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从身上掏出密函双手呈上,然后道:“万岁爷请过目,这里是主人写给万岁爷的亲笔书函,事关重大,小的不敢妄言,还请万岁爷一看便知。”
方逸宁打开密函,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将密函狠狠地丢到了桌子上去,方逸宁冷声道:“木川竟然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他不是被馥雅给制服了吗?”
305.如何让你爱上我3
方逸宁打开密函,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将密函狠狠地丢到了桌子上去,方逸宁冷声道:“木川竟然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他不是被馥雅给制服了吗?”
“八弟前些时候还亲口跟朕承诺,说那木川已经被馥雅赶下皇位,并且永世没有翻身的机会,怎么馥雅才来到玄同,伊兰的皇位就突然易主了呢?怎么之前并没有来人和朕禀报伊兰兵变之事?!木川的大军压阵都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你们这是才来禀告?!你们糊涂倒也罢了,难道你们的主子也如此不知轻重利害吗?!”
见方逸宁如此大发光火,那个黑衣人赶紧跪地叩了头,赶紧解释道:“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有所不知,当时馥雅公主确实已经掌握了伊兰的军政大权,木川也的的确确已经被馥雅公主赶下了皇位了的,当时木川的境况极其可怜,极其狼狈,甚至连一兵一卒都没来得及带走,说起来,也算是将伊兰的河山都拱手让与了馥雅公主的。”
“只是事到如今,咱们这才知道,原来那不过是木川的一个阴谋罢了,当时那些子投靠馥雅公主的大臣将军,原来都是木川的亲信,然后他们就再伺机帮助木川光复伊兰,为的就是今日这般出其不意地进攻,所以趁着馥雅公主启程玄同的时候,他们便就开始了秘密行动。”
“还有,这一次,伊兰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也是到了除夕之夜的时候,我家主人这才猛然发觉到的,当时主人在泽林行宫给馥雅公主解蛊,主人也已经下令了一众人马将行宫包围的水泄不通,就怕有人从中捣乱,但是偏偏却怕什么来什么,木川一等就突然……”
“等等,你刚才说解蛊?解什么蛊?给谁解蛊?”方逸宁不解,皱着眉问。
黑衣人一怔,随即明白方逸宁是失忆了的。
当下,那黑衣人便赶紧解释道:“想必万岁爷的记忆还没有回复,所以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属下这就一一道来。穴”
“启禀万岁爷,那馥雅公主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三年前,因为万岁爷的要求,主人这才给馥雅公主施了定情蛊,馥雅公主这才处处帮着万岁爷,暗中给了玄同不少的好处,可以说,万岁爷这些年来培养的军队势力,可有一半是出自馥雅公主之手,最后馥雅公主还是听了万岁爷的话才还弑君夺位的,灭了伊兰,这一切可都是定情蛊的作用,说起来如今万岁爷能坐稳了皇位,也有咱们主人的一份功劳,若不是当年主人亲手制作的定情蛊,只怕馥雅公主是绝对不会这般听话的。”
方逸宁心中一惊,手握成拳,满手心都是汗
怔了怔,方逸宁这才开口问道:“你是说,馥雅她、她其实并不是自己愿意才这么做的?她不是因为与八弟情投意合,这才……这才恨毒了木川当年的强行婚娶,这才设计弑君夺位的,而是因为她自己本身蛊毒没有意识,所以才受朕的指使这么做的?所以这一切……馥雅其实都并不知晓?只是被……被朕当做棋子一枚?”
黑衣人并没有看出方逸宁的异样,只道是方逸宁并不确认这才问的,所以当下便回道:“万岁爷所言不错,正是因为那定情蛊的作用,馥雅公主这些年一直都是奉万岁爷的命令行事的,那定情蛊看着不大,但是却委实厉害得很,况且又是我家主人亲手调制,自然是不会出错的,再说我家主人又是万岁爷亲生胞弟,自然更加出什么岔子的。”
“馥雅……是……是奉、奉朕的命令?”方逸宁的额上开始渗出了冷汗。
方始休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些。
他只是说他与馥雅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是三年前,木川亲自来玄同提亲要去馥雅,方恒为了拉拢伊兰抵抗轩辕,自然是满口答应的,但是当时馥雅钟情于方始休,这才宁死不从,甚至绝食三日抗争,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馥雅到底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然后,方始休与馥雅便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才有了日后馥雅弑君夺位的逆天之举。
但是、但是这怎么突然就和自己联系起来了?
而且馥雅还是听从于自己的命令?
实在太荒谬了。
太不可思议了。
方逸宁咽了咽唾沫,沉声道,“你且仔细说清楚了,很多事情朕的确记不得了,你若是说得好,朕自会有赏,但是若说的不好,一不小心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所以在说话之前,你务必考虑了清楚再开口。”
“是,是,小的必定知无不言,小的以前是跟着主人身边的心腹灰影的,所以是知道不少主人的事儿的,现在小的通通都告诉万岁爷,恳请万岁爷饶了小的性命!”黑衣人吓得浑身是汗,少不得叩头如捣蒜。
万岁爷和主人的气质名不相同,主人是阴狠之人,万岁爷却显得格外坦荡,但是皇上的那张淡色薄唇和主人的一模一样,只要一看到那双淡色薄唇,自己就会吓得丢魂。
方逸宁喝了口茶,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红木雕花的椅子缓声道:“你且坐下来说话。”
“多谢万岁爷,很多事情其实小的也不是十分确定,必定小的在主人身边伺候的时日不长,是灰影死了之后,小的才开始伺候主人的,所以小的便捡要紧的说,”其实那黑衣哪敢真的坐下去,只是稍稍坐下去了半个屁股,抹了把汗,然后笔直着身子回话,“自从十年前主人和皇上一道被先皇赶出皇宫之后,主人和万岁爷从此孤苦无依相依为命,虽然一直被玄同皇室视作眼中钉,但是主人和万岁爷却……”
方逸宁扣了扣桌面打断那黑衣人,不耐烦地道:“这些子朕都知道,朕记不起来的是这三年来发生的事儿,所以不要废话,捡这三年发生的事情来说,尤其是朕掉下悬崖前后那一阵子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不许落下一星半点儿。”
“是是是,小的明白,”黑衣人赶紧闭嘴,然后想了下又道,“三年前,那木川来玄同提亲,万岁爷得知消息之后,便就料定木川对馥雅公主必定十分钟情,所以玩谁也让主人做了定情蛊,主人当时并不知道皇上要对谁下蛊,但是主人向来是听万岁爷话的,所以便花了好些时日,便也做好了。”“之后,万岁爷就给馥雅公主下了蛊,再然后馥雅公主就性情大变,先是绝食抗婚,但是之后却仍旧嫁入了伊兰,但是主人自此也和万岁爷反目成仇,之后主人便一直寻求解蛊石想为馥雅公主解蛊。”
“嗯,万岁爷这三年一直都在凤池卧底的,去年十二月份,主人终于寻得了解蛊石的所在,便去了凤池寻万岁爷,想取走万岁爷掌控的定情蛊,主人先是给凤池的皇后娘娘墨司南身上下了毒药,然后便掳走皇后娘娘到了万岁爷在与君山的宫殿之中,要万岁爷交出定情蛊,才会给皇后娘娘解毒。”
“后来,万岁爷也就照做了,随后主人拿着定情蛊就走了,但是墨御飞却追了上来,把万岁爷和那凤池皇后娘娘一道逼上了一处悬崖,后来万岁爷受惊失足就掉下了悬崖,但是万岁爷却拼死将皇后娘娘推上了安全地带,随即便就昏迷过去了。”
“但主人当时就在那悬崖下面,便顺手救了万岁爷,之后,主人便就把万岁爷带回了泽林养伤,费心调理,然后几个月之后,万岁爷就醒了,就不记得之前的事儿了,主人趁机也与万岁爷重拾手足之情。”
果然,方始休并没有将实情告诉自己。
方逸宁眉头紧皱靠在椅背上思索。
如此说来,馥雅不过是自己的一枚棋子,而偏偏,方始休却对馥雅有意,所以自己当初才对方始休隐瞒下蛊的对象,因此,方始休后来知道真想以后,才会与自己反目。
后来随着自己失忆,记不得这三年的所作所为,方始休因而趁机与自己和好,但是方始休显然是要抹去自己对馥雅的这些子不好的记忆,而且方始休似乎刻意避开了墨司南这个话题……
“那墨司南与朕是个什么关系?朕当时为何要拼死救他?”方逸宁问道,心里面愈发觉得奇怪,自己竟然为了给墨司南解毒,而不惜交出定情蛊。
更重要的是,自己还会拼死推着墨司南到安全地方,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而且自己想到墨司南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面还会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脑中也是钝钝的疼。
那么自己和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
黑衣人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回万岁爷的话,这个小的真不知道,小的只负责保护主人,年数也不长,自然不配知道这些子重要事情,所以对凤池那边的事情知道不多。”
“不知道也就算了。”方逸宁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去。
也罢,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如何抵御伊兰大军,至于其他的事情,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至于,墨司南……
朕记住你了。
方逸宁单手支撑腮帮想了一会儿,然后提起笔写了一道密函。
这个时候京师西光正是各国贵宾都在的时候,尤其萧绝和凤池礼官都在,自然不能让伊兰的大兵压阵京师过来的,所以能瞒多久是多久,而且木川的目标似乎是方始休还有馥雅,所以索性现在,就先让方始休朝别的地方去,暂时牵引着木川,等到萧绝与凤池礼官走了之后,自己才好应战。
最好的是能够在什么地方事先埋伏好了,然后木川一到便一举歼灭。
嗯,什么地方好呢?
方逸宁握着笔心下忖思一番,随即放下笔,然后走到地形图前面仔细看了一看京师西光的地形图,目光在京师西光周围的远郊附近多停了几眼。
嗯,好,就是那儿。
方逸宁回到座位上,提起毛笔,一番龙飞凤舞之后,方逸宁停下了笔,将密函合上,然后退到桌子的另一端:“立刻快马加鞭启程,将这道密函传到你家主人的手中,务必在你主人进入京师西光之前让他看到这道密函!记得,半刻都不能耽搁!”
“是!小的告辞!”
黑衣人知道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怠慢,便将密函小心放妥之后,给方逸宁行了礼,便匆匆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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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宁站起来在御书房里面烦躁地踱来踱去,这时候偏偏萧绝和凤池的礼官都死赖着不走,自己又不好意思赶人,但若是他们还要煮上十天半个月的,那可怎么好?
到时候,难不成全天下都知道玄同新皇刚刚登基,便被伊兰皇上一举攻入了京师?
还有自己和方始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称不上光明正大,若是传扬出去被天下百姓都知道了,那么玄同皇室便颜面尽失了,到时候只怕每一个国家都能出师有理了,并且说不定觊觎皇位的玄同各族势力也会跃跃欲试,这可如何是好呢?
不行,一定要趁早将萧绝和凤池礼官都赶了走。
“海印。”方逸宁有些不耐烦地往外面叫道。
“奴才在!”刚才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急步走了进来。
这太监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长相却极为沉稳,而且十分俊毅,这是方逸宁新封的太监总管,以前方逸宁小的时候在皇宫的时候,便就是这海印服侍的,说起来这海印原本还是一名侍卫,后来因为格外忠心与方逸宁这才净身进宫做了太监的,也正是因此,海印也备受大皇子二皇子的欺凌。
只是这海印颇懂生存之道,这些年来,一个人在皇宫中,虽然活的狼狈,但是却也一直生活得安稳,前些时日,方逸宁一攻进京师西光,海印便主动去找到了方逸宁,方逸宁瞧着他一片忠心,便就仍旧让留在了身边伺候。
方逸宁问道:“最近凤池礼官一行,可有什么动静?有没有说几时起程回凤池?”
海印躬身小心翼翼地答道:“启禀万岁爷,凤池礼官一行之人倒也安分,一直都在逐月宫呆着,轻易不会出宫,原本他们是定下来要正月十五,也就是后日就要启程回凤池的,但是因为其中有一位叫墨瞳的公子自从到了京师西光之后就一直卧病不起,现在身子正虚弱,所以不便上路,因此礼官只得将归国日期推迟了五日。”“那么要他们要到二十才走?”方逸宁皱了皱眉,“海印,你可瞧见过那个叫墨瞳的公子?他当真是病的不能上路了?还是凤池那边打出来的一个幌子?”
海印点点头:“奴才也是有这个疑虑的,所以昨儿奴才还亲自去探望一番,只见那墨瞳公子的确虚弱得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起来并不像是装的,看来凤池礼官一行确实不能上路。”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生病,还真会挑时候。
方逸宁叹了口,顿了顿,随后讲:“海印,你且随朕去探视一番,必定是来到京师西光观礼才病倒的,虽然只是个礼官,但是朕不去的话总是不合适。”
“是,奴才遵命。”海印躬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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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宁带着海印以及两名侍卫来到了凤池礼官所居住的逐月宫,将那两个侍卫留在了宫门外,海印和方逸宁慢慢走了进去,又有几个抱着箱子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跟了上来。
柳上桑张无言等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在门口候着了,见方逸宁一行来了,便躬身行礼:“凤池柳上桑、张无言,参见玄同国君,原国君圣体无虞,长乐未央。”
“柳大人、张大人不必多礼,咱们也都算得上了老朋友了,自是不必这般客套。”方逸宁笑着与他们一道走进了正殿,三个人谦让了一番也都坐下了。
几个宫女奉了茶之后便退下了,方逸宁与张无言柳上桑面对面坐着,过了一会儿海印领着三名小太近各自扳着一只木箱走了进来,朝着方逸宁张无言柳上桑行了礼之后,便放下箱子又都出去了。
方逸宁道:“张大人和柳大人能够百忙之中亲临玄同观礼,朕实在感激不尽啊,朕命人给凤池国君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还请张大人柳大人代为转达,礼物粗陋还请凤池国君不要嫌弃才好。”
柳上桑张无言赶紧拱手道谢:“国君是在太客气了,我等在这里先代万岁爷多谢国君厚待。”
几人寒暄之后,方逸宁问:“前几日朕一直只看着二位大人出席登基典礼等一众庆典,却并不知道原来凤池礼官不只张大人柳大人二位大人,只是朕刚才才听说另有一位叫墨瞳的公子也一起到了京师西光,如今墨瞳公子正抱病在身,朕一听到消息,便过来看一看那墨瞳公子,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张无言看着方逸宁一脸的平静,有些怀疑地问:“国君,难道……你竟然不记得墨瞳公子了吗?”
方逸宁一顿,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这么说……朕以前与那墨瞳公子相识?”
何止是相识,墨瞳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这一次拖着病体来京师西光的,也是为了你。
那个小小少年,简直就瘦成了皮包骨,这一路却始终硬撑着,到了京师西光便再也不能下地了,只怕时日不长了。
可是,你竟然连墨瞳是谁都不知道……
哎!
张无言和柳上桑两人看了方逸宁一眼,并没有讲话,脸色都有些黯淡。
方逸宁忙解释道:“哦,那么必定是朕忘了,二位大人应该知道的,朕曾经在年前坠崖过的,自醒来之后便忘记了很多事情,还请二位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