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奴隶们有点儿战战噤噤,就是黄飞鸾自己都不敢再拿他当个兄弟看。
“这里就拜托黄姑娘了。”苏迹说。
“好说。”黄飞鸾也不推脱,满口答应。
这次 ,他把红珠宝宝留下来跟动物们一起守着新领地,很在正经的跟他们嘱托一翻,动物们齐齐点头,那场景黄飞鸾哪怕见多少次都一脸的羡慕,这种动物缘真不是谁都有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似乎还能看到他过去的样子,但也只是这一刻罢了。
☆、再来左崖
两个小的都是第一次出远门, 由其是苏苏山都没上过, 一出门就跟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眼里的栖栖遑遑都被外面的新鲜事物冲淡了不少,好歹算是恢复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苏迹有心锻炼他们, 让他们跟着队伍一起走, 并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就给特别优待。但也不敢练的过头儿, 每日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让他们骑上黑毛歇歇脚,不能把孩子累坏了。
可最后骑黑毛的也只有年纪小的苏苏, 苏丰本就沉稳的脸上带着倔强, 坚持要跟着大家伙一起走, 认真而隐忍的看着苏迹说:“我是大人了, 大哥。”
苏迹看他也不算是特别勉强,就拍拍他的肩膀, 没有过多坚持。
孩子迟早有一天要长大, 他没有办法阻止,只能默默守护。
黑毛本来是驮着苏迹和扶桑, 现在加了苏苏倒也坐的下,可扶桑就是不干了。哪怕是她就骑半个下午,他也不跟她共乘。除了苏迹,任何一个黄泥人扶桑看来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谁会跟蝼蚁亲近?就算是苏迹妹妹也不行。
对他来说那点儿路程真不叫个事儿, 不过是他一抬脚的远近,也就是他的黄泥人非要坚持跟他的族人一起走过去,不然他怎么着也不用跟个孩子抢坐骑。
当然, 黑毛没那么抢手,扶桑直接招了个巨大的五彩鸟过来,两翼一扇,山上的树都险些让它扇歪了。
苏迹怎么着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什么科技效果没见过,可硬是被它炫目的失了神。实在是太漂亮了,那颜色叫个鲜亮,他两眼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这是什么鸟他不知道,反正不是凤凰,因为没有凤凰标志性的长尾巴。但估计也是开了灵智的,对扶桑恭敬的就差以头抢地了,说没开灵智他都不能信。
这坐骑再拉风没有了。
可是最后他也只是看看,还偷偷摸了一把,并没有坐上去。
“为何?”扶桑明明看出来他很喜欢,为什么不坐?
“这只鸟飞的多快?”苏迹问。
“一日千里。”扶桑说。
“所以不能骑,我必要跟族人一起。”苏迹又摸了摸它的翅膀。
“让他飞慢些就是了。”扶桑不以为意的说。
苏迹摇头,“再慢也比他们走的快。”
“只要你喜欢,有什么不可以。”扶桑淡淡的说。
一股浓浓的宠溺迎面扑来,苏迹的小心肝忍不住扑腾了两下,被苏的。
扶桑把他拽上鸟背,愣是让一个高铁跑成了自行车的速度,他都不知道这鸟儿是怎么在空中维持平衡的,那酸爽滋味大概只有五彩鸟最清楚。
可惜它连怒都不敢怒。
哪怕是自行车的速度也已经是这队人尽了最大的努力,尤其是苏丰,累的腿都抬不起来也没吭一声,硬挺着。脚倒是没磨破,走惯了山路的脚早就磨出了厚厚的茧子,避免了招这份儿罪。
苏迹都看在眼里,心里不落忍但也没开口,只是做饭的时候多做他爱吃的,怎么着吃食上也不能亏嘴。
走出有苏地盘他们就发现外面的光景比春天时可差远了,虽然不像有邹那样干巴的找不着丁点儿绿也旱的够呛,树叶都早早了枯黄了。
一路走来,打猎变得不再那么容易,往年的秋天正是猎物最肥美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猎物几乎遍地都是,可现打猎要很当回事不说,就是打来了也个个都瘦不拉几的没几两肉,跟往常没办法比。好在大家自己也带了些粮食干粮,搭配着混个肚饱也还凑合。
当然,苏迹不在这个行列,有扶桑在,什么好猎物没有?
“旱情这么严重?”苏迹手搭凉棚望着日头,他坐的高,看的更远,就他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动植物全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严重?”扶桑看在眼里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严重的,“那你是没见过十日耀天的时候。”
“后羿射日那会儿?”
“哼!”扶桑突然冷哼,“若不是天道护着,他也配射金乌?”
“你生什么气?只能犯错不能惩罚啊?”苏迹不知道怎么第突然就看不惯他瞧不起人的模样,眼向上一斜,带着丝丝的火气,在瘦了一大圈的脸上显得眼格外有神。
扶桑心头一痒,忍不住低头就亲,很久没有见他的黄泥人这般生动样子,什么后羿什么金乌通通靠边站。
苏迹,苏迹意思意思挣扎一下表示我在生气就同流合污了。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亲着亲着就就把绝世容颜的爱人压在了身下。
意乱情迷中手胡乱一抓,满手毛……
人……兽……
苏迹满脑门子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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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等他们到左崖城时,正好赶上换盐日。
远远的就感觉气氛不对。
高高的台子上垒着一个个麻袋,而台子四周是壁垒鲜明的两方人马,他们个个手拿武器,一方面红耳赤愤怒的随时都能一刀砍过去,一方全副武装长矛横握,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慢。
苏迹还注意到这次守台子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哥哥,他们要打仗!”苏苏扯着他的衣角,紧紧握着手里的骨匕,神情紧张。
“没事,不怕。”苏迹把苏苏交给二弟,“看好她,别乱跑。”
“怎么又是那个狗屁三公子?”苏白皱起了眉头,见多识广的他现在很是看不上他那副小人嘴脸,也不知道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
“是他不是更好?”苏迹反倒一脸的兴味望过去,只见那个三公子还是一身丝绸袍子,只是这回换成了白色,似乎想凹一个飘飘仙姿的造型,头发都没梳起来,只用一根绸带乍起一缕在脑后,可惜油头粉面的不像仙人倒似披麻戴孝,白瞎了一身好装备。
还就是跟丝绸一磕到底了,不愧是丝绸男。
苏白转念一想,也是,反正他们是来撬客户的,敌人越无理取闹对他们越有利不是?嗯,撬客户这个词还是从苏迹嘴里蹦出来的,苏白一听就觉得有意思,太形象了有没有。
“你们左崖不讲规矩!”人群里一个中年男人怒喝。
“我说的就是规矩。”丝绸男抬着下巴,傲慢的看在台下的众人。
“你们春天就涨了一成半,现在还涨,是想逼死我们啊!”望江部落的首领抖着手指着他,愤怒之极。
“就是,今年大旱,本来收成就差,你还涨价,太缺德了!”
“不想换就滚!又不是我求着你换。”丝绸男无所谓的说,“还有,别用你的脏手指着我。”
“你去死!”望江部落的众人自然不能看着自己是头领受辱,就见一把骨刀从空中飞插而去,丝绸男吓的脚下一哆嗦,噗呲坐在了石台上,骨刀越过他的脑袋狠狠的砸在石台上,发出刺耳的相撞声。也是他命大躲的及时,不然就凭这准头力度脑壳都能给销掉半拉。
“你们……你们找死!”丝绸男吓得脸色惨白,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他一根毫毛,又羞又怒,哆嗦着大喊:“给我打死他们!”
左崖军迅速围了上去。
“我看谁敢!”望江人也不是吃素的,纷纷举起武器。
“给我打!”丝绸男色厉内荏,眼神像是淬了毒,一副非要报复回来的模样。
火拼一触即发。
“诶呦,这是干什么,都停手都停手。”一人女人突然站了出来,“大家都消消气,三公子,看着我的面子上,消消气,我让他们给你陪不是。”
丝绸男像是顾忌什么,哼了声倒是没再催逼着动手。
接着女人转脸对着望江人边说边使眼色:“赶紧给三公子赔罪,我们是来换盐的,又不是来打仗的,动什么刀啊棍啊的,伤着了三公子你们大家伙儿还能囫囵个回得去?别忘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你们带盐回家呢。”
望江人梗着脖子不低头,也不说话。
“七姑,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丝绸男看他们死不赔罪,脸色更难看了。
被唤做七姑的女人一笑,“三公子,我说句公道话,也怨不得人家急眼,今年天时不好,整整三个月没有下雨,大家收成全打了水漂,你这里盐还涨价,给你你急不急?”
“老天不下雨那你们去找龙王,跟我哭有什么用?我的盐也不是白给的。”丝绸男阴阴的说:“本来他们要是跟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看着你七古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现在,我改主意了。”
望江人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让我跪下磕头,做梦!”
“不用你磕头,我也给七姑面子,不杀你们。”他笑笑,说不出的阴鹫:“我左崖再不换给你们望江部一粒盐,你们就等着吧。”
望江人顿时乱了方寸。
“你不能!”他们惊慌的喊。
“我能。”丝绸男快意的看着他们,我不杀你,我会慢慢的折磨你,不换给你盐,让你们眼睁睁的看着族人生病倒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想他们绝望的场景他就感觉快意。没有盐看你们怎么办!
突然,一个汉子扑腾一下跪在地上:“你杀了我吧,是我扔的刀,与部落无关。”他深深的磕在地上,腰弯成了虾米样,从他紧握的拳头稍稍能透漏出无奈和愤怒。
“晚了。”丝绸男恶意满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对上所有人:“谁敢把自己的盐换给望江部,那就跟他们一起作伴吧。”
所有刚才还在喧闹着要公平的部落全都没了声响,看向望江部的眼神各有不同,他们几乎已经看到了望江部的没落与消亡,有同情有惋惜还有暗搓搓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换盐的望江部被人拿住了七寸,慢慢的弯下了他们的膝盖和脊梁,没有盐部落只有死路一条,不说别的部落来攻打,就是山间的野兽他们都打不过,整个部落的生死都压在他们几十个人身上,他们不得不妥协。他们不能没有盐。
“果然是听不懂人话,都说晚了还要跪,这是你们愿意,我可什么都没说。”丝绸男笑的一脸假惺惺。
“三公子,你素来可是个大方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置这个气。”七姑淡淡的说。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望江人,刚才跪了不就完了,现在又跪,真是让她又气又恨。
“七姑,你的面子我也给了,管好你们桑柒部。”丝绸男的铁了心要弄死望江部,谁说也没用。
七姑没再说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谁要换盐赶紧,过了今天可没人伺候了。”
☆、换盐1
望江人愤而起身, 三十多个汉子像是被逼急了的狼, 脸憋的通红,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最先跪下的汉子紧紧攥着骨刀,一个向前冲?7" 洪荒之大国崛起36" > 上一页 39 页, 鸵先ァD悴桓一盥纺阋脖鸹盍耍?br /> 周围人赶紧抱腰的报腰, 夺刀的夺刀, 总算是拦了下来, 汉子恨恨的盯着丝绸男,眼里的火都能烧着, 恨不得一刀劈上去了结了那个畜生!
“找死就过来。”丝绸男阴阴的笑着。
“你个……”
“闭嘴!”望江首领怒喝一声。
汉子安静下来, 精气神像是瞬间被抽掉,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着, 一脸死灰。
望江人虽然拦下了自己人,心里的憋屈与惶恐却是半分不少, 他们没想到把脸面骨气都砸在了地上, 膝盖跪在地上,换来的不是解脱和解却是嘲讽中的灭顶之灾。他们握紧武器, 有那么一瞬间都想拼了拉倒。
左崖军紧紧的盯着不安分的望江人,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屠刀绝对会一斩而下,毫不容情。
望江部的情形不好,其他部落也好不到哪里去, 任人宰割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 十来个小部落恨的咬牙切齿却没有一点办法,跟望江部一样,他们的七寸也一样被左崖城拿在手里, 敢动手,刚刚的望江部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盐价实在是太高了,他们倾整个部落之力都没有办法填上这个窟窿,一时间进退维谷,满心的为难。
“三公子,我们与左崖城交换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价。”
“现在有了。”丝绸男傲慢的说:“要换就换,不换闪开。”
“请左崖首领过来来,我们要当面说话。”
“城主也是你想见就见的?”丝绸男嗤笑。
“我们的部落是小,可也不是你们的奴隶,这么干也太过分!”
“要左崖首领出来,当初你阿父定的价到你这里三改两改,我们还活不活。”
“上次涨价就已经让我们吃不消,现在还涨,你就不怕撑死!”
几个部落首领纷纷说话。
“看来你们今天的都不想换了。”丝绸男被说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大声下令:“都给我搬回去,今年不换了!”
“三公子……”七姑赶紧拦,丝绸男一把推开她,理都不理。
今年不换了?什么意思?威胁他们?在场的部落炸了,拼着死挡在抗盐袋的队伍前。
“拦住他们!”丝绸男厉喝。
两倍于他们的左崖军压了上来,刀尖锋利的闪着冷光。
换盐部落迫于压力,不甘不愿的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