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这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已经不是生和死就能彻底了断得了,也许他应该给所有人一个看清楚自己和身边人的机会吧。
"啊......嗯......不要......"柳悯世捉紧身下的被单,单薄的身体被压在身上的杨轩撞击得几乎要飞起来。
"不要,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杨轩笑着在柳悯世耳边低声道,"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亢奋、夹得我这么紧?"
"你......轩......"柳悯世虽然明白身上的男人对自己做出的行为只是在侮辱自己而不是出于爱,但是自己爱慕着对方的身体却依然不由自禁地迎合着对方。
"你这个背叛者!"杨轩恼怒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失控于对方甜美的身体,更加用力地在柳悯世体内冲撞着。
"啊!"终于经受不住对方长时间折磨的柳悯世在释放欲望中昏厥了过去。
"小柳。"看到对方昏了过去,杨轩终于露出温柔的笑容,低头亲吻着自己梦中早已经忘记见过多少回的面容。
"如果你能永远这么乖巧地留在我怀中,那该有多好?"在对方体内释放了自己的欲望,杨轩依然不舍地亲吻着柳悯世。
不管自己在表面上装得有多么的强硬、多么的冷漠,然而在自己体内却依然带着对眼前这个男人满腔的热爱啊。
"不要再背叛我,不要再离开我。"杨轩叹息着把柳悯世紧紧搂进自己怀里,他也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爱的孤独男子而已啊。
耳边传来一阵声响,杨轩的武学修为使他马上就听出了那是谁!
"出来吧。"甚至没有打算拿衣物覆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杨轩就这么抱着柳悯世对上那个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象鬼一样的妇人。
"你们......"虽然早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暧昧,但是亲眼看到自己所爱的男人和自己的丈夫翻云覆雨--天蕾所受的打击还是不小的。
"你丈夫的身体很甜美。"轻佻地在柳悯世身上的敏感部位用力一咬,留下了一个红印同时也让柳悯世清醒过来面对眼前的尴尬场面。
"你......"看到天蕾的惊讶和羞愧让柳悯世下意识地想拉过被单包裹自己满身爱痕的身体,但是却被杨轩一把抢过扔到地上。
"你害羞什么?这么美丽的身体根本用不着隐藏啊。"杨轩故意当着天蕾的面啃咬着柳悯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双手甚至伸到柳悯世的身下逗弄对方最私密的地方。
"不要!"惊喘着拼命挣扎,柳悯世恨不得能马上找个洞钻进去。
为什么杨轩会变成现在这个冷血无情的样子,为什么曾经允诺过要爱自己一生的男人竟然这么无情地羞辱自己!
"不要,刚刚你可不是这么求我的啊。"双手更用力地挑逗着,杨轩因为柳悯世和天蕾的变色而泛起一阵疼痛的快感。
即使是会令自己痛苦,但是只要把眼前这两个人也拖进地狱,自己还是觉得很痛快!
"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我,难道我还会比不上身为男人的他吗?"天蕾终于忍不住上前,狠狠地分开柳悯世和杨轩,并且愤怒地瞪着他。
"你明知道答案的。"杨轩冷笑着凝视天蕾,"当初我已经做出了很明确的选择,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可是......他背叛了你啊!"天蕾脸色变得死灰,自己费尽了心机但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被天蕾说出心痛之处的杨轩也没有了继续逗人的兴致,匆匆穿衣离开。
"你这个贱人!"看着杨轩的身影毫不眷恋地离开,天蕾满腔的怒意都发泄在柳悯世身上,"都是你抢走了我的轩!"
"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你的出现,你为什么不去死了算了!"天蕾发疯似的扑上前追打着伤心欲绝的柳悯世,一切都是他的错啊--
"你要到哪里去?"看着背着包袱深夜出门的柳悯世,天蕾冷冷地开口了。
"小蕾?"正准备赴约和杨轩私奔的柳悯世没有想到会在家门口看到这位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
"别叫得那么亲热!"厌恶是天蕾对柳悯世现在唯一的感觉--这个自己一向视为兄长的男子,竟然勾引了自己所爱的男人--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公主殿下。"低下头,柳悯世因为自觉对对方有所亏欠而退让。
"你这是打算要和轩私奔?"其实她早就安排了不少线眼在两人身边,所以才会在今夜等候柳悯世。
"我们相爱。"简单的四个字,但是却已经是柳悯世的人生了。
"因为你们相爱就可以轻易地伤害身边的人了吗?"幽幽地叹了口气,天蕾阴森森地笑着。
35(本章谢绝转载,拿到本文转载权的大人们请转载至33章为止,谢谢!)
"对不起。"声音再次低了下去,柳悯世对天蕾所受的伤害很自责,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就不能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对不起的人多着呢!"天蕾笑道,"本宫是不被你们放在心上的人,先不计算在内。而整个丞相府因为你而触怒王,灭门只是小意思!"
"你怎么可以公报私仇?"柳悯世惊恐地瞪大眼睛,"而且我爹功在社稷,你们怎么能说杀就杀?"
"只要本宫喜欢,别说是灭你柳家一门,就是再加上你九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天蕾冷哼,"你要不要赌赌看?"
赌?用一门一百多条性命来和眼前已经近乎疯狂的女人来赌一个毫无胜算的赌局,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啊,别急着冒汗,还有更多好玩的呢!"天蕾轻笑着,像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接下来本宫也不可能会放过杨轩,王家的军队很快就会找上他--啊,你一定会说杨轩有整个武林作后盾是不是?本宫清楚得很!而且那不是更好玩,军队对上武林--到时候血流成河就都是你柳悯世造的孽!"
"求求你,不要!"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柳悯世颤抖的唇间吐出,他知道眼前这个疯女人的确会做出令整个慕国陷入绝境的事情。"无论如何,轩他都不会娶你的啊。你何苦再要那么多无辜的人陪葬?"
"无辜?那么该死的你不无辜了吧?"狂笑着的天蕾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已经挽回不了杨轩的心,但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得到幸福,她做不到!!!!!!
"我要你娶本宫。"天蕾轻声道--至少要他陪着自己一起到地狱去。
"你疯了?"惊讶得呆在原地的柳悯世久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疯了?也许吧。"天蕾笑着转身离开,"但是只有这样,本宫才会放弃对你们的报复。柳悯世,本宫倒要瞧瞧,你是否真的拥有悲天悯人的心!"
看着眼前依旧疯狂地迷失自己的天蕾,再回想起似乎已经忘掉了快乐的杨轩,和已经堕入炼狱的自己--在自己自以为牺牲的退让后,为什么还是没有人得到幸福,反而只是继续了二十多年的情感纠葛。
是自己做错了吗?还是--整个世界都疯了?
他不愿意再睁开眼睛,去面对这已经无法挽回的悲剧;他不愿再伸出手,去触摸这个已经失控的世界;他更不愿再用耳朵,去聆听诅咒和哭泣--就让痛苦就在这一刻停止,让一切在这一刻终结吧!
自己的妻子痛恨自己;自己的情人不原谅自己--这样的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柳悯世闭上眼睛,关上了心门--终于清静了!
用温热的毛巾轻轻地为躺在床上的情人擦拭着脸,男子深情地唤道:"天已经亮了,你该起来走动走动了。"
"今天天气很好,外面的花儿都开了不少--就连你上次说很难开花的那株‘幽情'都已经开了。你难道就不想出去看看?"
"你不是说过那花的花期很短吗,今天再不去看的话,下回就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了?"
"好好好,你不愿意出去走走也行,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父亲。"日尧站在门口低声唤道。
自从柳悯世陷入无法解释的昏迷后,杨轩已经整整七天没有踏出过房门了。
从最初的猛烈摇晃到激烈的欢爱,杨轩用尽了方法都没有令柳悯世重新恢复意识。那个时候,杨轩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已经失去了柳悯世。
虽然自己的心一直都在告诫着自己,柳悯世是一个背叛者,他对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建筑在痛恨基础上的报复,然而到了真正快要失去他的时候,他心底几乎无法承受的痛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己对柳悯世的爱并没有因为岁月或者变故减少一分一毫,反而因为长久的离别而变得更加的浓烈。
但是这样的认知来得太迟了,柳悯世现在甚至不能因为自己对他的关怀而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
杨轩几乎要绝望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是不愿意离开柳悯世的床前,执著地和那个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情人说着只有自己在说、自己在回答的话,等待着那个几乎不可能降临的奇迹!
除此之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啊!
轻声呼唤了几声后,还是得不到对方的回答,杨日尧叹了口气,悄悄地退了出来。
走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所遇到的宫人们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但是杨日尧却一点喜悦都没有。
为什么呢?这明明是自己和父亲经历了千辛万苦才终于从柳家父子手中重新夺回来的荣耀啊?为什么这胜利的果实品尝起来竟然是这般的苦涩?
父亲应该是恨那个背叛自己的柳悯世的啊,但是为什么现在当父亲能彻底地侮辱那个贪图荣华富贵而背弃爱情的男人的时候,竟然也没有露出过一丝的微笑,更别提现在因为柳悯世的昏迷而失魂落魄的样子。
侮辱柳悯世,嘲弄折磨这个背叛者真的是父亲真正所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而自己呢?何尝又不是一个大笑话?!
当自己从自小的假想敌--柳悠霁手中抢回了本来就该属于自己的王位时,那种胜利的喜悦的确是让自己高兴了好几天,然而也仅仅是几天而已。
在王宫中寂寞而虚伪的生活让杨日尧这个自小在绿林好汉中长大的豪爽孩子觉得很不习惯。
虽然也已经习惯了谎言和伪装,但是宫廷内严肃而繁复的规矩和那些火里来水里去的绿林规矩之间的差距真是令杨日尧觉得不能适应。
虽然文武百官们都因为太后的关系而对自己恭敬有加,但是杨日尧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质疑自己成为王的合理性。
虽然大家都只是血体凡躯的人,但是贵族和庶民就是不同--即使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王族之后,但是名义上却只是一个低贱的庶民。
后宫也不是太平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像看待种马一样地看待自己。无论表面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最后的结果还只是为了能得到自己的种,生下未来的王。这种没有感情的交媾,令他想吐。
这样像牢笼一样的生活真的就是自己下半生的生活方式了吗?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坐在树荫下,杨日尧发现自己一直思念的,竟然是当日那个心心念念想着复仇的少年。
已经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被柳悠霁强行抢进宫来的"修容"。因为痛恨柳悠霁和自己的异母兄长一起毁了自己的一生,所以立志要把对方拉下王位。
36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对方给自己的印象只是一个美得不像是凡人的男人,令人侧目的是他眼中绝望的愤怒。
他是世家公子,因为和自己的异母兄弟争夺权势失败,而被送入宫中成为了慕王的男宠。
虽然慕王对他宠爱有加,甚至封他为"修容",但是原本心高气傲、才高八斗的他怎么能忍下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恶气?!
他发誓要复仇,对那个慕王更要对自己的家族--所以,他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自己留在慕王悠霁身边的线眼。
靠着他出色的洞察能力,竟然查到了那个看似懦弱无能的慕王竟然悄悄地在暗中经营着自己的势力,而黄雀在后的自己就凭着那一份份的密报,把佑霁的势力铲除得一干二净。
原本日尧是打算在夺得王位后,把悠霁除掉斩草除根的,但是对方却阻止了自己。
他宁愿跟随着佑霁出宫,以查清楚对方到底还有没有后着。
只是--这到底是他的真心话,还是对方已经爱上了那个佑霁?
日尧自嘲地笑着,而自己竟然在此时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个原本只应该是自己棋子的男人。
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虽然他比女人还要美丽,但是男子僵硬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比女人柔软而且能生下子嗣的身体还有吸引力呢?
如果一定要说出什么令自己着迷的地方,也可能是--他那坚定不移的决心吧?
即使是在那种看似已经被完全击败的处境,对方也依然没有放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为了自己!
但是自己呢?杨日尧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竟然不知道除了听从父亲的话,从柳悠霁手上抢得这个自己厌恶的王位外,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正是对方的执著让一直迷茫的、身为傀儡的自己无法忽视他身上的光芒吧,也许应该把他召回来了。
"王,飞天修容求见!"正在沉思着,一个侍卫上前禀报道。
"传。"飞天?不正是那个男孩的名字?
狼狈的飞天随着宫人来到日尧的面前,抿着唇不发一语。
"你们退下吧。"心中一痛,日尧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只留下两人独处。
"怎么了?"日尧轻声上前按住对方的肩膀,却发现对方的身体竟然在颤抖。"那个该死的闲伯对你做了些什么?"
"他死了......"几不可闻的声音从飞天的口中缓缓而出。
"什么?"日尧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听到了悠霁的死讯,来不及弄清楚心里到底是怎么感觉,他紧紧按住飞天的肩膀问,"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
"他不想活了。"飞天终于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日尧,"他那么豁达地笑着,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怎么可能?"心在一瞬间麻木了,日尧放开了飞天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他明明是那么无所谓,他明明就没有把这个王位放在心上!"
从小到大的假想敌死了,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喜悦都没有,反而用上了浓浓的悲伤--是因为在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他们是拥有共同血脉的兄弟吗?这--太可笑了吧!
"是我害死他的,他对我那么好......"飞天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焦距,过往自己对悠霁的怨恨竟然在看到对方跳崖的一瞬间烟消云散,记忆中只剩下他对自己的微笑、关怀和宠爱。
为什么,难道说死人最大吗?他明明应该是恨他的啊--即使他已经决定用自己的下半生来作为补偿,但是自己还是恨他的啊!
已经不可挽回了吗?
日尧看着伤心欲绝的飞天,回想起自己憔悴的父亲--他们的复仇已经都成功了,但是却带给了自己更大的伤害。
而这一切的遗憾都已经不能挽回了吗?
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夜静更深,重重的宫苑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轻轻推开了画龙雕凤的房门,一个人影闪进了柳悯世的房间。
多日未曾合眼的杨轩也只不过是一个血肉之躯,现在已经靠在床沿睡去--即使在梦中也未曾舒展开他紧皱的眉头。
而那个该死的柳悯世现在正安详地躺在床上,并且拥有着杨轩的爱!
这个该死的男人不应该活着--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知道,只有他死了,这一切的悲剧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