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笨蛋是会传染的,在与那只笨猫儿相处久了之後他也变蠢了。
“月儿…”拿出颈间挂著的一个小小绣囊,打开捏出里面的一缕乌丝,嗅了嗅那独特的香味,莫曰这才闭眼入睡。
早已习惯脖子上挂著个东西,把八卦小镜给了秋月以後便觉得空空的,所以一天夜里他便悄悄剪了一缕秋月的头发放进绣囊挂於颈间。当…当然,他只是不习惯脖子上没东西系著,只是这样。
秋月离开已有半月,有八卦小镜护身他这才放心小猫儿一人在外。眼下与小猫儿分开也好,免得他把持不住铸成大错,秋月体内的阴阳珠子一日不除他一日不能抱那小妖精。若是连凤独在也无法取出珠子,唯今之计便是毁了那鬼东西。
莫曰道爷半月来可没偷懒,他已从华山老母那儿打听了点眉目,那位唤他‘贤侄’的老妇人告诉他,要毁了珠子其实也不难,只要饮一瓢地府弱河里的水便可粉碎秋月体内的珠子。只是那弱水会不会伤及秋月,老妇人并未细说。既是冒险的,莫曰断不会让秋月儿去尝试,应该还有别的稳妥的法子…
倘若没有,他唯有一世不去沾染猫儿,只是如何做得到啊!
与此同时,天河边,凤君的府邸。
凤君眨了眨红眸,“还有他的小脸蛋、小脑袋,也挺好看的。”
秋月再也忍不住,仰天号啕,“妖道救命啊────喵呜────”可惜任小猫儿叫破喉咙他的妖道也听不见。“对了,还有这个!”生死悠关的当下,秋月总算想起系在脖子上的护身物,连忙扯下八卦小镜握在手中护在胸前。
凤独在冷眼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殛天不得不依了他将八卦镜招回。
“诶?”手中的宝物突然震动起来,随後猛地将秋月弹开飞向殛天,“喂!你去哪儿,快回来!”秋月大叫。
回到原主人身边的八卦小镜别提有多高兴,只记得在主人殛天的手中欢快,哪里还记得秋月这只小猫妖。
失去了护身物的秋月反倒是冷静了许多,知道一死在所难免他也不再哀求眼前的人放过他,抹干净眼泪站起身来挺直,向殛天大声喊道,“你是妖道的爹爹对吗?能不能帮我带几句话给他?你告诉他,我不是为了要他助我修行才跟著他的,我是…我是…反正只要能跟著他,我宁愿不升仙。”人有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笨蛋秋月儿理当不知这话才是,偏偏他就这麽说出来了。
而也因为这句话,凤独在的杀意更盛。宁愿不升仙?这小妖可知他在说什麽,他可知‘仙’意味著什麽吗!竟敢在此大言不惭!
“还有,还有…”
“还有什麽,一块儿说来。”凤君温和地笑著,垂在身後的发尾却悄悄燃起凤凰焰。
“妖道他的天劫是…是百年一次,下一次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守著他…”想到莫曰那时候痛苦的模样,秋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再次喊道,“记得一定要!”
“没了?”凤独在挑眉,身後已凝聚成形的火焰凤尾渐渐升起。
秋月摇摇头,挺起胸膛闭上眼。其实还有还有,他还有好多话想对妖道说,但却又不知道怎麽说,做人的时日始终是短了些,很多话他都还没学会怎麽说…
见小猫妖已做好准备受死,火焰凤尾化为利箭蓄势待发。凤独在转头看著殛天,似笑非笑,“别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
被戳破心思的殛天并不在意,只道,“凤,你杀不了…”
殛天的话未说完,火焰箭已直指秋月的胸膛而去,可就在箭头刺入秋月的心窝前,一道刺眼的金光自秋月腹中而出,瞬间便把火焰箭粉碎成点点星火。
凤独在大惊,“那颗珠子?!”
殛天耸了耸肩,也是似笑非笑,“我说过,你杀不了他。”说完一个转身,华贵的长袍扬起,背影逐渐隐没消失。
而秋月则是一脸懵懂地看著自己的肚子,“这是怎麽了…”
这时老虎精也退下了,殿堂里只剩下秋月和凤独在。
“可知你体内的珠子是何物?”
感觉到凤君的杀意已消失,秋月这才敢靠近他,“说是叫…阴阳珠子。它会要我的命吗?”
凤独在冷道,“何止是命。”忽而凤君又笑了,多变的表情令秋月心头发毛,赶忙退後三尺。
“那颗珠子是会让你生下孩儿的宝贝。”
“孩儿…”秋月把这话咀嚼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耶───?!你是说孩…孩孩孩儿?!那怎麽可能!我…我我我可是公…不,男的,是男的!”他虽然很笨,还不至於分不清自己是公还是母。也正是因为当初妖道害他只能化身成男人,他才与那只沾男色的妖道纠缠至今。
凤独在咬牙切齿道,“那便是让男人生子的鬼东西!就是让你这种公仔的肚皮也能下种的鬼东西!”
秋月眨了眨墨绿的圆眼,回道,“哦。”原来阴阳珠子是这样的东西,但怎会伤害他的性命呢?他懂了!母亲产下他时也是损耗了不少道行的,凤君的意思是像他这种妖力低下的妖精,若是生子会耗尽道行而死?生孩儿,那是不是得剖开肚子,那得多疼啊!他不干!等等,倘若他真要生孩儿,那这孩儿是谁的呀?
“但凡人、妖、仙有哪一个男人能产子,上天只赐予女人生育的权力,而妄图利用阴阳珠子逆天而行之人必会受到天惩。”
孩儿是谁的呢,从他肚子里生出来应该是他的吧。是他一个人的?可是生孩子不得要两个人吗?难道是他和…妖道的?!对哦,生孩子是要先交合才行。
小猫妖兀自陷入沈思,气得凤君大吼,“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啊!有,有!你说会…受到天惩。”
“‘那东西’一旦在你腹中扎了根,便会竭力地吸食你的一切力量,别以为这便罢了,当你再也无法供给‘他’食粮,他便会接著啃噬你的元神,直至将你推入阿鼻地狱,永世会不得超生!”
“永世…永世不得…”秋月愣愣地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寒颤一个接一个。
妖对於‘永世不得超生’的恐惧,凡间的人自是体会不了。这一世沦为妖皆因上一世造了孽而受惩,若是今世不能修炼成仙,那麽下一世便会堕落进阿鼻地狱受七世煎熬。为了成仙每一个妖精都无所不用其极,只因他们知道那七世之苦有多麽恐怖。这还仅是七世,若是永生永世留在地狱不得超生,那将是无法想象的。
“我不…”面如纸色的秋月紧紧掐著肚子,恨不得能把腹中的珠子掐碎,“我不要生…不要生…”
突然现身的莫曰看到便是这一幕,听到的便是这一句‘我不要生’,当下就要背过气去,“有…有了────?!”
(8)
太阳还未落山,孤枕独眠的莫曰实在睡不著便起身用‘明镜显形’看一看他多日不见的猫儿,这一看不得了,他的双亲竟要杀秋月!於是乎,连鞋也来不及穿上便使出‘千里追风’来到凤君的居处。而刚刚落地便看到秋月捂著肚子叫‘我不要生’,吓得他顿时飞了三魂五魄。
“有…有了────?!”
“妖道?!喵───!”看到救星的猫儿立刻叫喊著飞扑过去,一头扎进莫曰的怀里哭闹撒娇,“他…他们…就是他和你爹爹要杀我,他们还说…还说我会生孩儿…喵哇…我不要生啊───”
“真的…有有了?”莫曰哆嗦著问道。
“喵啊───我不要生───我是男的啊──我不要──我不要───”
“有了,有了…”怎麽会有了,这两个月来他都忍著没碰小猫儿,难道说是在天河边的最後一次?那时秋月已将珠子吞进了肚里…
“我不要──妖道救我───我不要永不超生────”
“怎麽会,就一次,怎麽就有了…”莫曰仍在失神自语。
一旁的凤独在再也受不了,“鬼叫什麽!谁说他有了!”
鬼叫的两人愣住,“诶?不是你说的…”秋月指责。
莫曰狂喜道,“真的不是有了?!”
凤独在青筋暴起,“有没有你不会看啊!”怎会有这般蠢人,一个小妖也罢了,怎麽连他的…他的什麽,凤独在至今也不敢给莫曰定位。“你这小子看起来挺机灵的,怎麽也沾染了蠢病?”最後只给了他一个‘小子’的称谓。
莫曰将粘在怀里的小猫儿拉离开,盯睛细看,秋月体内果然只有一颗内丹,倘若真有了孩儿应该是两颗才对。
长吁一口气弹了猫儿一个栗子之後,莫曰猛地转过头狠狠瞪住眼前这个他唤‘母亲’的人,“你们究竟要干什麽!”
凤独在亦回他一个暴吼,“这你要去问他!”
莫曰脚一跺,身体弹起穿破头顶的殿顶,站立在琉璃瓦之上高举起手指著天,毫无尊卑地喊道,“你给我滚下来──!”语毕他背後已燃起凤凰焰,红色的火焰越来越大,最後化为一只巨大的凤凰脱离他的身体,扑腾著翅膀嘶声鸣叫直冲云霄。
不消片刻,九天之上的那位尊神便现了身。
“凤!”
被‘凤鸣’召唤而来的殛天以为凤独在是遭遇不测,这才唤他而来。见凤独在好好的站於他面前正要问是何事,一块瓦片便从天砸下来。只是莫曰砸的这块破瓦片,还未触及殛天的金冠就化为粉烟归於无形。
“是你?”
莫曰也不与他多言,上前拧住他的领子叫道,“拿掉秋月体内的鬼东西!”
殛天叹气,转头看著凤独在,意在询问‘我能不能宰了这小子呢’。而凤独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意在说‘请便’。尊贵的陛下再次叹气,这若不是他的种、不是凤给他生下的种,他立马就会让这人和方才的瓦片一样化为粉尘消失在茫茫苍宇中。可偏偏他是,还真下不了手。
“不必担心。”陛下优雅地抬起手,弹开冒犯他的莫曰小子,目光投向秋月,“他若不是心甘情愿,便能轻易压制住体内的珠子,阴阳两性无法相融便不会生根结果。”
陛下的话说完又被另一边的人揪住了衣襟,凤独在一手抓住他一手指著莫曰,“那他是什麽,他又从何而来!”
殛天看著至爱,慢慢伸出手抚上他的绝色容颜,“你说呢?”
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一掌,殛天胸前的一大片皮肉被凤凰焰烧得焦黑。
“心甘情愿?”凤独在仰天大笑,“哈哈哈───你说我心甘情愿───?”
“君无戏言。”
四个字令凤独在的笑声嘎然而止。是啊,君无戏言,这是三界至高无上的帝君,口中绝无戏言。
“小子?”
“我相信。”莫曰回道。他身上流著殛天的血,所以他相信殛天所言非假。
“心甘情愿…”凤独在依旧不能相信,他怎可能心甘情愿!他,神凤,妖界的主宰,本应是姬妾环绕,而他却为另一个男人孕育出一子。若是被迫的,他便可把一切归罪给那个男人,而如今却说他是心甘情愿的,这叫凤独在如何接受得了。
“月儿我们走。”莫曰搂过秋月飞身上了破开的屋顶,看了一眼下面的二人便乘风而去,懒得理这对疯子。
“好了。”莫曰两个大巴掌轻拍在秋月的脸颊,捧高他的小脸道,“秋月儿再重复一次。”
秋月叫道,“说了几百次了!”
“再说一次。”莫曰道爷露出凶样。
妖道的淫威之下秋月只得把话再重复一次,“会耗尽修行,会毁掉元神,会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都记住了?”
“记住了。”
未免愚笨的小猫妖有昭一日犯傻,莫曰不厌其烦地向他重复,若是他借助阴阳珠子孕育出孩儿会有多麽可怕的下场,所以他绝对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绝不能有任何奇怪的想法,定要把体内的鬼东西压制住,不能给‘它’胡作非为的机会。
“可是…”秋月却有疑惑,“凤君不是好好的吗?”
‘凤独在是吞下阴阳珠子之後生育我的人,是我的…母亲’,回来以後莫曰便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秋月。秋月并不感到惊讶,甚至说当他得知阴阳珠子是何物时已隐约猜到了几分,因为妖道不仅长得像那位尊神,也与凤君很神似。凤君和妖道都把阴阳珠子的事儿说得很可怕,那为何凤君如今仍活得好好的?
莫曰正色道,“月儿,不要妄想去和他们相提并论。他们一个是有万年道行的神凤,一个支配著三界,我们谁也比不了。”
“恩。”秋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小傻瓜,怎麽这样看著我?”
秋月伸出手摩挲著莫曰的脸庞,喃声道,“为何一个人会同时长得像两个人,两个不是血亲原本也毫无关系的人,好神奇…”这样是不是那两个人便有了羁绊,永远也分不开的羁绊,即使日後有一个人不要另一个…
莫曰并不知晓秋月的心思,道爷的一门心思想得是另一件事儿。
“诶?”他的裤子呢?待秋月回过神,他已被放在一张宽大的座椅内,双腿大敞,而长裤已不知何时被褪了去,妖道则蹲身在他腿间。
“月儿饿没?”莫曰道爷边说边将一条修长玉白的腿架在肩,埋首轻舔了下腿根的柔嫩。
“喵…”秋月惊呼一声,接著笑眯了墨绿的眼,“爷饿了?”
莫曰只觉心头一激,张嘴咬了一口勾人的小妖精,“可以开动了吗?”
被咬疼的秋月不依地扭动了下身子,却是把腿间的美味更近一步送到了莫曰道爷的嘴边,无声地回答无疑是‘请享用吧’。
大块朵颐之前,莫曰再一次提醒道,“月儿,可还记得刚才所说的?”
秋月一惊,恐惧随之而来,“记得。”
莫曰眉心红光闪过,眼眸一睁,随即露出笑脸。果然如殛天所说,只要秋月儿不愿意便能轻易制住那鬼东西。方才开眼一看,如今‘它’已是暗淡无光兴不了风浪。
放下心後莫曰道爷便开始释放压抑两三月的欲望,等不及给予更多的爱抚,将秋月的外衫撩到腰间,粗鲁地把他的双腿压在座椅两边扶手之上再用腰带系住,然後托起他的腰身调整最合适的位置,好让道爷能更有力地进攻那销魂的小穴。
全然处於被动的秋月可不干,“不在这儿,到床上…啊──!”
没等小猫妖抗议完,火热的巨物已拓开了他的穴口。干涸的小穴不容那巨棒一挺到底,莫曰只得放缓攻势采取柔和政策,伸手拨揉著穴口一点一点刺入。
秋月见他憋出一头汗珠子,一面体贴地为他擦拭,一面尽力抬高腰身放松身体忍住疼痛向前一送,“喵啊───!”痛喊一声後成功地将火热之物纳入体内。猫儿虽然有时刁蛮又凶悍,这个时候却是一个真正的好爱人。
提前到来的美妙令莫曰溢出泪来,久违的小穴依然是那麽温暖紧窒。莫曰没有急於抽送,而是定住身体享受小猫儿的包含吸裹。孤寂了几百年而今他有了双亲,可对於他们莫曰少有血脉相连的感觉,只有和秋月这种紧紧相连才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老天到底待我不薄,把你赐给了我,月儿…”
秋月对凤独在和殛天交代的‘遗嘱’莫曰听到了,想不到临到最後他的秋月儿唯一惦记的是他‘天劫’之苦。若是四百年的孤苦便是换取这宝贝疙瘩的代价,那实在是太值了。所以谁也休想夺走他的秋月儿,哪怕是那颗阴阳珠子!
嘎吱…
莫曰才挺进一下便听见了一声嘎吱声,秋月竖起耳朵又听见一声,“什麽声音?是这椅子。妖道,我们还是回床上去吧。”
“没事儿,结实著哪。”莫曰不当一回事儿,接著就是几个猛烈的抽戳。
嘎吱,嘎吱,嘎吱,座椅摇动得越来越厉害,嘎吱声越来越响,秋月猫儿吓得尖叫,莫曰道爷却当著是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