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正好响起，苏格兰拿出来一看，发现来电的是波本。
也对，他和波本说过今晚会和巴罗洛一起吃饭，这个点再怎么也吃完了，对方自然会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
苏格兰接通电话，没有率先说话。
“苏格兰？你还好吗？”好友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格兰摇摇头，随即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就开口说道：“没发生什么，我已经回到安全屋了。”
“那就好。”
波本松了口气：“巴罗洛那混蛋也真是的，贸然上来堵门，搞得我连夜搬家，现在才忙完。”
好友的话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拒绝巴罗洛了吗？”
苏格兰轻轻应声：“嗯，我和他说过了。”
“真的？他没什么激烈反应吧？”
“没有，他就是……说能不能最后和他再打一架，”苏格兰说道，“我答应了。”
“哈？你都拒绝他了，怎么还同意他的邀战啊？”
波本不爽地咂舌：“他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脱离组织要准备不少东西吧，居然还有闲心跟你邀战，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吧？不觉得他占据你太多时间了吗？”
“是啊，zero。”
苏格兰少有地唤了一声好友的名字，语气似是在叹息：“他的确占据了我太多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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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抱歉[求求你了]
伊川：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我不会放弃的！
“伊川、伊川……你有在听吗？”
十代目的声音把伊川春寻从思绪中扯回了现实，他恍惚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非常抱歉，十代目，我在听！”
“你的声音听上去很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泽田纲吉在电话那边说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和你喜欢的那位先生有关？”
伊川春寻动了动唇，试图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些：“没、没事，我就是没睡好……”
“伊川，你知道的，不要对我撒谎哦。”十代目轻笑一声，“和我说说看吧，正好我现在有空。”
伊川春寻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泄气地趴到了桌子上。
没睡好也确实是没睡好，他昨天回到住处，就这样睁着眼睛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没过两个小时就又被惊醒了。
他想要去找苏格兰，又想起对方昨晚才拒绝了他，拿起手机想给苏格兰发消息，又觉得会不会太打扰了，最后还是没敢联系对方。
至少……再给彼此一点思考的时间吧。
伊川春寻想着。
他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整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什么？要做的事情是收拾收拾准备回家？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知道了苏格兰拒绝他是因为心有顾虑，那么他就一定会探究到底，哪怕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他也希望在离开前能够为苏格兰做些什么，万一就成功追到人了呢？
总之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最起码在两个月的假期结束前，他都会赖在这里了。
但他也担心自己要是查得太深入被苏格兰发现了，会让对方因此讨厌他，那就真的是完蛋了啊！
伊川春寻苦恼了一个白天什么都没干，等到晚上他终于饿得不行了，有气无力地吃了个饭，正好彭格列那边发来了一点文件，他顺手处理了，再给十代目打了个电话报告工作。
他完全没有想过向彭格列寻求帮助，自然不会和十代目说这些事，只不过十代目终究是十代目，还没说两句呢就听出了他的烦恼。
“毕竟伊川是重要的同伴啊，我肯定会帮忙的，如果你感到很为难，不想牵扯到彭格列的话，那我就以朋友的身份给你一些建议好了。”
泽田纲吉说道：“是事情不顺利吗？”
“嗯。”伊川春寻闷声回应，简单地概括了自己的感情近况，“苏格兰昨天晚上拒绝了我。”
“诶，拒绝是指……你已经和他告白了？”泽田纲吉有些惊讶，“算下来，你们才认识两个多星期吧，是不是因为太急了？”
“没办法啊，要是我不告白，就要被误会了。”
伊川春寻苦着脸：“他都误会我想要和他上床了！他居然直接问我是不是想约炮！”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哐当声，明显是泽田纲吉一手抖把水杯摔了，片刻后他轻咳着问道：“什、什么？既然那位先生都这么开放了，为什么还会被拒绝啊？唔，他不喜欢谈感情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伊川春寻皱起眉，把自己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大概是感情关系会牵扯太多东西，而他又有顾忌，觉得谈恋爱会耽误什么事，就把我拒绝了。”
苏格兰可能并没有对他有喜欢那种情绪，但肯定并不讨厌他，也愿意认真给他答复，所以他绝对是有机会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解决对方心中的阻碍？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么顾虑，才让他做出这样的回应。”
伊川春寻说道：“可是查的话也不知道怎么查比较好……”
“这样吗……”泽田纲吉沉吟，“那么，你觉得他顾忌的是哪一方面的事情？”
伊川春寻：“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身份问题了。”
“就是我不太明白，这方面有什么好顾忌的？我观察过这个组织的内部情况，他们的人员管理很松散，对组织也没什么忠心可言，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跳槽也没关系吧？”
在这一方面，伊川春寻认为彭格列绝对比黑衣组织好，就待遇而言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呢！就像他现在这样，别的组织家族能给他放两个月带薪假来追求心上人吗！
“我不觉得苏格兰对组织有什么忠诚，除了出任务以外也不会和其他人有太多的交流，这么久了我也就见他和波本喝过酒。”
“难道说他跟波本是好朋友，所以不想丢下好友独自跳槽？”伊川春寻纠结了一下，说道，“唔，那个波本是情报人员，能力应该挺不错的，一起挖过来也可以的吧？”
泽田纲吉笑了下，说道：“当然可以，彭格列欢迎有能力的同伴。”
“不过，伊川，你说苏格兰和波本是好朋友……是他们告诉你的吗？”
“不是啊，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毕竟我对这方面很敏锐嘛，”伊川春寻咧嘴，“而且他们的表现得很明显。”
“就是我没有查到他们平时有什么交集，不太懂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朋友关系，组织里又没有不允许交朋友。”
“就是这个了，伊川。”泽田纲吉突然开口。
“十代目？”
“你说他们在组织里没有交集，自然不可能成为好友关系，那么在加入组织之前呢？”十代目缓慢地说道，“说不定，他们在加入组织前就认识了。”
伊川春寻愣住，他的思绪流转着，似乎马上就要捕捉到某个点。
十代目说着：“你想的没错，抛开感情因素，能够作为阻碍的也就只有身份了不是吗？”
“就是这样！”伊川春寻一个激动地蹦了起来，“他们的身份在组织里没有交集，加入组织前那段时间的行踪也没有重叠过，那就是更往前的时候，又或者说，或者说……”
“多谢您，十代目，我想明白了！”他急得在房间里转圈，恨不得立刻冲出门去，“我就从这方面入手查一查——”
伊川春寻紧紧注视着前方，瞳孔轻颤：“这个身份没有交集，不代表别的身份没有交集，苏格兰有别的身份！”
是另一个身份成为了阻碍，成为了苏格兰的顾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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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直觉系生物凑在一起jpg
伊川：我豁然开朗了！
已经出发前往出差地点的苏格兰猛地一抖，警惕地看了眼周围。
“怎么？有情况？”同行的人扭头瞥了他一眼，随即也跟着看向了车外。
“不，没有。”
苏格兰不太自在地在副驾驶座上动了动：“就是突然抖了一下……可能是有谁在骂我吧。”
“哈，”正好前方是红灯，驾驶座上的男人停下车，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笑道，“不能是有谁在想你吗？”
苏格兰嘴角抽动一下：“莱伊，你该不会觉得组织里那些流言是真的吧？”
和他同行的正是另一个狙击手，代号黑麦威士忌，这次他们的任务内容很简单，就是去杀人，到地方后会有人给他们发送目标的地点，他们自己安排怎么解决任务。
苏格兰不是第一次和莱伊合作了，彼此关系还算不错，对方的狙击实力很强，压根不用担心会让目标逃走，只不过这就会出现另一种担忧，这么强的人居然是组织成员，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倒是觉得挺真的。”
莱伊将手伸出窗外点了点烟灰，说道：“不然为什么我一提到有谁想你，你立刻就能想到是谁呢？”
苏格兰下意识想反驳，可是又觉得莱伊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的确是在想着巴罗洛的事情没错。
见他沉默，莱伊感兴趣地挑眉：“嚯，原来真是真的？”
“有点难想象，你居然和巴罗洛有那种关系？你不是向来都不搞这些的吗？”
“……没有，我和他没那种关系。”
苏格兰扭过头看向窗外：“流言只是流言。”
“是吗？”莱伊丢掉烟头，在绿灯亮起时启动了车辆，稳稳地朝前驶去，“我听说，你们昨天晚上才一起去吃了饭，这是事实吧？”
苏格兰说道：“吃饭而已，我们一起出任务回来不也会顺便一起吃个饭吗？”
莱伊笑笑：“但是巴罗洛对你似乎不只是吃饭而已的样子，你知道流言里都说了些什么吧——‘苏格兰只有我能看’。”
“相当霸道的发言呢。”
苏格兰：“……”
“要我说啊，你也不是对巴罗洛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吧？”莱伊眨眨眼，“这两个多星期，你们的事情传得很火热啊。”
“貌似还有人私下对赌，猜巴罗洛什么时候能拿下你。”
苏格兰深吸一口气：“那些人就是太闲了。”能不能好好做任务，别管其他人的事情？
“但如果你一开始坚定地拒绝了他，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吧。”
莱伊的手指轻点着方向盘：“我很好奇，你到底对他是怎么想的？”
“我已经拒绝他了。”
“嚯——”
莱伊差点一脚踩到了油门上，他发出一声惊呼，说道：“拒绝？也就是说……巴罗洛和你告白了？”
苏格兰又不说话了，然而莱伊早已从他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摇头咂舌：“你为什么拒绝？我觉得巴罗洛条件还挺好的，毕竟能够这么快拿到代号，显然有几分实力，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我看过照片，长得也不丑，和他在一起没什么损失吧？”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苏格兰无语了一瞬，“我还没有到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种地步。”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莱伊耸耸肩，没再开口。
车辆行驶在公路上良久，直到靠近了目的地，莱伊才又一次开口：“在组织里谈个恋爱没什么，有太多顾忌的话反而不好。”
“要是的确不想，那就别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别再想他了。”
他语气淡淡，说得很随意，又像是在告诫：“光是拒绝可不够。”
“否则难受的是你自己。”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苏格兰的语气有些僵硬，“我有分寸。”
莱伊却叹了口气。
感情的事情可没有分寸。
他用余光瞥着旁边的苏格兰，对方的表情很是平静，似乎对刚才的话题没有半点兴趣——只是似乎。
那不自觉闪躲的目光和语气都说明了苏格兰的心并不平静，换做旁人，大概不会理解为什么苏格兰会拒绝巴罗洛，而莱伊心有猜测。
苏格兰在组织里的形象总是冷酷又不近情面，看似温和的面相，实际上根本不与人亲近，莱伊也是和他合作过几次后，才发觉这个人并不是传闻中所说的那样。
尤其是……在车站遇到他妹妹的时候。
如果这个人如他所想，是和他一样的那类人，那么不愿意在组织里谈恋爱也正常。
正是因为如此，要是不想，就千万别给自己带来麻烦。
莱伊暗暗心想。
苏格兰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不过他的确没什么好办法，他总不能为了让巴罗洛不再缠着自己就把人杀了吧？他还不至于冷血和愚蠢到到这种地步。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对方赶回意大利去，不能让他继续留在日本这里。
问题是，他又该怎么做，才能安全地把人赶走？举报的威胁只是说说而已，他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发现巴罗洛的身份的，对方的身份做得很完美，他压根没能查出异常来，光凭一张嘴说，被解决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只能祈祷在他找到办法之前，巴罗洛能够明白自己是没有机会的，然后主动离开。
还有四天。
四天之后，打完最后一场架，巴罗洛就该走了吧？
苏格兰安静地想着，手上控制不住地拿出手机，点开了两个人的聊天界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巴罗洛都没有给他发来一条消息，最新的信息是在昨天白天他们约见时的询问。
那个人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苏格兰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看着之前巴罗洛发来的一连串消息轰炸。
是在准备离开的事情吗？
苏格兰垂下眼帘，决定不再想他。
出发去任务地点用了半天的车程，任务花费了两天时间，目标实在是有点能跑，他们花了不少精力跟进确认目标的位置，最后在任务失败前的紧要关头搞定。
回程的车是苏格兰开的，他专心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直到车辆驶入了东京的范围，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被他刻意遗忘的那些事再次涌上了心头。
再过一个白天一个夜晚，就是约定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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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春寻知道苏格兰回到东京的消息已经下午了。
喜欢看热闹的组织成员发现苏格兰去基地交任务后，转头就通知了某位传闻中的追求者巴罗洛，而他看见消息的时候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苏格兰终于回来了！”伊川春寻开心地在屋子里打转。
他有心想直接冲去基地找人，可是余光一瞥，瞥见放在桌上亮着屏幕的电脑，又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不行，还不行，现在不能去。
伊川春寻把这份冲动强忍了下来。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再给苏格兰发过消息，并不是不想，而是他怕自己会说漏嘴。
一旦被苏格兰知道自己在调查他的身份，那很可能就完蛋了。
前几天他从尊敬的十代目那里得到了指引后，就开始调查这方面的事情，只不过他并不是情报人员，收集情报就已经为难他了，更别说还要在收集的同时不被发现。
他没敢贸然从身为情报人员的波本那边入手，幸好苏格兰这几天出差，他特地绕开了波本的相关情报，调查起了苏格兰的事情。
这个时候就该感谢组织里的流言了，他“纠缠”了苏格兰两个多星期，现在马上第三个星期就要过去了，流言早就发展到了一定地步，他找其他人询问苏格兰的事情根本不会遭受怀疑，就算问他为什么要调查，他来一句我了解一下心上人的事情，就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了。
这几天伊川春寻可以说是过得相当难受，他从来没有那么小心翼翼过，在察觉到苏格兰的身份有异常后，他就生怕别人会从他的行为中看出什么来，然后连累到对方。
在彭格列的日子里，收集情报这种事从来都不会轮到他，能够使用雾属性火焰的家族成员就是最好的情报人员，他们的幻术在潜入调查上可以说是非常好用了。
然而伊川春寻根本没有雾属性，一丁点雾的小火苗都点不起来，要是需要他收集情报，他只会冲进对方家族里把人都打一顿最后直接审。
以至于三天过去，伊川春寻整个人就恹了，但好歹是得到了不少关于苏格兰的信息。
苏格兰登记的身份是横滨人，那片地区曾经作为租界，加上是港口城市，现在依旧混乱，不少大大小小的组织都窝在那边，就连黑衣组织在横滨港都有走私线。
那就是说，苏格兰在加入组织前的痕迹很少，真真假假的让人分不清，除了欠债是确切存在的，其他都说不准。
……不，如果这是个假身份，说不定连欠债都是假的。
伊川春寻看着整理出来的信息，陷入沉思。
“绿川景和”，他欠的是一家非法高利贷公司的钱，那家公司背后是横滨的一个极道组织，规模不大不小，成员大概有几十个，在索要债务无果后，那个组织就开始让他去接那些道上的事情，好巧不巧他才做到第二单，就干到了黑衣组织的头上。
随后就是他之前就查出来的内容，被抓到后为了保命加入了组织，用了半年时间获得了代号。
“代号考核任务……”伊川春寻嘀咕着。
苏格兰的代号考核居然就是把他欠债的那个组织解决掉？
借钱的人都死了，那个极道组织一倒，苏格兰欠的钱自然就不用再还了，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对谁都可以说是好事。
可是钱是不用还了，却也死无对证了。
黑衣组织在招揽新人时当然不可能去问那个组织的老大苏格兰是不是真的欠钱了，不管有没有欠，杀了就不会有后续。
从组织的角度看那就是不留麻烦，从苏格兰的角度看，那不就是不会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真是假了吗？
说伊川春寻是先入为主也没错，因为有了“苏格兰的身份可能有问题”的想法，他看那些资料哪哪都觉得有问题，加入组织前有问题、加入组织后有问题，就连苏格兰在他面前的表现他都觉得有问题。
“啊——到底是什么啊！我真的不会分析情报！”
伊川春寻抓着头发大叫了一声。
他就是知道有问题，可问题在哪里？
光看这些情报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啊，完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果然……”伊川春寻颓废地往后一躺，盯着房间的天花板喃喃，“还是当面交流比较好。”
这种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事情真是不太适合他。
无论如何，明天那一架就让他们拿拳头交流交流吧，不管苏格兰是谁，他的拳头都不会说谎。
他摸向手机打开了和苏格兰的聊天框，给对方发了消息：苏格兰，欢迎回来！你有休息好吗，没有受伤吧？任务还顺利吗？
苏格兰刚从基地离开回到安全屋，上一秒才和幼驯染报了平安，下一秒就收到了巴罗洛的信息，仿佛对方长了天眼一样，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
[嗯，还算顺利。]苏格兰回了一句简单的话。
[你……]他想着要不要问一问巴罗洛的近况，手上刚敲下一个字就停顿住了，随后移向了删除键，把刚写了个开头的话删了个干净。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问了约架的事情：明天什么时间？
[巴罗洛：下午三点怎么样？还是那个基地的一号训练场！]
“嗯，好。”苏格兰回复道，看着没有再出现新消息的聊天界面，他缓缓呼了一口气。
一天转瞬而过，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伊川春寻再次来到了那个基地。
“呀，巴罗洛，又来了？”看守基地的成员朝他打招呼，就是他上次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巴罗洛跟苏格兰结伴去吃饭了，这次看到男人过来，表情丝毫不意外，“这次是来和苏格兰打架，还是在这等苏格兰找你去吃饭？”
“是来打架的，”伊川春寻咧嘴笑道，“给我把一号训练场锁了。”
“这么霸道啊，每次都不让人围观。”
那人啧啧摇头：“苏格兰迟早受不了你。”
“那也是我们的事情。”伊川春寻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巴罗洛，你已经到了？”时隔了好几天，伊川春寻终于又听到了心上人的声音，他惊喜地看过去，喊了他一声。
“苏格兰！你来了，那我们进去吧！”伊川春寻开心地说道。
苏格兰今天还是穿着最初那套衣服，只不过季节已经来到十一月，东京的天气偏冷了，他刚从外面进来，外套下面还有一件衣服。
“哟，苏格兰，”那个代号成员朝苏格兰挑眉，“请你一定要打扁他然后拒绝这个家伙，我可是赌他追不到你的！谁让他老是指使我。”
苏格兰：“……”
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人闲得开赌盘，但说到他面前了还是让人很无奈。
他淡淡地笑了下，跟着巴罗洛走向训练场的方向，路过时轻声开口：“我本来就拒绝了。”
那个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茫然的眨眨眼：“……那你还和他打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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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抱歉，有点卡[求求你了]
吃瓜群众：他两到底怎么回事
伊川春寻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心上人，在心里评估着对方的状态。
眼睛半垂着，显得没什么光泽，也许是天气冷了，脸上的血色都暗淡了些，皮肤还有些干燥，胡茬也长了点，可能是没怎么处理过它，说话的语气淡淡，听着就没什么精神。
是出差这几天光忙着做任务了吗？一看就知道，苏格兰肯定是为了任务饭都不好好吃，在盯梢目标的时候随便啃一个便利店的三明治就了事，说不定连觉都没完整的睡过，就算昨天休息了半天，也很难弥补回几天的精神损耗。
是不是应该约另外的时间比较好呢？至少可以让苏格兰多休息休息。
伊川春寻懊悔着。
“不是要打架吗？站在那里做什么？”苏格兰都已经脱下外套走进训练场里了，一扭头就看见巴罗洛还站在门口那里，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打的话我就走了。”
“……打。”万一这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呢？伊川春寻觉得还是要珍惜每一次约战。
既然苏格兰过来了，那就说明他可以以这种状态应战吧，那么他就不会小看对方，会拿出和以前一样的认真来对待。
不，这一次他会比以往更认真。
“我事先说好，”看着对方走过来，苏格兰活动了一下关节，“这是最后的了，今天过后，你就该走了。”
伊川春寻咧嘴笑了下，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
“关于这一点，等我们结束再说吧。”
距离他们上一次约战其实已经过去了十天，但仅仅是十天，还不足以往伊川春寻忘记苏格兰近战时的习惯，他们来来往往打了好几场，早已过了一开始试探的时期，上手就直接朝对方的空挡打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