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 完结+番外完本[穿越耽美]—— BY:林语壹

作者:林语壹  录入:01-22

要怎样起承转合,才能真正引出自己想说的话。
以及吴肃喜欢什么类型的,他要用怎样的小伎俩,让吴肃更喜欢他。
他不求长久,只争朝夕。
李昕伊想这想那,一整晚都没睡,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晕车。
“这可真是太滑稽了。”李昕伊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想道:“实在是太滑稽了。”
这边吴肃看到李昕伊满头的冷汗和苍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
这样的李昕伊,他还是第二次见到。
“怎么了?”吴肃一脸紧张地问道,同时掏出手帕为李昕伊擦额角的汗,“哪里不舒服?”
李昕伊没有心思感受吴肃为他擦汗的触感。
“你别动,我只是晕车,让我晕会儿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昕伊:嗨呀,真的好气。
没有评论的作者一脸落寞。
第28章 出行首日
看到李昕伊这面色苍白,额角流汗的模样,吴肃立刻掀开车帘,和车夫打了声招呼,于是马车停了下来。
这边一停车,那边立刻就有人下车,来询问吴肃发生了什么,怎么马车停下来了。
马车停下之后,李昕伊就感觉不那么想要呕吐了,只是有些尴尬。
来之前李母嘱咐来嘱咐去,让他不要给人家添麻烦。没想到刚出发,马车就因为他停下来了。
李昕伊恨恨地想,难不成这杭州他还去不得吗?
“公子?”来人站在马车边询问道。
吴肃掀开车帘,光线从外面进来,李昕伊忍不住偏过头去看。
只见外面立着一位十二岁左右的少年,垂手仰面,圆圆脸,乌眼珠,看上去十分精神。
“去拿点提神醒脑的药囊来。”吴肃吩咐道。
少年动作麻利,手脚勤快,很快就拿来一袋药囊。
李昕伊接过,举着药囊闻了下,很清新的味道,于是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闻得紧。”
吴肃将擦汗的手帕收回袖中,随口道:“不过装了些提神醒脑的东西罢了。”
他更关心的是李昕伊晕车的问题。
李昕伊嗅着药囊,道:“我没什么大碍,咱们还是赶路吧。”
吴肃看起来还有些不放心,说:“我让采荷陪着你,不堪忍受的话就先回去吧。这路上还有的颠呢。”
李昕伊就怕吴肃说这个,而且晕车这种小事,算不得什么,晕着晕着就习惯了。
“真的不要紧,哪有因为晕车就不坐车的了。况且我是真的有要事才要去杭州的,真的没什么不堪忍受的。”
吴肃这才没有再劝。
李昕伊不想看着吴肃的俊脸,还时时一副想要呕吐的表情,太毁形象了。
主动坐到马车前头,和车夫坐在一处。
阳光很烈,地上干得很,马蹄与车轮过处,灰尘滚滚。不过比起晕车的感觉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李昕伊眯着眼睛闻了闻胸前的药囊,完全没了半点旖旎的心思。
景宁多山,准确地说,浙西这边都是山。
即使是官道,有些地方还是很不好走。
可见“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句话不是空话。
临近正午的时候,吴肃示意车夫,一行人于是下车,走到树荫底下歇息一会儿。
采荷从马车上下来,又是给吴肃他们拿小马扎,又是拿水囊和干粮的。
李昕伊默默地走在吴肃的身边,几个人围坐在一块儿,啃着面饼,喝着水。
天气热,面饼不好放,本来也就只准备了两天的份量。等下路过小城镇时,还要补充些水和干粮。
车夫们没和吴肃他们一起坐,反倒第一时间将马拉至阴凉地方,给马儿喂水喂食,并查看马蹄铁的磨损状况。
李昕伊啃完手上的面饼之后,就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吴肃吃得斯文,因此也慢。他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李昕伊笑了下,他此时全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尴尬出来的。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尴尬,就是觉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是不恰当的。
他有些后悔,与其和陌生人相处,他还不如单独出行呢,至少自在些。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只道:“我去那边转一下。”
说着起身离开,往另一边走去。
夏日的蝉鸣吱吱,李昕伊听得心浮气躁。
不远处,车夫正在给马儿喂食,只见他从一个布袋子里取出麦麸,只手捧着,放在马儿前。
马儿安静地嚼着,车夫于是又抓出了一把。
李昕伊看得有趣,主动上前,和车夫交流起了关于养马的事。
不管什么时代,马都是昂贵的动物。
“只给马喂麦麸吗?”李昕伊问道,同时伸手摸了摸马的鬃毛。
这是一只健壮漂亮的母马,额头上有块小斑点,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美丽。
李昕伊注视着它温柔的大眼睛。
“吃些麦麸,马才有力气跑啊。”车夫说道。
李昕伊很喜欢这种感觉,和车夫说了会儿话,又看着马儿一点点吃掉麦麸,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消掉了不少了。
“我可以喂它吗?”李昕伊问。
车夫示意他自己从袋子里抓,李昕伊于是抓了一把,走到另一个车架前,喂了起来。
吴肃他们已经吃完了午饭,此时正在彼此交谈着什么。
李昕伊轻轻地抚摸着马的脖子,侧眼看过去,吴肃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给马儿们喂完食后,三个车夫开始聚在一起吃他们的午餐。
李昕伊不好凑过去,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吴肃送的玉佩,朝吴肃那边走过去。
采荷此时正在烧水。
李昕伊看着从小火炉到烧水壶一系列完整的煮茶设备,有点佩服这种高雅的饮茶爱好。
明明吃面饼时,可以用白水就着,吃完之后,却要喝起茶来。
见李昕伊走过来,吴肃停下了和另外两人的交谈。
“说起来,我还没有给你们介绍过。”吴肃起身,揽着李昕伊的肩道:“这位是我自小到大的好友,名唤李心一。绘画是一把好手。”
接着又向李昕伊介绍另外两个人。
“这位是沙湾镇的林豫谨,字佩灵。”
李昕伊看着眼前这位清秀斯文的男子,连忙拱手,唤道:“林兄。”
林豫谨也回了个礼,道:“李兄。”
两个人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那边,一个头戴葛巾,容长脸,同样斯文清秀的男子向李昕伊拱手道:“在下焦若柳,字琼枝,也是沙湾镇的。”
李昕伊回礼,道:“焦兄。”
互通姓名以后,几个人又相互报了年纪。
林豫谨和焦若柳都已经取字了,一个刚满二十,另一个二十一。
不过吴肃和李昕伊两个人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七岁半,都还没有字,于是林焦两个人分别用吴兄弟和李兄弟来称呼他们。
相应的,吴素和李昕伊两人则分别唤他们佩灵兄和琼枝兄。
接下来就是一阵商业互吹了,没什么营养,但都是彼此相互熟悉的重要方式。
在听完吴肃对林豫谨和焦若柳两个人的夸赞以后,李昕伊连忙跟着吹了一把。
然后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被这个新成立的小团体接纳了。
这倒是值得高兴的,总比被排斥的好。
李昕伊感觉到了些许安心。
第29章 我会娶妻
蝉还是肆无忌惮地欢叫着,仿佛在用生命呐喊着夏日的来临。
午后的阳光很热烈,四个人围坐在树荫下,各自手上都捧着一卷书。
车夫们并不和他们坐在一块儿,稍微保持了点距离,正打着瞌睡。
采荷,就是那个圆脸乌眼的少年,正在一旁烧着水。过了一会儿,水壶就咕咕作响,水烧开了。
只见少年麻利地取出一套茶具,仔细地烫了杯,又添了茶叶后,泡了一壶茶。
夏日喝热茶,李昕伊其实是拒绝的。但是采荷既然递过来了,他只能微笑着和众人一起慢慢品着。
没想到一盏茶下肚,体内的热气随着汗液的蒸发而消散,李昕伊这才感觉到了喝热茶的妙处。
确实觉得凉爽了很多。
身体舒服了,话匣子也打开了。
“咱们这一路得走多久?”问话的是焦若柳。
林豫谨道:“我依稀记得,上次一个货郎说起过,他从景宁到杭州,走货只用了十五日。咱们这还坐着马车呢,会更快些罢。”
焦若柳有些愁:“我这夜里做着梦,总是自己赶不上秋闱。贡院大门关得紧紧的,主考官告诉我刚好晚了一步。”
这个梦生动形象,一回忆起来,焦若柳更忧心忡忡了。
吴肃宽慰道:“只要天气晴好,十日之内总是能到的。再说万一来不及,我们就弃车骑马,两人一骑,总是能赶到的。”
吴肃又道:“若不是因为七月半,我们就可以早一些出发了。既然都拜过了老祖宗,想必他们也能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李昕伊觉得脊背麻麻的。
林豫谨噗嗤笑道:“琼枝兄这是惧考罢,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想必是上一次秋闱没考过,生怕这次再考不过,辱没了自己的神童之名呢。”
焦若柳冷不防被揭穿,有些恼羞成怒。
他收起书本,锤了林豫谨的肩膀一下,对吴肃他们说道:“你们莫要听他瞎说,他昨晚还说这次乡试考不中,他就要被逼着娶他表妹了,愁得很呢。”
林豫谨正揉着肩呢,没提防,老底一下就被掀开了,气得大叫:“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么揭我老底。”
几个人哈哈大笑,吴肃道:“我们也是你兄弟,说一声有何妨。”
这下换林豫谨郁闷了:“你们难道就不会因为被逼着娶亲而发愁么?”
这话一出,几个人瞬间沉默了。
焦若柳看气氛不太对,道:“表妹还不好么?知根知底,两小无猜,总比盲婚哑嫁,娶一个陌生的女子好。”
林豫谨不能说自己表妹的坏话,也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困窘:“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就是不太想要娶亲。”
焦若柳制止道:“你可慎言吧,这话传出去可就是不孝了。”
吴肃说:“佩灵兄少年心性,不过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林豫谨不以为然,他又不会到处去说。
焦若柳见李昕伊始终沉默,以为他年少,对娶妻之事不感兴趣,于是强行转移话题道:“李弟这厢去杭州,是准备做什么?”
李昕伊道:“有个朋友邀我去杭州,我想着杭州既有人间天堂的美誉,走这么一趟也是值得的。正好阿肃要去科考,就请求他捎上我一块儿同行。”
林豫谨有些好奇:“肃弟多次提到过你,说你颇有才学。既然如此,为何不去考它一考呢?有了秀才的功名,赋税都可以免去不少。”
李昕伊似笑非笑地看了吴肃一眼,道:“阿肃过誉了,我少时家贫,仅有的才学,全赖阿肃教我。他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林豫谨和焦若柳两个人忍不住大笑。
李昕伊道:“写字看书还使得,科考可是不够用了。再说我志不在此,就不去花这个功夫了。”
林豫谨抚掌笑道:“我看肃弟形容,似乎颇为遗憾呢。”
吴肃行事为人一向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太大的错儿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遭人取笑。
焦若柳见吴肃有些不太自在,道:“李弟是个豁达人。这世人啊,总是看不透,为功名所累。若能跳出去,放开心胸,那确实不必再遭这个罪了。”
吴肃道:“咱们一会儿还要赶车,路上颠簸看不得书,趁现在有空闲,还是多看几眼罢。”
林豫谨道:“正是这个道理。”
几个人停下了交流,重新拾起手上的卷册。
除了李昕伊。
他来时只想着,既然和吴肃在一块儿,可以说什么话,能够做什么事。
除了一些画具和几本和绘画有关的小册子,他也没带什么可以拿来消遣的东西。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小册子,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不远处,采荷正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只见他浇灭炉火,又将一应器具搬回马车里。
李昕伊没有上前帮忙,抢别人的活算怎么一回事呢?
他任凭自己放空思绪,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看着起伏的群山,看着溪涧奔腾的流水。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喜欢吴肃了。
也许所谓的喜欢其实是自己的臆想,他太过孤独了,想要紧紧抓住一个人,想要消散心里莫名的恐惧。
李昕伊微微侧了侧头,那个人即使只是坐在小马扎上,脊背也是挺直的。
他的右手举着书册,袖子滑落下来,露出白皙而有力量的手腕。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专注,书中的世界,一定充满了智慧之语,给人带来心灵的感悟和启发。
吴肃不再是当年那个依赖他的那个少年,如今的他成熟而理智,广阔的未来正铺在他的脚下。
他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这又如何呢?他会有更多的朋友,他们喜爱他,常傍在他身侧。
唯独不能是自己,一个思慕自己的朋友,觊觎自己的朋友的龌龊之徒。
李昕伊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厉害,心想自己一定是太久没有画画了,这才有空闲胡思乱想。
他没办法让自己再安稳地坐下去了,于是起身走到一旁。
走到了马儿跟前,就是那匹额头有着白斑的栗色母马。
因为少时常与黄牛为伴,他对这类动物们很有好感。他喜爱它们的温驯,欣赏它们的美丽。
他摸了摸马的脖颈,母马轻轻地打了个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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