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吐出一口淤血,展霓裳知道,楼骨修虽然用了真气,却没有忍下心去伤害自己,可修为尚浅的她,依旧被伤及内脏,不休息个几日是不能下床了。
楼骨修见她吐血,心情也不大妙,他皱着眉头,轻啧一声,转身离去。
吩咐了魔医去为展霓裳诊治,回到厢房的他坐在主位上,捏着眉心,似是疲惫的叹口气。
大约一刻钟之后,他挥挥手,叫来候着的婢女。
“那个正道修者如何了?”
“回教主,他睡着了。”
“……”
呵呵,那个傻子心倒是不小。
思量一二,楼骨修冲婢女摆摆手,“把他搬到黑塔去。”
婢女心中讶异,没有退下去,而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楼骨修一眼。
“怎么了?”楼骨修蹙眉。
婢女舔舔唇,小声问道:“要……给那人备个毯子吗?”
下一秒,楼骨修手边的琉璃盏一下子落在了地上,碎成五颜六色的玉渣。
婢女连忙跪下去,惶恐的磕头,“教主恕罪!”
“自己去领罚。”楼骨修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是!”
不敢多留,婢女迅速站起身,恭敬而不失速度地离开了。
楼骨修望着婢女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渐渐扬起。
“呵,傻子。”
第76章 当邪魅魔道男主被掰弯(3)
黑塔,魔教中的一片死地。
虽然叫做‘塔’,但其实它并不是一座塔,而是从外观上来看,十分普遍的一栋两层厢房。
而苍云大陆上,有一座有去无回的塔,被世人称作鬼楼。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无人知晓,因为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魔教,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记得当初命名时,楼骨修以讽刺为意,笑鬼楼是塔不称塔,便为这两层厢房,起名为‘黑塔’。
同样的,黑塔也是只进不出,甚至一些误入进黑塔的魔修,从此都没了踪影。
黑塔阴森寒冷,像是地狱入口,极寒极阴之地,祁言被扔进去没一会,便冻醒了。
一睁眼,周围一片漆黑,祁言迷迷糊糊地在地上摸索着,突然像是摸到了什么,使劲一拽,伴随着类似骨牌倒下的碰撞声,祁言就着一点光亮,才看清那是一具已经被风干的骷髅,而自己手里拽着的正是他残破不堪的衣裳。
祁言:“……不好意思,我就想盖个被。”说完,抱起骷髅,将他放回原位。
当前是第: 13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彻底清醒的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处湖南的八角楼,两边有着两排阶梯,可以上去第二层。而一层全部都是死尸,似乎是有些年头了,都风干了。
站起身挥了挥衣袖,扬起一阵灰尘,祁言被呛得咳了咳,望着这诡异的地方一脸懵逼。
片刻后,祁言郁闷的摸摸额角,轻声嘀咕,“魔教教主就住这儿?天啊,简直亲民的过分……”
刚走两步,就被另一具倒在墙边的尸体给绊了一下,人家的小腿骨被祁言踹飞了好远。
一路小跑着捡回腿骨,祁言不好意思的给他放回了原位,“失礼啊,太暗了没看清,等我出去了给你多少点纸钱。”
突然,暗处一个偌大的生物闪电般划过,祁言神经一动,抬眼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哎呀,明明有东西啊,我怎么看不见……”祁言挠挠头,转了一圈,恍然大悟般指着地上其他的尸体,“哎?难不成是你们也想要我烧纸钱?好说呀,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说完,祁言大方的摆摆手,准备走上二层的阶梯。
檀木的阶梯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走上去就会踩出一个清晰的脚印。
算是安稳的来到了二层,一上去,祁言就被那成片的古书给震惊到了。
八角楼的面基不算大,可以一眼望到底。二层的八面全是高到屋顶的书架,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古书。
祁言顺着脚架走了一圈,看到了好多他想看却是没办法买到的书籍。
“这、这真是……”拿起一本,囫囵吞枣的赏阅了几页,祁言难掩心中的激动,兴奋的叫了起来。
“魔教太好了!我要住在这里!”
……
[宿主请注意,有不明物体正在接近中。]
无所畏惧地看着一本杂记,祁言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袭来,他顿了顿,非常自然的转过身去……
一张血盆大口占据了视线,尖锐獠牙和泛着红光的眼此刻正对着祁言。余光扫去,黑色的皮毛顺滑,四爪如钩鹰,体型很大,站直了与成年男子一般高……
“啊——!”祁言大叫出声,那不明物体似是吓了一跳,发出了比祁言更大的吼声。
那咆哮声似天崩地裂,与虎狮不相上下,却更有威慑力。
一下子把手中的书扔出去,祁言向前一扑,双臂环住那毛茸茸的物体,脸还在它的下颌处拱了拱。
“这不是古兽敖轮嘛!我见到活的了!!”
古兽敖轮,只有在书中才能看见的生物。霸气如虎,模样如豹,却比豹凶残至极,以人血人肉为食,认主后忠心耿耿。
难掩心中激动,祁言只觉得今日的惊喜是一波接一波!
“你叫什么?你多大了?在这里住多久了?哎哎我忘了你不会说话……那那那我给你起个名吧!你想要叫什么?地瓜?土豆?大碴子?!”祁言简直被自己机智的不要不要的,“大碴子这名好听啊!说出来多霸气!超级霸气啊!”
说完,又往那茂密的毛发中拱了拱。
大碴子敖轮:“……”
无辜的伸出长舌舔了舔爪子,敖轮似乎觉得主人这次扔进来的食物是坏的,吃了之后会拉肚子还会影响智商。所以它挣开祁言的熊抱,自顾自的跑到一个角落开始清理自己的毛发。
刚刚趴下,还没开始舔毛,一个身影便火速的飞奔过来,坐到自己旁边满眼星光的看着自己。
敖轮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浅哼,站起来换个位置,把头对着墙,屁股对着祁言。
“你竟然愿意把你的屁股交给我!”
祁言更加激动了,他摸了摸敖轮的屁股,得到它威胁般地低吼。
“好好好,不摸就不摸。”祁言坐在敖轮旁边,满眼柔光的看着它。
一时间,空气凝固。黑暗的楼里只有从木窗里零星洒下来的几束暖光,勉强照亮周围的景色。四周灰尘四溢,挥一挥都能扬起千万尘土飞扬。
八角楼里陷入一片寂静,如同祁言没来之前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祁言开始轻轻抚摸敖轮的毛发,没有得到对方的排斥。
果然顺毛这种东西对形似猫科动物的生物都有用!
顺着顺着,祁言突然叹口气,自顾自的说起自己的经历。
“想当时,我偷跑出去玩,被我爹派来的斗士抓回去。半路我又跑了,闯进展家后院,看见那贼眉鼠眼的小厮都敢欺负霓裳,便冲上去暴打了他一顿。”
“我想是展家教养小厮不严,连堂堂小姐都敢欺辱,便趁着我爹带我拜访展家时,告了那小厮一状。”
“后来稍稍长大,我才知道,霓裳在展家过得并不好,且不是单单那一次。”
“于她来说,那以下犯上的小厮,不止那一个,而是每一个。”
“那天,我对霓裳说,她就是我亲妹妹。如果想要离开,可以告知我,我带她走。”
“霓裳哭了。我知道,她喜欢我,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可我……不知道不怎的,并不喜欢她。”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我与她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可只有我知晓,没有欢喜之情,就永远都算不上天作之合。”
“再后来,我听闻霓裳被魔教教主看上,并带到了魔教。”
“我怕她会固执,便想来见见她,与她说明白。再看那教主如何,若是真心待霓裳,我便放心地离去;若是表里不一小人也,我便拼了命也将霓裳带出魔教。”
“霓裳是个好姑娘……”
……
祁言靠在敖轮的肚皮上,沉沉的睡过去。敖轮眯着的眼睁开一只,腥红泛着流光的眼轻轻扫了他一眼,便也闭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