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遇到鹿回头————不是美少年

作者:不是美少年  录入:12-13

说是木头也不太准确,毕竟他们俩是那种关系。从小到大,很深的感情了,可哥为什么就爱得那么辛苦呢?闻颜既然已经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应该再这么折磨我哥,肉体关系是你情我愿的,又不是谁强了谁,都是男人,难道还否认自己的责任吗?他对舒展这么若即若离的到底算怎么个意思嘛!

叶儿也已经知道了我要留学的事,遗憾的是我还没资格说跟我走,我能说的仅仅是只能是一遍遍的重复:等着我!等着我!等着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我们尽情的忘我的需索着对方的身体,仿佛时不待我,仿佛只争朝夕。叶儿呻吟着颤抖着呢喃着哭泣着一遍遍的叫我的名字:柳儿柳儿,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一切的一切真实得令人战栗,一切的一切又虚幻得似曾相识。海誓山盟,和无数次在小说和电影里重复的情节如此的相似,真不是什么好兆头。一种躁动不安的情绪挥之不去。我只好不断不断的告诉她也告诉我自己:我会回来的,今天的分离是为了明天的相聚!我会回来的,那时我会带我的叶儿一起远走高飞。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天。
送别的人里有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叶儿,闻颜因为出差了而没有来。叶儿的眼睛肿得象红红的桃子,而我的屁股却疼的厉害。
昨夜,她竟然心狠手辣的趁我不备,把我捆了起来,在我的腰下臀上刚好可以被内裤遮挡的位置刺了一片柳树叶儿!
想不到啊,她对我真能下得了这个毒手!眼泪噼里啪啦,手里却一丁点情都没留,一点不手软一点不含糊!诶哟,可怜我屁股啊,好好好疼啊!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叫床了,如果这也算叫床的话:
妈呀,救救我......
好姐姐好姐姐你饶了我吧......
啊,叶儿,我最最亲爱的叶儿,我一定不敢负你......
啊--疼啊!
这是不是世界上最凄惨的叫床?是哪位先哲说过最毒莫过妇人心?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我温柔得如同棉花团儿一样的叶儿竟然长了双摧花剌手?
我们抱头痛哭,鼻涕眼泪一塌糊涂。我哭是疼的,屁股疼,心也疼,很直接的疼,不叫出来不哭出声来,这心里就承受不了。
叶儿扎我的时候一直在说:柳儿,对不起对不起,你知道的......我爱你......
我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狠狠的吸她的乳房,报复一般,在不伤她的情况下咬她,用齿刃从乳头的皮肤上来回摩擦着划过,用力吸吮咬噬她所有的敏感部位。两只发情的母狮子互相拼命的纠缠撕咬。我嗜血的欣赏她一次次的瘫软,一次次的癫狂,在她的引导下,我第一次用手指进入她。整晚她高潮了六次。我们都筋疲力尽声嘶力竭。床单被子上到处是血,我背上的血,还有......她的血,我们两人都疯了,疯狂而凄厉伴着疼痛的快感,犹如即将来临的是世界末日一般。
在机场,和爸爸妈妈道别......
走到舒展的面前,轻轻偎进他的怀里。"哥,我要走了,照顾好爸妈!还有......你自己,要幸福 ......"我轻声的呓语似的说。
"傻丫头......"他说。哥的臂膀不如闻颜的宽阔,但却同样的坚实温暖,他的怀抱令我安心。回头微笑着望向一直一语不发的叶儿,与太阳镜后的那双眼睛再度纠缠。
是呀,我们大家一定都要幸福才行啊!
多麽清丽的一个早晨!
天被水洗了似的清灵灵的悬在巨大的玻璃窗外,几抹恬淡的云嫋嫋娜娜的飘在天上象是调色板上刚刚调好等著往画上涂的油彩,洋洋洒洒的银丝细细密密地编织出一幅硕大无朋的雨幕,透过那块雨幕那座污染严重却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城渐行渐远......四个少男少女依稀又围坐在火车厢里那小小的方桌前,说著笑著快乐的一起吃早餐......
头好痛!胃里也一阵阵热浪翻滚!只有耳朵里的那个声音自我坐上飞机开始便一刻也不曾停过,温柔坚定而且格外清晰......那是一首诗......
你去,我也走,我们在此分手;
你上那一条大路,你放心走,
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
你只消跟从那光明的直线!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著你,
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
我要认清你的远去的身影,
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响你的名字,
不断的提醒你有我在这里,
为消解荒街与深夜的荒凉,
目送你归去......
         不, 我自有主张,
你不必为我忧虑,你走大路,
我进这条小巷,你看那棵树,
高抵著天,我走到那里转弯,
再过去是一片荒野的凌乱,
有深潭,有浅洼,半亮著止水,
在夜芒中象是纷披的眼泪;
有石块,有钩刺胫踝的蔓草,
在期待过路人疏神时绊倒!
但你不必焦心,我有的是胆,
凶险的途程不能使我心寒。
等你走远了,我就大步向前,
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鲜;
也不愁愁云深裹,但须风动,
云海里便波涌星斗的流汞;
更何况永远照彻我的心底,
有那颗不夜的明珠,我爱你!

那天送行叶儿一句话都没说,大概是怕哭出声儿来吧,就在我推起行李准备最後离开的一刹那,她将一张纸塞到我的手里。那纸上写的就是这首《你去》。叶儿的轻柔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低低的吟著,恍惚中我跨越重洋......
我想我生病了,从没坐过十几个小时这麽长时间的飞机,并不晕机的我却开始上吐下泻,转机的时候我不得不首先冲向卫生间!本来转机的时间就非常紧迫──只有一小时,我在卫生间花的时间又超过了预算,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解决内急的时候,另外一架满载了乘客的不知打哪来的飞机又到港了,几分锺的耽搁让我在通关的时候排在了又一整架飞机游客的後边!旁边的诸多窗口都没人排队,但我不能过去,因为那是给人家本国人和持绿卡者通关的,而我不是,必须老老实实的排在长龙的队尾。我问了海关的工作人员,我只是转个机,也必须在这里通关吗?答案是肯定的,只好安安静静的等了......整整一飞机的旅行者啊!好多好多的人啊!虽然人多但井然有序鸦雀无声。我想加个三儿,自然是没门儿了!哎!可怜我是要赶飞机啊!当然我知道这里很多人都是。可可可我要坐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啊!
我看著自己的机票真的傻眼了!根据机票上的时间我绝对是来不及了。当终於来到那位女士的面前的时候,我一边递上护照一边茫然的问:如果我已经误了我的飞机怎麽办?她看了我一眼,很温和的报上了当地时间,然後她说:还有1分锺,你得先取行李,You'd better be hurry!
我倒!
我取行李,拖著沈重的行李从这座侯机楼转到下座侯机楼,再次安检,这时我已经迟到将近45分锺了。胃里还在翻江倒海,一身虚汗不知是难过的还是吓的,脚步虚浮。
老天爷饿不死我瞎家雀。我就知道自己运气好,老天爷绝对不会跟我过不去。就在我目光怯怯的站在另外一位美丽女士面前,疑惑著飞机都飞走了还怎麽换登机牌的时候,她却告诉了我一个太太太令我意外的好消息──飞机晚点了!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我擦掉满头冷汗坐到N号登机口开等。我又是非常幸运这个登机口就对著卫生间,对我来说真是太方便了。我频繁的往来於两者之间,我的胃里已经空空如野,就算刚刚才吃下去的消炎药也都倒出去了,为了止吐连一口水都不敢再喝。坐在椅子上我安心的等,昏昏沈沈的等,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九小时!
原以为就是中国的飞机经常晚点呢,敢情哪儿的飞机都一样!这架可爱的飞机晚点了整整十个小时。当然我知道自己得感谢它的晚点,所以绝对没有责备的意思。
在这个清丽的早晨,细雨迷蒙的早晨,我终於到达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只是由於晚点接我的人是肯定已经走了。原本我是在一个当地华人的网站上预定了他们的一个房间,他们会安排人接机,可是现在我迟到了,而且还迟到的不是一会儿半会儿。我没有他们的电话,现在要怎麽办呢?好无助的感觉,第一次自己出门就这麽被动。面前是我的两只行李箱,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在这个城市里我谁都不认识......
拿出刚买的电话卡,打开刚拿的机场免费提供的地图,先辨认一下方向,然後给这广告上的饭店打电话吧。呜......我好委屈......我现在连机场都不敢出,因为不知道要去哪儿......呜......我好想哭......
"舒柳?"
是谁在叫我?难道我刚出门一天就已经没出息得连幻听的毛病都得了?
"柳儿!"
震惊!不能再震惊了!
老天怎麽忍心让我在遭逢人生第一次孤立无援的时候再给我这麽"沈重"的打击?
但此时我的眼眶里无声无息的越来越多的劈里啪啦的水满而溢的确是孩子见到娘般的惊喜的眼泪!我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多麽的颤抖:
小小小......颜哥?
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晕了......
我不是小说里风吹就倒病病歪歪的弱女子──我最讨厌最反感最看不上这样的女人了!如果没有遇到他我一定可以坚持到目的地的!
但是我的精力心情已经严重的透支了一天了。
谁让他在这麽不该出现的时间地点出现啊?他怎麽会在这里?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身体落入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然後我的意识就不负责任的放假了......
呜......
我......可算遇到亲人了!


我倒下的时间大概有一分锺。

顶多也就是一分锺的瞬间,被闻颜一叫一晃马上就醒了......都说我不是病弱女子了。

行李全部交到了他手上,跟著他向停车场走......闻颜怎麽会在这里?有点疑惑却没有问。老神在在的我不适合思考。

闻颜驾车。开上高速路,穿过绿茵茵的旷野,驶入城市,一座座红的蓝的白色灰色的小木屋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的静悄悄伫立在路的两旁。闻颜何时有的国际驾照?我没问,不过看他开车的样子倒是挺熟练的,自信自如的超车换线。闻颜,飞机晚点了那麽多竟然都能接到我。你没什麽要对我说的吗?

"累了吧?我先带你去放下行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再给你接风。"

"谢谢小颜哥。今天多亏遇到你了,不然真不知要怎麽办。"我惨兮兮的说,"没准要露宿机场了也说不定呢。"这可不是矫情,实在是太有可能发生了,呜,想起来好後怕。

"我看你倒是挺沈著的......"一丝坏笑挂上闻颜的嘴角。难道这家夥刚才有意在旁边看我笑话?太可恶了吧!心里的那点感激马上降到零。过分!给他一际卫生球般的眼白,扭头看窗外不理他了。

车内陷如沈寂,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雨下得大了,雨刷唰唰地来回摆荡著。

"生气啦?看在我在机场傻站了12个小时的份上别生气了呗。昨天从温哥华来的三架飞机都晚点了。不知道到底会晚多少我也不敢离开就只能等了。其实我就比你就早到一天而已!"他象条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呼唤同情,我寒......六(英)尺高的男人,不要拿肉麻当有趣好不好?害我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

"啊......"尖锐撕裂的痛一下子把我从睡梦中拉出来, 意识到发生的事更是震惊愤怒得说不出话!这是一套两间卧房的公寓,我洗澡上床之前确定是锁住自己的房门的,可为什麽此时闻颜在......

气急攻心,两眼要喷出火来!但随著一声无法压抑的尖叫,夺眶而出的却是不争气的眼泪:"闻颜你个王八蛋!你毁了我!"毫不留情的,朝著他支撑著身体的手臂一口咬去,狠狠地咬!为什麽?为什麽你要如此的害我!

......

多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午後,古城中心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早就结了冰。冰面上叫好声连连,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孩嘿咻嘿咻的拉著一辆冰车,脑门上热气腾腾,几绺汗湿的头发粘在脸上,他时不时的会回头傻笑一下,一脸幸福的迷起小眼睛,没有耳朵大著嘴就裂到後脑去了,两排齐整整的白牙齿在阳光下亮晶晶的闪著光。冰车上的女孩也好开心,笑得象只摇晃的铃铛。叶儿的冰滑得很好, 象只小燕子,围著我们转一圈就又飞走了。河中央围著很多人,叫好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人群的中心是一个正在激速旋转的人影,时而陀螺般的旋转,时而伸展他曼妙修长的四肢。好绚啊舒展。他是个非常沈静的人,从来不喜欢表现自己,只有秀滑冰这事例外,不过话说回来他滑得的确好,每次在冰场一出现,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焦点。

那天的温度可能太高了,围观的人也许太多了,冰面突然就塌陷了!

"柳儿,坐著别动!"他说,"叶儿──快去叫人!"一边喊著一边脱衣服,向著落水人的方向跑了过去,入水,救人!

我的位置离岸很近,本来毫无危险的。可是落水的人里有我的哥哥!等岸上的人来救援也是要有段时间的。我简直吓死了!哆哆嗦嗦的把冰车上的绳子和小孩子集体跳的长绳接起来,连滚带爬的向断了的冰面靠过去。我的眼睛在河水中搜寻著。我看见他们了,闻颜带著哥哥吃力的游过来!我不太会游泳,干著急帮不上忙!只好把手里的绳子的一端向他们抛过去!近了近了!"小颜哥,这里这里!"我大叫!
终於到了,他们并没拽我的绳子,很显然哥哥已经失去知觉了!我跪在冰面上,用力向上拽,闻颜在水里托著他,好不容易,他终於上来了!当我把手在伸给闻颜的时候,转头就看我到人了!"闻颜!"我想都没想也跟著一头栽进了水里......

那个时候我是不可能想什麽的,旦分想想我都不可能下水"救"人,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游泳!就是因为不会游泳所以我才怎麽也没胆子学滑水冰!小时候有人给我用生辰八字算过命,说我这辈子五行属土命中犯水,不管他说的准不准,反正从小只要一不在陆地上我这心里就没底!所以,如果当时我有哪怕一秒锺的时间哪怕是用脚指头考虑一下的话,就算我有胆见义勇为,也断然没胆投河......自尽!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无穷的。

我的运气真好,或者说闻颜的运气真好......我抓住了他的头发!我一手抓著他的头发,一手攥著原本抛给他的绳子。水冷极了。墨绿色的透明的水,水草在周围漂呀漂,我看见自己口里吐出一个个的泡泡......一个人在临死之际会想什麽呢?别人我是不知道,哥哥和闻颜都拒绝就这个问题和我探讨。我自己呢?我当时......只想到了......我妈!可能我是天生注定没有出息的人,关键时候就只会想妈妈。我当时想,糟了,我妈根本不知道我们偷著到河上来滑冰──事实是她根本禁止!她回家来要是见不到我们该怎麽办啊?这麽想的时候,求生的本能就来了,两条小腿紧著扑腾,我的身体竟然就这麽向上浮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冒出水面的千钧一发之际,我气冲丹田,使出平生吃奶的力气,喊了最最致关重要的一句:救命啊──(好丢脸!)然後咚的一声我就又沈下去了!

呜......救命!人家是真的不想现在就死啊!没法开口,只能朝著那个有光亮的方向继续不短的踢腾我的两条小细腿儿。

我手里的绳子动了!有人在向上拉!我的衣服也被什麽钩住了,也在向上提!我我我,我要得救了?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我终於被赶来救援的人们七手八脚地拽上了冰面。与此同时,我手里紧抓不放的闻颜也被弄了上来!阿弥托佛,善哉善哉!别说这哥们的头发还真不是一般的结实呀,就我这麽揪,都没能揪下一把来。 这是唯一剩下的一点思想,我的整个头脑都被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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