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曲(穿越时空)————萧落木

作者:萧落木  录入:12-07

 魔界的天空是不同与神界的紫罗兰色的。
 寒汐站在‘魔之森林’中,独自一人。身上的伤在魔法的催合下已经痊愈了。
 但桐殇冰一样的神情却无法抹去。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夕阳西下。
 如血的残阳把魔界的天空幻化出美艳诡异之色。黑色的土地上零星地散落着些人的骨头,惨白的泛着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魔兽的呼噜声,随风夹杂着它们身上令人作呕的恶臭。
 寒汐皱了皱眉,用手挡住了还颇刺眼的斜阳。自从为桐殇的恨流了那颗泪后,他的眼睛总是隐隐作痛。他那深如墨色的双眸也渐渐变淡,象镀上了一层银光似的。
 忽然他的眼前有一个人影掠过,发如雪,身姿轻盈,舞姿凄美而悲怆,女子脸上犹有泪痕,忽而,她朱唇轻启,喃喃道:“你是不该出生的人,我恨你。”凄美的脸上泛出浓浓的怨恨,手上长出长长的指甲,直抓向寒汐的咽喉。寒汐愣愣地没有动,女子惨然一笑道:“你既是不该出生的人,不如让我送你走”在女子指尖触到他的脖子的一瞬,女子消失了。远远地,又走来一个身材婀娜的银发男子,秀美绝世,一双碧眼多情而冰凉,红唇染丹,眉心有朱纱一点。他张口,声音清越如可化万年之寒冰。
 男子浅笑盈盈道:“你下得了手吗?我下得了哦”说罢修长秀美的手指一翻,手中赫然是一把利剑,直逼他的胸口。
 寒汐知道这是幻觉,所以也不闪避,只是定定地看着向他逼近的剑,但不知为什么,剑的方向俏偏,直刺入他的右臂。
 一阵冰冷,一阵钻心之痛,一股如紫水晶一样华丽的血液喷溅出来,在地上洒出朵朵血花。
 剑,竟真的贯臂而入,同样的痛楚,同样的冰凉……
 他,又一次,被这把剑刺伤。
 这并不是幻像,剧烈的疼痛并未影响寒汐的清醒,他马上明白过来,这是一种强大而高深的幻术,可以使自己的影子幻在某一个界内,这是只有神官才可以掌握的幻术“显影”。对于中了死咒的桐殇而言,用如此强大的幻术是会加速他的死亡的,为什么,难道桐殇为了杀死自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血,顺首寒汐的手臂,滑落,渐渐在地上汇成了一滩。
 残阳早已下沉,一轮弦月静静地悬在诡异的夜空中,月的银辉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寒汐直视着桐殇的眼睛,那双如同镜湖之水一样的水绿色双眸里,包含了无限的情感。桐殇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细细的汗由他的额上沁出。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寒汐的瞳孔‘倏’地放大了,因为他从桐殇的一双绿眸中,看到了无限的温柔,就如那个曾为他挡剑,给他温暖的桐殇的那温柔。尽管他脸色愈加苍白,但眼中的温柔之色丝毫不减。
 不是错觉,是温柔,是一种可以让寒冰为之融水的温柔,那种……
 只属于桐殇的温柔
 寒汐忘记了手臂上的剧痛,也忘记了桐殇手上还持着那把流着他的血的“诛仙”。寒汐只是沉浸在这一片如海的温柔中,这一刻,他希望永远不要结束。
 但时间并不会停止,桐殇的脸最后竟白得如阳光下的透明的雪,豆大的汗也不住地滚落。
 终于,他的嘴角泛出一丝血迹,身体亦渐渐透明,最终消散在蕴霭的夜色中,化为闪闪亮点。但寒汐清楚地听到,那个消散中的男子轻启朱唇,轻轻地对他说:
 “对不起”
 他对他说对不起?
 月光下,森林中依然只有寒汐一个,他呆立着,任血流下,或许,只有那一地如水晶的血和剧烈的疼痛才会让他相信那一片温柔以及一句
 “对不起”
 
 
 
 代价(3)
 由于施了“显影”,桐殇直接昏倒在法阵中,被侍者们扶下来以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脸色也日渐苍白,呼吸也渐渐微弱。樱灵和炎澜急得坐立不安。
 “哥哥,已经快十天了,殇他一直在昏迷……怎么办?”
 炎澜瞄了桐殇的手一眼,桐殇手背上的咒符越来越深。他皱了皱眉道:“他中了死咒,又施那么大型的法术,自然会昏倒”
 樱灵轻轻叹了一口气,炎澜继续说:“如果不马上解了这死咒的话,恐怕以他现在的身体而言,撑不了十天”
 一行泪由樱灵细腻的脸上滑落。
 炎澜慌忙为她拭去,安慰樱灵“啊……你不要哭啊,我会尽力去解咒的……”樱灵淡淡地摇了摇头“哥哥,你不必安慰我了,若是那死咒能解,以天界神官们之力不早就破解了……”樱灵顿了顿又问“不要骗我,告诉我殇,他还会不会醒来?”
 炎澜沉默了好久,终于他幽幽地说:“也许会醒来,可是如果醒来,他马上就会死,不醒来的话……至多多活几天……”樱灵也沉默了好久,风吹动她的纱裙和一头银发,风中她显得很美。几片花瓣从窗口飘进来,盈盈地,停在桐殇身上。
 炎澜望了望窗外,‘祈神’殿的花早已枯萎,一片很箫条之色。而那几片花瓣却鲜柔娇艳。同沉睡的桐殇一样,绝美残艳,一种世间所没有的惊心的美丽。
 桐殇静静地躺着,那么平静,那么美丽,仿佛有圣光笼罩着他。那张神之杰作的脸上,那双绝美如镜湖之水的双眸却也许永远也不会睁开了。
 两人默默地看着桐殇。樱灵突然说:“哥哥,也许他听不见,可是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吗?”
 炎澜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樱灵与沉睡的桐殇。樱灵俯到桐殇耳边说
 “殇,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从未爱过我。我知道,我不怪你,可你为何要骗我,让我认为你也爱我呢?”
 有泪落在桐殇脸上。樱灵流着泪继续说“不要因为我笨,我开朗就这样骗我……我也会痛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樱灵吻了吻桐殇的前额
 “可是我还是要救你,因为我一个人无法生存,没有你……我无法生存”樱灵啜泣着念起古老的咒语。死咒是无解的,甚至而可解的黑魔法都没有。因为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黑魔法需要代价。但死咒并非无救,因为可以……以命换命,只是代人受死咒也需要代价,代价是——灰飞烟灭。
 “也许,只有我消失了,你才会永远记得我吧?”
 地上幻出一个奇异的法阵,桐殇手上的死咒之印渐渐升起。
 樱灵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也浮起一个黑色的咒印——死咒之印!自己何时被人下了死咒了?樱灵毫不知晓,但两个死咒在空中交汇,发出强大的力量,把樱灵震退了好几步,终于,力量消失了,同力量一样,死咒也一同消失了。自己体内的死咒竟救了自己与桐殇的命。樱灵高兴得跳了起来。
 桐殇美得让人落泪的双眼缓缓睁开,他觉得似乎力量已经恢复了。
 他抬起自己修长的手看了看。上面的死咒之印已经消失了。同时他也感到房间里还未散尽的强大力量,因刚才剧烈变化而赶来的炎澜的气息,还有一脸兴奋的樱灵。
 樱灵刚从极度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却发现桐殇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有一种……冰冷,她有些担心地喊道:“殇?”
 桐殇并没有露出昔日温柔的笑容,他冷冷地看着她,顿时屋里的气氛变得很诡谲,那种冰冷的感觉,几乎让人的血液都要变得被冻上了。
 他的脸绝美依然,只是多了冷漠与诡异之色,他仿佛没有看见樱灵一般,从她身边走过,不带一丝停留。
 樱灵望着他的背景喊道:“桐——殇——”
 桐殇冷笑着回过头对她说:“多谢你救了我,还彻底揭开了我身上残余的封印。还有,你说得对,我从未爱过你”他说得那么无所谓。那么轻松,那么……残忍,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任樱灵的心碎为无数片。
 赶来的炎澜正巧撞上了向镜湖走去的桐殇。他一脸诧异,欲挡下来问个究竟,但桐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向远处走去。炎澜心中一惊,桐殇既然活过来了,那樱灵……他不及向桐殇追问发生了什么,忙向‘祈神’殿奔去。直到看到樱灵站在桐殇房间前,他那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但他却发现,樱灵一脸泪痕,静静地站在那里。
 “樱灵,发生了什么事?”炎澜着急地问。樱灵只是呆立着,并不回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炎澜用力地摇晃着樱灵的肩。樱灵仿佛才看到炎澜似地,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失声痛哭:“桐殇死了,那个对我笑,忍让我的桐殇死了……永远,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诛仙
 波澜不惊的镜湖,微风细细地吹过,如玉的美丽湖水泛起一丝波澜。湖畔的枫叶终年如血样嫣红,地上的草叶也四季如镜湖一样翠绿,这儿没有季节的限制,所有的一切都展示着自己最美的时刻的模样,柔风卷起最娇嫩的花瓣轻柔地飘舞着,温柔地飞向‘祈神’殿。
 桐殇静静地在这如画之景中,美丽得有点不真实了。
 风吹,发动,发如雪。
 心平,湖静,心含悲。
 他抬头看了看上方盛放的守诺树。
 树上繁花盛开,开得那么灿烂,那么绝美。
 而且自从种下后花就从未调过。
 “茗焕,我会永远记得那个约定的,即使所有的花都枯死了,它却依旧盛开。如约带把花瓣带给我”桐殇拂着守诺树似乎像对它诉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本来打算毁约的,可是如果那样你一定又会很难过”
 桐殇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可笑吧,我明明没有心啊,看到你伤心,我也会难过,是你一次一次被我伤害后还依旧守有约,让我情何以堪”。
 一个注定要背叛的誓约,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打算遵守啊。
 守诺树仿佛轻轻颤动了一下,抖下了更多的花瓣,花瓣,很美,一种及至的美丽。永恒的绽放所带来的美丽,美得让人心碎。
 花瓣如舟漂在镜湖上,桐殇冷冷地看了湖中自己美丽的倒影一眼道:“我恨你啊,好恨,好恨。我已经尽力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够强大?不够向命运挑战?不足以改变我们的命运!”。
 那颗泪,你还是把他还给我了吗?我.......宁可你永远记得它,让它留在你的记忆中。
 风带着几瓣花瓣从镜湖的方向飞进了‘祈殿’神殿,旋转着落在樱灵脚边。樱灵低头轻轻地托起花瓣,花瓣在他的手中微微颤动,樱灵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与‘祈神’殿格格不入了,有一段力奇异的气息,带着浓浓的排斥之意充满了这个神殿,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是不被这个神殿所欢迎,樱灵捋了捋头发,心里泛过一丝酸楚,自己早就知道其实桐殇从未喜欢过自己,为什么
 到现在,依然无法将他忘却?
 桐殇,已经独自一人坐在镜湖边上十天了。整整10天,他从未离开过镜湖一步,而谁也不敢也无法进入,因为镜湖四周已被他下了结界。
 炎澜着急地在‘祈神’殿里踱来踱去。
 “都十天了,桐殇那个家伙到底还要呆多久!”
 樱灵看了看窗外已经西沉的太阳,开口说道:“哥,你看,太阳又要下山了,今天桐殇大概也不会回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是………”炎澜还是有点犹豫
 “没关系的,反正都已经十天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炎澜无奈地点点头,随樱灵一起走出‘祈神’殿。
 两人一前一后才走出殿门,却见皎洁的月光下有个人正缓缓走来。来人越来越近,樱灵终于叫了出来
 “殇”!
 来人疲惫地抬头望了她一眼,确实是桐殇!他显得憔悴极了,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本来美丽如羊脂一样的肤色不知是因为月光还是过度劳累,惨白得有些怕人。他走得极慢,也极不稳,仿佛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倒,这个与平日里潇洒敏捷的桐殇似乎判若两人。
 等炎澜和樱灵回过神时,桐殇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桐殇并不看樱灵,甚至几乎无视于她的存在。他对炎澜说
 “你等我很久了吧?是什么要紧的事?”
 “可是……”炎澜看着这个似乎吹口气都会死去的美丽男子,开始犹豫是否要把事情告诉他
 “说吧,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桐殇懒懒地打断他
 “可是我担心你的身体……”炎澜还有犹豫他甚至不敢伸手扶桐殇一把,生怕一碰到他,他就会变成碎片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死不了的”相殇不耐烦地说着,头上又沁出一点冷汗,他忽然出奇敏捷地夺过炎澜手中的一卷纸。那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在所有人作出所应之前,桐殇已经阅读完毕,他抿了抿鬓角的几缕发丝轻轻地说
 “哦,派我再次出兵啊”
 “是啊,魔族又一次攻打我们……”炎澜叹了口气道:“没有你,我们实在打不过我,神军快撑不住了”桐殇看了手中的纸卷一眼,看到了纸卷末尾的章,不屑地说
 “喔,是神会的主席和长老们命令我,要我马上出兵”
 他笑了笑,笑容让惨白的脸上多了些生气和暖意。桐殇看了看一脸担心的炎澜轻轻地说道
 “你还是不要担心我吧,你把这令私扣了十天,神会大概也不会让你好过吧?”
 炎澜苦笑了一下说:“可是你把自己在镜湖啊,我又进不了你的结界。
 桐殇随手将命令撕成几片,扬入夜色之中,继而说道
 “不,你是进的去的,你可以强行突破我的结界啊”
 “可是这样的话你会受伤啊!”炎澜有点懊恼地说“而且可能会伤得很重”
 “哦?你是在关心我吗?”桐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还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在利用我呢。
 炎澜的脸色微微泛红,看了炎澜一眼微笑着说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神会那边可能会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那么现在我去神会那儿报到吧”说着他一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殇,你的身体……”炎澜在他身后高声喊起来
 “你不用担心”桐殇的声间从远处传来,很快就破夜晚的宁静所吞没
 桐殇……
 
 
 
 诛仙(2)
 神魔之战再次拉开序幕
 这是注定的命运。但与其说是神族与魔族之间所无法避免的战,还不如说是他们之间的一次了断。正如火与水相撞,要么火灭,要么水干。这是谁也无力去违反的。天意吗?也许吧。自己与他要逆天行事,那么受到惩罚自然无话可说。
 ‘诛剑’在桐殇手中隐隐发光,一种妩媚的光,一种看似温柔却可以将人心住的光,一种残忍而美丽的光。轻生……乐死……
 ‘炎焕’亦在寒汐手中发光,那是一种大气的光,一种王者之气,一种敢笑苍天的大气,——一种让生者死,死者生的强劲之光。
 国士……无双……
 剑是没有情感的,只要是主人高兴,它可以刺入任何人的胸膛,但,桐殇没有情感,他有的,只是一种冷漠;寒汐也没有情感,有的只是一脸严寒,或许他们曾经有过吧?但现在没有,战场上,是不需要情感的,战场只要鲜血和英勇就够了,这两样,他们都具备。因为他们都是天界最强的,他们交手,会使日月无光,星辰暗炎,山河破碎。但他们也许没有发现他们所透露出的——哀伤
 没有任何预兆地,两把剑交织在一起,刺眼而华丽的剑气预告着战争的开始。
 神魔之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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