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思则放————Nico

常常怀疑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羡慕闻文，不过，纯羡慕的话不应该会想要...

 

沉浸在回忆。现实中我们的筵席在高中毕业早散，没有多少交集的两个人，我很清楚-- 不想再被思念折磨，那幺就从心底放走闻文吧!

 

「啪！！啪啪！」
星星很多，蚊子也很多。
「狗狗，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没情调？刚刚情绪正好你打什幺蚊子？」老大你酝酿情绪我喂蚊子呢！
呜...这只有血，我的血~

 

「少年兄...这里...很凉对不对？」
有一个阿婆，突然出现在我们视野里，带着微笑，弯腰，对着我们说。
「嘿嘿婆婆要多穿点，小心着凉^^」
基于风度翩翩礼貌第一的有为少年，阿婆问话我当然送上大大笑容回答加温馨叮咛。
不过.....重点是半夜1点怎幺会有婆婆阿？？
哇阿~~~~~~~~~~~~~~~~~~~~~~~~~~~~~~~~~~~~~~有鬼鬼鬼鬼鬼！！！！

 

夜深了，不管是UFO或怪婆婆都会出来散步看星星的。

 

5.

 

 

「恩...恩唔.......恩...」
热热的，有东西贴在我后面，痒死啦脖子湿湿的，还滑来滑去，一摸！软软...刺刺，恩....恩...是.....是颗头，猛的睁开眼，天吶怎幺是你！
「呵呵呵...乖我们慢慢来」闷笑声，低沉的流泄着。

 

没错！
就是那无时无刻都要压榨我工作的巫*晨*曦！
「狗儿，放轻松一点，不然我不好抱你呀...」
脖子被耐心的舔吮，双臂困住，我无力招架，应该说是完全傻住，到底怎幺回事？
侧睡的我被扳正，睡衣撩开，吻一个一个烙下来，不及不徐，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
「凹呜~我不是肉不要咬」
埋首在我胸前，把我当肉骨头啃，实在又痒又痛，隐忍不住我扯扯他刺刺的头发。
抬头，轻吻额头，鼻尖，舔舔下巴，一路往下开垦，然后腹部受到激烈的关切，弄得...很舒服。
「亨恩...等...等一下，你你你我我我，不行的！」因为极度震惊，讲话结结巴巴。
「难道跟闻文就可以？别以为我不知道。」晨曦捏了一下我的腰。
「你怎幺可能知道，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不会的不会的，我安慰自己。
「你说呢？拒绝再跟我一年，我说过，我们"永远"是"最佳拍"阿！」
像翻葱油饼，从背后重重压住，根本就反抗不了他。
「你跑不掉的！」
很快的晨曦把我扒光光，没安全感让我拼命想回头看，无奈不能转个360，只能凭触感，手指的低温让我瑟瑟直抖，因为我知道他要做什幺。
「哇！呜...呜」异物感让我想大叫却被一把摀住嘴，我害怕，真的害怕。
「现在是半夜，大家都会听到欧...」贴着耳朵，似威胁却有鼓励的意味。
他挤进来的瞬间，我反而有种释怀的念头出现。

 

 

不过我现在却一点都不释怀，因为天亮了、梦醒了，而我正在洗内裤。
「...shit...shit shit shit」把手里的刷子用力扔在地上。
什幺烂春梦，明明我对晨曦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梦也要梦到闻文好不好！生气一方面是认为自己蠢到欲求不满，令一方面有背叛闻文的自我厌恶感。

 

今天课非常多，我的脸也臭，标着生人勿近，以免遭殃，随时放狗咬人。
耐着幸子上完贸易理论，眼睛死都不瞄晨曦一眼，钟一响抄起书包走人，这时脖子却被八爪鱼勾住。
「我的老大谁惹你啦？」
「阿诚有事快说！」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关心一下住你隔壁的小仪吧！...她最近都没有怪怪的吗？」
「我忙的要死，社团刚招生完，她自己也在忙，学生会长机要秘书可是不好当的。不过两个礼拜前倒有跟我吃过饭，满腹牢骚，抱怨的都是学生会长。她今天没来上课，怎幺了吗？」我讲着讲着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很久没关心那讨喜可爱的小妮子。
「最近由学生会办的活动很多，御封脾气大，小仪常挨骂！」
摆摆手，「收到，掰啦！」
待会去看看她。

 

或许大家会很奇怪，怎幺我们系上专出"重点人物"，小仪是学生会长的机要秘书，阿诚是秘书长，大家不是任职学生会就是社长副社，我们社团比较好解释，参加社团一窝蜂嘛！尤其念的是国贸，这种社团最好由我们发挥，简直如鱼得水。
至于学生会，是因为本系上一位风云人物，叫做赖御封，人如其名，天之骄子，口才一流，进大学还造成轰动，大一时匿名送小仪花，整整两个礼拜天天鲜花不断，最后圣诞节那天扮成圣诞老公公扛了一个真人高的礼物树在上课时送进来教室，不过小仪也不是省油的灯，完全不受打动。赖御封发誓四年之内在也不交女朋友，从此专心投入学校活动，夺走十几年来由政治系掌控的学生会，所以整个人事多换成国贸系的学生担任。

 

滴！您有一封新简讯！

 

"笨狗狗，有没有乖乖的？很快我就会过去你那里，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要乱来，see you！"
莫名其妙的号码，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内容，八成是新社员或席彦乱传的，有病！！
走到家门口，蹲了一个人。

 

「林林~呜呜呜呜呜....」猛的扑上来抱住我。
「天阿小仪，你怎幺哭成这个样子...」

 

6.

 

半拖半拉，把小仪带进我房间里，她哭地声嘶力竭，抱着她，胸膛前的部分都被哭湿了，像安慰小婴儿般，我慢慢地拍着她后背，等她冷静下来。
「林林，我...我」话不成句她又开始哽咽。
「喝杯水休息一下好吗？等你准备好在告诉我恩。」把她抱上床，盖上被子，拉上百叶窗，哄她睡着。趁小仪睡着出去买点吃的，哭这幺久待会会饿吧！

 

等我回家，发现床铺空荡荡，小仪竟然抱着枕头缩在墙角。
「想吃什幺，我买的全是你爱吃的喔...有章鱼小丸子、车轮饼、...」没让我讲完，她已经摇头。
「我吃不下，什幺都不要。」
「好吧！」我张开手臂「过来吧！」搂她坐在椅子上。
「林林，我交男朋友了。」很好阿...但怎幺会...
「我跟赖御封已经交往一年了！」我震了一下，有点惊讶。
「原来那个人是赖御封，我很早就猜你是不是交男朋友。」
好几个月前，深夜我陆续几天听到隔壁小仪房间有男生的声音，学生公寓地隔音不好，大学生都朝五晚九型，大半夜不睡串们子、打線游戏、赶报告，男女12点后不敢共处一房更是侏罗纪公园的事，所以起初以为是她学生会的朋友。不知道什幺时候开始，房间变安静，她不回家了，我这男人再怎幺反映迟钝，也猜她恋爱啦！

 

小仪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当赖御封一年多前当选学生会长后，与小仪相处的时间变多，久了再怎幺无情的人也被他甜言蜜语攻陷。撇开他好大喜功的个性，见识过其口才的我也相信他有本事追到小仪，只是，一年，他们是怎幺瞒过所有人的耳目偷偷交往呢？
赖御封告诉她，我们秘密交往好不好，我很珍惜你，不过现在我是学生会长，树大招风，我不希望你因此遭到波及。甚至招揽小仪当他的秘书，他发毒誓要扫除历年来学生会固有的贪污及腐败，经营一个真正为学生谋福利的学生会，看起来真是有抱负有理想极了。小仪为他，委曲求全忍受这种地下恋情，一个礼拜只私下见一次面，到他家都要把鞋子藏在阳台，有人突然来要躲进厕所不被看到，半夜3点出门买宵夜就只为他的两个字：我饿。
小仪阿小仪，为了保护我们的爱，你愿意委曲一点吗？
小仪阿小仪，我要你与我一同享受成功，你愿意当我的秘书吗？
小仪阿小仪，你要相信我，这幺做全是为了我们毕业后的将来喔！
小仪阿小仪，......................................
如果那天没有在会客室讨论报告，没有看到陌生女孩进去他房间，没有第一次对他们的爱起了疑心，就不会知道他有好多个她。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凭什幺骗我？我怎幺会这幺笨地相信了他？」红着眼她站里来握紧拳头愤怒地说。
「小仪，冷静点，你要做什幺？」
「我想通了，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女人真的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前几小时她还哭得那幺脆弱那幺心碎，现在却吸足勇气充满电，配合肿泡泡的眼睛，像装上新金顶电池的兔宝宝，反观身为大男人的我，比她更手足无措，只晓得买一堆食物讨好，不知道该说什幺安慰她。
「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在这里的」我摸摸她的头，拿卫生纸把眼泪鼻涕擦掉，塞给她冰敷眼罩，还有刚刚在路上看到小熊布偶。
「现在的女生不喜欢这种丑熊熊！」她嘟着嘴低下头抱怨。
少来，明明手捏的紧。
「谁说是要给你疼这熊来着，是要给你当沙包出气筒打的，以你的右勾拳它还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吗？」小仪扑嗤地笑了出来。

 

「林林，我是不是很傻，见不得光的爱情，怎幺会有幸福？」抬起头，她眼底还是浓浓的忧伤。
「你没错，相信爱情并没有错」轻轻的抱着她，说给她听，也说给我听。
我们不傻，只是喜欢上不对的人。

 

7.

 

 

滴！又是一封新简讯。
"林林，我现在在台中，有场大专杯球赛明早10:00在你们学校举行，记得来看我比赛阿！还有神秘嘉宾来看你喔！"
是闻文传的。

 

叮咚~
打开门，楞了几秒钟，根据我鸡皮疙瘩的反应...
「笨狗狗！」
「火焰头男！」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他搬进行李，手提电脑，这...你也太自动了吧！
「我要在这里住三天。」
他大剌剌摊在椅子上，完全无视于这房间主人的意愿。
「你该不会是跟闻文一起来的吧？」我想起下午接到的简讯。
「答对了笨狗！闻文要跟球队住饭店，至于我，当然要跟自己的笨狗一起住，多多培养感情阿！」
这变态雷仲驹，讲的倒是眉飞色舞，跟我越听越皱起来的脸，形成反比。
「不好意思，我房间很小容不下两个超过170的男人，请你自行想办法吧！而且不要叫我笨狗，我们不熟！」我发狠下逐客令。
「很晚了你想要我露宿街头吗？况且...我是来跟你们谈合作案的。」
？？ 合作案？
「我是交通大学国际经济商管社的社长，请多多指教阿！」
雷仲驹自顾自抓起我右手握了握，痞痞地笑着。
「什幺？？？你竟然是交大的社长？」我很想做出往后跳一步受到惊吓的动作，无奈手被狼爪抓着。
如果真的，那他无异就是我要摇狗尾、拍马屁的对象，为了那合作案~哭

 

 

第二天早上，多一个叫做雷仲驹的背后灵，跟着我去上课，再跟着我去看闻文的球赛。
真不愧是大专杯比赛，球场人山人海，即使太阳毒辣辣也减不了大家的热情。
闻文已经准备上场，银白色蓝边球衣，打前锋，我们的视线相交，我朝他笑了笑比个大拇指。
我仿佛回到初中的那个夏天。
阳光下，飞扬的头发，自由的奔跑，专注的神情，认真的闻文。

 

初中时，篮球之于男生，根本就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我也想跟大家一起打篮球，却因为车祸不能激烈跑步，只好趴在教室栏杆看闻文、阿凡他们玩。
我没有看过连运动起来都这幺帅气的人-
即使是汗流浃背，闻文总是那幺潇洒，那幺自由，那幺阳光。
于是我常常自己练习投篮的动作，想象自己在球场上驰骋，想象自己投三分球
，想象自己变的跟他一样...
我的眼神就早就离不开闻文了，跟他考上同所高中那一年，我才了解。

 

 

闻文的球队轻易地拿到胜利。晚上我、变态驹，跟好不容易溜出来的闻文，一起到附近的pub庆祝。
几杯特调vodka lime下来，闻文已经蛮high，竟然开始爆我以前的料。
「嘿嘿仲驹阿，你知道林林以前很厉害，总是在师长面前装乖巧，其实私底下坏的要死，常包庇大家，竟然还帮我们班弄到很多面秩序优良奖...」
「还有阿...林林以前酒量很不好，有次喝完竟然跟我说，如果20岁前我们都没有交女朋友干脆搞gay，幸好我挺争气，不然死了算啦！」
讲着讲着，他突然说出这件事，我一直以为闻文忘了。
「嘿嘿嘿...」
我傻笑，只因我知道，藉酒壮胆，当时是鼓起多大勇气才把心理的话讲出来。
原来在他心中只是笑话，他宁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送闻文回旅馆，已经大半夜，我叫变态驹自己坐計程车回去，自己漫游在无人的街道上。
走在人行道边缘，一下跳到马路上又跳回去，不停问自己，在演哪出独角戏？
笨蛋，再多个8年，我也不会变成男主角的！
远远，我看到有人站在路灯底下。

 

「一个人晚上在台中街头游荡是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喔喔，他生气了，雷仲驹拎住我领子，也难怪，他拋弃南瓜车，跳下来捡我这落魄的流浪狗。
「不要再折磨自己，从心底放手吧！狗狗，闻文不适合你。」
我抬起头，问他，你以为你是谁阿？改写剧本的导演吗？

 

「我是来抢走王子的大坏蛋阿」
又是那痞痞地笑，雷仲驹的确像个大坏蛋。

[自由自在]

8.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熊猫眼，及呈现休眠状态的大脑，晃阿晃到教室，翻开讲义，手开始机械式抄写直到下课，阿诚走过来把我拍醒。
「小仪的事你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赖御封交很多女朋友，只是没想到小仪跟许多学生会干部都搅在其中，现在搞的天下大乱！」
「怎幺说？」我以为小仪他们早摊牌，顶多是分手连再见也不说。
「小仪召集其它被骗的女孩子，发现赖御封都用同一套方法瞒过大家，准备今天要摊牌，不过你也知道那男的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其中牵涉到学生会的解散，这次他实在太过分了！」
「那你的表态呢？」我很好奇阿诚会如何反映，毕竟他是学生会秘书长。
「我是工作跟私交分开的人，这不会影响，我不辞退，也不觉得全是赖御封的错，只能说她太笨被骗，想也知道不对劲！」
听完他一番说辞，我摇头，阿诚你怎幺可以说的如此无情。

[自由自在]

「当你用理性的头脑去揣测对方，你是在谈恋爱还是在考试？」我反问他。
「难道选择相信自己的爱是错的吗？」
不是多熟善感，我只是觉得阿诚的想法很消极，虽然我同意工作与私交分开，但是我也了解，我们只是人，而我心疼小仪。
「算了不跟你辩，小仪今天又没上课，回头去找她看看。」阿诚说。

 

 

中午买2个便当，回家喂那匹马，昨天晚上我倒头睡的前一刻，雷仲驹正精力旺盛的打开手提电脑，估计是在准备今晚要谈的合作案。
闻到香味，死马总算爬起来，一边把饭菜粗鲁的"塞"进嘴，一边问到...
「狗狗你家隔壁是不是在装修阿？今早兵兵砰砰，吵死人欧！还哭呢！」
「什幺？」
我跳起来，冲出门，狂按小仪家电铃，就在要撬开门的那刻，开了一个细缝，我听到小仪沙哑粗纸磨过般的声音。
「是林林阿？我吵到你了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