间。
他跟着陈省走过一路弯弯绕绕,晕头转向地来到了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门口。
陈省对着门外的监控摄像头道:“小姐,我带人过来了。”
厚重的房门自动向两边缓缓开启。
江乔在站在门外,看见了一个站在手术台前,穿着一身纯白手术服,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的女人。
时娇转过身,举着两只带着白色乳胶手套的手,手上身上满是红色的血迹。
她冲陈省和江乔露出一个与这一身血迹格格不入的温婉笑容:“稍等一下,我就好了。”
说完转过身,继续趴在手术台边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时娇和时钧亦的五官之间有些相似,轮廓要柔和很多,和传闻中死了三任前夫的寡妇完全不同。
她看起来至少要再年轻十岁。
或许是长相过于惊艳的原因,也或许是环境不合时宜的关系,她这番打扮举止并不能让人联想到医生。
倒颇有几分变态杀人狂的意思。
江乔不禁暗暗揣测,她那三任前夫是不是被她按在手术台上做了人体解剖和实验。
陈省大气不敢出一声,江乔也没敢说话。
片刻后,这间手术室里的一扇暗门率先被打开,沈归荑穿着一身无菌服,捧着一个保温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于此同时,时娇也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关了手术用的大灯,用手术无菌巾将手术台上的“东西”盖住,然后摘掉了手上的手套。
沈归荑看见江乔,哟了一声道:“早就跟你说大少爷很难伺候的吧,弃暗投明来了?”
江乔看着这杀人狂魔二人组,心道谁暗谁明,怕是还尚未可知。
“真乖。”时娇夸他。
她抱过那只保温箱,冲江乔招招手:“你们今天赶的巧,快来看看我今天的劳动成果。”
江乔看着那只保温箱,缓步走过去。
就在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在里面看到一堆心肝脾肺肾,又或者是其他被从人体拆解下来的部位时。
他却愣住了。
保温箱里装着的,竟然是两只毛绒绒的小狮子。
“是不是很可爱?爱丽丝难产,我忙了一上午才帮它救活了这两只小宝贝。”时娇笑道。
江乔哑然,他看着手术台上被蒙着的爱丽丝:“它死了吗?”
时娇摇头:“被麻醉了,剖腹产,大概下午就会醒了,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江乔并不太想和一只刚生完崽子的母狮打招呼,他道:“还是让它好好坐月子吧,产后护理很重要,要注意休息。”
沈归荑被逗乐了:“懂得挺多啊?有经验?”
江乔迅速否认:“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他现在被发配到时娇这儿,只能曲线救国了,万一再乱开玩笑让时钧亦知道,他怕是就彻底没得救了。
“小姐,江乔还没参加过,需不需要做什么安排?”陈省适时岔开话题,提醒道。
时娇对陈省道:“我知道的,你回去吧,归荑会安排。”
陈省离开后,时娇查看了一下爱丽丝的情况,换下手术服,让沈归荑带着幼狮去找专业饲养员。
带着江乔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喝咖啡吗?”时娇问。
江乔摇头,他不喜欢咖啡,虽然苦却没劲,不如烈酒烧心的苦辣来得痛快。
时娇便泡了杯红茶递给江乔:“我知道你,你是江振海的养子。”
“姐姐认识我家老爷子?”这江乔倒是不知道,原文中没提过。
时娇点了下头:“你父亲帮过我们家的大忙,却没挟恩以报,这些年我们两家一直是有来往的。”
江乔听得出时娇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对他来时家的目的抱有怀疑态度。
“我没听他提起过。”江乔诚实道。
“你不缺钱,为什么要接近我弟弟到时家来?”时娇直言不讳。
江乔沉默,时娇能问出这话,就说明之前他在酒吧门口第一次出手帮时钧亦忙的事,时娇早就已经知道了。
时家没有傻子,江乔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不瞒姐姐说,我想追他来着。”
时娇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么想不开?我弟弟性格可不怎么样。”
何止是不怎么样,一翻脸就动枪,简直糟糕透顶。
但谁让江乔色迷心窍呢。
江乔挠头:“嗐,也还行。”
“聊什么呢?”送完小狮子的沈归荑推门进来,打断了江乔和时娇的谈话。
时娇看着她:“你就不能先敲门?”
“敲门干什么?你俩背着我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沈归荑问,言语间没有半分作为下属的觉悟。
显然是被时娇惯的。
时娇没再多说什么,只对江乔道:“你帮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我让你回我弟弟那里。”
江乔答应:“姐姐直说。”
时娇问:“知道百乐门吗?”
江乔点头,滨海特区最大的娱乐场所之一,涵盖成人秀,赌场,人妖表演等各种娱乐项目。
“百乐门的东家马文以合作为由,私吞了我一批货,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两个接货的人。”
时娇对江乔道:“我要他的命。”
夜深人静。
一辆面包车从滨海特区的出入境的渡口一路行驶至郊区一座极尽奢华的私人宅院。
面包车停至宅院门前,降下所有车窗。
经车牌扫描以及司机和车上每个人的面部识别,确认无异常后被放行。
在经过花园里的灌木丛,进入地下车库之前。
一道黑色身影,借着黑夜的遮挡和面包车在下坡前减速的空挡,悄无声息的从车底落下来,翻身滚进了灌木丛中。
江乔靠在角落,打开耳麦:“我进来了。”
“不错,九点钟方向有摄像头,覆盖角度105。”耳麦中传出沈归荑的声音。
“归荑姐,我第一次干杀手的活儿,有没有命回去可全仰仗你了。”江乔低声笑道。
沈归荑道:“放心吧,死了丧葬费我出,保证给你找块儿风水宝地。”
“我谢谢你。”江乔道。
他跟随沈归荑的远程指挥小心利落地躲避过所有监控,来到马文家主宅五十米距离处。
正门外守着四个保镖。
“侧门有两个,进门之后楼梯口有两个,走廊里有,卧室门口还有,把守森严,密不透风。”沈归荑汇报宅内状况。
江乔嗤笑一声:“该透风的地方,总归是要透风的。”
他绕到主宅背后,借用墙体外的管道攀爬到二楼,翻进走廊尽头无人的房间。
马文的房间在三楼,那里比二楼守得严密很多,从走廊到楼梯口,所有出入口都有人站岗,江乔无法绕过那些人直接进入三楼。
江乔暗骂,这老东西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怕死到这个地步,真会给人添麻烦。
他在房间里观察了一周,在浴室的天花板上找到通风口,轻轻拆下挡板,踩着抽水马桶的水箱,双臂用力,撑着身子爬了进去。
“你在走廊里?”沈归荑看着电脑屏幕上属于江乔的小绿点正在马文家二楼走廊的位置上缓慢移动。
江乔回应她:“我在通风管道里,快被挤死了,换成你的话应该刚好。”
沈归荑啧了一声:“真有你的,这空子也能钻。”
她眼看着江乔与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处的另外两个表示敌方的小红点交汇后又分开,一步一步渐渐接近马文卧室的正下方。
“前方三米,想办法上去。”沈归荑指路。
这种建筑里的通风管道,连接着所有可通风换气的房间,不出意外,马文的卧室里必然有浴室,只要有浴室,管道就是通的。
江乔在管道里艰难匍匐,在前方三米左右处停下来,他转身躺平,向头顶摸去,果然摸到了一块合金材质的网格挡板。
他用面巾遮住口鼻,戴好护目镜,抬手去拽挡板。
因常年未曾拆卸,挡板被积累的灰尘污垢卡得很牢固,这一下并没能将那块挡板拆下来。
为了尽量不发出声音,江乔从腰间拿出一把战术匕首。
先将卡在挡板边缘缝隙里的灰尘清理了个差不多,才将匕首插入缝隙,轻轻开始撬动。
直到挡板一边开始松动,江乔才收起匕首,轻轻将其卸了下来。
在狭窄而黑暗的空间里前行实在困难,江乔坐起来,把头伸进上方的管道里,缓缓站起身。
所幸纵向的管道要比横向的宽敞一些,勉强能让江乔正常行动。
他借着粗糙的混凝土管道壁上的摩擦力,手脚并用,撑着自己向上攀去。
幸亏距离不长,江乔的臂力又足够大,三两下就让他摸到了可以继续转为横向的拐角。
“向左还是向右?”江乔低声问。
“向左。”沈归荑答。
终于到达目的地,江乔缓了口气,趴在马文房间浴室里的管道挡板上仔细听了听。
待确认浴室没人之后,才卸了挡板,吊在管道口上身体下坠,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
“死鬼,你急什么?就不能慢点儿?”
“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宝贝儿,别生气,这样呢?”
“……”
浴室门没关严,江乔一落地就听见了卧室里女人的呻吟声,娇嗔声,以及马文的说话声。
一把年纪了还玩儿这么花,真是老当益壮,难怪这么怕死。
江乔照了照镜子,拿马文挂在毛巾架上的白色毛巾掸了掸身上的土,又拿牙刷沾了水,刷了刷鞋帮上的泥。
之后还摘掉了面罩和护目镜,顺带洗了把脸,然后坐在马桶上,重新将装备戴好,静静等待着。
沈归荑见江乔那边久久没动静,问他:“还活着吗?”
江乔道:“你问我还是马文?”
“当然是你。”沈归荑答,电脑屏幕上江乔的小绿点已经停留在原地不动半天了。
“目前还活着。”江乔说。
“小心,有人朝你的方向走过来了。”沈归荑提醒。
江乔闪身躲在门背后,听脚步声,应该是那个女人。
三秒钟后,浴室门被打开,走进了一个长卷发拉丁裔女人。
待她刚一关门,江乔就从背后一把捂住了那女人的口鼻,然后用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尖叫,便被江乔毫不留情地割破了她娇嫩脖颈上的皮肤。
“不许出声。”江乔道。
女人将尖叫声吞回肚子里,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想活命吗?”江乔问她。
女人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连连点头。
江乔的刀刃紧贴着那女人的伤口:“我现在松开你的嘴,只要你敢喊人,我就割断你的脖子。”
女人再次点头。
江乔松开捂住女人的嘴,对她道:“让他把眼睛蒙起来,装像一点。”
女人缓了口气,颤抖着声音开口喊道:“亲爱的。”
门外的马文立刻回应:“怎么了宝贝儿?”
那女人张了张口,勉强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你可以把眼罩戴上吗?我想……我想跟你玩点儿别的。”
“你想玩儿什么?”马文问。
女人道:“上次在游轮上,你还记得吗?”
马文沉默了两秒,突然笑道:“小东西,没白疼你。”
江乔不耐烦听这些,拿刀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女人吃痛,赶紧道:“快点儿,臭男人。”
马文应道:“好好好,别急啊,我准备好了宝贝儿,快出来吧。”
江乔闻言,一个手刀砍在那女人后颈处,收起匕首,托着那女人的后背,将其慢慢放倒在地。
他打开浴室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刚一过转角,一道黑漆漆的枪口,便对准了他的眉心。
妈的,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原本是想图省事,最好能悄无声息解决了马文,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有几个心眼子,让她偷偷提醒了马文。
江乔反应迅速,当即侧身闪躲,避开了马文毫不留情的一枪。
枪声惊动了门外的保镖,卧室门被打开,十几个黑衣男人纷纷握着枪闯了进来。
江乔双眼一眯,对沈归荑道:“记住你的话,丧葬费你出,给我找块儿风水宝地。”
于此同时,他用尽全力,对着马文甩了出手里的匕首。
在众多保镖的眼皮子底下,狠狠扎进了马文的脑门儿。
半截匕首没进马文眉心,只要他没长第二个脑袋,基本上是没救了。
马文的保镖见状大惊,最前面的两人对着江乔便开了枪。
江乔闪身避开子弹,躲进浴室,将门反锁,他把地上的女人推到门口,在连串的子弹穿破浴室门之前,打开窗子,纵身从三楼跳了下去。
江乔落地后以倒地翻身的姿势卸去从高出坠落的冲击力,迅速爬起来往最近的围墙处跑去。
马文家所有的保镖此时都已接到了信号,向江乔围攻过来,江乔掏出腰间别着的枪,对着身后那些身影进行了无差别攻击。
可惜中弹的只有少数。
对方也纷纷朝江乔开了枪,江乔咬着牙尽可能让自己跑得歪七扭八,以躲避那些子弹。
幸好现在是深夜,视线受到了不小限制,要是在白天,江乔怕是早就被射成了筛子。
一枚子弹擦着江乔的发顶飞过,江乔回过头,绝佳的视力让他看清了朝他开枪的那人的脸。
他枪里的子弹已经用尽,扭过头恶狠狠地向身后投了一枚防-1式防御手雷。
爆破声响起,弹片迅速飞散出去,炸飞了离江乔距离最近的几个保镖。
“三点钟方向,我来接你。”耳麦中传来沈归荑的声音。
江乔朝三点钟方向飞奔,不远处就是这座宅院的围墙。
一阵极为响亮的发动机轰鸣声从围墙外响起,伴随着“轰”的一声,一辆黑色的越野撞破了围墙,直直冲了进来。
江乔想都没想,直接拉开门坐上了副驾。
沈归荑嘴里叼着烟,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将一把FN FAL自动步枪交到江乔手里:“干他娘的。”
江乔咧嘴一笑,接过枪,率先锁定了刚才差点要了他小命的那人。
他知道自己枪法不行,偏差不小,故意瞄准了那人身旁四十公分左右处的黑暗处,扣下扳机。
果然,那人被江乔击中,应声倒地。
第18章 娇娇嫩嫩
江乔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拿着步枪疯狂扫射,沈归荑加大油门从进来时坍塌的围墙旁边又撞出一条路,带着江乔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