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只是好整似暇的看着斯平,随后便爆出一阵大笑:"有趣,有趣,境岚已经回来了,你去找他问问吧。"
看着宁王扬长而去的身影,斯平只好摸摸鼻,他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就跟那耍把戏的猴子一样。
只有去找境岚,岚公子啊岚公子,你可是还欠我斯平一个交待,把我带来王府,便不管我的死活,瞧我这段时间所受的罪,看你怎么补尝。
乐颠颠的捧着那卷宗,斯平直奔境岚住的园子。这王府还真大,又得辛苦两条腿了。
推开岚公子的房门,斯平四处打量着,怎的没人?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从那屏风后面传来。
斯平也没想什么便捧着卷宗直冲了过去,他现在可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自己到底是谁?
热气笼罩着整个屏风后的空间,显著一种蒙胧的飘渺,若隐若现之中,是一张清艳至极的脸,湿渌渌的头发贴着那后背的线条,性感到极,细致紧密的蜜色肌肤和那略带刚硬的纹理由于水气的关系更趋柔化,仿若一咬便会出水一样的水嫩。
两道湿热的液体从那鼻腔里缓缓流出,斯平一抹,血,不是吧,他不是这么急色的吧,一定是太久没有近女色的缘故,赶明儿,去花街走一遭,那才是男人的天堂。
"有事吗?"看到斯平,岚公子倒是挺坦荡的,一脸平静的道,只是那更红的脸似乎出卖了些什么。
"噢,我不识字,想让你帮我看样东西。"斯平喃喃的道。
"那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好了。"
"噢。"斯平再次应声,走了出去,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隐隐的,他知道自己的心正在一步一步的沦陷。
第八章
一会儿,境岚就披着衣服出来了,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斯平当然知道他这是在笑自己刚才的糗样。
那滴着水的头发仍散乱的披在身后,沾湿了衣服的后背,也透出了里面的蜜色,斯平不由的捂紧那乱蹦的小心肝,不让它有跳出来危险。
"是什么?我看看。"境岚说着,伸手拿起斯平手里的卷宗,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对着一面铜镜,那镜因为水气的关系,显得有点模糊,却使那镜中的身形如仙姿渺渺。
斯平抓起一边的汗巾,轻柔的擦拭着那发丝上的水珠,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自那轻拭之间氤散开来,诱惑着斯平弯下身子,用鼻尖轻磨着那发丝。
镜中两人的身影前后紧贴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盈绕其中。
轻扭过身子,岚公子抬起手中的卷宗道:"这东西你打哪来的啊?"
斯平叹了口气,在境岚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道:"据王爷说,那里面是我的生平。"
"你的生平???"岚公子一脸的疑问。
"这事说来就长了,前些个日子,我被人从水里救起来,没想得了失忆症,之前的一切都忘了。"灵魂附体的事情,斯平还是觉得少说为妙,反正过去的都过去了,说了无益,反而陡增别人的烦恼。
"后来经村里的人介绍,进了吟风阁做下人,这之后的事情,公子也就都知道了,只是到了这王府来,没想到王爷倒是认得之前的我,于是便给了我这卷宗,好让我能记起过去的事情。"
听完斯平的话,境岚定定的看着他。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斯平不解道。
随后境岚露出一付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我还真的很难把你跟这里面说到的人结合起来。"说着摇摇头又接着道:"知道吗?这里面提到的人叫董宁素,六岁之前的事没人知道,但自六岁时被江左县的白大善人收养,八岁时成为其子白枫晚的伴读,十四岁成为白大善人的男宠,十六岁因勾引其子白枫晚被白大善人逐出家门,十七岁被均芜洲的知府徐康建徐大人收为义子,凭着除大人的关系,董宁素下令江左知县以勾结匪类为名办了白大善人,白家家产尽入其囊中,白公子白枫晚下落不明。同年,徐康建因贪赃枉法被朝庭严办,丢了乌沙帽,也丢了性命,而董宁素却意外的成为国舅爷的红人。十八岁董宁素被封越宁知县,前往越宁任职,也就是现在。"
说到这里,境岚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顿了一下又道:"如果说斯平你就是董宁素的话,那么现在的越宁知县又是谁呢?似乎近来并未出现有朝庭命官意外身亡或失踪的传闻,从这一点上看,董宁素,也就是你应该是被谋害的。"
随后又说笑道:"没想到一个堂堂的朝庭命官竟给我境岚当了几个月的下人,我还真是有福。"
是哦,你有福,斯平没好气的白了那岚公子一样,可他就没福了,占了个身体,平白搅了一池的浑泥。
斯平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个董宁素还真不简单,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就跟坐直升飞机一样,有心计,但也够狠,他斯平跟这董宁素比起来也要甘拜下风了。
至于说现在的越宁知县嘛,斯平认为这知县肯定跟谋害董宁素的人有关,或者干脆就是他害死董宁素,然后来个李代桃姜。这一类的事,那电视上都演烂了。
而至于事实的真相看来还要到越宁去才能寻个究竟,不过这些个事估计那个宁王应该清楚,想他一个王爷,不可能再知道有人冒认朝庭命官而不追究吧。
"走,跟我去问宁王,那家伙故意给我留个悬念。"斯平一拉境岚,就要往外冲。
"你别急,要去也得等我换一下衣服。"境岚无奈道。
看着境岚那美人出浴的样子,是该换件衣服,要不然,被那变态王爷见了,还不被立马压上床。
"该换,该换。"斯平忙不迭的道。
带着竟岚一路在王府里飙,最后在大厅见到宁王,还有那笑面狐穆先生。
那穆先生一见到斯平便笑道:"我刚才还在跟王爷说,那董大人也该来了吧。"
靠,你真当你是诸葛亮啊。
斯平没好气的一撇脸冲着宁王道:"王爷,这后续,您也该给小的提一提吧,例如,那个现在的越宁知县..."
"想知道现在的越宁知县是谁?"宁王淡然道,那脸没丝毫表情。
斯平点点头,而宁王连头也没抬,兀自在那品着茶。
一边的穆先生界面道:"白枫晚,这名字董大人应该熟悉吧,他可是董大人你上任时带的师爷。"
"是他?"那就难怪了,毁家之仇谁能不报,斯平暗自点点头,他倒想,事情就此了解算了,可是显然,事实决不会充许,这件事官家必然会彻查清楚。
"明日,本王的寿辰,越洲知府林绍栋林大人会来,本王会让他去彻查这件事,到时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王爷倒是干脆,一句话便把事情定下来了。
便挥手让斯平下去,却独留下了境岚。
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行,这不是羊入虎口,斯平杵在那儿,硬是没动。却苦于没有借口带走境岚。
"怎么,还不下去?"看着斯平未动,宁王微皱着眉道。那眼看了看境岚,最后又停在斯平的身上,然后又不怀好意的道:"还是说,董大人想代替境岚伺候本王,听说董大人那方面的本事可是十分让人销魂呢。"
不是吧,这色鬼王爷,不过斯平可不是被吓大的。
对着王爷施一礼道:"伺候王爷那倒是小的的荣幸,只不过小的一般都习惯在上面,王爷您看呢..."
叮啷的一声,是茶杯摔下地的破碎声,你说你这个穆先生,也才四十来岁,还没到得老年帕金森病的时候啊,怎的连个茶杯也拿不稳呢,那可是一只玉杯啊,值多少钱呢。
斯平边看着地上茶杯的碎片,边在那里计算损失。
此时的王爷一张脸唬得跟要吃人一样,那威势真逼人眼,境岚也在有意无意之间挡在了斯平的前面。
好一会儿,王爷只是盯着斯平,渐渐的却露出微笑,这人该不是气疯了吧。斯平竟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欣赏。
"境公子,明日来的江湖朋友,就得靠你给本王招呼了。"
"王爷放心,在下必会招呼周道,不至使江湖朋友失忘。"境岚在一边拱手道。
"那好,都下去吧。"
呼,斯平松了口气,他可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在玩啊。
同境岚走到门边,斯平听到那穆先生的低语:"董大人你还真不知道这死字怎么写。"
第九章
第二天是宁王的36岁寿辰,王府里热闹的场面还真让斯平见识了一把,一大早京城及各府各洲的官员都派人送来贺礼,早把王府的大门挤了个水泄不通。
斯平端着一碗水晶白玉饺子,蹬在一边的假山石上边吃边看。现在他可是王府里最闲的人,自然要过足戏瘾,看那些个送礼人的表情,人生百态无不展示其中。
那穆先生和境岚站在门边招呼着客人。
咳,咳,一阵咳嗽,斯平一口饺子差点没呛到气管里,刚进门的那人,留着老鼠须,连那张脸也尖得像老鼠,再加上那老鼠眼,整一个人形化的老鼠精,这人,还真是让斯平长了见识,人能长成这样,也实再不易。
"只不知这人又是何方神圣?"斯平喃喃的道。
"没见识,此人是越洲督总沙海天,当今国舅爷曹钥的门生。"不知什么时候,斯平的身后站了一个十四五岁少年,他正嗤着眼,一脸不屑的看着斯平。那模样跟那宁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倒,一个小屁孩,也这么拽,十四五岁在当时也算是成人了,但斯平眼里就是小屁孩,虽然斯平的外表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他的内在可是已经二十六岁。
"小王爷,这么有见识,那给我介绍介绍那后面几个。"斯平只是回头瞟了他一眼,仍继续吃他的饺子,嘿,这饺子的味道还真不赖,要是在自己原来那时代,这做饺子的人一定会被冠上饺子王之称。
"你怎么知道我是小王爷,还有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给你介绍。"小王爷一脚踢在斯平的屁股上,斯平差点跌了个大马趴,一只饺子竟是一口也没咬就整个的吞到了肚子里去。
缓了口气,斯平差点没被噎死,翻着白眼道:"小王爷你长的玉树临风,跟王爷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任谁见了也不会错认。"随后又转身蹬下嘴里还喃喃道:"不介绍就不介绍,也许是小王爷也不清楚吧。"
看着那正在招呼客人的境岚,嘿,境岚今天的打扮可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一袭天青底色带暗花的长袍,镶金的紫色腰带,细腰间随风轻摆的玉坠,轻击着腰间的长剑,刚于柔并存,造就了一个夺人心魄的境岚。
"谁说本王不清楚?"小王爷气急叫道。
果然小孩是经不得激得,斯平一边欣赏着境岚,一边听说小王爷的现场解说。可能是感到斯平的眼光,境岚忙里偷闲的回了斯平一个大大的笑脸。
斯平心里乐淘淘的,不过只一会儿他就后悔了,看那一大洛子人的呆愣样,回头一定记得告诫境岚,以后只能私下里笑给自己看。
"你认识境护卫?"
"那当然。"斯平点点头,看着小王爷那呆愣样,人虽小,色心可不小,斯平又没好气的丢了一句:"口水掉下来了。"
小王爷一抹,气愤道:"哪有。"
斯平也不管他指着一个刚进来的人问道:"那又是谁啊?"
"是平南军的杨开偏将。"
"那...那几个呢?"斯平又指着后面进来的几个明显带着家伙的人问道。
"他们是四大家族的人。"
"那后面那个着青衣的呢?"
"那是魔教的右护法。"靠,感情这宁王还真是黑白红三道通吃啊。
"那,那边那个打扮得跟孔雀似的家伙又是谁。"
"那家伙..."说到这里小王爷顿了顿,斯平望去却是一脸的咬牙切齿,靠,不会是仇家吧。
"那家伙以前没见过,不过却是个色胚子。"
"怎么,你跟他有仇?"斯平问道,看现在小王爷这气红眼的样子,八成是了。
"我根他在天香楼见过,这家伙竟敢跟我抢女人,还害我被爹给禁足。"
竟然是争风吃醋这皮毛事,斯平不屑的道:"我说小王爷,你才多大点的人啊,毛都没长齐,就跟人抢女人,还弄得现在这样苦大仇深的样子,难怪我在王府里住了些日子了,也没瞧见过你,原来是被禁足了,呵呵。"说完,发出一阵轻笑。
"什么毛没长齐?"小王爷像是被踩也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道:"本王的虎威又岂是你这个小白脸能比的,走,带你去见识见识。"
小王爷一拉斯平,就朝那后院的门冲去。
"去哪?"斯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去妓院,叫上几个姑娘,看是你毛没长齐,还是我毛没长齐。"
狂汗,这小王爷还真是不得了啊,整一个色中恶鬼,深得其父真传,并隐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不过,说实话,斯平还真生出了一股亲切之感,想那原来的斯平,整日里不是打架闹事,就是带上几个哥们,叫上小姐,然后比试着谁的持久力强。现在想想那日子还真是有点怀念了。
这小王爷简直就是过去那个斯平的翻版。
"好!!"斯平也兴奋起来,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说实话,这段时间也真把他憋得够呛。
两人从那后院门偷偷的溜了出去。直奔花街。
大中午的,那些个妓院门口倒是显得有点清冷,斯平瞅准一家正要进去,却被小王爷一拉:"跟我来,前面不远有一家是新开的,那里面的妞水灵着呢。"
跟着小王爷往前走,在一家叫玉奴春的妓院门口停下,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嘣嘣的砸东西的声音。
怎么回事,斯平和小王爷望瞭望道:"进去看看。"
一进去,却见几个彪形大汗,围着几个姑娘,恶形恶壮,那手更是直往那些个姑娘脸上身上蹭。地上砸了一地的木榍。
而别一边,一个年约双十年华的艳丽女子正同一个灰衣人对峙着。
那灰衣人道:"秦姑娘,你要是交不出钱,那就拿这个玉奴春抵,这些个姑娘卖卖还是值一点钱的,秦姑娘也好嫁给我们江爷享享清福。"
而那秦姑娘兀自咬碎银牙道:"你做梦。"
那灰衣人一声冷笑:"秦姑娘还真是不识实务啊。"然后又转头对那几个彪形大汉道:"继续给我砸。"
这情形,不用想也知道是砸场的,肯定是那个江爷看中了那个秦姑娘,可人家不从,于是便来闹场,还真是最低劣的手法。
一般来说,做这种生意的背后一定得有靠山,否则是很难做下去的,想以前,他的名下可是护着好几家娱乐城,在那些个地方,只要一提斯大公子,便没人敢闹事。
而小王爷刚才说这家妓院是新开的,显然还没找到靠山,否则也不容这几个人在这胡闹。
想到这里,一个主意闪进斯平的脑海,他要买下这间妓院,刚才他看了那些个姑娘,都还不错,尤其是那个秦姑娘即有媚骨,又有个性,绝对可以做为招牌人物。凭着她们再加上自己那些个玩乐的经验,他保证可以让玉奴春成为宁洲之最,但然,这中间得拉一人下水,斯平看了看一边的小王爷,这人得拉来做靠山,虽说他自己现在的名后面也缀着大人二字,但一来,还未落实,二来那也比不过小王爷这张硬牌。物尽其用是他斯平的行事准则。
"啧。啧,小王爷看上的人你们也敢动,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斯平阴阴的声音传出,虽不响,却也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里。
那秦姑娘听到这话,刚欲张口就马上停住子,斯平暗暗点头,也是个聪明人。
那个灰衣人见到小王爷,脸色变了几变,便弯着腰走过来,馋笑道:"是识会,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