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夫应是,但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果然就听齐王道,“自己去领三?十板子吧,行事不谨慎,下一次,本王就得要你的脑袋了。”
等人下去后齐王撑着脑袋,提着烟袋的手突然挑起侍女的脸,细细打量了一阵又是叹气,“瞧你,跟了本王不是你自愿的吗,怎么如今倒摆出这么一副脸色来?”
那侍女被他脸上的笑意吓得一哆嗦,齐王收回手,她赶忙扣头请罪,垂首间露出脖颈后大片的伤痕,齐王目光落到那里只?觉得呼吸都重了些。
平复了一会儿后他摆了摆手让人下去,自己半眯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雾气,“徐允政啊徐允政,你说我们好好儿在封地当着我们的王,你何?必非要将人赶回京城呢?”
“我们成了丧家之犬,怎会不想咬下你的血肉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王在屋里突然高?声,“来人。”
下人赶忙进屋,“让人去大理?寺将人灭口了吧!”
他来京已?经两日,不能再活着了,“交代下去做出自尽的样子来。”
第66章 大理寺牢狱里,陶玉德跟……
大理寺牢狱里, 陶玉德跟曾文颖靠在一起,曾文颖突然问,“你说孩子们都还好着吗?”
陶玉德沉默了, 他想说肯定?还好,但又不忍欺骗夫人。谁知曾文颖却突然笑了一下?, “我倒觉得?他们还好着”, 她?深吸一口气, “你我当?初差点儿‘畏罪自裁’, 来京的路上?也不太平, 他们为什么想要咱们夫妻死咱都知道,可咱们没?死成啊!”
陶玉德明白她?的意?思, 没?等他说什么曾文颖接着道, “有人护着咱们,背后的人也没?办法一手遮天,那他想来也会护一护咱们的孩儿。”
她?希望那个人是皇上?,如果是皇上?,如果他们的事情已经直达天听, 那不仅他们,孩子们也都有了活命的希望啊!
陶玉德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语气中满是愧疚,“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他, 夫人哪里用跟他一起在这牢狱里受苦?
曾文颖不觉得?苦, 也不觉得?他做错了, 当?初发现赈灾物资出了问题后陶玉德一边派人去查别的地方?的情况,另一方?面还往上?送了折子,同时也去查了这事儿幕后黑手是谁。
可能因为是托的她?家的人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竟也探查出了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他们没?能直接查出是谁动的手,但是查到了那段时间里京城有一批东西被运了出去,看车辙印应是很大的一批货,而?这批货的流向是去了原来齐王的封地。
这些事儿可就不是他一封信能说得?清了,所以他本来还托了家里的关系想先进京,看看能不能觐见皇上?或者递话到皇上?信任的人的府邸。可谁也没?想到,他人还没?动身就被以贪污赈灾物资为由抓了起来,还跟夫人一起被押解进京了。
“外面的人都在想办法,咱们再等一等”,尹逢是他觉得?事态不对送了出去的,他手上?掌握的东西不见得?比自己少,他在外面反而?能起到作?用。
他跟尹逢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提前知道此事他可能还会心存担忧怕尹逢反水,可那日那些人在衙门搜查想要除掉尹逢的态度很明显,尹逢只要露面那是必死无疑的!
他有妻有子有功名?,不可能抛下?所有一切就这样离开。而?尹逢就是他留的后手,他会帮自己做到他想做的事情的。
突然寂静的夜晚喧闹了起来,透过牢狱的那扇小窗也能看出外面点燃了许多火把,将漆黑的夜照的如同白昼。陶玉德脸色一变将曾文颖藏在身后,戒备地看着外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穿着狱卒衣服的男子进来瞧了他们夫妻一眼,“行了,也没?你们什么事儿,好生歇着吧!”
陶玉德的目光落在他背后被砍伤的地方?,那狱卒顿了顿突然笑了,“也是你们命大,就今天一晚上?,先是下?毒再是刺杀,你们自己警惕点儿!”说完他扭头就走,留陶玉德两?人紧紧攥着对方?的手沉默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带来。
此时尹逢日子也不好过,他虽家世普通,但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为了自己能专心科考什么苦活累活儿都没?让他做过。
后来娶了一房能干的妻室,她?又撑起了家里的担子让他专心读书,他哪里受过什么苦?
他看着鞋上?的泥苦笑一声用力蹭了蹭,前两?日下?雨,路上?泥泞不堪,他又不敢从大路走,路就更难行了,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跤,如今终于快到目的地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又摸了摸护在胸口处的东西,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又问了多少人,终于他停在了一所院子前。尹逢抬头看着龙飞凤舞的郑府两?个大字,眼眶不自觉湿润了。他四下?打量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这才上?前小心扣门。
“先生你这是?”开门的是一十二三岁的少年,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不忍,“先生你绕到后院去,后院的张嬷嬷心善,她?会给你口饭吃的”。
尹逢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来递给那少年,“你把这玉佩交给郑老爷,就说有故人来访。”
少年赶忙接过玉佩,他看了一眼尹逢又看看玉佩,满脸都写着为难二字。
尹逢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就在这等着便?可,小哥快去通报吧!”
那少年松了口气,又抱歉地笑了笑,他确实不好放生人进来的,“那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没?一会儿大门开了,尹逢见到站在面前的老者眼眶唰地就红了,突然伏地不起,“郑公,求您救救我家主公。”
郑源将人带进去问了个大概后就安排下人带他下去梳洗,自己翻看起了尹逢带来的东西。
等尹逢回来后他问道,“南康如今如何了?”
尹逢苦笑一声,原本便不算有肉的脸颊如今已经能看到骨头了,“我也不知道,当?初他觉得?不对便?悄悄送了我出去,我只知道官兵来拿人了,如今他们夫妻如何了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我也不敢打听。”
郑源叹了口气,“我会把这些传给仲堪的,至于最终事态如何发展我也做不了主”,他如今只是一个普通教书匠罢了。
“仲堪是?”尹逢有些尴尬,但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这毕竟事关陶玉德他们夫妻的性?命还有自己的将来。
“内阁司炼司大人。”
尹逢眉心一跳,一股喜悦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他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您出手相助!”
其实这一路上?他都很发愁,他不敢肯定这条路能不能走得通。
当?初陶玉德只说让他来找自己的一位先生求助,可是尹逢知道,陶玉德并没?有将其视为亲子的那种师父,便?是这位曾教?过他几?日,也不一定?肯冒着杀头的风险帮他们吧?
尹逢不知道的是,当?初郑源是愿意?收徒的,只是早年曾发誓,说此生仅一弟子便?是司炼,此后便?是教?书那也只是寻常师生关系,算不得?什么。
陶玉德与他确实情深,但也确实是没?有师徒名?分的。
“你这几?日便?在我府中歇着吧,若有需要让人帮你去买便?是,最?好不要出府。”
便?是他不叮嘱尹逢也不会出府的,他兜了多少圈子才能把那些人甩掉啊,若是再出门惹上?他们,还连累了郑府,那自己才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徐允政听说陶玉德被人行刺后冷笑一声,“好狗胆,真是哪里都敢闯啊!”
大理寺卿曾怀仁赶忙请罪,徐允政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就让他起来了,“爱卿安排的护卫密不透风何罪之有?”
若不是向恒提前告知,他都不知道曾怀仁可是提前安排了人在牢狱中守卫着,便?是他的人不出去,陶玉德夫妇也会无碍的。
曾怀仁赶忙低头没?再说话,他能做的不多,但至少在他们夫妻被下?旨处死前还能护上?一护。
他幼年时战乱频发,因父母双亡哪怕他是嫡枝但日子过得?很是凄苦。后来已经出五服的叔叔看不下?去了总是接济他,他这才能活下?来,才能有他的今天。
如今族妹出事,他便?是帮不了什么忙也想尽尽心。最?重要的他相信族叔的为人,他不会给自己找这么个女婿的。如今少卿已经去了玉屏,凭他的本事,若是有问题一定?能查得?出来。
徐允政让他下?去了,自己闭目思索着将来此事的发展,突然季全才来报,说是司阁老要觐见,徐允政挑了挑眉,“宣!”
等司炼说完来意?徐允政倒是真觉得?巧了,一大早来了两?拨人倒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啊!
“臣的老师派人送来一封信还附带了些其他的东西,臣都已带来”,季全才把东西拿上?来后徐允政细细看了。
其实若说起来这些东西里除了当?初押送物资的那波人的口供外,还有一封陶玉德与外地县令来往的信函以及陶玉德的绝笔书。
没?错,他是做好了自己会死的打算的。
而?从丽水县县令宋廉的信件中可以看出,这件事儿并不是仅限于玉屏的。
徐允政晃了晃手中的信件,“丽水县可有上?报此事?”
司炼对此事很是清楚,闻言摇头,“没?有。”
徐允政想了想记得?向恒也没?提到,他点了点头让司炼先下?去了。
“去把向恒给朕找来”,他又看了看宋廉的这封信,等向恒来了之后把信递给他,“看出什么来了?”
向恒皱着眉看了半晌,“这位宋大人对此事很是不满,但他却什么都没?说,臣派去的人手也没?查到什么。”
徐允政笑了笑,“该怎么查不用朕再多言了吧?”
向恒告罪后领命下?去了。
徐允政深深吐出一口气,“季全才,朕写一封信,你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希仁”,季全才的心高高地被提了起来,他在一旁等着徐允政写信,放在一边的手却忍不住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怕什么?”徐允政的声音中满是笑意?,季全才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将他逼上?绝路朕才能斩草除根,你该为朕高兴才是。”若非担心贪多贪足会使乱子更大,他恨不得?让人将本朝每次赈灾、军需全部查一遍,若有不对,将涉案人员全都砍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也确实笑了出来,“朕不过防着他们狗急跳墙,你是朕御前的人瞧瞧你那样子,若是出去了还是如此,可别怪朕不顾念情分!”
听了这话季全才突然就怕不起来了,若是那些人真能杀到皇宫,他怕也没?用。可若是小打小闹伤不到皇上?,自己却得?罪了皇上?,那才真是没?活路了呢!
见他如此,徐允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再理会他了。
第67章 “爹,您三思啊,这人咱……
“爹, 您三思啊,这人咱们不能收留”,曾凯脸色难看?, 不等他说完曾玄就嗤笑一声,“二哥如今年龄渐长?, 胆子也是愈发小了。”
曾凯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他爹曾权, 还想?说什么却被曾权打断了, “老大怎么想?的?”
曾儒摸了摸脖子, 脸上倒没什么不情?愿的, “咱们老曾家当年便是刀口舔血才拼下?如今的家业的,那?些兄弟们愿意同咱们一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是为什么, 除了利益之外还有一个‘义’字, 小妹是咱们的亲妹子,若是对她的事咱们都不敢帮,以后谁还敢相信咱们真能将他们视作手足兄弟?毕竟兄弟也未必同心不是吗?”说着看?了曾凯一眼。
曾凯只觉得他虽然没直说什么,但话里?话外都在阴阳自己,一时间脸都涨红了, “我不是”。
曾权又打断了他,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曾儒的肩膀,“小子长?大了,知道为爹分忧了”,说着话音一转, “你妹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知道, 便是不信南康也得信你妹子不是那?等甘居后宅当个瞎子聋子或者助纣为虐的人。”
“让人给他好好医治, 等人醒了就去?通知怀仁吧!”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意外,一大早他们府里?下?人开后门出去?的时候就见着有一人倒在他家门口,嘴里?还喊着要见曾府的老爷。
下?人没办法也怕耽误事儿, 只能让人通报了,后来是曾凯跟曾玄一同过来的,那?人说了自己是往玉屏押送物资的人后便昏迷不醒了。
曾玄一边让人通知他爹一边派人去?请大夫,曾凯从那?时就不同意。
此?时见事情?已经安排完了,曾玄总觉得那?曾凯没安好心便一直派人盯着他,听下?人报说他安排了人出去?便也派人跟上,最终在衙门口拦住了人,将人轰了回来。
听曾玄讲完事情?的经过,又问了那?下?人曾玄是如何安排的。下?人满脸惊恐,“我,我。”
曾玄恨恨地瞪了曾凯一眼,语气中又是嘲笑又是不屑,“这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还真不是一条心,姐姐当初对他多好,白眼狼!”
曾儒装模作样地呵斥了他一句便不再说话了,态度非常明显。
曾权看?了曾凯一眼无?奈叹了口气,“我不想?多说什么,从今日起禁闭半月,不许与任何人联系,都散了吧!”
曾玄还是不大满意,但是见他大哥已经跟自己使眼色了,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头,但到底是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去?守着不让他与外界联系。
当晚那?人醒了后他们便立马派人去?通知了曾怀民,曾怀民了解情?况后又跟宫里?递了话,徐允政便也知道了这个事儿。
听曾怀民说完他挑了挑眉,“人先在你那?治着,你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曾怀民摇了摇头,“大概明日出发,算算估摸着两日后便能到京”。
徐允政低头想?了想?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这才离开,“季全才,去?跟皇后说一声,宫里?要办赏花宴,让她安排一下?。”
季全才心里?一动赶忙应是下?去?安排了。
徐允政算了算日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真好,总算能把那?上窜下?跳上赶着找死的人拿下?了!
这一日大皇子跟三皇子下?了课顺带脚地跟着老五就去?了徐永琚那?里?,一进门就瞧见徐永琚嘿嘿地对着他俩笑,笑得两人瘆得慌。
大皇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随后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你又在那?想?什么呢?”
“母后明日举办赏花大会,大嫂跟三嫂都受邀了哦!”他还贱兮兮地挑了挑眉,老大跟老三对视一眼都有点儿脸红。
大皇子清了清嗓子,“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没成?亲呢,别瞎叫,让人听去?不好!”
老三也点头,虽说皇家下?旨定下?的皇子妃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是谁知道呢,有些事情?真不好说。
五皇子大了,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事儿上确实不好跟着徐永琚胡闹,最后徐永琚征求了大皇子跟三皇子的意见后去?了皇后宫中。
“瞧你这满头的汗,非要正午出门儿吗?若是中暑了本?宫让太医给你开最苦的药”,皇后嗔了他一眼,接过宫女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徐永琚配合地把脑袋伸过去?。
“行了,说说吧这么着急忙慌地过来所为何事?”
徐永琚嘿嘿一笑,“儿臣想?着明日未来的大嫂跟三嫂都要来,咱们能偷摸让大哥他们见一见吗?”
皇后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便笑了起来,“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拉着哥哥们同你一起胡闹?”
徐永琚可不认为这是胡闹,怎么能盲婚哑嫁呢?
“儿臣也是想让兄长们未来夫妻和美,能提前培养培养感情?嘛,”他笑得狡黠,皇后没好气地点了点他。
“这事儿不好越过贤妃她们”,人家正儿八经的生母在那?里?呢,越过去?了面子上不好看?,“本?宫会与她们去?商议的。”
而且既然如此?老二跟老四那?边也得顺带着,想?到这里?她又点了点徐永琚的脑袋,“瞧瞧你,真会给本?宫找事!”
徐永琚嘿嘿一笑,“那?兄长?们日子过得好,也能少给母后添麻烦嘛!”
皇后笑了下?没说什么,她是皇后,是嫡母,但却也不好直接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若是他们婚后真闹了不愉快,只要没闹大她也不好插手。
“那?你明日也过来吧,不少夫人都会带着自家孩子进宫,你也帮着招待招待,姑娘那?边本?宫让瑞王府的大郡主帮着招待”,宫里?没有皇女,皇上也没有母族,她娘家也没什么人了,更没有合适的女孩子,所以没办法只能找到了瑞王府。
瑞王是当今皇上的七皇兄,当初他闹了一通硬是没接那?太子之位,为了避嫌当初那?几?年完全是把寺庙跟道观当家的。
没错,他佛道兼修,而且人家修行的心很是虔诚,在寺庙的时候就硬是要剃度,主持硬着头皮给他剃了,但是没点戒疤,也是幸好如此?,因为人家没隔两年人家又去?道观里?把头发蓄起来了。
他从不沾染朝政,徐允政看?到了他的诚意,他也不是那?种?弑杀之人,再说了他的名声已经够难听的了。
毕竟谁家皇帝登基前连着死了六个哥哥?他又是最后的得利者?先皇去?世的时候外面可?不少人传是他弑君呢!
有时候徐允政也都觉得奇了怪了,古往今来,有几?位皇帝能活到78岁,就这样了他还弑君?到底有什么必要?
一堆莫名其妙的流言在传播,他虽然不忌惮流言,但是却也不愿意白白担着罪责。
清理了流言后,瑞王便是他最好的施恩之人,他也愿意纵着这位兄长?胡闹,当然了前提是人家没有扮猪吃老虎。
徐永琚平日里?没跟瑞王府郡主们怎么接触过,也就是逢年过节打个招呼,不过他也能看?出这位姐姐是位很讲规矩的贵女。
“那?元嘉姐姐今日便要进宫吧?”瑞王府的大郡主出生没多久,徐允政为了表示对其的重视便封了郡主之位,还定了元嘉的封号。
皇后点了点头,“晚上你留下?来一起用膳吧,小公子那?边便由你来招待”。
也不是她偏心或者怎么样,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么多女子在宫中,若是冲撞了哪位皇子便不好了。再说了皇后举办的赏花宴来的公子们年岁都不大,徐永琚过来正好。
徐永琚没意见,只是道,“那?儿臣叫十三一起来可?以吗?”
皇后无?奈,“无?妨,本?宫让十皇子跟十一皇子也一起吧”,若是只他一个也就罢了,他跟十三都来了,上面两位兄长?却没有安排,倒显得她这个嫡母偏心。
徐永琚又跟皇后说了会儿话这才回了自己那?边跟十三交代了明天的安排,又让人去?跟老大老三传话讲了今天这事儿的进展。
十三无?所谓,让他去?他就去?,不去?他就自己待着,倒是十皇子跟十一皇子处,两人的母妃都忙了起来。
“母妃,你别再给我弄这么多玉饰了,太重了”,十皇子不高?兴地拍开下?人给自己系玉佩的手,脸上再没了方?才知道明日要有宴会的笑意。
静嫔摆了摆手让人下?去?,打算好好跟他讲讲道理,“儿啊,这金银俗气,玉石素雅,本?宫给你挑的都是好料子,你带上站出去?了也不会让人小瞧。”
十皇子最烦他母妃说这些话了,忍不住反驳,“谁能小瞧我?我是皇子!”
“可?咱们家是商户出身”,十皇子不高?兴地打断了她,“是您娘家是商户,我是皇族出身,我父亲是当今皇帝,到底有谁会小瞧我的出身啊?您不能因为您在意这些,就一直用这些东西去?束缚我吧?”
话说完后他便后悔了,抬头一看?静嫔那?苍白的脸十皇子心里?也很是烦躁,他拉不下?脸来道歉,扭头就跑了出去?。
静嫔捂着嘴掉眼泪,又是羞愤又是伤心,她这是为了谁啊?
另一边十一皇子也正在听昌贵人训话,“你别成?日里?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你父皇是天子!我如今虽然暂时落魄,但我出身耕读世家,明日那?几?个皇子里?,十三就不说了,你别看?十二受宠,不过是因为他母家得用,淑妃那?么个再嫁之身还不够丢人的,他能有什么出息?还有老十那?边,他母妃出身商户,你也无?需在意。别看?你外祖父官职不显,但他可?是出身翰林,将来入阁也未可?知啊!你可?不许丢了我们的面子!”
十一皇子勾了勾唇角却什么都没说,瞧瞧,如今都开始自我催眠了!
昌贵人瞧不上他这幅瘟鸡样子,骂了两句也就丢在脑后了,又继续拾掇起明日的穿戴。
第68章 周宛如在宫门口下马车时……
周宛如在宫门口下马车时正好遇到安定侯府嫡女?常玉茹, 常玉茹没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周宛如只当没看到,也不愿在宫门口闹起来。
安定侯夫人顾氏瞧见后不自觉皱了皱眉, “宫门口也如此,像什么?样子?”
常玉茹低下头没说话, 她就是不喜欢周宛如。说起来两人也没什么?大矛盾, 只是当年两人年岁还小的?时候参加一次赏花宴, 长平侯夫人喊了一声如儿, 她也没听清以为是自己娘喊她便也冲了过去。
当时正好是长平侯夫人给她女?儿介绍别家夫人认识, 结果自己冲了上去闹了笑话,当时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自那之后她便与?另一个“如儿”单方?面结了仇。
林夫人瞧了一眼顾夫人跟她女?儿, 轻轻拍了拍周宛如的?手,周宛如只是点头却没说话。
她知道她娘是什么?意思,今日在宫中办赏花宴,虽说是皇后娘娘举办的?,但是宫中低位嫔妃不好说, 高位嫔妃肯定是要见的?。
之前选秀时她们这些闺秀尚且妾身不明,说不好听一点,谁知道她们日后跟宫里的?娘娘们是称姐妹还是论婆媳?况且皇后娘娘也并未让其他宫妃协理此事,所以从选秀起她们这几个定好的?皇子妃就都还没见过皇子母妃呢!
今日她们在场那肯定也是要好好瞧瞧她们这些未来儿媳的?,因此不说表现得?多?好, 但至少不能给府中丢人, 否则日后府里其他姐妹的?婚事可能都会受影响, 更别说自己日后的?日子也会难过了。
周宛如自然懂这些,况且她与?常玉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愿意搭理她。
林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家闺女?打小就不用她多?操心,她还是很?放心的?。
今日来的?人不算太多?,但基本都能称得?上是位高权重的?人家,勋贵家眷跟大臣家眷是分?开走的?,她回头看了看也没瞧见其他几位定好的?皇子妃,她是愿意跟未来的?妯娌们维护好关系的?。
不说别的?,将来若是大皇子真?的?有幸登基,她既是长嫂也是皇后,气度必须得?有。若是将来没法儿登基,至少有如今的?香火情,不说别的?,若是他们能护一护自己未来的?孩子也好。想到这里周宛如又垂下了眼睛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若是无需进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