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被骂懵了,指了指鼻子,“我?!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我怎么会阳痿呢。”
“那你哥也不阳痿啊。”
老二往后缩了缩脖子。
季知秋之前只当是热闹,但听到这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阴风阵阵,十分诡异。
一对双胞胎兄弟,老二的媳妇出轨跟老大在一起了,两兄弟索性将错就错,互换身份,弟弟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一段姻缘。
但阳痿这个事情就有点诡异了,如果阳痿的一直都是哥哥,那是哥哥之前假冒身份,蒙骗老二媳妇,才让老二媳妇误认为自家丈夫阳痿?但若真是如此,那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难道两兄弟都不阳痿,而是有个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阳痿?当年其实三胞胎??!
欢迎来到大型连续剧《到底是谁阳痿》。
季知秋觉得走进科学来到这家都能够拍个五六集了,迷云遍布。非常适合诡异的气氛。
他频频点头,一边吃瓜一边喝茶,注意力高度集中。
事实证明,八卦听多了也不好,季知秋到最后不仅撑得肚子滚圆,大脑也塞进了各种碎片化的信息,全都混成了一团。
他捂着肚子,双眼呆滞地瘫在木椅上,而其他陆家的亲戚都撕成了一团,两方的对比极为明显。
陆余年和两个小反派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群牛鬼蛇神厮打在一起,季知秋被孤零零地抛在一边,样子实在古怪,重心全压在了木椅之上,就像是受了巨大的摧残,精神涣散,四肢无力,已经站不起来了。
季知秋是陆余年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绝不允许季知秋受到这种伤害,三个反派崽崽的反应更大,不管不顾地向前跑去。
这个世界上,季知秋是唯一一个取得他们信任,他们真心在意的人,如果季知秋受到伤害,就此离开了他们,那整个世界跟他们都毫无关系了。
陆余年摆了摆手,黑衣的保镖鱼贯而入,气场强大,陆家正在撕逼的亲戚看到这场面瞬间被震慑住了,一个个眼睛瞪得滚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
他们瑟瑟发抖地蜷缩成一团,但保镖还是扭着他们的胳膊,把他们压在了椅子上。
陆余年快步朝季知秋走去,怀着愧疚的心思,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他。
季知秋原本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察觉到陆余年的存在后,目光微微下移,肩膀抖动了一下,像是承受不住过往的压力和侮辱将要崩溃,但他的下一个动作却跟预想中的截然相反,季知秋闭着嘴无声地打了个嗝,觉得肠胃终于通畅了一些。
季知秋撑着椅子坐起身,见陆余年见状,连忙去扶他。
季知秋捂着肚子,跟陆余年诉说他的血泪教训,“事实证明,不能吃太多的瓜喝太多茶,我肚子里现在像是有一个水球,稍微一动就能听到水声。”
陆余年眉眼凌厉地问道,“是他们逼你喝的吗?”
季知秋:“……”
他愣了几秒,挠挠头:“不算吧,不过是有他们的原因。”
陆余年心头浮现出很多阴暗的念头,以他挣钱的能力,他不介意家里多几个蛀虫,但这些人怎么敢把主意打到季知秋身上,他刚想严厉地惩治他们,就听到季知秋兴奋地说道,“你家真是能人辈出,连八卦都能翻了好几个花样,太精彩了,我一口气去吃了这么多瓜,真是缓不过来!”
陆余年:……八卦?
正在摩拳擦掌的三个反派崽崽:???!
第111章
季知秋连连点头, 兴奋地跟他们分享,“我对豪门的印象真是没错,人有钱又没事干, 真的很容易乱搞,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看着三个崽崽澄澈干净的眼睛,季知秋突然难以启齿,毕竟这些八卦牵扯着成人世界的规则和男女关系。
“看什么, 这不是小孩子家能听的, 把耳朵捂住。”
季言言终于回过神儿来,高高噘着嘴抱住爸爸,“太好了,我还以为爸爸受欺负了, 真是吓死我了。”
季言言是最直率表达感情的,另外两个小反派没有亲昵的举动,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季知秋感觉到孩子们的关心, 十分感动,但有些意外, “欺负到我头上的,这种人还没有出生呢。”
小龙傲天握起拳,发下一生的誓言, “我不会让这种人出生的!”
季知秋感觉到了话中的冷意,差点打了个哆嗦,连忙把小糯米团子抱在怀里, “真没关系,今天是我主动来的。”
陆余年和三个小反派都愣住了,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季知秋眨了眨眼, 理直气壮地说道,“好无聊啊,养着这些人,他们又不能创造价值,总要让我听几个八卦,乐呵乐呵吧。”
陆余年:“……”
三个大派崽崽:“……”
好有道理。
天大地大季知秋最大。
季知秋做什么事情都是正确的。
陆余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下次我派几名保镖跟着你,他们不会打扰的,只是这些人的心性不好,总要防备一些。”
季知秋笑地眯起了眼睛。
是下次要注意,而不是不让他来,陆余年从来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三个崽崽也是同样的想法,纷纷报名想跟季知秋一起,但季知秋怕这些腌臜事会污染到小反派们纯洁的心灵,纷纷拒绝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陆余年说道。
季知秋点点头,站起身时才注意到那些瑟瑟发抖,挤成一团的亲戚们,亲戚们用同一种目光看着他。
看着两人的互动后,在他们心中,更加坐实了陆余年是被蛊惑的昏君,而他是为所欲为的男妲己。
妲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季知秋就当他们是在夸自己了,想好好维持了一下人设。
他抱着手臂环视了一圈,并未经过认真地思考,状似随意地说道:“我决定了,下个周的家庭基金,这对双胞胎兄弟的份额最大,因为他们的八卦最精彩最曲折!”
两兄弟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们愣了一下,神色也变得极为复杂。
季知秋又看向旁边脸上要么带着血痕,要么头发乱糟糟的几人,叹了口气。
他们大打出手,吵得很凶,算是最卖力的,但季知秋也只能狠心地表示他们的八卦并不精彩。
他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吵架也要条理清晰,不能头脑空空,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其中还夹杂着根本听不懂的方言,虽然你们打的场面很大,但我还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很遗憾,这次你们的份额只能稍微低一点点了,回去好好练习一下吵架技巧,下次加油。”
几人一听份额要减,立刻像斗鸡一样伸直脖子,但对上季知秋的目光后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男妲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背后眼神漆黑的暴君,就连他那三个崽崽地眼神也格外阴沉,恶狼就算在幼崽形态也有獠牙和利爪。
季知秋挨个点评了一番,当面分配了份额,这才施施然的离开了。
出门后他才终于想起了正事,问道:“你们今天玩得开心吗?”
一大三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季知秋立刻开心了,缠着他们追问今天玩了什么,都说了什么话。
陆余年和三个崽崽相处时很舒服自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们的关系融洽,除了季言言外,都是锯嘴的葫芦,绝对不会没事闲聊,听到季知秋的问题,齐齐愣住了。
季知秋敏锐察觉到了氛围不对,眉头刚刚皱起,陆余年便抢先说道,“我们聊了之后的打算和安排。”
“什么打算和安排?”
“言言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你们现在搬到这里,思成和子深也不能再去原来的小学,我想帮他们换个学校。”
季知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点了点头,“那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
陆余年卡住了,不想替几个崽崽做主,季子深自然接话,“我想上普通的学校。”
季思成忍不住插话:“我希望这个学校有很多科研经费投入,有足够多的科研设备,最好有浓郁的学术氛围。”
季知秋:“……”
一所小学又要普通又要有浓郁的科学氛围,太强人所难了吧。
季言言也高高举起手,脆生生地说道,“我想要幼儿园和小学连在一起的,这样我就能和两个哥哥一块放学了。”
季子深和季思成都受不了这块小牛皮糖,立刻坐直了身子,打断道,“最起码要隔着一条街,不能两所学校紧紧挨着。”
季知秋沉默了几秒,转头看向陆余年,觉得这太难为他了。
几个条件叠加在一起,很难找到合适的学校。
陆余年却微微颔首,“交给我,下个月就能办好。”
季知秋还是不放心,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意思是他可以帮忙。
陆余年轻笑一声,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季知秋没有在陆余年脸上捕捉到一丝勉强为难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
他转头又对三个崽崽说道,“你们今天玩了什么,有没有好好运动?”
听到这话,原本半垂着死鱼眼,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一副“太幼稚好无聊”的季思成突然神经紧绷,往车椅里面缩了缩,试图躲避季知秋的目光。
季知秋危险地眯起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季言言和季子深立刻察觉到了爸爸的意图,毫无义气地让开了位置。
季知秋凑到季思成面前,又啰唆了起来。
季思成想反抗又怂唧唧的往回缩了缩脖子,在他眼中,季知秋是头发飞舞的恶魔。
是他们多心了。
能收服三个小反派的人自然邪气满满,怎么可能会被欺负呢。
季知秋和陆余年在时,陆家的这群亲戚是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吭的怂鹌鹑。
但两人走了,他们的气焰立刻嚣张起来,为首的人狠狠地啐了一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这个小辈太过分了,他到底懂不懂家族基金的意义,这笔钱就是属于我们的,他凭什么支配!”
他十分卖力地讨好季知秋,结果却因为吵架水平不够,份额反而减少了,对此愤愤不平。
不患寡而患不均,他的目光立刻落在那对双胞胎兄弟上,“你们真没义气,为了多弄点钱,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了出来,也不嫌丢人!”
双胞胎兄弟很有默契,一致对待。
“难道你们不是这么干的吗?”
“我们靠的是实力,有本事你也来呀!”
他们之间早就有矛盾了,此言一出,空气中的火药味儿都重了几分,只要再有一个火星,几个人又能打成一片。
就在这时,坐在最前面白发苍苍的老人,重重地挥舞了下拐杖:“行了,还不够丢人的吗!”
他的气势震慑住了所有人,只能忍下心头的怒火,不敢吭声。
“到了这种时候,我们更要团结,要自己掌控家族基金,他只是个外人还是个小辈,凭什么爬到我们头上!”
大家互相看看,领略了季知秋的厉害后他们谁都不敢反抗,还是那个中年男人磕磕巴巴地说道,“陆余年那么喜欢他,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我们还能怎么办?”
白发苍苍的老头,嗤笑一声,轻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怪不得我们现在只能挤在祖宅里,落魄到靠着家族基金过活,你们这些小辈太没出息了,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出马。”
中年男猛地察觉到了什么,哈巴狗一样讨好地凑了过去:“舅姥爷,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你们别忘了四年之前也有一个人,马上就要跟陆余年结婚了,陆余年又看得紧,不让我们靠近,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但那又怎么样?这个人现在在哪,而我们不还好好地在祖宅里吗?!”
所有人瞬间眼前一亮。
他们并不清楚四年前的事情,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忆也变得模糊了,只记得陆余年当初像是喝了迷魂汤,坠入爱河,直接宣布了婚讯,把人看得很紧,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别墅,恨不得天天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当时他们这些长辈都觉得受到了轻视,愤愤不平,想去见这个结婚对象,却被陆余年毫不客气地挡在门外。
他们都很有危机感,毕竟陆余年的态度决定一切,这个外来的人性格不明,若是以后想要苛待他们,那就太糟糕了。
他们请了跟陆余年关系最近,辈分也最高的姑姥姥出手,姑姥姥只是见了那个人一面,聊了半个小时,第二天婚讯便取消了,那个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过,四年之后陆余年又爱上了别的人,把人带回陆家,但没宣布婚讯。
从这样看来,陆余年对季知秋的喜欢并不深切,至少比不上前一位。
“所以啊,什么秋的不足为惧,我们只要能请姑姥姥出手,事情就会圆满解决。”
四年过去,姑姥姥的年纪更大了,常年闭门不出在家休病,也就只有辈分最高的老爷爷能跟她搭上话了。
见所有人都用仰仗的目光看着他,老爷爷摸了摸胡子,嘲笑这些小辈儿,目光短浅,“赶走他并不是最要紧的。”
“那什么是最要紧的?”
“没有了秋,还有春夏冬,重要的是给陆余年挑一个合适的夫人,对我们言听计从,到时候我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中年男人赶紧拍马屁,“舅姥爷这招高明啊,釜底抽薪!”
白发老头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混不吝,最擅长这种手段,“那我这就去请姑姥姥,再加上陆余年本就有婚约,那孩子的家族早就落魄了,又不得陆余年喜欢,想要在陆家站稳脚跟,肯定要倚仗我们,到时候我们还不好拿捏她吗。”
听到这话,陆家的亲戚们全都愣住了,那些年长的都是表情茫然,更别说是年轻一辈了。
婚约,什么婚约?
他们住的地方离陆家的祖宅较远, 往往需要开车往返。
但最近几天,季知秋总能在附近看到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像是躲着他,不给他打招呼的机会。
季知秋本来也不想打招呼,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但出现的频率过高了一点。
季知秋:“……”
他十分无语,周边的安保措施太好, 狗仔混不进来, 没想到自家亲戚完美代替狗仔,在季知秋都快被他们搞出神经质了,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
季知秋忍无可忍,偷偷躲了起来, 在他背后跟踪的两个中年男人失去了对象,着急忙慌地往前走,还互相责怪对方。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 一步三喘,呼吸声在漆黑的夜里十分明显, 另外一个秃头严重,一个毛囊也不剩了,头顶在夜里反着光, 细腻光滑的皮肤状态是多少明星都梦寐以求的,只可惜出现在了错的地方。
季知秋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人,突然有点想笑。
竟然安排这样两个人跟踪, 是有多小瞧他,觉得他一定发现不了吗?!
季知抱着手臂,反过来观察这两个人, 想看看他们背地里打的什么算盘。
“人呢,快找啊!”
“我这不是在找着呢。”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往草里面扒拉什么?他是会遁地术吗。”
“我刚刚看到他好像扔了什么东西,说不定是别人写给他的情书,这样我们不就能抓住他的把柄了吗!”
“也对,那模样一看就收到过很多情书。”
两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累得背靠着树干,呼哧呼哧地踩着粗气。
“你说这事儿行吗?”
“肯定行,姑姥姥都出手了。”
“老太太今年都快九十了吧,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吗?”
“那当然了,思维比你敏捷,说话也比你利索,你快去减减肥吧,你在我身边像是拉了个风箱,气儿都喘不上来。”
这群牛鬼蛇特意请姑姥姥出山,跟他斗的。
季知秋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这帮人心真黑。
老太太若是被他气到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难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想要请个老人来碰瓷他?
这在逻辑上说得过去,但季知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的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继续观察了一会儿,见两人东聊西聊,说了一堆废话后,终于给出了点信息。
“我们这样观察他也没有用。”
“不观察怎么知道他的行动轨迹,到时候扑个空怎么办,我们可请不动第二遍姑姥姥。”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要抓他的把柄。”
“当然也是为了抓他的把柄,他有什么好的,既不是名门出身,说话做事也粗鲁,还带了三个小拖油瓶,他那三个孩子也是奇葩,其中有一个天天哭丧着脸,看着就渗人!”
听到这话,季知秋额角的青筋直跳,冷哼一声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像尊阎王一样站在两人身后。
两个男人光顾着聊天了,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其中一个突然感觉后背发凉,阴风阵阵,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季知秋零帧起手,重重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男人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另外一个神经病紧绷,下意识夹紧了屁股,捂着后面,警惕地瞪着季知秋,生怕他搞偷袭。
就这吨位,季知秋一脚也踢不倒,只是挑了挑眉,趁肥胖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在了他鼓鼓的肚子上,肥肉水波一样荡漾开。
两人都痛苦地坐在地上,狼狈极了。
季知秋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奉陪到底,别再搞这些有的没的!”
季知秋只有一个人,二对一还是有胜算的,两个男人却对视一眼,一声不敢吭,畏惧地向后缩了缩。
季知秋不愿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你们刚刚提到姑姥姥,这是谁?”
两个人原本还气息起伏,听到这三个字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表情慌张,像是油腻夸张的演员,就差把心思写在脸上了。
季知秋沉默了几秒。
这种段位就敢来跟踪他,真的不是送人头吗。
他故意诈他们,“我大概猜到你们的目的了,觉得是我是个外人,不配掌握家族基金,想把我赶走是吧?”
两人的脸色几度变化,十分难看,侧面印证了季知秋的话。
季知秋微微颔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任何事情都打不到他,“别做梦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两人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置信地看着季知秋。
他们在周围晃荡了几天,好几次看到过季知秋跟陆余年在一起,虽然让他们十分心慌,但也不得不承认两人是真爱。
但既然他们是真爱,怎么可能不在意对方之前的恋爱史,而且前一个还是陆余年的初恋,一见钟情,爱到无法自拔,直接宣布了婚讯,怎么看季知秋都比不上。
季知秋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大度?
两人的大脑飞速运转,看着季知秋的目光变了,季知秋也难得愣住了。
他以为又是老一套,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他,毕竟他没什么软肋,能用的手段也只有这一个,但现在两人给出的反应截然不同。
“你们……”他心头一动,试探地开口。
他之前都掩饰得很好,但这句话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思,其中有一个还算有点脑子,立刻回过神来。
他累死累活地把另外一个人拉了起来,狠狠地瞪了季知秋一眼,那模样就差说“妖精,我已经请了天上的太上老君,你就等着被收吧!”
季知秋:“……”
看来他男妲己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他一时没整理好思绪,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是抱着手臂,目送那两个人一瘸一拐地离开。
“你在想什么?”
季知秋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的陆余年,嘴唇嚅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已经出神了很久了,有什么心事吗?”陆余年舀了一勺甜汤,喂到季知秋嘴边。
季知秋下意识含住了,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他的情绪也好了很多。
他又追着喝了一口,陆余年看着小馋猫一般的季知秋,轻笑一声,帮他擦了擦嘴角。
“我就知道你喜欢,但在你之前却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距离他发现那两个跟踪的中年男人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季知秋还是理不清思绪,好像有个无形的漩涡,总会把他拉进去。
他抿了抿唇,不想独自承担,“你有个姑姥姥吗?”
陆余年顿了顿,颇为意外地说道:“这是我最大的长辈,你怎么会知道?”
季知秋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追问:“她跟你关系怎么样?”
“我小时候跟在她身边一段时间,是一个比较古板严苛的老人,但相当公正,对晚辈一视同仁。”
对陆余年来说,这已经算是不错的评价了,季知秋能从字里行间感觉到姑姥姥身上承载了陆余年一部分对亲情的期盼,但也是仅剩的一点了。
季知秋想了想,说道:“她其实挺疼你的?”
“小时候可能有一点吧。”陆余年回忆了一会儿,只是零星几个片段,“小时候相处的时间太少,长大后她又一直住在祖宅,养病不见人,我跟她好久没见面了。”
季知秋明白了,这是那群牛鬼蛇神中唯一的聪明人,还算担得上陆家长辈的名号。
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季知秋突然不想说真话了,毕竟这个姑姥姥对陆余年的意义是特殊的,他虽然想当陆余年的家人,但给不了长辈特有的亲情,也不想破坏陆余年对此唯一的寄托。
“没什么。” 季知秋笑了笑,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扑到了陆余年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我还想再喝一碗。”
之后平静了三天,季知秋送三个崽崽去上学,又送陆余年离开,刚想要回去睡个回笼觉,突然看到车停在了别墅面前。
管家主动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季知秋没见过有人能受到这么隆重的待遇,好奇地望了过去。
先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根古朴的拐杖,之后是银色的发丝,根根分明,打理得很板正。
第一眼季知秋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就是陆余年的姑姥姥。
评价相当中肯,时间都没有融化她严肃的面容,虽然眼珠已经变得浑浊了,但眼神依旧犀利。
季知秋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并没有退缩,而是笑着走了上去,他念着对方是长辈,本想恭恭敬敬的打声招呼,却没料到姑姥姥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脸上松弛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虽然努力压制,没有太过夸张的表现,但这对姑姥姥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大惊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