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等我一下就好。”
陆泯鬼使神差:“……好。”
他一个成年人,自然也知道在房间门口等着是什么意思。
陆泯浑浑噩噩上楼,也没回应管家的问候。
他蹲在雪辞房间门口,像条无助的大狗。
怎么办啊?
宋雪辞等会儿真的跟他发出那种邀请要怎么办?
他是个直男,这些事情他做不了的。
也没任何经验。
说不定会把人直接弄伤弄疼。
可雪辞……应该很寂寞吧。
一个npc,还是这里唯一的东方人。
瘦弱的身体,估计很容易遭到排挤。
遇到同一个国度的,肯定高兴坏了。
陆泯想说,就算不做那些,他也愿意跟雪辞做朋友的。
那么漂亮,谁不想多说两句话。
还是说,雪辞想要找老公?
陆抿也没进过公共浴室,没跟同龄人对比过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那里算大还是小。
但颜色很恐怖很丑。
要是被嫌弃该怎么办啊。
陆泯脑子里略过无数条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到雪辞上来找他,他做贼心虚一般反应很大,起身时还撞到脑袋。
雪辞担忧:“你没事吧?”
这个宅男好像有点呆啊,真的能通关吗?
看样子他确实需要同时发展其他人。
“我、我没事。”陆泯口干舌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嗓音微微发颤,看到雪辞拿出一条丝袜在他眼前晃,眼皮狠狠跳了下。
面庞因为紧张而变得扭曲。
长发遮住了陆泯的表情,雪辞也没察觉什么,忍着羞耻,念出台词:“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白丝?”
陆泯惊诧,立刻摆手,紧张地浑身冒汗:“我、我没有……我没偷拿过别人东西。”
雪辞也能确定不是他拿的,小声“哦”了声。
陆泯后背已经冒了一层热汗,他盯着雪辞粉盈盈的小脸,鼓起勇气主动道:“你丢了一条吗?刚才在沙发附近,就是在找它吗?”
雪辞点头。
陆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没话找话,总之,雪辞不跟他说话,他就主动开口:“会不会是掉到缝隙里了?我马上帮你去找。”
“不是。”
小男仆很笃定,皱着眉头道:“肯定是有人偷拿了。”
“你是觉得其他两人拿了吗?”这栋别墅也就他们三个外来客,陆泯疑惑,“可他们拿了也没用啊,能做什么呢?”
雪辞眼睛微微瞪大:“你有点笨。”
陆泯怔了下。
雪辞说他笨,可为什么,身体麻麻的,很爽呢。
他还没来得及从余韵中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雪辞凑过来。
唇瓣在他面前散着浓郁的香味。
“当然是……”
古堡的墙壁很薄,并不隔音。
傅成斯房间就在雪辞对面。
门一开始就没关严实。
他的皮鞋踩到地毯上,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关上门之前,他看到那位小男仆,踮着脚凑到陆泯耳边。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那位宅男弄得一瞬间躯体紧绷,某些轮廓清晰地显露出一大块。
没见过世面的蠢货。
光是被靠近说两句话就反应这么大。
今晚估计就要被宋雪辞骑到身上晃腰了吧。
傅成斯狭长的眼眸中露出不屑,狠狠关上了房门。
陆泯正用手捂住他耳朵。
这似乎是个下意识的反应,导致对视上两秒后,这个社恐宅男才意识自己触碰到了小男仆的皮肤。
“对、对不起!”
陆泯尴尬道歉,藏在黑发里的耳根烧成一片。
尽管只是触碰片刻,掌心的软腻依旧停留。
他不自觉用指腹摩擦,朝对面的门看了眼:“是傅成斯住在那里面吗?估计刚才关门吧。”
心里却吐槽——关门就关门,声音这么大做什么。
雪辞抿了抿唇。
傅成斯脾气看着太差了,西装革履,那张脸也冷峻。
是他在大街上迷路都不会主动寻求帮助的类型。
雪辞一想到要对傅成斯说出“是不是你偷拿了我的丝袜”这种话,都尴尬地脚趾蜷缩。
也大概能猜到对方要用什么恶毒的话来损自己。
这种情况下,他暂时退缩了。
任务限期到晚上十点。
正琢磨着,另一个房间门从里面被打开。
“谁关门这么重啊?”他像是刚睡醒,倨傲地将那头乱糟糟的红发随便往上撩,少年气很重的脸满是不耐。
他的视线落在雪辞跟陆泯身上,也没开口,越过两人去了走廊尽头的浴室。
秦洲没关门,门缝里能隐约看到他站在水池前洗脸。
管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让雪辞喊三位客人下楼吃晚饭。
雪辞应声,拽了拽陆泯的衣服:“你先下去吃饭,我去喊他们两个。”
陆泯很听话地下了楼。
雪辞走到秦洲面前,男生刚洗完脸,水珠顺着利索的脸庞往喉结滚。
对方很明显没睡好,额头和手臂上都是暴起的青筋。
虽然这位也不好说话,但比傅成斯要好许多。雪辞小声开口:“要下楼吃晚饭了。”
“知道了。”秦洲感觉水渍顺着脖子一路滑到他胸口,痒痒的,他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雪辞,“跟陆泯聊什么呢?”
Npc终于要对玩家提供线索了吗?
秦洲觉得着这地方太无聊了,想要赶紧触发线索通关好离开。
“是不是跟他说这家主人的事情了?”
他继续发问,然而下一秒,雪辞就压着小声,凑到他脸跟前:“我问他是不是偷拿我的白丝了。”
……什么。
秦洲眼皮轻跳了下。
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在说这种事。
拿男生穿过的袜子做什么?宋雪辞跟他们尺码也不一样啊。
脑子发懵,秦洲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立刻变得不自在,张了张嘴,憋了半天:“那、那他拿了吗?”
“没有哦。”雪辞趁热打铁,“但我找不到了,是你拿了我的白丝吗?”
秦洲不可思议,先是愣了两秒,随后声音炸开:“我一个直男偷男人的白丝干什么?!”
“而且我对那东西都不敢兴趣!”
“也就宅男喜欢。”
秦洲说了好几句,似乎是很在意自己被冤枉偷一个男人的丝袜这回事。
雪辞也没想到秦洲会那么大反应,为了把人稳住,他应和:“我知道了,我就问一句。应该是掉到哪里了,我再找找。”
“先下楼吃饭吧。”
他提醒对方。
秦洲也察觉到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丢人现眼。他双手插兜,表情酷拽地跟在雪辞身后一起下楼。
开始跟雪辞闲聊。
话题都围绕着被偷走的白丝上。
“你以前也被偷过?”
“是不是惯犯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被变态盯上就不好了。”
“不然吃完晚饭我帮你找找,如果找不到肯定就是有变态了。”
雪辞对于身边有变态习以为常,已经尝试着接受这件事。
不过秦洲愿意帮他,正好可以趁着拉进关系。
他刚“哦”了声,就听到秦洲压低声音:“你有没有问过傅成斯?”
雪辞愣住,停下脚步。
他本来就被秦洲低将近一个脑袋,此时踩在矮几层的台阶上,显得整个人更小一只。
就跟……后院里那只兔子似的。
白生生的,忍不住让人想来回捏。
“我不敢问。”雪辞撇了撇嘴,沮丧道,“不过肯定不是他拿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比我跟陆泯更像好人?”秦洲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他也就面上正经。”
“我们下棋的时候,你脚都蹭到他腿上了,他让你把腿挪开,他怎么不自己往后退?”
雪辞气血被激上来,脸颊耳尖红了一片,眼睛也瞪圆了:“我、我没蹭他!”
秦洲的模样似信非信:“这样啊。”
雪辞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相信,没再说话。
牛排的香味已经传到整个客厅。
古堡的厨师准备的晚宴很丰盛,同时也准备了仆人的份量。
雪辞将韦斯特夫人的晚餐端上去,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直到管家冰冷着脸提醒他:“傅先生呢?”
“……”
糟糕!忘了喊……
雪辞抿了抿唇,楼梯那边就传来声音。
傅成斯正从二楼下来。
幸好傅成斯在管家面前并没有冷嘲热讽。
这顿晚饭吃得很安静,npc们都站在一旁毕恭毕敬,脸上的笑容像是程序设定似的,看久了竟有一种诡异感。
“几人可以上楼休息,洗漱用品和衣服都用马上送上去。”
玩家们的身份设定是韦斯特家族的贵客,管家自然会用心招待。
老人嘴角的笑藏在苍白的胡子里,终于给几名玩家提供了线索:“过了十二点,千万不要出房间。”
“因为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最先开口的秦洲,他年纪轻,直接当面点评起这个游戏:“又是十二点的设定,真老土。”
“而且秘密肯定就在十二点发生吧。”
他语气笃定,管家只是笑笑:“您可以上楼了。”
“不急。”秦洲自来熟一般揽住雪辞的肩膀,“你们有谁看到雪辞的白色丝袜了吗?可别不小心塞到自己口袋里了啊。”
雪辞也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件事,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见秦洲还要再说什么,立刻捂住对方的嘴。
“好、好了……大家很忙的,我自己找找。”
秦洲被他的动作弄得一顿。
雪辞的手好像碰到他嘴了。
再往里面去就是舌头了。
谁家游戏npc还设定这种动作啊?这个npc到底想做什么?
秦洲很快就听到脑中出来的系统音。
【触发隐藏剧情。
Npc:宋雪辞。
目的:想和老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想从他们几个当中找合适老公?
秦洲没想到还有这种任务的npc。
也许是他没见识。
也许是逃杀游戏里迷惑玩家的一种手段罢了——设定出一个漂亮小男生npc,喷香水,穿很短的小裙子,手里拎着微透的白丝,凑到你脸跟前,用那种表情看着你,问你有没有偷拿他的袜子。
意志稍微不坚定的,就被拿下了。
比如那个宅男。
吃个晚饭,不知道往宋雪辞这边瞥多少次了。
宋雪辞吃饭确实比他们小口多了,很斯文,脸颊会被挤鼓出来。
吃到烫的食物嘴巴还会红红的。
偶尔会伸出舌头舔掉唇角的牛奶。
可说到底也就是个男生在吃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偷看的。
还有傅成斯。
面上正经得很,说不定背地早闻过那条白丝的味道了。
靠不住。
这游戏通关只能指望他这个不为所动的直男了。
秦洲确实说到做到,几乎将沙发和地毯都搜索了一遍。
雪辞自己都没耐心了,催着他上楼洗漱。
“你忘了,乔尔先生说晚上要早点回房间,不然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乔尔是管家的名字。
白天还好,这栋古堡晚上就开始变得阴森诡异,或许是光线不够,或许是阳光无法投射,隐约散着霉味。
什么恐怖怪谈里的故事都会在一瞬间挤进脑子里。
两人没再逗留,很快上了楼。
雪辞回到房间。
他见浴室正好是空的,回到房间随意从衣柜里扯了件很宽大的T恤当睡衣。
浴室不算小,蒸汽腾腾的热水浇在雪辞白腻的皮肤上,直接盈出一层粉。
水珠砸落,顺着牛乳般的皮肤滑落。
雪辞的肚子是软的,腰很纤细,就算弯着腰洗小腿肚子也是平坦的。
浴室里雾气弥漫,雪辞并没有注意到,他弯腰时,有一瞬间,肚子上像是有枚粉色的印记显露出来。
花纹复杂。
中间有个爱心。
被热水浇了十多分钟的雪辞,像个干干净净给自己舔完毛的小猫,连肉垫都是粉的。
套上T恤后,他发现内裤不见了。
“没带么……”
雪辞嘟囔着,往自己身上看了眼。
衣服挺长的,完完全全能够遮住。
大家肯定也怕出事,都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雪辞没想到,这三人,没有一个老实待着。
秦洲在三楼某个落灰的仓库里搜查着线索。
陆泯倒是在房间里,可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闻什么,随后脸上出现可疑的红。
而傅成斯——
他身上的衬衫依旧没什么褶皱,在雪辞打开浴室门的瞬间,视线移回去。
傅成斯将手抬起来,手指就这么勾着内裤边缘:“之前丢袜子,现在又丢内裤。”
“招式倒是挺多。”
雪辞愣了愣。
明明傅成斯的表情很淡,视线也是直直看过来。
可雪辞就是无意识感觉到了很强的侵略性,让他胳膊上的小疙瘩都起来了。
脚趾不自在地蜷在一起。
“你捡到了吗?应该是我不小心弄掉了……”
雪辞也没注意听傅成斯说话,不然也不会用现在这种温和的语气。
他很想伸手去拿,可食草动物的本能让他不敢上前。
外加上——傅成斯递东西的姿势很奇怪。
明明用手直接给他就行了,可手臂却没有要往前伸过来的意思,内裤像是一面小旗帜似的被用指节轻轻勾着。
很奇怪。
雪辞眼巴巴看着。
傅成斯朝他圆溜溜的眼睛瞥了眼,依旧保持着原有姿势:“你傍晚跟陆泯在说什么?”
“在跟他介绍韦斯特家族?”
傅成斯已经是经历过几次无限流逃杀的人,险中求生,也比其他两位玩家有通关经验。
他很轻易地就能看出,这次通关线索就在城堡的主人身上。
也清楚知道,雪辞跟陆泯说的不是这个。
不然,陆泯不会那副丑态。
“没有哦。我在问他有没有看到我的袜子?”想到还有任务,雪辞趁机道,“你是不是拿了我的白丝?”
他很快在傅成斯脸上看到嘲讽的冷笑。
“我连你的内裤都没藏着,还会偷拿你的袜子?”
男人说完,落在雪辞身上的视线有些发僵。
穿着薄的睡衣……胸口什么都能被看到。
他淡着张脸,呼吸却在雪辞仰着小脸凑上前、从他手里拽内裤时停了一秒。
手也不由发力。
手臂瞬间爆出一条青筋。
两人互相扯着小布块。
空气中终于发出很闷的布帛撕裂声。
“……”
雪辞闷闷看着拿回来已经被撕破的内裤,再次抬起脸时,小脸冷着。
“你自己留着吧。”
下一刻,傅成斯的视野就被遮住。
宋雪辞竟然把内裤砸到了他脸上。
这种看不上任何人的高傲精英,估计从来没这么被对待过。
雪辞不后悔将小脾气发泄出来,可余光瞥到傅成斯小臂上爆出来的青筋时,却结结实实害怕了。
他那点鸡崽力气,肯定要被对方按在墙上打。
在被抓住之前,小猫灵巧地从缝隙里越过去,小跑回自己房间。
猫是液体。
门“砰”一声用力关上,很快就传来锁门声。
傅成斯脸色发沉,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等反应过来后,他攥着那片撕破的内裤回了房间。
屋内的雪辞三番五次跟11确定了门锁的质量。
站在旁边等了两三分钟,傅成斯都没有冲进来跟他算账,应该是懒得搭理他。
不过梁子应该就这么结下了。
雪辞并不知道,他刚才小跑回房间时,由于走太快,衣服掀起来一角——傅成斯后知后觉自己看到了一些很粉的东西。
今天一整天过得格外艰难……
雪辞陷入柔软的床。
床单被子都没有异味,很干净,他安心地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并不踏实。
雪辞睡得沉,迷糊间感觉到有人顺着他脖子到胸口一路顺着往下摸。
冰冷黏腻的触感,激得他浑身发颤。
胸口格外挺久了一点。久到雪辞有了意识,睫毛费力抖了抖,却可怜地睁不开眼睛。
“唔……嗯……”
呓语不断从嘴巴里发出来。
对方才不再继续折磨,顺着皮肤继续往下滑。
雪辞的肚脐很圆,小巧的一颗,被不知名的手指很有技巧的绕着转动了下,不由剧烈的战栗。
平坦洁白的小腹皮肤上,一枚妖异复杂的花纹逐渐浮现出来。
花纹被指腹蹭了蹭,由浅粉成了深红。
这是魅魔族的专属银纹。
被浇灌得越多,颜色就会越艳丽。
魅魔族时刻需要找人浇灌。
换句话说——它们需要一个强壮的老公,每天都会花费大量时间在寻欢作乐这种事情上。
如果老公死了或者无法满足,他们会毫不留情去寻找下一个。
面前躺着的这个漂亮小男生也会是这样绝情浪荡的人吗?
雪辞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捉住,顺着抬起来,被折成一个很高的角度。
腿根那里传来酥麻的痒意。
雪辞紧闭双眸,被迫承受着这份不怀好意的窥探。
大腿被用力捏了几下,对方终于肯放过他。
雪辞醒来后就委屈地想要掉眼泪。
这房间里好像有鬼……把他大腿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小男仆的皮肤本就白嫩,稍微一点颜色都会显得明显。
那些留下来的指痕和淤青,密密麻麻落在大腿根,再贴一点就到……雪辞耳根烧起来。
他是被什么男鬼缠上了吗?
下床的时候腿还是麻的。
雪辞委屈地抿着唇瓣,换好了女仆装。
这套比昨天的要长许多,一直盖到小腿那里。
他坐在床上穿袜子,大概是尺码不符合,最后一点套上后,边缘处的肉微微被箍得挤在一起。
雪辞以为昨晚只有自己碰到了怪事,结果出房间后,聚集在客厅的几人表情都很凝重。
陆泯见他下楼,用身体挡过来:“你先不要看……有血。”
雪辞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园丁死了。”秦洲紧紧拧眉,园丁的死法很诡异,像是被报复至死。客厅还残留着他死前挣扎的痕迹,表情也额外痛苦。
一个npc死了。
意味着解谜游戏正式开始。
雪辞不敢去看,躲在陆泯身后。
“奇怪……昨晚有谁听到动静了吗?”秦洲是第一次玩逃生游戏,眼眸中闪着兴奋,“我昨晚睡得很迟,如果有人在楼下叫,应该能听到才对。”
他望向剩下几人:“你们呢?都听到什么了?”
陆泯和傅成斯都没听到。
雪辞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时,就被强制要求了任务——需要如实告诉这几位玩家真实情况,以提供游戏线索。
“我感觉有人到我房间里了。”
小男仆的身体被套在大大的黑白女仆装里,绿色领结有点歪。他软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惊恐。
“什么人?都干什么了?”
陆泯吓了一跳,“你怎么样?有事吗?”
秦洲也靠近:“听起来很吓人,不过还好,你跟你无冤无仇,他没害你。”
雪辞抿了抿唇瓣,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几人眼中,格外招人。
秦洲没忍住,继续问:“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雪辞沉默片刻,才支支吾吾,不情不愿把对方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尽管他已经描述得很简略,可剩下几人露出的表情,就像是他被那个男鬼从头到尾玩了个遍似的。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片刻,秦洲冷不丁冒出一句:“他还把你腿抬起来看了啊!”
很直白的话语,旁边的陆泯和傅成斯都听到了。
雪辞耳根烧起来,尴尬地脚趾都并紧。
……在说什么啊。
他下意识朝傅成斯看了眼,果然,对方脸上又是那种不屑的嘲讽神态。
大概是发现了自己言语不当,秦洲咳了声:“我是说,这城堡里会不会藏着一个不正经的男鬼?除了报复其他人,还专挑漂亮小男生下手。”
这也正常,换作是他变成男鬼,也会很想弄一弄雪辞。
秦洲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干脆闭了嘴。
一旁的陆泯担忧道:“会不会是你做噩梦啊?”
雪辞摇头:“他在我腿上留了好多指痕。”
这色鬼竟然还有占有欲。
雪辞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结果秦洲突然说想看看那些指痕,说不定是城堡内部人员作案。
“这、这不太好吧……”陆泯的脸立刻涨红,神情变得不自在。
“都是男的,看看怎么了?”秦洲朝雪辞看了眼,“我是觉得算个线索,不是要占你便宜。”
“不行我把我的腿也给你看。”
“……”
11:【6。】
那些痕迹都在大腿根部,算是私密位置。可秦洲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陆泯好像也被说服了,没再提出反驳。
傅成斯从头到尾没发表意见,站在不远处的位置,双手环胸。
男人的视线都在死去的npc身上。
应该对自己房间里有男鬼这种事不敢兴趣。
雪辞松口气。
他现在跟傅成斯有过节,很怕对方看他撩裙子露大腿后,会吐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那样他会忍不住骂回去。
可傅成斯算是比较重要的玩家,雪辞知道他不好对付,可也不想让关系那么僵。
犹豫之间,管家乔尔从房间里出来,见到客厅里躺着的园丁后,脸色大变。
雪辞小声凑到两人耳边:“等会儿再给你们看。”
两个处男哪里经得住这个,眼皮都猛地一跳。
“要不要报警啊?”
秦洲这句话,似乎触碰了npc的隐藏任务。
乔尔阴沉着脸,看似提醒实则警告着几人不要报警。
“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乔尔是典型的西方长相,此时年老,原来浅色的眼珠变得浑浊,看久了就成了无色,淡漠诡异,“布斯也是活该,谁让他当面告密的。总之,我会处理这件事,几位客人继续待在这里,就当作无事发生。”
“只要晚上十二点到两点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不会有怪事发生。”
他的话已经提供了重要线索。
不过等几人进一步问询布斯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事时,乔尔并没有再提供情报。
几人趁着乔尔处理尸体时,跟雪辞问了布斯的情况——不过雪辞才来城堡几个月,对共事的同事并不熟悉。
布斯年龄很大了,看着也就比大夫人小一些年岁,是个沉默寡言但活做得不错的小老头,还经常会主动帮雪辞喂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