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件情趣内衣上的名字,不是你缝的,而是阿伽门农缝的吧。”
凌屿在他耳边道,“我想除了在你的贴身衣物上,他还想在你的小肚子上,大腿内侧,还有……那里,都写上他的名字。”
罗荔咽了一下口水:“为、为什么?”
凌屿一笑:“把顶楼的钥匙给我,我告诉你。”
面前少年两股战战,回避他的目光:“钥匙,我放在护士服的裙兜里了。”
凌屿没有质疑,反搂住他的腰肢,“好,我陪你去拿。”
幽长走廊延伸向前,罗荔的后颈不知不觉已经被冷汗打湿,发丝黏在他的颈肉上,汗珠一颗颗没入领口。
腰被凌屿的臂弯揽着,那人没有看他,可罗荔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黏在自己身上。
“阿伽门农确实没有教好你。”
凌屿平静道,“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脱裤子。”
“现在,还要光着两条腿,和我去卫生间。”
男人在门前停下,握住了把手。
“是觉得,对瓦多用的那一套方法,也能在我身上故技重施么?”
凌屿松开搂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拧了下领带。
“可以啊。”
“我看祂挺爽的,倒是不介意也体会一下。”
少年嫩粉的指尖藏在袖口里,长发低垂,什么也不说。
凌屿嗤笑一声,推开卫生间大门,走了进去。
然而,本以为少年会乖乖跟来,却只听“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
凌屿一怔,再推开门时,只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罗荔也不知道要往哪边逃,他连头都不敢回,心跳与呼吸声交杂轰鸣,脑子里完全一片混沌。
不知是经过了哪个房间,看见房门敞开一条缝隙,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刚刚把门锁上,就听见背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甜心?”
病房里漆黑一团,只开了盏床头灯。罗荔转身,看见那头耀眼金发,安德烈坐在床边,上半身赤.裸着,麦色的胸肌起伏,整个人都被橙色光晕笼罩。
他好脾气地笑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罗荔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太、太好了,你还在这里!凌屿在追我……”
安德烈愣了一下:“这样吗?甜心你这么漂亮,有人追很正常。”
“不是!”
罗荔快要急哭了:“他要抢我的钥匙!”
安德烈恍然,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脑袋:“抱歉抱歉,想歪了。那……要不然,在我这里躲一躲?”
罗荔求之不得。
坐到安德烈身边后,明显心安了些。少年因为逃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蜷缩在床边一角,细白小牙咬紧,齿尖轻声打颤。
安德烈问:“很冷?”
罗荔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大男生坐近了些:“抱你一会儿,原谅我的不绅士好么,甜心?”
罗荔没有拒绝。安德烈给他的印象一直不错,是这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对他礼貌又热情的青年。
娇小少年拥入怀中,安德烈轻抚他的长发,如同无声的安慰。他显得愈发乖巧荏弱,搂着他的脖颈,像只依偎蜷缩的小兔。
病号服上衣罩着空荡荡的下身,折起两条雪白美腿坐在那里,小屁股将床单坐出浅浅的凹痕。
外表顺从而单纯的东方少年。
但实际上,已经交往过至少两任男友了。还都是有钱有势的,年纪大些的男人。
这样的年纪和情感经历,即使放在他们国家,也会被不着调的男生吹着口哨说一句“会玩”。
……lolita啊。
罗荔对他心中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用小腿去卷旁边的被子,想盖到身上取暖。安德烈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把被子拎起来,裹住了他。
罗荔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而在低头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被子掀开的地方,赫然,压着一套护士服。
是自己刚刚换病号服时,康驯帮他藏在柜子里的那一套。
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变得凌乱不堪。尤其是裙子,裙角被人揉得不像样,像是被谁粗暴磨蹭过。
而上衣的胸口处,也多了点湿痕,像是唾液留下的。
胸口还有胸牌,也是飘着水光,不知道被嘬舔了多少回。
胸牌上的“护士:罗荔”这四个大字,此时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他的脑子瞬间炸开,混乱地想到了很多事。
这里是精神病科。安德烈怎么会出现。刚刚医生说的那个乱脱病号服的病患,还有这间病房,之前护士说,这里之前有个精神病患,在前些日子转去了二楼病房……
安德烈的确说过,这里曾经是他的病房。
他也是二楼病人中的一员。
少年一帧一帧迟滞抬头,昏暗灯光下,原本像大型犬一样和善的俊美西方青年,凝望着他,缓慢勾起一个笑容。
只是那笑容与从前的阳光爽朗完全不同。黏腻,潮湿,不怀好意,阴险至极。
安德烈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放在指弯里细细勾弄。
“……好迟钝啊,亲爱的。”
“看你这么信任我,我还挺高兴的。”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罗荔一点点后退:“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和凌屿不是一伙的,我也不会把你交给他。”
“比起抢走你的钥匙,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安德烈抚着他的后颈,让他抬头。一声响指过后,整个房间都亮起了灯。
罗荔这才发现这个病房的不同之处。这里堆满了图画书、玩具,还有陈旧的礼物盒,四面挂着色彩鲜艳的水彩画,巨大落地窗外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景色。
“这是一间专属病房,它曾经只属于你。只可惜,在阿伽门农消失后,这里就没人看管了,改成了精神病科的病房。”
“比起抢走钥匙进入顶楼,我更想把阿伽门农引出来呢。”
深爱着养子的退役军官,这间医院的院长,不出意外的话,也是这个东方小美人的爱人。
他没死,也没失踪。他就在医院里,那一天,安德烈还看见过。
英俊冷厉的军官,抱着罗荔,给他缠上领带的那一幕……
小可怜只是擦伤了一点脚趾,就逼得他在大厅里现身。
那如果,现在有个男人把他心爱的lolita关在这里,做点有意思的事……
阿伽门农,你还能不露面吗?
罗荔唇瓣发白,整个人瘫坐在床边。
看着安德烈直起身子,慢慢扯下腰带。
在他头顶上,红色的警戒提示极其刺目。
【玩家:安德烈】
【病症:暴.露.癖(95)】
【该玩家患有暴.露.癖,会在人前无法控制地脱衣,会因为被旁人注视裸.体而兴奋异常。当前已病入膏肓,请小心应对】
怪不得当时遇见他的时候,他没有穿外衣。
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真是傻瓜……
大脑一片混乱间,只听“啪”的一声,腰带坠落在地。
罗荔被绑在了椅子上,惶恐地闭上眼睛。
安德烈低喝一声:“看着我。”
青年低低笑着,手抵在椅背处,温柔捏住罗荔的软腮,“睁眼啊,宝贝。要不然,我会病得更难受的。”
说着,又用掌心轻轻拍拍他的脸颊。
……不,不对。不是手掌。
罗荔被烫得别过头去,青年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声音却放得更沉。
“亲爱的,睁眼。”
“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像是被这声音所震慑,罗荔无法抵挡恐惧,短暂地张开了一下眸子。
只是瞄到了一点点,看见了深灰色的布料,以及充血后的紫红色,狰狞地在他眼前跳动着。
年轻的西方富少,显然对自己相当自信。而他也的确有着自信的资本,只用这一眼,足以让懵懂单纯的男孩怕得浑身颤抖。
罗荔拼命移开目光,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又望向挂画和地毯,就是不肯看他。
他比瓦多还要过分、露骨得多。站在他身前不到半米的位置,逼迫他注目。
少年眼尾浸润着泪光,即使闭紧眸子,安德烈也会吻上他的眼睛,舔舐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然后把自己的气味,浸润到那漂亮的小粉鼻下。
安德烈知道他看见了。东方男孩抗拒的模样让他浑身血液沸腾,兴奋得血管充胀。罗荔什么也不用做,他就在这张椅子上浅浅抽泣几声,安德烈的病重值便会暴涨。
至于阿伽门农到底会不会赶来……
谁还在乎呢?
安德烈手中捏着罗荔身上的病号服一角,布料与皮肤摩梭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罗荔根本不敢睁眼,只知道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灼热的呼吸混着紊乱的低喘,眼看就要吻上来。
他的大掌覆盖在罗荔的小肚子上,像是丈量着什么,低低笑了一声。
病号服被他松开,衣服下摆贴上少年的大腿,温度滚烫。
紧接着,听见“砰”的一声。
灯灭了。大门轰然而开。
混乱之中,好像听见了康驯的声音:“喂,罗荔,你在哪儿?”
罗荔感觉捆着自己的绳子好像一下子松了。他慌忙跳下椅子,一片黑暗中,听见杂乱的打斗争执声音。
他想去找康驯,可又害怕出声后会被安德烈先行发觉,犹豫不决间,不知被谁轻拍了一下后腰。
罗荔浑身一凛,可他还是看不见身后人是谁,更不敢回应。
随后,那人握住了他的手。
好像戴着皮革手套,冰凉坚硬的搭扣碰着罗荔的指腹,牵手的动作礼貌又克制,像个持重的长辈。
罗荔的心尖突突乱跳,就这么被他牵着手,随他往外走。
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刻意放慢了步子,不至于让他跟得太费劲。尽管一言不发,也能听见他均匀低沉的呼吸声,脚步更是坚定稳重,无端令人心安。
踏出房门的刹那,又是雷光闪过。光芒刺破走廊内的昏黑,照见男人硬朗的下颌。
他似乎注意到了罗荔的目光,仍然是像上次一样,停下脚步,松开他的手。
压低了军帽帽檐后,眼看着,又要消失在黑暗中。
罗荔心乱如麻,不知怎么,察觉男人离开的意图后,一阵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等、等等!”
他的声音里还掺着哭腔,“你、你不许走!”
他根本不会应对这么阴险狡诈的玩家、怎么惊心动魄的游戏。
如果这人又走掉,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明明,都是这个家伙的错。
是他要玩消失,抛下自己不管,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他怎么能就这么走掉?
哒哒哒迈着步子想要追上,可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任他怎么追赶都无法跨越。
罗荔气喘吁吁,扶着墙面,抽抽嗒嗒地抹起眼泪。
最后,又愤怒,又委屈,破罐子破摔一样,朝男人的背影喊:“Daddy……!”
雷光之下,那人的脚步一顿。
但他还是没有回头,只听“吱呀”一声,像是打开了某扇门。
罗荔揉了揉酸红的眼眶,跑了过去。
等他到达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条幽深的台阶,通往之前没见过的地方。
【隐藏地点:顶楼(已开启)】
【支线任务“养父的秘密”已接收,宿主可自行选择是否探索支线。注:支线任务完成情况不影响最后结算成功】
罗荔踌躇片刻,踏上了面前的台阶。
一条幽暗小径,通往某处锈迹斑斑的铁门。
罗荔顺着台阶走下去,隔得很远,就闻见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被干枯藤蔓环绕的铁门顶端,是几个腐蚀到模糊的字。
“……陆军军事……实验室……”
这里是……
政府的军用实验室?
罗荔将铁门推开一线。远远的,好像看见里面摆放着许多仪器设备,还有一些闪着蓝色荧光的冷藏柜。
“在看什么?”
低沉男声从背后传来,罗荔浑身一颤,连忙把手背到身后。
身着军装的男人站在树荫下,远远望了他一眼,“走这边。”
为他指了一下另一条道路。
罗荔跟在他身后,需要把头仰高才能看见男人的后脑勺。他那身漆黑的大衣又很厚重,衬得整个人相当魁伟,像一座威严塑像。
真的很吓人哦……
推开最后一扇门,面前出现了一道露台。透明的穹顶上盘爬着碧绿葱茏的藤萝,角落的花圃种着含苞待放的红山茶。
大雨冲刷着穹顶,整个露台都回响着雨声,却并不觉得寂寥,反而有一种温馨色彩。
左手边的落地窗自己打开了,阿伽门农回过头来。
少年的长发乱糟糟的,一张脸哭成了小花猫,腿上也脏兮兮,病号服的扣子都掉了一颗。
“去洗澡吧,洗完以后出来吃饭。”
罗荔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乖乖去了。
浴室内的洗漱用品都是准备好的,他也没多想,打开热水,泡进浴缸,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等到要出来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自己没有准备要换的衣服。
“咚咚咚。”
浴室隔间的门被敲了几下,雾气弥漫的玻璃上,勾勒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衣服。”
罗荔连忙把门打开一条缝,从他手中接过衣服,“谢谢……”
那是一套雪白的家居服,舒服又合身。等他换好走出,才发现阿伽门农居然仍旧站在浴室门外,敛目望向他。
自己洗澡的时候……他就站在外面吗?
小少年穿着短裤,半截莹润小腿露在外面,粉红膝盖轻轻并拢。发丝还没有完全吹干,弯弯发尾贴在纤细脖颈上,衬得脸蛋愈发娇小。
“你怎么,一直都在外面呀。”
阿伽门农抬手,拭去他耳垂下的一颗水珠:“你想让我进里面去?”
“啊,不是……我,我是说……”
怎么莫名觉得这话怪怪的。
罗荔有点脸红,若无其事清了下嗓子,自顾自地拿着毛巾擦头发。
擦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又对上阿伽门农的目光。
他倒是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沉默地望着自己。
罗荔用毛巾遮着半张脸蛋,努力不去在意这目光。然而一抬头,看见一条粉红色的毛巾叠在角落里,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把那条粉色毛巾拿过来,对比了一下手里这条。
糟、糟糕。
好像用成别人的毛巾了。
可是自己已经用这条毛巾擦过身上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拿错了……洗干净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没关系。不用洗。”
阿伽门农上前一步,捉着毛巾一角,为他擦起长发。罗荔闭着眼睛,感觉有热气洒在自己的额心,紧接着,腰就被人搂住了。
军人暗绿色的眼睛沉沉注视着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罗荔抿了下唇瓣,试探呼唤:“先、先生?”
“院长?”
阿伽门农高挺的眉峰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去吃饭吧。”
罗荔松了口气,小心地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桌上的菜肴可谓丰盛,牛排煎得滋滋冒油光,培根卷上淋了芝士,草莓和芒果都切成丁,拌上酸奶盛在漂亮的玻璃碗里。还有许多罗荔叫不出名字的坚果点心、名贵刺身,不知多少好吃的,他连见都没见过。
少年两眼放光,舔了舔牙尖,挽起袖子狼吞虎咽起来。
阿伽门农就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罗荔吃得忘我,不知过了多久,才从热雾里抬起一双熏出薄雾的眼睛。
“你……怎么不吃呀。”
男人双手交叉,淡淡道:“我不饿。”顿了顿,很轻地勾了下唇,“别担心,晚饭里没有下药。只是我不饿而已。”
罗荔小小哦了一声。他想阿伽门农都带他到顶楼了,应该也不会多余害他,所以放下心来,把桌上的好吃的一扫而空。
阿伽门农见他吃完晚饭,将一间卧室门推开:“来吧,我买了新的故事书,今晚读给你听。”
啊……?
这个卧室……
不是阿伽门农的卧室吗?
罗荔下意识地往旁边的房间瞄了一眼。粉红色的门,那应该才是他的房间吧。
“你已经很久不睡那间房了。你说你怕黑,要和我一起睡,忘记了吗?”
罗荔当然没有印象。挣扎片刻,还是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阿伽门农将外衣卸下,从书柜中挑了一本,随后,搂住了罗荔的腰,让他坐进自己的怀里。
罗荔看到,那是一本希腊神话。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那个,我已经十九岁了。”
早就不用听什么睡前故事了。
阿伽门农垂下暗绿色眸子,“是吗。”
他瞳孔中的失落转瞬即逝,把书放到一旁,帮罗荔把颈后的长发理顺,“那不讲了。你如果喜欢,明天起来以后可以自己读。”
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荔荔。”
罗荔怔了片刻,等挨着男人坐下,还没完全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阿伽门农和报纸上说的完全不一样。报道中称他是个人面兽心、色欲熏天的畜生,收养俘虏的敌国稚子根本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可事实上,这个人严肃到有些古板,像个保守至极的老父亲。
罗荔甚至怀疑照片上激吻养子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阿伽门农。
少年呆呆倚着床头,好半天才躺了回去。纤瘦脊背背对着他,长发滑下去一些,露出雪腻白皙脖颈。
阿伽门农撑肘注目,过了一会儿,他翻过身来。尖尖小下巴抵着被子一角,浓密睫毛潮湿乱翘,躺在床上,分明就是只更大一点的洋娃娃。
男人起身,为他拉上被子,把被角掖好。
而罗荔却又再次睁开了眼睛,清澈瞳孔在黑暗里显得亮亮的,怯生生抬起来望着他,像是有话要说。
阿伽门农摸摸他的额头:“嗯?”
罗荔看他把被子掖好就直起身体,心里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而这一点心理变化也没能瞒过阿伽门农的眼睛:“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
那暗绿瞳孔里是能看穿一切的掌控感。
罗荔不知不觉就说了实话:“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晚安吻。”
以前住院的时候,他没有双亲,医院里的护士姐姐都会在给他掖被角的时候,笑着给他一个晚安吻。
刚刚看见阿伽门农也俯下身子,他就下意识觉得……
却听一声轻笑,随后,唇瓣便被人堵住了。
眉眼冷峻的军官压下身来,舌尖顶开他的唇肉,含吮起他的软舌。
看着像一杆冷枪似的男人,体温却异常之高。熟练地换气、吮咬,侵略起他敏感湿软的口腔。
罗荔完全懵掉,手臂不自觉地绕上他的脖颈,而自己的腰肢也随之被搂住了。
他眼睁睁看着阿伽门农喉结滚动,贴着他的唇珠忘情地亲,自己的舌尖刚刚探出一点点,便被对方的舌蛮横地绕上来,交吻到不留一丝缝隙。
明明已经很激烈了,可……感觉他还是在克制着。
恍惚间,看见阿伽门农睁开了眼。
那眸子暗得不见半分光彩,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情感。
罗荔已经被亲得掉眼泪,耳垂红得滴血,下巴尖也被濡湿了。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能听见黏糊潮湿的湿吻水声。
直到少年抗拒地往后退缩,阿伽门农才缓缓松开他的唇瓣。
耐心擦去他的眼泪,平复许久呼吸,哑声道:“……抱歉,忘记了,下次一定记得。晚安。”
他又坐回了大床的另一侧,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罗荔两颊通红,一下子转过身去,揉着红肿的唇瓣,舔舔差点吮破皮的小舌头,愤愤闭上眼睛。
什么嘛,刚刚还为他说好话,觉得他是什么正人君子,结果也是这个样子!
哪有晚安吻亲嘴的……
他脑子里乱得不行,根本没心情思考其他。
虽然阿伽门农没有做其他的事,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显然被这个吻改变了。
罗荔缩在被子深处,把自己的小脑袋蒙起来,他的手背不自主地碰到了脸颊,发现自己的脸蛋烫得吓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心跳渐渐平息,才小心地掀开一点眼皮,从黑暗里看向阿伽门农。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半翻开的书页上,轻轻摩挲。
莫名其妙的,罗荔觉得他脸上的神色有一点落寞。
好像,很遗憾于没能给他讲成睡前故事似的。
罗荔的耳颈又漫上薄薄的热意,感觉再胡思乱想下去早晚要出事,于是被子一掀,索性蒙头睡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空了。
枕边放了一套新衣服,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背带短裤,胸口以及腰带上都点缀着红色的小兔子图案。
罗荔穿上衣服,阿伽门农正好从浴室内走出来。
他应该是刚刚洗漱过,脸颊上沾着水,用毛巾擦拭着,抬起眸子望向他。
脱下军装后更显出他远超常人的健硕高大体型,那身黑色睡衣只敞开一点领口,很保守刻板的模样。
男人的眉骨高挺,压紧一双深邃绿瞳,刚毅与英俊融合得像是执行军令一样严丝合缝。他似乎是被罗荔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清清嗓子,转移话题:“你的脚伤好了吗?”
罗荔一愣,下意识看向足尖。
“好、好了。”
“那就好。”
虽说阿伽门农身上那种军人的森严气魄不容忽视,但一举一动倒是说不出的绅士。
看见他手里捏着的毛巾,罗荔脱口而出:“那一条是……”
在对方平静的目光下,少年结结巴巴道:“我擦过身子的……”
“我知道。”他推开落地窗,“怎么了?”
罗荔一下子哑口无言。他看到那件黑色的睡衣——正是带着金色刺绣标识,搅动出许多风波的那件衣服——正毫无芥蒂地披在阿伽门农身上,相比之下,一条毛巾又算什么。
“一日三餐都会有人送上来,来的时候你记得开门就好。我要去医院一趟,晚上回来。你自己待在这里,想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乱跑。”
阿伽门农将一个便携腕表通讯器递给他,“遇到什么事解决不了,就用这个联系我。”
罗荔小心接过,戴到了手上。
阿伽门农换好衣服,又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长发。
他又流露出那天在浴室里同样的神色,有些期待,又掺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死死压抑的情绪。

![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by十七川](/wp-content/random/10.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