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席于飞他们一群人选的炕,因为楼上的好位置都被人选走了。
锅炉房还能洗澡,但席于飞去看了眼,周围也就六七个淋浴头,中间是个大水池子。也不是头茬水,里面泡着一群臭老爷们,吭哧吭哧的搓泥儿呢。
不过离招待所不远的地方也有一家洗浴。
东北这边的洗浴文化虽然不如江南某些地方“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年代久远,但因独特的经营方式,还是全国闻名的。
这家洗浴的地方据说还接待外宾,不过外宾跟普通老百姓去的不是一个地方。
洗一次澡要三块钱,包一壶茶,一碟瓜子花生。
光三块钱这个票价,就让很多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了。
铁路上的人兜里有钱,一群人吃饱喝足再睡一觉,起来勾肩搭背的跑去洗澡。三块钱门票一掏,转身就成了大爷。
小单间儿,干净的浴桶,干净的热水。就连搓澡的大爷们都穿着统一的大裤衩子,在门口排排坐。
搓澡单收费,五毛钱一次。
可来都来了,谁不愿意享受一把连搓带按摩?
“舒服……”老师傅的手法一绝,先搓再按,按完了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云穆清有些放不开,趴在按摩床上不光脸蛋子通红,就连身上也都红了。老师傅让他放松,死活放松不下来,给老师傅逗的直乐。
搓完了重新回到二人小单间儿,往木桶里一泡,跑堂的进来给茶壶加了热水,又问要不要吃点心。
是的,这里还有点心,是付费的那种。
点心种类不多,就是桃酥,枣泥饼,瓜子酥之类。
泡的茶还能自己带茶叶,席于飞专门让人泡了两壶大红袍,那叫一个香。搭配酥脆的桃酥,美的嘚嘚瑟瑟的。
这地方能消磨时间,若是之前,还有人唱戏说评书呢。
不过现在属于四旧,所以都没了,有点儿可惜。
泡完了换上干净衣裳,浑身飘轻的感觉走路都晃荡。
梅雨还跟那里说呢,老师傅给他搓下来的泥儿,得能有二斤!
席于飞嫌弃的离他远了点儿,希望老师傅能发发功,把他的臭脚丫子收拾干净一些。
雪越来越大了,刚下车的时候雪花儿才下来。
几个小时过去,积雪已经没了脚腕子了。
看着铅灰色的天空,知道这场雪还得有的下。梅雨走在半路上又开始犯愁,如果真在这边卡个十天半个月的,那也太遭罪了。
“你弟弟咋样了?”席于飞忍不住想打听点儿八卦。
梅雨笑道:“嘿,比之前强多了。姓王的那一家子太坑人,给我弟弟和我侄女儿都坑成啥样了?诶你知道不?之前那个小孩儿,还跑回来一次。”
那个小孩儿就是之前所谓的大侄子,现在他有亲爹了,自然得送回去。梅雨也不知道怎么叫他,提起就说那个小孩儿。
“他?怎么跑回来的?”席于飞问。
“谁知道呢,进院儿就哭,穿的破破烂烂的,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我妈看了躲起来掉眼泪,毕竟是她带大的孩子……给吃了顿饱饭,换了身衣服,又送回去了。说如果再过来,直接送派出所去。当我看不出来呢,那边就是不想养这个孩子。”
提起王家,梅雨一肚子气,而且这个孩子也被养歪了,再加上又不是自家的种,给顿饭吃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着再找?”席于飞问。
“有人给相看,毕竟是个正式工呢。但我弟……怎么说呢,有点儿吓着了。跟女的说话直往后面缩,我大侄女也不太高兴。再缓缓吧,怎么也得再缓缓。”梅雨叹气。
他弟弟好好的大小伙子,都得恐女症了。
聊着八卦,一群人进了招待所。
招待所后院围了不少人,一问知道是老山炮子送野味来了。
这山炮子可不是对人鄙视的称呼,只有那些常年赶山跑山经验丰富的人,才会被称之为炮子。这些人会掐踪,找野兽一找一个准,枪法还特别准,带人上山从来不会空手。
而且这时候也不禁猎。只是不让打山神爷了。
东北这边跟老虎叫山神爷,也有叫大虫的,但好像大虫这个称呼的起源地并不在东北。
以前山上老虎多,还总会下山吃人。每个村都会组织人去打。后来老虎越来越少了,上面就下了命令不让打,除非老虎主动下了山,伤了人。
可山上又不止是老虎,那些野狼,野猪,狗獾和黑熊棕熊都有,这些东西比山神爷还凶,必须得清除。
这边跟黑熊叫熊瞎子,跟棕熊叫熊罴,这玩意比熊瞎子还大还凶。
这个老山炮子带着徒弟,架着马车送来了两头野猪,一头熊罴。
一群“南方”城里人哪里见过这些玩意,都跑过去凑热闹了。
席于飞也过去看,这东北山林子就是厉害,养出来的野猪个头都大,两头猪小的也得有三百来斤了,那个大的看着像一座肉山,得有六百斤。
熊罴也差不多六七百斤,黑乎乎巨大的一个,额头上有个枪眼儿,血已经都凝住了。
招待所这边采购很快就跟他们讲好了价格。像熊胆啊熊掌和熊皮这种都能送领导,肉也是难得的野味,肥膘也多,拿去送礼绝对有面儿。
野猪稍微差点儿事儿,但比家猪价格便宜,下重料炖了也好吃。
那两头公猪的大獠牙得有一扎多长,一群人吵吵闹闹的上去掰,就这么给分了。
老山炮子跟徒弟们也不着急走,就坐一旁抽烟。马拉到棚子里吃草料,他们晚上回不去,就得跟这边住一宿。
席于飞转了转眼珠子,悄悄地凑了过去,掏出一盒华子散,“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
那老山炮子看见华子,哟了声,连忙接了过来,“后生,啥事儿啊?”
“我家里有老人,身子在西北亏着了,想弄点儿棒槌回去补补。”他直接道:“不知道大爷您这边有没有东西,我这里有全国粮票,还有些糖啊布什么的,都能换。”
老山炮子咧着嘴笑,露出抽旱烟染的大黄牙,“就要棒槌?别的不要?”
席于飞笑嘻嘻的道:“好东西谁会嫌多呢?您开个价,只要合适,我全要了。”
老山炮子瞄着他手里的那包华子,“这得后天了,我明天回去不得张罗张罗?”
席于飞把华子塞到老山炮子的手里,又道:“什么蘑菇啊松子啊也要,家里人多,再过几个月过年了不是?”
老山炮子把华子点燃享受的抽了一口,“那这些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但是得要好的。我们要往这边跑半年呢,如果不好以后可没办法合作了。”席于飞又抓出一把花生糖塞了过去,“您也知道,我们这些跑铁路的,天南海北有点儿好东西,送礼什么的,绝对拿得出手。”
花生糖切的方方正正,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老头咽了咽口水,自己没吃,但每个徒弟给了一块,剩下的踹兜里了,“后天吧,你准备好东西。就在这儿换吧,这儿安全。”
铁路的招待所,可没人敢查。
都说是不让投机倒把,但采购的事儿算什么投机倒把呢?
东西好,卖给谁不是卖啊。
作者有话说:
山炮是骂人的话,但老时候的东北,跟那些赶山跑山的老把式叫炮子,是一种尊称。
但逐渐的,就跟小姐这个称呼一样,变了味儿了。
我们今天聊点儿啥呢?
说说巴铁吧。
之前新闻不是说巴铁去跟老美合作买石油了吗?好多人不懂,觉得巴铁白眼狼,怎么能跟老美合作呢?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聊这件事,但又怕跟人吵起来,然后等到现在,巴铁出了一份感谢名单,算是给之前的事一个落地。
这份感谢名单首先感谢的就是咱妈,并且郑重其事的感谢,强调咱妈是他们的重要盟友。
其次是沙特三兄弟,毕竟巴铁算是沙特门神,堵着阿三这边呢。巴铁的军备基本都靠大户养着,据说上次把阿三打败了,损失了两个亿,大户一挥手,直接批了50个亿给巴铁拿去花。
其次巴铁这家伙,还特么感谢了一下小英子,差点儿给小英子气死。因为巴铁说,感谢他们在自己揍阿三的时候没有帮助阿三。
毕竟阿三以前是小英子的殖民地,挨揍了小英子帮忙也是应该的。
对了,还感谢了哈士奇和大脑袋。这俩在当时也给了巴铁一定的帮助。
说为什么巴铁去老美家买石油呢?因为他们跟老美合作,最最最生气的是阿三啊!
阿三现在疯狂的针对老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另外就是老美干不过咱妈,于是拿阿三出气,给阿三疯狂加关税。
再加上高教授一顿忽悠,彻底给阿三忽悠瘸了。
有个词叫祸水东引,其实巴铁就是这么做的。把阿三对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老美身上,他就能轻松很多。
再加上咱妈越来越强,大户跟咱妈合作越来越密切,那么巴铁就是牢不可破的盟友。除非他有一天想不开了要反大户,但应该没有那么一天,毕竟巴铁穷啊,靠大户养着呢。
巴铁必不可能跟咱妈翻脸的,他的军备都是大户从咱家买的然后分给他的。大户跟咱吗关系好,那他就没有翻脸的机会。
铁铁还是很可靠的,哈哈哈

毕竟哪个男人不向往着征服山林?
年轻的时候打猎惊险刺激,上了岁数钓鱼岁月静好,就是男人们最喜欢的生活了。
但这时候东北可乱,自己手里又没有什么武器。去了且不说要防那些猛兽,更多的时候是要防人。
在老山林子里,人家想要弄死你跟玩儿似的,杀人截货,完事儿往山沟子里一扔,一宿工夫零件怕是都找不回来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这些老炮子们交易,他们人脉广,好东西多。只要价格合适就愿意出手。
黑市那边他们不愿意去,主要怕被抓。但如果有正儿八经单位职工敢收,他们就愿意出。真出了事儿,能点出一群人给他陪葬,怕个屁呢?
因为这个,席于飞还跟云穆清商量了一下。在山里他倒是不怕那些野兽,真打不过就往市场里一钻,谁来也找不到。
但是怕人。
人家隔着百来米给他一下子,那玩意谁受得了呢?
云穆清直接反对,压根就不同意。
你收山货可以,上山免谈。真出了事他还有没有心思活下去不好说,但席家老两口子咋活?
想到爹娘,席于飞那股子心气儿立马散了。
他既然重生回来,那就是想要跟爹娘好好过日子的,踏踏实实的活着,给爹娘安安稳稳的送走。
为了点儿惊险刺激把自己交代了,那不白回来一趟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估计搓澡的老爷子给梅雨收拾利索了,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臭味。那双大鞋壳子扔到门口去了,正间屋就这玩意最熏人。
晚上吃的酸菜炖野猪肉,野猪这东西百十来斤半大的骚味轻,但这几百斤的老公猪那味儿就太重了。而且肉也柴,哪怕下了重料,席于飞都没吃几口,光吃酸菜了。
其他人倒是吃的挺多,毕竟是肉啊,炖的酥烂。一人一大碗,打饭的厨子手腕子都不带哆嗦的,扎扎实实一碗连肉带酸菜。
晚上肚子饿,席于飞看着梅雨就来气。如果他跑出去找货源,这屋里就只有自己跟玉玉俩人,想吃什么直接进市场吃,哪里用得着防着人。
“饿了?”云穆清悄声问,“我看你晚上吃的不多。”
“肉太骚了,吃不下去。”席于飞翻了个身,肚子都瘪了,咕咕直叫。他才二十,能吃着呢。
云穆清翻身把床单子抽出来了,“找根绳吊上去挡着他,我帮你盯着。”
俩人说干就干,找了根绳子用针线粗粗缝在床单子上,一头挂在窗户边的钉子上,另一头拉倒另一边,直接捆衣服挂钩上面了。
一张大花床单子把炕分成了两个部分,炕尾梅雨睡的跟死猪似的,坑头这边席于飞进了市场,先给自己煮了碗馄饨吃了,又干掉两笼小包子。
然后去熟食那边拿了张大饼,卷了一大包凉拌的猪头肉。中间还切了一刀,拿出来跟云穆清一人一半。
云穆清摸了摸肚子,觉得还有空地儿,于是俩人分了个大饼卷猪头肉,一口肉一口牛奶,吃的那叫一个香。
或许这肉卤的太香了,梅雨睡觉翻了个身,也跟着开始吧唧嘴。
家养的猪就是比野猪香,吃饱喝足席于飞才舒服的叹了口气,又拿了温水漱口,这才踏实的躺了下来。
第二天,梅雨起来就迫不及待的跟席于飞分享,“我做了个美梦,梦见我家吃席,桌子上摆的都是猪头肉。哎哟怎么吃都吃不完,那叫一个香啊。”
席于飞看着他嘴角留下来的口水印子,伸出大拇指,“真棒,没有把枕头吃了吧?”
“去你的,哎不是,为啥你们拉了个帘子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梅雨这才注意到炕上那个大花床单子,“几个意思啊?把我隔离开?”
“你说几个意思啊?”席于飞怼他,“你睡觉就睡觉吧,大晚上吧唧嘴,磨牙打呼放屁,谁特么受得了!不拉个帘子,我怕你冲过来给我俩啃了。”
“真的假的?”梅雨挠挠头,“我也不磨牙打呼啊,可能是那个梦太香了,没忍住。”
外面的雪停了,但天没晴。
积雪已经都没了膝盖了,半夜就有人起来扫雪,把门口的雪和房顶子上的雪都得铲下来,否则门推不开,屋顶容易被压塌。
早晨起来,他们这群小伙子老伙子们也都没闲着,招待所这边的领导组织铲雪,院子里的雪要清除出去,外面大路上的雪也得铲了。
说是看天还得下,不铲就进不来人了。
那些正儿八经南方过来的乘务员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雪,一个个嗷嗷乱叫,还往雪堆里扑。又闹着打雪仗,结果被北方人用熟练的技巧打的到处乱窜,衣服都湿透了。
招待所的大爷大娘们赶紧招呼着这群傻子去换衣服洗澡,这真不是开玩笑的,衣服湿了跟外面站一会儿就得把人冻病,还有那耳朵手指头,玩的时候不觉得冷,但碰了热水能疼的嗷嗷叫。
领导出来把这群傻子一顿骂,撵着他们换衣服,用雪搓脸搓耳朵和手,缓过来之后去洗澡,叮嘱了不能用热水,只能用温水。
每年来新的南方人,都得经这么一遭。之前有人不信邪,结果耳朵差点儿冻烂了。
席于飞用雪把自己的手搓热了,然后带上手闷子,抓着铁锹把雪往墙根儿扬。光院子里的雪堆起来都快高到墙头了,外面的雪更多,附近街道还有公社都组织人出来铲雪了。
一群老小伙子们热的脑袋上直冒烟儿,进了食堂休息,那边已经煮了好几锅姜糖水,一人一大碗,喝不下去也得喝。
席于飞就喝不惯这玩意,又甜又辣又热。一口下去感觉鼻涕都出来了。他捏着鼻子跟灌药一样灌下去一碗,脑门子直冒汗。
那些南方同事却很喜欢喝这个东西,喝完一碗甚至还跑去要第二碗。
有一种姜糖就是南方某个地方的特产,或许那边的人对这种口味是真爱。
刚收拾完没多久,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来了。
听说还有火车被堵在了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抢险的部队都过去了,否则这一车人能冻死在半道上。
厨房的大师傅架起大油锅开始炸油条油饼,北方,油条叫果子。南方有地方跟这玩意叫炸秦桧,有一道很著名的小吃叫葱包桧,就是油条卷大葱煎出来的。
早餐不止有油条油饼和豆浆老豆腐,还有一道很著名的北方小吃,据说以前就只有回民这么吃。
那就是油饼卷切糕。
厨房大师傅估计擅长做这些,拉出来两板切糕。一人一个油饼,一斤切糕。卷上咬一口,又香又甜,别提多好吃了。
南方同志跟北方同志因为老豆腐里是放糖还是放醋和辣椒油争吵不休,大师傅直接拎出一桶卤子,管你吃甜的吃咸的酸的,统一吃卤。
一勺卤子下去,在撒点儿葱花,配刚出锅酥香的大果子,别提多好吃了。
席于飞觉得自己虽然上辈子几十年都在南方度过的,但他这个胃还是个正经的北方胃。就喜欢吃大锅炖菜,喜欢吃带卤子的豆腐脑。
吃饱喝足,很多人也都在招待所待不住了,三五成群的出去溜达。
上次这么无聊还是在大西北,到处都是风沙漫天。但好歹,东北还有雪可以玩呢,这里的雪比大西北的干净多了。
外面溜达的,堆雪人的都有。还有一群孩子在大马路上打雪仗,打的嗷呜乱叫,然后被家长连踢带骂的拧着耳朵拽回去了。
这个年代的孩子也皮实,基本上不管男的女的好像都挨过揍,挨过骂。但揍完骂完又是一条好汉,从来不往心里去。
估计也是这个年代孩子多闹得,平均分配了来自于家长的怒火,你挨揍我也挨揍,我还比你多挨了一脚呢,厉害吧?打完了眼泪一抹照样出去玩,滚铁环抽陀螺,在冰上打出溜滑,没有这群孩子不能玩的东西。
大家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玩耍,挨不挨揍的,那都是小事儿了。
这么大的雪他们自然就走不了,食堂里天天一群人在里面,打牌的唠嗑吹牛的听老东北讲八卦的,总比在宿舍里窝着强。
食堂里还架了好几个煤炉子,炉台上放了花生,大家扒拉着吃,人人吃的满嘴黑满手黑,但无比开心。
席于飞觉得那个老炮可能不会来了,但第二天雪停之后,老山炮子带着徒弟们,拉着一大堆东西在天黑之前仍旧到了。
这次可不是马车,而是爬犁。
前面是几条大狗拉的爬犁,后面是两匹矮马拉的爬犁。那个马也有讲究,是鄂伦春马,个头矮,但四肢粗壮,能上山。据说这种马还吃肉,但席于飞没见过。
招待所采购出去打招呼,卸下来几头狍子。
剩下的在爬犁上放着,老炮不说,采购也不问。
席于飞见了人连忙出来,“大爷,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答应的事儿,怎么能不来。”老炮子从爬犁上下来,磕了磕烟斗,把烟袋揣怀里,“你要的山货,榛蘑三百斤,野菜干三百斤。还有榛子松子,你说要的多,我各给你要了五百斤,能吃得下吗?”
“能,我看看这东西卸哪儿。”几百斤的东西,席家自己都能消化了。
“卸他们厨房仓库,你们的人买了东西都放那里。给点儿东西人家就让你放。”老炮子摸了摸兜,“上次那个烟,挺好使的。”
“有有有,”席于飞又拿出一包烟塞过去,“这些东西多少钱,打算换什么?还有我说的那个棒槌什么的……”
老炮子这才从爬犁上拎出个包袱,“先把这些放仓库,然后去你屋。”
席于飞又连忙去厨房找人,花了十块钱加一包烟,采购和大师傅的徒弟出来帮着搬东西。点清楚后写个条子,走的时候拿条子领东西。
折腾完这些,老炮子的徒弟直接去食堂吃东西,他则跟着席于飞去了招待所的房间。
“东西你自己看看吧。”老炮子坐在椅子上,抽了根华子点了,美滋滋的吸了口,“一套虎骨,一根虎鞭。三根鹿鞭,两斤鹿茸。棒槌五十年的两根,三十年的五根。目前就这些。”
席于飞挨个的看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东西,您打算怎么换?”
这玩意再过几十年,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作者有话说:
七十年代的时候老虎就进入禁猎名单了,后来那个名单上每年都会增加,野猪也进去了。
但野猪那玩意繁殖太快,现在东北啊西北啊这些地方,有专门的护林员去打野猪,养了狗专门打猪。打一只猪能换钱,但这玩意不给吃,集中销毁掉了。
主要是挨着山,这些东西总是下山祸害庄稼伤人什么的。而且野猪这东西什么都吃,每次一生一窝七八只,都快成灾了。
但凡这玩意有点儿什么医用价值味道也好,都得给它干出养殖来。
不知道有没有大宝子见过野猪这玩意,我曾经有机会见过,且品尝过。
怎么说呢,就跟那个肉掉尿里似的,那个味儿啊,上头!又腥又骚!但野猪的牙真的大,大公猪的獠牙一扎多长,跟个匕首似的,挑一下肠子都得挑出来。
东北那边一猪二虎三熊罴,可见野猪有多厉害了。

第157章 交易
老炮子抽了两口烟,眯着眼睛道:“至少要有全国粮票,有糖。你不是说还有布料吗?我也要。剩下的你看着给,跟外面的收购价差不多就成了。”
如今外面的收购价还真的不算高,毕竟大家工资都摆在那里呢,三十六块万岁的年代,你一根人参卖好好几百怕是要烂手里。
他们这些老把式手里的好东西也不敢往外露,传出去有可能不但换不到东西,甚至一家子都得遭灾。只有卖给外地人,他们心里才踏实。尤其是这外地人还有个固定的工作,这种人也怕牵连,向来口风都紧。
席于飞盘算了一下,点头道:“这样,我也不知道你打算卖多少钱,换什么东西。我先把我的东西拿过来你看看。不够再加。但如果卖的太贵了,那咱可就只有这一锤子了啊。”
老炮子笑道:“放心吧,我成日跟你们这边采购交易,真坑了你,他们都知道我家在哪儿,不得给我房拆了。”
席于飞让云穆清在房间里陪这老爷子聊天,然后自己出了门。
现在不少人都在食堂里,毕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不想太早睡觉,还不如在食堂拉哈。而且周围也不可能有摄像头,他左看右看,找了个避人的犄角旮旯,进入市场,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拎了出来。
两个大麻袋满满当当,只能拖着走。等到了门口席于飞敲门,云穆清谨慎地问了是谁,这才把他接进去。
“大爷,这布料都是南边过来的,有细棉布,有劳动布,还有格子布。这里面有两匹整的,剩下的都是大块的布头,整整一麻袋。”席于飞先让那位大爷看布料。
老大爷压根就不敢用手指头碰这些花布,毕竟他的手太粗糙了,生怕把好好的布摸勾了丝。他只敢用手背蹭了蹭,“真细粉啊这布。”
“都是正经的好料子,要不是打算着换东西,我压根也不愿意拿出来。这些东西放去黑市,能换不少玩意儿了。”席于飞笑呵呵的又给他看另一个麻袋,“里面有一个面袋子里面装了五十斤白糖,三十斤板油,还有二十斤散装的糖块。我这里呢,还有一百斤全国粮票,两百块钱,你看够不够使?”
老爷子眼珠子都亮了,他先捻了点儿白糖放进嘴里啧吧啧吧,又给自己包了块儿糖。然后掐了下洁白的猪板油,手指头上粘的油都舍不得蹭掉,直接往嘴里一舔,表情那叫一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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