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看见他果然瞬间闭嘴,狐疑的目光上下扫视,捕捉蛛丝马迹。
周允执倒是一把将人抱起来,不轻不重的威胁,“怎么穿的这么少?欠收拾了是不是?”
周元一把捂住他的嘴,下意识看向林澄,“你乱说什么呢。”
结果一转头,林澄早就转身走了。
周允执没管那么多,抱着人往屋里走,顺手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递给周元,“新年喜乐,岁岁安康。”
周元接过红色的小布袋,颠着沉甸甸的,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金珠子。
谁收了金子能不高兴。
周元笑眯眯的,“干嘛呀,我又不是小孩,干嘛给我这个。”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每年的新年周允执都会给周元准备红封,哪怕是在最穷最苦的时候也没有变过。
压岁钱,就是要平平安安。
而他一生所求,就是他的元元平安。
今年过年多了一个人,周元总感觉府上热闹多了,周允执自然没觉得,他只觉得林澄闹腾耽误他和哥哥亲热了。不过瞧着周元今天很高兴,他也没多说什么。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
府上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甚至周允执还特意松口,让厨房备了很多辛辣的菜品。
只是这头周元刚拿起筷子,就见管家急匆匆走进来,躬身禀报。
“陛下宣您进宫,说是太子遇刺了。”
作者有话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的新预收呀~
重回老公贫穷时by夭甜怡
人人都说阮言福气好。
一个公司的小职员,被总裁看中,两个月闪婚,从此摆脱牛马生活。
蒋厅南对他有多好呢。
说是捧在手心上也不为过。
阮言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做家务,每天拿着卡刷刷刷就可以了。甚至只要有蒋厅南在的时候,阮言不需要自己穿衣服穿袜子,男人会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直到一场车祸。
对面灯光晃过来的时候,阮言被蒋厅南护在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阮言回到了十八岁。
婚后几年,他早就被蒋厅南惯的不成样子,要睡真丝的床单,要吃星级厨师做的饭菜,要穿小羊皮的鞋子,晚上睡觉必须要男人抱着他……
没两天,老妈就被他作的受不了了,把他扫地出门,让他赶紧去学校报到。
走就走!
阮言背着书包,去找老公去了。
提前十年享受美好人生。
费力的打听到了蒋厅南,是在一处工地里,阮言找到他的时候,他一身工字背心,抬手抹着汗,皱眉看过来。
阮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老公你怎么穷了啊。
呜呜呜他的名牌包,钻石表,真丝睡衣,小羊皮鞋子呢……
盛言集团的蒋总绝对是业内传奇。
大二开始创业,至毕业的时候已经成为商界新贵,从一个穷小子一步步向上爬,走到顶尖的位置也不过用了短短几年。
但阮言还是很不满意。
他躺在沙发上,翘着脚等着蒋总给他剪指甲,小嘴叭叭的。
“我可是陪你足足过了大半年苦日子呢。这点下次接受采访的时候必须得谈,凸显我的优良美德。”
蒋厅南沉声,“苦了你了,宝宝。”
问他为什么这辈子爬的这么快。
还不是有个娇气精扑到了他怀里。
从此蒋厅南的人生信条只有一个。
赚钱,养言言。
*小剧场*
蒋厅南的性格是很闷的那种,话很少,只一味的埋头苦干。
这就导致每天晚上只有阮言一个人的声音。
不知道的以为他在自给自足。
阮言推了一下男人的胸膛,愤愤道,“能不能吭两句声!”
男人从他身上抬起头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很凶,汗水从额角滑落,性感的要死。
“说什么。”男人开口声音有点沙哑。
“屁股再翘起来一点。”
周允执匆匆的走了。
好好的一个年夜饭, 只剩下周元和林澄面面相觑,似乎是看出了周元的担心,林澄安慰他, “不会有事的。”
周元闷闷的嗯了一声。
为了哄他高兴, 林澄想了想, 故意笑着问,“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和周允执的喜酒啊?”
周元震惊, “什么呀,我们……我们没……”
他吭哧半天费力的解释,震惊的表情转到了林澄脸上,“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们现在还是纯洁的兄弟情!!”
周元有点心虚,但很嘴硬的点头, “当然啦!!”
林澄一言难尽,“你的意思是,你们虽然搂搂抱抱睡一张床, 他虽然叫你宝宝, 但你们是兄弟。”
周元,“……”
话是这么说, 但怎么从林澄嘴里说出来, 就显得那么奇怪。
他埋头吃饭不吭声了。
林澄反倒是急了,凑到周元身边坐下,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喜不喜欢周允执啊?是他现在还强迫把你关在家里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林澄神色凝重许多。
周元赶紧开口替弟弟解释, “没有,他没有关我。”
林澄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你就是想好要和他在一起了?你也知道周允执的性格吧,偏执, 强势,你这样纵容他,只会惯的他愈发放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周元唇瓣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想好了吗?
做了十几年的兄弟,周允执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突然说要和他做.爱人,周元怎么可能接受。
林澄斟酌着开口,“元元哥,这件事,可不是能蒙混过关的,你最好要想清楚了。”
周元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新年夜的雪下的很大。
如果是平时,周元肯定就嚷着要出去玩雪了,但因为周允执不在,周元就一点兴致都没有。
吃了饭后,林澄回房间继续看书去了,周元实在没意思,就把小兔子从笼子里抱出来,躺在躺椅上看话本子。
兔子胖了许多,压在周元胸口,沉甸甸的,他摸了摸小兔子,竟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周允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是隐约听见了动静,紧接着,一个冰凉的身躯将他抱紧。
周元迷迷糊糊睁开眼,被凉意侵袭,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身体本能的,还是将面前的人抱紧。
他喃喃,“鹤明……”
周允执“嗯”了一声,就势将他抱紧,“怎么睡在这里?”
周元打了个哈欠,“等你呀。”
周允执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少年,眸色暗沉。怎么会这么乖,他的元元。
他没忍住的,凑过去轻轻亲了一口,“乖,我去换个衣服。”
知道自己身上带着凉意,周允执没敢多抱他,亲了亲就把周元放到了床榻上,自己去换衣服了。
这么一来一回,周元反而有些清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裹着被子坐起来,等周允执换了身寝衣回来,看见哥哥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软化了。
他低声,“宝宝怎么不躺下。”
周元这次没纠正他的称呼,而是抬眼看了一眼周允执身上穿的寝衣,抬手摸了摸,“怎么料子没有我的好?”
周允执,“……”
自然是没有,周元身上的寝衣是雪缎,上次皇帝赏赐的,全留着给他做衣裳了。
他随口道,“我穿什么都一样。”
这倒是真的,周允执皮糙肉厚的,粗布麻衣也没什么,不像周元,娇气的要命,布料粗一点,身上就要起红疹子。
但周允执觉得这是所当然的。
他的元元生来就是要用最好的,如果不能给他,那是他周允执没能力。
周元可能是被林澄说的话影响了,他声音闷闷的,“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周允执本来还有些困倦,一听这话,瞬间坐直身体,眉眼微沉,“谁教你的这种话,我不对你好对你谁好?”
周元没忍住问,“那你对我好,到底是因为我是你哥哥,还是因为你……因为你喜欢我?”
周允执停顿一瞬,险些被气笑了。
他一手拽过周元,把他按进自己怀里,“说的什么乱七八糟,是不是欠.干了。”
周元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周允执的手不老实的往他的屁股上放的时候,周元才骤然瞪圆眼睛,一张脸红了彻底,又气又恼,“你说什么呢!”
“你是我哥哥,和我爱你这件事并不违背,我对你好,更和这两者没有关系。”
看着周元茫然的神色,周允执只好言简意赅的解释,“那你只需要记住,周允执对周元好,是天经地义的事。”
周元的心跳没出息的加快了几分。
他讷讷的“哦”了一声。
周允执抱着他躺下,微微闭眼,“只是下次再乱说这种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元的耳朵自动屏蔽了这句话,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弟弟的胸肌,小声问,“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呀?太子真的遇刺了吗?”
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罢了。
周允执没有明说,只是拍了拍周元的腰,“和你没关系,睡觉。”
好气哦,把他当小孩子。
但周元还是把脸贴在弟弟的胸前,汲取着热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至于林澄说的事……
算了,明天再想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允执已经走了。这几天明明也不需要上朝的,但还是走的这么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子遇刺的事。
初一宜上香,林澄准备去求求学业,问周元要不要一起去。
周元想了想,点点头,“鹤明不在家我也没意思,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澄真没招了,“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周允执,我一听他的名字我就头痛。”
“好叭好叭,我不提了。”
林澄觉得自己像一个自家白菜被偷了还无可奈何的懦夫,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是被周允执管的太严了,你应该出去多认识认识新朋友。”
周元听他的话说的很恐怖,像自己每次出去闯祸被周允执抓到的前兆,屁股已经开始幻痛了。
他赶紧开口,“好了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恩佛寺香火很旺,初一来上香的人不少。而是寺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的软轿一律只能停到山下,要自己走上台阶上山,才显得虔诚。
像周元这种,平时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台阶爬到一半就累的要死要活了。
此刻多希望周允执在啊,周元就能直接嚷嚷让他背着自己上去。
第五次陪周元在旁边的凉亭休息,林澄已经麻木了。
虽然他总讨厌周允执,但也不得不承认,周允执把周元娇惯的不像样子。
“周公子。”
忽然听见有人唤他。
两个人都齐齐转过头。
竟然是太子。
一顶软轿停在旁边,太子掀开帘子,笑吟吟的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这么巧。”
周元微微皱眉。
不是说他遇刺了么。
但周元仔细看了看,太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的也没瞧出什么。
他不想多交谈,规规矩矩的行礼,“太子殿下。”
“周公子身体不好,不如上轿来,一起过去。”太子发出邀请。
周元微微笑了笑,“不麻烦殿下了,求神拜佛不就是要心诚么,我还是自己慢慢走吧。”
太子脸上笑意淡了许多。
他贪婪的看着少年。
漂亮,太漂亮了,是精致到极致的那种美,如果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该多好。
只可惜了,旁边还有个周允执在虎视眈眈。
一想到周允执,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慢吞吞的开口,“既然周公子不领情就算了。不过周公子真该好好拜佛求神,最近京中不安分,就保佑周将军能平平安安吧,千万别走错了路,白白送了命。”
周元一张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就静静的现站在那儿,淡淡道,“借殿下吉言。”
很快,太子的软轿就离开了。
林澄在旁边,轻轻叹气,“你刚才的样子,好像周允执啊。”
周元茫然,“嗯?”
林澄没忍住,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脸,“刚刚挺凶的,保持住,回去就对着周允执那样冷脸。”
但是他又很快改口,“算了算了,不能奖励他。”
周元,“……”
他想起刚刚太子的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你说,太子刚刚什么意思?周允执是不是要有危险?”
林澄揽着他,“嗐。管那么多干嘛,天塌下来有周允执顶着呢。”
周元有些不高兴,“那我也可以替他分担嘛。”
“你吃好喝好睡好就是替他分担了。”
周元噘了一下嘴巴,又有些不满的开口,“真不公平,凭什么太子就可以坐软轿上山。”
林澄耸了耸肩,“你也说了,人家是太子。”
一直到快午后,两个人总算爬了上去。
大殿上,周元十分虔诚的磕头,给周允执求了个平安福。
如果可以,他希望周允执不去做这个将军,不要去战场上拼命。
他可以不要住那么大的宅子,养他也不需要花很多钱。
但是他希望有个漂亮的小院子,可以荡秋千。寝衣要是能继续穿雪缎的就好了,舒服。还有他那一盒子东珠也留着,他没事可以当弹珠玩,吃还是要吃好一点的,哦哦,还有他漂亮的小玉冠,这个也要留着。
周元一番盘算下来,悲哀的发现养自己还是挺费钱的。
晚上回去后,周元献宝似的把平安符给弟弟。
周允执这几天忙的不行。
太子遇刺,咬定了刺客是从宸王府出去的,皇帝把这件事交给周允执查证,还非要查出个结果才行。
一身的疲倦,在看见那个平安符后都烟消云散了。
周允执拽过周元的手,亲了又亲。
“乖,宝宝,你怎么这么好。”
周元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好像周允执对他做了一万件事都不值一提,但周元只要随便做点什么,周允执就会把他夸上天。
周允执叫人打了热水送进来,坐在地上的小凳子给周元洗脸,手掌按着周元纤细的脚踝,轻轻的按摩着,“那个寺庙的台阶不是很高么,是不是累坏了。”
周元含糊道,“还好。”
他没有告诉周允执遇到太子的事,不想要周允执再烦心了。
临睡时,周允执才告诉周元,新年后,皇帝要去东山祭祖,由太子代为去,周允执也要随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周元紧张的攥着周允执的衣服,“为什么又要你去,还是和太子一起,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周允执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手,“不会,宝宝,不会有事的。”
周元还是不放心,起身把平安符穿了个红线,亲手给周允执戴上。
周允执拽着他的手,凑过去亲了亲。
他低声,“这几天,不然你去林澄那里住吧。”
周元有些吃惊。
周允执和林澄有多么相看两厌他是知道的,周允执居然会开口让他去和林澄住,真是天方夜谭。
周元故意问,“怎么住?就像现在这样,我和林澄睡一个房间,一个被窝……啊!”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响起。
周元捂着屁股,警惕的往后躲了躲。
“你怎么好端端的打人呢。”
周允执冷笑,“你再胡说一个试试看?”
光是想想周元和别人躺在一起的场面,周允执都觉得额角青筋一蹦一蹦的跳,快要一口血呕出来了。
他飞快改口,“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府上呆着吧。”
周元仰头,“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肯定乖的。”
但周允执却一口回绝了,“这次不行,你乖乖的在京里。”
周元眨了一下眼。
什么叫“这次不行”。
“这次”有什么特殊的吗?
但很快,因为周允执不老实的手摸到了他的屁股上,周元立刻没心情想那么多了。
他扭来扭去的挣扎,可好像怎么扭,浑圆的屁股都逃不开弟弟的手掌,反而像是故意在他掌心蹭一样。
周元被这个想法搞的脸蛋通红。
他愤愤开口,“你!你松手!别乱摸!”
周允执虚伪的开口,“刚刚是不是打重了,我给宝宝揉揉。”
打人的是他,找借口吃豆腐的还是他。
周元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可又不敢伸脚,怕周允执舔他脚心。
他最后愤愤的裹上被子,把自己卷的严严实实,“睡觉!”
周允执看着周元把自己卷的像个饼一样,没忍住,伸手胡乱的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等他这次回来,无论周元还答不答应,他都不想等了。
天天只能看不能吃,真是要把人逼疯。
周允执这样想着,又忍不住伸出手,顺着被子缝隙挤进去,想趁机再摸一摸,同时想着,自己这次出去,得把元元的小衣也带上一套。
周允执离京那天,雪已经停了。
太子代君出行,阵仗不可谓不大,浩浩荡荡的一路驶出城门。
周元拽着林澄去了城墙上看。
“看,周允执!!”
林澄胳膊被他拽了拽,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有什么比被元元哥拽着来看周允执更痛苦的事呢。
这和让自己看他们俩洞房有什么区别。
不过周允执确实很打眼。
一身银色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容冷峻,单看着一个侧脸就有一股肃杀的味道。
周元小声说,“你说他这次出去,会不会有危险啊,我这几天心跳的厉害,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林澄安慰他,“心不跳就死了。”
“还有……”周元抬眼往远处看,轻声说,“我想着要不然,等周允执回来,我就答应他算了。”
林澄眉头一跳。
他感觉他的心也快不能跳了。
被气的。
他无语道,“你就是被周允执吃的死死的。”
周元无辜道,“那怎么办嘛,反正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和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了,顶多就是……”
再牺牲一下屁股。
林澄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抬手捂着脑袋,“元元哥,你们喝喜酒的时候别叫我了。”
“为什么呀。”
“我不想看见周允执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周元立刻维护,“别这么说鹤明,他不是小人。”
林澄,“……回去吧,行吗?我想回去多看两本书,洗洗脑子。”
周元抬眼,看到仪仗队伍已经出城了,便点点头,“走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好,你是想去吃辣的吧,拽着我当替死鬼。”林澄才不上当。
“那我要是求你呢?”
“……那好吧。”
凭心而论,周允执不在府上,周元确实自在很多。
饭馆里,周元吃着麻辣猪蹄,啃的嘴巴红红的,张着嘴“斯哈斯哈”的。
林澄看着都担忧,“差不多行了,回头又胃疼,周允执回来知道了还不一刀给我劈了。”
周元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的,等他回来,我就说你是我们俩的红娘,是你开导我的,他肯定对你恭恭敬敬。”
林澄顺着周元的话畅想了一下,好像还不错。
他立刻拿起筷子给周元夹菜,“那行,别忘了哈,你就这么说。”
高低得让周允执给他磕两个。
周允执离京的第一天,成陵来府上,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了一只小白猫,刚几个月,白白软软的,周元看着稀罕的不行。
他抱着小猫,揉了揉它的耳朵,“你难得有空啊,最近不是忙着去学堂么。”
成陵没吭声。
他也没想到,周将军会亲自找到他,请他去府上陪着周元玩,还送了好些东西。
“这不是怕你无聊么。”
成陵抬眼看着周元,少年穿着圆领袍,显得脸蛋也圆圆的,又因为屋里炭火给的足,脸颊有些红扑扑的,抱着小白猫玩,一副被娇养的很好的样子。
他想自己也是昏了头了,怎么一开始居然还以为周元在家受欺辱呢。满京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周允执这样对兄长的吧。
有成陵陪着,周元这一天过的还算愉快,唯一不满的就是晚上成陵走的时候把小猫带走了。
第二天,换了个人。
常靖来府上了。
虽然周元跟他不熟,但常靖性子活泛,爱说话爱逗人,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也还算愉快。
傍晚的时候,周元总算想起来问了一句,“常世子今天怎么过来?”
常靖耸了耸肩,没吭声。
还能为什么。
还不是那个冷面煞神。
第三天,来的是宸王。
周元和他没说过两句话,别扭又尴尬,看宸王的样子,也像是怕吓到他,尽量和善的微笑,“周公子平时在家都读什么书。”
周元小声开口,“我不读书。”
宸王,“……”
他竭力维持着笑容,“那在家都玩什么?”
周元吭哧吭哧把自己的盒子抱出来,漂亮的一盒子东珠,被周元当成弹珠玩。
“弹珠子,殿下要一起玩吗?或者摇骰子也行,打花牌我也会。”
宸王默默。
他有些头痛的算着,周允执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第四天……
周元早上起来,留在心里盘算着,今天该轮到谁了。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猜到每天过来的人都是周允执安排的。
是怕他无聊么?
可周允执之前出去的时候也没这样,倒像是安排人特意来府上守着他似的。
周元心里隐隐觉得怪异。
这天,迟迟也没等到人来,正中午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叩门,说是来报信的。
也正巧了,周元那个时候在院子里打秋千,听了一耳朵,隐约听到“周将军……受伤”的字眼?
周元一个激灵,几乎是从秋千上跳起来跑过去,“鹤明怎么了?”
管家在堂前,微微挡着他,陪着笑,“没什么,公子听错了,他……”
话没说完,就听见那个人直言,“仪仗队半路遭遇刺客,周将军受伤了,伤的很重。”
周元僵在原地,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好像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也听不清了。
他呼吸困难一般,好像嗓子眼都被堵住了,脸色一瞬间煞白的可怕。
管家赶紧扶住他,“公子,公子……”
周元骤然的喘了好几口气,身子隐隐在发抖,眼泪无知觉的就滚下来,而后又看到那个人掏出来的,一个带血的平安符。
那是那天晚上,周元亲手给周允执戴上的。
那人急切道,“周将军急着让我们把这个拿过来,他想见公子一面,公子快启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