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枵继续在储存区里搜寻，目光某个大门时，突然想起灰锚星研究所的储存区附近也有一间类似的废弃仓库。
既然该隐说这边构造都?相似，那会不?会这里也有个暗室？
没过多久，谢玄枵躲着虫族，走到了废弃仓库门前，握住生锈的门把手，轻轻一拧。
仓库内空无一物，由?于工厂位于地下?，窗外也是一片漆黑，并没有光透进来。
他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走到仓库内侧的墙壁前，按照老方法开门。
随着异能的注入，墙面露出熟悉的暗室入口?，谢玄枵果断走了进去。
暗室内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整个通道只有谢玄枵一人的脚步声。
可?不?知道为什么，谢玄枵越走越觉得背后发毛，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但?一回头又空无一物。
他仔细回忆着进入暗室后的每一个细节，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痕迹。
但?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真实存在。
难道是虫族的某种隐蔽型异能？
还是说，暗室里藏着他没有发现的机关？
谨慎行?事的谢玄枵深吸一口?气，果断召出断长河背在了身?后，安全感瞬间上来了。
不?论?如何，它?必须攻击这个具有嘲讽能力的断长河。
梦中惊醒的断长河：？
尽管断长河对谢玄枵的恶劣行径发表了强烈谴责, 但这并不足以?唤醒谢玄枵残存的人性?。
谢玄枵并未改变以?弓为盾的想法，仍旧我行我素地前进。
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被谢玄枵突然背上武器的行为震慑住了，他这一路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若非背后的窥视感始终没有散去, 谢玄枵恐怕早就把骂骂咧咧的断长河收起来了。
谢玄枵始终保持着警惕, 然后缓缓地推开了大门。
门后并非预想中堆满虫卵或机械零件的杂乱空间，反而?是?一间异常规整的暗室。
而?房间正中央的物体, 瞬间攫住了谢玄枵的全部注意力。
那是?一台体积庞大的超级计算机, 数不清的数据线如?同粗壮的藤蔓从机身延伸而?出，最后没入了墙体。
谢玄枵缓步走上前, 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这可是?虫族的工厂, 遍地都是?依靠虫母指令行动?的虫族, 怎么会藏着这样一台一看就造价不菲且技术含量极高的超级计算机？
他绕着计算机转了一圈，目光仔细扫过机身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关于它的线索。
机身下则是?排列整齐的按键和一个凹槽状的接口，看起来像是?开机键和密码输入区。
谢玄枵伸出手, 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瞬间投影在空中, 随即弹出一个蓝色的输入界面，界面中央清晰地显示着“请输入开机密码”的字样，下方还有一个跳动?的光标，正在等待着指令。
谢玄枵的手指悬在按键上方, 停顿片刻后收了回来。
尚且不知道输错密码的后果, 他没有贸然尝试输入，而?是?转身开始在暗室里仔细搜寻起来。
暗室的空间不大, 除了中央的超级计算机, 四周几乎空无一物。谢玄枵蹲下身，检查着地面的缝隙，指尖拂过积灰的角落, 没有任何?发现。
他又走到墙壁边敲击，试图寻找暗格，但回应他的只?有沉闷的回响。
他甚至爬上计算机的顶部，掀开了几块可拆卸的盖板，里面只?有纵横交错的线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玄枵把暗室翻了个底朝天?，几乎快要把每一寸地方都看穿，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与密码相关的提示。
他直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台超级计算机，屏幕上的密码输入界面依旧亮着，仿佛在无声地嘲讽。
看来硬找是?找不到密码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暗室门口的阴影动?了一下。
谢玄枵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的符袋，目光锐利地扫了过去。
门口依旧空无一人，只?有投影的光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
谢玄枵心中冷笑一声，既然对方不肯现身，那不如?先引蛇出洞。
他又在暗室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在转身走向?门口的瞬间，他的手指飞快地从符袋里摸出两张黄色的符纸，趁着身体的遮挡，不动?声色地贴在了计算机底部。
做完这一切，谢玄枵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装出一无所获的懊悔，然后便不再停留，径直朝着暗室门口走去。
刚走出暗室，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晰。
谢玄枵没有立刻回头，而?是?重新回到了通道，始终保持着匀速爬行。
走了大约十几步后，他突然猛地转身，目光扫过身后的通道，可是?通道里空空荡荡。
他皱了皱眉，重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距离，他再次突然回头，速度比上次更快，。但结果依旧，那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是?个玩木头人的高手。
谢玄枵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索性?不再回头。
既然对方藏得这么深又暂时没有主动?进攻，不如?按原计划行事，到了与该隐会合的地方，对方说?不定会主动?现身。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放慢脚步，看似放松了警惕，实则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很?快，谢玄枵便走到了先前与该隐分?开的地方。
而?该隐正靠管道上，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谢玄枵身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发现什?么了？”该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找到了，但有点古怪。”谢玄枵顿了顿，开始简单描述暗室里的情况，“暗室里藏着一台超级计算机，像是?藏了点什?么，但开机需要密码。”
“嗯。”该隐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谢玄枵挑了挑眉，继续说道：“这台计算机出现在虫族工厂里太不合理了，说不定和虫族的秘密有关，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该隐不动?如?山。
就在这时，身后的通道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扑棱翅膀。
谢玄枵和该隐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气流突然一闪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但谢玄枵还是?看清了从他打开暗室通道就跟着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只?蝴蝶。
那蝴蝶的翅膀色彩斑斓，不断地变换着颜色，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若不是?它主动?飞出来，根本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原来之前一直在暗中窥视的，就是?这只?变色蝴蝶，它伪装成周围环境的部分?。
谢玄枵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就见那只?变色蝴蝶突然振翅飞起，身影快如?闪电，径直朝着该隐扑了过去。
该隐猛地站直身体，似乎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蝴蝶的口器突然变得尖锐细长，如?同锋利的针管，瞬间洞穿了该隐的心脏。
然而?，预想中该隐倒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被口器洞穿心脏的瞬间，该隐的身体突然泛起一阵淡淡的光，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扁了下去，最终化为了一只?纸人倒在了地上。
那纸人的胸口处，正好有一个细小的孔洞，看它身上的符文，赫然是?谢玄枵之前贴在计算机底部的那张符纸。
那只?变色蝴蝶显然也愣住了，它的尖锐口器还停留在纸人胸口的孔洞里，翅膀上的颜色瞬间变得混乱起来，显然是?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极为困惑和震惊。
它丁点大的脑袋里似乎完全没料到，自己攻击的目标竟然只?是?一个纸人。
“跟了一路，怎么就这点本事？连人和纸都分?不清？”谢玄枵戏谑调侃道，手上的攻击却没有留给蝴蝶反应的时间。
他飞快地从空间纽里掏出一张符纸，抬手一甩，燃烧的符纸如?同离弦之箭，径直朝着变色蝴蝶飞去。
变色蝴蝶回过神来，翅膀猛地一振，想要躲避。
但方才蓄力的一击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燃烧的符纸瞬间就追上了它。
就在符纸精准地击中了蝴蝶翅膀的瞬间，火焰顿时蔓延开来，将?蝴蝶的整个身体都包裹住。
蝴蝶疯狂地扇动?着翅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火借风势却越烧越旺，很?快便将?它的翅膀烧得焦黑。
它的飞行变得越来越不稳，在空中胡乱地冲撞着，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
火焰依旧在燃烧，没过多久，就彻底没了动?静，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
谢玄枵走上前，踢了踢地面的灰烬，确认蝴蝶已经死透，才松了口气。
“还好留了一手。”谢玄枵捡起纸人，喃喃自语道。
刚才在暗室贴符纸时，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只?蝴蝶瞬时的爆发力不弱，若是?真的击中了该隐本人，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在他急匆匆赶去找该隐一起跑路的过程中，谢玄枵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周围太安静了。
按理说?，虫族之间存在着精神连接，一只?虫族死亡，其他虫族应该会立刻察觉到，并且迅速赶过来支援。
但从蝴蝶被击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周围除了管道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连一只?最低级的虫族都没有出现。
难道这只?蝴蝶没有直接连上虫母的精神网？
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这只?蝴蝶是?处于挂机状态，那么它的死亡自然不会引起其他虫族的注意。
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为了什?么只?是?窥视自己，但攻击起该隐来却毫不犹豫？
一连串的疑问涌入脑中，让谢玄枵有些头大。
谢玄枵速度不慢，很?快到达了核心试验区上方的管道里，他试探性?地下面扔了一只?纸鹤。
片刻后，黑暗的岔路口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该隐缓缓爬了上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玄枵，像是?无声地询问什?么。
谢玄枵补了一张静音符将?两人的声音隔离开，这才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情跟该隐说?清楚了。
该隐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先去看看那台计算机。”
谢玄枵狐疑：“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知道些什?么？”
该隐的神色与平常无异, 可偏偏谢玄枵直觉他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明?明?对方?的语气依旧没有?波澜，但谢玄枵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 却?硬生生从中?读出了一丝急躁。
“我……”该隐不知该如何?解释, 沉默了两秒组织语言，“实验核心区那边也有?台计算机, 但是……”
看他一直支支吾吾, 但始终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升起逗弄之心的谢玄枵直接停下来了：“但是什么？”
该隐：“那台计算机是跟我同一个批次生产出来的, 按照人类的说法, 它应该算是我的……弟弟妹妹？”
谢玄枵瞬间抓住了重点：“既然如此, 你的本体在哪呢？不会是暗室那台吧？”
该隐拉着谢玄枵直接开始前进：“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谢玄枵赶路也是闲着，开始头脑风暴：“你现在用的身体不是本体化成的吗？”
在修仙界的石妖大多都是完整的石头生出了灵性，像该隐这样人造产物生出的灵智，谢玄枵也不知道它到底算是石妖还是类似断长河的器灵。
说是石妖吧, 该隐没有?那么天然, 人工痕迹过重。
说是器灵吧，该隐能够与本体分离，实在不像器灵那么受限。
但不论是石妖还是器灵，本体对该隐而言, 都很重要。
谢玄枵瞬间提速, 还不忘给该隐贴了张加速符。
该隐恨不得能给自己插双翅膀，但还是耐心回复了谢玄枵：“质量守恒, 我本体不好压缩, 所以?为了混进人群，我当时?只拆下最核心的部分带走，按道理说剩下的还在第三研究所总部。”
但看自己没生出脑子的弟弟妹妹们?已经被拉了虫族黑厂打黑工, 该隐对自己本体的去向十分存疑。
谢玄枵对该隐这个物种十分好奇，于是提问道：“你联系不上本体？”
该隐点头：“核心部分被拆走了，我只能调动?数据通过研究所的监控看，但是监控显示我那个批次的计算机都还在实验室里面。”
谢玄枵肃然起敬：不愧是星际的妖，居然连本体都可以?失去联系。
不过谢玄枵没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于是开口问道：“这个工厂在加工什么？”
“虫族。”该隐淡淡开口，“它们?在让自己的外?壳融合星舰外?壳之类防御属性高?的人类科学造物，黑雾虫族算是它们?进化出的中?和剂，而我们?之前见到的变异沙虫似乎就?是融合了机甲车外?壳。”
谢玄枵皱了皱眉头：“可明?明?它们?不断变异进化可以?做到比那些金属硬……”
他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虫母！”
虫母至今从不上战场，就?连自己所在的星球也要隐藏，证明?本体不会强大到哪里去。
没有?任何?一个怀着野心的智慧生物会甘愿让自己一直有?个致命缺点，虫母亦然。
新生的虫族自然可以?通过不断地繁殖的方?法去试探变异的方?向，以?此进化达到某个方?向的极致，但是作为全?种族只有?一个的“脑”，虫母怎么在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变异的微小概率。
融合就?不一样了，排异反应自有?手下的耗材去试探，只要数量足够，虫母总有?办法试探出最佳的融合手法。
也不知道这颗星球是什么风水宝地，联邦和虫族这两个对头居然不约而同地拿它来做练兵的试验场。
为了避免等?自己找到虫母的老巢，见到的却?是以?高?达形态出击的虫母，这个窝点他们?一定要捣毁！
谢玄枵立马开口：“消息传出去了？”
该隐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就?传出去了，等?我去暗室看看，然后马上撤离。”
说话间，该隐已经推开了暗室的大门，看清里面计算机的型号后，他愣住了。
谢玄枵戳了戳该隐：“怎么说？打包带走还是放这，给个准话？”
该隐斩钉截铁：“带走！”
他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用空间纽把器械一整个端走了，
谢玄枵乐了：“怎么，还真是你失散多年的另一个自己？”
听了他的话，该隐难得流露些活人的羞恼来，但还是开口解释起来：“都不是，这型号是前代机。”
谢玄枵试图理解觉醒智械的伦理关系：“你把你长辈带走了？”
该隐点头：“我们?源代码都是一代机衍生出来的，但只有?我觉醒了。所以?我一直想找一台这个型号的计算机，没想到这次居然有?机会见到。”
谢玄枵随口一问：“怎么，听你这意思，这种型号保密级别还挺高？”
“不是挺高?。”该隐一本正经地纠正，“是最高?，因为这个型号的计算机衍生出了一个最高级别的智能，你也知道它的名字——”
“夏娃。”
谢玄枵：？
不明?所以?，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看谢玄枵懵懂的样子，该隐一边撤离，一边开始给谢玄枵扫盲。
“夏娃是初代智能计算机的试作机型之一。”该隐带着几分对前辈的敬重，“当年联邦军部，量产了上百台初代机，目的是筛选出能完全?适配军部系统的智能核心。所有?机器都要通过层层测试，图灵测试是最后一道关。”
“其他机器要么是逻辑过于僵化，回答问题像套公式；要么是过度模拟人类情绪，反而显得刻意。只有?夏娃，它的回答和反应都与真正的人类很像，如果不是在部分测试中?表现得太理智和果断了，没能通过测试，恐怕都要被销毁了。”
说话间，两人顺利退回了沙洞，顺着继续前行。
该隐继续补充道：“夏娃能精准预判战场指挥官的决策倾向，甚至能在紧急情况下做出符合人类伦理的判断，这是其他智能永远做不到的。从那以?后，它就?成了军部的核心智械，至今快三十年了，没有?任何?新机型能取代它，而同批次其它机械要么被销毁，要么在研究所被研究。”
谢玄枵刚想问什么，但眼?前沙道两侧某块凸起的尖石形状格外?眼?熟，他下意识停住脚步：“等?一下，这条路……我们?好像来过。”
该隐也跟着停下看向四周：“我们?是直线撤离。”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加快脚步往前冲。
没过多久，前方?出现了熟悉的出口轮廓，但他们?心中?皆是一沉——
那里没有?光。
两人毫不犹豫地钻进去，眼?前出现的果然不是烈日黄沙，而是先前进入工厂的沙洞。
该隐想回退到工厂里，却?从沙洞走了出来，和停在原地的谢玄枵面面相觑。
谢玄枵冲该隐眨眼?：“是鬼打墙。”
该隐坚持星际科学精神：“是空间异能的禁锢。”
谢玄枵当着他的面点燃了不唯物的空间符箓：“你想离开鬼打墙吗？”
该隐从善如流：“请带我离开鬼打墙。”
可等?了半天，谢玄枵只感觉符火烫指尖，却?感觉不到空间波动?。
谢玄枵：“走不了了。”
该隐：“看来对方?的空间异能很强。”
现在看来，那只偷袭失败的蝴蝶根本不是没有?连接虫母，而是早就?把消息共享给虫母。
恐怕那个袭击也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顺便试探一下两人的实力。
也是谢玄枵低估了虫母，这虫子分明?是怕我们?在工厂里动?手毁了它的融合实验，所以?没在工厂里设伏。
如今看来，虫母把杀招藏在了返程的路上，用这诡异的空间循环困住自己和该隐。
只是接下来倒不怕有?一场苦战，真正该害怕的是没虫子来应战。
谢玄枵抬头望向沙道顶端，风从上方?的缝隙灌进来，带着几分不祥的寂静：“按道理，你传消息的时?候说的是紧急情况，军部就?算派不来大部队，至少会有?先遣小队赶过来接应。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恐怕……”
“那只能是传信的机器被毁了。”该隐的声音冷了下来，光脑屏幕上依旧是一片漆黑的无信号界面，“我当时?放出了十多个微型传信器，分了不同时?间放出去，按速度哪怕最晚的那个也早就?能出去传信了。现在看来，它们?全?被截住了。”
谢玄枵往前走了几步，用断长河敲了敲沙壁，沙壁发出沉闷的回响：“既然有?风声，那这个空间循环肯定有?突破口。我们?再?走一遍，仔细盯着周围的变化。”
两人再?次动?身，这一次放慢了脚步，死死盯着两侧的岩壁和脚下的沙地。
可无论他们?多仔细，再?次走到尽头时?，眼?前还是熟悉的沙洞入口，循环没有?丝毫变化。
就?在两人在地下循环的同时?，他们?头顶的空旷沙地上，乔言正焦躁地踱来踱去。
脚下的沙子被太阳晒得滚烫，他毫无架子地弯腰抓起一把沙，试图刨出一个坑，发现没有?用后又松开手：“难道是我记错位置了？”
乔言按照摄像机最后标记的位置找来，他转了整整两圈。
这附近除了连绵起伏的沙丘，别说能让人钻进去的沙洞，连个能藏老鼠的洞都没有?。
“该死。”他低骂一声，正准备往更远处的沙丘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沙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
那脚印像人类的足迹，但比普通人的印子浅上不少，就?像是一个瘦得皮包骨的人留下的足印。
而且这痕迹从沙丘底部延伸出来，一直通向他身后的空地，就?像是从沙地里凭空钻出来一样。
乔言瞬间警惕起来，缓缓朝脚印蔓延的方?向走去，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像一样漫无目的地在沙地上走着。
这东西怎么看着还挺壮实的。
疑惑的乔言搓了一个水球扔过去，那人形类似物瞬间瘪了下去。
乔言：！
他眯着眼?顶着大太阳确认了一下情况：“那东西是……纸人？”
地面上的乔言还在掘地, 沙洞里?的谢玄枵和该隐在原地转圈圈。
期间两?人试过用异能轰开?通道两?侧的沙壁，或是直接往头顶刨出去，但结果都回到了原处, 就连费力打?开?的洞口都再?没?能留下?痕迹。
谢玄枵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只?拥有?空间系能力的虫族压根没?想跟他?们正面作战，它只?想把人困在这里?。
不过面对虫族熬老?头的无赖手段, 谢玄枵干脆吹去地面灰尘席地而坐, 开?始取纸画符，大有?一副把这里?当自己洞府开?始修炼。
闲着也是闲着, 该隐也百无聊赖地端出了自己的“前辈”, 开?始拆卸观摩。
一时间氛围无比和谐, 若非周遭都是黄沙，单看两?人废寝忘食的科研精神，说?是在自习室也不为过。
被困的谢玄枵内心毫无波澜。
笑死，闭关小黑屋而已, 自己又?不是没?呆过。
他?不过是怕浪费时间刷不了积分罢了, 又?不是真怕了虫族这种拙劣的困人手段。
反正在场两?个，一个是已经辟谷的修仙者，一个是没?有?血肉觉醒的智械，它以为自己能靠这个困阵饿死谁？断长河吗？
异能终有?耗尽的时候, 而自己为那只?虫子准备的符箓奖池还在累加。
不就是现在少赚点积分吗？
熬, 看谁熬过谁！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谢玄枵笔根不缀地从攻击符箓画到辅助符箓时, 周围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谢玄枵立马意识到声音的不同, 屏息凝神地竖起了耳朵。
“这声音是……有?人在挖土？”谢玄枵有?些?疑惑，“空间困阵裂开?是这个声音吗？”
该隐同样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应该不是，但是声音确实?越来越近了。”
谢玄枵收起制符工具,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我还以为虫母属乌龟的呢，这么能忍，看来还是憋不住要出手了。”
该隐应了一句，起身把整台机械连带零件收回了空间纽：“在四点钟方向。”
谢玄枵手指夹着攻击符箓，异能早已顺着指尖萦绕纸张，只?待目标出现便全力迸发。
该隐则提起了长刀，已锁定四点钟方向的沙土波动，保持着绝对的战斗警惕。
沙砾摩擦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硬生生从厚重的沙层中挤开?一条通路。
“来了。”该隐的机械音刚落，四点钟方向的沙壁突然被猛地顶开?，浑浊的沙雾瞬间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