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辞职了?会计有什么不好?你就作死吧!"
"你的事我们管不了,你愿意怎样怎样!别和我们商量!!"
"袭夜,我答应,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代你照顾你父母。"是了,见到龙煦,我叫封袭夜
"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得好死!!"
"救救我!!求你!别走!!--啊!----"
"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求你。"
"你这个骗子,你是侦探?!是你出买了我!!"
"封袭夜,你有种!你觉得你是正义的?龙煦只不过是利用你们!!"什么是正义的?从灵魂沾上鲜血,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利用,互利互惠吧。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卧底?这样你要是能看完这A片拍摄,就证明你和我们一样。"
一样?一样黑一样脏一样堕落,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能对抗黑暗的光芒,直面黑暗的力量?呵呵,安然待在黑暗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黑暗。
不就是残肢,碎肉,鲜血,内脏吗?不就是虐待,拷打,惨叫,强暴吗?不就是用眼睛看吗?了不起了?
这个世界没什么能比以爱为名义,加工一个人的灵魂,更令人恐惧的。
切割,看不见残肢c
扭弯,听不见骨断筋折
镂花雕刻,没有残皮碎肉
然后再打磨抛光,听不见撕心裂肺的惨嚎,看不见淋漓飞溅的鲜血,掩盖住触目惊心的伤口,无视突兀袒露的森森白骨。然后,摆在外面展览,接受所有人的赞美,没人听见的痛哭,没人看见的泪水,在阴影里泛滥腐败。根本,就是个畸形嘛!
袭夜笑弯了眼睛,我知道我是被爱着的,跳动的心脏在那样的灵魂下感到幸福,悲哀的幸福。
刀,挥出,听得见被切割的皮肤,肌肉,筋骨的声音,飞溅的鲜血,看得见刺目的红,烫手的温度,刺鼻的腥气。原来,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拥有一样的对生命流逝的绝望疯狂!!
一诺千金的封袭夜迷恋上的真实,幻化了----血修罗,夜。
"别笑了"眼睛被温热的手掌遮住"好难过"
"玉朗风?"朋友,一模一样的话混淆了失灵的大脑。
手掌一顿,没拿开"卓天然"
"郡马啊"
"难过为什么不哭出来?"
"我......已经没有那种闲情逸致了"每次就像反毒瘾一样,挺过就好了。
"袭夜......"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去喝花酒吧?"
拨开卓天然的手,袭夜恢复冷静的龙目在阳光下眯起,仔细打量阳光中一身白衣,缎带束发的卓天然。卓天然莫名的心疼,那么强悍自由的一个人,那个被关在辰牢都不掩光芒的人,怎么会倒在城墙下,笑得那么沧桑悲凉。
"为......"为什么阳光都照不进你冰封的双眼。
卓天然会说,喂?袭夜挑眉,卓天然会提议喝花酒?"你没事吧?"
温柔的笑荡开在卓天然的俊颜上,袭夜眯起眼睛打量,立体的五官,被柔和的棱角淡化,没有咄咄逼人的冷酷,斜飞的剑眉,挺直的高鼻梁,正在温暖的笑着的薄唇,处处显现着淡淡的书香,而那阳光下带着莫名心疼的美丽双眸,光华璀璨。文臣武相,江湖儒侠。
"我记得你从前爱去"
袭夜想了想"那就去忘归楼,我要喝梨花骄。"
"好"
"我没带钱"
"......我带了"
雅间,两人,两杯,十坛。
卓天然看着封袭夜,微微皱眉,从怀里递了一瓶药过去。
袭夜拿着酒杯,斜着眼睛:"你干嘛?"
"你脸肿了"
袭夜怔仲了片刻,伸手抚上了脸,操!!挨了那个不讲道理的皇帝一耳光,都忘了。
"唉--,算了,反正也不疼。"
卓天然也不勉强,笑笑,倒酒。
"第一杯,我向你赔礼,对不起"
袭夜皱眉"什么?"
"柔妃救过我娘,所以,进宫时她问我你是谁,我告诉她了,后来还......"
"算了"卓天然不会拒绝一个悲痛欲绝的母亲,其他的"在其位谋其值。干"
喝干,袭夜满足得翘翘嘴角,好喝!
"不醉无归"
"好"卓天然淡淡的微笑,这样也好,静静的看着他就好。
觥筹交错,酒香四逸,满地都是翻倒的酒坛。卓天然有点头晕,抬眼看看还一杯一杯不紧不慢往嘴里送酒的封袭夜,这么喝,会死人的吧。
"袭夜,换个地方吧,天都黑了。"
袭夜放下酒杯,眼神有点朦胧,不愧是梨花骄,连千杯不醉的自己都有点晃了。
"你......不行了?"
卓天然苦笑,我不行了?知不知道有人要杀你?幸好,事先吃了颗醒酒丹,不然真快趴下了。
"是啊"
"......"愣愣的看了看手中的酒杯"那好,不过......"袭夜站起来,伸手向卓天然腰间摸去。
卓天然身子一僵,就听袭夜嘀嘀咕咕:"你的匕首呢?蝴蝶?蜘蛛?疯狗?输酒就输刀"
卓天然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袭夜疑惑:"你的刀呢?"
卓天然纳闷:"在桌上啊"
"那是剑"
"袭夜,我一向用剑的"
袭夜低头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住卓天然的领子,一把将他提起按在墙上,眯起视线朦胧的眼睛;"赖账?跟谁的?展翼?穆桐?玉朗风?"
卓天然苦笑:"袭夜,你醉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先放开我。"
袭夜不爽:"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动手了。"
扯掉腰带,拉开衣襟,搜身!!
"袭夜!!!"
猛地抬起头,卓天然面颊微红,气息紊乱,星眸里碎了万千柔光,不自然地看向一旁。整个人如同九天皓月神奇地散发着淡淡的柔光。袭夜看看自己的手,正揪在人家敞开的衣襟上,莫名其妙的出口:"举头望明月。"
卓天然的目光刷的对上了袭夜的醉眼,惊!
袭夜骂,操!!!以前那么多年喝醉酒搜刮侦探同僚的武器,都养成习惯了!!本来该规规矩矩对待的人,现在这是,唱哪出啊?
尴尬,袭夜干笑,放开手,开了个玩笑:"什么都给我?我要自由,你放我走?"
"好"卓天然认真地看住袭夜"只要你想要"
袭夜一窒,卓天然从少年起,就重诺慎言,一字千金,生死不易。
"那个,天然啊,我好像有点头晕,我们散了吧,明天还要早朝。告辞"有点乱,袭夜一点地面,从楼上飘了下去。
卓天然靠在墙上,垂眸看着满地的酒坛,天然,你叫我天然吗?起码我们又是朋友了。不爱我,就不爱好了。我目前最大的心愿,只是不想,再见那种愕人的悲伤,那能让你好像锋芒尽逝后的残烬,轻易的会随着任意一阵风,顷刻间灰飞烟灭的绝望,也会让我如被火焚烧,心如刀绞。
战?和?
又是......早朝,袭夜无奈,无语,而且无辜的成为朝臣们躲避的对象。龙目一瞥,袭夜撇嘴,看来,轩王付熙泷挨了一龙掌,然后要死不活的倒在城墙下已经传遍京城官场了?或者,菜场也传遍了?好笑的挑起嘴角,那自己脸上泛青的指印,正好可以给这个传言以名正言顺的身份。伸手摸摸,消肿了。袭夜皱眉
"有证据的传言是老婆,没证据的传言是情妇。"脸上的这个就是媒婆加聘礼!
"三皇弟,好久不见。"深深的寒意
"臣,拜见太子"找上门来了,袭夜礼毕,猛地抬起头,目光毫不畏缩的对上太子的眼睛,成功的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看见一丝动摇,躲不过怎么办?狭路相逢勇者胜!!!
刚开始有些出乎意料的付熙炎立刻平静下来,刚想施加些压力,却见袭夜坚定的眼光瞬间一深,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微微的秋波一荡,视线从自己的眼睛移开,落在自己的嘴巴上。付熙炎的脸慢慢烧了起来,狼狈!本来以为无懈可击的状态,被这小子几个眼神搅得一团糟。克星!绝对是克星!!
"臣见过三皇子"穆情见事不好,立刻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袭夜的脸,极其无辜地开口疑惑到:"这是谁替殿下打蚊子了?"
本来只是用眼瞟的一干众人,齐刷刷堂而皇之的将目光放在袭夜印着青紫色巴掌印的脸上。
我!!!@#$%&@#$@%&@#$%!!!!!袭夜杀人的心都有了。穆情,你给我记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越遮越丑,不妨挑开
"嘿嘿,昨天失言被教训了"微微赧然一笑,袭夜采用了少年腼腆的语气,并伸手摸了摸鼻子尖。
本来多少等着看好戏的众人皆怔,这个轩王毕竟才十九岁啊。众多人心里的各种情绪下降,对啊,还是个小孩子呢。本来沉重的气氛,被这么一搅,反而轻松起来。袖手旁观的付清钦,眼里透出微微的笑意,这个付熙泷,是个人物。
"皇上驾到----"公鸭嗓响起
"传御医。"付清泓在椅子上坐定,淡淡开口
看着大殿上鱼贯而出的20名御医,所有人心里一紧,今天早朝......恐怕会很难过。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尖利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大点上空,令所有人不由生出一种苍凉的感觉,多事之秋啊!
"战?还是,和?"付清泓平稳的声音悠悠的从高高金殿上传下
看着大厅内黑压压的低着头的朝臣,付清泓感到深深的疲倦感从心底最深处缓缓的升上来,右手紧紧地抓住金椅上的龙头,慢慢地把心放平。皇上,是神,只能是神。别人急的时候,不能急,别人慌的时候,不能慌,别人疲倦的时候,也不能疲倦。
"江南大水,颗粒无收。"付清泓简单的陈述"西南匪患。国库不及往年的一半。"
"太子"付清泓点名
"父皇!"付熙炎咬牙"我们宣有名将,有精兵"
"那就是战"付清泓再点"洛丞相"
"皇上......"老丞相须发皆白"三思"
"和"付清泓垂下眼睛"卢王"
"父皇"卢王付熙纬沉声"儿臣请战"
"战""颖王"
"父皇"小皇子付熙录眼睛微红"儿臣......愿倾心竭力!"
"战""大将军"
"战!!"穆情美艳的脸,一脸煞气
"战""郡马"
"......"卓天然咬牙"......战"
"战"穆清泓看了看卓天然"洛大司农"
............
袭夜目光垂地,静静地听着,看来今天不议出个子午卯酉,别想退朝了。这个皇帝独独把自己这个轩王和亲王付清钦留下没问,究竟是何用意?
议政殿内冰冷的问答终于停了下来,付清泓整整问了大殿内50人。伸手拿起御案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送到嘴边啜了一口,抬眼;"皇弟,你说呢?"
"臣弟,唯皇上马首是瞻!"
袭夜闻言,脸一垮,老狐狸还真会讨巧,不过胆子也不小嘛,就不怕这句好听的敷衍话惹恼了当今天子?小心地向上瞄了一眼,正好对上付清幽黑的龙目,当即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袭夜一时间僵在那里。
足足有两分钟,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政策的袭夜脖子都酸了,付清泓终于转开眼去:"退朝"
皇上回宫了,众多朝臣也纷纷离开议政殿,袭夜有点茫然的原地未动,付清泓转开眼的时候,竟然能感觉到他心中浓重的叹息。皱眉,心里有点堵。
"殿下?殿下......殿下?"
袭夜转过头,对上了卓天然温柔的眼
"殿下失神了"
"嗯"袭夜下意识的回答,看住卓天然的眼"我们去喝花酒吧"
"好"c
揽月楼,袭夜坐在女人堆里,和卓天然斗酒,莺声燕语,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美目流盼,不愧是红粉第一楼。袭夜笑"天然,人都说大丈夫醒握天下,醉卧美人膝。"扫去心中淡淡郁闷,好死不死的被当朝皇帝付清泓浓浓的无奈孤寂灌进心里,真是!!别说他不是我爸,就算是,有的是人赶着送死,你封袭夜烦什么?政治,能不沾就不沾,龙煦那个政府暴力机构的特务你还没看够吗?还是曾经行走在政商之间寻找黑幕的封袭夜变得健忘了!"我只愿朝朝有酒醉朝朝。"
"你高兴就好,不必顾及那么多,实在不行了"卓天然皱皱眉"我想个办法把你藏在江湖里,山高水远,他们找不到"
袭夜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公子"婉月轻声唤:"公子,我愿为公子弦歌一曲。"
袭夜转头吻了吻婉月的光洁如玉的额头:"我有首曲子,教你好不好?"
婉月杏眼含情:"那就多谢公子了"
从身后抱住拥琴的美人,袭夜的长指按在弦上,轻轻开口
"挚爱乱世游走
思绪满腹难收
挥剑情丝绵延
斩不去心愁
......
红线紧牵衣袖
比翼天地任游
.................."
烛光跳跃,一身银绣青衣的袭夜缓缓吟唱,蓝色缎带未束住的黑发恣意的披散在肩背脸颊,狭长的龙眸垂着,睫毛轻颤。卓天然的心跟着恍惚起来。淡淡的幸福,平静的,柔和的,令人迷失沉醉,散发着淡光的幸福。
5年了,对他不是没有思念,不是没有渴望。会想他站在火光里的狂嚣,会想他出手杀人时的酷寒,会想起他救自己时的自若,思念。会想着他俯在自己的身体上放纵,想着他被抱在自己怀中喘息,欲望就不可抑制。从此再没有碰过其他人,或者说从此再也不能碰其他人。伸手轻轻抚上缚着黑色绸带的手臂。
此刻。我卓天然只愿意倾尽所有守护这样淡淡的幸福。
咣当,门被大力推开,袭夜抬眼,大将军穆情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背后太子付熙炎一脸铁青。停指,按住琴弦,袭夜头痛,站在门口干嘛?做颜色(脸色)不同的两朵金花?
站直身体:"臣,拜见......"
"住嘴!!"付熙炎纳闷为什么自己一看见他就火大!!
穆情倒是不请自进"泷少爷倒是好兴致,现在可是情况紧急啊。"轻佻的挑起袭夜的下巴"夜夜笙歌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穆大将军的举动太失礼了吧"卓天然走过来,拨开穆情的手,看见袭夜的嘴角诡异的挑起,心下一跳,这种距离,袭夜若出手,穆情必死无疑。只好看着穆情警告袭夜;"这里人很多。"他不能死在太子和众人面前。
"够了!父......亲有事宣......找我们,你人影不见!!还不快走!!!"付熙炎脸又青了几分。
对有些不安的卓天然安慰的笑笑,袭夜毫不犹豫的转身:"那好,请"
血修罗
"上去"付熙炎吩咐
袭夜看看眼前唯一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没动。
付熙炎按住心头的火"别让我说第二遍,付熙泷!"
"太子,你的马车呢?"袭夜无辜的问
"这就是我的马车!!!"
"哦,那我怎么进宫?"
"你......"付熙炎火大"你和我坐一辆!!"
"臣不敢"袭夜怕怕的低下头"这与礼不合"想趁机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