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峰则盯着平安玉牌。
他一定要拍下一枚,说不定可以让顾家转运。
楚家本来就是首屈一指的豪门,最近更是势头猛涨,恐怕就是玉牌的功劳。
先拍卖的是美颜丹和祛疤膏。
竞拍场面热火朝天,云祁心里很高兴。
黎曼云一直跟着竞拍,眼看后面价格越来越高,被顾远峰打断。
“你拦我干什么?”黎曼云很不高兴。
“现在价格都涨到六千万了,你也不想想,顾家有没有这么多钱给你挥霍。”
顾远峰本来就没想过要竞拍美颜丹,现在顾家没有挥霍的资本。
“爸,拍一瓶也行啊。”顾云芷着急道。
“是啊,一瓶也行。”黎曼云知道顾家情况不好,但紧一紧,也不是拿不出钱来。
“不行!”顾远峰拒绝道,“你们要是想拍,就用自己的钱,我是不会付钱的。”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当家的,求你了,就一瓶。”黎曼云难得放下姿态。
“没钱!”
“你!”
黎曼云想发脾气,可惜这种场合不是她发脾气的地方。
否则,得罪的就不止是拍卖方于家了。
顾云芷见她妈偃旗息鼓,失望不已。
很快,美颜丹和祛疤膏都被拍完了。
下面要拍平安玉牌。
各家家主打起精神。
这才是重头戏。
“第一枚玉牌,起拍价八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万。”
于岩话音刚落,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竞拍声音。
“一亿。”
“一亿五千万。”
“一亿八千万。”
“……”
顾远峰竞拍到两亿五千万就跟不下去了。
太贵了!
现在的顾家根本没那么多钱。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家族竞拍。
最终,第一枚玉牌被一个姓郑的男子以五亿八千万拍下。
“恭喜郑先生,请郑先生上台。”
郑先生高兴的来到台上。
工作人员用针在他指尖刺了一下。
他连忙将血滴在第一枚玉牌上。
台上有一块大屏幕,可以看到滴血认主的情况。
来宾都都伸长脖子,想看看玉牌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包厢里,云祁摇了摇头。
“怎么了?”楚明寒问。
“这玉牌他是拿不走的。”云祁说道。
楚明寒看这位郑先生,见人三分笑,一副和蔼亲切的模样。
云祁说他拿不走玉牌,看来是表里不一。
“他呀,我知道,不是本地人,听说手段有点黑。”楚南山说道。
“爸,您认识他?”
“认识谈不上,听人说过。”
郑先生等了一分钟,血还是没有没入玉牌。
于岩诧异,他暗自打量郑先生,给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防止郑先生恼羞成怒,摔了玉牌。
又是一分钟过去。
来宾议论纷纷。
郑先生脸色涨红,不可置信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这玉牌有问题,这玉牌有问题!”
台下很多人站起来,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顾远峰心里有一丝隐秘的暗喜,最好玉牌有问题,取消拍卖,这样谁都得不到真正有用的玉牌。
于岩冷下脸,“郑先生这是质疑我们拍卖行吗?”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我之前说过规则,拍下玉牌也不一定能带走,必须让玉牌认主才行。”
郑先生不甘心,“我看就是玉牌有假,什么大师,什么认主,都是假的。”
于岩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上前控制住郑先生。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我倒要看看,今天有没有人能让玉牌认主。
如果没有,玉牌就是假的,你们就是骗子。”
于岩见状答应了,“好,你可以在旁观看,但不许闹事。”
于岩命保镖看着郑先生。
又命人把玉牌上的血小心擦掉。
他拿起话筒:“各位来宾,如果不信任我们拍卖行,不信任玉牌,请现在离开。不过,以后都不能竞拍玉牌。”
来宾们面面相觑,但没有一人离开,无论如何,要看看今天的事情如何落幕。
于岩见无人离开,开口道:“接下来,重新竞拍这块玉牌。”
这一轮竞拍以四亿六千万被杨书雨拍下。
杨书雨对云祁百分百信任。
当初听说拍卖行有平安玉牌,他就问了楚明川,得知玉牌出自云祁之手,表示一定要拍下一块。
“请杨先生上台。”
杨书雨快步来到台上。
工作人员换了一根针,同样刺破他的手指。
他将血小心地滴在玉牌上。
来宾们都屏气凝神,关注着玉牌的情况。
只见那滴血慢慢渗入玉牌,待完全渗入后,玉牌亮起一道白光。
众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
短暂的安静后,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于岩很激动,这样神奇的宝贝在他们拍卖行拍卖,就算不赚钱,也能为他们带来巨大的名望。
他大声宣布道:“恭喜杨先生,这块玉牌归你了。”
杨书雨比于岩还要激动,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玉牌戴在脖子上。
“我不信!”一边的郑先生嚷了一句,被保镖死死按住。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不信的?”于岩冷声问。
郑先生转了转眼珠,“除非让我试一下。”
“怎么试?”
“不是说玉牌能保命吗,让我冲他脑袋上来一下,看这玉牌能不能保下他?”
“你有病啊?”杨书雨不乐意了,“我凭什么让你试?”
台下宾客也议论纷纷。
“这有点过分了。”
“是啊,凭什么让他试?这一试,原本能保三次命,只剩两次了。”
“不过,试试也好,总得知道是不是真能保命吧?”
“……”
郑先生不依不饶,“怎么?不敢?不敢就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呢?杨先生平白少了一条命,你怎么赔?”于岩不受他的激将法。
“这……”郑先生答不出来。
“这样吧,如果证实玉牌是真的,这块玉牌的钱就由你来付,怎么样?”
杨书雨觉得自己真聪明,不用付钱,还能证明玉牌的真假,云祁肯定不会亏待他。
何况,少一条命,不是还有两条吗?
平白得了两条命,又抱上云祁的金大腿,简直完美!
“好!我答应。”他一咬牙应下。
“空口无凭,来人,准备一份合同。”于岩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很快,合同来了,郑先生和杨书涵分别签字画押。
“我要一把匕首。”郑先生说道。
于岩迟疑,匕首弄不好要出人命!
他隐晦地往楚家的包厢里看了一眼,见云祁点头,他才放下心来。
他又看向杨书雨,见杨书雨点头,他不再犹豫,扬声道:“拿匕首来。”
郑先生握着工作人员送上来的匕首,在手里颠了颠。
他小跑助力,猛的刺向杨书雨。
刀尖离杨书雨还有三四米的时候,一道白光骤然亮起,形成一个保护罩,把杨书雨护在里面。
刀尖碰到保护罩,仿佛遇到神秘的阻力,再也无法往前一寸。
郑先生使出吃奶的劲,刀尖丝毫不动。
杨书雨既惊且喜,他得意地看着满头大汗的郑先生,“这回信了吧,还不滚!”
此话一出,郑先生被一股不明力量冲击得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
来宾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玉牌还能根据主人的意思反击敌人。
拍!不管多少钱,都要拍一块!
“于总,我信了,快拍剩下两块吧!”
“对,快开始吧,我今天一定要拍下一块。”
“这两块玉牌,必有一块是我的。”
“别管姓郑的了,快开始吧!”
“……”
于岩这会却不急了,他安排人送郑先生去医院,嘱咐工作人务必让郑先生结账。
随后,他慢悠悠地开口:“诸位,请大家准备好,下面开始第二块玉牌拍卖。”
来宾们争的脸红脖子粗,实力不济的只能遗憾收手,财大气粗的把玉牌的价格炒到天价。
杨书雨没有回杨家的包厢,反而来到楚家包厢。
“云祁,怎么样,我刚才表现得勇敢吧?”
“那是当然,书雨今天立大功了。”云祁表扬道。
他拿过杨书雨胸前的玉牌,看着上面的一道裂痕,拇指轻轻抚过,裂痕消失不见。
“这是?”
“刚才浪费的那条命给你恢复了。”
“真的!云祁你太好了!”杨书雨抱着云祁的胳膊说个不停。
楚明寒瞪着杨书雨,又是这小子,碍眼得很!
楚南山何梓彤二人看着大儿子的表现,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不过,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要是明寒能成功,那真是楚家天大的福气。
很快,剩下两块玉牌也被人拍下认主。
此后十几天,海市上流圈子都在议论这次的拍卖会。
拍卖结束后,顾远峰在门口等云祁。
刚才于岩看向楚家包厢的那一眼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一直以为,玉牌是出自一位得道高人之手。
但于岩的动作让他怀疑,这玉牌是不是和云祁有关系?
云祁这么年轻,纵然有些手段,玉牌这样的宝物也不可能出自他的手,难道是云祁的师父?
他迫切的想去问清楚。
只可惜,云祁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他根本无法上前。
顾家人无奈,只能空手而归。
第二日一早,于岩上门拜访,将这次的收入当面转给云祁。
拍卖行分文未取。
云祁无所谓,于岩给了,他就收着。
何况,他看出来于岩有事求他。
“大师,是这样的,我舅舅家的表妹,”于岩叹一口气,“这臭丫头,放着京市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不找,偏偏找了个凤凰男,要死要活的闹着要嫁给人家。
我舅舅舅妈拧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那凤凰男一家子扒着我表妹吸血。
我舅舅舅妈实在受不了,就把我表妹名下的财产和嫁妆都收回了。
前段时间,我表妹怀孕,狗男人让她回家祭祖,说是他们那的风俗。
回来之后表妹就一直不舒服,后来越来越严重。
表妹说,肚子里好像有爪子在挠她,是去医院又什么也查不出来。
所以,我想请您去一趟京市,看看她到底是生病还是……”
云祁听懂了于岩的未尽之意,他怀疑他表妹遇到鬼了。
“有你表妹的生辰八字吗?”
“大师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片刻后,于岩报上表妹的生辰八字。
云祁掐算一番,久久不语。
明明是富贵无忧的命格,偏偏落得个一尸两命,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
不过,能遇到他,也是那女孩的造化。
“大师,怎么了,是不是不好?”见云祁不说话,于岩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是鬼胎。”云祁说道。
“什么?”于岩豁的一声站起来。
鬼胎?听着都邪门!
“必须尽快处理,晚了,你表妹就没命了。”
“好,好,大师,那明天一早我来接您。”
“不,现在就走。”
“那我让人订最快的机票。”
于岩快速掏出手机,想让助理订票,被云祁拦住了。
“来不及了。”
于岩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大师,您是说表妹她,已经……”
云祁见他误会,解释道:“你表妹暂时没事,我是说,坐飞机去来不及了。”
“那……”
于岩有些不解,不坐飞机怎么去?
不待于岩问出来,楚明寒来了,他来接云祁去楚家。
“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有事耽误一会,十点再过去。”云祁对楚明寒说道。
“你要去哪里?”
“去京市。于岩的表妹怀了鬼胎,有生命危险,必须尽快除去鬼胎。”
“我和你一起去。”
“……可以。”
其实云祁真的很想问问,楚明寒就这么闲吗?老板不都是分秒必争的工作赚钱吗?
于岩在一边一头雾水,从海市去京市,光坐飞机就得两个多小时,还不算去机场的时间。
现在都八点多了,十点怎么可能回得来呢?
“你恐高吗?”云祁问于岩。
“啊?哦,不恐高。”
“那就行。”
于岩一头雾水,不过很快,他的疑惑就解开了。
于岩直愣愣地盯着在半空中越来越大的白羽剑,嘴巴大张。
直到被楚明寒拍了一下肩膀才回过神来。
“这,这,这是……”于岩有些结巴。
“别愣着了,走吧。”
楚明寒拽着于岩站到白羽剑上。
白羽剑仿佛一道流星,带着云祁三人消失在空中。
待白羽剑落在柳家,也就是于岩舅家的庭院里,于岩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他看了看时间,才过了二十多分钟。
他不由感叹道:“大师,骗人可不好啊,您哪是玄师呀,简直就是活神仙!”
“别贫了,你舅舅家的人呢?”楚明寒催促道。
于岩闻言,赶紧上去叫门。
佣人来开门,见是于岩,忙请进来。
“小婵呢?”于岩问。
“表少爷,小姐在房间呢。先生夫人也在,你快去看看吧。”佣人语气很着急。
云祁知道恐怕是鬼胎在闹腾,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往柳小婵的房间走去。
楚明寒紧随其后。
“哎,两位先生,你们……”佣人想阻止。
“那是我的朋友,你去忙你的吧。”
于岩说完,连忙追上云祁。
房间里。
柳小婵在床上哀嚎。
“妈,我的肚子快被抓破了,快救我。”
柳母流着眼泪,抱着女儿,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小婵,我的女儿……
当家的,你快想办法呀。”
柳父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国内外的专家都看过了,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也请了僧道来家里做法事,弄得家里乌烟瘴气,却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只盼着外甥于岩请的大师能有办法,不过从海市到京市,最快也得今晚才能到。
于岩一向沉稳,他推荐的大师肯定有办法。
他不由得埋怨女儿:“你说说你,那吴南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还真挺着肚子去祭什么祖,说不定就是在乡下冲撞了什么!
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柳母也有些埋怨女儿,可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啊。
她着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快想想办法呀!”
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时,云祁来到柳小婵的房间。
他拿出一张符快速贴在柳小婵的肚子上。
柳小婵不再哀嚎,只是两眼无神,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你是?”柳父大惊。
“舅舅,舅妈,这是我请来的云大师。”于岩忙上前解释。
柳父闻言,也不纠结于岩和大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还有那个气势不凡的年轻人,总觉得面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也顾不上,对那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楚明寒也不介意。
柳父见大师虽然年轻,但一出手就解了女儿的痛苦,可见大师是有手段的。
“大师,有劳您了。您看我这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柳父问道。
“你女儿怀了鬼胎。”
柳父柳母一脸惊骇,就是柳小婵也清醒了几分。
她挣扎着从柳母怀里坐起来,“大师,怎么会是鬼胎呢,我刚怀孕那两个月明明好好的。
我连孕吐都没有,这明明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怎么会是鬼胎呢?”
“你身体不适,是从祭祖回来才开始的?”云祁问。
“是啊,难道是吴家祖宗对我不满意,怪罪我了,所以惩罚我?”
“跟吴家祖宗没关系,但跟吴家有关系。”
“难道是吴南做了手脚?”柳父本就不满意吴南,要不是女儿坚持,他才不会让吴南做他的女婿。
“爸,跟吴南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普通人,怎么会跟鬼胎扯上关系。”柳小婵不想父亲误会吴南。
柳父气结。
他刚想斥责女儿一番,就见柳母给她使眼色,于岩也上前,对他摇摇头。
也对,这个节骨眼何必跟女儿起争执。
有大师在,等大师把一切摆在眼前,女儿就明白了。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抓出来?”
云祁没管柳家人的争执,他对着柳小婵的肚子冷声说道。
屋里人都盯着柳小婵的肚子,微微鼓起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祁冷笑一声,“看来,是要我把你抓出来了!”
他伸手成爪,对着柳小婵的肚子隔空一爪,肚子里马上传来一声惨叫。
云祁手臂一收,一团黑色的鬼影从柳小婵的肚子里出来。
鬼影落地,变成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见势不妙,转身想跑,被云祁一张定身符打在身上,定在原地。
众人惊怕不已,只因这孩子虽然也算白净,但稚嫩的脸上却是一副邪恶之相。
不过,柳父柳母觉得这孩子有一丝眼熟。
“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奶奶会杀了你!”
鬼童面目狰狞的威胁。
“行啊,现在就让你奶奶,你爸妈都来,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找。”
云祁赶时间,能让背后之人一起过来最好,他一起收拾了。
“大师,他,他就是鬼胎?”
柳小婵冷汗直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这样的吗?这样可怕?
“不,你怀的是个女儿。
让你回乡下祭祖,就是有人想让这鬼童取代你的女儿。”
“那,我的女儿呢?”
柳小婵忙问。
云祁有些不忍,但还是直言道:“你女儿的魂魄已经被这鬼童吞了,现在你腹中的是个死胎。”
柳小婵怔住,眼中慢慢蓄满泪水,她的女儿,还没来得及见面,就去了。
柳父柳母老泪纵横,他们柳家这是做了什么孽了?
楚明寒有些疑惑,“这鬼童想取代柳小婵的女儿,他也如愿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柳小婵?”
云祁冷哼一声,“不如让他来说说看吧。”
一张真言符打过去,鬼童出声骂道:“她就是贱人,是她拆散我爸妈!”
“你爸妈是谁?”
柳父知道那一丝熟悉感是哪来的了,但他还想确认一下。
“我爸是吴南,我妈是李嫣。”
“你胡说,吴南哪来你这么大的孩子?”柳小婵还是不相信。
柳父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在柳小婵脸上,“事到如今,你还替那个吴南说话!
你要还想当我女儿,就立刻和吴南离婚!”
柳母哭泣道:“你难道还不醒悟吗,你看看这个孩子,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吴南。”
柳小婵捂着脸,眼神放空,一言不发。
柳父感觉自己快被气死了。
云祁对他说道,“不用急,吴南他们很快就到,到时候前因后果就都清楚了。”
“大师,对不起,我失态了。”
云祁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于岩在柳父耳边低语两句,随后对云祁说,“大师,我下去看看,吴南他们来了,我带他们过来。”
云祁点头。
很快,于岩就带着一男一女和一个老太太进来。
云祁首先注意到的是那老太太,干枯的皮肤,三角眼,眼珠浑浊,看人的时候阴森森的。
云祁速战速决,两张真言符悄悄贴到吴南和李嫣身上。
李嫣看见鬼童,忙跑到他身边,“小宝,你怎么了?”
吴南也想过去,不过要维护自己人设,他来到床前,想关心一下柳小婵。
“小婵,你怎么还没死?”
柳小婵惊愕地看着吴南。
吴南一把捂住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柳父柳母气的直发抖。
于岩一把抓住吴南的衣领,一拳打过去。
老太太见势不妙,知道儿子是中招了。
她想到刚才云祁的动作,料想是云祁用了手段。
她摇头晃脑,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词,双手合十,对云祁一指。
云祁轻飘飘一挥手,老太太做的法,反噬到自己身上。
她“噔噔噔”后退几步,口中吐出几口鲜血,跌坐在地上,面相更加苍老。
云祁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他对楚明寒道:“给董其英打电话,就说这里有个懂邪术的恶婆子。”
“明白。”
云祁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行了,都说说吧,你先说吧。”
被云祁指着的吴南,不想开口,如果说出来就完了,柳家不会放过他的。
但在真言符的力量下,他不得不说。
吴南出生在南方一个小渔村,自小和李嫣青梅竹马。
吴南上大学前,李嫣就怀孕了,他们约定等吴南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吴南上了大学,见惯外面世界繁华,不想再回落后的渔村。
他把母亲和李嫣母子接到京市生活。
但贫穷的家庭状况无法承担他们在京市的生活。
吴南不甘心再回渔村。
后来他遇到柳小婵,柳小婵家的富裕程度令他咋舌。
李嫣给他出主意,说柳小婵是独生女,让他先娶了柳小婵,以后接管柳家的产业。
再想办法弄死柳父柳母和柳小婵,到时候把她和儿子接过来享福。
起初,吴南没同意,他不是不眼馋柳家的富贵,而是觉得天下哪有这么蠢的人。
可这么蠢的人偏偏让他遇到了。
柳小婵对他百依百顺,他胃口也渐渐大起来,索要的物品越来越昂贵。
毕业后他提出结婚,柳小婵不顾父母反对,带着大笔嫁妆嫁给他。
婚后,在吴南的花言巧语下,柳小婵给吴家置办了房子,车子。
为了讨好吴南的母亲,还给她买了昂贵的首饰。
李嫣名义上是吴南的表妹,带着儿子投奔吴南。
柳小婵又给李嫣母子置办衣服首饰。
后来,孩子越来越像吴南,为了避免露馅,李嫣只好和老太太带着孩子回乡下。
婆媳俩每天在家咒骂柳小婵,骂她拆散有情人,骂她小气。
孩子耳濡目染,自然痛恨柳小婵。
可惜,孩子不慎触电身亡。
后来柳小婵怀孕,老太太提出一条妙计,趁柳小婵回乡祭祖之际,让小宝钻到柳小婵肚子里。
等柳小婵把孩子生出来,就是柳家名副其实的继承人,比吴南接管柳家产业更加名正言顺。
小宝痛恨柳小婵,不但吃了她女儿的魂魄,还不停抓咬柳小婵的肚子,让她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