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贺松风不依不饶向塞缪尔要一个答案:“那塞缪尔先生呢?会想把Angel丢掉吗?”
下嘴唇被贺松风咬成紫红,眼泪早就顺着脸颊淌下来,但贺松风始终没有哭出声,任由情绪小心翼翼地难过。
贺松风摆出一副明明已经崩溃,却又害怕自己的眼泪会让塞缪尔厌烦的可怜劲。
塞缪尔的心被这些眼泪浸泡,完全酥软。
他又在想,他的Angel离开他就活不下去,多么可怜,多么需要人好好疼爱啊。
“不会。”
塞缪尔再没情绪再去质疑贺松风,现在得是他花心思去哄贺松风了。
“好了,不要哭了,去上课吧。”
塞缪尔把贺松风拉进怀里,替他擦去这些眼泪,拇指小心翼翼地擦过脸颊的泪痕。
酗酒后的头疼在卸下防备的瞬间,如潮水从脑袋向躯干迅速蔓延,疼得睚眦俱裂。
塞缪尔敲了敲额头中央,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贺松风见这件事翻了页,立刻敏锐地更换话题:“我去上课,那您呢?”
塞缪尔的话题顺带着就跑偏了:“我让人来接我。”
贺松风扶着他坐下,“我陪您等。”
同时又捡起甩在地上的包包,委屈地表示:“包包脏了。”
“买新的。”
贺松风又说:“雨伞丢了。”
“买。”
“我想要爱马仕的包,不贵,十五万的普通款Kelly。”
“买。”
“要先配货,就是先买一些乱糟糟的东西才能拿到包。”
“买。”
“嗯嗯,那配货的乱糟糟东西让我自己选,好不好?”
贺松风两只手捏成拳头,放在心口处开始祈祷,瓮声瓮气哼哼:“求求你啦,塞缪尔先生。”
塞缪尔揉了揉眉心,“买。”
十分钟后,塞缪尔的助理下车将人扶上车,贺松风则拿起自己的包一路小跑奔向教室。
贺松风迟到了二十分钟,但作为教授心里十全十美的乖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甚至连贺松风小组的上台报告,都被教授特别照顾地延迟到贺松风坐下准备好后,才开始。
不出意料,贺松风的小组拿到满分。
而贺松风也在下课后,收到了小组成员送的礼物,一只卡地亚的镀铂金蓝顶珠钢笔,金属笔身,18K金笔尖,全球限量两千只。
小组成员们围在贺松风身边,以他为中心,讨论各种奢侈品。
没人关心小组作业,更没人会关心学习。
他们看中的是被塞缪尔包.养的金丝雀Angel,而非贺松风本人,甚至他们连Angel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一旦脱离塞缪尔的光环,贺松风的生活就只会被打回原形。
贺松风静静听,并不发表言论。
问到他这里来,也只是笑着。
“塞缪尔先生,对你很好吧?你身上的奢侈品都没重复过呢,好羡慕啊。”
贺松风点头,露出体面的假笑。
组员们起了兴趣,继续说:
“他们家族垄断了全球八成的高奢酒店行业,塞缪尔的叔叔你知道吗?他是酒店视觉设计的总负责人,而且很大可能就是下一任继承者,你要是真的和他们家攀上关系,你在艺术界这一行真是平步青云了。”
这是贺松风第一次了解塞缪尔的家族,之前他都只知道有钱,但没想过这么有钱。
他那只在纸上胡乱画的笔尖顿住,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假装自己早就知道。
“唔——那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嘤嘤嘤……”
贺松风注视着撒娇的那人,忽然就开始幻想自己成为伊凡德那样厉害的画家,手上迅速地划动,很快——
一个乱七八糟的人像速写出现纸上。
贺松风低头只看了一眼,迅速撕碎。
当做这么丑陋的作品从未出现过,更不可能出自美丽的他之手。
当天晚上。
伊凡德教授的公寓门被敲响。
他开门,看见的是一个提着大大爱马仕橙盒子,浅金色头发的美人,认真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是贺松风。
盒子大咧咧放在门口,贺松风一个人往里走。
伊凡德帮忙把盒子拿进来。
“那是我给Kitty买的猫窝,爱马仕的呢。”
贺松风抱起脚边的小猫,亲昵地捏捏脸蛋,骄傲地说:“我的小猫就是要住贵贵的小窝。”
贺松风找塞缪尔绕了一大圈要买爱马仕,就是为了借着买包的名义,给小猫买一个贵贵的名牌猫窝。
贺松风小时候别说名牌,连衣服都穿不起,差点要冻死在冬天的山沟沟里。
所以他的小猫一定吃的、住的都要用最好的。
餐厅桌上摆着两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看菜式是中国的,米饭也是特意从亚洲超市买来的大米。
贺松风抱着小猫坐过去,用手贴着碗边感受了一下温度,说:“都冷了,你怎么不吃?”
伊凡德收走碗碟,走进厨房时,顺口回答:“等你。”
“哦。”
贺松风平静地点头,贺松风懒得在伊凡德面前装感动。
他一直都觉得别人对他好是应该的,毕竟他这么漂亮。
贺松风双手捧起小猫,小心翼翼地放在脸颊边上,感受小猫的温度。
五分钟后,回锅一轮的热菜重新端上来。
贺松风把小猫放在桌子上,让它陪自己吃饭。
“有酒吗?”贺松风问。
伊凡德不知道贺松风不会喝酒,于是为他开了一瓶葡萄酒,拿来两个杯子,“你明天有课,少喝一点。”
“嗯嗯。”贺松风捏住杯子,轻碰伊凡德的杯沿,笑得两只眼睛弯的亮晶晶的月牙儿:“Cheers~”
伊凡德配合他的兴奋。
同时,他注意到贺松风脖子两侧对称的咬痕,那绝不是一个人能咬出来的。
一口酒下肚,敏锐的酒精迅速占满贺松风的脸颊,变成了艺术家笔下最浓艳的一抹红色。
贺松风开始了他的借酒消愁。
“Evander,再过两年,我就会是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我会有真正爱我的人,我会有非常璀璨的前途!”
贺松风压根就不会喝酒,他只是看电视节目里外国人喝酒庆功,所以有样学样。
但起码此刻,他的确兴奋异常。
他左手捏着猫猫蹭蹭脸蛋,右手高举酒杯,向天生的神敬上一杯葡萄酒,谢谢他一次次回应自己的祈祷。
“很快,很快很快,我就会有很多钱,我不需要靠任何人,我不会再是谁的装饰品,我是我自己。”
“小小猫,你知道吗?是我救了你,哼哼,我最会救了,我救我自己也可厉害了。”
贺松风开始无端端大笑。
他的话,他的笑都来得毫无缘由,就像是有这样一份挤压的情绪,在长久的压迫下,只能靠喝酒后胡言乱语这样无奈的手段发泄。
“哈哈哈哈哈——!教授,我真的好羡慕你,你好自由,你会画画,你被所有人尊敬。”
说着说着,贺松风又开始哭。
哭就算了,他还拿小猫当卫生纸擦眼泪,小猫在他手里无辜地咪咪叫。
伊凡德安慰道:“贺松风,你的成绩很好,又光鲜漂亮,很多人都喜欢你。”
贺松风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本来的名字,而非Angel。
这一瞬间他完全失神,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他不是Angel。
他是贺松风。
伊凡德瞧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地收走酒,然后小声补充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包括我。”
喜欢你的人里,也有我一份。
贺松风的情绪一下子跌到谷底,他开始生气,开始不耐烦,开始将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宣泄在眼前男人身上。
他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没礼貌地大嚷:“你把酒瓶拿走做什么?!”
伊凡德解释:“你不能喝。”
贺松风敏感的情绪像瞬发地雷一样,踩着的一瞬间就炸了。
他巴掌拍在桌上,砸出震耳欲聋的轰轰声,手指尖锐地指着伊凡德的脸,歇斯底里的尖叫大喊:“我不能?你凭什么命令我?我想喝就喝!拿过来!给我!”
伊凡德拿着酒瓶,面对无理取闹的贺松风显得有些无措。
他轻声劝说:“你先吃饭,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任何人管!”
贺松风放下小猫,夺了伊凡德手里的酒瓶。
昂贵的红酒瓶被贺松风拿起来对着嘴巴灌,说是浪费食物也不为过。
贺松风那张漂亮的脸此刻拧巴的捏在一起,和他平日里总笑盈盈或木讷的模样全然不同。
特殊的风味让伊凡德看得入迷,陷在贺松风漂亮的皮囊里,足够他包容此刻贺松风恶劣的脾气。
“你会难受的。”
伊凡德担心地看着他,但对于贺松风的叛逆他又无能为力的纵容。
贺松风要喝酒、要吃饭他一一满足,目视贺松风一次又一次过分的顽劣。
伊凡德找不到什么身份去管教。
随着酒精浓度加剧,贺松风开始又哭又笑,情绪一再的剧烈波动。
惹得伊凡德越来越担心。
可是一旦伊凡德试图问些什么,就会招来贺松风责备的注目,警告伊凡德不该好奇。
没过多久,酒精过量的报应反进贺松风的身体。
他抱着马桶,呕得昏天黑地。
本就空落落的胃,被这样摧残一番后,只剩胃液反流,把喉管灼得如火烧般剧痛无比。
伊凡德这才有机会抢走酒瓶,收进柜子里。
回到卫生间的时候,贺松风也已经吐的差不多,趴在马桶边,眼睛无助地向上瞪,里面还藏着无数死咬着不肯落下的倔强泪水。
贺松风藏起来的情绪,都借着喝醉,无赖地倾泻而出。
伊凡德不过问贺松风的泪水,也不询问他的情绪因何而起。
他能做的就是无声无息地陪在身边,体贴照料。
贺松风的双脚麻木,他的身体像抽空棉花的木偶。
就这样双眼无神的仰倒在卫生间地板上,沉默的注目伊凡德。
因为饮酒过量,贺松风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只能麻木地躺着,任人摆布。
贺松风瞧着头顶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已经做好被侵犯的准备。
但伊凡德却从高高在上里跪下来,双手小心翼翼托起贺松风的身体,将他抱进浴缸里。
伊凡德轻声询问:“自己可以动吗?”
贺松风的眼睛垂下来,一副死也行,活也行的木讷模样。
伊凡德的手解开了贺松风的衣服,温热的水哗哗地注满浴缸。
贺松风愈发的死气沉沉,他认定自己能被人好好对待的原因,只是因为对方想艹.他,仅此而已。
贺松风想,他总是不幸的。
不幸的人不配拥有幸运,也不配拥有幸福。
苦痛从他出生起,就刻进他的心脏里,随着每一次心脏蹦跳,这些不幸早就在长久的血液输送里,贯穿他的脆弱的身体、可悲的灵魂。
贴在浴缸边缘垂下的手,悄然捏紧。
可他又在祈祷,祈祷着——
被爱的世界,该是什么样?

伊凡德陈恳道歉。
本该捏着画笔肆意挥舞的手,此刻正做着最基础的清洁, 把贺松风身上的酒气仔细洗净。
他刻意地错开贺松风脖子上两个渗血的牙印,擦拭身体的其他部分。
而隐私部位,更没有触碰的意图,
简单清理后, 伊凡德用浴巾把贺松风裹住,揉成一团小汤圆,平稳送进卧室的床上。
公寓里只有一张床,但伊凡德也不需要第二张床。
他彻夜没睡, 端来椅子守了整夜。
他总担心贺松风没呕干净,随时紧张反涌上来的秽物会堵塞贺松风的气管,过分担心的他甚至每隔半个小时就会用手感受鼻息。
贺松风在伊凡德这里,太过脆弱。
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 以至于要提起十二分注意去照看。
他借着微弱的夜色,着迷地凝望床上的睡美人。
贺松风小小一团,就像睡在猫窝里的小小Kitty,蜷成一团将自己的存在过降至最低。
用手轻轻拨过鬓角的碎发时,会惹来阵阵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直到第二天中午,贺松风才揉着眼睛, 把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
他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情况,确认安全后才完全从被子里探出来, 脑袋重重地陷进枕头里。
伊凡德抱来小猫, 放在贺松风的枕边,温柔地笑说:“它很喜欢你准备的猫窝,你看它睡得热热的, 你摸摸它。”
“你不想艹.我吗?”贺松风直白地问。
伊凡德赶紧两只手捂住小猫耳朵。
“请不要这样说话!”
伊凡德的耳朵爆红,他振声强调,同时他把鼻梁上的镜框取下来,捏在手里来回用衣角擦拭,老实巴交地说:“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贺松风垂眸,两只手捏了捏被子一角,哑着嗓子,没精打采地哼哼:“昨天麻烦你了。”
伊凡德重新戴上眼镜,眼神藏在镜框里,向没有贺松风的地方躲闪:“没事就好,你今天的课程需要我帮你请假吗?”
“嗯。”
贺松风从床上坐起后,两只手捧起小猫,捏了捏,果然热乎乎的,还带着小猫熟睡后特有的猫味,味道就像太阳晒过的稻米。
贺松风抱着kitty躺了一会,直到鼻腔灌满小猫味后,才让伊凡德扶着下了床。
他坐在餐桌边,在下午一点钟吃下今天的第一餐,填补空虚到咕咕乱叫的胃。
贺松风接过伊凡德递来的热牛奶,眼神瞟过客厅没画完的一副肖像画,他忽然想起来什么。
贺松风放下牛奶,捂在伊凡德放在桌上的手,“哎,你今天没有课吧?”
伊凡德的喉结剧烈上下震了震,他的眼神一下子盯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强装平静地回答:
“我可以没有。”
贺松风的舌头卷走唇边的奶渍,“那很好了,我的手提包呢?”
贺松风从椅子上下来,结果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但是等不到伊凡德将他扶起,他先手脚并用地爬到自己手提包边,急匆匆从里拿出电脑,着急忙慌地打开一份作业。
“那你今天不许走,我正好有一门课程需要绘画表达,我不会画画,你…………”
贺松风推开桌子上的碗碟,把自己的电脑放上去,坐在伊凡德对向的位置,两只手握在一起,抵在下巴上,可怜兮兮地撒娇:“教授,帮帮忙。”
伊凡德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捏在手里,紧张地来回擦拭。
伊凡德是贺松风的老师,是对方要用尊称来请求的关系。
代写这种行为严重违反学术规范,也背离了教导与传授的师生关系。
如果只是因为喜欢这个人,就可以为之代笔,那对于其他学生极其的不公平。
在强烈的道德挣扎下,伊凡德戴上眼镜,把自己关进冷硬的镜框里,坚定表示:
“我只能教你,无法代笔。”
伊凡德已经做好面临贺松风怒火的准备。
“抱歉……”
同一时间,贺松风却笑盈盈捧起笔记本,遮住下半张脸,认同道:“对呢,我就是想让你指导,我才不会让任何人为我代笔,这是我的作业,我要对他负责。”
贺松风的手越过桌子,按在伊凡德的手臂上,眼睛亮晶晶地眨巴:“所以你同意了对不对?那你今天不许走。”
伊凡德的手因为长期握笔的原因,并不细腻,甚至过分粗糙。
贺松风不嫌弃地搓了好几下。
平时的作业都只能靠邮件和教授沟通,三五天后才能有回应,现在能和教授面对面一问一答反馈。
机会难得,贺松风连色诱都愿意用上。
见伊凡德默认的点头后,贺松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咬开同学送的卡地亚铂金钢笔的笔帽,迅速地在笔记本上找到他的提前写好的课题草稿,指着亲笔写下的一行行字,认真地询问意见:
“教授,是这样的,我的学年论文还没有选定课题,这里是我准备的一些方向,你认为哪一个会更适合?”
伊凡德发现自己把贺松风想的太坏。
他再一次把眼镜摘下来,用力地擦拭,几乎要把眼镜腿掰断。
低下头,一擦再擦,完全不敢抬头看贺松风。
“教授。”贺松风呼唤他。
“我看一下。”
伊凡德接过笔记本,同时贺松风也把电脑的屏幕向他这边侧去。
贺松风端着椅子,紧挨着伊凡德坐下,一近再近,差不多要坐到伊凡德腿上去了。
给伊凡德造成了极强的误导性,总给人一种随时要发生什么的既视感,可当伊凡德产生暧昧幻觉的时候,贺松风的认真提问直接把幻想打碎。
“教授,就这个《这是艺术吗?艺术的批判性思考》,但是这个课题对我会不会难度太高了,我对这门课程的理解我想根本没有那么高。”
贺松风认真地盯着笔记本,又用钢笔点在屏幕上,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伊凡德身上。
两个人的气氛骤然降温,尽管紧挨着,手臂贴着手臂,彼此都要黏成一个整体。
但暧昧却没如想象里那般冒着粉红泡泡淡声。
伊凡德重新戴上眼镜,像看贺松风那般认真的看笔记,他的视线逐一将选题挨个扫过去。
在贺松风安静的等待里,他鼓励:
“你可以试试。”
贺松风的笔尖点在桌子上,不安地问:“你会帮我的,对吗?”
“这个选题我真的没有把握,我只想拿高分,拿不到高分我会焦虑到死掉的。”他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对于成绩的焦虑明晃晃写在脸上。
伊凡德的脸上是面无表情的严肃,冷色调的镜片里皆是反射出来的行行文字,没有伊凡德,也没有贺松风,唯有对道德、对师德最崇高的遵守。
他表示:“在不触犯职业道德的前提下,我会帮你。”
“…………”
贺松风忽然不说话了,笑盈盈地注视伊凡德。
突如其来的安静把伊凡德从规训的道德里拽出来,他的耳尖又一次不争气地红透。
但这次是不安大于羞涩,他甚至在反思自己的回答对于贺松风而言,是不是过于严格苛刻了?
是不是让贺松风觉得他是一个很坏、很难以接近的傲慢的教授?
就在伊凡德想要说抱歉的下一秒,贺松风抢先一步——
“教授,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真的很喜欢你。”
毫无征兆,一个拥抱送进伊凡德怀中。
眼镜腿咔哒一下,断在伊凡德手里。
一个亲亲,发生在伊凡德的脸颊,转瞬即逝。
而贺松风已经乖乖地坐回位置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自然的注视着伊凡德。
“吻面礼,你们外国人的行礼,不是吗?”
贺松风平静地解释。
伊凡德摘下眼镜,咽口水的同时,“嗯”了一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就这样被平淡的盖过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这样一个亲昵的吻,是他们日常里稀松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
伊凡德盖上手里的笔记本,并且拿开桌上的Mac Pro,他用着不容贺松风拒绝的语气,命令贺松风吃完饭再写作业。
没喝酒的贺松风,听话地照做。
下午暖阳从西边的窗户里射进来,橙黄的光刚好像一块雾纱,将整个客厅笼罩。
白白的画板成了暖黄,贺松风坐在桌边,听伊凡德教授为他单独开小灶补习。
教授的声音平稳柔和,富有节奏感;钢笔点在纸上,写下连贯的擦擦声,执笔的人左手托腮,微微蹙眉注视面前说话的男人。
“休息一会。”教授将袖口挽起,袖口的布料方正规整地叠在手腕上,同时他走向贺松风,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注目贺松风同时严谨道歉:
“抱歉,你的请求太过突然,我没有备课,这会使你你在听课时感到困惑与节奏混乱,非常抱歉。”
一向淡然的贺松风顾不上伊凡德的道歉,他慌乱地用两只手臂蒙在桌上,着急忙慌把笔记本遮住。
教授没有过问,想也知道这纸上多半是学生听课不认真的涂涂画画。
他没有责备,只提醒:“要认真,要尊重。”
贺松风“嗯嗯”两声,趁着伊凡德注意力转开的瞬间,把纸张翻了页。
休息了大概十分钟,伊凡德重新回到画板前,继续课程。
贺松风渐渐听得认真、入迷,以至于忘了要遮住手里的笔记本。
风从西向的窗户往里刮来,呼啦啦一阵翻书声,这其中就有贺松风的笔记本。
伊凡德走过贺松风桌边时,视线经过贺松风时,看见贺松风遮掩的东西。
那的确是一张图画,而且还是一张伊凡德人脸的特写画。
至于伊凡德为什么能认出来,还得多亏他鼻梁上的细框眼镜,只可惜贺松风连眼睛的透视都掌握得一塌糊涂,就更别说人脸了。
贺松风一怔,赶忙红着脸把画面遮住。
“我不会画画……”
伊凡德接过贺松风的笔,大开大合的寥寥几笔,就给画面正住整体框架。
一转眼,就是贺松风崇拜的眼神。
伊凡德咳了两声,轻声询问:“我教你,想学吗?”
贺松风瞧着站在黄澄澄太阳下,看上去暖洋洋又暖呼呼的伊凡德,视角焦点在伊凡德那双尤其灵活且有劲的手,悠悠感慨:“手牵手的学吗?教室后,这太暧昧了……”
“…………”
伊凡德的脸瞬间爆红,他不是东欧那样纯粹的白色皮肤,但这会红起来却分外明显,像身上刷了一层红漆,从头到脚,像蛇果。
“教授,可以教我吗?我想学。”
贺松风的手像蛇一样,冷冰冰地滑到伊凡德撑在桌上的手背上,黏了上去。
伊凡德的手就像触电一样,从贺松风身边抽离。
他深吸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躁动的感情。
贺松风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他的身体前倾,一边向伊凡德教授投以崇拜、倾慕的眼神,一边愈发靠近的投入伊凡德的怀中。
伊凡德已经拒绝过了一次。
但第二次,他却没有远离。
他在心里骂自己没有师德,却又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一个牵手?一个拥抱?还是一个亲吻?
不,都不是。
伊凡德按住贺松风的肩膀,没有推开,反倒是固定在面前。
贺松风诧异,甚至是对自己的魅力感到难以置信。
伊凡德板着脸,镜片反射出锐利的寒光,他站在“老师”的位置上,对不自爱的学生投以责备的训斥:
“你作为我的学生,我会传授给你知识、技术,这不需要你以任何代价来交换,包括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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