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o(* ̄▽ ̄*)o】
【那真好!】
司律弦第一次看到当了便宜儿子还开心的清朝人。
旺仔:【只要钱给够,我也是没什么尊严的。】
司律弦失笑道:你们俩还挺愿意。
旺仔:【那怎么了,现在男性人口这么多,咱们组成一家三口,不仅解决了结婚率问题、生育率问题,而且还有养老问题,当然你俩也不会老,永远都能一夜七次。你说对吧,爹?】
“……”
翌日大早,黎麦和司律弦出街。
这个时候再不置办年货,就要等着年后商铺才开门了。
黎麦给春香买了两套衣服,又添置了首饰:“大姑娘了啊,打扮自己没什么羞臊的。”
春香红着脸。
黎麦:“买些东西,也给你爹和兄长寄过去,要不然他们以为我把你拐到哪里去了?明年承诺你可以回家。现在山高路远,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太安全。”
春香喃喃自语:“我跟着大人您就够了。”
不像现代社会繁忙的生活节奏,古代生活更容易修身养性。
置办了一屋子年货,风风火火等着小年夜,又等着大年夜。
黎麦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司律弦接吻,就是在这样合家欢乐的日子。
一想,嘴里就痒痒的。
大年三十,内院外宅都热热闹闹。
屋子里烧了无烟炭,暖和得很。黎麦穿得厚,手里捧着汤婆子乖巧等饭吃。
黎麦、司律弦、春香都是北方人。这地方没有大白菜,热腾腾的猪肉大葱饺子一出锅,满屋子腾腾冒热气。
“饺子来喽!”春香捧着盘子,“香喷喷的饺子呢!”
饺子上桌,凉菜上桌,春香还大显身手炖了只鸡,烧了土豆,做了熏鱼。美食朴素,但量大管饱。
黎麦原本算不上挑食,但不太喜欢猪肉大葱的味道。这饺子馅是司律弦搅拌调制的,竟然入口半点都没有土腥味。反而葱花的香气衬得猪肉都有鲜香之感。
春香和黎麦同桌吃了几个饺子,就说外面好些人都还在等她,她现在俨然成了府邸的主心骨,一个个都得叫她以成“春香姑娘”。
黎麦给春香过年红包,又让她拿着碎银子去给下人们赏月钱,春香喜笑颜开:“谢谢哥!”
过年守岁,要熬上一天一夜。
黎麦和司律弦坐在里屋,蜜酿一杯被下肚,喝的甜丝丝的,但其实度数不算低。
黎麦被屋内的热温薰得有些发红,眼睛半睁半闭,手搂在司律弦的脖子上:“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气息软软糯糯的,酒香四溢,如同成熟得即将腐烂的红色果子。一张一合的唇齿,气息如同一直曼妙的手,缠绕住司律弦的脖颈。
黎麦几乎压在了他身上,热噗噗的胸膛也紧紧贴着。
他像只猫,仰着头,目光迷离又旖旎:“上次也是这样,在我家。”
司律弦喉咙滚了滚,黎麦的身影映在他的瞳孔间,在他的骨血里。
他拖着黎麦的腰,担心人从椅子上滑下去,鼻音很重:“嗯?”
黎麦:“少东西……”
“少什么?”
司律弦侧头,触碰黎麦的额头,然后落下一个轻巧的亲吻。
颤抖的眼睛和鼻尖。
最后停留在湿润柔软的嘴唇。
好似故意和猫咪玩耍,司律弦停了很久都没有吻上去,在安安静静等着黎麦自己主动。
黎麦舔了舔嘴角,湿热的气息掠过司律弦的嘴唇,但没有粘贴去。
旺仔憋着气,面红心跳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不想错过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毕竟看麦老师接吻是……会上瘾的……比电视剧里的还要好看。看一次,激素水平都正常了。而且,麦老师还交代自己事情呢,可不能办砸了,要不然以后就没吻戏看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黎麦玩味笑道,稍稍后退了一些。
他就是想勾着司律弦。
司律弦也不急:“那是什么?”
他拿起酒杯又抿了一口。
黎麦有一种司律弦要将这口酒灌给自己的错觉。
不过,司律弦确实没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就像要将猎物生吞活剥的野兽似的。
黎麦坏笑:旺仔。
【得嘞!】
在旺仔按下音频播放键的时候,司律弦倏然心有灵犀扣住黎麦的后脑,堵住了他的嘴。酒香在口腔中扩散,丝丝缕缕像一条条小蛇钻入喉咙,钻入小腹,浑身变得热热烫烫的,一阵阵的颤栗如同绵密的海浪让人沉浮。
两人的身子都像燃烧的熔岩,支支吾吾的声音从喉咙间倾泻而出,黎麦胸膛抵着司律弦,背后撞着桌子,无处可躲。
一时间,旺仔忘了播放。
黎麦眼睛都红了,唇齿相触,身体本能的想要更多的拥抱纠缠。
原来司律弦这个时候总是揽住他的后腰,将他搂在怀里。今日却没这么做,一手扼住他的脑后,另一只手还捏着酒盏。胸口没缘由生出空虚之感,黎麦皱眉,手顺着司律弦的手臂摸索着,最后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腰上,这才心满意足。
司律弦抱紧他,垂眸凝视着连红得云蒸霞蔚的黎麦。
黎麦蹙眉:旺仔。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本来想吊一吊司律弦的性质,做个恶作剧。
旺仔捂脸:【我忘了……不好意思……】
司律弦明知故问:“你要的不是这个?”
大年三十,能缺什么?
旺仔亡羊补牢,按下播放键。
两人脑海中同时响起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调:“春风送暖迎新岁,瑞雪兆丰庆丰年。尊敬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在这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我们满怀喜悦与期待,迎来了又一个充满希望的农历新年!”
大年三十,当然是缺少春晚!
司律弦:……
黎麦笑嘻嘻:怎么样?
司律弦深吸一口气,又吻了上去!
屋内热火朝天,屋外烟花灿烂,鞭炮齐鸣。
火花点亮了夜色,腾腾爆炸的白雾也被染上了五颜六色。
在春香的呼喊和嘻闹声中,黎麦裹紧了衣服,站在门口,靠在司律弦的手臂上。
一仰头,就能看见烟花一片片绽放,好看得很。
说好了大家一起守岁,两人便一夜未睡。
两大亮了刚刚阖眼,外面就传来了洪亮的拜年声,是肖勇他们来了。
“来拜年!”
“江大人!”
“江大人我们也来了!”
江青玉不是本地人,肖勇觉得在异乡过年可能还多少有伤怀,所以一大早就来拜年。虽然大年初一都是走亲戚,但江青玉俨然也算是肖勇半个家人了。
客人越聚越多,轰轰闹闹好一阵,黎麦才清闲下来。
【忏悔值+1】
【忏悔值+2】
这段时间,忏悔值偶尔会涨一两个,因为黎麦没下手的原因,涨的不多也不快。
黎麦:“你又做什么了?”
司律弦:“一点小教训,他被皇帝禁足了,连带着麾下势力也有一人被救出来贪污受贿,一并处理了。”
黎麦啧啧:“真惨,所以你准备好了?”
司律弦问:“准备好什么?”
黎麦笑嘻嘻:“当然是正宫见外室了?你不得拿出什么容人之量……不对,你也不能见面,这露馅了我以后还怎么办?”
旺仔摆手:【我赞同,虽然让渣男忏悔的方法有一万种,但我认为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我们就得用江青玉的手段报复,不管有没有二皇子,渣男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司律弦:“随你,我不插手。”
“真的?你忍得住?”
“真的。”
“我含情脉脉看他也无所谓?”
“秋后算账。”
冬去春来,天气回暖。
浮舟县的一切都进展顺利。
来年春天雨季即将来临的时候已经大换模样,黎麦布置了两个重点工程几乎具全县之力全部完成,面对即将到来的雨季,有人翘首以盼,也有人忧心忡忡。
第一场雨下得很大,连下了三天三夜,水位上涨,空气中都弥漫着泥土翻滚的味道,但水并没有漫上来,而是顺着刚刚挖开的河道分流了。
原先百姓还躲在房子里担心又要被淹,年年被淹,房屋的泥土基都软塌塌的,这一瞧,县里的水也被开凿的河引了出去,惊得直呼县令大人是天人下凡。
今年是龙年,雨水比往年还要充沛。
进入雨季之后,京城就忧心忡忡生怕再发生决堤之类的涝灾,民不聊生,而且粮食产量也成了大问题。
但浮舟县一封封喜讯传来,在雨季中竟然分毫未损,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浮舟县以及下面三县因为浮舟县的措施,都没有被涝灾洪水困扰,龙颜大悦。皇帝真是罕见的在朝堂之上赞贺了黎麦十句之多,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江青玉以后飞黄腾达跑不了。
不出几日,皇帝就开始询问自己信任的大臣,江青玉前往浮舟县已经快整整一年,竟然在短短一年间做出了如此成就,回到京城肯定大有一番作为。皇帝想起江青玉那双目光如炬的眼神,心中一热,年纪轻轻尚且如此,若是多加历练,肯定是肱骨之臣。
萧珝早就听闻皇帝对江青玉的喜爱,横竖一打听,知道自己押对宝了,喜笑颜开。
即使如此高兴,还是产生了3点忏悔值。
渣男的心思你别猜。
只是可惜,若是自己早几分知道。一定可以藉着帮忙的名义前去浮舟县,这份功劳也就属于自己了。谁知道,这江青玉居然隔三岔五来报,就算自己先去也晚了。不过还好,去年他对江青玉不薄,江青玉也是念及恩情的人。以后为自己所用,也不枉费之前他付出的那么多。
萧珝让手下人去打探江青玉在浮舟县的消息。
几天后,陆陆续续传报。
江青玉的衣食住行赫然在信,甚至那个春香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珝一条条看过去,最后眼睛一顿。
白纸黑字赫然写了一条:好男风。
好……男……风?!
萧珝想起江青玉那双闪烁的眼眸和粉雕玉琢的皮肤,身子一下子热起来。
皇帝的批注三百里加急送了回来,难以言表的赞美之情。
已经是春季雨下得最大的时候,众人坐在县衙议事,除了很少的地方被水困扰以外,大部分地区都没有受困受灾。
黎麦派人过去察看灾情,围堵决堤,帮忙迁移。
众人都派出去,县衙只剩下了县丞肖勇、县令黎麦两人。
黎麦展开信件递给肖勇,问道:“我知道你是浮舟县人,但若是给你一个机会同我一起去京城,如何?”
肖勇愣了一瞬,他以为一辈子就窝在这里了。
肖勇也不是匹夫,相反,他很有才华。今年三十五岁,是当年的会试第十九名,也算是年少有为,进入了翰林院。
然而,却仅仅一年之后,遭人陷害,被发配原籍,做了个正九品芝麻官。后来历经十年,又一点点走到了县丞的位置。
他一直没说,也鲜少有人知道他这段经历。
毕竟,那些同窗早就天各一方,而知道自己有这段过往的现任县令也死在了前年的洪涝中。
他一直心忧天下,奈何天下不公。
所以知道江青玉是被冤枉而被贬谪之时,他彷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黎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治水有功,你功不可没。浮舟县的所有人都不功不可没,我已经向圣上提及了你们的名字和功绩。若是想奔一个更好的前途,届时衣锦还乡,也是一桩美事。”
肖勇手微微颤抖,这么多年,他当然想回到京城。
他算是个读书人,历尽艰辛,大起大落十余载,两鬓都生出了许多白发,本来都觉得自己前途渺茫,已经认命,谁知来了一个大恩人。想起自己年少时读书读到那些受百姓赞扬,功在千秋的大功臣,他也想做这样的人,这是他为官的意义。
肃清明,正廉洁,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更多的百姓,踏踏实实的安稳过日子。
肖勇望向黎麦,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大概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有抱负,有信心。
肖勇握了握拳:“江大人,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黎麦笑笑:“你若是想说,我愿意为你保守秘密。”
肖勇闭上眼睛,吐露这十几年的心酸痛苦。
黎麦安静的听。
眼前这个汉子都流下了眼泪。
肖勇见过官场的黑暗,所以更希望自己能站出头。但肖勇也知道,即使有功,但他仍然敌不过官官相护的黑暗,他们是小地方的人,胸无城府,身无靠山,若是从前之事再来一遍,他也无回天乏术了。
留在浮舟县,可以至少保证浮舟县的清明,若是去了京城,更是身不由己。
黎麦看出所想。
上辈子肖勇坚定不移守在江青玉身旁,披荆斩棘,他怎么可能不给肖勇一个完美光辉的前途和结局。
黎麦嘴角勾了勾:“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你若是想去京城,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肖勇思忖二三,这个中年男人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窘迫和质朴的不可置信,彷佛下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真的可以吗?”
黎麦点头:“我肯定会回京的,我也是要举荐你们的,来日方长,你也不急于这一时回答我。”
肖勇点点头。
旺仔安安静静听着两人对话,望着肖勇沉重迈出县衙的脚步:【他也是人才啊,若不是当年发生的事情,绝对有一番作为。小小浮舟县,困不住他。哦对了,在你说话的时候,功德值增加了。恭喜你,麦老师,你又拯救了一位有功之臣。】
自从功德值可以即时显示后,干活都多了动力。
谁知道自己哪个决定,就能造福后人呢?
难得几个晴天,萧珝身骑高头大马,浩浩荡荡从京城前来,来慰问他的好兄弟。
这些时日,在京城混得不如意,他没见到萧珣的面,但手下势力不知不觉就被萧珣削弱了大半,若是萧珣也盯上江青玉,自己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好不容易藉着探查民情的藉口,前往江青玉笼络感情,再寻功绩。
听闻萧珝来,黎麦早就穿戴好,带着人奔驰了数十里迎接。
旺仔:【嘿哟嘿哟,再正宫眼皮子底下还要私会情郎,啧啧啧,我昨天都觉得司律弦咬牙切齿要把你这样那样了。】
司律弦:我尊重他的工作。
旺仔:【你这样子可不像尊重啊。】
黎麦:……
司律弦骑着高头大马假扮侍卫,与黎麦并肩而立。
他换了一副面孔,不再是萧珣的模样,萧珝自然也不可能认得他。他也知道黎麦的计画——让萧珝误以为自己喜欢他,所以他倒要看看黎麦那双勾人的眼睛怎么将人勾得心神跌宕。
说不吃醋是假的。
旺仔嘻嘻:【司律弦忏悔值+1,还不如直接杀了渣男呢。】
远处烟尘弥漫,萧珝策马,看见了迎接自己的黎麦。他热情的问候着,眼睛完全没有从黎麦的脸颊上挪开。
萧珝目光关切,语调忧伤:“你瘦了。”
黎麦:……
旺仔:【上来就调情啊?你让人家写上“好男风”是给自己使绊子吧,你不恶心吗?】
司律弦:我恶心。
司律弦神色一凛,手指动了动,一阵风卷着黄土袭来,直冲向萧珝。
刹那间,人仰马翻。
萧珝惊叫一声,拉不住缰绳,吃了一口嘴啃泥。
【忏悔值+1,当众丢脸,还是不要招惹正宫大人生气。再调情,律司就让水把他们都淹了。】
司律弦平静说道:不至于。
这风太邪,只吹了萧珝一行人,而黎麦带着浮舟县官员稳稳当当站着,面面相觑。
这难道是天公不作美?
这不是吉兆啊。
众人看萧珝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尤其是肖勇,他太知道官场里那些弯弯绕绕,当初自己初出茅庐觉得是天之骄子,吃了亏才去学习人情世故。
这水患治理初见成效,这三皇子就眼巴巴来了。虽然他们距离京城并不近,但也知道如今太子未立,但皇帝有了立太子的想法,三皇子和二皇子各有千秋,但三皇子今年办事不利,来浮舟县估摸着就是为了拉拢人才。只是不知道江大人是否知晓此事。
这站错了队,若是来日二皇子登基继位,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众人赶忙扶起萧珝,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
萧珝当黎麦的面不好发作,掸掸身上的土笑着说无妨。
为了报答当初萧珝邀请自己吃兆华楼,黎麦也铺开了宴席。萧珝看得心里畅快,更让他舒爽的是黎麦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以及往日的情愫。
就像是那些扑上床的姑娘看自己的模样似的。
娇滴滴的。
旺仔低声问:【律司,要不要踹死他?】
司律弦:可以。
黎麦:你俩是当我听不见吗?
旺仔:【让他受点皮肉之苦怎么不行?】
旺仔化身小光球,停在萧珝的马屁股上。
黎麦看着还在对自己侃侃而谈的萧珝,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
萧珝**之马发出一声嘶叫,如同一阵旋风,冲着不远处的河堤狂奔不止!
“停!”
“殿下!”
“保护殿下!”
刹那间,萧珝的亲卫惊慌失措去追,留下黎麦众人一言难尽。
这三皇子怎么刚来就整了这样一出,看来这地方他不该来啊!
幸亏这条河水流湍急,但不算宽,也就算是个引水渠。亲卫们忙着七赶八赶跑到河边,看到水流一个个望而却步——都是京城人,又不是河海边长大的,哪里会游泳?更别提如此洪水猛兽?!
“救人啊!”
“保护殿下!”
再不救人,人就要被水冲走了!
最后还是小衙役实在看不过去,小下水把人救起来了。
虽然是春天,但乍暖还寒,萧珝被捞上来的哆哆嗦嗦,嘴唇发紫。
黎麦故作焦急,赶紧让人把萧珝送回去。
旺仔昂起脖子:【满意了吧?】
司律弦:赏龙虾一只。
旺仔拿出小本本:【现在你欠我三只了,等回去的时候,我要三种不同的做法。】
论自己好基友找了一个厨艺高超的好男友的好处!
黎麦给萧珝安排在距离县衙不远的官驿,这也算是浮舟县数一数二装修精致豪华的地点了。
前往官驿的路上,萧珝脑子蒙蒙的,也不谈情说笑,显然是被吓坏了,心脏一直突突跳动,耳朵和鼻子里冒水。
刚才落水的一刹那,他好像都要见到太上皇了,水往七窍里涌,往喉咙里灌。他长在京城,又不会游泳,扑腾扑腾就往下沉。眼见他呼喊,但自己带来的亲卫下了水也无法靠近自己,原本以为命丧于此,幸好有一小衙役跳下来。
萧珝又急又气,此番出来就这么点人手,他又不可能都砍了。
但不让他砍,胸口就是憋着一股气,骂了半个时辰罚了半年的俸禄,将侍卫长革职,才得以缓解,又赏赐了小衙役银两这事儿才算过去。
因为连年灾害,浮舟县整体不算太富裕,所以和京城自然没有相比的地方。
郎中来看了落水的萧珝,开了两副药,解解寒症。
初来乍到遇见这么多丢脸的事,又是上火,又是受寒。
晚上宴请,萧珝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头疼得很,呛水的一幕幕在脑中回荡,颇有点心不在焉。
但萧珝知道,江青玉是个心中有丘壑的人,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个名主,日后便不好办了。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吃了点猛药。
旺仔:【渣男都这么努力,看来要给你留下个好印象啊。现在忏悔值达到了40,再接再厉。】
黎麦:没事,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怕什么来什么。
第244章 刚正不阿的落魄状元郎12
宴请席间,萧珝摆出一副体察民情的亲切姿态,说着车轱辘官话,表示圣上很重视浮舟县。
黎麦则疯狂给萧珝扣大帽子,一会儿说他体恤民情,爱国爱民,一会儿说他胆量非凡,敢在水患之时来浮舟县,顺带还暗戳戳表明自己就欣赏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夸得萧珝心花怒放,表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不是那个病秧子萧珣,他以后是要登基继位,做出丰功伟绩的!
真的是,好不要脸。
萧珝问:“水患也不是一两日能解决的,今年降雨丰厚。你们这里还缺什么?只要我能帮你们的,一定都给到。”
黎麦举杯:“大灾之年,实行钱粮减免已经是圣上开恩。去年,浮舟县的农田多为圩田,圩堤溃决则一发不可收拾,索性张大人派了官兵一起前来,又是富商捐粮,又是开仓放粮,才稳定了局面。”
萧珝一听,脸冷了下来。
他知道是哪位张大人,是南州知府。
也是他那个好二哥萧珣的人。
江青玉不知道其中的小九九,他萧珝还能不知道吗?看来萧珣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早就盯上了江青玉。
若是江青玉知道张知府是萧珣的人,还不知道要投靠谁?!
【忏悔值+1】
黎麦发现萧珝脸色不对,试探问道:“可有不妥。”
萧珝抿了抿嘴:“若是有事,不必再求张知府,我会解决。”
黎麦听闻,笑起来:“当真?”
“一言九鼎。”
黎麦招手:“快,将我前日账簿那来。”
他早就准备好下套了,就等着萧珝这句话。
在离开浮舟县前,一定会将萧珝压榨得干干净净。
这样萧珝的淹没成本越高,越容易做出失误的决策。
择日不如撞日,很快就呈上账簿。
黎麦一条条解释。
全部都是在萧珝势力范围能做的帮助,当然,若是想补足浮舟县的空缺,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萧珝至少要大出血三成。
果然,萧珝边听黎麦讲,脸都绿了。
忏悔值哗啦啦往上涨,就后悔开这个口,眼下刚来浮舟县,赔了人又赔了钱。
刚才自己说那句话就是冲冲面子,要知道浮舟县捷报频传,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真的还缺衣少粮少钱,要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开这个口。
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黎麦憋着笑又问:“这事儿原本我也想和张大人说的,因为最近雨季防汛的原因,一时忙了还没送。我也知道这事儿难办,所以想拉下面子多求求人……毕竟雨季还有三四个月才过去,虽然目前防住了,但接连下去,谁都保不住不会发生决堤之事,还是要未雨绸缪得好。”
他说得善解人意,好看的眼眸一直牵扯着萧珝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