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只是梦而已,现在都好好的。”卡戎又安抚地拍了两下。
“卡戎,我睡不着了。”陆冥突然支起身,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漂亮的锁骨,那双于撩人夜色里越发瑰丽的暗红瞳孔,似有若无地扫过卡戎滚动的喉结。
“那夫人是想听故事吗?”卡戎猜不准陆冥的心思,但是不知为何有一种期待,只能用别的猜测来试探。
“不,我不想听故事。”陆冥双手攀附着卡戎的胸口一路往下滑,停在了腹部,低哑着问,“你上次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卡戎微怔,垂着眼回想自己承诺过的那些事,还是没想到具体是哪件,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都算数,夫人说的是哪一件?”
“你说你的腹肌……可以让我玩个够。”陆冥的曲起手指戳了戳卡戎解释的腹肌。
“当然可以。”卡戎沙哑地回复,然而他却抓住了陆冥乱动的手,低沉地说,“那么夫人,是否也要满足一下我,上次没有吃饱,这次可以喂饱我吗?”
卡戎的琥珀瞳色于夜色里像极了饥饿的兽眸,直勾勾地仰视上方的人,彼此眼里的欲都无法掩饰,仿佛下一刻就要互相吞没。
陆冥小声的“嗯”了一下,突然垂下头贴近卡戎的腹肌,轻轻地吻了上去,于此,能够感觉那些结实的腹肌变得更加紧绷了。
陆冥在卡戎看不到的角度,无声笑了笑。
他也有腹肌,但是没有卡戎这么有爆发力,自己的和别人的总归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享受这种掌控的感觉。
“夫人,你这不是玩火,是在玩我的命。”
“前半夜归我,后半夜归你。”
“什么……”卡戎忽然瞄到墙上的闹钟,隐忍地看着闹钟上的时间,突然释怀了。
因为此刻显示的时间为午夜十一点五十七分,只要忍过三分钟,就轮到他了,怎么说都是他赚了。
等最后一分钟的秒针转完一圈,卡戎精准地扣住陆冥的腰侧,将人反压在床上。
“先生,轻点……”陆冥勾魂夺魄地望着上方侵略性十足的男人,红唇开合,如同惑人的海妖引诱着船夫,共赴极乐。
“你叫我什么?”卡戎用指腹碾压过陆冥的唇,暗哑着要求,“再叫一次。”
他用主导者的姿态,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像是慢慢露出温顺皮囊下藏着的狼性,卸下内敛,露出深藏的本性。
陆冥对强势的卡戎着了迷,柔顺地低低唤道:“先生。”
他陷落在柔软的黑色海洋里,从夜半沉浮至天明……
天亮的时候,陆冥是一个手指都不想动弹,明明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所有的体力活都是卡戎干的,为什么透支的却是他。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明白,被卡戎抱着简单清洗了一次,重新钻进被窝补觉,真的是闭上眼睛秒睡。
卡戎轻手轻脚地起身,把窗帘关得严严实实,重新躺会去抱着陆冥困觉。
他精神还处于很亢奋的状态,完全没有合眼睡觉的想法,就这样撑着一只手,歪着头数陆冥的睫毛。
睡着的人似乎睡得不安稳,无意识地踢掉了被子。
卡戎又把被子拉回来盖好,隔着被子碰了碰他的肚子,“饿不饿?要不我去熬一点粥备着,等醒了热一下,可以直接吃了……”
卡戎立即付出行动,再次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进厨房还仔细地围着一条购物活动赠送的围裙,像模像样地淘米洗蔬菜。
陆冥其实睡一会儿又醒了,隐隐约约听到厨房间歇性传来响声,稍微想想知道卡戎应该捣鼓着吃食。
他坐起身,半睁着眼,扯过柜子上叠好的衣裤,慢慢地往身上套,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口。
陆冥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发出的动静足够让厨房里忙活的人察觉。
卡戎放下手里的碗,惊讶地看向门边靠着的人,“夫人,不多睡一会儿吗?”
“闻到香味了,肚子饿。”陆冥垂下头,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刚好我煮好了,夫人去客厅等我,我去给你盛一碗。”卡戎拿过粥勺和瓷碗,回头温柔地笑着,“很快就好了。”
“嗯,我去洗漱了。”陆冥视线从卡戎身上的黄色围裙挪开,趿拉着拖鞋往洗浴间走去。
他和卡戎的生活用品几乎一样,只不过颜色不同。
陆冥拿着自己的红色牙杯碰了碰卡戎的蓝色牙杯,然后蓄满水,在牙刷上挤了牙膏开始认真刷牙。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染着淡淡的绯色,尤其脖颈下,是不能见人的红。
陆冥喝完了卡戎煮得粥,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卡戎趴在一旁,眯着眼睛看陆冥斯文喝粥,直到最后一口粥被咽下,才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虾仁青菜粥,冰箱里的食材不多,只做了这种。”
“很好吃,你看我都吃完了。”陆冥放下碗勺,抽了纸巾轻轻擦拭嘴角,回视对面的卡戎,“你昨晚吃饱了吗?”
“三分……七分饱。”卡戎迅速改了口,目光闪躲着。
“嗯?”陆冥顿了顿,“后半夜,六个小时,你没饱?”
卡戎不敢说话,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瞅陆冥。
“对了,我网购了项圈了。”陆冥直勾勾地盯着卡戎的脖子,“要试试吗?”
“乐意至极,那夫人许诺我的要求……”卡戎故意话说一半,满眼期待着陆冥的首肯。
“只要不过分的,都准了。”陆冥指尖轻点桌面,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就算过分的,我能承受的,也都准了。”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男人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狡黠地笑了一下。
卡戎捂着心口,控诉,“夫人你一笑,我心跳又不规律了。”
“可能黑卡想我了。”
“我要吃自己心脏的醋了。”
第155章 现实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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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戎穿着低领修身白色长衫, 外面披着一套黑西服,脖子上戴着惹眼的黑色项圈,像是走丢了的狼狗, 等待主人认领。
陆冥勾了勾手指,卡戎便走过来, 低眉顺眼地垂着头, 主动把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细链递到他手里。
“其实拴不拴,我都不跑。”卡戎看着那双拿着锁链的手, 俯身虔诚地吻上去。
“好乖,就是缺个铃铛。”陆冥手指绕了一圈细链,稍微用点力, 迫使卡戎仰起头和他对视, 彼此的呼吸霎时相互交缠。
就在卡戎错觉陆冥要吻自己的时候, 结果对方只是错位地凑到耳边咬住了他的耳垂,也含住了那枚钉在耳垂上艳红的星星耳钉。
陆冥松开了细链, 转而抱住了卡戎, 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细若蚊蝇地低声问, “我玩得很开心,那么, 先生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呢?”
卡戎握住陆冥的腰,将他抱到沙发上,学他的样子,凑到他的耳边用气息撩拨对方, 故作神秘道, “你去打开卧室衣柜最下面的抽屉,就能看到我准备的礼物。”
陆冥觉得耳朵有些痒, 忍着没有去揉,轻垂着眼睫发呆,被卡戎戳了脸才仰起头问,“是衣服,特别的衣服?”
“夫人,你这样猜,就不惊喜了。”卡戎无奈地捏了捏陆冥柔软的耳朵,往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暗示性地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陆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最终慢吞吞地起身,在卡戎期待的目光下,走进卧室。
他打开了柜子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礼盒,盒子很大,却很轻。
当他斯条慢理地打开盖子,满眼被绚丽的颜色占据,里面一共摆放着三套裙子。
紧致的白金旗袍、厚重的黑红汉服、束腰的蓝粉洛丽塔。
陆冥瞬间明白了卡戎的用意,原来他想再看看自己女装的样子。
他心思微动,选了一套旗袍,打算穿这个出去。
卡戎让他一个人去卧室,便是希望他能换上一套。
可是汉服太繁琐他穿不太来,而洛丽塔裙子在裂缝副本里穿过一次了,那就试试旗袍。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旗袍,最后还是拿起来试穿,没想到正合适。
这衣服挺考验身材的,不过,陆冥除了没有胸,腿长腰细还是可以撑起来的。
旗袍以白色为主调,绣着金边刺绣,清新典雅又不失端庄。
陆冥赤着脚轻轻出去,因为腿长且细,每走一步,旗袍的侧边都能露出一片风光。
他也意识到这点,收敛了步子,没敢迈那么大,就是觉得有点别扭,感觉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应该穿那件厚重繁琐的汉服。
但是穿都已经穿了,也不能回去换了,而且……卡戎已经看到他了。
“夫人……”卡戎微微张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冥。
“怎、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太适合?”陆冥就听着卡戎叫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不由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卡戎两眼放光地扑过去,直接把懵掉的陆冥给单手抱起,往卧室大步走去。
陆冥突然悬空离开地面,下意识环住男人的颈,触及冰冷的项圈愣了一下,唤道,“卡戎?”
“夫人,我现在很饿。”卡戎把穿着旗袍的陆冥放在床上,俯身深沉地凝视陆冥的眼睛。
陆冥瞬间会意卡戎说的是哪一种饿,可是,今天不是刚吃饱……怎么突然又饿了?
他往床里面挪了一点,伸出手勾住卡戎脖子项圈上垂落下来的细链,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我腰还疼,晚上可以吗?”
“那夫人别脱掉它,就这样穿到晚上,好不好?”卡戎妥协地退了一步,侧了个身跟他并排躺尸。
他不敢看身旁的人,怕多看两眼都控制不住自己,但是脑海自动浮现穿着旗袍的曼妙身姿,紧致的腰,细长的腿……
“好。”陆冥不是很在意穿多久,反正都是衣服,无所谓什么款式。
而且,他好像在副本里答应过尼洱他们,要穿一次女装给他们看,希望所有人忘掉这件事,主要是怕卡戎这个醋精会不开心……
“夫人,听说国外可以同性结婚。”卡戎主动找了一个特殊话题,想试探一下陆冥的想法。
“是,国外可以领证结婚。”陆冥翻了个身,面向卡戎,手指戳进他的项圈按在他的喉结上,“你想和我结?”
“有这个想法,但是更想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
“没必要。”陆冥缩回手,将头抵在卡戎的肩膀旁,明确地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不是非要走这个流程,我知道此生我们非彼此不可就行了。”
他打了个哈欠,越说越小声,“结婚证可有可无,爱又不会因为一张纸束缚,我想要的爱不是名分,是触手可及的真实,就好像现在我一伸手就能碰到我的爱……”
卡戎第一次知道心跳可以跳得那么快,就差要跳出胸口了,但是却被他的爱人生生给按回去,原本游离的魂魄都被按归位。
他捂住了那只压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认真思索地回复:“原本我还是很想要结婚证的,但是现在听了夫人这番话,突然觉得它也没那么重要。”
“你要是想,我也愿意和你去国外办一场婚礼,或者我们直接自己去拍写真集。”陆冥趴伏在卡戎的胸口,轻声呓语,“如果在一起一定要一个仪式,我希望能低调一些,可以浪漫但不要张扬,卡戎,我爱你……”
“我也爱你。”卡戎慎重地回应,然而耳边却是爱人平稳的呼吸声。
卡戎开始认真反思,自问自己是不是太不节制了,可是一想到晚上……
他还是准备一些大补的东西,根本抵抗不了为自己穿旗袍的爱人,而且他相信陆冥的承受力和恢复力。
春夜,忽然下起了细雨。
临近郊区的别墅,第三层落地窗前的玻璃,印出一对影儿,影影绰绰地交叠着。
陆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刻有多红,但是卡戎每次夸赞他眼睛漂亮的时候,都会去吻他的眼睑、睫毛和眼尾。
他用那双被吻得湿漉漉的暗红眼睛,盯着玻璃里渐渐模糊的自己,那些挂在窗外的水珠仿佛穿透了玻璃,也打湿了他。
“夫人,热吗?”
卡戎在他的耳边呵着气,火热滚烫的气息一路烧红了陆冥的耳朵,延续到脖颈下。
“……热。”半晌,陆冥用近乎嘶哑的声调吐出那个字,妄图得到解脱。
下一刻,落地窗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推开,春夜的风和雨全都溜进来,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陆冥睁大了眼睛,还未张口叫出声,就被捂住了嘴,所有的声息被咽回去,也淹没在无法止歇的骤雨里。
陆冥每根发丝都湿了,身上的旗袍也可以挤出水来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春雨。
即便这个时候,他依旧有些惋惜地想,今晚下雨,夜空很黑,没法看到他喜欢的星星。
“想什么这么出神?”卡戎扣住陆冥的腰,将人转过来抵在窗边的栏杆上。
陆冥咬着唇不说话,湿漉漉地望着卡戎,眼神无助又隐忍。
“卡、卡戎……”陆冥闭上了眼睛,眼尾沁出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闪着琉璃破碎的光泽。
“夫人。”卡戎伸出手指捻住他眼角的泪,“我想听那个称呼,你叫一声就好了。”
“先生……求你了。”陆冥气若游丝地求道。
“好。”卡戎把湿透的人抱离落地窗,并且顺手关闭了打开的窗户,往浴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