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热的还好,一喝所有感觉都集中在嗓子眼儿上,他捏捏自己脖子,没好气地抱怨:“你刚刚实在太用力了,都快把我嗓子眼儿给捅破了。”
“我看看,”周岩理两腿分开站在沙发边,正好夹着江繁大腿,手指挑起江繁下巴,“张嘴,啊……”
江繁“啊”了声,张开嘴,头顶的灯光被周岩理身体挡着,他只能微微侧着身体往江繁喉咙里看。
江繁舌根往上顶着上颚,周岩理看不见,直接伸进一根手指,把江繁舌头往下压了压。
异物入侵,江繁下意识吞了下口水,舌根跟口腔包着周岩理手指。
周岩理手指一麻,指尖拨了拨江繁舌头:“嘴再张一点,我看不到喉咙里面。”
江繁嘴又张了张,头也仰高了,这次周岩理看清了,江繁嗓子眼儿确实有点儿红,倒是没破。
周岩理看了半天,江繁嘴一直张着,脸上肌肉都开始发疼了
“手……拿走。”江繁又吞了下口水,说话嘟嘟囔囔很不清楚。
周岩理没把手指拿走,还往里伸了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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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理这段时间已经熟练掌握了勾引伴侣的要领,江繁嘴不硬,心还软,只要他多磨一磨,江繁总是妥协。
江繁被周岩理磨得直呼气,抓着周岩理手腕,眯了眯眼,突然合上嘴唇,一下咬住了周岩理手指,齿尖还很用力。
周岩理一低头,咬着江繁耳垂,江繁吃痛,嘴上松了劲儿。
“又想了。”周岩理还贴着江繁耳朵说话,热气挠得江繁七上八下。
江繁想了想,算了,今晚不抢救了,他再一次妥协:“那你别再弄嗓子眼儿,疼着呢。”
“不弄,”周岩理鼻尖拱了拱江繁脖子,“用别的。”
窗户没关,冷风一阵阵吹进来,江繁又冷又热。
温泉池的热气还在蒸腾,江繁被头顶的灯光拽着,上下颤动,眼下承托着他的是周岩理。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此情此景,大概就是——
古有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挂在狂徒腰间,今有江繁的蝴蝶结苦茶子吊在周岩理小腿上。
江繁的蝴蝶结苦茶子,是周岩理给他买的,跟其他小玩具一起。
周岩理不光随身带着结婚证,他行李箱已经是个“百宝箱”了,要什么有什么。
江繁被周岩理变着花样儿折腾来折腾去,半宿没歇,两人到最后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
实在把江繁折腾得狠了,江繁扯着喉咙骂周岩理“心机1”,“不要脸”。
不管江繁骂什么,周岩理都接着。
他在心里说,他心眼儿可多着呢,没点儿心眼儿怎么把媳妇儿追到手?
至于脸,那不重要。
江繁是怎么睡着的,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有点意识,但不清醒。
只感觉被周岩理抱来抱去,温水在冲他的身体,吹风机在耳朵边响了半天。
房间里很暖和,檀香味也很好闻。
江繁很累,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周岩理都不让他消停。
江繁梦里很生气,抬腿就踹周岩理,差点儿把刚睡着的周岩理踹床底下去。
好在周岩理反应快,一把夹住江繁腰,两个人稳稳当当躺着。
周岩理把江繁蹬掉的被子盖好,夹住他的腿才重新睡着。
第二天江繁嗓子更哑了,不是周岩理捅的,是他自己嚎的。
跟俩爸爸吃早饭的时候江繁话都快说不出来了,问他什么都是嗯啊着应个声儿。
周默昨天吃药很及时,林屿州也没敢让他泡温泉,好好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周默怀疑俩孩子没听话,肯定是没吃感冒药。
“昨晚吃药了没,”周默问,“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
江繁喝了口水清清嗓子,他不好意思直视周默的眼睛,怕俩爸爸看出来,闷头吃着东西,小声说:“吃过了,应该没什么事儿,一会儿我再吃一次药。”
“嗓子难受先不说话了,多喝点儿小米粥,”周默又问周岩理,“小繁发不发烧啊?”
周岩理替江繁回答:“不发烧,就是嗓子疼。”
周默扭头戳戳林屿州胳膊:“我们包里带润喉片了吗?”
“只带了药,没带润喉片。”林屿州想的跟周默不一样,探究的视线看向坐在对面的小两口,但他看出来也不能当面说啊,不能让孩子没面子。
“老爸,我不用吃润喉片,”江繁说,“那玩意儿感觉齁嗓子。”
“确实有点儿齁人,今天你们别泡温泉了,也别喝酒,”周默往上指了指,“三楼有按摩推拿的,一会儿找个有经验的推拿师傅给你推一推,这样好得快一点儿。”
周岩理放下筷子,接过话头:“我给他按就行,我会按,别人按他不自在。”
吃过早饭,俩爸爸约了才认识的朋友去棋牌室打牌,江繁嗓子疼的具体原因两口子心里清楚,俩爸爸不在,他俩温泉照泡。
温泉山庄里的娱乐设施非常全套,棋牌室,游戏厅,影厅,桑拿间,按摩房,什么都有。
路过游戏厅,江繁看到里面有最新的赛车模拟器,拉着周岩理一拐弯儿就进了游戏厅。
游戏厅里人不多,暖气很足,背景音是节奏感很强的电子音乐。
江繁直奔赛车游戏,坐进模拟驾驶舱,系好安全带,转头对周岩理一挑眉:“怎么样,来一局吗?”
周岩理对上江繁期待的视线,又看了眼模拟器,他以前没玩儿过,问道:“怎么来?”
江繁嘴角一勾:“如果我赢了,今晚让我在上面一次。”
江繁还惦记这个呢,他开车技术没得说,上次硬币正反是看天意,这次他要靠实力。
周岩理一直没说话,江繁不高兴了:“怎么,你不敢玩儿?”
周岩理不想扫兴,抬腿坐上驾驶舱,戴上耳机,握紧方向盘说:“没什么不敢的,来吧。”
选好游戏模式,引擎声在耳机里轰鸣。
江繁开局领先,过弯非常流畅,显然玩儿过很多次,周岩理起步稍慢,但整体还算稳定,后半程逐渐追上。
最后一个弯道时,江繁耳机里突然没了声音,他被旁边吵架的情侣吸引了注意力,扭头看的时候分了神,最后油门慢了一点点。
周岩理稳稳抓住机会,以半个车身的优势超过江繁,冲到终点。
看清屏幕上排名的江繁:“……”
什么情况?
江繁愤愤地看向旁边,刚刚吵架的小情侣已经不在了,他摘了耳机,扇了耳机好几巴掌。
都怪耳机都怪耳机都怪耳机!
要不然他今晚能稳稳做1!
江繁实在憋屈,喊来游戏厅里的服务生,把耳机拿给他:“这耳机坏了,多影响游戏体验啊,害我输了一局。”
服务生把耳机戴到耳朵上试了好几次,最后摘下来,一脸无辜:“没坏啊,有声儿,还挺响的。”
江繁:“……”
他又把耳机戴上,还真有声儿,也确实挺响。
江繁:“………………”
他要自闭了。
江繁气着呢,周岩理凑过来,拇指轻轻摩挲着江繁因为鼓着火发红的耳垂,还贴心安慰他。
“肯定是你刚刚的那几巴掌起了效,把耳机给修好了。”
江繁仰头看天花板,真他妈……邪门啊。
上次扔硬币还能说有运气成分在,这次完全靠实力,也能有意外发生。
江繁想,难道周岩理真有些玄学在身上?
周岩理看江繁脸色一阵一阵的红,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指指游戏机说:“还玩儿吗?要不要试试其他的?”
“不玩了不玩了,”江繁已经没了兴致,摆摆手,拽着周岩理出了游戏厅,“这游戏厅跟我八字不合。”
刚从游戏厅出来,江繁又瞧见了刚刚在他旁边吵架害他分神的小情侣,两个人窝在角落里,哪有一点儿刚吵架后的样子,正你侬我侬呢。
江繁:“……”
游戏厅斜对面就是影厅,正好赶上一场老电影。
影厅里没多少人,两个人选了个靠里的双人沙发座位,江繁身体微微放松,倾向周岩理那边。
周岩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刚才活动后的一点热意。
昨晚他俩都没睡好,上半程电影看得专注,后半程两个人靠在一起睡得很香。
三楼是专门按摩的,周岩理开了个单独的按摩包间,他没叫按摩推拿的师傅,让服务生准备好推拿按摩的精油跟药膏,他自己给江繁推。
江繁侧趴在按摩床上,刚刚才在影厅里睡了一小觉,人还迷糊着,一趴下大脑又开始晕乎乎的,整个身体也在发飘。
周岩理跪坐在他身侧,倒了些温热的按摩精油,他先在掌心来回搓热,然后才覆上江繁肩头。
周岩理手掌很宽,手指有力,沿着脊柱两侧的肌肉缓缓向下,按压、揉捏,按摩手法很专业,也带着私心,燎过敏感地,存在感十足。
江繁睡意一下被周岩理摁没了,身体微微绷紧,等到周岩理手指移开才慢慢放松下来。
按摩房里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味,精油和皮肤摩擦后微微发热。
江繁皮肤白,身体很快就透出了一层粉,从脸颊蔓延到脖颈、锁骨。
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发酵的时候,比言语更有张力。
周岩理看着江繁后背,目光格外深邃。
按到江繁后腰时,周岩理的手掌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拇指在腰侧肌肉那轻轻打圈按摩。
江繁身体一颤,一股酥麻从尾椎骨窜上去,半睁开眼看周岩理,想逗逗他:“耍流氓?”
周岩理又要掏兜,江繁一把摁住他:“哎哎哎,你又要掏结婚证?”
“嗯,我们有证,合法的,不叫耍流氓。”
江繁噗嗤一声笑了,他一笑起来就没完,带动着后背肌肉一起发颤。
周岩理也跟着他笑,江繁笑够了,动了动身体,开始指挥周岩理。
“继续按啊,别停,右边肩胛骨旁边的肌肉有点儿酸,你昨晚太用力了。”
周岩理嗯了声,开始给江繁按摩肩胛骨。
“大腿根儿,你昨晚掰得太开了,再给我好好揉揉。”
“还有后脖颈,是不是还有牙印儿呢?”
确实有牙印儿,周岩理给他摁脖子的时候会刻意避开。
江繁:“后腰再给我推一推,你昨天差点儿给我压断。”
周岩理:“下次我注意。”
江繁叹口气,“哎”了声说:“我还是喜欢你第一次的时候。”
第一次周岩理不敢太大动作,但他又觉得,这几次江繁应该更喜欢,因为江繁的反应一次比一次大。
口是心非?
江繁继续提意见:“上次我脚扭了,你下回抓我脚的时候,别那么用力。”
周岩理点头:“好。”
江繁:“你买的那些玩意儿,能不能别一股脑一次全用我身上,一次一样不行吗?”
周岩理:“行。”
“我提的意见你都往心里记一记……”
“好,我记着。”
经过江繁的不懈努力,周岩理终于对自己的技术产生了怀疑,
他竟然有那么多地方让江繁感到不满,难道真是他技术不行?
周岩理暗暗下定决心——
菜就多练。
江繁耍嘴皮子归耍嘴皮子,周岩理按摩手法确实不错,上次他们爬山的时候他就体会过了。
昨晚两个人做了大半宿,周岩理按了二十几分钟,江繁身上的酸胀感缓解了不少。
“周师傅,按得不错,”江繁闭着眼享受,鼻子里舒服得直哼哼,“加个钟。”
周岩理手上动作不停:“加钟可以,换个称呼。”
江繁侧了下脖子,撩开眼皮,抬手在周岩理蹭了精油的胳膊上划拉一下,最后小拇指勾住周岩理小拇指,指腹贴在一起打圈儿。
“老公,加个钟……”
(一更)
周日下午一家四口玩够了下山回家,这次是江繁开车,刚开了一小截山路,江繁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跟在他们车后。
因为下山的路只有这一条,江繁没多想。
只是等他把车开进市区,那辆黑色轿车依旧不远不近跟着他们,跟车技巧还极其拙劣,非常明显。
江繁故意在市区绕了几条路,时快时慢,后面的车也时快时慢,紧跟不舍。
周岩理跟俩爸爸也发现了后面跟踪的车,林屿州记下了车牌号跟车辆信息,发信息找人查车主信息。
“报警吧,”周默紧拧着眉,打开手机地图看了眼,“小繁,前面梅山路有个派出所,你直接把车拐进去,开进派出所。”
“他们没做什么,”江繁又看了眼后视镜,那车还跟着他们,“跟了这么久,也没有超车别车或者撞车的企图,完全可以说是顺路。”
“先不管那些,”周默说,“起码先留个报案记录。”
江繁听了周默的话,刚要拐进梅山路派出所,后面的黑色轿车打了转向灯,往相反的方向开走了。
江繁还是把车开进去报了警,向警察提供了行车记录仪跟车辆信息,民警看完行车记录仪,又给他们做了笔录,查到车主名字叫李青。
四个人都不认识李青,派出所的人给车主打电话核实情况,果然,对方说他们只是顺路而已,并不存在什么跟车行为,这完全是场误会。
因为对方确实没做什么,派出所也只是做了个询问记录了下。
林屿州让人查的也有了结果,李青跟李长山是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前几年给李长山做过司机,后来被辞退回了老家。
江家的人也都知道了他们回来路上被跟车的事,叫江繁跟周岩理回家,问了问具体情况。
家里人已经知道李长山在温泉山庄里找他俩茬儿的事儿了,原来李长山那个老登实在是不要脸,他自己不敢找江家,回家找年迈的父母告状。
李长山满嘴谎话,说江繁实在是不把他们李家放在眼里,好歹他也是长辈,江繁一个小辈,竟然指着他鼻子骂他老登。
李长山爸妈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没听他的一面之词,而是先给温泉山庄的负责人打电话了解情况,确定是李长山请过去的人先喝醉酒惹了事儿,在走廊上骚扰江繁老公,李长山还反过来找江繁麻烦,这才被江繁给骂了。
这些都是有监控记录的,李家老头老太太觉得丢人,直接把李长山赶出了家门。
李长山爸妈还特意给江繁打了个电话,当时江繁正在泡温泉没接到,后来看是没备注的电话也就没回。
老头老太太又专门找到了江繁爸妈,给那个不争气净惹事儿的儿子道歉。
爷奶说起年轻时候的事,也是不住地叹息。
“李奶奶年轻的时候下水落了病,老两口就李长山一个独子,从小就宠,他们又一直忙事业,忽略了儿子的教育,家里只有两个保姆照顾,等发现他长歪,想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后来李长山结婚生了孩子,老头老太太想把孙子接到他们身边照顾,但孩子妈不让。
有李长山那个不靠谱的爹在前面打样儿,李海长大了比他爹还作。
老头老太太好几次被他们父子气到住院,现在已经彻底拿他们没了办法。
全家人都没想到,李长山竟然敢找人跟踪江繁,虽然没出什么事,但一往深想,全家人头皮都是一麻。
“这个老登,”江繁气得不行,转身就要出门找他算账,“我去找他。”
周岩理拉住江繁:“你去了也没用,他们不会承认。”
江爸江妈实在担心江繁的安全,直接带着行车记录仪,找去了李长山家里。
李长山晚上喝了酒,睡得正懵,被江繁爸妈找上门,人也傻了。
他虽然跟江睿城是同龄人,但在江睿城面前就是怂包一个,点头哈腰,端茶倒水。
江睿城不是来喝茶的,直接说明了来意,给他看了行车记录仪。
李长山说什么都不承认是他做的,说李青早就被他辞了,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联系过。
江睿城警告李长山,如果他们敢对江繁做什么,他们全家都不会放过他。
李长山心里咯噔了好几下,这事儿他确实不知情,李青给他做司机的时候,偷了他包里三万块钱,最后被他发现辞退了。
江爸江妈一走,李长山给李青打电话,对方咬死了说自己只是顺路而已,是他们多想了。
李长山警告李青,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几天之后,江繁接了个陌生电话,对方电话里就叫了声“繁哥”,之后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江繁只能听出是个男人,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又看了眼屏幕上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问:“你是?”
“繁哥,我是小鱼啊,你忘了吗?”
“原来是小余啊,”江繁还是没想起来,但还是假装熟络地跟人打招呼,试图套出更多话来,“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对面的男人说:“我现在定居在南城。”
“南城好啊,冬天比咱们这儿暖和。”江繁开始了不用过脑的寒暄,脑子里飞速寻找姓余的人。
“就是离家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
“嗐,忙事业嘛,都这样。”
两个人唠了半天,江繁也没想起来对方是谁,直接问他:“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是有事儿吗?”
“是有事,很重要的事儿,繁哥,那年李海给我下药,是你帮了我才没被他给祸害,这些年我一直都记着你的恩。”
对面一提,这次江繁是真想起来,不是小余,而是小鱼。
“原来是你啊。”
对面:“?”
“你继续说。”
“我想约你吃个饭,我们能单独见面聊一聊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江繁挠挠头,不太想去,“电话里不能说吗,非得见面单独聊?”
“嗯,得见面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江繁看了眼时间:“但是南城太远了,我最近太忙,走不开。”
小鱼说:“我回来了,明天就得走,今晚能见一面吗?”
江繁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行,你说个地址吧。”
周岩理忙完手头上的活进了卧室,江繁下意识摁小通话音量,电话那头小鱼说了时间地址,两人约好晚上8点餐厅见面。
江繁摁小通话音量的时候,周岩理注意到了,等江繁挂了电话才假装不经意地问:“谁的电话啊?”
“没谁,就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一个小学弟,好多年没见面了,说要约我见面,一起吃个饭。”
小鱼说有重要的事儿,江繁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也就没提前跟周岩理说。
江繁单独去见的小鱼,没带周岩理,也没跟周岩理说见的人追过他好几年。
当年小鱼追江繁很猛很直接,送花送情书送礼物,大冬天的给怕冷的江繁送自己煲的鸡汤,干什么都先想着江繁,江繁身边的兄弟还有意撮合过他俩。
小鱼长得挺好看,长相也卡在江繁审美上,但是吧,他对小鱼没有那种荷尔蒙的冲动,是真不来电,一直把小鱼当朋友看。
李海给小鱼下药那次,江繁能帮上他,也纯粹是巧合。
小鱼出院之后专门谢过江繁,当时又表了一次白,最后还是被江繁拒绝。
李海入狱,李长山不敢找江繁麻烦,扬言要报复小鱼,小鱼实在害怕,直接离开了这座城市,也没再联系过江繁。
餐厅里,江繁跟小鱼面对面,小鱼变化很大,跟江繁记忆里的学弟不太一样,人看起来也有些憔悴,双目暗淡。
江繁无意探究别人的经历跟生活,直接问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当面说。
“繁哥,你要小心李海。”小鱼提醒他。
“他出狱了?你们是不是见过了?”
小鱼握紧了水杯:“他三个月前出狱的,一直想找我,但我早就搬走了,我这次回来,是回老家参加一个长辈的葬礼,李海在葬礼上堵上我,最后被我报警撵走了。”
江繁听完,气得一拍桌子:“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了?”
“他说还会来找我,”小鱼把李海威胁他的话又说了一遍,“他还说,会去找你。”
经过小鱼这么一提醒,江繁又想到了前几天跟车的人,如果不是李长山找的人,那就很有可能是李海干的。
李海蹲了三年大狱,一定非常记恨他。
“这件事确实很重要,谢谢你的提醒,你自己也小心。”
江繁已经很饿了,聊完正事儿就闷头干饭。
小鱼好像没什么胃口,吃两口就放下筷子,一直看着江繁,开始有意无意找话题。
“繁哥,你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
小鱼又一次试探:“你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江繁把手伸进口袋,掏出裤兜里的结婚证放在桌子上:“不是一个人,我已经结婚了,也快办婚礼了,到时候有空来喝喜酒。”
江繁这招儿是跟周岩理学的,他也是担心小鱼再跟他表白什么的,出门前特意揣上了结婚证。
小鱼真不知道江繁已经结婚了,当年李长山一直找他麻烦,他为了避开李家,跟这边的朋友切断了所有联系,自然也不知道江繁的消息。
看到桌子上红彤彤的结婚证,小鱼的期待彻底落空,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还是不死心,脑子一抽,继续说:“繁哥,我还喜欢你,其实……你结婚了,也没关系。”
江繁刚想说“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就感觉后脖子一凉,好像有人在看他,那视线黏在他身上,有实质一样,能把他脖子穿个大洞。
江繁扭头扫了几眼,他们这张卡座在墙角,中间有很宽的柱子挡着,盲区很大,他能看见的人都在认真吃饭,没人在看他。
难道是错觉?
江繁饭没吃饱,也没心情再吃,看小鱼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主动去结了账。
正事儿聊完,他得回家了,周岩理肯定在家等他呢。
小鱼没再说什么没分寸的话,两个人一起走出餐厅,在门口道别。
小鱼站在路边用打车软件叫车,心里还期待着江繁会说句送他回去。
江繁不会烂好心,更不想给人留下什么空白的幻想,只说了句注意安全。
江繁一转身,看到站在路边的周岩理,下台阶的脚一空,一个趔趄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下去。
小鱼惊呼一声,刚想上前扶人。
周岩理长腿一迈,嗖一步跨上三阶台阶,胳膊一伸搂住江繁,稳稳托住江繁要歪的身体。
“你……你怎么来了?”江繁一说话,嘴边聚拢了一圈白气。
夜里风大,犀利,吹在人脸上小刀刮一样,江繁吸吸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