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个大哥哥是好人。”小女孩转头看向左安,担心的道,“他哭得好伤心呀。”
“在这里,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男孩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特别是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青年。
他看起来太单纯了,根本不像是在这个诡异降临的世界里,生存过的人类。
【宿主,你不要再哭了,第一个顾客要醒了了。】圆球觉得左安的共情能力太强了。
要是他知道,在这个诡异降临的世界里,每一天都有人在经历生离死别,他是不是要哭瞎了。
【让我缓缓,太可怜了。】左安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情绪化。
来到这里的时候,圆球就将这个世界的大概资料灌输到了他的脑子里,可是冷冰冰的文字,哪有看到真实发生的事,来得震撼。
以前他也看过诡异复苏之类的小说,都只在赞叹小说主角的厉害,却从没过多的关注过普通人。
而现在他这个联姻屋里,进来的都是普通人,他们没有强有力的手段,去对付那些所谓的诡异。
但是他们也想活下去呀,他们不是主角,难道他们就不配活下去吗?
他们也有亲人、朋友,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这个破世道怎么这么难呀!
“刘哥!”张小海尖叫着醒来。
左安赶紧又擦了擦脸,快步走了过去。
“先生,你感觉怎么样。”左安想笑一笑,可刚才哭过,现在实在笑不来。
张小海睁开眼,就对上了一个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青年,根本来不及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反手就掏出了匕首举在面前,“你不要过来呀!”
“啊。”左安被吓得退了好几步,幸好身后没有沙发,不然他得摔个屁股墩。
而在一边偷偷观察的两兄妹,悄悄的交头接耳。
“哎,哥哥,那个好像是张小海哥哥。”
“对,就是他。”
“可是,另外一个退伍军人哥哥,怎么不在他的身边呢?”小女孩好奇的问。
“别问那么多。”男孩伸手摸摸妹妹的头,那个不见的人,应该是死了。
“哦。”小女孩乖乖应是。
“先生,你冷静一点,冷静呀。”左安举着双手安抚。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张小海胡乱的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满脸的惊惧。
“好吧,我先离开,你冷静了,我再过来。”左安见张小海太激动了,不得不暂时离开。
张小海见人离开了,却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匕首,而是惊惶的左看右看。
只见这是一个类似于咖啡屋的房子,他坐着的这个沙发靠着墙,而对面四五个卡座靠的全是透明的玻璃。
玻璃外是无尽的黑暗,偶有红色的光芒在黑暗里穿梭。
他似乎又听到了那嘻嘻的笑声,吓得他缩进了沙发的角落里,死死的举着手里的匕首。
似乎只有这把匕首,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那个,你喝点水,吃点东西吧。”左安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那里面装了一杯热可可,和一碟糕点,他小心的将托盘放到茶几上。
然后在张小海,死死的盯视下,慢慢的往他那边推。
张小海不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身上太干净了,没有任何的血腥味,也没有任何的警惕心。
他们是出副本了吗
张小海看了一眼窗外的黑暗,他们还在副本里。
为什么,天还不亮?!
张小海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左安放好东西后,就悄悄的退开了,有些难过,【太造孽了,这都把人逼成啥样了。】
【切,这已经算好的了,要是你,估计活不过一天。】圆球毫不客气的打击左安。
【喂喂喂,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你这个没良心的系统。】和系统拌了几句嘴,左安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
热可可香甜的味道缓缓的飘进了张小海的鼻腔中,勾得他好几天没有吃到正经东西的胃,发出咕咕的鸣叫。
吃还是不吃!
‘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耳边似乎响起了刘哥的声音。
对,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他不能被饿死!
张小海伸手拖过托盘,开始大快朵颐。
热乎乎带着高热量的食物,流进胃里,抚慰了他早就饿得痉挛的胃。
“好吃,好好吃,刘哥,好好吃。”大滴大滴的眼泪,混着食物,被吃进了嘴里。
哪怕是被毒死,他也吃了一顿饱饭,刘哥在死前,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小海哥哥,不要哭。”一个清亮的女童声,突兀的响起。
张小海猛然抬头,就对上了一个小女孩清澈无比的大眼睛。
“小玲,你怎么在这里?”张小海用袖子猛擦了一下,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
“是赵姐姐带我们进来的。”汪小玲贴心的给张小海递去纸巾。
“小玲,好样的。”左安在一边悄悄的给小女孩打气,果然大悲之后,只有熟人最容易打开心房。
“赵茹雅!她在哪里?”张小海举着匕首的手并没有放下,他害怕这个小女孩是诡异变化而来的。
“赵姐姐躺在沙发上呢,她太累了。”汪小玲朝身后的沙发指去。
张小海站起来,往汪小玲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赵茹雅躺在沙发上,不知死活,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孩。
“小海哥。”男孩汪一凡朝张小海摆摆手,算是打招呼。
“你们真的是小玲和小凡?”张小海皱着眉头,他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汪小玲用力的点点头,“是那位店主哥哥救了我们。”
汪小玲指向左安,左安赶紧朝张小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这里算是个安全屋,你不用担心外面的东西能进来。”
张小海还是不信,诡异多狡诈,多少人死在了轻信之下。
“那你怎么才能信我,你再不信我,你的刘哥可就真的救不了了。”见张小海眼里警惕未消,左安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哼,露出马脚了吧。
张小海冷笑,他逃跑的时候,转头看到刘哥已经被那诡异掏了心脏。
被掏了心脏的人,如何还能活。
“诡异,你休想骗我。”
“喵的,咋那么固执呢。”左安无语了,转头看向汪一凡,“你把那张符咒借我用一下。”
“好。”汪一凡利落的掏出驱诡符递了过去。
左安接过符咒,在张小海眼前晃了晃,“这个你认识吧,如果我是诡异的话,我还敢拿吗?”
张小海还是不信,那符咒估计是诡异变化的,不过他掏出自己身上的护身符,“你敢过来,被我贴一下,我就信你。”
人与人的信任,咋就那么难呢?
【都像你这么傻白甜,早死了。】圆球觉得就它这个宿主,要是没有自己,估计刚到诡异世界,就被诡异吞拆入腹了。
【别废话,谁让你找的这个世界,还有诡异呀,人与人的信任都搞没了。】
左安走过去,为了防止张小海给自己来上一刀,只是将手伸了过去。
张小海眼疾手快的,将符咒啪的一下贴到了左安的手上,然后退至沙发角落。
结果等了一会儿,左安毫无变化。
“你真的是人?”张小海双眼发直的问。
“我当然是人!”左安库库点头。
“你们也是真的。”张小海望向汪小玲和汪一凡。
“我们当然是真的。”
“这里真的是安全屋?”张小海在几人的点头下,手里的匕首啪的一声落在了茶几上。
整个人突然抱缩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刘哥,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刘哥,再坚持一下,只要再坚持一下,你也能活的,你也能活的。
【爱人为了救他而死,太可怜了。】圆球做做的吸了吸鼻子。
【闭嘴。】
左安明白失去一个挚爱是有多痛苦,当年他从小养到大的小狗死了,他也哭得死去活来。
“你如果还想救他,就别哭了。”左安眨巴了一下眼睛。
圆球给他开了个阴阳眼,他能看到那个站在张小海身前,摸着他的头,安抚的虚影,越来越模糊了。
“真的吗?你还能救他。”张小海猛然抬头,涕泪横流的脸,看起来有点丑。
“真的。”左安给他递去几张纸巾。
张小海根本没接纸巾,而是一把抓住了左安的手,紧紧的,半点不敢放松。
“当然,这就是我们万界姻缘屋的业务范畴。”被抓疼了的左安只能咧咧嘴,然后对肩膀上的圆球道,“小球球,上才艺。”
原本隐身蹲在左安肩膀上的圆球,飞到半空中,突然现身,然后在空中旋转一圈后,朝天花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呼………”
淡蓝色的气息飘散开来,铺到天花板上,将雪白的天花板,染成了黑蓝色,整个店面不由的一暗。
张小海几人来不及惊呼,就见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出现在黑蓝色上,如同黑夜里,点亮的繁星,美不胜收。
“哇,好好看。”汪小玲惊叫起来,她看向那个飘在空中的圆球,“小球球,你是会魔法吗?”
“哼,我会的可多了。”圆球傲娇的甩了甩它头上的两根小触角。
“这个很好看,但是怎么救刘哥?”张小海吞了口唾沫,这个不知所谓的店主,真的是个魔法师吗?
“你现在需要用你对他全部的爱意,去呼唤那些星星,只要有星星能回应你,他就就能死而复生了。”
“真的吗?”张小海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盯着那些星星。
”你们谁回应我一下,我真的想要救刘哥。”张小海大声的喊了起来,可天花板上的群星,只是在闪耀,却毫无动静。
“你们回应我呀,回应我吧。”
“刘哥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不该死的,该死的是我,是我呀,若是你们可以救他,你们把我的命拿走都行。”
一声又一声,如同杜鹃泣血。
如泣如诉!
“呜呜呜呜。”汪小玲听着听着,就钻进了哥哥怀里,哭了起来,她想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也是为了救他们才被诡异杀死的。
张小海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群星也毫无动静,他以为再无希望了,整个人崩溃大哭。
【世间,唯有情字最伤人。】左安的眼睛里,看到那呆在张小海身边的模糊虚影,留恋的看了看张小海后,毫不犹豫的朝那蓝色的星海扑了过去。
一颗深红色的星星的动了动,一下子冲破了蓝紫色的光幕,狠狠的朝那模糊的虚影撞了过来。
相触的一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充斥在整个万界联姻屋里,甚至直直的穿透联姻屋的墙壁,射到了黑暗里。
黑暗中的诡物,在接触到那光芒后,能力弱的,瞬间消散,能力强的也受伤遁逃,一瞬间整个姻缘屋方圆百米,黑暗尽退了。
数秒后,光芒变暗。
汪小玲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漂浮在空中。
“小海哥哥,是刘江哥哥。”
第24章 你就是我的归宿,是我永远不想离开的海洋!
我叫张小海,一个在诡异降临的世界,挣扎了两年的普通人。
我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强大,或者我的运气有多好,而是我因为有一个对我不离不弃的爱人。
他叫刘江,总是嬉皮笑脸的抱着我说,“我是江,你是海,江总是要流入大海的,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吗?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满身戾气,似乎整个世界都对不起他。
初一夏日的一个下午,我拿着妈妈让我去买复习资料的钱,顶着毒辣的太阳,我准备抄近道去街对面的那个书店。
走进小巷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吵嚷声,还有嘭嘭啪啪的皮肉相接声,吓得我躲到了拐角的墙壁后面。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没啥动静了,我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到四五个黄毛少年,骂骂咧咧的从小巷的另外一头走了出去。
我拍拍胸口站了起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自己这小身板儿,还不够人家一拳的。
本来想换一条路,但抬头看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到都到这里了,那些混混少年也离开了,自己还是走这条路吧。
于是我便快步往前走,结果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我听到了咳嗽声,吓得我一个哆嗦,一转头,便看到一个挑染了白发的少年半倚靠在垃圾桶边,额头上咕咕的流着鲜血,双眼紧闭。
“哇!死人啦。”我吓得跳了起来。
“闭嘴。”白发少年低低啐了一口,然后睁开眼睛瞪向我。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吓人,我缩了缩脖子,还是壮着胆子问,“你要去医院吗?需要我帮忙打个急救电话吗?”
白发少年沉默了。
看着他头上还在流血,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头上流血了,再不去看医生,你有可能会死耶。”
白发少年张了张嘴,最后把脸撇到一边,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
嗨,热脸贴了冷屁股,我想反正我都问了,他不要帮忙就算了,我还急着去买复习资料呢。
结果,我刚抬腿准备走,我就听到了低低的一句话,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你说啥呢?”
白发少年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有些羞耻的大声道,“我没钱。”
啊,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我摸了摸兜里妈妈给的两百块,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似乎要把血流干的白发少年。
救还是不救呢?
算了,老师说了,要弘扬雷锋精神,助人为乐,再说了,要是因为自己有钱,却不救他,他后面死了,会不会变成诡来找自己呀。
大夏天的,胡思乱想生生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有钱,前面有个诊所,是我妈妈的朋友,我带你去那里看吧。”诊所的李阿姨,见是熟人,应该会收费便宜些,到时候估计还能剩点钱,买本练习题。
我想着就走过去,“要我扶你不?”
“不用。”少年倔强的道,然后自己撑着身后的墙壁,用力的想要站起来,两三次后都没能成功。
他抬头看到我在一边看戏,便恶狠狠的道,“你眼瞎呀,不知道来扶我一下呀。”
嗨,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我心里碎碎念着,伸手去把他扶起来,然后发现他竟然比自己还高一个头。
白发少年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艰难的半拖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喂,你能不能自己走呀。”
“切,弱鸡。”白发少年嫌弃的说道,但他语气似乎轻快了不少。
随后,我便发现他没有使劲压着我了,于是我们就这般搀扶着往巷子外走。、
走出巷子,来到大路上,幸好现在天气热,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不然就少年这满脸是血的模样,估计得有人报警了。
很快就走到了诊所,我推开门扶着少年走了进去,便扯着嗓子喊,“李阿姨,李阿姨看病呀。”
在里面休息的李阿姨,听到动静走出来,见我满脸通红,脸上还蹭到了少年身上的血迹,被吓了一跳,赶紧来扶我,“小海,你这是摔到了?还是撞到哪里了哟。”
我用力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指着坐在凳子上的人,“不是我,是他受伤了,李阿姨你快去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李阿姨抬眼一看,只见那白发少年满脸是血,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检查。
我见李阿姨过去了,扯了根塑料凳子,坐到空调口下面吹风,哎呀,真是热死人了。
李阿姨在白衣少年那里忙忙碌碌,先是帮忙处理了额头上的外伤,又发现少年有些中暑,赶紧把他扶到床上,给他打点滴。
一通忙活下来,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五点了,再不去买练习册,书店该关门了。
“李阿姨,好多钱呀,我先把钱给你,我还要去买练习册,再不去对面书店要关门了。”我扬声问道。
李阿姨走过来,一边算钱,一边小声的问我,怎么认识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混混的朋友。
我不好意思说不认识,只能笑着打哈哈,结果李阿姨一算,哦豁,去了150块,再想到那少年没钱,我就跑到隔壁商店,买了些吃的喝的放到少年身边。
还剩20块,刚好能买一本练习题。
我跟李阿姨打了一声招呼,就跑了。
我原本以为,我跟这个混混的交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结果周一下午放学的时候,那个少年顶着一头白毛,出现在了我的班级门口。
我这时才知道,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大我两级,是一个初三学生。
嗨,都初三了,还不好好学习,还出去打架,到时候高中都考不上。
我心里嘀咕着,要远离这么一个不好好学习的家伙。
结果,这人就像一块牛皮糖沾上我了。
这一沾就是四年,那年我高一,他高三。
他头上的的白毛早已经染回了黑色,有一天他顶着一头的板寸,把我叫到,我们常去的草坪上。
“我要去当兵了。”他对我说。
“啊?”我很疑惑,他原来不是说,要考大学吗?
“我的成绩不好。”他挠挠头,“考也是考不上的。”
“要不你还是参加一下高考再去吧,哪怕考一个大专,到时候当兵回来后,还能继续读书。”我害怕他,去当了两年义务兵后,回来就没办法找到一个好的工作了。
他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到时候我来看你。”
最后,他走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踏上了当兵的旅途。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有些空空的,不是很适应,我以为很快他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到我的大学来看我。
结果,两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在毕业的城市找了一个工作,我也曾去他家问过他的情况,可他父母早已经离异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只知道他还在当兵罢了。
也许他已经把我忘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相逢和离别罢了,谁又不是谁生命中的过客呢?
可是,那日下班后,看到那个晒得黝黑的人,穿着一身军装,拿着一捧花,站在公司门口后。
又酸又涩的热意,模糊了我的双眼。
他朝我大步走来,将鲜花递到了我的怀里。
我看着他道,“你怎么才来呀。”
他咧着一口白牙,笑着道,“抱歉来晚了。”
“哎呀,别哭呀,你怎么还这么爱哭呢?”粗糙的大手蹭上了我的脸,把我的皮肤刮得生疼。
我哭了吗?我以为我是在笑的。
在笑的。
他在附近找了一个工作,堂而皇之的搬进了我的出租屋,说要帮我分担房租。
有些事,就如同水流一般,总是要汇入更大的江河,甚至海洋。
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他立刻用退伍费用,买了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他说,他在部队里,就想有这么一天了,买一套小房子,小房子里有我,他的一辈子就值了。
我们以为这么美好的日子,会一直这般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青天白日的太阳身边出现了一轮血月,血色的月亮将蓝蓝的天空染上了一层红色。
一个又一个黑色的旋涡出现在空中,然后一个声音高叫,“想活下去吗?挣扎吧,蝼蚁们。”
诡异降临了。
原来只是些民间的诡故事,或者都市传说都成了真。
那个常年背地里侮辱儿童的高官,被光裸的吊死在了政府门口。
那个打死老婆,却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男人,半夜被从地狱爬回来的老婆,撕开了肚皮,掏出了心肝。
那个将老婆孩子烧死了,却和情人逍遥在外的男人,被烧成了焦炭。
那个卖掉了父母房子,却把父母在冬天里赶出了家门的不孝子,被冻死在了被窝里。
那些拐卖了儿童的人贩子,被发现死在了监狱里,浑身都是漆黑的小手。
那些贩卖面粉的毒枭,被大卸八块在了别墅里。
那些从外面买来媳妇,生儿育女的村落,一夜间鸡犬不留,路过的路人,看到那些披散着头发的瘦弱女人们,用铁链拖拽着强壮的男人女人,用荆棘将他们打得鲜血淋漓,用木桩一下一下的钉入他们的身体,如同他们生前对待她们一般,男人们和他们那些助纣为虐的家人们,惨嚎声响彻了整个山林。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飞快的席卷了整个世界,看起来似乎都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都是大快人心的消息。
起初,人们以为,所谓的诡异降临,只是恶人们的报应来了,无人不拍手称庆,可一个月后,那些发生过惨案的地方,开始散发出浓烈的黑气,路过旁边的人,被卷入其中。
有些人能活着走出来,更多的人却死在了里面。
这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死人越多的地方,便越危险,有些村落,有些城市,甚至一些罪恶滔天的国家,直接沦为了诡异的乐园,变成了诡域。
大夏的政府,是最先行动的,他们发现修佛修道甚至一些隐士家族,都有能对诡异造成一定伤害的方式方法。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军队在各个诡域外拉起警戒线,防止普通人误入,稳定经济,铺天盖地的教授普通人对付诡异的方法。
半年后,大夏彻底稳定了下来,这个时候,诡异又开始改变,它们会随机朝人类发送邀请,被邀请的人,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诡域,若是不去,会在当天爆体而亡。
大夏用了很多牺牲,换来了一条消息,若是能找到方法攻略下诡域,那这个诡域就会消失。
即使死亡率非常大,被邀请的人也无法拒绝,而大夏却组织了诡异攻略小组,他们用性命帮普通人踏出一条血路。
刘江本想顺应国家号召,加入诡异攻略小组,但他害怕,若自己不在家,小海会被诡域选中。
他那么弱,那么爱哭,没有了自己是活不下来的。
一次又一次,他们如同所有的普通人一般,在诡异世界里挣扎求存。
他们见到了很多生离死别,越发的觉的双方还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直到他们被这个C级的鬼村诡域选中,刘江为了救张小海,被诡异掏出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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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掏出心脏的刘江,在死亡的一瞬间,看到了张小海哭红的眼,他后悔自己怎么就不能再强大些,再强大些他就陪小海更久了。
他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不要哭,你哭得我的心好痛!
哪怕现在我的心脏已经被掏走了,可还是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