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燃：“……”
凌彦舟目光落在忽然呆滞的经理身上，“他的每一枪都没有打空。”
牧燃倒抽一口凉气，“你确定？”
“这是我反复看了自己死亡十次后得出的结论。”凌彦舟斩钉截铁道。
牧燃神色凝重，“要不试着接触一下？如果不是职业选手，咱们倒可以拐来青训营。”
“可惜打得太脏了。”
牧燃：“……”
“这种人，不适合团队作战，只能当孤儿。”
牧燃点头，“那我就暂时不管了。”
凌彦舟关闭游戏画面，却在退出前鬼使神差的发了好友验证。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半天都没有回应。
凌彦舟没有再过多关注，开始今日份团队特训。
夕阳落幕，天边燃烧起一片火红。
许眠在诊所里简单的做了个理疗，医生几乎是冒着丢医生执照的风险硬着头皮给他扎了针，临走前还不忘苦口婆心劝说着：
“你这手得赶紧手术，不然就真得废了。”
这话许眠听了几十遍，从正规的三甲医院到黑市小诊所，好像每个人都会重复一遍。
他无所谓活，只要活着就行，至于怎么活，能不能活到彻底残废，无关紧要。
“咯吱”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推开。
许眠就着白开水啃着大馒头，馒头有点噎，他吃的很慢。
地下室没有窗户，他判断不出夕阳有没有完全落山。
头灯的白炽灯一晃一晃，晃得他眼前发晕。
等吃完最后一口馒头，许眠开始往手腕上涂抹药膏。
针灸后，指尖发麻，他反复揉搓，直到血液循环起来，手指才慢慢恢复知觉。
清晨，屋外阳光明媚，地下室却依旧黑沉无光。
许眠从梦中惊醒，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昨天止痛药吃的太多，他的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缓了几分钟，脑子才逐渐清醒。
他昨晚是睡过去还是晕了？
许眠撑着床坐起身，单手抵着额头，右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到手机。
屏幕点亮的刹那，时间显示10：28。
许眠眨了眨眼，以为刘海太长挡住了视线，他不确定的再看了看。
“哐当”一声，他几乎是摔下的床。
【Susan：小一老师，上线了吗？】
【Susan：我先玩两局，小一老师上线了叫我就行。】
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许眠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连早饭都来不及吃，赶紧打开电脑，一边等待开机一边回复：“不好意思，睡过头了，马上来，十分钟。”
【Susan：没关系，我买的是时间，今天打够两小时就行。】
许眠登录账号，在开播前，他顺嘴问了一句：“我可能会开直播，你介意吗？如果不同意，我今天可以关播。”
【Susan：小一老师还是主播吗？那我得去捧捧场。】
许眠点开好友添加页面，直接通过最新一条验证信息，等到弹出私聊页面时，他动作一顿。
【你已添加DYTFFY123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啦。】
许眠：“……”
第5章 这个人，他要了
今天从清醒过来就很不正常，他竟然破天荒的迟到，现在又误加了最不该加的人。
许眠心惊胆战的移动着鼠标，手指抖得很厉害，他很清楚，不是病理性的，纯粹是被自己的操作给吓得。
鼠标落在删除好友按键上迟迟动不了手。
不可以接触，不可以再有牵连，你不是吉祥物，你是灾星，你是祸害！
心里有个声音反复折磨着他，拼命呐喊着让他删除好友。
可是手指动不了，仿佛是私心作祟，他想让这个名字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角落。
“滴滴。”
耳边信息不断，全是大金主的消息轰炸。
【Susan：小一老师你的直播间ID叫什么？】
【Susan：啊啊，我找到了，是这个吗？是叫No’1吗？】
许眠低下头整理好情绪，回复道：“是的，刚开始还没有什么观众，如果你介意，我现在就关播。】
消息刚发送出去，屏幕上就炸开金色特效，是网站刚出的最新礼物航天火箭，在灿烂的天空中穿梭翱翔，气势汹汹。
许眠瞪大双眼，满眼不可置信。
【Susan：我预感小一老师以后定然能大红大紫，我先不要脸的抱个大腿，等小一老师红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许眠慌乱中直接开了麦：“你不用再刷什么礼物，太贵重了，我退给你。”
说完，他开始点击礼物清单，只是怎么点都没有退还选项。
他没有玩过直播，不懂怎么退钱。
屏幕另一端，苏珊瞧着自乱阵脚的小主播，那鼠标点的都快把直播间卡死，刚想说不用退，就听得他懊恼自责的声音响起。
“好像得提现后才能退给你，平台还要扣一半的礼物收入，五千只能提二千五，还要上税。”
苏珊原本还在怀疑学姐说的小白是在扮猪吃虎骗她们这种有点小钱的富婆，现在看来，是真单纯。
被平台扣一半说的委委屈屈。
【Susan：那我就不要脸的求一个房管，可以吗？】
许眠不敢怠慢金主爸爸，利落的给对方上了个金色房管马甲。
【Susan：以后等小一老师红了，我就是初代老粉！】
许眠欲言又止，他不好在对方兴头上泼冷水，应声道：“我会努力的。”
【Susan：耽误了这么久，小一老师准备好了吗？我已经死第四次了，还等着你带我横扫pubg战场！】
许眠：“上号，我加你。”
两人顺利进入游戏。
苏珊从未打过这么畅快的绝地求生，以前她玩的是找死游戏，一天下来她能体验到一百种花式死法。
而今天，扬眉吐气，一个小时她吃了三次鸡，甚至有一场在对方发辅助下，她竟然拿了MVP。
许眠能感受到金主对他的满意，毕竟放眼整个游戏，谁有他服务周到？
捡到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塞给金主，为了让她更有游戏体验感，把人打个半死后，再留给她来补枪。
他想过会儿说不定大金主还会再犒赏他一个小红包，这一天做满一周kpi。
许眠更是卖力的搜寻物资，忽然手指一顿。
他愣愣的望着屏幕的观战席，不知何时亮起了一个名字。
凌彦舟的乱码号在观战！
Susan：“小一小一你快死了，快喝药。”
耳机里女孩的声音又急又慌，大概是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站着挨打。
许眠操控人物躲闪，蹲在障碍物后打药补血，等待时间他又瞄了眼观战区，那个人还在！
一场游戏结束，对方的消息第一时间弹出。
【DYTFFY123：双排？介意多一个人吗？】
许眠看着消息，手一抖，差点把鼠标捏碎。
苏珊通过直播间屏幕看见了敢来截胡的某个家伙，愤怒输出，“小一老师，你今天是我的！！！”
许眠喉咙发紧，心跳加速，脑袋嗡嗡的，手指不听脑子使唤的敲了个好。
等他反应过来，消息页面已经被金主刷了屏。
他自责的开麦道：“对不起，我糊涂了，我现在就去拒绝他。”
然而有人比他动作还快，已经通过好友加入了队伍。
许眠怕得罪金主，找补道：“姐，今天不算业绩，我明天免费带你一天。”
【Susan：算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你好好打，别被他拖累，我还想发战绩朋友圈，可不能断了我连胜。】
许眠虚惊一场的长输出一口气，偷偷摸摸的瞄了眼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乱码号。
他想不通，队长为什么会突然加他，又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一起玩。
难道是自己昨天杀他那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来试探自己斤两？
许眠咽了口口水，情绪波动，上腹部隐隐作痛，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
WT俱乐部：
凌彦舟神色晦暗不明的盯着双排号的小情侣，观战两场下来，他又推翻了自己昨天的肤浅见解。
这人也许适合团战。
“哟，又打上了，你最近作息调整的不错。”牧燃端着咖啡走到电脑前，只看了一眼同行队友ID，就跟见鬼一样满脸匪夷所思的盯着对方。
凌彦舟面不改色，依旧是往日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他道：“这人今天更有意思了。”
牧燃注意到队伍里还有第三个人，疑惑，“他不会是在带女朋友打游戏吧？”
“是，两人双排了一个小时。”
“那你加进去干嘛？当电灯泡？”
凌彦舟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语气慵懒道：“他卖力给女朋友献殷勤的样子也挺适合团队作战，他搜寻物资很快，观察能力也很强，适合自由人这个位置。”
牧燃搬来椅子观战，“收编，得收编啊，可不能被别的战队发现。”
凌彦舟嫌恶的推了推他凑过来的脑袋，“后面看。”
牧燃啧啧嘴，“都是大老爷们贴一贴会少块肉？”
凌彦舟不予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聚精会神准备游戏。
战队刚重启，最是缺人的时候，但凡是好苗子，都绝不错过。
这个人，他要了！
第6章 晕倒
许眠这一场打得很收敛，怕被对方瞧出自己的手法，他全场零开枪，像个后勤部来来回回的输送物资。
当然了，第一要紧还是顾及金主。
可也不能亏待队长。
他小心翼翼的把武器放在金主面前，又转身给队长洒了一地子弹。
凌彦舟：“……”
他这是打算一碗水端平吗，有他女朋友的一把枪，就有他这个电灯泡的一颗子弹？
苏珊前一秒还在嫌弃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生怕被他毁了自己的连胜，没成想这人能力出乎意料，甚至打法都和她曾经的偶像Zero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场游戏结束，苏珊主动开了第二局。
另外两人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许眠暗暗庆幸他没有退出。
凌彦舟则更是讳莫如深的盯着角落里只穿着一套免费套装的小白号。
这人在藏拙，故意掩饰实力，是哄女朋友，还是在戒备他？
“经理，赵真到了。”一楼大厅，工作人员将拎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新成员领进别墅。
凌彦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在游戏等待中直接退出，“不好意思，有点事，今天不打了。”
许眠还没有反应过来，准备室里就只剩下他和还在叽叽喳喳说着玩后感的金主。
【Susan：他怎么退出了？】
许眠莫名有些失落，刚刚那一局，他甚至都没有和凌彦舟交流，全程就跟个快递员似的只顾着分派物资，现在冷静下来，他的行为好蠢。
【Susan：小一老师，你怎么也不说话？你说说话，你的直播间要被判成人机了。】
许眠回过神，瞧着寥寥无几的观众，苏珊一个人卖力的活跃着公屏，都快在弹幕写上一篇小论文了。
“扑哧。”一声，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苏珊卖力输入的手猛地一顿，耳机里传来低沉的笑声，和刚开始那个手忙脚乱的新人主播截然不同，这一声笑，特别蛊人，恍若在耳边轻轻挠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游戏开了，我不是人机，我只是话少。”许眠向官方大大解释着，他这个新号要是被判罚封禁，指不定要好几天才能解封。
虽然也没什么观众，但秉持着做事做到底的风格，他得对刚刚上任的新房管大金主负责。
游戏再次载入。
一个小时后，许眠又收到了金主送来的赏金红包，整整两百块。
【Susan：杨姐说的没错，你很强，明天继续约。】
许眠开麦回应：“好。”
【Susan：你今天还直播吗？】
许眠望了望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胃里的痛感消失，但身体异常疲惫，他清楚，是低血糖症状。
“不了，我去找点吃的。”
【Susan：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
许眠退出直播间时，只回了一个字，“嗯。”
耳机里所有声音静止，他缓慢的拆下右手绷带，长时间未进食，手抖得厉害，心悸也加重，他烦躁的加快速度。
“哐当”一声，许眠跌倒在地上，他果然还是太自以为是自己这具常年营养不良的身体。
他站不起来，一点一点的往桌边挪去。
昨天买的馒头又干又硬，他机械式的往肚里咽着，咽不下去就灌水。
“咳咳咳。”灌得太急，呛得他咳喘不止。
他以为只要及时补充食物，那阵心悸就能缓过去，等他站起身走上两步，惊觉地板崎岖不平后，甚至都来不及扶住墙，整个人就仰面倒下。
“滴答滴答……”下水道传来时快时慢的水流声。
地上昏睡的人犹如诈尸般坐起，转眼又东倒西歪的躺回了地上。
许眠意识昏沉的望着顶上的节能灯，灯光有些刺眼，晃开一圈一圈光影。
约莫五分钟后，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刚刚可能是晕倒了。
“嘀嘀嘀。”电脑不停的弹出消息。
许眠捂着头踉跄着站起，越走身体越不对劲，腿脚沉得厉害，仿佛抬不起来那般。
【Susan：小一老师今天还开播还排吗？】
许眠有点懵，他不过就是晕了一会儿，怎么好像和现实有点脱节？
他仔细查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蓦地瞳孔巨震。
他昏睡了一天一夜？
【Susan：小一老师我等会儿还有课，晚上排吗？】
许眠心慌的厉害，颤抖的输入文字：“对不起，我又睡过头了，我等你下课。”
【Susan：你终于回我了，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们这种高手都是昼夜颠倒作息，以后咱们都排在下午或者晚上。】
许眠关闭聊天框，身体虚的走不动路，他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咬着牙往洗手间走去。
屋子里没有食物，他只能打开水龙头，以水充饥，等到有轻微的饱腹感后，他跌撞着走出地下室。
阳光落在身上，不见温暖。
“啊，有人晕了。”
诊所老大夫面色凝重的看着因低血糖昏迷过去的许眠，长吁短叹了好一阵，最后只能无奈摇头。
以前是他妈妈隔三岔五就被送来诊所治疗，他反复叮嘱这病得去医院，他这里实在是有心无力治不了。
现在他这个儿子又成了常客，营养不良、贫血都是小毛病，养养就好，偏偏那右手，明显就是骨折后没有复位，光是以肉眼看都能判断骨头错位，这小子是不疼吗？
“郑医生？”许眠迷迷糊糊的观望四周，有点记不住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郑医生起身调慢滴速，“真会选，选在我诊所面前晕。”
许眠沉默不敢为自己反驳，他还真怕晕在别的地方，万一被送去医院，光是检查费都能让他破产。
“是不是又把止痛药当饭吃？”
许眠更是心虚的缩着脖子。
郑医生恨铁不成钢戳了戳他的脑门，“把你那些止痛药都给我扔了，你再吃下去，今年都不一定能活过！”
“那能活过九月份吗？”
郑医生：“……”
许眠不敢再注视医生的双眼，垂眸自言自语着：“九月他就能拿冠军了。”
第7章 迟早疼死
郑医生知晓这两母子都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犟脾气，只得加重语气威胁道：“等后期止痛药失效，你就活活疼死吧。”
许眠瞧着被自己再次气走的医生，无所谓的调快了点滴速度。
约莫半个小时后，郑医生不可置信的瞪着竟结束输液的家伙，“你喝的？”
许眠藏好青紫的左手，结账药费，“能再给我开两盒葡萄糖吗？有时候工作起来会忘记吃饭。”
郑医生：“……”
“如果不可以就算了，我出门买点巧克力。”说着他就要走。
“站住，我不给你你出门就会去找那些三无产品，真是欠你们两母子。”
许眠得偿所愿的提着药袋走出诊所。
中午的阳光有些炙热，许眠张望四周，准备先去吃点东西，虽然输完液体力恢复了不少，但该吃饭还是得吃饭，他可不想明天又回诊所溜一圈。
郑医生两天内再看见他，得气疯！
“叭叭。”马路对面突然传来车喇叭声。
许眠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大G驾驶位车门从内被人推开，男人穿着米白色休闲套装，面沉如水的打开后排车门，语气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怒意，“出来。”
一只黄毛拉布拉多委??屈巴巴的跳下车子，大概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嘴角还冒着泡泡。
凌彦舟不喜欢宠物，但架不住他妈出国前硬塞给他，而这只笨狗今天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眼睛瞎了，大早上去基地里刨了只死老鼠吃，一上午又吐又拉，搞得俱乐部‘屎’横遍野。
“嗷。”拉布拉多难受的哼唧着。
凌彦舟嫌弃的给它套上狗绳，半拖半抱将这只过分肥胖的家伙给拽进了动物医院。
许眠在看到凌彦舟的刹那，心虚的躲在了树后，他偷偷观察着干瞪眼的一人一狗，大概都在等对方先妥协。
最后还是善良的队长败下阵，那条狗一看就是生病了，一边走一边吐白沫。
许眠不敢离得太近，等到凌彦舟完全进入动物医院后自己才敢靠近些许。
半个小时后，凌彦舟独自走出医院。
许眠往墙角缩了缩。
凌彦舟打开车门，没有停留的驾车离开。
许眠望着扬长而去的越野车，脸上按耐不住的扬起微笑，他见到了队长，是活生生的队长！
城郊公墓：
工作日的大中午，公墓静悄悄的，除了守墓工作人员，遍山就只有许眠一个人。
他拍了拍墓边的石头，就这么不拘小节的席地而坐。
山上温度稍低，他侧过身子，脑袋轻轻搭在墓碑上。
“妈妈，我今天看见了队长，他好像又长高了。”
许眠眉眼带笑，脑子里回忆着他们的初次见面。
他从小身体弱，做不了苦力活，高中毕业后就在网吧找了个网管工作。
可能是天赋异禀，别人一场游戏半死不活，他看一眼就能通关。
那天，好像是刚过完元旦节，他就被教练领进了俱乐部，或许是穷惯了，第一眼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满脸都是震惊和无措。
电脑是最新的，外设是最新的，放眼望去，全是最新款。
他不敢碰，怕碰坏了要他赔。
“别怕，我们是一个团队。”这是队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是一个团队！
那段日子他真的很开心，被迁就，被信任……
许眠抹去不知何时滴落的泪水，“妈妈，我有好好吃饭好好生活的，就是这两天有点挑食了，想吃你做的鱼香肉丝，想吃你的凉拌青椒皮蛋。”
“妈妈，我好想你。”
夕阳落幕，市中心大街小巷开始拥堵。
许眠打包了一份海鲜馄饨，坐在电脑前一边等游戏启动一边吃着晚餐。
二手机设备老化，加载时间都过长，好不容易等进度条结束，网速又出现卡顿。
【Susan：小一老师，我准备好了。】
许眠自责的回复道：“因为我个人问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就不算工资，我免费带你玩。”
【Susan：这怎么行，姐不差这点零花钱。】
随着消息弹出的还有两条转账记录。
许眠赶紧退还，“姐，多了。”
【Susan：一千是工资，五百是饭钱，给我好好吃饭！】
许眠犟不过女孩，只得硬着头皮收下转账。
游戏载入结束，进入准备大厅，他道：“等会儿带你去个很特别的地方。”
这一次许眠选择跳落的位置很偏，几乎都快出地图板块。
苏珊很疑惑他要去哪里，这是打算玩丛林作战吗？
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别说捡物资了，这要是开始缩圈，他们光是进圈都得跑死。
苏珊很不理解，开麦询问道：“小一，我们是准备玩越野大迁徙吗？”
许眠笑道：“等我看好角度。”
苏珊操控着游戏人物四处闲逛，想着能不能捡个武器。
“轰。”耳机里传来爆炸声。
苏珊愕然，这不会成轰炸区了吧？
许眠：“过来。”
苏珊实在是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老老实实的跑了过去。
许眠调好角度，等到下次炮火声响起时，漫天飘起灿烂星火。
“咔嚓”一声，他快速截图。
苏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收到十几张游戏画面截图。
全程都是炮火连天。
苏珊：“……”他要干嘛，让她一个女孩子看爆炸吗？
许眠翘首以盼着被夸奖，你看轰炸区把四周炸的一片漆黑，那漫天降落的星火像不像入夜时一只只冒头的萤火虫？
可美可美了。
苏珊不确定他的想法，反复研究。
许眠按耐不住，主动询问：“好看吗？”
苏珊抿着唇，等到火光熄灭，一切恢复平静，她才轻喘出一口气，“很好看。”
许眠满脸得意，他就知道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意境美。
苏珊没忍住，问出口，“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每个老板你都会带来吗？”
许眠指尖顿了顿，对方是女孩，他如果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带人过来，属实是暧昧。
他道：“当然了，我得服务好每个老板，让他们能体验到更多新奇玩法。”
第8章 双排
许眠看了看时间，要缩圈了，他收好哄金主的心思，严肃认真道：“我们得出发了。”
苏珊把多余的话吞回肚子里，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地图很大，两人你追我赶了好几分钟都不见一辆车。
最后被成功毒死。
许眠：“……”
苏珊：“……”
【我不承认我有点上头，连续观察三天，每一天这小主播都能搞出让我瞠目结舌的蠢事。】
【我也有点上头，第一天他靠偷袭吃了鸡，第二天他突然化身快递员全程输送物资，今天他带着队友去轰炸区看炮仗最后惨遭毒死。】
【Susan：是吧是吧，很有趣的小主播，大家喜欢快点点关注。】
【关注了关注了，越看越上头的另类小主播。】
许眠哭笑不得的重新开始游戏，瞥了眼直播间，很是诧异竟有人在聊天。
苏珊很热情，一个劲的跟新来的观众分享，甚至还发了两个两千币的大红包。
“谢谢大家，这把我会认真打的。”许眠坐直身体，莫名的被挑起了胜负欲。
两三个粉丝，那也是粉丝！
这一次开局很顺利，许眠大杀四方，带着他的金主一鼓作气杀入决赛圈，并成功拿下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