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嗨,这也不算什么,你如果天天在家跟你媳妇儿打架,你媳妇儿身手也得好。”
侯长青:“您当时怎么想的要关门呢?”
大姐,“介不四习惯了吗?我爷们儿急眼我打不过,那不就得跑了关门挡着他嘛!”
侯长青,“大姐,不管怎么说,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大姐,“嗨,我也四被吓了一跳,怕把自己溅一身血!”
席于飞捂着嘴,笑的肩膀都在哆嗦。
周围群众早就都笑疯了,还有人夸张的拍着大腿。
侯长青用力忍住想要爆笑的感觉,“大姐,我们是想问问,您的工作单位,回头给您写感谢信。”
大姐,“真的假的?哎呀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侯长青,“真的真的,这种事必须得表扬大姐您啊。”
大姐,“介四儿闹得,怎么我还占便宜了呢?”
这位大姐真不愧是津门的,句句好笑又带梗,跟东北人有的一拼,绝对不让话落地上。
大姐跟他男人都在津门船厂上班,她男人是搞设计的,她在食堂,还是一位难得的女性大师傅。
问好了地址,侯长青再三感谢就要离开,然后这大姐还没聊够呢,转眼看见席于飞,“哎哟,这小爷们儿长得真俊啊。”
席于飞笑的小脸通红,“谢谢,谢谢大姐啊。”
“谢我干嘛?”大姐叹气,“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以后找对象可千万别找我这样的。”
席于飞问,“为什么啊?”
大姐,“你打不过我啊。”
周围人狂笑。
席于飞也笑,“那我为什么要打媳妇儿啊。”
大姐,“我不四说了吗,别找我这样的,你找了我这样的,兴许就忍不住总想动手了。我爷们就让我气的,三天两头跳脚,要不我能练出这身手嘛。”
席于飞伸出大拇指,“大姐,您是这个,女中豪杰啊。”
大姐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也就这样,还行吧。”
席于飞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还忍不住发笑。
“兄弟,”外面有人敲门,“兄弟,睡了吗?”
“没有没有,”席于飞连忙开门,“哟,你怎么过来了?”
这人就是卧铺那边的区间乘务员,他呵呵笑道:“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能抓到雌雄大盗,我跟我兄弟就得遭殃了。”
在自己负责的车厢出了事,负责车厢的乘务员就得受批评。而且他们还没车长护着,可想而知下场会多惨。
“嗨,介算什么四儿啊。”席于飞张嘴就是津门话,“别往心里去,这次我帮你,下次就轮到你帮我了。”
那大哥就笑,掏出烟来递给席于飞,“你这腔调,笑死我。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等我们回德州,给你寄好吃的。”
“扒鸡我可不要!”席于飞并没有拒绝这种善意,“这天儿都热了,寄到了那不得臭了啊。”
“不寄扒鸡,德州有不少好吃的呢。”大哥给席于飞点了烟,“跟你们跑这一趟,真是长见识。这些坏人啊,防不胜防。”
原本以为是轻松的一路,还能在京城住几天玩几天。谁知道不是遇到雌雄大盗就是遇到敌特,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不过他们这些乘务员也算是能沾点儿便宜了,大功劳捞不着,小功劳还是有点儿的。别人吃肉他们也不馋,有汤喝就挺好。
席于飞点点头,“可不是嘛,回头得让我常叔研究研究,写个报告上去,看看如何防范这些人。”
“不亏是文明车组,你们想的就是周到。”大哥竖起大拇指,“之前你们的报道我都看了,其实我们也遇到过不少这种事,但过去就过去了,也没人想着要怎么改善。”
75年铁路局从交通部独立出来,属于中央直接管辖的,内部所有系统全部独立,什么学校医院银行都有不说,还有自己独立的司法系统,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
人家铁道部,压根不受地方管辖,只要是铁路周边,包括多少里内的地皮,都属于铁路局的管辖范围。
要不都说铁老大呢,这个铁就是铁路局的铁!
不过虽然硬件升级了,但大家思维这种软件还没有升级。
大家都喜欢吃公的放私的,事不关己就压根不关心,就算跟自己有关,也是铁路局内部处理。
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宁愿对很多事睁一眼闭一眼也不去插手,就是避免牵连。
铁路局内部出现了一个敢管闲事的文明车组,不光有夸的,也有骂的,骂他们多管闲事。
但也不得不承认,文件下达必须要照着做的时候,虽然麻烦了些,可车上确实干净了不少。
送走了这位大哥,席于飞暗暗的叹了口气。
没有安检,很多情况就没有办法杜绝。
以现在铁路局的能力,也做不出全方位防范。
候车室有安检也没用啊,铁路两边又没有栏杆拦着,不少乘客会从那边偷摸爬上站台混进去,大不了就上车补票呗。
所以这条路,还是任重道远。
想念着后世安全便捷的高铁,席于飞再次叹气。
因为耽误了挺长时间的,席于飞值了几个小时的班,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这次吃完饭就能回软卧睡觉,然后一觉到京城。
“大宝大宝,”陈虎端着饭盒,看见席于飞跟云穆清过来,连忙打招呼,“坐这里坐这里。”
“你还挺兴奋?”席于飞打了个呵欠,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陈虎小声道:“我能不兴奋吗?这么大的事儿。你知道不?最后那个敌特是怎么回事?”
席于飞接过云穆清打来的饭,漫步尽心问,“不就是个假孕妇吗?”
陈虎摇摇头,“不止是是个假孕妇,还是个男的装的孕妇!诶你听他说话吧,细声细气跟女人一样,结果呢是个男的。还带着假发,带着口罩,我们来回查了好几遍啊,愣是没有注意到他。”
敌特和雷管什么的,以及雌雄大盗都留在沧州了,那边会先审讯,审讯之后由武装部和公安局押解进京,再次审讯。
危险物品,是绝对不能留在车上的。
“那个男的也真的敢,他那个假肚子里得捆了十斤炸药,还有十多枚雷管儿。这要是炸了,他拼都拼不起来。”陈虎一想到那个情景,就无限唏嘘。
席于飞对这些不感兴趣,这种人都是拿钱办事儿的敢死军,估计就算炸了,幕后的人都会觉得这是意外之喜。
那些脏心烂肺的外国佬想要灭我们的贼心不死,六十年代清理了一波,七十年代还有。别说现在,哪怕就算国家变成了让那些贼人肝颤的强国,内部敌特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行走的五十万啊。
希望这次能抓到一条大鱼。
这顿饭是菠菜粉条炒鸡蛋以及一个豆角干炖五花肉。这厨师人还挺好,直到他们鏖战了半宿,特地在沧州那边上了十来斤五花,在锅里炖了俩小时,酥烂无比。
这顿饭席于飞吃的还挺香,不过他不爱吃菠菜,总觉得吃在嘴里一股子涩味儿。但云穆清挺喜欢吃,把席于飞剩下的那份也吃了。
不过这孩子基本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特别好养。
看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他小时候那种玉玉的模样。
黄峰也被暂时从包间弄了出来,得让人家上厕所吃饭啊。黄峰还挺横,哪怕他知道自己差点儿闯祸,也梗着个脖子斜着眼看其他人。
给他打饭的厨师手一抖,勺子里就只剩下豆角子跟菠菜了。
黄峰骂骂咧咧的吃完饭,又被关进了包间。
其实侯长青是真的想把他当做敌特扔沧州的,还是常峥嵘劝了半天,才让他咽下了这口气。
只不过下了车才知道,黄峰这小子还憋着坏呢!
乘务员们收拾完火车内部拿着东西下车点名,原本会就地解散,乘警回派出所签到。但局里来了人让他们过去开会。
侯长青心中疑惑,敌特的事是保密的,消息目前应该还没下达到铁路局。但雌雄大盗这件事已经通报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这个事儿局里要给他们表扬呢,谁知道他们去了小食堂,却发现里面气氛不是很好。
“爸!!”黄峰对着其中一名中年人跑过去,痛哭道:“爸,您可来了,您再不来,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啊!”
“老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峰他爸穿着一身公安制服,肩膀上扛着三级警监的三朵花,“我把孩子放在你这里,结果他到了广州就打电话跟我哭,说被排挤欺负了。你们这里的人至于这么排外?”
这位老邢是铁路局的一名副局长,按说级别要比三级警监高的,但人家两个人是战友。战友情很多时候,是没办法用级别来分。
“老侯,”邢副局脸色不太好的看着侯长青,“刚给你提升职位,你这就飘了?”
侯长青心里明白,这个人是想要给自己儿子报仇了。
“邢副局,我跟你说两句话。”侯长青走到邢副局身边,他不可能说多详细,只需要把黄峰给敌特说话这件事告诉邢副局就可以了。
“有什么话还不能当面说?”那个黄处长阴阳怪气,“老邢,这是把我当外人呢?”
“真的假的?”邢副局猛地站起身,表情惊疑不定。
侯长青点点头,“过几天应该就会押解来京城了。”
听到押解那两个字,黄处长也不闹了,“到底怎么回事?”
邢副局扫了眼还在假模假样哭的黄峰,叹了口气,然后跟黄处长小声的把刚才的话说了。
黄处长差点儿没炸,也跟着蹭的站起来,“真的假的?”
邢副局点点头,“这种事不可能有假。”
黄处长深吸一口气,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抬脚就踹,“你还有脸哭??”
自己儿子什么臭脾气他是知道的,但凡这个姓侯的打算给他找事儿,直接把儿子扔沧州就可以。就算到时候审讯清楚,但这种污点也永远洗不掉,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个黄处长了。
“爸!!”黄峰也不傻,直到他爸因为什么突然就转了态度。
他转了转眼珠子,突然举手大声道:“爸,我要举报,我要举报侯长青他们整辆车的人,都在投机倒把!!”
作者有话说:
我看到了评论里有大宝子关于女性话题的讨论,怎么说呢,我认同其中部分观点。
但我仍旧要强调一下,男女之间天生的差异,是很难追平的。男性天生就比女性高,比女性有力量,比女性更容易生成肌肉。
但我认为,女性要能直面自己的弱点,然后学会扬长避短。很多赛道是女性很难挤进去的,但我们可以去看看女性可以进去的赛道。
什么女医生女法医女法官女律师女飞行员女车长女科学家等等等等。
我们只要在我们自己适合的赛道上碾压其中所有男性,去领跑,去托举我们自己的姐妹,把赛道内的男性全部碾压挤到边缘,那就是我们女性的胜利!
力量和身高不是我们的优势,但我们头脑更聪明,更有耐心,更加从容,更加包容。
我相信,大宝子们终将会成为优秀自信的独立女性,爱你们。
这个话题就让它终结在这里吧,我不会再讨论这些事了。
黄峰话音一落,不止是邢副局脸色难看了,就连黄处长也不自在起来。
“你个兔崽子!”黄处长又踹过去一脚,“胡乱说什么呢!”
“爸,我说的是真的!”黄峰跳脚躲避,还指着席于飞手里的面袋子嚷嚷,“爸你看,你看他们都拿着大包小包的,都是跟羊城那边弄来的东西,要拿到京城倒卖!尤其是这个姓席的,我看见他弄了好多麻袋,得有几百斤,这可不是家里人能吃的完的……”
“你快闭嘴吧!!”黄处长真心气死了。
他让儿子进铁路局是为什么?第一铁道上福利好,这个福利不止是内部的工资补贴,还有来自于外部的。第二就是坐火车能东奔西跑的长长见识,他这个儿子,都被媳妇儿老娘惯坏了。
整个铁路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上面也睁一眼闭一眼,结果自己儿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这不是扒老子脸皮吗?
“爸,这个不得抓起来?”黄峰是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他们车上从上到下,都这么干!”
邢副局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笑道:“老黄,咱俩也是有日子没见,今天不如一起喝点儿?”
黄处长连忙道:“哎,今天不成,今天……我得赶紧把这兔崽子弄回去。老邢啊,这件事是我不地道,下次我亲自上门赔罪。”
“这话说的……”邢副局扫了眼一副摸不到头脑的黄峰,“只是……要不我给他换个位置吧,可能这孩子不太适合东奔西跑的。”
黄处长哪里还好意思让儿子跟这边上班啊,他连忙道:“嗨,不用不用,这孩子,这……我带回去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惯得不像样子。”
邢副局也没有挽留,毕竟这么个货色放在他们铁路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闯了大祸,“那成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单位的人都不懂事,让你家孩子受苦了。”
“不不不,可别这么说。”黄处长连忙握住邢副局的手,“老邢,你这么说,这不是委屈咱们认真上班的同志嘛!”
“爸,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他们真的投机倒把!”黄峰还在那里叭叭呢,“你要是不信就去查行李车,好多麻袋!都是他们从羊城捣鼓来的!”
黄处长真心笑不出来了,他用力闭了闭眼,抬脚往外走。
“爸,爸!你信我啊,你……哎呀,你怎么又踹我?我要告诉我妈跟我奶奶去!”
送走了姓黄的父子俩,邢副局这才看向侯长青,“那件事你们怎么处理的,跟我稍微说一下……不,别跟我说,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让他们也都来,咱们心里好歹有个底。”
“别,邢副局,这件事有保密规定。”侯长青为难道:“要不是姓黄的捣乱,刚才那句话我都不应该跟您说。”
老邢一拍脑门,“看我,这事儿闹得,脑子都不清醒了。成,都保密,你下面的人……”
“我自己的人不会往外说,那几个换班的跟他们说了只能在宿舍里不要乱跑,真出了事很麻烦。这个时候,没人敢折腾。”
乘务员是必须要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除非脑子不正常,否则不会有人敢碰触这种事的底线。
“那成,不过你们车上的人得低调一点儿了。老黄那个人挺好,但……哎,他那个老娘,还有他媳妇儿,真的一言难尽。这个黄峰是他家独苗,宠的不行了。我寻思这这人再怎么不懂事还能怎么不懂事呢?谁知道是个没脑子的货色!”
老邢用力叹了口气,自己好心办坏事,心里也委屈。
你儿子都特么二十了,媳妇也娶了,怎么脑袋瓜子就跟摆设似的?替敌特说话,这件事若是严查,父子俩哪个能跑得掉!
“行了,你们折腾一顿也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老邢摆摆手,“还有你们几个,跟完这一趟也该交接了,老常明天去D校报到,你们还年轻,每一步都得走的踏实才好。”
他们从火车站出来,晚霞已经挂满天空了。
“先回家放东西,”席于飞坐在后车座上,“然后去找孙科长。”
云穆清听完,“你想收拾那个姓黄的?”
“黄处长看着是个正派人,”席于飞道:“但老邢那句话提醒了我,他家媳妇儿老娘都不是好惹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云穆清嗯了声,“其实刚才我也担心,但觉得对方未必会动手。”
“你永远不要小看独苗在家里受宠的力量有多大,”席于飞大笑道:“我不是独苗呢,但如果我被欺负了,我娘不得拎着铁锹过去帮我报仇啊!而且他家还有这个实力,再加上我毕竟是得罪了那个姓黄的。”
席于飞可是有经验,他不敢赌人性,毕竟他们家有那么大一家子人在呢,可受不起一点儿闪失。
既然发现了苗头,就得把苗头直接按死在苗圃里!
“你好,请问孙科长在吗?”席于飞拎着面袋子,乖巧的站在门房外面,还给里面的老大爷送了包烟,“大爷,我找孙科长。”
这种单位的看门大爷绝对不容小觑,这可不是普通大爷,都是有着多少年敌对经验的大爷!那一双眼睛跟老眼昏花可不挂钩,人家那是火眼金睛!
“哟,小席和小云啊。”别看就上次见过一面,这老爷子记性可是特别好,“找孙科长什么事啊?”
“大爷,我被欺负了,我害怕!”席于飞垮着个小脸,叹气,“我担心他们会对我家动手,但我也没有认识多少厉害的人,孙科长是我认识最厉害的人了,我想拜托他能不能帮我。”
“哟,谁啊这么厉害,怎么能欺负咱家小席呢。”看门大爷可是知道,这小子有点儿运道。上次只是想帮同事撑腰,诈了那个女人一下,结果诈出一窝敌特和地下赌场。
小孙最近走路都带风,别提多得意了。
席于飞指了指肩膀,做了个二和三的手势,“我家得罪不起啊,云家我爷爷奶奶刚过上几天心静日子,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老爷子顿时看明白了,“成,小孙在呢,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空。”
老爷子进了里屋,片刻后出来道:“你直接进去吧,最里面两层小楼,楼下有人接应。”
“谢谢大爷,大爷,这是我从羊城带回来的桂圆干,泡水可好了。”席于飞抓了两大把桂圆干放在门房里面的桌子上。
“你个臭小子,”老爷子没有拒绝,笑骂道:“我如果不打电话,你还不给我这好吃的呢?”
“刚才不是着急,忘了嘛!”席于飞嘿嘿笑,“大爷,我跟玉玉进去了啊。”
在楼下接应他们的竟然是熟人钱进,钱进啧了声道:“你俩什么事儿啊,小事儿直接去那边院子找我跟李援朝不就成了?”
“大事!”席于飞塞给钱进一包烟,“我觉得你跟李哥摆不平,于是来找我孙叔了。”
“好家伙,那可得是天大的事儿了。”钱进把烟踹进兜里,“走吧,孙科长就在办公室呢。他刚接了个从沧州来的电话,刚才提起你声音都兴奋了,你又做什么事了?”
“好家伙!”席于飞立马朝旁边躲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钱进,“你这人狐狸变得吧?怎么这么敏锐?我可不敢跟你说话了,你有点儿可怕。”
“你个臭小子,我这是关心你呢!”钱进翻了个白眼儿,说话间到了办公室,“报告,孙科长,席于飞和云穆清来了。”
“快进,快进来!”孙科长的声音明显有点儿兴奋。
“你看吧,我可没说错。”钱进对着席于飞眨了眨眼,然后把门推开,“科长,我先去打个热水啊。”
“去吧去吧,”孙科长看向席于飞跟云穆清,眼睛都冒光,“好小子,你们车组又立功了啊。”
“为人民服务!”席于飞挺起小胸脯,“孙叔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避开调查局。我这边也需要安排接应,明天就得去沧州。”孙科长笑道:“说吧,叭叭跑来找我,应该不止是给我来送礼的吧?”
他说着,还笑着指了指云穆清手里的面袋子。
“从羊城带来的特产,我姨夫给我安排的,这挨家挨户送呢。”席于飞接过面袋子往孙科长脚下一顿,“这是给您的,您自己留着还是分一些出来给底下人分我就不管了。钱哥跟李哥那边我有单独给他们的,不用孙叔操心。”
他说完,这才把话题拐道正事儿上,“孙叔,你认识黄三炮吗?”
黄三炮是黄峰他爸爸的名字,听上去有一种年代的喜感。
孙科长点点头道:“他啊,我知道。十多岁就跟着干革命了,以前叫黄三狗,后来他们连队辅导员觉得自己这么厉害的兵叫三狗,实在是不雅,就改名叫三炮了。哦,对,当时他们负责的是炮兵。你可别说这个黄三炮欺负你了,这可是个相当不错的老同志啊。”
作为调查局的科长,他对京城很多势力范围是非常熟悉的。
席于飞摇头,“是他儿子欺负我,既然孙叔已经知道车上发生的事儿了,那我就跟孙叔好好说说。”
他把事情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保证没有任何错漏,“听说他是家里独苗,娘跟奶奶非常宠爱。就算黄……那个黄处长是个正直的人,但谁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孙叔您也知道我家什么情况,一大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真出了事儿,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孙科长笑道:“就这种事儿?成,你放心吧,我这边帮你盯着。”
席于飞叮嘱,“孙叔,您可不要小看一个宠爱儿子的母亲和宠爱孙子的老太太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说真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特别难受。”
孙科长收起笑容,正色道:“大宝你放心,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就查一下他们家。那个黄峰确实不太像样子,老黄也是老了,心软。自己儿子做出这种事,简直丢脸!”
有孙科长这句话的承诺,席于飞的心落在肚子里,“那成,哎呀这我就放心了。孙叔我们俩先走了?我李哥在不在那边院子里啊?我找他还有事儿呢。”
“你当我不知道你找他什么事儿?”孙科长哭笑不得,“他今天不在,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去找他吧。”
等席于飞他们走了,孙科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他顿了顿,对话筒道:“查一下黄三炮的儿子黄峰,看看这几年,这个黄峰做过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我想问问啊,如果你们看完一本年代文,会继续看别的年代文吗?
会不会想缓一缓,换个口味?
是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天跟基友聊大纲的时候,突然好像写废土类型。
我好像还写过废土这种的吧?
大宝子们喜欢看废土吗?就捡垃圾采摘基建这种类型的?
第143章 黄老太
“惯子如杀子,惯子如杀子啊!”黄三炮回到家,气的脸都青了。他按住黄峰抽了他两棍子,结果媳妇老娘都拦着。他老娘甚至寻死觅活,一边用脑袋撞黄三炮,一边大喊你不如杀了我。
黄三炮头晕目眩,吃了一大把药才算是把这股子劲儿压下去。
“我大孙子就不是伺候人的命!”黄老太搂着披头散发,搂着黄峰一个劲儿的哭,“去什么铁路啊?火车上给人端茶倒水?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黄三炮媳妇儿不说话,只是摸着自己儿子被打的地方,默默地流眼泪。
房间里还有个年轻的女人,只是低垂着头,头发挡住脸看不清楚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