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魔修:“……”
这个人果然脑子有病……
魔修们互相对视一眼,正准备赶祁言离开,只听风声作大,几个魔修识得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真气,齐齐地跪下去,颤抖着不敢出声。
眨眼间,一件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空地上,如雕刻般完美的容颜上点缀精致的五官,似是上天眷顾的宠儿一般;修长的身材隐匿在长长的黑袍下,如同屹立不倒的搭讪;而此刻,他那殷红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被魔修围在中间的祁言。
祁言感觉有人来,也抬起头直视他。两人视线相撞,久久不曾言语,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约是几分后,祁言绕开魔修,直直的向黑袍男人走去。
在相隔不到五米的距离处站定,祁言突然扬起笑容,客气的看着男人,道:“给我来送纸笔的?谢谢了,真是麻烦你了!”
黑袍男人:“……”
众魔修:“……”够了你快点走吧!杀了你我们都嫌没脸啊!!
祁言绕着黑袍男人走了一圈,疑惑道:“纸笔呢?”顿了顿,他保证似的又加了一句,“我带了银子,一定会给你的。”
这次,男人不再沉默,他的声音醇厚而悦耳,如同古琴般悠扬。
“祁言?”
“哎,是我。”祁言点点头,“你认得我啊?”
黑袍男人蔑视般瞧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问道:“你找教主何事?”
祁言摆摆手,随意道:“我想叫他好好待我妹子!”
“你妹子?”
“对呀!霓裳啊!”祁言理所当然道:“霓裳胜似我亲妹子。如果这位公子能见到教主,麻烦转告教主,好好待我妹子,且必须要光明正大的娶了我妹子才行!”
“还有啊,我妹子离开了展家,没有娘家人,我就是她娘家人啊!你们成亲的那天我可以坐在主位上,你们拜我就行了!”
“喂喂,你这个小厮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黑袍男人在听到‘霓裳’两字后,危险的眯起眼,细细地打量着祁言。在听到祁言唤自己小厮的时候,竟然轻轻地勾起嘴角。
[楼骨修对祁言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5]
……
卧槽负的好多!
楼骨修充满趣味的目光看着祁言,心想到底还要不要灭了祁家,毕竟这个傻子也有点意思。
“我说这位兄弟。”祁言不悦的瞪眼,“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听见了就去报给你们教主听吧。要是没听见你就借我纸笔,我写个拜访函,然后自己去说。”
众魔修:“……”你丫还没放弃借纸笔啊!
楼骨修眉梢一挑,语气淡淡道:“你自己去说吧。”
“纸笔呢?”
楼骨修俊美的脸庞难得有点裂痕,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未察觉的无奈,“不需要拜访函。”
“不需要?”祁言重复了一遍,片刻后,异常嫌弃撇撇嘴,“你们魔教也太不注重礼节了。”
楼骨修:……
逼我灭了你全家?
第75章 当邪魅魔道男主被掰弯(2)
魔教内部比祁言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不过却没他感觉的那么阴森。
不过是一片山谷间建立的景色,房屋全部在石壁之间,而正对着大门那条宽阔的青石路的,是一栋辉煌而不显俗气的宫殿。
“那一定是你们教主的宫殿。”祁言指着那处,感觉自己猜的好对。
哪知楼骨修淡淡扫了一眼,随手一指,“错了,那里才是。”
祁言瞪着眼看着那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石屋,一脸震惊,“你们教主真是亲民啊,居然和魔修们住一样的房间……嗯,我应该向你们教主学习。”
楼骨修有点想要翻白眼,不过他却被祁言的话吸引了过去,“跟我们教主学?”
“对啊,我要把我家下人的厢房改造的跟我的厢房一样!”
楼骨修目视前方,不说话。
一路上,祁言到处看看,哪儿都摸摸,最后在楼骨修不悦的目光下,乖乖的跟在他的后头。
消停了不到几分钟,祁言又开始话唠了。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呀?你看你,接待我如同接待亲人,可见你们魔教的礼节教的不错啊。等我见了你们教主,在他面前夸夸你。”
楼骨修目不斜视,踏上石阶,一步一步地走着。
“对了,我还没看见我妹子呢?她现在跟你们教主在一起吗?”
“还有你这么走很累呀,这石阶长着呢。”
“要不我用轻功带你吧?”
楼骨修刚想回头怒斥他闭嘴,就感觉腰间被轻轻环住,紧接着一股真气迸发出来,转眼间,自己和祁言已经在空中了。
堂堂魔教教主,竟然被一个正道修者抱起来飞?!
刚想运用真气撞开祁言,就感觉自己肩膀处传来一阵声音。
“哎呀,你太高啦,我才到你肩膀,根本看不见路!”
楼骨修暗道一声不好,迅速摆正视线,却发现他们两人直直的向着一处山壁撞去,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要撞上山壁之际,祁言臂上一个用力,强行运用真气将自己与楼骨修换了一个位置。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疼痛从后背处蔓延开来,疼的祁言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两人跌落在地上,楼骨修稍有狼狈的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蜷缩在地上疼得不行的祁言,见他眼里氤氲着泪花,心中的怒气竟消了大半。
“唔……好疼啊!疼死我了……”祁言皱着眉头,说话也断断续续。
楼骨修神色冷清的看着他,半晌,露出一个别样的笑容,“走吧,带你去医治。”
“可可可我不能用轻功了……”祁言哭丧着脸,直言不讳道:“怪你太高了,不然我怎么会看不见路……”
话音落下,就看见楼骨修毫不犹豫的转身,二话不说便走远,消失在祁言的视线了。
“……”
被抛弃的祁言兀自抹着眼泪,心想着等痛处缓一缓,再自己跟上去,反正已经知道他们教主在那间石屋。
心中念叨着‘等一会就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乖乖不疼不疼’这样的魔咒下,祁言果真不痛了,他神志模糊的松了口气,然后放心地睡了过去……
是的,等待的过程中,睡神侵袭脑海,迷乱理智,让他大摇大摆的睡在魔教的地盘上。
路过的魔修表示很懵逼,这个正道修者可能是个傻子。
另一方,厢房中的楼骨修换下了沾满尘土的长袍,吩咐下人伺候自己沐浴,毕后穿上一件堇色华服,装扮整齐地向着宫殿中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楼骨修颇有礼节地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道如银铃儿般的女声。
“进来。”
楼骨修走进去,只见展霓裳静静地坐在窗边,侧颜淡漠而伤感。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飞舞的鸟儿,不知作何想法。
嘲讽的勾起嘴角,楼骨修走过去,强硬的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如墨般深邃的眼眸。
“怎么,想你的情郎哥哥?”
似是被戳到心中事,展霓裳恼羞成怒地伸手拍开他禁锢着下巴的手,“与你无关!”
“确是与我无关……”楼骨修踱步来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暖茶,话中有话般又道:“你这般整日待在房间里,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呢?”
展霓裳转头看过来,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什么?”
“今日有一正道修者私闯魔教,被乱刀砍死……”
话音未落,便见展霓裳一下子站起来,双眸大睁怒瞪着楼骨修:“你说什么?!”
楼骨修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嘴角勾着轻笑,邪魅而充满诱惑的眼扫过去,“我说,被乱刀砍死了。”
“小言哥哥!”展霓裳强撑起的脸色一垮,泪水如决堤的溪水,瞬间流了下来。
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展霓裳的变化,论楼骨修而言,死个人,不过像是今日天气依旧晴朗一般普通,不需要惊天动地,也不需要悲天悯人。
“行了,哭也哭过了,以后断了那念想吧。”楼骨修笑的那般轻描淡写,却硬生生像那来自地狱锁魂的笑面鬼。
“你个恶魔!”展霓裳这才想起罪魁祸首,她叫嚣着冲过来,却被楼骨修一根手指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