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可以想象相思的生活肯定不如意,有些心疼:“思思……”
相思:“那个小妾的大儿喜好男风还有特殊癖好,每天变着花样玩,还玩出过人命,爷爷被气的病了好几场,最后重病。”
不负发现相思的手很凉:“思思?”
相思抬头看了看不负:“后来有一天,那个大儿子看我的眼神让我害怕,我还发现再被送进府的男孩儿与我眉眼相似。”
不负瞳孔紧缩,怒从心中起:“混蛋!”
从认识相思起,不负就知道相思外表看起来傲漠,但内心还是有些不安与敏感的,所以不负察觉自己喜欢上相思后,就一直小心翼翼靠近,不敢太过界。
之后不负感觉到相思对他心动,但相思还是一副不可靠近的模样,不负也曾沮丧曾想过强硬一些,但王看出他对相思的意思后,对他说不能太急躁。
不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遵循着王的那句话,之后的日子里,他再喜欢相思也只敢在嘴上说,手那是真不敢动。
回想之前种种,不负大怒。
原来思思这么敏感、这么排斥别人近身,是当时被那色痞给吓到了。
那时候相思才才六七岁啊!
混蛋!
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他了!
不负怒火攻心,相思抬手。
白皙的手按在不负的眉心轻轻按揉,相思说:“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给爷爷说,爷爷不顾病重,连夜给我收拾好了衣物,第二天就带着凤羽弓把我送到了王身边。”
想到鬼王,相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又没事儿,而且我到了宫里没几天,那个混蛋就被王给五马分尸了。”
只是他爷爷这么一折腾,病更重……
不负平复了怒气,抬手握住相思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对不起思思。”
如果他早点知道这些,如果他能早点遇到相思,他家思思就不用受那些胆战心惊了。
好在他们跟的主子给力。
不负亲完,突然说:“王太帅了!”
以前不负也觉得他们王帅,是那种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帅,但今天听到思思这么一说,不负顿时感觉他们王帅炸了!
相思:“……”
果然正经不过三分钟。
见相思眼里浮现无奈,不负揉了揉相思的头发:“思思,老爷子疼你,他看到你能现在这样的成就一定会很欣慰,但你如果因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放不下,老爷子在天上也不会开心。”
相思:“我知道。其实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差不多放下了。”
战场十年,相思经历过无数生死,看透了很多东西,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柔弱到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孩子。
相思笑了笑:“只是儿时的冲击太大,我内心还是多多少还是被影响着。现在死过这么一次,又看到王与王后,妖王与冷陨、宥暝大人与玉师祖、还有兄长们的感情,才猛地意识到我不一定会像母亲那样以悲剧收尾。”
相思顿了顿又说:“而且……”
床事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糟糕……
不负:“你肯定不会像你母亲那样。首先我死都不会纳妾,更不会与别人有那种亲密关系。而且,你不会死。”
一席斩钉截铁的话说完,不负又问:“思思,你刚才要而且什么?”
相思:“……”
相思靠在不负胸口:“没事儿。”
不负身材要比相思高大,胸膛也很宽阔,相思身材纤细,这样靠在不负胸口时完全被不负环抱,契合度很高。
相思觉得挺舒适,就半眯上眼睛。
不负见相思闭目,以为困了,就抚摸着相思后颈开口说:“思思。”
相思:“嗯?”
不负的力道轻重适中,相思觉得舒服,就轻轻闭上眼。听到不负唤他,相思就懒洋洋得应一声。
听着相思带着倦意(惬意)的声音,不负轻声说:“睡,我会一直陪你。”
相思内心好笑:“嗯。”
很快相思呼吸变得平稳清浅。
见相思睡着,不负一动不敢动。
不负半跪着抱着相思,唇角微扬。
现在不是战乱年代,凶尸之乱也已经解决,剩下的时间都是你我的。
第二天,天气晴朗。
游凰从打坐中醒来,感觉神清气爽。
游凰睁开眼,就看到非凤已经从打坐中醒来,醒来的非凤正坐在他对面,托着腮看着他。
秋末冬初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披在非凤的身上,模糊柔和的非凤的五官,也让非凤多了几分温暖柔和。
非凤微微倾身过去,在游凰唇上印下一个吻:“早安,我的凰凰。”
游凰眯了眯眼,准备推开非凤。
而非凤似乎知道游凰的意图,抬手一个用力推到游凰,固定压住,然后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不休。
等游凰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游凰唇角的皮都被磨破了。
非凤却一脸哀怨。
游凰瞪:“今天要切磋。”
非凤弱:“我也没想怎么……”
游凰冷笑:“没想怎么,还脱我衣服?”
非凤调笑:“你也可以脱我的嘛~”
唰,游凰拿出流火。
非凤立刻捂嘴:“……”
出了院子,非凤看到岁好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正带着雷雷在院子里练习走位布阵。
春华站在廊檐下,默默看着。
看到游凰与非凤出来,岁好笑着打招呼:“二哥、三哥,早。”
非凤:“不负呢?还没出来?”
非凤看向相思的院子,院子外没有布置任何封印,院子里也静悄悄的。
岁好:“还没。”
游凰:“执手跟清度也没起?”
岁好停下脚步,说:“佛门方丈、道教掌门、洛臣锋、还有控阴派掌门登门,五哥跟四哥刚刚去会客厅了。”
游凰:“掌门们来做什么?”
岁好:“应该是汇报三界之乱。”
非凤唰的打开扇子:“那边有小五小四管,只是不负跟小九怎么还没起?不会是~~”
游凰:“想什么呢,封印都没有。”
非凤耸肩。
游凰:“我们等几分钟。要是还不出来,非凤你去敲门。”
非凤:“……”
相思院子里。
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又有不负抱着,相思这一觉睡的很安稳,一觉醒来相思心底的那些阴霾全部消失,觉得心情舒爽。
而不负却觉得腿脚发麻,下地走两步都是钻心的麻痛,真是酸爽。
相思清咳:“要不别去切磋了?”
不负:“那不行,要被二哥看笑话。”
相思:“……”
一分钟后,相思小院的房门打开。
听到开门声,非凤立刻扭头看。
只见相思神情轻松,面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精神饱满得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非凤挑挑眉。
一夜过去,他家这个小九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感觉变得更加明亮耀眼了。
岁好轻声说:“思思变阔达了。”
游凰也点头:“之前的小九心里压着事儿,现在看估计是放下了。”
说完相思,非凤看向相思身后。
不负的衣服有褶皱,眼神迷离,脸色萎靡,脚步飘忽,还时不时弯腰揉揉膝盖。
非凤的的目光停留在不负的膝盖上。
非凤手里的玉骨扇唰的打开,遮挡住了自己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不负,你不会是被小九给……?小九不错啊。”
相思:“……”
游凰:“……”
岁好:“……”
春华:“?”
雷雷:“?”
不负心塞:“二哥你想什么呢,我这是跪的,我昨天跪了一晚上!”
晚上谈过心后相思放下这么多年的心事睡得很香,不负一动不敢动,就怕他一动相思就会醒,只好硬生生跪了一晚上。
非凤挑眉:“我说的就是跪的,你想的是什么?难道你这样不是因为小九罚你跪搓板了?”
不负轻哼:“原来二哥你不光被三哥抽过,还被三哥罚过跪搓衣板啊,不然怎么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跪?”
非凤眯眼:“不是跪搓衣板,那是……”
不负:“我是怕抱思思睡觉了!”
非凤:“哦~~~”
不负:“……”
不负与非凤你来我往。
春华听懂了一些,下意识看岁好。
而雷雷还听的一脸认真。
岁好见雷雷听的认真,立刻把雷雷转过去,立刻打断两人,免得带坏小孩子:“你们昨天不是说切磋?”
非凤:“不负,来一场?”
不负:“来就来。”
游凰握着流火:“王后之前带我们去过山腰上的练武场。那里宽敞,还能用武器,痛快一些。”
游凰看春华:“小六,一起?”
春华回神点头:“嗯。”
非凤挑眉看不负:“走?”
不负:“走,谁怕谁!”
岁好无奈,看相思:“去围观?”
相思:“嗯,好。”
岁好拉着雷雷的手:“我们去看他们打架,你看看你喜欢谁的招式,咱们就学习谁的好不好?”
雷雷抓着岁好的手:“我都想学。”
岁好眼神柔柔:“好。”
雷雷朝相思伸手:“相思哥哥。”
相思走过去,拉住雷雷的手,然后跟在非凤他们的身后往山腰上的练武场走。
练武场就在半山腰的封印不远,要去练武场就要经过滋养着玉天音玉牌的聚灵阵。
非凤走在最前方,远远得就看到了灵慧挺拔的背影,灵慧依旧盘膝坐在距离封印最近的地方,守护的姿势一成不变。
鬼将们走到封印跟前,行晚辈礼。
鬼将们虽然年纪都比玉天音大,但他们自愿加入玉氏做玉氏外姓弟子,就算是玉天音的徒子徒孙。
应该行晚辈礼。
给玉天音行了礼,鬼将又向灵慧抱拳。
非凤:“灵慧大师。”
灵慧回礼:“诸位早。”
非凤:“比武,去不去?”
灵慧摇摇头:“小僧不去了。”
非凤他们知道灵慧肯定不会离开封印,听到灵慧拒绝也不觉得意外。
给灵慧打过招呼,鬼将到了练武场。
不负与非凤站意盎然,到了练武场就下场,不负一下场,腿就完全没了问题,拎着妖刀直接往非凤身上砍。
非凤把手里的玉骨扇一横,架住不负的妖刀:“不负,膝盖是不是还疼?”
不负:“不碍事。”
非凤:“那你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有非凤的玉骨扇挡着,不负压刀压不下去,不负索性抬刀,然后从侧面下压,横切:“哼,激将法,不接不接。”
非凤手腕一转,玉骨扇一竖,再一次挡住妖刀,妖刀被挡,不负撒手,让妖刀自己发挥,自己则右手握拳,拳头带风,击向非凤的胸口。
非凤左手闪电抬起,握住了偷袭过来的妖刀,右手里的玉骨嘭的一声迎上不负的拳头,同时左腿横扫。
不负右腿格挡。
短短几秒的时间,非凤与不负已经过了数招,速度快到手脚都是残影。
雷雷:“……”
这……这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啊!
岁好注意到雷雷看不懂,就蹲下来,跟雷雷讲解不负与非凤的招数,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词语。
岁好:“不负快输了。”
只见练武场里非凤一巴掌拍开妖刀,手里的玉骨扇合起来一甩,直接甩向不负的胸口。
雷雷听的似懂非懂,就努力死记。
“岁好酱~”
讲着讲着,岁好听到有人叫自己。
岁好扭头一看,看到个身穿控阴派精英弟子服装的青年缓步走来,青年身后跟着石乐,石乐一脸笑,边走边朝他们挥手。
走在石乐前边的青年抱拳行礼,风度翩翩:“控阴派孔维楠见过诸位。”
孔维楠笑着看岁好:“岁好酱。”
岁好缓缓站起身。
游凰与相思转头看。
春华则唰的站直身体进入戒备状态。
鬼将们的注意力都被石乐与孔维楠吸引,练武场里的不负与非凤反倒没人看。
非凤也注意到了孔维楠,还注意到了春华的反应,心思也跟着跑偏。
不负好奇心燃烧,也扭头看。
这一看,不负动作就有了停顿。
然后……
不负悲剧了。
只听见嘭的一声!
非凤的扇子甩在了不负胸口。
非凤这一扇子用了将近八成力,不负扭头看热闹,猝不及防接连退好几步然后又嘭的一声撞在练武场的一个石台边上。
岁好离了老远都听到咔嚓一声。
相思就站在岁好身边,岁好听见了响声,相思自然也听见了。
相思唰的转身看练武场。
游凰跟着扭头看练武场。
岁好也连忙看向练武场。
只见非凤一手握着妖刀,一手拿着折扇,正一脸茫然得站在半空中。
不负弯腰扶着练武台不住的咳嗽,那咳嗽的劲头,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
相思远远得就见不负脸色白了。
紧接着,相思看到不负慢慢弯下腰,有那么一瞬间不负似乎连腰都直不起来。
相思心脏一缩,立刻飞奔过去。
不负被撞的胸口闷疼,呼吸都疼。
不负想幸亏他铜筋铁骨皮糙肉厚,不然他现在肯定得喷血。
不负捂着胸口哭诉:“二哥你好狠的心呐,咳咳咳,你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咳!”
非凤撒开手里的妖刀,摸摸鼻子:“那个,这不是有热闹能看嘛,我估算了你是能躲开的,我就没收力道……”
毕竟收招会妨碍看热闹。
不负真想咳一口血出来:“二哥你怎么不想想我也要看热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