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崔明曜之间再无可能,他放过我了。
其实有些奇怪,这不是我最想要的吗?为什么隐隐觉得失望?为什么总是会想起他……
先前的两亿已经打到我的账户上,我从来没有这样富有过。
但那些不是我的钱,我在想什么时间还给他。
最近医院那边来电话了,妹妹的主治医生说,如果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她的情况就会非常危险。
这些天她的病情加重了,我给她拨去电话,可她拒绝了,是不想让我看见她虚弱的模样吗?
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这钱还是先攒着,留给妹妹用吧。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是为了妹妹才坚持到现在的,如果她不在了,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在剧组的日子里忙碌且充实,只是有些不自在。
也许是我个人性格的原因,我总觉得他们跟我说话好像都带着一种距离感,这距离感是我怎么跨越也无法追上的。
拍戏进行的很顺畅,每个人都是专业演员,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我表现得也不错,他们会时不时地夸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同行之间的互相恭维,而我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唯有木讷地低着头。
渐渐地,他们不再主动找我聊天了。
我是孤身一人,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没有房车,所以休息的时候会去道具室。
只有那里是没有人的。
有些脏乱,只有一盏暗灯。足够了,我觉得很不错,我平时就在那里吃饭、休息、背台词。
我摸着后颈上的腺体,开始计算发情期到来的时间。实际上,那毫无规律。
要是……崔明曜在就好了。
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手中的台词本都掉在了地上。
我……为什么总是想起他?
忽地,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了三声。
我如梦初醒,赶紧捡起台词本就往道具室的角落里躲。
他又来了!
我蹲在纸箱子后面,用纸箱内的红布蒙过脑袋,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那人一边巡视,一边一步步走进。
我看到了他的脸。
果然是他,郑浩宇。
进组的前一天,我参加了一次聚餐,主要目的大概是想活跃活跃气氛,做一次开机前的动员。
我如坐针毡,深知来者不善。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我前辈,理应是我去打招呼。
果不其然,他们开始倒酒,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端着酒一个个地打招呼,结结巴巴地说着客套话,与他们握手。
每个人都表现出程序化的善意,这像是一场专门表演出来的神秘仪式,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只是为了营造出一副和睦友好,其乐融融的氛围。
我一个个地敬酒,大半圈下来已经有些醉了,最后一个是郑浩宇。
我最不想搭理的郑浩宇。
我将酒杯倒满,猛灌下去,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我闭着眼,感受到辛辣的酒液滚过我的喉咙,灼烧着我的食道。
尽管如此,我仍能感受到他具有实质性的目光。
我向他伸出手,客套地说请多关照。
郑浩宇笑着回握。
我避开他的视线,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手抽不动。
他紧紧攥住我的手不放,甚至加重了力道。
顿时,一股毒蛇缠身的恐惧感自我脚底升起。
我惊愕地看向他。
他抬了抬眉,满含笑意的双眼里是恶劣的欲/望,最丑陋的性/欲。
好恶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我只好瞪着他,用眼神意识他赶紧放手。
他不为所动,干脆一只手也握了上来……
我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我已明确表达对他的厌恶,他还要凑上来。
那次饭局只是个开头。
后面在剧组的每一场戏,他都会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我。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会尾随我,在我的身侧晃悠。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直到我找到了这个隐蔽的道具屋。
可他怎么发现的?
我的内心忐忑不安,右手紧紧捂住腺体,最近能够感知到一些信息素了,这说明发情期将至。
郑浩宇跟过来,难不成是想……
后面的事情我不敢想象,我就算是挖腺体,也不想落入他的手中。
谁知正当我思索之际,头上的红布突然被暴力揭开了!
不到三秒的时间,他抓住了我的手臂,强拉硬拽地把我拖了出来。
“你……放手!”我剧烈挣扎,他的手是冰冷的魔爪,牢牢铐在我的手臂上,狰狞而狂乱的信息素熏得我头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郑浩宇,不要碰我……”
“躲什么,这才多久没见,又在这里给我装贞洁了?”郑浩宇抓着我按在了地上,就着方才的那块红布蒙住我的脑袋,“别动,我是看你最近信息素不稳定,发情期快来了吧?呵,我是好心来帮你的。”
说着,他就要来解我的衣服。
我穿着拍戏用的校服,是夏季短袖白衬衫,本来还有一件外套,但是为了避免弄脏,我进来的时候脱掉了。
这单薄的衣衫更方便了郑浩宇的猥亵。
“唔……放、放开我。”嘴巴被蒙住,鼻腔内灌满了难闻的灰尘,呛得我边咳嗽边流泪,发出的求救声也极其微弱。
“装什么装烂抹布,之前做的时候叫的那么爽,现在还跟我装客套?”郑浩宇恶毒扒开我的衣服,手指胡乱地摸索我的胸膛,“也不知道收一收信息素,都快把整个剧组alpha勾硬了,真想让外面的alpha轮流上你吗?”
“我……唔。”在煎熬的对峙中,我的空气逐渐稀薄,双腿不住地在地上蹬动,垂死挣扎,“别碰我……”
别碰我,好恶心。
我的嘴里始终重复着这两句话。
我不想再次经历这些了,我讨厌郑浩宇,不想和他做。
我没有到发情期,我的脑袋很清醒。我没有勾引alpha,我不要他们。
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别妄想会有人来救你,不会的,他们根本听不见你的声音。”郑浩宇嗤笑一声,“不就演了个主角,你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了?认清你自己,你就是个人人都可以使用的泄/欲工具。”
他一只手抓住我的两只手腕,拉着向上提,恶狠狠的狞笑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
“现在在想谁?崔明曜吗?觉得他会从天而降来救你?”郑浩宇说,“既然他这么爱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看你呢?把你一个人丢在剧组里,让你接受全剧组的霸凌,这是爱你吗?”
他弯腰贴近了我,隔着一层布,那些话语却清晰无比的落在我的耳膜上。
“你知道跟踪你的保镖长什么样,他们会把你的状况发送给他,可是眼看着你被那么多人欺负,崔明曜为什么不表态呢?”郑浩宇说,“还不是因为他就是想看着事态这样发展,想看你孤立无援,楚楚可怜的模样,你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你别把他想太好了。”
手腕处的疼痛持续发力,鼻腔内的氧气逐渐稀薄,影响着我混沌的大脑。
郑浩宇说的没错,我是记得住那三个保镖的模样,尽管他们隐藏的很好,但他们一直在我身边游荡,我早有察觉。
是啊,崔明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催我还债罢了,我所遭遇什么,他并不关心。
也许从他第一次提出让我自食其力还清债务的那天起,我们的关系就已经转变了。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一串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
心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痛觉了。为什么还会哭呢?
我不知道,或许是害怕即将到来的凌辱。
冰冷的毒蛇缠绕我的身体,湿润的蛇信子舔舐我的肌肤,每个毛孔都传来可怖的震悚。
已经很多次了,我应该习惯。
比起被一群人轮流标记,在这个阴暗隐蔽的小黑屋内要好的多。
见我不再挣扎,他松开捂住我嘴的手。
我也不想叫喊了,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
况且,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我只希望他能轻一点,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我如是想着,忽地,右后方的门被人打开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对声音很敏感,尤其是被掠夺视觉之后,那些细微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变得更加清晰,我甚至能听见那人粗重的呼吸声。
“浩宇前辈,你在做什么?那是谁?”是一个清朗的男声,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郑浩宇愣了一下,猛地松开了手。
熄灭的灰烬再度重燃起来,我趁机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红布,眯着眼望向声源处。
是一个男生,个子高挑,眉目清秀,脸上还带着一些稚气未脱的婴儿肥。
他双手握拳,愕然地看向我,又难以置信地望向郑浩宇,显然是没想到现在路过的间隙,发现惊天秘密。
我揉了揉眼睛,配合着他的五官,逐渐记起了他的名字——具允载。
是金洛洙好友林炫的扮演者,Summer的忙内具允载。
“正则哥,你怎么……倒在地上?”具允载难以消化眼前的一幕,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来拉我,“你的……”
脸上是清晰可见的泪痕,妆全部花了,脖子上还带有浅淡的指痕。
具允载直觉自己撞见了不可言说现场,他愤怒地瞪视郑浩宇。
“浩宇前辈,你要对正则哥做什么!”
-----------------------
作者有话说:以上是漫画《菟丝花》里的内容。
具允载是Summer里年纪最小的成员, 13岁出道,今年才18。
是无忧无虑的开朗大男孩形象,这一次选角, 崔明曜专门挑了个与他性格相反的林炫,也是为了向观众证明他的演技。
此刻拍的场景, 林炫还没有出现。
具允载其人,善于交友, 没什么心眼, 跟谁都能自来熟, 察觉到剧组内的工作人员好像在有意无意的孤立姜正则, 他心生怜悯, 便主动与他搭话,跟他结交为朋友。
两人年龄差不大, 姜正则不善言辞, 好几次都把天聊死了,好在具允载总是笑嘻嘻的包容,两人的关系相处得颇为融洽。
可具允载是alpha, 姜正则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幸亏那次具允载及时出现, 才阻止了郑浩宇的猥亵行为。
被人坏了好事, 郑浩宇有些不悦, 但念在对方的身份,还是随意解释了两句, 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就转身离开了……
也是因为这次契机,姜正则似乎不再抗拒具允载的主动靠近了,为了避免被郑浩宇骚扰,拍戏的间隙,他经常去具允载的房车上休息……
“呜呜呜呜可怜的正则宝贝, 郑浩宇出来挨打!”
“哇哇哇,难道具允载是副攻吗?虽然建模不及曜猪,但是善良啊,还是可爱的那种类型,我同意换攻!”
“我现在好担心正则的发情期突然到来啊,眼下曜猪又不在身边,难道真的要便宜了这个18岁的臭小子?不要啊,我还是想看曜猪!”
“作者大大不要换攻,我就是为了明曜这张脸来看的,我不要看他俩分道扬镳,要看追妻火葬场!”
“这一话真是看的气死了,那么多人都在欺负正则还有没有天理了?西巴,该死的职场霸凌!”
“那些网络喷子突然道歉,不觉得很诡异吗?感觉是曜猪在背后操纵的,要真是这样,这也太宠了……”
“不行,这个郑浩宇怎么看怎么讨厌,就不能套上麻袋打一顿吗?太憋屈了,我要回去看看金承斌挨打的那段爽一下。”
“曜猪你还愣着干啥呀,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
最近更新的一话,大部分由姜正则的心理独白组成,其中穿插着郑浩宇和具允载的人物情节,信息量很大。
崔明曜愣愣地放下手机,只明白了两件事。
1.郑浩宇这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图谋不轨。
2.姜正则……要跟别人跑了!
说不清醋意和气氛哪个更浓重,此刻,他坐在宽大的旋转办公椅上,内心遭受着千百种炙烤和煎熬。
怒火如岩浆一般灼烧着他的理智,他悄然捏紧了拳头,只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无处释放,无法缓解。
崔明曜极为克制的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
再次睁眼之时,他看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厌烦。
看着摆放在一旁的花瓶,他有着想上去一拳捶倒的冲动。
看着桌上井井有条的文件,他想拿起来全部撕碎。
喝了一半的冰美式早已没了温度,褐色的液体泛出一阵苦味,丝丝缕缕的飘荡在空气之中。
崔明曜冷着脸起身,满脑子都是姜正则的脸。
被强迫时哭的梨花带雨的脸。
和具允载相处时,露出浅淡微笑的脸。
他的胸口像是被摔了团厚重的棉花,无数酸水向上翻涌,堵在胸口漫不出去,他的心被醋味腐蚀。空气无法传送到肺部,他在一点点的窒息。
崔明曜被这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逼到鼻腔酸涩,眼尾泛红。
“哦莫,明曜,你怎么了?”007担忧地询问,“你现在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在下降,心跳的却异常剧烈,情感起伏极其不稳定,你怎么了?”
崔明曜一言不发,抬脚想往门边走去,但是刚走出一步就身形不稳,几乎要摔倒在地!
007吓得尖叫了一声,“明曜!”
崔明曜左手撑在了桌子上,这才堪堪避免了跌落在地的狼狈模样,他低着头,调试了好几次呼吸,眼圈被熏得通红。
“你这是……哭了?”007问。
“没有。”崔明曜开口否认,声音发哑,“我没有……”
“……”007沉默了一阵,“要不……你去看看他吧。”
“我……”崔明曜垂下眼,眸底的愤怒逐渐软化,转变为自责和懊恼。
“都是我的错,只想着还债,却没有考虑他的心情。”崔明曜涩声道,“他在剧组被人孤立,被人使唤,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让他还钱……”
崔明曜蹲下去,用力捶了一下地,无比懊悔道:“还差点被人猥亵……我真不是东西!”
“其实也不是你的错……”007赶忙安慰道,“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当债主,没经验是正常的,我只是没想到郑浩宇他胆子这么大,不是都订婚了吗!还有这个具允载,一看就想挖墙脚……”
“看起来老老实实清纯大男孩,其实心机可深了吧。隔三差五没事就找正则问问题,咱们正则又不是专业演员,有什么好请教的,他们现在还没对手戏呢……”007碎碎念,一不留神就往拱火那方面发展,“谁进组拍戏还带作业写啊,一逮到机会就请教,这是故意的吧?我反正是不同意换攻的……”
作为崔明曜的专属系统,它当然是护短的,明曜这孩子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绞尽脑汁帮姜正则想还债的方法,很多小事观众看不见,他是看的一清二楚啊,怎么能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娃娃脸当攻?
“明曜,你可一定要把正则抢回来呀……”007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CP不可拆不可逆啊,狂攻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中了呜呜呜……”
007还在哭哭啼啼的哀嚎,却不曾发现崔明曜早已经抓着车钥匙一阵风的冲出办公室了……
何为狂攻的尊严?是不能忍受背叛。
他设身处地的带入原主的视角来思考问题,若是遇到眼前的情况,他一定会把姜正则抓回来牢牢绑在身边。
正面操了反面操,压着操抱着操,边走边操……
崔明曜面无表情地开车,速度飙到120码。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向后退,霓虹灯的光景渲染出梦幻却冷淡的氛围。
出门时下了雨,他连伞都没打,此刻衣服和发丝是湿润的。
崔明曜目视前方,机械地跟随导航的指引,向着剧组的方向极速前进。
他开了两个多小时,此刻已经是11点半。
估摸着抵达剧组所租用的酒店时,大概是12点。
他提前通知过导演和制片,接下来的几个月,他都会日夜守在剧组,一直到电影拍摄结束。
导演接到电话的时候,像是接到了午夜凶铃,吓得大气不敢喘,电话那头传来的声线极其冷淡,带着冰冷的杀意。
对于崔明曜他早有耳闻,是杀伐果断,大义灭亲的冷血商人,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纵横家。
他哆哆嗦嗦地应答着,本来已经要睡了,立马起身换衣服,手忙脚乱的说要去迎接他。
崔明曜淡淡的说了句不用。
导演不明就里,而后电话那头便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久到他快要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之时,崔明曜出声了。
他只说了三个字。
姜正则。
导演心领神会,立刻把姜正则的酒店房间号告诉他。
姜正则就是他极力推荐的主角,从未有过演艺经验,第一次拍戏就演电影的主角,若是没有极强的背景,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剧组的人都知道是崔明曜罩着姜正则,本想努力与他打好关系。
可谁知崔明曜把人塞进剧组就销声匿迹了。
他性格孤僻,还总是散发信息素扰乱剧组的工作人员,很多时候别人委婉提醒,他却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无辜模样。
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不知道嘴甜讨好一下前辈,还总是在拍摄过程中对其他演员的表演提出质疑。
这必定会受到他们的孤立和霸凌。
思索的间隙,一阵尖锐的忙音传来,电话被挂断了。
导演心惊胆战的放下手机,祈祷明天不要有什么乱子发生……
崔明曜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不显一丝疲态。
他的发型微微凌乱,几缕发丝落在眉宇之间,长款黑色风衣上沾了雨,宛若披上一层凛冽的风霜。
他已来到姜正则的房间门口。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若是拿镜子照一照,他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到。
可眼下,他无暇思索其他。
因为在3302的房间门口,他闻到了一阵陌生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
荔枝味穿插其中,像是预示着两人发生了什么。
崔明曜右眼直跳,冷漠地站在门前,他有意隐去自己的信息素,闭上眼睛,屏息静听。
“正则哥,我这样做……对吗?”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响起,像是压着嗓子说话又带了几分讨好,“要不要再来一遍?”
“嗯……”姜正则的声音若隐若现,“不要这样……这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少年笑了一声,“我可是按照哥教我的一步一步来的。”
“不……不是。”姜正则剧烈咳嗽了几声,那荔枝气息散发得更毫无章法,像是荔枝汽水被打翻了一般。
“允载啊,不要乱来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姜正则弱声弱气地哀求,“你要是再这样……就出去。”
“啊哥,抱歉……”具允载立即改口,十分不正经地笑着道歉,“我都听正则哥的。”
趴在门板上听墙角的崔明曜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面色由苍白逐渐转化为绿色,像帽子一样的颜色。
他捏紧了拳头,妒意和怒火将脑瓜子烧得嗡嗡的。
“啊!”忽地,姜正则惊喘了一声。
“啊对不起,正则哥!”具允载惊慌地说,“抱歉抱歉,是我戳疼你了。”
戳,疼。
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啊嘶……”姜正则发出疼痛的吸气,“你、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正则哥……”
忍不了了!
崔明曜冷着脸后退,眯了眯眼,蓄力抬起右脚,朝着紧闭的房门用力一踹!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没有其他额外的动作,就一下,那房间门居然被生生地踹开了!
毫无征兆,凭空出现一声巨响,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声音骤然被打断。
崔明曜带着一身戾气与寒意,缓步走进房间。
棕褐色的眼睛涂上一层化不开的黑雾,阴郁到了极点。
崔明曜抬眸,眼瞳中泛着一丝血光。
而在看清两人的三秒之后,那份愤怒的血光和嫉妒的阴郁骤然顿住了。
姜正则和具允载并排坐在桌子前,衣衫整齐,面前摆放着一张试卷。
一个捂住自己的手眉头轻蹙,一个还举着破掉的中性笔双手合十道歉。
见到崔明曜的闯入,他们齐刷刷地转过了头。
浓雾散去,棕褐色的眼瞳逐渐扩大,崔明曜的眉梢缓缓上升。
半晌,他才缓慢地吐出一个字。
“……啊?”
第65章
“ooc警告扣五分!狂攻守则第322条:狂攻的表情不能崩, 即使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
大脑宕机中,他只能听到007的扣分提醒。
他盯着姜正则的脸,眼底升腾是迷茫的雾气。
好像是他误会了。
他们没有在做那种事, 他们是在……做题?
视线滞重地转动,落在同样惊讶的具允载身上, 崔明曜停顿一下,又看向他们身前的试卷。
上面布着黑笔计算过的密密麻麻的痕迹, 也有红笔订正过的笔迹。
这是实打实的张数学试卷。
他们的的确确是在做题。
崔明曜身形一晃, 倒吸了一口凉气。
扣不扣分都不重要了。
他的吐槽已经按捺不住了。
大哥, 你们刚刚闹那么大的动静, 还说那么惹人误会的话, 真的是在做题吗?真是正经的做题吗?任何人听见都会误会吧!深更半夜12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数学卷子第二天不拍戏的吗!
崔明曜紧抿着唇,盯了姜正则一眼。
姜正则紧张地收起手, 站了起来, 腰背挺得笔直,如同即将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都写在脸上。
“……”崔明曜捻了捻手指, 一言不发。
姜正则啊姜正则, 你这只笨小猪, 大半夜的邀请男人进自己的房间是什么意思!关系再好也不能不睡觉吧?自己的信息素波动的这么紊乱都没有一点感觉吗?不怕发情期突然来了然后和这个alpha发生点什么吗, 人家可是未成年呐!要真发生点什么,这个漫画还要不要继续更新下去了!
“明曜……”姜正则期期艾艾地唤了他一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崔明曜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造访。
还是以破门而入的形式, 酒店的房间是在上锁的情况下,被外力强行破开的,明天得找人去修了……
崔明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漠地移开了目光。
视线内又出现具允载的脸。
“老板,你怎么来了呀?”具允载双眼发亮, 笑嘻嘻地站起来,“正则哥在教我做题呢,哎呦,这个数学真是搞不懂,怎么这么难呀?但是正则哥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