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by酒心小面包

作者:酒心小面包  录入:10-01

沈榆摸了摸狗脑袋,忽然若有所感地,朝谢宴州的方向看去。
谢宴州一直站在刚才的地方,站在他身后,温柔地看着他。
视线撞上,谢宴州别开脸,低咳一声。
薛远庭奇怪:“你伤到肺了?要不要做个检查?”
“没事。”谢宴州说。
“车里这个是直接送局子还是让你爷爷看一眼?”薛远庭问。
“爷爷现在应该不想看见他。”谢宴州说。
这话瞬间就激怒了车里的谢彦明,他挣扎着扒着车窗,恶狠狠瞪着谢宴州,嘴里止不住说:
“谢宴州,你以为你就得到一切得到幸福了吗?!”谢彦明压低声音,眉眼间迸射疯狂,“沈榆刚才亲口承认,他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你有恩于他,像你这种自负的人,谁会真看上你?更何况你还害他被绑架,说不定他已经想着怎么把你甩了——”
话没说完,沈榆的声音由远及近:“等等!”
谢宴州的视线落在对方灵活的双腿上,眸色瞬间温柔,抬手扶住沈榆的手:“怎么了?”
沈榆收回手:“你站旁边去。”
手心的温度抽离,谢宴州眸色微黯,抬起的指节顿了顿,有些茫然地蜷缩起来,但还是听话地站到一边。
沈榆让保镖把谢彦明抓出来,而后站在他面前,闭眼深呼吸。
旁边站着的薛远庭奇怪地前倾了一点身子,刚想看看嫂子要干嘛,却见沈榆狠狠挥拳,一拳头打在谢彦明脸上!
沈榆这一拳头用了十足的力气,谢彦明直接被打得脑袋后仰,重重磕在车上,再站稳时两条鼻血飞快地流出来。
“沈榆!”谢彦明气得大叫,伸手要去抓沈榆,却被保镖粗暴地捂住嘴巴控制双手。
差点被波及的薛远庭倒退了一步,问沈榆:“嫂子,还打吗?”
“我就不动手了。”沈榆抬了抬眉,“待会你让他们好好‘照顾照顾’堂哥,他刚才想打我的腿,还打了谢宴州。”
薛远庭了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懂。”
挣扎的谢彦明被塞进车里,直接送走了。
“我们也走吧,谢彦明这次的事情,回去我再详细跟你说。”薛远庭拍拍谢宴州的肩膀,“善后工作有人来做,马路离这有个几公里,因为不敢惊动他们,就没带车,要辛苦你们走过去了。”
“你们先回去吧。”沈榆说,“我跟谢宴州,想聊一聊。”
谢宴州抿了一下唇,有些不太自在:“聊什么?”
沈榆说:“聊我们的事情啊。”
谢宴州身形僵硬:“......现在吗?”
“对啊。”沈榆点头,神色认真,“有些事情,早点说清楚比较好。”
他说完这句话,薛远庭明显感觉身边的谢宴州更煎熬了。
薛远庭纳闷了。
从沈榆回头开始,谢宴州就没跟对方对视过......怎么的,刚才有什么矛盾了?
这都快订婚了,不能有矛盾啊。
所以谢宴州转头问他“现在要去做笔录吧?”的时候,薛远庭果断摆手:“人帽子叔叔过来也要时间啊,律师过来也要时间啊,你们先聊吧,我给你们留个车,待会你们自己开过去就好。”
说着,从兜里掏出个车钥匙,硬是塞进了谢宴州手里。
然后一把抓起在旁边摸德牧的陆彦,招呼抱着奥利奥的林嘉旭,赶鸭子一样高喊:“走了走了,快回去!”
陆彦走出去几步,发现谢宴州和沈榆还在原地站着,问:“他们俩——”
“你知道吗?其实小乔老师有个小号。”薛远庭突然说。
陆彦:???
陆彦一下子把谢宴州抛到脑后了:“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林嘉旭也凑过来,强烈谴责:“你也太不是人了吧?干什么偷窥人家小号!真恶心!”
薛远庭哽了一下:“他告诉我的。”
两人于是凑近得更近,被薛远庭牵着走远了。
谢宴州:“......”
很快,这地方只剩下谢宴州和沈榆两人。
两人都没先开口。
片刻寂静后,谢宴州垂着眼问:“要聊什么?”
沈榆定定看着他:“谢宴州,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林间风声簌簌,吹落几片落叶。
谢宴州睫毛颤了一下,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显然他每个字都听清了,却没有立刻回应沈榆的话。
垂着眼睫,看着脚边落叶。
树影覆盖在他们身上,随着风摇晃,也模糊了谢宴州的神情。
“谢宴州。”沈榆往前走了一步,“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谢宴州别开脸,声音很轻,“我现在有点累。”
“那我们坐着聊。”沈榆坐在树下,拍拍旁边的位置。
这是非聊不可了。
谢宴州坐下后,视线落在对方手腕,往下滑到脚踝。
刚才有个医生跟过来,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白皙的手腕处缠绕几圈纱布,裤腿也被挽起来,被尼龙绳捆绑的地方都被包扎起来了。
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纱布,谢宴州眸中流露心疼,低声问:“是不是很痛?”
“还好。”沈榆说,“其实我用了点力气,他们捆的不是很紧。”
但这话并没有消散谢宴州的自责情绪。
谢宴州薄唇微张,刚要说些什么,沈榆便倾身,轻轻贴上谢宴州的唇,顺势伸手扣住对方的手,十指交叠。
今天是多云天气,森林里的温度偏低,就这么坐着也感觉不错,很放松惬意。
但沈榆能明显感觉身边的谢宴州身形紧绷。
直到被他撬开唇齿关卡,带着强势的力道攻城略池,谢宴州的情绪才放松了些。
随着呼吸加重,谢宴州另一只手下意识搭在沈榆后颈处,想加深呼吸时,沈榆微微后仰避开。
“现在还累不累?”沈榆舔了舔唇瓣,抓着他的手臂晃,难得用嗲嗲的声音催他,“告诉我嘛谢宴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宴州眼见躲不过,低低叹了口气:“是。”
即使早就做好准备,但现在听到谢宴州亲口承认,沈榆还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谢宴州有些心虚地游离了一下视线,“看心理医生那段时间。”
“那你还跟我说你是做噩梦——”
沈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好吧,上辈子那些事情,对他和谢宴州来说,都算是噩梦。
谢宴州没详细说明,但也没撒谎。
算他过。
“谢宴州,你是怎么知道的?”沈榆想知道更多,撑着手臂靠近,由下往上盯着他的眼睛,“谢彦明说你是做梦,梦见我被车......所以,你是通过做梦想到那些事情,又确定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吗?你的梦是完整的吗?”
被那双琉璃珠一般漂亮的瞳仁盯着,谢宴州喉结轻滚,声音略带低哑:“不一定完整。”
沈榆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想要更详细的回答。
谢宴州顿了顿,组织语言回复:“最开始是梦见我们恋爱的一些事情,后来渐渐梦见你在医院或者天台,也会梦见你......”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但沈榆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死亡。
老实说,沈榆现在已经快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死掉的了。
反正是一场车祸,他只记得车朝自己撞来,后面的记忆因为太过痛苦,已经被大脑刻意模糊遗忘。
但直到现在,沈榆还能清楚地想起,自己死后,灵魂状态时看见的、谢宴州的反应——
谢宴州拒绝承认沈榆已经死了,要把浑身是血的沈榆抱回家,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他一晚上没睡,怕别人来抢,就守在沈榆的尸体身边,寸步不离。
沈榆去世这件事上了新闻,很快谢宴州公司的所有员工都知道谢宴州即将成婚的未婚夫去世了,见过沈榆的员工无不叹息,说多好的人,这么年轻,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们都以为,谢宴州会沉寂很久。
谁知道,第二天,谢宴州就去了公司,要开会、处理公务。
林珍听说吓了一大跳,赶紧冲过去找谢宴州。
站在玻璃门外,林珍看见谢宴州像往常一样,坐在会议室主位,冷静地分析利弊。
除了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没有任何人会觉得谢宴州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有员工经过,感慨:“不愧是老总啊,家里出事了还来上班。”
可是林珍看着儿子,却从他的背影里感到无尽的悲伤。
她有一种极其不安的预感——
仿佛,从沈榆离开那一刻,谢宴州的时间就被定格了。
他再也无法走出这样的阴影。
会议结束,林珍强行让谢宴州休假一段时间。
谢宴州应了,没说什么,语气平静寻常。
林珍想起沈榆的尸体还在他们家里,花大功夫请了个大师,想帮沈榆超度,让他在那边过得好一点,也想让谢宴州早点走出阴影。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过去。
可他们到了楼下,无论怎么敲门,谢宴州都不开门。
谢宴州拒绝让任何人进入别墅。
谢天诚打电话给他:“儿子,小沈已经......爸知道你难过,但你不能总这样,要是小沈在天——”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谢宴州平静地说:“你们不要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完就挂了电话。
几人急得不行,最后林珍说:“算了,他可能还没接受,他要是觉得小榆还没走我们陪他演几天,等以后他接受了再下葬,反正现在是冬天......”
她眼眶有些湿润,哽咽着说:“小榆是个好孩子,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没有离开,但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面对沈榆的离世,身为亲友会惋惜,会感慨,但这些悲伤终将会被时间消磨,再回忆时只剩下模糊的记忆。
林珍希望,谢宴州能遵循这一规律。
但谢宴州固执地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窄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沈榆的存在。
谢家人和谢宴州的朋友,只能靠每天打个电话确认他还活着。
沈榆去世第三天,打谢宴州的电话没人接。
一群人还以为谢宴州殉情了,吓个半死,赶紧找人把门撬开找人。
好在谢宴州只是在卧室晕过去了。
为了保存沈榆的身体,卧室里冷得像是冰库。
管家建议:“要不要把沈少......送去火化?”
一行人沉默片刻,林珍说:“才两天,很多地方过了头七才火化......让宴州再守几天吧。”
薛远庭说:“阿姨您放心,等谢宴州醒了我到这来站岗,保证不让他再晕了。”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刺眼的白。
“醒了啊?”旁边传来薛远庭的声音。
谢宴州眼里流露出几分失望。
他还以为是天堂。
结果还在人间。
谢宴州又再度闭上眼睛,整个人散发颓然气息。
“别装睡了,你醒了我跟林阿姨说一声啊,别让他们担心了。”薛远庭把人拉起来坐着,剥了个香蕉递过去,“吃不?”
谢宴州没接,别开脸,侧脸冷峻。
薛远庭自己咬了一口,叹了口气:“哥们儿,我知道你舍不得你老婆,但你老婆现在这样了,凶手还逍遥法外,你再这么颓靡下去,人能......”他顿了顿,把“安息”两个字咽了下去,“人肯定怪你啊。”
听到这话,谢宴州眸光动了动。
“你有线索了?”

他真的快认不出来谢宴州了。
不久前他出国时谢宴州和沈榆来送,那时他说要给沈榆买特产,谢宴州在旁边轻哼吃醋。
而现在,那个意气风发的俊美青年,此刻发丝凌乱,双颊微陷,眼球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憔悴又厌世。
从小到大,薛远庭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谢宴州。
来之前,谢家人围着他,让他以朋友的立场,劝劝谢宴州想开一点,薛远庭本来也打了一肚子腹稿。
但看到这样的谢宴州,他竟然一句话也劝不出来。
想了想,还是扯了一下唇,故作轻松:“那肯定啊,你陪老婆的时候,我跟林嘉旭在警局把全城的监控都看了个遍,还有陆彦也在帮你查。”
“他回国了?”谢宴州过了好几秒才回了一句。
他现在的反应很慢,说话也有些吃力。
薛远庭顿了顿,说:“嗯,你先吃个饭,我带你过去。”
“我现在就去。”谢宴州说着就要起身。
“你去什么啊?你都这样了,你他爹以为你铁人啊?!告诉你,你再不吃饭你就——”薛远庭有些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他一把把人按回去,对上谢宴州灰暗双眸,那个字卡在嗓子里。
他叹了口气:“总而言之先吃点东西,不然我把林阿姨叫过来,你等着。”
谢宴州:“......”
最后还是吃了个饭。
薛远庭在旁边盯着。
谢宴州吃饭时动作很机械,几乎是扒着白米饭在吃,薛远庭气得在那喊:“你他爹的吃点菜!沈榆说营养均衡你忘了?!”
提起沈榆,谢宴州情绪才有点波动,夹起几筷子青菜,机械地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吃完谢宴州就下床往外走。
薛远庭一把抓住他:“你现在穿的病号服啊大哥!”
薛远庭从包里掏出羽绒服和棉裤让谢宴州换上。
要是搁平常,谢宴州这种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型男,绝对不会穿臃肿的羽绒服,但他现在只是简单地把衣服换好。
看着他这么安静,薛远庭在心里叹气。
死亡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两人到了薛远庭家,看到了满地狼藉。
纸团雪花似得堆在垃圾桶,各种档案堆得到处都是,林嘉旭和陆彦窝在书房里,对着一堆屏幕在查。
“我们还请了个团队在查。”薛远庭说,“还有些侦探什么的,人太多我就没让他们过来,有发现会给我发消息的。”
林嘉旭听见声音回头,看见谢宴州,张了张口,又别开脸。
谢宴州在沙发坐下,眼神无意间瞥见屏幕。
监控画面正播到有一辆车经过,和撞沈榆的一样是黑色。
盯着看了片刻,谢宴州平静地转开头,却在几秒后捂住嘴,几乎要呕吐出来。
薛远庭赶紧把人扶到洗手间,回头朝陆彦喊:“倒热水!”
呕吐持续了很长时间,谢宴州把中午吃进去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还在不断干呕。
呕到酸水几乎把胃液清空,谢宴州才逐渐缓下来。
他撑着洗手池两侧,闭了一会眼,掀起眼皮时看见镜子里的青年憔悴不堪。
很丑,他一定不喜欢。
胡子好久没刮,他肯定会生气。
还有头发,要剪了,他不喜欢邋遢的男人。
谢宴州垂下眼,陷入沉默。
他太久没出声,薛远庭本想看他在干什么,走近一看,却愣住了。
两行清泪从谢宴州眼眶里滚下来,顺着脸颊在下巴凝聚,一颗一颗无声地往下砸。
谢宴州哭了。
谢宴州竟然哭了。
要是在平常,薛远庭必定拍个几百张,留着嘲笑谢宴州。
可现在,他只感觉到无尽的心酸。
薛远庭轻手轻脚地离开,关上了门。
不远处,林嘉旭站在那里。
薛远庭走过去,给谢宴州打掩护,问:“陆彦呢?”
“那边打电话来,他去接了。”林嘉旭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问,“沈榆现在......还好吗?”
因为谢宴州把沈榆接走,林嘉旭昨天千里迢迢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见到。
“放心吧,谢宴州清理得很干净,每天都给他换衣服。”薛远庭叹了口气,又强调一遍,“挺好的。”
林嘉旭嗯了声,低着头也没说话。
他其实现在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总感觉沈榆还在,会突然上线回他一大堆碎碎念。
可是他每次打开手机,置顶的头像却再也没亮起来过。
正说着,陆彦从外面快步跑进来。
“谢宴州呢?”陆彦喘着气,“人找到了。”
“他还在——”
“我在这里。”
身后的门打开,谢宴州的声音又恢复了冷静。
只有发红的眼眶泄露他刚才的情绪。
后面的事情还算顺利。
他们请的人查出来是秦听雨的情夫在他教唆下伙同谢宴州的商业对手以及一群亡命之徒干的,本意是想绑架沈榆要钱,顺便搅黄谢宴州的新项目。
蹲了好久找到沈榆落单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沈榆有所察觉,甚至掏出手机想找人。
车上的几伙人在抓人和撞人之间起了争执,抢夺方向盘的时候把人撞了。
生活竟比电影更戏剧化。
那之后他们不敢停留,四散逃离,于刚才被薛远庭的人抓住。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谢宴州冷静地问。
“没有,还没来得及告诉林阿姨......”薛远庭突然感觉不对劲,“你要干什么?”
谢宴州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几人皆是一愣。
谢宴州竟然随身携带一把瑞士军刀。
害沈榆的人,每一个都死得很惨。
薛远庭把人绑到荒郊野外,坐在门口望风,谢宴州一个人进去了。
里面的惨叫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
谢宴州出来的时候,地上全是薛远庭抽完的烟头。
“真吓人。”薛远庭说,“回去洗洗睡吧。”
“喝酒。”谢宴州突然说。
薛远庭看着对方麻木的脸,神色凝重起来,但最后还是缓缓点头。
等谢宴州洗漱后,两人一起去了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酒吧包间,坐在落地窗前喝酒。
谢宴州沉默地喝酒,他喝了很多,一杯接着一杯,不要命一样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薛远庭以为这人今天得醉晕的时候,突然听见谢宴州喊他的名字:“薛远庭。”
“嗯?”薛远庭抬头。
谢宴州看着窗外,低声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沈榆了。”
他缓缓地说:“我很想他。”
薛远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窗外下起大雪。
据说这是京市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会持续三天。
街道上的人纷纷驻足,仰头看着雪花,一个年轻男孩伸手接住雪花,和朋友爱人相拥。
谢宴州看着那个男孩,却像是在看其他人。
很久以后,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我要去见沈榆。”
“他一个人,会很孤单。”

谢宴州打算去找沈榆的那天,也是大雪最后一天。
在此之前,他在家里书房,写了一份极其详细的遗嘱,将自己的财产详细规划。
沈榆就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做完这些,谢宴州走到楼下开门。
门外站着薛远庭、陆彦和林嘉旭,林嘉旭手里还提着一瓶酒。
不远处停着一辆车,他们刚才是开车来的。
把信封交给薛远庭后,谢宴州后退一步,声音沙哑:“回去吧。”
“这什么......遗嘱?!”陆彦抢过信封,看见上面的字意识到不对,顿了几秒突然一把抓住谢宴州的领口,大喊起来,“等一下谢宴州,你干嘛去啊你?!我以为薛远庭骗我,结果你来真的?!你神经病吧你电视剧看多了吗啊?!你以为生命是儿戏吗!!!”
“我知道不是。”谢宴州冷静地看着他。
“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陆彦抓着谢宴州的手,对其他两人吼,“你们快跟我一起把他带走!我看必须联系个精神病院把他关起来!他不能一个人待着!”
“不。”林嘉旭说,“他很清醒,一直都是。”
“陆彦。”薛远庭按住陆彦的肩膀,神色严肃,“不是说好,兄弟做什么都支持的吗?”
“我是说过兄弟杀人放火我都帮!但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兄弟去死吗!?”陆彦抓着谢宴州的衣领,怒吼道,“谢宴州,你走了林阿姨他们怎么办啊!”
“她知道。”谢宴州说。
昨天谢宴州跟谢家人见过一面,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他这样对不起家人,对不起亲友。
可是没有沈榆的世界他一天也待不下去。
林珍听完扇了他一巴掌。
但最后也是林珍抱着他哭,说儿子,我是你妈,我不支持你谁还能支持你,你只要想清楚了,你就去做吧。
谢宴州离开之前,把哭得鼻涕流到下巴的谢晓音拉起来,拿了张纸巾给她:“谢晓音,以后,谢家的担子就在你身上了。”
谢晓音抱着他大哭:“哥你别走了行不行?我就想当一辈子的米虫,你别走了!”
“你可以。”谢宴州说,“九九乘法表你只用五分钟就背下来了,你很聪明。”
谢老爷子按着心口在旁边,红着眼眶说:“没良心的,你去了我马上把晓音过户给你爸妈,就当没有你!”
谢宴州笑了笑:“爷爷,谢谢。”
交代完一切,谢宴州才回到别墅。
他说完情况,陆彦盯着他,确定他没说谎,深吸口气倒退一步蹲在地上。
“我操!fuck!”陆彦把头埋在臂弯里面,大口大口呼吸着,他想说的有很多,最后只说出来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担后果。
为什么人生不能像电视剧一样顺利圆满。
为什么没有重来的机会。
薛远庭走上前,用力抱了一下谢宴州,眼圈发红:“以前我爸妈天天不着家,是你带我去你们家吃饭,是林阿姨哄我睡觉。说句矫情的话,我一辈子都记得......既然是兄弟就是一辈子兄弟,以后我和陆彦会把林阿姨谢叔叔当亲妈亲爸,不要牵挂,也不要自责,我们都懂你。”
这大概是这位吊儿郎当的花心公子,最煽情的一次了。
谢宴州神色动容,拍了拍薛远庭的肩膀。
“谢谢。”谢宴州说,“兄弟。”
分开时,谢宴州回头看了眼别墅楼上,肉眼已经隐隐可见火光。
“谢宴州。”
谢宴州闻声回头。
林嘉旭把手里的酒丢过去,谢宴州稳稳接住。
“虽然我一直以来很讨厌你......”林嘉旭别开脸,声音有点哽咽,“但是你对沈榆很好,我承认你们是一对,天生一对。”
他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再见。”
林嘉旭说完这句话,不忍再看,转身离开。
谢宴州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目送他们最后一次。
等车启动回程,谢宴州才回过身往楼上走。
车开到几公里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薛远庭车熄了火,单手扶着方向盘,脑袋埋下去,肩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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