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VI 瑚鬼————风树

衣服已经被扯到了腰迹，虽然不是第一次光裸着身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可这一次却让瑚鬼觉得万分丢脸，而且毫无自尊。
“我爱你，瑚鬼……”绝棱亲吻着瑚鬼的胸膛，慢慢的沿着曲线吻在了瑚鬼的脸颊，湿润的感觉，让绝棱猛的停下动作，愣愣的抬起头看着瑚鬼，“瑚鬼？”他竟在无声的哭泣着，下唇已被他自己咬出了血，“瑚鬼。”用力的抱紧他，绝棱已不知该说什么，他竟然被欲望冲昏了头，竟……竟想强占他。
心疼的吻去他的泪水，下一妙瑚鬼别开了头，似乎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
“我……”
“别说，什么都别说。”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不想听。”
“我……知道。”叹了口气，想帮他穿上衣服，却看见了瑚鬼身上的伤痕，那是一道道丑陋的疤痕，轻轻抚摸着它们，绝棱仿佛可以感到瑚鬼但是的疼痛，“对不起。”这些是他造成的吗？真无法想象自己曾经如此对待瑚鬼。
“这种话现在说有用吗？”
“……”他也知道没用，可除了说这个他还能说什么？
替瑚鬼穿上衣服，然后倒了杯水让瑚鬼喝下，“还难过吗？”
放下杯子，瑚鬼没有说话。
“明天，等绝冥和雏儿离开，我们便去落日崖。”绝棱见瑚鬼起身忙上前扶他，“你起来做什么？你现在很虚弱。”
“走开。”他不要这么虚弱，这样一点都不像他。
“瑚鬼，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
“我什么都不要。”瑚鬼挥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还让我活着，为什么不杀了我？”瑚鬼充满质问的眼神看向绝棱，让绝棱顿时无言以对。
“我怎么能……”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吗？那就杀了我，让我摆脱这种痛苦，难道你的话是假的？看着我痛苦才是你真正的目的？”瑚鬼自嘲的轻笑，现在的他任性极了，连他自己都感到厌恶。
“瑚鬼，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痛苦，可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救你的办法，我们只要去落日崖，然后找到第一代魔王留下的种子，那一定可以救你的。”绝棱伸手抱住他，极力的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哈，那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千年，一万年，我等不到了，即便是能到那个时候，我也已被那些痛苦逼疯了，你会对一个疯子说你爱他吗？”
“会！！”绝棱吼道，“只要是你，瑚鬼，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很快的，我已经找到了那种子所在洞穴的方位，只要沿着那个方向走，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的。”
“为什么？”无力的把头埋入绝棱的颈项，指甲狠狠的嵌入绝棱的肌肉，他的心在挣扎着，在痛苦着。
“因为我……”
“别再说了，我恨那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三个字。”
“……好，不说。”他的话无非是锋利的刀锋，正一点一点的剐着绝棱的心脏。
“我累了。”
“睡吧。”抱起瑚鬼，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好。”替他盖好杯子，留恋的看了他一眼便悄悄的走了出去。
在门外，绝棱无力的靠着门，倾听着里面的声音……那是瑚鬼的心跳声，何时他们两人的心跳才能产生共鸣？！

二十八

在优美的鸟鸣中醒来，仿佛睡好好长好长的觉，有多久，他不曾这样睡过了呢？或许，三百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吧。
轻轻推开门，顿时，清新的空气随风飘来，让瑚鬼满足的露出一抹笑容，“嗯……”这就是介于天界与地界之间的人间界吗？不伦何处都带着让人感到无限安全的和平气息。
这时，一身湿漉漉的绝棱气喘吁吁的跑来，手中还拎着一只篮子，远远的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知道他来到自己面前，“怎么这么湿？”接过一颗果子瑚鬼看了看他浑身的水珠，那头乌黑的发丝正湿哒哒的粘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狼狈。
“哦，”绝棱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刚才去河边洗水果，刚好看见一个孩子溺水，便救了他。”
瑚鬼有些奇怪的挑高眉，似乎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你，下水救人？”这个老把身份挂在嘴边的男人竟会下水救人，真是太奇怪了。
“怎么你不信啊？”绝棱有些抓狂，他知道，过去自己是真的很恶劣，伤害了很多人，可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正在努力的改，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大恶人，瑚鬼有必要把他想象的这么坏吗？
将他上下看了一遍，道，“雏儿和那小王子呢？”
“回魔界了。”
“那我们可以启程了。”
“嗯，嗯？”绝棱一把拉住瑚鬼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瑚鬼。”
看着他的手，瑚鬼冷漠的道：“怎么？不想去了？”
“不，怎么会不想去。”绝棱摆正他的身子，“瑚鬼，你要相信我，我已经不是过去的绝棱了，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他认真的模样让瑚鬼有些想笑，因为那样子傻极了。
“瑚鬼，我刚才真的去救人了。”
“你是魔界大王子，何必亲自下水救人。”
“如果我施魔法会吓坏人类的。”
“……你……”轻叹了口气，“走吧。”
“瑚鬼，你要相信我。”跟在瑚鬼身后，绝棱不停的说着，他真的好希望瑚鬼能相信自己，即使没有一句表扬可没关系，只希望他能对自己点一下头。
瑚鬼无奈的闭了闭眼，“如果你再不快点走，我就不去了。”
“不行。”绝棱失望的紧跟上瑚鬼，“瑚鬼，你如果累的话就告诉我，这附近村子很多，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休息。”
“嗯。”
一路上，两个男人慢慢的走着，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绝棱一边掌控着方向，一边小心翼翼的跟在瑚鬼身边，参加过无数战争的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感到慌乱过，他甚至不敢先开口说话，只能等待着对方开口，就这样，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像是昨日差点得逞的“强占”，当时瑚鬼魅惑似的的模样差点剥夺他的理智，虽然早就知道瑚鬼很美，可昨日的他更美，美的让他心惊，仿佛不牢牢抓住便会背他逃走似的。
走在街道上，每个人的目光似乎都会在瑚鬼身上停留久久不肯离去，不仅仅是因为瑚鬼那头美丽的银发，更是因为瑚鬼那种让人说不出的典雅魅力，这种气质就连站在他身边的绝棱都感到逊色许多。
瑚鬼的侧脸也非常美丽，高高的鼻梁更加明显，长长的眼睫又浓又密，白皙的皮肤仿佛被阳光穿透似的晶莹剔透，他，就好像上天的极品。
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瑚鬼的腰迹，仿佛在宣布自己的特权，绝棱缓缓的加重力道，紧紧的扣住瑚鬼的腰，脸上浮现满足而自豪的笑容，“瑚鬼，我爱你。”
瑚鬼一愣，随即拨开他的手，“我累了。”
“啊？哦。”绝棱一听忙拉着瑚鬼走进一家茶楼，顿时引来所有的人注意，对于这样的注目礼绝棱有些不爽，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看的都是他的宝贝，此刻他恨不得将瑚鬼藏进自己的胸膛里。
“客官，请问要喝什么茶？”小二笑眼眯眯的看着瑚鬼。
“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就好了。”绝棱美好气的对小二说着。
“是，是。”绝棱的气势果然吓到了小二，不仅如此，就连刚才对瑚鬼行“注目礼”的众人也都纷纷移开目光，因为任谁都可以感觉的出绝棱强烈的独占欲。
“你说话可以轻一点。”当然，只有瑚鬼一人不知道，甚至迟钝的从来不曾发现自己周遭微妙的变化。
“我，很响吗？”
“是的，或者，你可以坐的远一点，这样就不会对着我的耳朵吼。”瑚鬼的话让绝棱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与瑚鬼几乎已经紧紧的粘在了一起，随即不好意思的挪开了一点。
这时小二送来茶水，道，“客官，这是本茶楼最上等的茶叶所泡制的请品尝。”
“嗯。”挥了挥手替瑚鬼倒上，“来，尝尝。”心里则在想：要是瑚鬼说不行便砸了这里。
“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好喝？”
瑚鬼启会不明白他的心思，放下杯子，“你确定你在改变自己吗？”
“咦？”
“没事别在心里发神经。”瑚鬼说着替自己倒上一杯。
“……”
这时，进来几名“嚵ㄟ衫病钡恼f个不停的家伙，他们一进门便让整个茶楼的气氛热闹了起来，不过在绝棱耳中却非常杂吵，正想问瑚鬼要不要离开，却不料听清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哎呀呀，那个李公子家的小书童啊，还真是够可怜的。”
“就是啊，不过也都怪他自己不好，安分的做个小书童不好吗？偏偏要去喜欢人家公子，你说，这世上哪有男人爱上男人的道理，根本就是变态嘛，竟然还去阻止人家公子成亲，最后还和女人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下可好了，不但害人家公子不能成亲，还把自己搞成那样，以后就算是他想成家也没人愿意嫁给他了。”茶人乙惋惜的道，“亏他过去生得如此俊秀，这下什么都没了。”
“还不是他咎由自取，你们说说，两个男人如何相爱？史无前例嘛！”
“是啊是啊，男人得身体根本没有女人软嘛，抱起来怎么舒服，而且……咦，真是恶心。”
“我说他是活该，男人与男人相爱，根本就是变态。”
“对啊……”
“诶……”
一旁的绝棱越听越不爽，恨不得把这些人给杀了喂狗，他们竟把人与人之间的爱说的如此下贱，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好是男人罢了，这又有错了吗？
“喂，你……”绝棱正想上前教训他们，却被瑚鬼拉住，“干麻？”
瑚鬼起身，“别闹事，这里是人间界。”
“可是他们……”
“他们说的也没错，男人和男人本来就是错误。”瑚鬼看了他一眼，“要是没有你，我现在或许已经与鬼界哪个鬼女结婚，而且生下不少孩子了。”
“我不许。”大声吼。
白了他一眼，“笨蛋。”走人。
“啊，瑚鬼，等等我。”飞快的追上去，丢下一堆羡慕与疑问。
茶人甲（伸长脖子）：“好美的人，是男是女？”
茶人乙：“这么美，当然是女人。”
茶人丙：“真羡慕那个男人。”
小二含笑过来小声说：“我听过他说话，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哟！”
甲乙丙合鸣：啊啊？？？？

二十九

就在绝棱在瑚鬼讨不讨厌男人与男人相恋问题上绕个不停的时候，蓝狄回到了炙天界，而他果真带回了若达尔想要的东西，并亲手交到了他的手上，可却在得知瑚鬼离开炙天界之后大发雷霆，气势汹汹的找菲利大打出手，顿时，一向和平的炙天界被搞的天翻地覆，直到两人消火才停止。
“好大的胆子啊你。”其实有没有瑚鬼对蓝狄来说并不是这么重要，只是让他不爽的是菲利竟没有经过他的痛苦赶走了他的战利品，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菲利推了推眼睛，轻笑道，“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你？”眯起眼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那个新来的天使是冒牌货。”
“绝棱？”其实他早就有些知道，只是没有细看，便没有注意，而之后若达尔又匆匆的来做要求，他的心思便完全被若达尔的要求吸引，因此便造成了倏忽。
“没错，他伤了我的人。”说这句话时菲利的眼神变的有些狰狞，似乎对宝贝受伤的事仍旧耿耿于怀。
“塞斯为什么……”不用在往下问，蓝狄已经推测出一切，随即露出一抹笑容，“哈，原来如此。”
“你还能如此开心？”
“为何不开心？”蓝狄摊摊手。
“哼。”菲利冷哼一声，“以后没事别来烦我了。”
说着便转身走人，不料一道水蓝色的纤细身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菲利一愣，下意识的以为是塞斯，顾一把拉住他，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睛时才反应过来，“伊斯？”
“放开我。”伊斯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苍白的脸表示他的伤根本还没好，他这么匆忙大概是为了蓝狄。
要是不为了塞斯，菲利也懒得阻止他，他知道伊斯现在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让蓝狄重新看自己，可每个人都知道，蓝狄即便是对你再好，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真心过，一旦玩溺了，便不会再回头，而每个爱上蓝狄的人在这之前都已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死缠烂打不会有好下场。
“伊斯，你应该待着休息。”菲利好心的劝道。
“不用你管。”
“你……”才想说什么，却被伊斯狠狠的一瞪，菲利知道伊斯的感情已无法挽回了，“随便你。”塞斯，对不起，并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帮不了，伊斯的心已经沉沦了，而且陷的很深。
伊斯飞快的来到蓝狄身边，激动的看着他，双眸中满是兴奋，“蓝，蓝狄。”
对于他的出现，蓝狄仿若不知，仍然倚着枝干假寐着。
“蓝狄。”伊斯轻轻唤了一声，他好怕，好怕蓝狄不再理自己。
“蓝狄……”伊斯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轻轻的触碰了下蓝狄的长发，“蓝狄，你睡着了吗？”好美，蓝狄，我真的好爱你，你听见了吗？请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见蓝狄没有反应，伊斯的心好痛，可他没有放弃，轻轻的把头放在蓝狄的胸膛，倾听着他有规律的呼吸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伊斯觉得好满足，这些天的思念仿佛就为了这一刻，“蓝狄，我爱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蓝狄说这三个字，可每一次说都让他觉得好幸福。

“蓝狄，你知道吗？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抬起头，玩弄着蓝狄的发丝，“蓝狄，你有没有想我？”
看着毫无动静的蓝狄伊斯感到心痛，“我看过你为若达尔制作的离琴，好精致，好漂亮，真希望能让你如此对待的是我……”他在嫉妒，嫉妒一切有可能让他失去蓝狄的东西。
睁开眸子，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伸手勾起伊斯的下颚，“伊斯，你是聪明的孩子。”
“呃？”心狠狠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