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想吃你做的炒碎肉!”吴恙一点不客气。
“没问题,姨就?知道?你馋这口,肉一直给你备着呢!”沈大娘笑着摆了摆手:“等着!先跟你大爷院子里坐着聊会儿!”
“谢谢姨!”
吴恙熟门熟路地往梅树下的藤椅一瘫,放松地闭了闭眼。
“我最近新得的茶叶!”老头进屋端着茶盘出来,给吴恙倒了杯:“你快尝尝,觉得怎么样??”
吴恙坐起啜了一口,闭眼感受了一下,茶香清冽扩散全身,连指尖都暖和起来。
“上哪弄的这么好的茶叶?”
“嘿嘿,武夷山的正山小种,加了一点特?殊的药材。”张大爷一脸得意,跑进屋把一整盒茶叶都拿了出来:“给人帮忙,别人送的!”
吴恙打开盖子看了看:“分我一半呗!”
“不是!”张大爷猛一瞪眼:“你小子每次来我这,不薅点东西走不舒坦是吧!”
“薅这个字就?难听了不是!”吴恙笑嘻嘻地把盒子往自己面前?一揽,“毕竟咱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大爷吹胡子瞪眼,“你都叫我一声大爷了,还没大没小的!”
吴恙不答,嬉皮笑脸地进屋找了个空茶盒出来,开始把茶叶往里腾。
张大爷面上一脸肉疼的样?子,眼里却带着笑意。
他把这茶叶拿出来其实就?是想送给吴恙,只是还没等他明说,这小孩自己就?已经懂了,还给他留了半盒。
等茶叶腾得差不多以后,吴恙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森白的寒玉放在桌上。
玉石与桌面相撞,竟发出金属般的脆响。
吴恙倒回藤椅:“阴蚀骨琀我找到?了,在渝城一个叫金子山的地方。”
张大爷刚沾到?嘴边的茶杯猛地一顿:“金子山?”
他放下茶杯,两根手指捻起玉石:“这破地方我听都没听过!”
吴恙嘴角勾起:“那?你猜猜我在谁家墓里找到?的?”
“我认识?”张大爷眯了眯眼。
“南家祖坟,”吴恙也不再卖关?子:“他们?南家自己都没找着祖坟在哪,被我阴差阳错撞见了!”
吴恙继续说道?:“……那?地方风水确实是不错……还没什么人,挺合理的,就?是过了这么些年,禁制被时间啃得七七八八,免不了还是被一些走偏门的盗墓贼找到?了!”
南家再往前?数几代属于帝王身边的术师家族,无限风光,只是后来因犯下大错被满门抄斩,活下来的少数族人偷偷将先人遗体带走葬下,却没留下丝毫线索,至今无人知道?坟墓的下落。
“盗墓贼?”张大爷笑得幸灾乐祸:“普通人怕是拿不到?什么好东西,还平白被阵法搞了一身邪气!”
但他笑着笑着表情?又逐渐变淡,看着吴恙叹了口气:“你叔叔那?边也发消息说拿到?阳曲纸了,现在就?还只差两样?东西……安然啊,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不一定要?你……”
“找了这么些年也只找到?这一种办法,”吴恙一脸轻松,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他的生死问题。
“而且没时间了,最晚只能拖到明年三月……我最近失控的情?况越来越多,前?两天还差点杀了林筠!”
“林筠……就?是之前?那?个……”
“嗯!”吴恙点了点头:“它想杀林筠,但被我压着动不了手,于是不惜消耗阴寿让他重?新走了阴,变成?了恶鬼的活靶子……”
“然后就是我最近有了玄盘的消息,要?去一趟河西。”
“刚回来就走?”大爷皱了皱鼻子。
“嗯,只是……我有点担心?林筠的安全……”吴恙图穷匕见,双手在胸前?合十?,一脸讨好的表情?:“大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护一护他?”
“这个倒是不难!”沈大娘突然走出小楼:“你和他的关?系正好有现成?的引子,可以亲自护他!”
吴恙眼睛一亮,只见沈大娘抱出个木盒子,里面是一些布料和针线。
“我记得你小时候就?会一点针线,会缝人偶吗?”
“会吧……”吴恙不太确定地说,“就?是太久没缝过了,缝人偶干什么?”
沈大娘把盒子递给吴恙:“会缝就?现在缝,缝完以后起阵,往后他若遇险,你在娃娃身上画符,自会映到?他魂魄上。”
“不会对他有害吧!”吴恙有些犹豫。
“最多就?可能有点无伤大雅的小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这个说不准,但没什么大问题。”沈大娘很笃定。
“那?行!”吴恙盘腿坐在木案前?,挑了些布料开始捣鼓起来。
等缝到?嘴巴时,他原本勾了个浅笑,但越看越不满意。
林筠有几次笑得特?别开心?的样?子蓦地撞进他脑海里,于是吴恙拆了线,重?新绣出个咧开的弧度,还特?意用白线点出颗若隐若现的小虎牙。
“你绣嫁衣呢?”沈大娘冷不丁探头,吓得吴恙一针戳在指腹上。
“干嘛呀姨!”吴恙扭头。
“我看你边缝边笑像思春了,别不是喜欢人家?”大娘一脸八卦:“喜欢男生也没关?系,上大学这么些年了也不见你谈恋爱,真喜欢人家就?去追啊!”
“那?不是对人不负责任嘛!”吴恙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热恋期还没过我人就?没了,你让别人到?时候怎么办?”
“呸呸呸!”沈大娘听到?这话有些生气,眼里泛起些泪,却没办法反驳,只是赌气一般地回了屋。
一直到?了傍晚,吴恙才终于把娃娃缝好,塞好了棉花,还顺便缝了件小衬衣,裁出条小缎带,在袖子上绑了两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安然哥哥!这个娃娃是谁呀,好可爱!”小秤砣在旁边咬手指。
“一个对哥哥很重?要?的人!”吴恙又捏了捏小孩的肉肉脸,然后进屋找了大娘。
“缝好了?”沈大娘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个青瓷碗,碗底沉着层暗红色的朱砂。
她瞥了眼吴恙手里的人偶:“你这手艺不错啊!”
吴恙嘴角一咧:“主要?靠用心?。”
“少贫嘴,”沈大娘把碗往案上一放,“走吧,你大爷已经起好坛了。”
院中央的一块圆形地砖周围,张大爷正往七星灯里添油,七盏青铜油灯摆成?北斗状,灯芯浸过灯油,燃起来半点烟都没有。
“站坎位,”张大爷低着头忙活,“取三根头发。”
吴恙一愣:“我的?”
“废话!”沈大娘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你当随便谁的头发都能引魂?”
扯下的发丝刚落入朱砂碗,碗底就?泛起诡异的波纹,张大爷抓起吴恙的手,银针在指尖一扎,血珠滴落的瞬间,七盏灯的火苗同时蹿高。
沾了朱砂的毛笔在人偶额头处一点,多了颗红痣,又很快往下渗透,直到?消失不见。
“成?了!”沈大娘摇着三清铃绕坛三周,“往后只有你能借助娃娃引符,对于其他人而言不起作用。”
“好,”吴恙双手捧着娃娃,用手指无意识地在布料上摩挲了几下。
林筠推开别墅大门时,毫不意外地听见里面传来暧昧的响动。
这处地方平时只有他和霍裕生住,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得刺眼,地板上散落着衣裤。
霍裕生显然又带人回来了。
“哟,我们?高材生回来了?”霍裕生躺在沙发上,腰间只松松垮垮地系着件丝质睡袍,露出明显的情?欲痕迹。
一个身材纤细的青年正跪在他腿间,脑袋一上一下地动着,霍裕生故意将青年的脸转向?林筠,好让林筠看清那?人唇边挂着的银丝。
“你觉得他长得像不像你?”霍裕生扯开睡袍腰带,让布料滑落得更开些,用手指插进青年的发间,动作粗暴地按着对方的头。
林筠没什么表情?,只是突然想起了吴恙,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
霍裕生也有些意外,一把将青年推开:“怎么?突然想亲自试试?”
林筠彻底被恶心?到?了,皱起眉,径直回了房间。
只是刚一进屋,他突然感觉背上传来一阵酥麻,像是有人用指尖穿过衣料,沿着他的脊椎轻轻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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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上一卷主悬疑,这一卷应该会主灵异
林筠因为身上突如其来的异样愣在原地?。
但那种?被人触碰的感觉只短暂出现了一瞬, 在他?想进一步确定的时候已经消失。
幻觉吗?
林筠不确定地?看了看四周,又等了好一会,无事发生。
他?按下狐疑, 在衣柜里整理了些入秋时穿的外?套装进箱子, 准备待会带去学校。
从渝城回来一路奔波,他?又干脆拿了套干净衣服, 走进卧室里的浴室。
热水很快让整个空间充满雾气,林筠伸手在镜子上抹开一道水痕。
镜中的少年?肤色冷白,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侧, 锁骨凹陷处积着几滴水珠。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然后缓缓地?、刻意地?勾起嘴角, 镜中人立刻浮现出一个温和谦逊的笑容,眼尾微微下垂, 看起来纯良而无害。
但维持不到三秒,他?的嘴角就垮了下来,表情重新变得漠然。
林筠移开视线, 调大了水流, 水突然变得很烫, 他?猛地?转身调节水温,后背却不慎撞到玻璃隔板。
疼痛尚未传来, 又有一股奇异的酥麻感顺着脊椎攀爬,像是有人用?指腹沿着他?的骨骼描摹。
“谁?”
林筠关掉花洒僵在原地?,水珠从发梢滴落在肩头。
他?深吸一口气, 低头揉了揉眉心。
那股外?力又转移到他?的侧腰上, 似乎从灵魂深处带来一阵战栗,林筠咬住下唇,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声喘息。
水珠滑过?泛红的皮肤, 在腰上凭空出现的红痕上蜿蜒出晶亮的轨迹。
他?似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檀香混合着香火灰的凛冽,是独属于吴恙的气息。
“吴恙?”林筠下意识出声。
说?不出确切的缘由,但脑子里有一种?感觉,让他?确定这一切来源于吴恙,刚升起的惊慌瞬间平静下来。
“吴恙是谁?”霍裕生的声音突然隔着门板传来,“听着是个男人的名字啊!”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间。
林筠脸色一冷,没回答,只是咔哒反锁了浴室门。
等到他?洗完拉开浴室门时,霍裕生还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站在门口,抬眼往林筠看去。
林筠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短袖长裤,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发梢滴着水,整个人有一种?干净冷冽的气质。
霍裕生用?手指摸了摸嘴唇,歪着嘴笑:“怎么,洗澡的时候突然想男人了?”
“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说?过?,不准进我房间!”林筠脸色很不好。
“是说?过?……”霍裕生故意凑近林筠的耳边:“但你刚才在浴室里喘得那声,听得我都……”
他?边说?还边挺了挺腰。
林筠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抬腿一记膝击顶在对?方?腹部。
“呃!”霍裕生闷哼一声弯下腰,却在抬头时露出笑容:“这么凶?该不会是被说?中...…”
话音未落,林筠已经揪住他?的浴袍前襟,右手握拳狠狠砸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砰的一声闷响,霍裕生的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框上。
“我警告过?你。”林筠凑近,居高临下地?看着霍裕生从鼻孔流出的一串鼻血,然后猛地?把人掼出屋外?。
他?用?袋子装好换下的衣服,转身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把房门上了锁。
霍裕生捂着鼻子疼得龇牙咧嘴,之前那个和他?在客厅办事的男人还没走,看见血后被吓得不轻,赶紧拿着纸跑了过?来。
“没事!”霍裕生一把将人挥开,笑得更开心了:“我就喜欢你这个狠样,真他?妈的带劲儿...…那个吴恙知?道你这么野吗?”
林筠闻言下颌绷紧,又猛地?给人狠踹了一脚,没管有没有踢出什么好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下午,苏荃被闹钟吵醒时,屋子里因为窗帘全部拉上而显得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拿起床头的手机,眯着眼看了下时间,离返校前的辅导员大会还有一个多小时。
所幸她租的老破小离学校不算远,苏荃没有太着急,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喉咙因为空调而有些干涩,她伸手去够水杯,却不小心把杯子给打翻了,冰凉的液体顺着床头柜滴落在地?板上,发出令人烦躁的滴答声。
“靠!”苏荃咬了咬牙,摸索着打开台灯。
暖黄的光线瞬间填满了卧室,却驱散不了她心头那股莫名的惆怅。
竟然又要上班了,堆积如山的邮件、即将返校的学生、永远填不完的表格……光是想到这些,她就已经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苏荃把杯子捡起来,扯了一把餐巾纸胡乱擦了下地?上的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卫生间,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小猫跟着她一起进去,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发出不安的喵喵声。
“怎么了呀呆瓜瓜?”苏荃弯腰摸了摸小猫的头,猫咪却突然炸毛,猛地?跳开,警惕地?盯着卫生间的角落。
苏荃顺着小猫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她猜测可能?刚才有什么飞虫飞过?,没有在意,转头挤了牙膏。
苏荃边机械地刷着牙,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头发因为刚睡醒乱蓬蓬的像个鸟窝,她实在没忍住发出感慨:“上班误我啊!”
可就在她低头漱口的一瞬间,一种?莫名的不安突然涌现。
苏荃缓缓抬起头,从镜子中看,她身后的墙壁似乎离她近了许多,近得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
她猛地?转身,墙壁还在原来的位置。
“睡出幻觉了……”苏荃喃喃自语,探手去碰了碰墙壁,冰凉的触感真实无疑。
她再次看向镜子,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苏荃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后发出第二次感叹:“上班果然害人呐!”
等洗漱完回到客厅的时候,小猫呆瓜瓜不知?为何躲在了沙发底下,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瓜瓜呀,妈妈要出门啦!”
苏荃蹲下身,伸手想将小猫从沙发底下捞出来,可指尖刚触到小猫的背上,呆瓜瓜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叫,爪子在她手背上留下三道血痕。
“嘶!你干嘛啊瓜瓜!”苏荃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抽了张纸巾按住伤口。
小猫仍蜷缩在沙发深处,深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死死盯着卧室方?向。
“你别?吓我……”苏荃咽了口唾沫。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炸响把苏荃吓得一抖,屏幕上显示的领导名字平日了招烦,在此刻反而是一种?别?样的救赎。
“喂……张主任你好!”苏荃接起电话。
“小苏,今天会议需要人提前来布置一下现场,你方?便不?”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方?便的,方?便!”苏荃连忙点头,拿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后应道:“我很快就到,十五分钟!”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躲在沙发下的小猫,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冷静苏荃,猫这种?生物本来就是容易一惊一乍的。
她回卧室快速套上衣裤,走之前又在卧室转了一圈,确实什么都没有。
等拿起包的时候,她却在玄关处踩到了什么东西。
苏荃低头一看,是呆瓜瓜最爱的毛线老鼠玩具,此刻被撕得粉碎,毛线散落一地?。
“瓜瓜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苏荃借着穿鞋的空隙抱怨了两句,急急忙忙出了门……
“注意群里通知?的时候强调返校安全问?题,家?校双方?要明确学生动向,然后明天晚上记得安排学生会查寝,清查每一位学生是否到齐校……”
开会时领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苏荃机械地?记着笔记,脑子不受控制地?回想出门前发生的一切,以?及瓜瓜的各种?奇怪举动...…
“苏荃?苏荃!”身边有人在喊她,“你今天没事吧,怎么一直在走神??”
“啊?”苏荃猛然回神?,见坐在一旁的朱言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下意识摇头:“没事言姐,我可能?就是假期综合症犯了!”
“没事就好,”朱言拽住苏荃的手腕:“你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可能?空调吹的。”苏荃勉强笑笑,把注意力强行拉回到会议事项上。
终于挨到开会结束,苏荃走出行政楼时已经傍晚了,她拿着手机边打字边走路,在院群里编辑着明天正式开始上课的通知?。
“苏老师?”林筠在不远处喊了苏荃一声,她立马抬头,看见少年?提着行李箱冲她挥了挥手。
“巧啊!”苏荃也笑着和林筠打了个招呼,“你这是回宿舍吗?”
“嗯!”林筠点了下头:“明天一早就有早课,为了避免迟到,今天晚上不得不返校了。”
“那还挺辛苦哈哈,”苏荃记挂着家?里的事,突然想起之前林筠寝室里的事情,犹豫着问?道:“话说?……你们那个宿舍住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异常啊?”
“异常?”林筠问?道:“你指的什么方?面?”
“就之前孟驰不是说?宿舍闹鬼吗?后面一点奇怪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了吗?”
“没有,当时不是说?有人恶作剧吗?”林筠答。
苏荃犹豫了一下,话在舌尖转了一圈:“那不是人至今都没抓到嘛,有没有可能?不是恶作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林筠眨了眨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苏老师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有!”苏荃烦躁地?抹了下脸,对?于一个从小到大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言,因为小猫偶尔的一点不对?劲就开始怀疑有鬼,属实是不太符合常理,还有点莫名地?羞耻。
“就是随便问?问?。”她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对?了,明天下午学校社?团都开始准备招新了,记得到时候去操场逛逛!”
“好!”林筠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啦!”苏荃挥了挥手,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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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吴恙彼时正坐在高铁窗边盯着手里的娃娃发呆
然后发现腰那块的棉花没塞好,于是用手指用力地从娃娃的身后捋了捋,接着再捏着娃娃的腰边调整了一下……
“兄弟们, 想死我啦!”
孟驰见宿舍门虚掩着,一脚把门踹开,背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和正在整理柜子的玄承宇大?眼瞪大?眼。
孟驰:“我服了, 怎么?又只有你来得这么?积极?!”
玄承宇冷笑一声?,回?了个白眼, 眼白在被?军训摧残的黑脸上醒目得有些滑稽:“我也服了,你这造型是?上学还是?上工啊!”
孟驰不在意, 把蛇皮袋往地上一倒, 各种包装的土特产叽里咕噜地滚出来:“我妈非让我带,说拿给室友尝尝, 快点你自己挑!”
林筠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玄承宇蹲在地上挑东西的场面。
孟驰转头看见林筠, 一脸兴奋地开始招呼:“筠儿,来挑零食!”
“这是?啥?”玄承宇拿起其中一袋。
“糖啊,”孟驰转头凑近瞅了眼:“高粱饴你都没听过?”
林筠把门掩上, 看了眼吴恙的床位:“他没回?学校吗?”
“谁?”二人打闹停了下来, 顺着林筠的视线转头。
孟驰摇了摇:“没呢, 恙哥他不是?经常逃课吗,是?不是?假期出去又玩嗨了?”
“什么?叫玩嗨了, 那叫行?走江湖!”玄承宇轻推了下孟驰,抬头看回?林筠:“我假期魂铃又震了一次,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就没敢走阴, 你假期撞过鬼没?”
“嗯, 但没什么?恶意!”林筠打开箱子把衣服往衣柜里挂。
“鬼还能没恶意?”玄承宇一脸惊讶。
“是?挺奇怪的。”
或许是?金子山的特殊风水让叶白英保留了一丝理智,又或许是?王小丫的魂魄让其恢复了意识。
林筠没有多说,只是?嘴角勾起:“可能我撞的是?高级鬼吧!”
“刚回?学校, 非聊鬼干嘛啊!”孟驰往林筠桌上强行?拍了几包吃的,“回?家这几天我真是?有点想你们,茶饭不思的!”
“得了吧,看你这脸就胖了不少!”玄承宇无情拆穿。
“不跟你扯了,明天早上第一节就是?数学分析,我今天要早点睡觉!”孟驰边说边往阳台走,准备洗漱。
玄承宇立马跟着一起挤。
“不让!”孟驰咬着牙刷侧着把玄承宇撞开,两条腿大?张开,把洗漱台前的位置站了个满。
“滚你大?爷的!”玄承宇踢了一下孟驰的脚后跟,转身进?了厕所。
林筠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吴恙空荡荡的床位发呆,渐渐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花香。
再次回?到宿舍,熄灯后几人都没什么?睡意,玄承宇这七天回?了趟家,偏偏他阿爷不知道还在哪里晃荡,没有回?家,他无聊得已经开始自学后续课程了。
林筠被?问到后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回?老家参加了婚礼。
只有孟驰说起来便忘情了,把他发现?邻居家小孩的同学的哥哥是?他初中同学,他和他爸出门钓鱼碰见小学初恋并一起回?忆往昔的种种杂事给二人尽数嚼了个遍。
聊到意识不清的时?候,玄承宇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这几天在家里呆得挺不自在的,宿舍呆完一个月以后和你们分开还挺难受!”
“不是?因为分开难受,是?生活本来就难受,我的存在短暂地成为了你的止痛药罢了!”孟驰也迷迷糊糊地接道。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玄承宇被?气清醒了,但又想起自己平时?一个人在家的状态,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这是?歌词啊!”孟驰翻了个身,“有没有见识啊!”
“不跟你一般见识……”玄承宇也翻了个身,很快呼吸变得绵长。
林筠在黑暗中看着对面空旷的床位,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苏荃回?到出租屋楼下时?,天已经黑了,她下意识仰头看了眼自己家的窗户,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窗帘后。
苏荃猛然一惊,眨眼再看时?人影又消失了。
不对!好像真的不太对!
苏荃颤抖着掏出手机报了警,心慌地在楼下盯着自己窗户看,一直等到警察出现?才?一起上了楼。
呆瓜瓜还躲在沙发下,两名警察在室内各处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圈,确定没有苏荃所说的室内藏人。
“应该是?看错了!”警察把手里的单子递给苏荃,“今晚早点睡觉好好休息,没问题的话签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